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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合约:总裁请签字-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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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卓白洛对沈伯言叫成姐夫这个称呼,卓昭然是皱了眉头的,但是想想,这其中的确是太纠葛了,上一辈的事情,太纠葛了,究竟是应该叫姐夫还是应该叫哥哥,其实都没个准,都是可以的。
于是也就没有纠正了。
小洛言语之间都是沈伯言的好,他对沈伯言最多的一个形容就是,姐夫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照理说,他才是应该怨恨我的那个人吧?毕竟,对于姐姐,我只夺走了妈妈那么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可是对于他……爸,你是我十八年来的爸爸,是哥二十一年来的爸爸,我们从伯言手中,夺走了你这么长时间啊。
而且他还必须面对沈长恭那样的人,在沈长恭的身边生活,他该多辛苦啊?
可是他却是比姐姐先原谅我的那个,他像是心里对我没有太多的芥蒂,就像是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我没得选择,所以我是没有错的,他甚至一点都没有怪过我。
但就算我是没有选择的小孩子,姐姐都还是怪我的,但他就那么快原谅我了。
他的心,很善良,比我们每个人都要善良。
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旁的人却是看得很清楚。
卓昭然很是庆幸,不止一次庆幸,沈长恭没有将他卓昭然的儿子,教成他最憎恶的样子,他很庆幸。
……
沈伯言已经在帝豪门口停了车,眉头紧皱着,匆匆就往酒店里走进去,走进电梯,脸上的表情都没有缓和半分。
眉头依旧是紧紧皱着的。
不知道卓昭然想要说什么,沈伯言嘴唇轻轻抿了起来。
伸手按了九楼,电梯门缓缓关上,门外却传来清亮的一声,“等一下!”
伴随着匆匆的脚步声,已经伸手挡了一下电梯的门,而后身影就从门缝里头挤了进来。
她匆匆喘着气,抬眸才看到里头的人是沈伯言,愣了一愣。
沈伯言目光接触到她的时候,已经凛然几分,“慕又慈。”
“伯言?”慕又慈似是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沈伯言打量了她一眼,就看到她手中提着袋子,里头装着一个一个的食盒。
慕又慈目光微微讶异,然后就问了一句,“你……是来看白野的么?”
沈伯言依旧皱着眉头,“看他?他怎么了?”
伯言只知道白野最近在准备接受治疗,或者已经开始治疗了,却并不清楚细节。
问出这句,就看到慕又慈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她目光里头没有什么精于算计的精明冷厉,也没有太多的恶意,只是皱了眉头,而后说道,“他看不见东西了。他盲了。”
☆、第742章 黑暗
“他看不见东西了。他盲了。”
慕又慈轻轻吐出这一句来,语气里有着些许哀伤的叹息。
的确,白野看不见东西了,他盲了。
从这天早上一起来,他就发现自己能看到的视野变得很窄,普通人眼睛转动,统共能看到的视野应该是大于一百八十度的,但是他睁开眼睛,无论眼睛怎么朝两边转,能看到的,就只有眼前一块小小的区域而已,很模糊,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翳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楚。
白野听医生说过的,他这个病,视野会变得比常人要窄了。
只是他没想过会是这么窄,而后,渐渐的,光就没有了。
眼前是一片茫然的黑暗。
他连伸手想要去抓床头柜上的手机,都是徒劳,手指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水杯翻倒,泡到手机,而后……
白野就这么坐在床上,笑了起来。
大声,而歇斯底里地笑着。
沃伦当时不在,只有慕又慈在套房外的客厅里头,进来沃伦只要一离开去办公事,就会让慕又慈看着白野。
倒不是有多信任慕又慈,或者慕又慈就是卓白野的心腹什么的。
纯粹是因为,卓白野于她有恩,她起码,不会对白野有什么坏心。
慕又慈听着这笑声就冲进了房里,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消瘦清俊的男人,笑得哀切。
刚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慕又慈就看出了端倪,白野的目光明明是朝着她这边看过来的。
可是深邃的眸子里头,空洞洞的,没有焦点。
像是只是循着声音看过来,却不是看着她一样。
他说,“打电话……给沃伦,告诉他……”
他轻轻抿了抿唇,先前连眼泪都已经笑出来了,此刻这么轻轻抿着唇,睫毛上还有细碎的水光,深吸一口气之后,吐出一句来,“告诉他,我瞎了。”
只说完这一句之后,白野就继续大声地笑起来。
此刻的笑声在慕又慈听来,像是杜鹃啼血一般凄厉。
她怔怔地站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匆匆走出去给沃伦打电话。
沃伦赶回来的时候,卓白野已经平静下来了,静静坐在床上,眸子里头依旧是空洞洞的没有焦点。
听到脚步声,他朝着门口方向看过来,视线空洞,“沃伦?”
