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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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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比白天更冷,拂过脸颊感觉像裹了层冰,木得发疼。
她白天出门忘戴围巾,风吹过来从领口灌入,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身体的温度很快就流失了。她把大衣的领子立起来紧了紧系上纽扣,立起来的衣领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远远看去似乎就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她以散步的速度慢慢地边走边打量四周,即使风吹着很冷,她也没有加速,因为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在这个小区里漫步糨。
小区入口离顾西辞的别墅距离不算近,但再远的距离都有尽头。
她在别墅门口站了一会才走进去。
大厅里静悄悄的,她径直上楼,经过主卧室,发现卧室门虚掩着,她从门缝里看到里头亮着灯,还隐约听见一个声音在说话,听着像是顾西辞的,但又和平时的声音不完全一样。
可这是顾西辞的房间,如果不是他,她想不出还能是谁。
或许是喝了酒或是感冒了喉咙不舒服,所以声音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她像被定住了一样移不开脚,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里头完全静下来,原本大亮的灯光也暗下去,变成昏暗的光线。
她猜他应该是关了大灯换成了落地灯或是床头灯,难道是打算休息了?
卷上大衣衣袖看了眼腕表,才十点多一点,对习惯晚睡忙起来凌晨三四点才上床休息的顾西辞来说这个时间还太早,今天怎么就休息了?难道真是喝了酒或感冒了?
想到这,她顿时心疼又难过,忍不住就想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又怕他看到自己情绪激动,犹疑着举棋不定。
又过了大约十多分钟,里头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她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卧室门走进去。
果然床上躺着有人,背对着门这边面朝落地窗仿佛是睡着了。
她担心穿着拖鞋走动的声音会惊醒床上的人,连鞋也不穿了,光着脚踩着冰冷的木地板走过去。
床头矮柜上放着顾西辞的手机、钱包和腕表,她确定床上躺着的人是他,几乎是屏息蹑手蹑脚地绕过床尾走向落地窗那边,然后站在他睡的那一头床边,小心翼翼的俯身低下头去,却没闻到他身上有酒气,应该不是喝醉了。
她视线落在他脸上,见他呼吸匀称没有醒转的迹象,这才大着胆子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结果并不烫,显然也不是感冒了。
她放下心来,轻轻舒了口气,然后缓缓矮下身去半蹲半跪的靠在床边望着他的睡颜,看得久了,她不自觉伸手去轻抚他五官的轮廓,他似乎睡得很沉,竟然没醒来。
她食指的指腹划过他微微有些突出来的眉骨,一路往下滑下去,自言自语般轻喃:“你一定觉得我很自私对不对?其实我也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你爱我,知道我坚持要离婚会伤你的心,可我还是那样做了。”
她顺着他线条漂亮的唇弓勾勒他的唇形,手指定在他唇中央。
“你生我的气说不会在原地等我,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太清楚我为什么坚持那个决定。我只是觉得惶恐,觉得无助,就像是抓着一块浮木漂浮在海中央,随时会被一阵大浪打翻沉入海底一样,我每天生活在惶恐中没有一点安全感,即使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还是害怕你总有一天会厌倦这样的我……”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苦笑了一下才又继续说:“你如果听见肯定又要说我对你不够信任,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这样想。”
“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因为我的离开折腾自己的身体,你不好过我也不会开心。”她轻轻捉住他裸在被子外的那只手,低头吻上他的手背。
“等我的病好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那时你已经爱上别人……”她再度停顿,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如果他真的在她离开后爱上了别人,她会是什么反应?是会祝福他还是伤心绝望?
