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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画地为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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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降临,夜市中比白天更加的热闹,她缓缓的走过街角,忽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脚步在轻轻的蠕动,被撞到的年轻男子本是开口就骂人,可抬头看到南纾的瞬间,笑了笑说没事,面带惊色的走了。南纾睁开眼,她刚才明明没有道歉,那人却已经说了没关系,看来她的美丽真的利用,就如郁清欢带她走进傅家,为的不是因为女儿孤苦无依,而是豪门联姻。
    南纾的失魂落魄和恍惚,她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牵着她的手问她累不累?她尽管摇了摇头,可是当父亲伟岸的身姿蹲在了她的面前,她还是满心欢喜的爬上去,窝心的暖,这一辈子都只能是父亲给她。
    她的父亲,曾经那么辉煌,那么骄傲,到最后却落得双腿残疾,穷困潦倒的带着他们隐藏的北城,对于南纾来说,家在哪儿,贫穷或者是富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在彼此的身边,是幸福的就好。
    可是年轻美丽的郁清欢,她生来就是为了成为豪门太太生活,曾经他们是可以一起生活,父亲曾给她带来无数的荣耀,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清贫,困苦的生活,她是万万不能忍受的,隔着只能遮风避雨的木板,南纾每天都能够听到郁清欢和父亲吵架的声音,谩骂声,原来她心中那个优雅,美丽,聪明的母亲也会在贫穷的折磨下变了原来的模样。
    直达那一天,她什么也没有带,转身从这贫民窟走出去,
    南纾站在屋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是那么决绝,那天南纾听到她和父亲说,就当她死了。
    南纾那一天没有哭,只是觉得心中闷,因为这个家或许就因为缺了郁清欢而散了,事实上,他们也依旧能够继续生活下去,就算是那么如此卑微的生活。
    “阿南,你应该跟着你母亲走。”她的父亲,一夕之间就苍老了很多,她推着轮椅不走,怎么都不愿意和郁清欢离开。可是就算那样的坚持到最后也还是一个人。
    她穿越过茫茫人海,拿起了公用电话,拨通了傅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管家,听到南纾的声音完全是陌生的感觉,仿佛又带着点熟悉。
    “你好,我找傅夫人!”南纾简单明了的说道。
    “你是哪位?”管家带着心头的疑惑轻声问道。
    南纾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傅夫人听到我的声音自然知道我是谁?”
    “夫人,找您的电话。”
    郁清欢正从旋转楼梯上步姿优雅的走了下来,就听到女管家的话语声,随口问道:“是谁?”
    “她没有说,说是您听到电话就知道是谁了。”南纾听到女管家和郁清欢对话的声音。
    “喂。”郁清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大概她也忘记了那一年她的歇斯底里,大概她也觉得南纾是她生命中的污点吧。
    南纾忽然间心中有点堵,拿着电话的手指微微的颤抖,沉默了许久,知道再一次听到郁清欢问,“请问你是谁?”她才猛然清醒,清醒的时候才会想到那些过往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了。
    南纾沉默,是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或许她和郁清欢也没有必要再去说其他的不是吗?
    “我父亲是为什么去世的?”南纾的话语冷淡,郁清欢坐在沙发上,听到南纾的声音感觉气血猛然回升,拿着电话的手越发的紧。
    “你在哪儿?没有事为什么不回来?你难道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吗?”郁清欢的话语中都是怒气,她明显的跳过了南纾的话题。
    女管家听到郁清欢的声音严厉,带着家佣缓缓的都退了出去。
    “所有人?郁清欢,所有人都有谁?有你吗?”
    “傅南纾,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到底在哪儿,我派人去接你!”