他就这么轻声问了一句,想要确定他的身份,只那么一下,沃伦的眼泪就下来了。
他看不见了……
他盲了。
原本沃伦是要马上送他去医院的,但是白野却是摇了摇头,“不,不在今天,今天不去医院,今天小洛和爸爸要回国,就……先不要让我的事情再让他们操心什么吧。迟些,迟些再告诉他们。”
似乎是那般歇斯底里地笑过了之后,他就完全接受了自己已经看不见了的事实。
一整天,他都很安静,坐在床上,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听着沃伦念了几份文件给他听,做了几个口头决议让沃伦去落实。
而后,就一直静静坐在床上。
直到沃伦忙完了再过来,他才低声开口。
“我原本以为,我还能够再撑一阵子,但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沃伦……”白野轻轻扯唇笑了笑,“你把我的病历整理整理,等爸爸去完乔薇那边了之后,就和他说清楚吧,卓越不能没人担着,我……已经没有能力了。”
沈伯言的脑子里头有一瞬间的空白,说不出来为什么,原本,他并不觉得白野的死活会让他有多关心,当初他知道他病情的时候,情绪,也就只是那样罢了。
但是现在,却是就这么一瞬间,脑子里头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绪。
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空洞了。
“他盲了?”沈伯言回过神来,眉头轻轻皱了皱,“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看不见了,沃伦问了医生,说是化疗效果不好,肿瘤压迫视神经所导致的失明。现在化疗不起效果,就只能考虑手术和立体定向放疗了。”
慕又慈说完这句,叮一声,电梯已经抵达九楼。
她站在电梯里没有出去,只是看着沈伯言,而后就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沈伯言,“既然你去看他,我就不进去打扰什么了,这是买给他的吃的,他今天一整天什么东西都没吃过了,你带进去吧。”
沈伯言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袋子。
911套房就在走廊尽头。
沈伯言走过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脚步莫名变得有些沉重。
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句话,他盲了,他看不见东西了……
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卓昭然在电话里会是那样带着哀伤的语气。
沈伯言的眉头轻轻皱着,终于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门铃上亮着请勿打扰的光。
他屈起手指,轻轻在门上敲了敲。
卓昭然坐在沙发上,听着三声敲门声笃笃笃的响起,他黯淡的目光微微一亮,身体坐直了不少。
沃伦眉头浅皱,看向卓昭然。
“我说了,他会来的。”卓昭然淡声一句,就点了点头,“去开门吧,沃伦。”
沃伦点点头,已经走到门口,伸手拉开了房门,就看到沈伯言站在门口,手中提着食盒。
“刚才,碰到慕又慈了。”
沈伯言将装了食盒的袋子递到沃伦面前,“她让我带过来的。”
沃伦接过,点了点头,“谢谢。”
沈伯言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修长的腿才有了动作,朝着里头走进去,缓慢的,一步一步,走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面前。
他并没有做声,只是看着卓昭然,等着他说话。
但卓昭然并没有马上说什么,只是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先坐吧。”
沈伯言没拒绝,坐了下来,和卓昭然之间隔了差不多一个人的距离。
“我们……等隽霖醒了再说吧。”卓昭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身体不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沈伯言点了点头,同时,卧室里头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声,哪怕隔着门,也能够听得见里头的人吐得撕心裂肺的。
沈伯言和卓昭然同时站了起来,和沃伦一起,朝着房间里头匆匆走去。
☆、第743章 虚弱
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像是要将所有内脏都呕出来一样。
然而却呕不出来什么东西,只有一滩酸水,除此之外就是干呕着。
白野醒过来就被一阵头痛伴随着眩晕折磨着,胸闷反胃想干呕的感觉铺天盖地。
睁开眼,却是一片黑暗,几乎是手足无措地从床上坐起来,趴到床边,伸手凭感觉扯过了床边沃伦常放着的一个垃圾桶。
直接就吐了起来。
门口传来匆匆的阵阵脚步声,白野只知道是有人进来了,但是是谁进来了,他并不知道。
原本应该深邃清亮的眸子,此刻空空洞洞的,没有任何焦点。
只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白野胸闷的感觉缓和得差不多,也停止了干呕。
一双有力的手就直接将他扶了起来,在床头板垫上了两个枕头,让他靠坐得舒服一些。
“沃伦?”
