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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想吃窝边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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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康康的房间朝南,比陶安宁的屋子面积大,白天时阳光把屋子照得暖洋洋的,夜晚可以看见窗外莹白的圆月。
家里唯一的风扇就放在窗台上,窗台下面摆着一张单人床,对面是一张学习桌,学习桌又小又矮,一看就是用了好几年了,陶康康人长大了,桌子还是那么丁点。
王祈亮问:“这桌子趴上面学习能舒服么?”
陶康康点头:“能啊,我都习惯了。”
王祈亮不赞同:“这么矮的桌子,窝时间长了,还不得影响发育啊。”
王祈亮从卧室里晃悠出去,倚在厨房门框上,跟陶安宁说话:“康康的学习桌太矮了,他都长这么高了,总趴在上面,过两年不得弯腰驼背的啊?”
陶安宁一手的洗洁精,回头说道:“我打算等到十一商场里搞活动,再给他买一套。”
王祈亮看了她一眼,没吭声,过了一会儿,问道:“我帮你刷碗啊?”
陶安宁:“不用,都快完事了。”
王祈亮这才转身回去卧室,陪着陶康康玩闹。
陶安宁收拾利索,从厨房出来,就看到王祈亮跟陶康康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王祈亮躺在外侧,半边身子都快从床上掉下来了,胳膊搭在陶康康腰上,陶康康无尾熊似的依偎在王祈亮怀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脸对着脸,已经睡着了。
陶安宁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底竟然滋生出一股暖意,若是她哥出来之后,她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就会是现在这样吧?
陶安宁弯了弯嘴角,转身回自己卧室,从柜子里拿出薄被,轻手轻脚给睡着的两人盖在腰上,又把风扇调成摆头的模式,这才离开卧室随手带上了房门。
房门关合声音响起的同时,熟睡中的王祈亮慢慢睁开眼睛,他低头看了眼怀里搂着的陶康康,又看了眼盖在腰上的薄被,只觉一股暖流在胸中肆意流窜,他心满意足的重新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呼吸就开始慢慢变得平缓规律。
这一夜,是王祈亮近五年之中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
或许是因为当天晚上窗外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缠绵的雨声催人入梦。
又或许是因为当天晚上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糖醋鱼,酱牛肉,从身体到心里都被美食填补的格外满足,所以精神才会得到舒缓,睡眠质量格外好。
要不然就是搂在怀里的陶康康热乎乎的像个小暖炉,在因为下雨而变得凉爽的夏夜,抱起来不觉粘热,舒服的感觉让人心里格外踏实。
这种久违了的家的感觉,让他一向习惯性保持警惕的脑神经松懈下来,一夜无梦,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
王祈亮在看清楚周围环境的一瞬间,有点懵,直到低头看到怀里安睡的陶康康时,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陶安宁的家。
王祈亮轻轻把陶康康从怀里摘出来,蹑手蹑脚下地,生怕吵醒了他,直到出了卧室,把门重新带上,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在干嘛?”陶安宁从厨房走出来时,就看到王祈亮偷偷摸摸从卧室里出来。
王祈亮转身,冲着她一摆头,小声说道:“康康还没起呢。”
陶安宁说:“没事,反正早饭做好了,要不然也得叫他起床。”
王祈亮看了眼陶安宁手里端着的盘子,走上前要伸手去接:“哟,夹心馒头?”
陶安宁避开他的手:“小心烫,没看我垫着抹布呢么。”
王祈亮伸手直接把盘子拿过来,转身放到茶几上:“没事,我皮厚,不怕烫。”
陶安宁嘴角动了动:“看出来了。。。。。。你去叫康康起床吧,我锅里熬着粥呢。”
王祈亮愣愣看着陶安宁,站着没动地方。
陶安宁诧异问道:“怎么了?”
第二十八章 还能管你叫爸爸么
王祈亮摇了摇头,嘴上没说,心里默默的一动,被眼前这副居家过日子的温馨一幕,触动了心肠。
说不上来的滋味,暖烘烘的心肠有点发酥。
陶康康把自己团成一只大虾,缩头撅腚,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王祈亮忍不住低头照着陶康康肉乎乎的小脸蛋亲了一口,小声叫道:“儿子,起床了。”
陶康康朦胧转醒,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在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王祈亮时,黑漆漆的大眼睛里猛然绽放出耀眼的光亮,惊喜叫道:“原来你真的没走。”
王祈亮笑着直接从床上把陶康康抱起来,大手撑着他腋下,在空中转了一圈:“怎么着,怕我走了?”