    “郁女士,我姓南,我和傅家没有任何关系!还有,请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父亲到底是为什么去世的?”南纾的声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颤,当年的迷惑一直留在心底,到最后,她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好,你和傅家没关系,你和我也没关系,要是有关系你几年前怎么会这么不顾及我,所以,从我离开你们开始,你就恨我,你也从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母亲。”郁清欢很会演戏,南纾一直都知道。
    南纾其实遗传了不少郁清欢的容颜,同样美得不可方物,越美越会演。
    “郁女士,时隔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此刻寒风吹过,一阵阴冷,南纾的双腿都感觉麻木。
    “南纾,你一直在怀疑什么?”郁清欢面色难看。
    “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父亲尸体的?一切一切,郁清欢,那个时候我小,但是我不傻,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为什么你是这样的无情?”南纾的眼角隐隐的含着泪花,久九都没掉下来,她只是觉得冷。
    “南纾,我告诉你,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忘得了忘不了都是已经过去了,你也和我一样,是一个母亲了,你就这样消失了这么久,你就不怕那个孩子病发,也同你当年一样的无助吗?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也不管你和江沥北的关系怎么处理,但是你有了他的孩子,你是忘记过去回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还是就要这样抛弃那个孩子,南纾,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每一天都装作很开心的笑,久而久之,那笑容就会像烙印一样留在你的脸上,你会忘了什么悲喜,你也会觉得你是幸福的,你好好想想!”郁清欢说完之后挂掉了电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
    女管家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郁清欢,温声说道:“夫人,东西准备好了,你现在去医院看少爷吗?”
    郁清欢站了起来,轻声说道:“你让司机把东西送个云琛去吧,我有点头疼,我回屋歇一会儿。”说着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那样的背影带着一丝的落寞。
    南纾愣在那儿,郁清欢从来没有和她说过那么语重心长的话,她在心里问,是不是你每一天的笑意也是那样留下的烙印?
    是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回到Valery的身边,至少要他身体好,至少要他健健康康的。
    七年前南纾走后,江沥北几乎每一年都会来一次北城,一住就住半月之久,所以他在北城购了一处房产,江沥北带着Valery到家把东西放下之后,绍凯去忙事情,江沥北带着Valery先去检查了身体,随后一起去用晚餐。
    V
    alery看着江沥北问道:“在这儿真的可以找到妈咪吗?”
    “可以,只有她醒来,就一定在这儿,因为她说她的家在这儿。”江沥北站在玻璃房内,看着外面,恍惚想起那一年圣诞节的时候,南纾独自一人坐着火车从南边离开,她其实没有目的地,只是那一天她的心情很糟糕,傅家,自始至终都不是她的家。
    南纾给他发了照片,是车窗外的灯火和漫天灿烂的烟花,她在上面写道:“我在看万家灯火,可是,沥北,万家里面竟然没有一处是我的家。”
    那一天,南城下了很大很大的雪,他一晚上都站在外面,他给她回了信息,你还有我。可惜她手机已经关机。
    如今,已经是万家灯火里,可是,你在哪儿?
    夜已深,Valery已经睡去,江沥北坐在房间的阳台上,双眸如同黑夜一般静谧而神秘,神秘优雅的眼神深处,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冷傲无情,英俊的脸部线条僵硬,安静的像一座雕塑。
    江婳来电,说好好照顾好Valery,不然犯病了可怎么办?
    他拿起外套,准备回屋内,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是陌生的号码,他接了起来。电话那端久久的沉默。江沥北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颤声问道:“南纾,是你吗?”
    “是我,我现在在北城,明天回去。”
    江沥北在听到南纾声音的那一刹那,似乎全身的暖都集中到了心口,“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Valery还好吗?”南纾的话语平淡,看似什么都没有变,可却什么都改变了。
    “南纾,我和Valery都在北城,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你们休息吧。”南纾以为自己能够心平气和,能够什么都不在乎的,能够像郁清欢说的那样把笑容当成面具,可是听到江沥北声音的那一刻心一阵一阵的抽疼,江沥北曾经说,南纾,你和你母亲一样,把谎言当成家常便饭一样,无处不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从里到外都是冷的,那种从骨子里面渗出来的冰冷,任何人都望尘莫及……
    江沥北,是你先抛弃了我!