他眼睛茫然地眨了眨,什么也看不见,没有焦点,只这么问了一句。
沈伯言眉头紧皱,将他扶着坐好了之后,莫名的,心中一阵难过。
这种感觉就是那么忽然涌上来的,看到白野这个样子,似乎以前的那些对他的不满和抱怨,瞬间就消失了,看着他这种虚弱茫然无助的样子,就只有一阵难过。
沈伯言没有说话。
“沃伦?是你?”
他又问了一句,声音因为先前的干呕,而变得沙哑几分。
“隽霖啊。”
就听到远一点的床尾那头,传来这么晦涩干哑的一声。
白野霎时愣了,眸子蓦地睁大几分,“爸……爸爸……”
声音里头有着略微的慌乱,想要撑起身子坐直几分,就直接伸手朝着旁边一扶,抓住了一只手。
刚坐起身来几许,就听到了沃伦的声音,伴随着药片在药瓶里晃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沃伦手中端着一杯温水,拿着药瓶。
“Ryan,吃药吧。”
他刚说完这句,白野的手骤然松了。
已经反应过来了几分,大抵是因为目不能视物,所以人的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敏锐吧。
所以他能够清楚地辨别沃伦声音的方向,卓昭然声音的方向。
卓昭然在床尾,沃伦在门口。
那么床边这个,是谁?
“Kingsley?”白野看向沈伯言,只是目光并没有什么焦点,只是脸朝向了他,“是Kings吗?”
只以为是自己疼爱的弟弟,见他又不说话,白野声音柔软几分,“Kings你别生气,哥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沈伯言听着他声音里头的柔软,想着这个城府深沉做事情让人揣摩不透的男人,恐怕也只有在疼爱的幼弟,和莫长安面前,会有这样柔软的语气了吧。
“我是沈伯言。”
他淡声吐出来一句,卓白野脸上的表情就细微变化了一下。
短暂的讶异一闪而过。
很快平静下来,“你来啦。”
他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头有着些坦然,那是以往沈伯言没从他脸上看到过的情绪。
“是你告诉爸的吧?”
