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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想吃窝边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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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祈亮吃完饭,自己主动抢着去厨房刷碗。

    陶安宁对他好,照顾他,他心里头感动,也想为对方多分担点,他以前就从来没干过刷碗这样的家务活,嫌琐碎麻烦,爷们是干大事的,不屑于这些小里小气的精细家务。

    现在冷不丁干起来,手脚笨拙,磕磕绊绊,耽误点时间,倒也能洗刷干净。

    王祈亮把擦干净水渍的碗盘放进柜子里时,就看到了端端正正摆放在里面的一碗绿油油,颜色诡异的液体。

    应该是某种蔬菜的汁液,王祈亮看了一眼,就直接忽略了,只以为是陶安宁做菜要用到的材料。

    王祈亮学着陶安宁从案板到台面拿抹布粗手粗脚擦拭完,又投洗了擦碗布晾上,这才转身往客厅走,他才一露头,就听着陶安宁吩咐:“亮哥,把碗架柜里那碗苦瓜汁端过来。”

    王祈亮把碗端出来,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的确一股苦了吧唧难闻的味道,他小心着不把汁液洒出来,稳稳当当端着碗放到茶几上,嫌弃的问:“弄这东西干嘛?颜色恶心吧啦的,不是要直接喝吧?”

    “恶心吧啦?你知道我弄出这一大碗苦瓜汁,折腾多长时间么?这大热天的,要不是为了给你用,我才懒得弄呢!”陶安宁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发怒是假的,献宝邀功急迫心情溢于言表。

    王祈亮诧异看着那碗苦瓜汁,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傻愣愣看着陶安宁低头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圆罐子,粉色的包装纸,上面还印着个光屁股的胖娃娃。

    陶安宁抱着圆罐子,一边拆包装,一边说:“我之前去药店买的,我哥以前到了夏天,就爱出汗生热痱子,我妈一直给他用这个牌子的爽身粉,老字号价格便宜还好用。”

    陶安宁打开盖子,把爽身粉放到茶几上,对着王祈亮招了招手:“傻站着干什么,过来,我帮你抹药。”

    王祈亮低头看着那盒爽身粉和那碗绿油油的苦瓜汁,一向低沉的嗓音软的一塌糊涂:“。。。。。。我每年身上都这样,也抹过药的,都没什么效果,等到天冷下来,自己就一点点全长好了。”

    陶安宁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两人面对面,她一摆头:“你以为被蚊子咬个包呢?还等着它自己长好了,湿疹这东西不一次治愈了,以后年年犯,麻烦着呢。”

    王祈亮已经彻底僵住,哑哑的说:“。。。。。。不,不用了,甭麻烦。”

    陶安宁伸手端过苦瓜汁,毫不在意的说道:“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赶紧把上衣脱了,身上也有吧?得了湿疹,光抹药没用,得先用苦瓜汁涂抹一遍,再上爽身粉,一个星期保证药到病除,这方子是我妈以前专门找老中医问来给我哥治病用的,特别好使,真的,你信我的准没错。”

    王祈亮被陶安宁催促着扒了身上衣服,他后背上应该也是长了疹子的,有时候会痒痒,身前倒是没有,可能因为后背总靠着车座捂的比较厉害。

    “这苦瓜汁还用抹么?我直接喝了不行么?”

    王祈亮喃喃的,简直没话说了。

    陶安宁仔细察看王祈亮身前,确定没长疹子,就指挥他转过身子,一边用手沾着苦瓜汁,一边仔细帮着王祈亮抹后背上的疹子。

    王祈亮平时习惯把衣服撸起来挂在胸前,露出紧实腰身,陶安宁那时候就看到了,这人身上和她哥一样,有很多的疤痕,大大小小,有两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三棱刮刀捅的,那玩应儿角度刁钻,进了皮肉在里面刮出带着锯齿的深口子,出血多,伤口大,养好了也会留下颜色暗沉的疤痕。