    江沥北通过她的手机追寻着她,发现她还在这步行街,拿着外套,迅速的从家里走出来,去到那边。
    寻寻觅觅,或许终究是能够遇见。当南纾在街头转角之处看到站在前方面对这自己的男子时,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忘记了动弹。
    江沥北站在那儿,周围摊贩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唯有南纾平静的站着,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
    江沥北自有成为焦点的本钱,无关乎他的身份和地位。
    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托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自信沉着,但是眼眸深处却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她看着他,她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又该说什么话?是好久不见吗?江沥北,这才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逢呢。
    南纾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她想开口,却发现被什么很多很多的话都卡在了咽喉里面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当时没有镜子,不然南纾一定能够看到自己忍得辛苦还睁得很大的双眼泛着红血丝。
    江沥北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
    他走到她的面前,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中,“总算看到你站在我面前,这一次不是幻觉。”
    那么平凡的一句话,轰炸着她的大脑和四肢百骸。她看着他,说道:“我还没死。”她的话语冷清,没有一丝丝温度,完全不是应该有的反应。
    江沥北的手臂微微一滞,南纾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头埋在她脖颈处,脖颈处传来了温热的灼痛感,南纾心中越发的冰冷,缓缓的推开他,平静的说道:“怎么过来了?”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儿受伤?”江沥北的眼圈发红,全身上下的看着南纾,南纾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脚出了点事情,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南纾说完,江沥北就已经蹲了下去,掀起她的裙摆,看着她绑着绷带的脚踝,神色晦暗不明,弯腰把她抱起,猛地已腾空,南纾双手条件反射一般搂上了他的脖子。
    南纾的冷淡和排斥,也是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江沥北不是没有感觉到,是没有勇气去求证,没有勇气去问。
    “你不想回南城了……”
    南纾没有说话,目光静静的看着其他方向。
    “不然,为何没事还不给家里打电话?”这么出色的男子,幽深的眸子中散发着悲伤,怀中的女子同样的风华绝代,众人纷纷看着,或许就这样传说中的金童玉女了。
    “对不起,我没有家。”她的话语沙哑,或许是有些哽咽。
    初见到江沥北,是在寒冬的大雪天,
    那一年,她高一,在C大的门口,因为走得着急,撞了江沥北,怀里的书本掉了一地,纷纷落在雪地里。她低头
    捡着书,若是可以不抬头,那该多好。可她撞了别人,总该向别人说一声抱歉,抬起头,她的眼角还有泪痕,她还记得当年的他眼中那一抹复杂的神色。十七岁的少年,身材修长,薄薄的嘴唇,诉说着少年的寡情,穿了件雪白衬衫,在雪地里,耀眼到了极点,她下意识闭眼,然后又睁开。
    霍子钧跟在江沥北的身后,望着她,说道:“是你?”那一句话,不是故人相认的惊喜,而是以认识而可耻的鄙夷。
    她看着霍子钧,冷清而孤傲。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哑巴了,平日里你不是伶牙俐齿的吗?”
    南纾看了看江沥北,说了一声抱歉,淡淡的瞥了霍子钧一眼,转身离去。霍子钧看着她离去,一时气急,伸手就要去拉她,江沥北拉住了即将落在她身上的手,说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江家大少爷,孤僻怪异的江家继承人!
    那一天,让她记忆犹心,不是因为遇见有多么的美,是因为那天的她,她深知自己是孤儿。狼狈的她遇见了高高在上的江家太子爷,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江沥北会站在她的面前,捧着她的脸心疼的说,“你的泪水击痛了我的心,一辈子都无法愈合。”因为一句话,她多年不流一滴眼泪。
    她其实很少哭,因为她认为哭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可是有些时候,眼泪滴落任你怎么阻止都阻止不了。
    回忆,带着侵蚀的痛楚,袭击着她的内心。
    “为何没事还不给家里面打电话。”江沥北看着她熟悉的的面容,魂牵梦萦,她的身子格外消瘦,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我没有家这样的一句话,南纾怎么忍都没有忍住,脱口而出,江沥北迈向前面的步子微微一滞。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抱着她拉开车门,把她放进车内,他说:“马克在家里面,回去以后再检查一下。”
    南纾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看着江沥北的侧脸,问道:“Valery这些天还好吗?”
    “一点都不好,你不在他怎么会好?”
    “配型出结果了吗?”
    “没来得及问,从你出了车祸之后,一直都在忙着找你,所以没有问,那天和家里面的人说了,奶奶说带你回去吃饭,然后谈谈我们结婚的事情。”江沥北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南纾变了,或许说在她失忆的这两年,他的出现是一块浮木,她不记得,所以对谁都一样,只要她记得以前的事情,她得多痛心?