她不敢去想那样的画面,喃喃说:“你不会爱上别人对不对?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唯一。”
她自我安慰,却又暗自鄙视这样的自己,狠心和他离婚却又希望他心里一直只有她,自私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
她把脸轻轻贴在他手背上,幻想着是他在爱抚自己的脸,他的手那样温暖,一直暖到她心里去。
————————
一阵‘嗡嗡嗡’地手机蜂鸣声在持续了五六分钟后终于将仍沉睡的顾西辞惊醒。
还没睁开眼就探手从一旁的矮柜上摸索到腕表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中午了,不由吃了一惊,连忙坐起来。
他平时很少睡得这么沉,大概是因为连续熬夜工作了整整一个星期睡眠严重不足又加上上火喉咙肿痛,所以昨晚回来倒头就睡,没想到一觉睡到现在,他原本还打算半夜醒来继续办公的。
手机蜂鸣声还在继续,他拿过来,一看是卢海正的来电,猜想是公事,等接通了才知道是卢海正看他这么晚还没去公司所以打电话来询问要不要取消全天的行程安排。
“不用了,我下午会去公司。”
挂了电话他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明明从昨晚十点多就睡到现在,可还是觉得身心疲惫。
下床去浴室洗漱,刚走两步就停下来,转头望向角落处的落地灯,眉头微拧。
他记得昨晚他睡前明明是开着灯的,可现在怎么灯是熄的?
难道昨晚他睡着后有谁进来过,而他因为困睡得太沉没发觉?
可佣人没有他的允许是绝对不会擅自进来的,那么,是藿岑橙?
他边想边走去浴室,等洗过澡出来换好衣服,他离开卧室走去藿岑橙的房间。
敲了门没回应,他推开门走进去,藿岑橙却不在房间。
他想起现在是午饭时间,也许藿岑橙在楼下。
可等他下了楼来,楼下也不见藿岑橙。
“她去哪里了?”他问管家。
管家上午忙着处理后院雪融化后的环境卫生,没注意到藿岑橙出去了,还以为她一直在房里,听顾西辞这么问也是一愣,然后才说:“我去问问其他人。”
过了会他返回来回复顾西辞:“她们说藿小姐早上吃完早餐就离开了。”
早上就离开了?顾西辞皱眉:“你知不知道昨晚谁进过我房间?”
管家摇头。
“去问司机他送她去哪里了。”
管家应声跑出去,佣人把他的午餐端到餐厅,他因为喉咙不舒服没有食欲,一口没吃,只喝了一杯温开水润喉。
“顾先生。”管家匆匆走进来,“藿小姐早上离开的时候没让司机送。”
顾西辞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站起来走出餐厅就往楼上走。
他又去了她的房间,他以为她一声不吭离开了,可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衣橱里的行李,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其他的物品,一样都不少。
他想如果她真的走了,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带走,这次毕竟和上次不一样,她没必要一声不吭离开。
他下楼让管家打电话给藿岑橙,结果她的电话关机,这让他刚才判定她不会一声不吭离开的念头动摇了,她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或许她认为没必要和他说再见,所以就那样离开了,那些东西她都不带走是因为不在乎,反正藿家有的是钱。
他心头发冷,对藿岑橙彻底地绝望了,连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一丝仅存的希望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走了也好,反正迟早都要走的,长痛不如短痛。
他平静下来,打算去公司,没想到藿岑橙却在这时从外面回来了。
“藿小姐,你可回来了,怎么手机也关机?顾先生很担心你。”管家说。
藿岑橙一脸茫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早上接到许亦勋的电话让她去做头部CT,所以吃过早饭就出门了,中午也干脆一起吃了午饭才回来。而手机关机是因为电池没电了,并不是刻意为了躲谁的电话才关机。
顾西辞冷眼掠过她,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
“我有件事和你说。”藿岑橙忽然开口。
顾西辞停下来,却没回头。
管家识趣的走开了,藿岑橙这才说:“下周六是亦勋哥的婚礼,在B市举行,我会提前回B市。”
“随便你,你现在就走都无所谓。”顾西辞冷漠地说。
藿岑橙呼吸窒了窒,心想他说的一定是气话,她不用太在意。她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却还是难过得要命。