白野这么问了一句。
沈伯言看着这张和自己长得六七成相似的脸,此刻消瘦得下巴尖尖的,颧骨都很明显,脸颊上没有几分肉。
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没有作答。
白野心里的确是有些如释重负的释然,说实话,他自己其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卓昭然开口说自己的病情。
如果是沈伯言开口说的,倒也是件好事。
他像是卸掉了一个担子一样。
身体朝着靠枕里窝了窝,白野长长呼了一口气,“谢谢了。”
他这一句道谢来的有些突然,沈伯言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并不知道他谢的究竟是什么,反应过来了才察觉到他的意思。
“不是我说的。”
沈伯言淡淡说了一句,转眸朝着卓昭然看了过去。
“唉。”卓昭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是长安说的。”
他走到床边来,伸手轻轻抓住了白野的手,声音里头有着心疼的叹息,枯瘦的手抬起来,就伸手轻轻摸了摸白野的脸。
“隽霖啊,做手术吧。你得活着才行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卓昭然说不下去了,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握着白野的手变得更加用力了几分,“隽霖啊,你听话,做手术吧。”
白野听不了父亲这个语气,听着,就忍不住鼻酸。
原本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应该再让父亲操心什么的,虽然现在眼睛看不见,但是听着卓昭然这个语气,想象着沧桑的父亲脸上可能会有的难过表情。
白野心里就一阵酸涩,他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做手术。”
说完这句话,他清楚地听到了卓昭然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好,那就好,那就好,我会让人联系美国霍普金斯那边最好的神经外科专家过来给你主刀的,不会有事的,手术肯定会成功的。”
白野听了这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太积极的态度,让人看了就急。
沃伦在旁边轻轻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只有卓先生说话才有用啊。
他早已经不止一次劝过白野了,但是白野的偏激和固执,始终放不下公司的事务,只能够这样一直撑着。
哪怕是在做化疗期间,重要文件还都是他亲自处理的,一边被化疗的痛苦折磨着一边工作。
沃伦每次都有些不忍心看了,几乎是看着他每天每天虚弱下去,每天每天瘦弱下去的。
只是,很显然,沃伦也低估了白野的固执。
他只是点头答应了做手术,听着卓昭然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接着说道,“只是……公司的事情目前还放不了,亚太这边的总部成立时间还太短,情势也还不稳,英国那边,沃伦倒是可以去处理的。等着亚太地区这边稳定下来,我就做手术。”
大抵是因为身体难受吧,所以白野说话的速度很慢。
“你别忙了,你直接入院,准备手术就好。”卓昭然站起身来,就这么说了一句,“至于公司这边的事情……”
卓昭然说着轻轻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说话,白野已经摇了摇头,“您身体不比我好多少,总不可能让你来忙活的,Kings还太小了,我不放心,只能我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你先专心养病治疗,当然,前提是你放心的话。”
☆、第744章 他帮忙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你先专心养病治疗,当然,前提是你放心的话。”
原本,沈伯言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做声,看着他们父子之间的交流,说实话,沈伯言的心里是不那么好受的。
毕竟,卓昭然也是他沈伯言的父亲,可是自己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过父亲的这种关心了。
心里头多少会觉得,有一些难受。
但是却又忍不住记忆回溯到很久以前,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父亲还在。
虽然从来看不到父亲和母亲之间什么相亲相爱的画面,但是那个时候,他也曾经被卓昭然无与伦比地疼爱过,将他抱在怀里,也会陪他玩一些在成年人看来会很幼稚的游戏。
在沈伯言的卧室地板上,卓昭然也会像其他父亲那样,由着他当马儿骑。
心里有些许松动些许动摇,事实上,卓昭然从来就不是什么不好的父亲。
只是自己没有那个命留在父亲身边罢了吧。
所以听到卓白野说这话的时候,沈伯言注意到了卓昭然表情上的凝重。
忽然就那么一瞬间不忍心了。
对卓昭然不忍的同时,也对白野有些许不忍。
所以,张口就是这一句话了,甚至是没有太多犹豫的。
卓昭然一下子表情就有些动容了,虽然是知道伯言性子的,但是卓昭然也只觉得,自己之后拜托一下他,他会同意的。
却是没有想过,他会这般主动。
甚至还没等他开口提到这件事情,就已经直接先开口提议了。
卓昭然的瞳孔微微震动着,没有说话。
沈伯言垂头看着白野,等着他的答复。
白野听了这话之后,只是循着沈伯言声音的方向抬眸,茫然的眼睛对上他的脸。
“你自己的事情不是都忙得焦头烂额了么?还有时间帮我管我的公司?卓越国内才起步,很忙的。”