    “好啊,除了奶奶,其他人怎么说?”南纾看着窗外,淡漠的话语,早已找不到点点温存,是啊,从纽约到南城,这一段时间,本就是一场梦,如今南纾的梦醒了,可是江沥北却不愿意醒来。
    江沥北没有看着南纾,目光灼灼的顶着眼前的路,仿佛很难很难,南纾也离他很远很远。
    “没关系,结婚只是我们的事情,有我,有你,还有Valery,这样就好了。”江沥北似乎说得有些着急,有些语无伦次,似乎很想很想就这样留下她。
    南纾听到江沥北这样的话语,反而笑了,说道:“那一天,傅云琛和我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怎么说呢,江沥北,你要和我结婚是因为你恨我,恨暮年因为我而死?是这样吗?”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其他都是一些小事,没什么了。”南纾淡淡的说道。
    “不是这样。”
    “那就行。”南纾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很快到了家,江沥北要抱着她上楼,南纾说不用,她能走。自己独自走上了二楼,卧室之内,Valery睡着了,南纾静静的坐在床边,手指抚上他的额头,Valery轻轻的转身,喊道:“妈咪,我想你。”
    南纾差点夺泪而出,她鼻子一酸,抱着他缓缓的躺在了床上,不久之后也缓缓进入了梦想,可是母子的眼角都还站着亮晶晶的泪渍。
    江沥北本是在下面给南纾做点东西,结果上来之后她睡着了,鞋子都没有脱,他跑去找马克拿来了药水过来,江沥北帮她脱掉了鞋子,擦了药,给她盖上被子。江沥北生怕一觉醒来南纾带着Valery走了。
    这一夜,他锁了门,就在卧室的沙发上躺了壹整夜未眠。南纾半夜就醒了,起床去喝水,她的脚步很轻,开灯之后立马就看到江沥北在沙发上,也就是开灯的那一瞬间,江沥北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人就坐起来了,嘴里问道:“南纾,你要去哪儿?”
    把南纾吓了一跳,缓了缓神才说道:“不去哪儿,我起来喝点水。”
    “嗯,你脚不方便,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江沥北说着睁开了眼睛,人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外屋走去。南纾回头看来一眼床头的钟表,已经是凌晨4点了。这么小的动静都惊醒了江沥北,他是有多么的惊弓之鸟?
    南纾忽然间所有的睡意都没了,她给Valery捏了捏被角,关上门从楼上凑了下来,江沥北在倒水,可
    是水早已溢出来了,江沥北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南纾轻轻的走了过去,接过水杯,“水溢出来了。”
    “呃~”江沥北猛然回神就看到了南纾站在身旁,微微一愣。
    “你怎么下来了?”
    “睡不着了,下来坐坐。”南纾端着水朝客厅那边走去,江沥北看着她的背影,他宁愿南纾有点情绪,这样他能够看到她在想什么,反而是这样的平静,让他抓不着摸不到。
    南纾坐下之后环视了一下屋内,几乎和江苑装修的一模一样,她喝了点水之后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纱帘,外面的玉兰花开得正盛,一排一排的,她没有看江沥北,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在这边买的这房子?”
    “挺久了,有六七年了。”江沥北说道。
    “江沥北,我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把Valery的病治好,其他的东西,我可以什么都不关心,不管过去,不管傅家,也不管江家,我还是我,还是Anne,什么都没有变,等明天问问马克吧,配型成功的话就尽快安排手术。”南纾虽然在江沥北的眼中话语平静,可是江沥北不知道,她紧握着的手指尖已经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南纾不会去问出车祸的凶手,因为有人会去调查,傅云琛会去找那个肇事的人,她相信傅云琛找到的那天,一定会告诉她结果的。
    江沥北从身后轻轻的环住了她,说道:“好,明天就回南城。”
    天亮的时候,南纾给柳倾白打了电话,柳倾白那个时候还在睡梦当中,看到是陌生号码,有些气恼的接了起来,听到是南纾声音的那一瞬间,瞬间就什么睡意都没有了,急忙问道:“你在哪儿?”
    “我在北城。”南纾轻声说道。
    “你知道沥北去找你了吗?他也在北城,南纾,你出事之后,他一个人在悬崖下面找了你很多天,最后快死了,才被西衍给打了拖回来,睡了两天都没有缓过来,刚醒就带着Valery去找你了,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柳倾白就像机关枪一样响个不停,若是不了解的人定是以为柳倾白多心疼江沥北,不过南纾知道,全世界都抛弃她的时候只有这个女人在她的身旁,这个人永远都不会被背叛她。
    “我和他在一起的。”南纾回头忘了一眼正在做早餐的江沥北,心中有些酸涩,许久才说道:“白白,我该怎么办?”柳倾白听到南纾这句到这鼻腔的话语,微愣,说道:“你想起来了吗?所以不知该如何,南纾,日子是怎么样的,就正常一步一步的走,无论当年沥北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多绝望。都不要难过,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走了的这些年,江沥北从没有好过过。或许总有一天,我们都能够得到答案,所以先回来好不好?”