    陶安宁问:“这两处是三棱刮刀弄的吧?我哥也被人用这东西捅过,当时他血淋淋的回家,把我吓坏了,好在伤口不太严重。”

    王祈亮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陶安宁也没在意,自言自语说:“那这儿呢?这块疤是什么东西刮的?你还记得当初因为什么受伤么?你身上的伤比我哥身上的多,你以前没进去那会儿,也拿刀砍过人吧?你还真下得去手。。。。。。”

    她一边上药,一边念叨。

    “。。。。。。”


第五十九章 春雨润物

    王祈亮开始还附和两声,后来就一声不吭了,他紧绷着身子,咬紧嘴唇,脊背微微发抖,强忍着陶安宁湿热手指沾着冰凉苦瓜汁在他肌肤上(揉)蹭,那划着圈来回涂抹的动作,让他身体涨出一层一层的颤·栗,悸·动。。。。。。

    陶安宁仔细把所有长疹子的地方反复涂抹上苦瓜汁,手指沿着王祈亮矫健的脊背,挪移到修长的腰线,后腰上成片的疹子被抓挠出长长的血道,痕迹沿着裤腰往下延伸。

    陶安宁动作停下来,嘱咐王祈亮:“我先帮你把能擦抹的地方都弄好,下面裤子里的一会儿叫康康过来帮你上药。”

    王祈亮大脑有点充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陶安宁说的下面,是哪里,不等做出反应回答,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陶安宁稀里哗啦抖着塑料袋套在手上,跟王祈亮解释:“你后背上都是苦瓜汁,没办法用粉扑,你趴下来,我直接抓着往上面洒爽身粉。”

    王祈亮着了魔似的,说不出拒绝的话,默默起身横趴在沙发上,任由陶安宁在自己后背上均匀洒满爽身粉,让那股香的有些齁的味道在自己身上肆意弥漫。

    陶安宁专心给王祈亮上药,动作撒楞利索,后背抹完,又帮着他用苦瓜汁搓头皮,然后叫来陶康康,给王祈亮臀部上方位置也照葫芦画瓢上好药。

    都弄完,这才叫着王祈亮穿好衣服,自己从卧室里出来带着陶康康去厕所洗手洗脸,忙忙碌碌张罗家务研究晚上的备菜去了,她压根没察觉到王祈亮的反常状态。

    王祈亮面对着厨房,顺着门口,看着陶安宁不时闪过的一截衣角,忽然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的情感从心腔满满的涌起,胀满了他的整个心胸。

    这么多年了,这种被人照顾,惦记,疼惜的滋味,真是太久没有尝到过了。

    王祈亮真没想到,陶安宁会这样对他。

    像王祈亮这种把隐藏自己真实情感当成生活习惯的人,想要把他驯服了,平日里相处,软的硬的,那些统统不管用,想要对付他,得攻心,得拨开他被培训多年养成的盔甲一样的外壳,戳着他内心那一块最柔软的地方,才能彻底抓住他的弱点和软处。

    陶安宁小时候照顾她哥,长大了伺候她侄子,现在轮到王祈亮,其实纯粹就是潜意识帮衬一把,压根没多想。

    可正是她这些无心的行为,反而仿若春雨润物般,悄没声息的一点点软化了王祈亮,让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提防,就已经不知不觉彻底沦陷了。。。。。。

    自从那天在街上看到易向荣和王娇两人并肩而行之后,接连几天,易向荣都没过来家里找过陶安宁。

    开始两天,陶安宁还没怎么在意,慢慢的有点坐不住了。

    她心里其实想的挺明白,她跟易向荣之间压根就没戏,没可能在一起,易向荣跟王娇两人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光想的明白没用,心里还是会控制不住去想这个人,想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天没过来,是不是在和王娇约会,两人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下午到了上班时间,陶安宁拎着背包特意提前一会儿出门,想着路过徐婶摊位时,顺道打听消息,结果徐婶偏偏这会儿功夫趁着没有生意,跟前楼的几个老姐妹儿搭伙去澡堂子互搓去了。

    陶安宁眼巴巴等了一会儿,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这才失望的离开。

    结果没想到,她晚上到了会馆,就从包子那听到了消息。

    包子跟陶安宁还有同一个休息室的领班说:“李梦过几天就要回来上班了,听说还和钱雨组一块儿。”

    陶安宁正拽着超短裤往腰上提,听到这话,动作停顿了一下,扭头问道:“李梦?她没事吧?”