陶康康哈哈笑,被王祈亮抱进怀里时,伸胳膊搂住他脖子,由衷的说:“你要是能一直留下来就好了。”
王祈亮伸手捏了捏陶康康的脸蛋,要不都说血浓于水,哪怕分隔多年,冷不丁见着,依然觉得亲近,稀罕。
陶安宁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康康!起床没呢?赶紧去洗漱,饭好了!”
陶康康赶忙答应:“起来了!”
陶康康扭头小声问道:“那我以后还能管你叫爸爸么?”
王祈亮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陶康康说:“姑姑说你不是我爸爸,是叔叔。”
王祈亮看了眼卧室门口,同样压低声音:“那你还想叫我爸爸么?”
陶康康点头:“想。”
王祈亮说:“那咱们以后偷着叫,不让你姑姑知道。”
陶康康眼睛都亮了:“真的呀?”
王祈亮点头:“真的,你叫一声,我听听。”
陶康康叫:“爸爸。”
王祈亮笑眯眯答应:“哎,再叫一声。”
陶康康眼睛弯成月牙:“爸爸。”
王祈亮心里头又酸又涩,搂着陶康康,狠狠照着脸蛋亲了一口:“好儿子。”
陶安宁早饭熬了一锅小米粥,馒头热好后,把酱牛肉和煮鸡蛋切碎夹在里面。
王祈亮打趣:“你这是改良版的肉夹馍啊?”
陶安宁抿了抿嘴,眼底露出笑模样,瞪了王祈亮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趁热吃。”
王祈亮不吭声了,抿嘴乐,三五口一个馒头,一口气吃了四个。
陶康康也没少吃,平时最多只能吃一个馒头,今天早上愣是吃了一个半,喝粥时鼻尖上都是汗珠,看上去很兴奋。
家里别说平时,就连逢年过节也基本没有客人,陶康康能开心成这样,连陶安宁都很少见到。
陶康康剩下半个馒头,打了个饱嗝,跟陶安宁汇报:“姑姑,我吃不下了。”
陶安宁也吃饱了,刚想随口应一句:放那儿吧。
一旁王祈亮突然伸手拿过陶康康手里捏着的半个馒头,塞嘴里咬了一口:“没事,我帮你吃。”
陶康康歪头看着王祈亮吃剩饭,脸上全是笑:“真好。”
“什么真好?”王祈亮随口应了一声。
陶康康很响起的回答:“什么都好!”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王祈亮愣了愣,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陶安宁。
陶安宁沉默着没有说话,脸色一时间晦涩不明。
王祈亮早上要回公司交车,陶安宁递给他一个袋子:“拿回去吃吧。”
王祈亮接过来,一瞧,乐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够酱牛肉啊?这回又是小半斤?”
陶安宁嘴角弯出一道弧,瞪了王祈亮一眼,这人怎么就这么贫呢。
王祈亮走后,陶安宁收拾厨房打扫屋子,忙完了,去卫生间把头发扎系起来,回屋换了套衣服,对着陶康康说道:“康康,我去给徐婶送点酱牛肉,你自己乖乖在家,谁来了也别给开门,知道么?”
陶康康听话答应:“知道。”
陶安宁找到徐婶时,她正摆着菜板切葱花。
徐婶在超市前面摆摊,正经有些年头了,她烙的饼皮又薄又劲道,夹的果子都是自己家当天现炸的,个大条直,街坊邻居来买,她总会特意把饼皮摊的大一点,果子多给夹一根,大伙平时没功夫做饭都愿意过来买一份,生意倒也红火。
陶安宁把酱牛肉递过去:“徐婶,我昨晚酱了点牛肉,你拿回去吃吧。”
徐婶擦了擦手,接过来:“哎呦,是么,那谢谢啊。”
陶安宁笑着摆手:“和我不用客气。”
徐婶刚要开口有话,就听着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徐阿姨。”
陶安宁和徐婶同时转头看过去,来的这人陶安宁也认识,是租住在小区四号楼的王娇。
王娇是五小的语文老师,去年师范毕业后直接应聘到五小,为了方便来回上班,才在小区里租了套房子住。
小区里的孩子大都在五小就读,所以平时邻里邻居见面甭管大人还是小孩,都习惯叫她一声小王老师。
王娇模样生得一般,小鼻子小眼小嘴,皮肤有些黑,不过这人挺爱笑的,言谈举止也特别有礼貌,打眼一瞅就知道家教不错。
徐婶一看到王娇,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哎呦,小王老师,你这是准备要去上班啊?”