白野脸上是浅浅的笑容,虽然脸色虚弱,说话的声音也是不急不缓的气弱,但是听上去,语气却丝毫不弱,甚至带了些许浅浅的笑意让人捉摸不明。
“我的事情有长安帮忙,倒是不用担心什么。”沈伯言并不打算说她和莫长安离婚的事情,也不打算说那离婚协议里头的细节,不打算告诉白野,沈氏过不久经营权就要交到莫长安手中了。
“你现在的情况,才更需要帮忙吧,我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能够帮你,我想一个多月也足够把卓越国内分部的前期稳定下来了。”
倒不是沈伯言说大话,只是做久了经营者,所以很是清楚事情是怎么发展的,也就明白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白野听了这话,心里头多少有些难受,他明白沈伯言为什么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因为一个多月之后,长安也就生了,那个时候,他自然是没有时间再顾及其他。
虽然心里难受,但能够理解沈伯言的好意。
沈伯言的能力,他是不担心的,沈伯言的为人,他也是不担心的。
“只要你放心我的话,这一个多月,我倒是可以帮你。”
沈伯言说出这一句来,白野微微笑了笑,“我现在,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对你,自然也是放心的。沃伦短期之内不会去英国总部,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和他交涉。”
沈伯言点了点头,“那好,你就入院养病准备手术吧,好好休息,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也不是有什么很急的事情,沈伯言纯粹是觉得,自己不太习惯这里,不太习惯这样的场景。
二十一年未曾好好交流过也没在一起生活过的父亲,一个过了二十一年才冒出来的兄长。
沈伯言的确是不知道应该多说什么,还是先走比较好吧。
他转身准备走,白野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伸出手去,就抓住了沈伯言的手臂。
伯言一怔,转眸看向了他,“怎么?”
“谢谢。”
白野吐出两个字来,不难听出语气中的诚恳。
沈伯言没有回答,只是嗯了一声,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转身走了出去。
卓昭然还有话想要和沈伯言说,所以就伸手拍了拍白野的肩膀,“隽霖你先休息,我……”
“没事,爸你去吧。替我好好谢谢他,我想我的道谢,他肯定也觉得不够真诚吧。”
白野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听着卓昭然走出去的声音,他就窝进了被子里,躺了下去。
沃伦依旧站在床边没有离开,他们都走了,沃伦才低声问了一句,“真的要交给沈伯言来帮忙么?”
“沃伦。”
白野似乎是已经猜到了他会问这个,所以叫了他一句,而后才说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沃伦,你看到的,我瞎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那个手术台,说实话,我上去了,就没做什么还能平安下来的理想心里准备,不交给沈伯言,那么能怎么办呢?爸爸的旧伤一阴天下雨连吃饭睡觉都不行,除了在温暖的热带那边生活,他在其他地方生活就是煎熬,小洛……他都还不懂事!沈伯言,能力够,魄力够,人品起码比我好,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其他选择么?”
沃伦说不出话来了,他深邃的眸子里头,蓝色的眼珠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一行清亮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你会好起来的,你乐观一点吧。你不能够带着那种悲观的心态上手术台的。”
沃伦声音里头的哽咽,白野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也不能够再说什么丧气话了。
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沈伯言那边,有什么要和你交涉的,你尽量配合吧,他不是个坏人,起码比我好,他对卓越没有什么觊觎之心,交给他,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了,只是我之前没有想过他会愿意帮忙罢了。”
“我听你的。”
沃伦点了点头,认真答了一句。
白野躺在床上,空洞无神的眸子看着天花板的方向,只是他却看不到白色的天花板,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沃伦,我会入院,也会手术治疗。只是,如果我死了,我弟弟,我父亲,我的公司,就麻烦你了。”
☆、第745章 父子和解
沃伦听了这话,忽然就有些恼怒起来。
他眉头紧紧皱着,音量都大了几分,“我说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悲观了?!”
说完这句,沃伦已经直接从房里冲了出去。
白野躺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事实上,哪里是他想要这么悲观呢?只是这一系列的症状,每天这些折磨煎熬般的难受,让他实在是乐观不起来。
沈伯言差不多已经走到电梯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卓昭然的声音。
“伯言,你等一下!”