她深呼吸,又说:“我们离婚的事能不能先不让我爹地妈咪知道?到时候我离开B市他们问起你可不可以告诉他们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顾西辞没回她,藿岑橙望着他的背影,看不到他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但她想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对不起。”她轻声说。
“……”
“谢谢你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以后不会了。”他冷声回她。
“……”
“我说过我不会在原地等你,就算你将来后悔,我也不会再让你回到我身边,今天起,我不再爱你。”
藿岑橙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而顾西辞说完这句没再做停留,大步走出了她的视线。
————————
顾西辞那天下午离开家后,一直到藿岑橙离开A市都没露过面,只在她离开的前一晚让卢海正拿了份离婚协议去让她签名。
明明是自己提的离婚,可藿岑橙在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却心如刀割。
她带着对顾西辞的爱和内疚回到B市,向父母隐瞒了她和顾西辞离婚一事,在家住了几天,每天什么都不想,只陪母亲散心、逛街、下厨,偶尔和小弟斗斗嘴,在父亲在家时缠着他陪自己下棋。
周六她在母亲的陪同下去参加许亦勋和林宛榕的婚礼,两人男俊女美,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十分赏心悦目。
婚礼上有不少母亲的熟人,在母亲和那些人打招呼时她走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去安静的站着,目光欣羡的观望这场盛大而幸福的婚礼,看许亦勋牵着林宛榕的手在众人带着微笑的祝福声中走上红毯,在牧师的授意下一步步完成宣誓等流程,终于在交换戒指后拥吻在一起。
“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和小西举行婚礼了?”和熟人寒暄完走过来的岑欢见女儿望着一对拥吻的新人流露欣羡的目光,不由微笑打趣。
藿岑橙目光一黯,怕母亲看出端倪,忙低头掩饰:“亦勋哥苦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拥有了属于他的那份幸福,我真替他开心,也好羡慕。”
“傻丫头,有什么好羡慕的?难道你和小西在一起不幸福?”
藿岑橙心头发苦,低着头不做声。
岑欢只当女儿是害羞,拉过她的手说:“走吧,这边的婚礼流程快结束了,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家。”放寒假的藿行予傍晚要飞美国去藿行远那儿玩,所以中午一家人聚餐为他践行。
藿岑橙有话要和林宛榕说,但不能让母亲听到,于是说:“我过去打个招呼就可以了,您在这儿等我吧。”
说完也不等母亲回应就走了过去。
林宛榕刚从扮成花童的儿子手里接过一捧鲜花,见藿岑橙走过来,她扬笑招呼:“橙橙。”
“宛榕姐,你好漂亮。”藿岑橙由衷赞美。
话刚落就感觉有人扯她的大衣,一低头就看到仰头望着她的小男孩,眨巴着黑黝黝的眼睛问她:“姑姑,念念帅不帅?”
自从她那次说要让她将来的孩子叫许亦勋舅舅后,许亦勋当天就让念念改口叫她姑姑了,没想到小家伙还叫得挺顺口的。
她摸摸念念的头说:“念念是最帅的小男生,姑姑最爱念念了。”
“念念先去爸爸那边,妈妈和姑姑说说话。”林宛榕对儿子说。
念念点点头,小动物一样一跳一跳的跑向不远处正和几个来参加婚礼的同事寒暄的许亦勋。
藿岑橙望着他的小身影,一只手不自觉覆上腹部,嘴角缓缓扬起里。
林宛榕收回落在儿子身上的视线望向她:“橙橙,香港那边我都联系好了,你直接过去就行,我到时候还可以带着念念陪你一起过去住一段时间,等你适应了我们再回来。”
藿岑橙本来就是打算问林宛榕这件事,没想到她竟然已经为她联系好了,并且还打算带着孩子陪她一段时间,让她感动不已。
“谢谢你,宛榕姐。”她说。
林宛榕虚抱她一下,轻拍着她的背说:“决定好了打电话给我。”
她点头,心里无限感激。
————
亲爱的,新年快乐(一更)
更新时间:2013…10…30 0:51:22 本章字数:5189
夜幕降临,窗外华灯初上。
卢海正轻轻在顾西辞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两下,却没回应。
他叹了声,推开门,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顾西辞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灯火璀璨的城市,挺直的背影一动不动,仿佛是陷入了沉思中。
“叩叩!”他又在门上敲了两下,站成雕像般的顾西辞身形才微微一动,敛去脸上多余的情绪转身望向卢海正:“今天是除夕,你不是下午就应该回T市去陪她父母了?”