王娇笑眯眯说道:“不是,我今天是下午课,上午调休,早上没吃饭,想买张煎饼果子。”
徐婶赶忙答应:“好,好,我现在就给你做啊,不放葱,不放辣椒,对吧?”
小王老师点头:“对,徐阿姨,你不用给我多加果子,我吃不了,剩了怪可惜的。”
陶安宁站起身,对着徐婶说道:“徐婶,那我先回去了。”
徐婶挽留:“再呆一会儿呗?”
陶安宁说:“不了,我晚上还得去上班呢,回去睡一觉,养养精神。”
陶安宁离开时,就听见王娇问徐婶:“徐阿姨,我易大哥呢?这两天怎么没看到他啊?”
徐婶说:“昨天晚上刚值的夜班,早上回来就睡下了,怎么也得下午才能起来。”
王娇感叹一句:“易大哥可真辛苦,难怪前阵子看着他,好像瘦了不少。”
徐婶抱怨:“可不是么,见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他们公安啊,完全就是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驴使唤。。。。。。”
第二十九章 扯嗓子开骂
陶安宁回家时,就看到住在对门的老赵太太正蹲在门口,往那个黑漆漆半人高的咸菜缸里塞鸭蛋,看到她回来了,老赵太太立马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呸!不正经的货!”
陶安宁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从裤袋里掏钥匙想要开门,家里大门从里面打开,陶康康笑眯眯叫人:“姑姑,你回来了!”
陶安宁答应一声,刚要进屋,身后传来老赵太太嘟嘟囔囔的声音:“我告诉你,我这鸭蛋可都是数了数的,但凡回头少一个我就找你要!”
陶安宁一听这话,立马火了,回头瞪着老赵太太:“嘿,老太太,你找骂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拿过你鸭蛋了?就你这两个破鸭蛋白送我,我都不稀罕!”
老赵太太立马跟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嗷一声尖叫:“你个小兔崽·子,你敢骂我!你这个不要脸的烂货!你除了能勾搭男人,你还有什么本事?你带着个野·种住在这儿,我看见你就觉得闹眼睛!呸!真是臭不要脸!。。。。。。”
陶安宁看着老赵太太,目光阴冷冷的,有点压不住火气。
老赵太太有个儿子,长年在外打工,逢年过节也不肯回来一趟,不知道是不是身边没有亲人照顾的缘故,这人上了年纪就变得格外不友好。
她每次看到陶安宁和陶康康,总是离的老远就开始翻白眼,对陶康康还算稍微好点,只是瞪两眼就过去了,轮到陶安宁,每次都像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不是立马甩上门,就是像今天这样,扯嗓子开骂。
陶安宁开始那两年,年纪小,正处于叛逆期,自己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个襁褓里的婴儿,每天为了生计奔波劳碌,身心俱疲时被老赵太太一刺激,就忍不住跟她吵架对骂。
她初到会馆跟人吵架,直把对方气得翻白眼,那几句噎死人的话,就是跟老赵太太对骂那会儿学的,后来时间长了,陶安宁也就开始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狗咬你一口,就算你想咬回去,也得挑只干净毛顺的,像老赵太太这样一瞅就是流浪型的,就算反咬回去,弄不好也得挂一嘴打绺儿的烂毛。
但是今天不一样。
陶安宁发现自己此时尤其压不住火,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刚才王娇同徐婶之间的对话。
能让一个单身女人主动打听一个单身男人的情况,陶安宁都不需要怎么用脑子去想,就能猜到王娇应该是看上易向荣了。
这个认知让陶安宁莫名变得有些烦躁。
陶安宁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出格的错事,就算依照传统的眼光看,她也比同龄的人要优秀,可是为什么其他人都过得比她好?她比任何人活的都要艰难?