    包子一脸的幸灾乐祸:“听说才从医院出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要不能过几天才来上班么!”

    一旁领班也跟着八卦:“是么?案子破了?劫她的那伙人被抓起来了?”

    包子神神秘秘说道:“破什么呀!听说警察一连蹲守了几天,好不容易逮到人,就差李梦指认了,结果她临时改口说当时压根没看清楚那伙人长相,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想要撤销诉讼。”

    这回连陶安宁都惊讶了:“为什么?”

    包子撇了撇嘴:“据说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消息不知道准不准。”

    包子压低声音说:“好像那天晚上劫李梦的那伙人,是咱们会馆出去的客人,那人估计挺有背景,根本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李梦肯定跟人家私了了。当时警察抓嫌犯时,李梦开始还挺配合的录口供,提供线索,结果转头这人就全盘推翻了,受害人自己主动要求撤销诉讼,警察那头也是实在缺乏证据,没办法,这案子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整个一白玩!”

    领班特唏嘘的说:“唉,没办法,像这种事,换谁摊上,也得撤销诉讼,但凡有点身家背景的谁会在咱们会馆里混啊!”

    包子也跟着唉声叹气,不过却是为了朋友抱不平:“李梦这一回来,妖精的预热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了。”

    领班安慰她:“不是说李梦身体没养好么,等她过几天回来,妖精也就彻底站稳脚跟了。”

    包子点了点头:“但愿吧。”

    陶安宁一颗心也落了地,明白易向荣这几天是忙着帮前街分局蹲守嫌犯,这才没时间过来找她,之前抑郁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跳舞时,连舞步都明显变得轻快了。

    陶安宁从包子那儿听到的消息,王祈亮坐在吧台前面,听着酒保原封不动也说了一遍。

    酒保说完,还不忘提醒道:“想起来没?李梦就是上回在台上跳舞,结果被人摸大腿占便宜的那个!”

    “嗯?哦,那个女的,有点印象。”王祈亮闷着头,口气平淡,一听就是压根没想起来这茬,又怕对方扫面,随意敷衍两句。


第六十章 情感进化

    酒保挺失望的,不甘心又压着声音强调:“就是那天被赵云松占了便宜,长得挺漂亮,当时在台上面跳舞的那个!”

    王祈亮眼睛亮了亮,一副恍然大悟表情,似乎是随嘴说的,问了一句:“你刚才说那个叫李梦的,是不是就在遇到那个,那个赵什么松的当天晚上被人给劫了?”

    酒保拿着块漂洗的干干净净的白抹布,装模作样在吧台上面擦抹:“啊,对啊。”

    王祈亮盯着人看:“那这事可真够巧的!”

    酒保耸耸肩:“这就算巧了?这种事,其实在我们这儿早就见怪不怪了,哎,你信不信,等过两天这个李梦回来,弄不好还得给安排进黄金场去!”

    王祈亮冷笑,心想打一棍子给个甜枣?这赵家二少摆明了是玩大发了,想要拿势压人,用钱平事,谁家摊上这么个二世祖,估计离抄家破产也就真不远了。

    王祈亮跟着酒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等着轮到陶安宁上场跳舞时,他赶忙中断交谈,转过身子背靠着吧台,不错眼的盯着陶安宁舞动的身姿,眼珠子追着这人的身影,在眼眶里左挪右蹿。

    或者是自从陶安宁开始每天按时按点盯着王祈亮治疗湿疹,又或者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祈亮有了一个新的爱好。