父母辞世的卢海正自从妻子也去世后,岳父岳母就成了他唯一的家人,每年逢年过节都会去T市陪两位老人。
“他们上周去了韩国小舅子那里,过完春节才会回国。”卢海正走过去把一个大号信封递给顾西辞,“这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顾先生现在最想看到的。”
顾西辞视线落在信封上,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冷峻的神情都有些变了,而卢海正在他接过信封后嘴角扬了扬便离开了。
顾西辞望着信封封口,隔了好一会才打开翕。
如他所料,信封里是一些照片,而所有照片拍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出现在香港的街道、广场、地铁、维多利亚港以及迪士尼乐园等场所的年轻女孩。
因为是偷拍,大多照片都只拍到背影或者是侧脸,但也有几张正面照拍得十分清晰。顾西辞微微拧眉望着照片中有着一头棕色微卷长发、身形单薄、精致的俏颜荡着明媚笑容的女孩,她在一个露天广场上支着画架正给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画像。
香港的气温比只有四度的A市要高十几度,女孩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秋裙和平底鞋,坐在高脚椅上神情十分惬意地拿着画笔在画板上作画,看得出来心情很好,阳光笼在她身上就像是镀了一层金光,微微偏着头,在镜头下美得让人屏息。
他把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反反复复的仔仔细细看了许久,直到内衬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
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陆星空。
自从陆星空被陆老爷子发配到边远地区去后,两人都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他接通,陆星空的声音传来:“我们刚下飞机,徐二来接我们,一会老地方见。”
顾西辞微楞:“你们?刚下飞机?什么意思?”
“我、容博、政南、邵骞,我们几个飞过来陪你过除夕,感动吧?”
“……”
“我中午才从那个鬼地方赶回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和他们一起过来你这边了,你赶紧准备好酒好菜等着招呼我们,徐二的车到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老地方指的是几人每次聚会都定点去的那家酒吧,顾西辞开车过去之前打电话订了间包厢,又吩咐准备酒菜,等陆星空一行人赶到,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我大半年没碰过酒了,都快忘了酒是什么滋味,今晚不醉不归。”陆星空一在顾西辞身边坐下便说。
姚政南瞥他一眼,坏笑:“那地方不只没酒喝,还没女人,你在那边那么长时间大概都是靠左右手吧?还是别喝醉了,我和容博还商量着晚一点送个女人去你房里呢,你喝醉了难道是想让女人上你?”
坐姚政南旁边的邵骞刚喝了口热汤暖胃,闻言险些笑喷,顾西辞和容博也莞尔,只有徐斯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星空笑骂了姚政南一句‘禽兽’,哼了声说:“只要我想,还怕没女人?光是千里迢迢投怀送抱的师妹就有好几个。”
姚政南嗤笑:“可惜她们都不是白苗……”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姚政南立即打住,瞥了眼陆星空,讨好的端起酒杯过去碰了一下他的:“你不是说不醉不归?我先陪你喝三杯。”
陆星空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其实白苗苗那个名字已经不是他的禁忌,至少他现在不会在听到那个名字后心情大乱。
他和姚政南喝完三杯又斟满去和顾西辞碰杯:“你现在不太能喝,你喝一半,我喝一杯。”
可顾西辞仰头一杯喝干,等斟满了他举杯:“这一杯我敬大家,谢谢你们飞来陪我过除夕,不过凌晨之前你们还是各自回去陪自己的家人守岁,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姚政南说:“邵骞和容博是有家室的人,晚一点他们会搭直升机回去陪家人过春节,我和星空孤家寡人,回去也是被逼着相亲,还不如留在你这儿蹭吃蹭喝,顺便躲相亲。”
“嗯,你别以为我们是特意跑过来陪你,我是为了躲老爷子。”陆星空接话,把话题转向容博:“政南说你打算和你前妻复婚?那你儿子的妈怎么办?她不是要你为当初那件事负责?”