如果她妈没有死,她哥没有犯浑,她一直没有辍学坚持着学习舞蹈,现在她是不是也早就考上舞蹈学校继续深造了,再过两年,会不会也成为王娇那样的老师。。。。。。
如果她从小到大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社会渣滓女混子,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甘心,活得这么痛苦。
凭什么别人就可以有父母亲人遮风挡雨,她却要过早的承担起养家的重担,凭什么王娇可以光明正大爱慕易向荣,而她却连接受易向荣的表白都要思来想去,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陶安宁过热的脑子和过冷的心,彻底撕裂开她隐忍的临界点,她垂下眼,盯着蹲在地上的老赵太太,突然毫无预兆的一脚踹翻了对方放在腿边的鸭蛋篮子,浑圆个大的鸭蛋顺着楼梯台阶骨碌碌滚落,啪叽摔的粉碎,蛋黄和蛋白混着破裂的蛋壳迸溅的到处都是。
陶康康吓了一跳,慌张叫道:“姑姑!”
陶安宁按着家里大门,对着陶康康命令:“康康,你在屋里呆着,不许出来!”说完,啪一声把大门推上。
老赵太太看着满地狼藉,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上,扯嗓子尖叫:“你敢砸我的鸭蛋!我和你拼了!”
陶安宁打从五年前进了公馆,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她根本就不把这小老太太放在眼里,当场冷笑一声,用上了十分的尖酸刻薄:“老不死的,你给我听着!我以前是看在你黄土都快埋到天灵盖,没几年好活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以后你要是再敢跟我嘚瑟,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家房子!”
老赵太太也不是一般善茬,被陶安宁指着鼻子骂了一顿,立马拿出了老一辈农村妇女的看家本事,撒泼打滚骂祖宗,所有绝活都用上了,毫不示弱的跟陶安宁对骂:“来啊!你烧啊!有本事你烧死我,等我死了,我天天晚上回来趴窗缝看你!你个小兔崽·子!你个没老没少的混账东西!你有爹生没妈养!你在外面当鸡卖贱,也就能欺负欺负我老婆子!哎呦!快点来人啊,给我评评理哟!”
陶安宁居高临下的看着老赵太太,目光阴鸷的攫住老赵太太浑浊的视线,她今天没有化妆,脸上少了那一层面具似的装扮,反而彻底暴露出她眉眼间那股终年笼罩的不甘和阴郁的戾气。
老赵太太几乎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然后很快回过神来,彪悍的叫骂道:“打人啦!放火啦!小兔崽·子欺负老太。。。。。。”
老赵太太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里,半个字都发不出来,戛然而止,因为陶安宁突然扑向她,双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当掌心按住老赵太太皮肤松弛皱纹丛生的脖子时,陶安宁心里那股压抑了太久的愤懑阴郁全数爆发出来,她心里血气一阵翻涌,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掐死这个引爆她所有负面情绪的死老太太。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老赵太太绝对是连惊带吓被捏的喘不上来气,眼看着开始翻白眼,吐舌头,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那人走的极快,一路似乎是一步两个台阶跑上来的。
第三十章 我做都做了
陶安宁在听到动静的一瞬,手劲儿突然松了下来,那轻快跺地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刚好砸在陶安宁之前绷紧的神经上,想要疯狂跨过杀人放火底线的那根弦突然颤动了一下,唤回了陶安宁的理智。
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居然是真的想要掐死老赵太太,她差点就失手杀了人。陶安宁骇然松手,自己踉跄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从小腿往上全身都软了,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衣服都被踏湿了。
她一松手,老赵太太就顺着鸭蛋缸仰靠在墙上,噎得不住倒气。
脚步声从楼下拐上来,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安宁?赵婆婆?”
易向荣两三步冲上来,先看了眼陶安宁,就见她惨白着脸色坐在地上,额前头发打着绺儿贴在脑门,确定她没事,这才转头看向老赵太太,只一眼,易向荣立马变了脸色,赶忙把人平放在地上,又是按压胸口,又是捏人中,折腾了半天,才听着老赵太太呃的一声闷哼,倒上来了这口气。
老赵太太撕心裂肺的咳着,唾沫星子四溅,嗓子哑的跟破锣似的,还不忘指着陶安宁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个贱·人。。。。。。”
易向荣问:“赵婆婆,你没事吧?”