    他喜欢在陶安宁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量陶安宁,看她收拾家务做菜时,专注的表情,纤细白皙脖颈拉伸出的线条,领口流畅的锁骨,看着她一颦一笑的所有动作,不管是静是动,都很享受。

    在会馆里等着陶安宁下班的时间里,王祈亮从来都是挨在吧台前面,抱着手臂随意靠着,目光凝视着舞台上面魅惑迷人的陶安宁,看多久都不会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乐趣里。

    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落在陶安宁的身上,看她在家时素面朝天漂亮的脸蛋,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身,笔直修长的大腿。。。。。。他甚至能看出陶安宁每天穿着打扮上极为细微的变化,哪怕有时只是换了一双浅色的袜子,比看他以前那些“搭戏”时的傍家还要清楚仔细。

    每一回陶安宁在家里出出进进,从他面前走过,他总会歪着头跟陶康康聊天逗趣若无其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等到陶安宁背过身去,他能盯着这人的背影看很久。

    如果说以前王祈亮只是单纯的因为感激陶安宁对陶康康的照顾,愧疚于陶勇的嘱托,所以对陶安宁细致周道百般照顾,那么现在这种心情已经开始明显发生变化,他发现自己开始控制不住想要接近陶安宁。

    易向荣后来一直没过来找陶安宁,陶安宁听徐婶念叨,得知分局因为之前劳师动众蹲守逮捕嫌疑犯,结果却因为受害人突然提出撤销诉讼,影响特别不好。易向荣身为随同前街分局查案的借调人员,也受到牵连影响,被上级狠批一顿,大会小会接连不断,上面人丢了面子,拿下面人出气,这一阵子都别想过的顺当。

    陶安宁知道易向荣忙着工作上面的事情,对于他没功夫过来找自己,也就没太在意。

    自从上次去过王祈亮家,从这人家里搜刮一堆脏衣服臭袜子之后,陶安宁开始隔三差五过去一趟帮着这人收拾家里卫生,也是真看不过去单身男人邋遢成猪圈的生活。

    王祈亮呆在陶安宁家里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长,早上恨不得天刚蒙蒙亮,就闻鸡起舞过来报到,晚上不到陶安宁开口撵人,绝对不会主动起身离开。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平静的过去,在王祈亮身上的疹子被陶安宁紧盯着每天按时按点上药,彻底痊愈之后,七月也正式翻篇了。

    八月四号当天,陶安宁特意去集市买回来大块的牛腩肉,辣妹子,还不忘捎带上几斤苦瓜和一些应季的诸如水蜜桃葡萄白糖罐瓜,这些陶勇以前就特别爱吃的水果,打算明天去看望陶勇时带过去。

    盛夏的傍晚,逼仄的小厨房里热浪滚滚,香气弥漫,充满人间烟火的温暖味道。

    王祈亮打发陶康康上床睡觉后,赖着没走,站在厨房门口,伸头伸脑看陶安宁做饭。

    陶安宁从会馆跳舞回来,简单冲洗过,头发湿漉漉随意盘在脑后,发稍贴在纤细白净后脖颈上,动作间,柔和灯光下黑白颜色鲜明晃眼。

    她上身套着件圆领半袖上衣,系着细格子围裙,汗水洇湿后背薄薄布料,透出弧度迷人的蝴蝶骨。

    陶安宁做饭的姿势极其专业,切丝切片的刀工细致利落,白皙手臂握着锅铲在铁锅里翻炒呛汁,滋啦一声脆响,奶白色烟气蒸腾,夹杂着浓香葱油味,在这人的眉心眼底勾勒出模模糊糊,迷人醉心的缱绻暖意。

    王祈亮站在厨房门口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幕格外能触动他,这种充满了市井居家小日子的温馨亲切感,铺面而来的是诱人的饭菜香味和浓浓的幸福味道,这种让人找到家的感觉,是王祈亮多年没有体会过的滋味。