容博望向乱爆料的姚某人,后者故做没看见,转头去和邵骞说话,结果还是被容博在头上敲了一记。
酒过三巡,气氛一上来陆星空和姚政南两人干脆拼上了,容博和邵骞因为还要赶回B市所以没怎么喝,而徐斯杭仿佛成了哑巴,从进门就一直沉默。
十一点多的时候容博和邵骞先离开,姚政南喝高了却还记得容博敲在他头上的那一记,在容博起身时又敲了回去,众人哭笑不得。
凌晨新年的钟声敲响,喝得大醉的陆星空身形摇晃地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接通后口齿不清地说:“苗苗,新年快乐……”
刚说完,身子就斜到了椅子一边,闭着眼仿佛睡着了,手机也从手中滑落。
姚政南早就醉过去趴在了桌面上,顾西辞掏出震动提示有新收短讯的手机,是放寒假去意大利陪父母的妹妹发来的祝福,末尾还有一句:“橙橙找到了吗?她以前那支电话我每天拨无数次都是关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连远远他们都没有她的消息。”
他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对面一直沉默的徐斯杭忽然开口:“你找到她了吗?”
顾西辞抬眼,没直接回他,只说:“你每次见到我都一脸愧疚的表情,真的让人很讨厌,下次再这样,我会马上走人。”
徐斯杭一愣,顾西辞已经站起来:“你没怎么喝酒,送他们去酒店吧,明天再联系。”
————————
顾西辞开车回金海湾,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天空中爆开的烟花不断,如同一场五颜六色的流星雨,在夜空里缤纷绽放,璀璨夺目。
他降下车窗,冷风吹进来,有些醉意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在一个路口红灯停下时,他打开车载广播,正好在播放歌曲。平卷舌不分的乐坛大牌男明星在唱: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
回到家,整栋房子冷清得如同一座坟墓,所有佣人连同管家都回去陪家人过春节了。
他径直上楼回房,倒在床上在醉意熏蒸下,睡意很快袭来。
半睡半醒间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提示有新收短讯,他一下睁开眼,又很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组被系统隐蔽的号码,内容只有七个字——亲爱的,新年快乐。
他目不转瞬盯着这七个字,可屏幕很快暗下去。
他闭上眼,脑海里一一浮现那些照片上的画面,最后定格在那张笑容明媚的俏颜上,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那么遥远,等他伸出手去,指端碰到的只有无形的空气。
他无力的垂下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坐起来,也不管现在是凌晨两点多,拿手机拨了通电话:“准备直升机。”
——————————
一大早就被一阵门铃吵醒,凌晨三四点才睡着的藿岑橙痛苦的搂着被子不愿起来,门铃声却不休不止,更可恶的是按门铃的人最后还索性直接敲门。
‘嘭嘭嘭’地声音如同拆房子,让她无法再继续睡,不得不爬起来苦着脸去开门。
门口站着穿着时尚,连素颜都美得让人惊艳的年轻女孩,在藿岑橙打开门后笑眯眯说:“新年快乐。”
藿岑橙还睡眼惺忪,很不雅地边打呵欠边模糊不清的回了声‘新年快乐’。
眼前这位和她年纪相仿的美丽女孩叫莫悔,年纪轻轻却已经香港有名的神经科医生,十五岁就从德国海德堡大学医学系毕业,而她还在学校时就被德国某私立医院聘用,直到前年因为个人原因回港进入某医院上班。当时在香港工作的林宛榕就是因为一次意外车祸成为莫悔的病人,两人因此才结识并成为朋友。
一个多月前林宛榕带着儿子陪她一起来香港,她和莫悔因为年纪相仿,又从小都在伦敦长大,所以共同话题很多,短短时间就成了好朋友。
她揉着眼问:“莫莫,怎么今天来这么早?才七点多。”
莫悔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食盒:“我给你送我妈咪包的饺子过来”说着走进去把早餐拿到厨房。
“快去洗脸刷牙趁热吃,我妈咪特意为你包的素馅。”
藿岑橙带上门走过来,望着还热气腾腾的饺子感叹:“aunty对我真好。”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最近一看到荤菜就反呕,所以只能吃素。昨晚她被莫悔拉着去她家吃饭,莫悔的母亲大概是注意到了她不碰荤菜,真是贴心得让人感动。
莫悔去厨房给她拿了汤匙和筷子:“等你吃完我陪你去广场画画,我今天休息。”
藿岑橙闻言瞠大眼:“今天是大年初一欸,还要去广场画画?”
“当然,要持之以恒,否则怎么会有效果。”
“……”
来香港后莫悔介绍了曾给她母亲治疗的一位居住在香港的美国老医生Dick给她认识,因为怀孕不能用药的缘故,Dick给她制定了一套诡异的不会用到药物的治疗方案,每天去广场给人画像就是其中一项。
“你昨晚没睡好?”莫悔见她不停打呵欠,问。
她点头。
“你不是才九点多就睡了?失眠?”