他腿脚不便,很难追上沈伯言的步子,所以只能先出声叫住了他。
沈伯言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卓昭然。
就看到他拄着拐杖,走得很缓慢,朝着这边过来。
终于是没忍住,朝前走了两步,走到他面前去。
“还有什么事情么?”沈伯言问了一句,就接着说道,“如果是道谢的话,就不用了,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我能帮的上忙的,就帮一点。”
他声音很淡,并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语气和卓昭然交流。
而卓昭然听了这话之后,就轻轻摆了摆手,“不,不是,你自幼就心地善良我是知道的。”
说着,卓昭然就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
“我只是,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罢了,上次原本就应该送给你的,但是……”
但是当时是那样的情况,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还没有缓和到像现在这么近。
卓昭然的手掌已经在沈伯言面前摊开来,他手上都有很多陈旧的伤疤,看上去,应该也是出自当年那场车祸的。
而他掌心里头,躺着一根银色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吊坠,是一个玉佛,看上去就是种很好的玉,价值不菲的样子。
“这个。”
卓昭然将手朝他递了递,沈伯言却是没有伸手接,只是定定看着他,“为什么给我这个?”
“不是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
卓昭然垂眸看着掌心中的玉佛,“你不记得了罢了,你出生没多久,我在一个拍卖会上看到这玉佛就买了的,你小时候一直带着,那天,链子断掉了,我原本是打算拿着去修的,所以就放在我口袋里,然后,我就出了车祸,所以当时其实没带什么东西在身上,反倒是这玉佛,一直被我保存了下来。”
卓昭然浅浅笑了笑,只是脸上狰狞的伤疤使得他笑起来看上去都有些诡异,“你也快要做爸爸了,这个东西,我想应该是能够保平安的吧,否则我也不会在那场车祸中活下来了不是么?”
沈伯言踌躇了片刻,伸出手去,捻起了那条链子,看着上头的玉佛,记忆中似乎只有那么一星半点模糊不清的记忆了。
可是听到卓昭然说,他拿着这个玉佛去修链子才出了车祸,还是忍不住心里头有些难受起来。
眉头浅浅皱了皱。
“好,谢谢。”
他轻声道谢一句,不欲再多说什么,和卓昭然的每次交流,每一句话,都让沈伯言会觉得心里头有些难过。
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却感觉这么远的距离。
这种感觉,的确是会让人难过的。
“是我,应该谢谢你。”
卓昭然轻轻抬起手来,就这么在沈伯言的肩膀上,拍了拍。
没有太多的力度,可是却让他感觉到很沉重,像是每下都拍到心里去一样。
沈伯言深深吸了口气,思索了片刻,终于说道,“你……已经去看过乔薇了,如果可以的话,也去看看我妈吧,沈长恭一直对她不好,这些,原本不是她应该承受的事情。”
卓昭然似乎是没有想到沈伯言会说这个,听到这话,愣了一愣。
只是并没有点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何必再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沈伯言眉头紧皱,对这话似是不满,“你都已经肆意插足肆意打扰了她的人生了,现在又何来打扰平静的生活这样的说法?”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卓昭然见他似乎情绪不悦,没有再多说什么,马上就点头同意了。
父子两人倒是什么都没再多说。
卓昭然送沈伯言到了电梯口,目送他走进电梯去。
沈伯言走进去,转过身来,就看着站在电梯门外的卓昭然。
看着他沧桑衰老的脸,满目疮痍的脸,消瘦的身材和不便的腿脚。
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有了些感触,某个柔软角落逐渐松动得厉害。
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沈伯言终于是淡声说了一句,“爸,你一路奔波,早点休息吧。”
卓昭然的眸子里头骤然闪出光亮来,只是电梯门已经合上,他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也没法说了。
沈伯言在电梯里,就长长舒了一口气。
浑身似是都放松了不少,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挂念莫长安,很想念她。
想着,这些事情,如果能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倾诉一下就好了。
走到了酒店大厅,沈伯言就掏出手机来,直接拨了莫长安的电话。
长安已经到家了,正在洗澡呢。
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着。
她这个便宜弟弟卓白洛,连她洗澡都不放心,她在主卧的浴室里洗澡,卓白洛就在主卧里坐着,每隔一分钟就得往里头嚎上一句,“姐?你没事吧?”
“姐,你有事儿要叫我啊。”
“姐……”
莫长安烦不胜烦的同时,心里头又因为他这种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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