    王祈亮捏着杯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在厨房门口,都忘了把杯子放到水池子里,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

    滋~,铛,锅铲与锅接触的声音,铿里框朗,炒菜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响动,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房,敲掉一层一层伪装,坦露出蹦跳着的,从不被外人所知的最柔软的地方。

    陶安宁把烀熟的牛肉放进酱汁里熬煮,盖上锅盖,又开始扭头忙忙碌碌洗苦瓜,把苦瓜里面的瓤去掉,切块后放进锅里用开水煮,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捞起来用凉水冲冷,最后控干净水后放案板上用菜刀剁碎,把碎渣放到干净纱布里挤汁。

    半根苦瓜只能挤出浅浅一层碗底的汁液。

    陶安宁双手紧紧攥住纱布,端着肩膀,因为过于用力,脖颈绷出细细青色血管,她咬牙切齿使出吃奶的劲儿,热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淌。


第六十一章 八月五日

    王祈亮捏着杯子凑过去,伸脖子小声嘟囔:“你干嘛呢这是?”

    陶安宁绷着劲儿,把攒着的力气使完,才长舒一口气,侧脸看向王祈亮回答:“榨汁呢,我想着我哥在那里面肯定也特别热,一准得长痱子,我以前不知道情况,每次都是直接给他往卡里打钱,嘱咐他自己买药擦抹着,估计他肯定没舍得弄,指不定怎么遭罪呢,这回我也给他弄点苦瓜汁,明天带过去。”

    王祈亮跟陶安宁眼神一接触,目光立刻不太自然的从陶安宁的脸挪到案板堆着的苦瓜渣上面,支楞八翘的硬头茬湿漉漉的,热汗沿着发梢奔放的流溢,脖颈手臂上被汗踏出浮雕般的肌肉纹路,脸色被汗洇湿的有点儿发红,发烫。

    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过于亲昵的距离,轻咳一声,问:“用我帮忙么?”

    “不用,你又不会弄!”陶安宁抿嘴笑,挤出两颗梨涡:“你是闻着香味过来的吧?鼻子真灵!锅里有炖着的牛肉,你要是馋了,就自己拿筷子捞两块出来。”

    王祈亮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相处时口气越发熟络,态度也开始变得自然亲昵。

    “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用纱布包着挤汁么!”王祈亮咧开一嘴白牙:“我力气比你大,这种粗活我来,你帮着切碎了就行。”

    陶安宁一巴掌拍开王祈亮摸向纱布的大爪子:“洗手了么?不讲卫生!”

    王祈亮屁颠奔去卫生间洗手,陶安宁回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弯着眼睛乐。

    王祈亮攥着纱布认真接着瓶口往里面滴苦瓜汁。

    陶安宁拿着勺子把锅里的牛肉翻个,让汤汁均匀浸泡,翻好锅,把上午买回来的白糖罐瓜洗干净削皮,装进罐子放冰箱里冰镇上。

    王祈亮回头倒苦瓜渣时,看了一眼,忍不住说:“这儿离你哥那挺远的,等你把东西送过去,瓜早就不凉了。”

    “没事,我提前冻好了几个冰袋,明早上临出门,用兜子装上,把罐子放中间,肯定能让我哥吃口凉的。”

    陶安宁笑眯眯的,甩眼皮子给王祈亮抛了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儿,说着话,拿手捏了一块余下的白糖罐瓜,直接递到王祈亮嘴边。

    王祈亮正乐呵呵笑,嘴里被塞进一块瓜。

    陶安宁长年劳作略显粗糙的拇指和食指一起碾过王祈亮嘴唇,甜丝丝瓜香中夹带了一丝腻腻的滋味。

    陶安宁喂了王祈亮一块,自己也捏着往嘴里送了一块。

    王祈亮盯着她一张一合软软的嘴唇,默默伸舌·头(舔)干净刚才不小心蹭在嘴角的瓜渍,心里头有什么突然排山倒海,喷涌而出。。。。。。

    两大罐子酱牛肉,一大盒冰镇白糖罐瓜,一兜子水蜜桃,一大串香蕉,仔细着用纸盒装好的巨峰葡萄,最后还有一瓶新榨好的苦瓜汁。

    所有东西张罗好,陶安宁彻底长舒一口气,动作麻利儿把厨房归置好,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她哥真正所需要的事情,很有成就感,心情很轻松愉悦。