老赵太太像是才看到易向荣,她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易,警官,她要杀我,她要掐死我,你抓她,把她抓起来,哎呦。。。。。。她是杀人犯!!”
陶安宁还没来得及对这句话做出反应,易向荣就已经一脸震惊表情瞪视着她,训斥道:“安宁!你疯了么!赵婆婆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和她好好说!你真掐她了?你想要干什么?”
陶安宁表情是麻木的,心也是麻木的,她看了看躺靠在墙边的老赵太太,又看了眼痛心疾首满脸指责的易向荣,一时间手足无措的坐在地上,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赵太太不依不饶痛骂:“你个小兔崽·子,你再来掐我呀,你弄死我,你当着易警官的面,你杀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陶安宁听着老赵太太彪悍的叫骂,慢慢从巨大的愤怒惊吓中回过神来,突然就觉得心灰意冷。
她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扔到老赵太太身上:“赔你的鸭蛋钱。”说完,转身从地上捡起来钥匙,开门进屋,把走廊里老赵太太撕心裂肺的叫骂和易向荣喊着她名字的声音一起关到了门外。
一道薄薄的门板,仿佛隔离出两个世界。
陶康康怯怯的凑过来,抱住她的腿:“姑姑,你没事吧?”
陶安宁低头看着乖巧的陶康康,伸手揉了揉他脑袋,心里茫茫然一片,哭不出,笑不出,甚至也没觉得如何委屈。
“。。。。。。活着怎么就这么累呢?”陶安宁忽然开口。
陶康康抬起头,看见陶安宁的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在地板上,这句话他有点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不过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悲伤。
陶康康极有眼色的闭上了嘴,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陶安宁的腿。
陶安宁蹲下身子,把他搂进怀里,胳膊微微用力,揽的很紧,陶康康温热柔软的身体,给了她难以形容的慰藉。
这一句话之后,陶安宁就没再开口说话。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怎么也倾诉不出来,因为根本没有倾诉的必要,所有的烦恼,麻烦,如果说出来就能解决,那她也就不会觉得这么痛苦难捱了。
陶安宁静静的搂着陶康康,背靠在门板上,一门之隔的楼道里,不时隐约着传来老赵太太的怒骂声和易向荣的耐心劝抚。
外面很快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随后又传来打扫时拖布撞到楼梯扶手松散的装饰铁片声。
过了一会儿,直到一切声音慢慢平静下来,家里大门被人从外面极有规律的敲响。
陶安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转身打开门。
易向荣立刻气急败坏冲进屋,看到陶康康,伸手摸了摸他脑袋,嗓子干哑的说道:“康康,你先回屋去好么?我和你姑姑有些话要说。”
陶康康迟疑着看向陶安宁。
陶安宁点了点头,他这才乖乖回了卧室。
等着陶康康把房门关合上的瞬间,易向荣脸色立马阴沉下来,随手把家里大门带上,压着嗓子,对陶安宁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安宁没吭声,抬头看着他。
易向荣脸色很难看,眼底泛红,脖颈额头有着因为极力隐忍而绷出的青筋。
易向荣说:“赵婆婆说你不但把她的鸭蛋都给砸了,还想掐死她,安宁,你告诉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陶安宁回答:“我做都做了,你现在同我说这些,有意义么?”
易向荣:“有意义,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陶安宁低垂着眉眼,沉默以对。
易向荣特严肃的说:“安宁,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对待赵婆婆就是你的不对。赵婆婆这么大岁数了,你非得跟她一般计较么?她一个人生活的多艰难,那些鸭蛋就是她的生计,你说砸就给砸了,她没有鸭蛋拿出去售卖,拿什么维系生活?你还掐她,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陶安宁说:“我赔她钱了。”
易向荣憋着火:“这是赔不赔钱的问题么?你这样对一个老人动手,本身就不对,就是缺乏公德心!”
陶安宁有点怒了:“我知道,在你的眼里老弱病残都是值得同情值得关怀的,这是你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是你的为人准则。但是,在我眼里,从来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就不惯着谁,我一直都是这么活着的!”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跟我就不是一类人!你凭什么拿你的为人准则来要求我?”
第三十一章 你不是这样的人
陶安宁眼眶泛红,情绪激动说道:“我就受不了老赵太太辱骂我,我一不欠她的,二没招惹过她,她凭什么仗着年纪大,骂我骂康康?我哪一点对不起她了?她是我爹还是我妈啊,她有什么资格骂我?”