她摇头:“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躺在床上想以前的事不知不觉就三四点了。”
莫悔若有所思的单手托着额,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你是不是想他了?”
“……”
见她不答,莫悔没继续问,只催促她去洗脸刷牙。
吃完早餐两人出门,莫悔自己开了车,载着她去父亲公司旁边的广场。
——————————
虽然风和日丽,但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广场上人并不多。
莫悔帮忙给藿岑橙支好画架,因为是免费画像,平时很多人愿意给藿岑橙做模特,可今天等了好一会都没人过来。
“你来画我吧。”莫悔坐到画架前面那张高脚椅上去。
藿岑橙拿起画笔,照着莫悔的样子一笔一划的勾勒,刚画了个轮廓,这时莫悔的手机响了。
藿岑橙等她接完电话,听她说:“我一个病人打来的,我要去医院一趟,你在这里等我,我忙完马上过来。”
藿岑橙点头,等莫悔离开后她边打着呵欠边等下一个模特。
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加上春风拂面,她等着等着昏昏欲睡,半眯的余光里却忽然瞥到一抹走近的身影。
她怔了一下,意识到对方或许是来画像的,忙打起精神。
正走过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身形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一直望着她,几乎是目不转睛。
藿岑橙有些讶异,等男人走过来,她还没开口说什么,男人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坐在画架前那张高脚椅上。
藿岑橙微微挑眉,虽然猜到男人是要她画像,却还是问:“先生是要画像吗?”
男人反应近乎有些冷淡的点头,并不开口。
藿岑橙嘴角抽了一下,心想这个男人可真酷。
“先生,我画像的时间有点长,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开始了。”她重复这句每天都要说上几次的话提醒男人。
男人又点头,一条腿踩在地上,另一条搭在椅脚上,双手交握随意搁着,很普通很随便的一个姿势,却好看得犹如那些活跃在屏幕上的首席男模刻意的摆拍,而不同的是这个男人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势,隔得那么远藿岑橙都感觉到了。
她怔怔地望着男人那张陌生的脸,神情有些恍惚,拿起笔却半天没有动作。
男人也不催她,目光毫不避讳地与她相对,藿岑橙仿佛听见自己突然加快的‘扑通’心跳声。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好熟悉,那股迫人的气势,那双望着她的眼睛,都让她想起顾西辞。
她站起来,如同被蛊惑一样走向男人。
男人望着她,神情仍没有一丝变化。
她站在男人面前,不自觉伸手想去触碰男人的脸,男人却突然偏过头去避开了,她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时脸红耳热,尴尬又狼狈。
男人像顾西辞(二更)
更新时间:2013…10…30 1:57:14 本章字数:5231
“对不起。”她匆匆说了句,又回到自己座位上。
男人却突然站起走了过来。
她楞了一下,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
男人走过来弯身从她装画笔的工具箱里翻出一只铅笔和一本素描画册,然后在画册的空白页上刷刷写了一句什么后递到她面前,她视线落在那张纸上,只见男人在上面写着:你刚才想做什么?
她大脑空白了一秒才恍悟——原来这个男人是哑巴。
难怪她问他几句都不说话,而她刚才竟然还以为他是顾西辞。
她闻到男人身上的香水气息,不是顾西辞惯用的那款香水,就更好笑自己刚才的神经质。
“对不起,我刚才忘记和你说,我画像有个习惯,会事先用手勾勒模特的脸部轮廓。”她急中生智胡编乱造,却因为睁眼说瞎话脸颊烧红似火翕。
男人凝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刚才嘴角似乎扬了一下,但定睛去看时却还是冷然的样子。
藿岑橙有些好奇男人怎么会来找她画像,等男人重新在高脚椅上落座后,她边勾勒男人的轮廓边随口问了句,男人在画册上下答案:无聊。
“……”
等勾勒好男人的大致轮廓,描绘他的五官时,藿岑橙看他的频率几乎是平均两秒看一次,因为她无法记住别人的脸,只有频繁的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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