    王祈亮打招呼道别:“我回去了,明天我送你过去。”

    陶安宁神色间只犹豫了半秒钟都不到,点了点头:“好,不过我哥的探视时间是下午一点。”

    王祈亮立马领悟陶安宁话里的意思:“没事,我开车快,你平时坐公交得一个半小时吧?我知道近道儿,开车也就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地方,中午咱们照常吃饭,十二点出发就行。”

    陶安宁觉得跟王祈亮之间特别有默契,一个眼神一句话,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特省事,容易沟通。

    陶安宁把王祈亮送出家门,王祈亮站在门外面,小声嘱咐:“一会儿早点睡吧,记得把门反锁上。”

    陶安宁点头答应,目送着王祈亮下楼,听着他脚步声离远了,方才关上门。

    王祈亮走到楼下,没急着离开,他仰头看着陶安宁家亮着灯的阳台,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上。

    漆黑的夜色中,猩红的火光闪烁晃动,直到一根烟抽到一半,阳台透出的光亮熄灭后,他才收回视线,抬脚转身离开。

    陶勇服刑的监狱离市区很远,出了市中心一路向南,到高架桥转个弯上高速,从高速出口下行,沿途一溜水泥小道,四周景色越来越荒凉,直到远远看到高墙林立,再拐上宽敞平坦的马路,开个十多分钟也就到地方了。

    探监的日子都是按照里面监室的顺序,排好日程执行的,陶勇打从入了狱就一直没换过监室,陶安宁就按着里面规定的日子,每隔一个月赶在五号过去看望他。

    来时的路上,陶安宁随口提了句:“亮哥,你要一起去看我哥么?探监家属都是要登记备案的,我不知道你这次可不可以跟着一起进去。”

    王祈亮盯着前面路况,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你到时候帮我问问,要是允许,我下次跟你一起过去。”

    陶安宁没听出王祈亮的搪塞之意,点头答应:“好。”

    王祈亮把车停靠在监狱外面的停车场之后,愣是坐在驾驶位置上,眼睁睁看着陶安宁自己大包小裹费劲巴拉,把带来的东西连搬带抗的拿下去,脚步蹒跚着往监狱大门走。

    这人极反常的没主动上前帮忙,连送都没说送一下,就那么躲在车里见不得人似的猫着,只敢侧身扒着车座目送着陶安宁的身影消失在高大的铁门后面。

    监狱门口挂着两个交错旋转的监视器,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监控所有的迎来送往,但凡外面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会引起监控室工作人员注意。

    王祈亮对这地方太熟悉了,他现在情况特殊,万万不敢轻易现身引起任何一方的注意。

    陶安宁也不傻,当时也觉得王祈亮有点反常不对劲,只是没来得及细想,她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即将见到她哥的喜悦心情,也是真顾不上其他。


第六十二章 沉甸甸的愧疚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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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安宁往探监室里一呆,隔着厚玻璃,眼巴巴盯着里面那道紧闭着的铁门,一会儿陶勇就会跟着其他几个犯人一起被押送进来。

    咣当一声,铁门打开,狱警按顺序叫人:“1725、1732、。。。。。1755。。。。。。”

    陶勇从铁门里出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还没来得及迈进屋,先急着看向探视区,一眼看到陶安宁时,神情立马变得激动,眼圈都红了。