“骂我就算了,她还天天往我家门口扔臭鸭蛋乱堆垃圾,骂康康是野·种。康康是我侄子,是我哥的亲儿子,我就不许任何人欺负他,谁敢当着我的面羞辱他,我就敢操刀和谁拼命!我就认这套活法,就懂这一套儿办事的路子,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长的。。。。。。”
易向荣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发抖,头皮发麻,眼底充血,脑袋都快要炸了。
“安宁,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
陶安宁眼底是一片麻木的黯淡颜色,波澜起伏之后,慢慢恢复宁静,她缓慢又顽固的说:“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一个人带着康康从十五岁挣扎到现在,我在会馆里绞尽脑汁跟所有社会渣滓周旋,你还能指望着我长成什么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你们活的那么高尚那么有道德。”
陶安宁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莫名的悲凉和死寂:“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永远也成为不了你所预期的那种人,易警官,我和你从来就不是一类人,你压根就不该和我搅和在一起。”
易向荣气得一挥手:“安宁,你现在就是在跟我闹脾气,你觉得我偏心赵婆婆,觉得我不分青红皂白批评你,你心里头不痛快。你现在和我生气,我不怪你,但是你也别总说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什么叫做一类人?你为什么非要在你我之间划条道,把我隔离在外不让我进来。安宁,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希望你能过的好,我从来就不是想逼着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活出什么样的名堂来,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陶安宁沉默,不吭声。
那天的最后,易向荣说:“安宁,等你心情平复一些之后,我还是希望你能和赵婆婆好好道歉,毕竟你们是邻居,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这么一直僵持着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陶安宁看着易向荣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同易向荣之间,那条尖锐深刻到无法弥合的鸿沟。
王祈亮上午按照约定,准时在九点钟抵达目的地,到了地方足足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到想见的人。
他开始打电话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对方关机,一下午都处于关机状态。
实在联系不上,只能等着对方回拨。
王祈亮闲着没事,给出租公司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喂。”接电话的声音很嗲,带着拖音。
王祈亮问:“经理室吧?徐总在么?”
对方嗯了一声,问:“你是哪位?”
王祈亮说:“我是尾号二五的司机,我找徐总有事。”
对方特有耐心的跟王祈亮磨牙:“尾号二五,啊,新来的那个?你找徐总什么事啊?和我说也一样。”
王祈亮这回听出来了,接电话这人是徐总在外面包养的小情,这女人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一面拿着徐总包养的钱挥霍,一面一门心思想要升级当正牌徐太太。
王祈亮说道:“呦,是嫂子吧?我是王祈亮,我想找徐总请假,今天有点事,就不回去交车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语气明显热络几分:“小王是吧?回头我帮你跟老徐说一声,你去忙你的吧。”
王祈亮:“谢谢嫂子。”
对方笑眯眯答应:“没事。”
王祈亮挂断电话,扭头开车去看陶康康。
王祈亮敲了敲门,叫道:“康康!是我!开门!”
他话音刚落,对门突然啪嗒打开了门锁,门缝里伸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特猥琐的盯着他瞅了两眼,不等他开口质问,对方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咣当一声把门给拽上了。
王祈亮一愣,心说,扰民了?我这也没死劲砸门啊!老太太有病吧!
陶康康看到王祈亮,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大眼睛黑亮黑亮的瞪得滴溜圆。
王祈亮进屋,抬脚带上门,两只大手捏住陶康康细瘦小腰,把人腾空举起,笑着问:“儿子,想爸爸没?”
陶康康被王祈亮举得高高的,那种忽悠一下腾空的感觉特刺激,是个男孩子就喜欢,这种动作是只有爸爸才能带着儿子做的,他姑姑就从来没这么举过他。
陶康康伸手搂住王祈亮的脖子,亲亲热热往他怀里一靠:“想了,爸爸,我特别想你。”
王祈亮照着他脸吧唧亲一口:“好儿子,饿了吧?走,爸爸领你撸串去。”
陶康康迟疑:“可是姑姑给我留饭了,我不可以剩饭。”
王祈亮去厨房转了一圈,电炒锅里有盛好的米饭和半碗酱牛肉,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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