    陶安宁腾的从椅子上面站起来,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她哥一步步走近。

    陶勇身上套着里面统一发放的衣服,宽松肥大的半袖上衣,及膝短裤,头发剃成贴皮卡尺,两侧露出青色头皮。

    陶勇跟着其他几个人站成一列,等着狱警发话后,才一个个按顺序坐到位置上。

    兄妹二人隔着厚玻璃盯着对方瞅,电话就在嘴边,动了动嘴唇,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陶安宁以前不了解情况,见了陶勇,总忍不住发牢骚耍脾气。

    她在外面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唯一的亲哥指望不上,所有事情就剩下她一人抗在肩上,受的苦遭的罪多得去了,她又不是个爱倾诉的人,什么事都咬死牙憋在心里,看到她哥时,难免心里头委屈。

    现在知道了陶勇在里面的日子一样不好过,她这心里头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陶勇个子也挺高,肩膀很宽,胸膛厚实,眉目粗重,他长得像陶安宁死去的爸爸,陶安宁像妈妈,兄妹两人站一块,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人。

    陶勇脑门洇着汗,握着话筒的手因为激动微微有些抖,他不错眼的盯着陶安宁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才抿了抿嘴,挤出跟陶安宁如出一辙的两颗梨涡:“安宁,你们还好么?”

    陶安宁对着话筒:“哥,你怎么又瘦了?”

    陶勇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有么?可能是这段时间有点苦夏,过两个月就好了。”

    陶勇说话时低下了头,陶安宁一眼看到他露出的头皮上隐隐透着红,明显是又长疹子了。

    陶安宁松开话筒,一件件把带来的东西往台子上面堆。

    “哥,这个袋子里装的是我昨晚上榨的苦瓜汁和你以前用惯牌子的爽身粉,你回头自己拿着擦。”

    “这里面是冰镇的白糖罐瓜,我用冰袋镇着呢,冰没全化,你一会儿先吃这个,还有这兜是水果,这个袋子里是给你买的内衣,都洗干净了,直接穿就行,对了,还有这个,里面是吃的,你回头留着打打牙祭。”

    陶勇脸上有着难掩的惊讶,顿了顿,才说道:“不用。。。。。。以后别费心给我弄这些,我在里面什么都不缺。。。。。。”

    “哥!”陶安宁喃喃的说:“对不起啊,我以前不了解情况,不知道你那里面什么样,这些年,我没照顾到你,你,别怪我啊。”

    陶勇难以置信望着人,眼珠一眨不眨,动了动嘴唇,发不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说:“哥怎么会怪你呢,都是哥不好,是哥连累了你。”

    兄妹俩四目相对,各自触动伤怀。

    顿了顿,陶安宁紧紧攥着话筒,伸手挡在嘴前面,压着声音说:“哥,亮哥找到我们了,他。。。。。。”

    陶勇正伸手捂着脸,眼圈发红,嘴唇嗫嚅着,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突然打断陶安宁的话:“安宁,你说,呃,徐,徐洪亮找你们了啊?”

    徐洪亮?

    陶安宁一愣,就见陶勇微微摇了摇头,对着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看话筒。

    话筒?被人监听了?在这里不能提王祈亮的名字?

    陶安宁瞪大了眼睛,斜瞥了一眼手里捏着的话筒。。。。。。

    沉默了一会儿,陶勇忍不住问:“没事吧?”

    陶安宁怕引起别人注意,故意顺着陶勇的话往下说:“没事,都是老邻居,他这次就是刚巧过来找工作,遇到了我们。。。。。。挺照顾我们的,你放心。”

    陶勇勉强挤出个笑:“那就好。”

    陶勇明显有一肚子话想说想嘱咐,却因为条件实在不允许,根本没机会说。

    陶安宁看出来了,自己主动汇报:“哥,康康报上六小了,等九月一号就可以正式念学前班。”

    提到陶康康,陶勇眼睛亮了亮:“是么?太好了,这事不好办吧?”

    陶安宁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嗯,现在报名有限制,多亏亮哥帮忙找的人。”

    陶勇半晌才喃喃的说:“到底是我欠了他的。。。。。。”

    陶勇那天回到牢房,挨个看了看陶安宁送过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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