    “好。”南纾挂了电话转身的时候,雾眼朦胧。看到江沥北把做好的早餐端到了餐桌上,南纾转身走上了楼,Valery刚醒来,看到南纾就坐在床沿边,以为是做梦,缓缓的又闭上眼睛,嘴里还说道:“妈咪,你别走啊,我继续睡。”
    南纾轻轻的覆上他的额头,说道:“嗯,我不走。”
    良久之后,他伸出手拉住南纾的手,再次睁开眼看到南纾还在,扑通的就爬了起来,坐直了看着南纾,才说道:“我不是做梦,你真的回来了。”
    南纾点了点头,说道:“没有做梦,爸爸做好了早餐,我来带你下去吃早餐。”
    Valery刷的扑倒了南纾的怀中,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南纾看着瘦了很多的他,越发的心疼,说道:“Valery,没事,妈咪回来了。”南纾说着抱着Valery去洗漱,江沥北在下面喊道吃早餐了,南纾笑着说道,“马上就好了。”
    这样宁静祥和的清晨,幸福在蔓延,似乎就这样走下去,就能够是永恒。。。。。。。

  ☆、66。看浮世倒影我们站到了时光的彼岸(三)

车祸后的第20天,傅云琛出院,江沥北带着南纾和Valery归来,还没有到江苑,就看到傅云琛坐在轮椅上,身后还站着郁清欢和傅政戎。
    下车后,江沥北一只手抱着Valery,一只手拉着南纾,这样的画面,是一家人,也是幸福的围。
    郁清欢满脸的笑意,快步走了上来,南纾静静的看着她,那么平静,那么平静,似乎就在看戏一样。
    “我的宝贝,你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年找你找得很辛苦?哪有父母不疼子女?当年骂你你就转身走了,一走就这么多年?”郁清欢一边说着一边抹着泪,傅政戎轻轻的扶住了她的身子,说道:“孩子回来了,你也别太伤心了。”
    南纾笑了,侧眸对着Valery说道:“这是外婆,喊外婆。”
    “外婆好。”Valery甜甜的喊道。
    不知何时,江苑外面来了不少媒体记者,郁清欢一脸的悲伤,把南纾拥入怀中,南纾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很喜欢演戏吗?”
    “南纾,你让我很失望。”
    “我让你失望,何止这一次,况且早在七年前,我们就没有关系了,现在说失望又有什么意思?”南纾轻声说道。
    “你会需要傅家的。”郁清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南纾的耳边说道羿。
    “我可能不需要,谁知道呢?”南纾也反击道。
    离开了彼此的怀抱,郁清欢挽着南纾亲昵的给南纾把立于耳畔的发丝绾于脑后,小小的动作,正现母亲也女儿的亲昵之情。南纾的表情相对于郁清欢来说,平淡了太多太多。
    唯一正常的是傅云琛,只是相比之下的正常,他站在南纾的面前,兄妹之间会有拥抱吗?或许他是需要的,不过江沥北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傅云琛和江沥北,向来不和,只要见面便是战火连天。
    不过这一次,他站在江沥北的面前,竟然说了谢谢两个字。
    别人不知道谢谢是什么意思,可是南纾知道,江沥北也知,所以回道:“用不着,因为没关系。”
    “江沥北,你真的以为一个孩子就能够结了这个婚吗?”
    “傅云琛,七年前如此,七年后又如此,你还能再卑鄙无耻一点吗?”江沥北看着傅云琛,两人都是这南城的人中之龙,却是这样争锋相对,为的是什么?无人知晓。
    南纾就拉着Valery静静的看着,江沥北和傅云琛握手言和,两人都笑脸迎人,可偏偏就在此时,江沥北忽然开口说道:“各位媒体朋友,恰好今天长辈都在场,我有事情宣布一下,本来在前些日子就和南纾定下了结婚的日子,却不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婚期不变,定在今年的圣诞节。因为有些事情牵绊,婚礼举行时间会另行告诉各位。”
    江沥北的话一出,傅云琛脸色都变了,看着南纾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那样的很怒嗔痴,南纾看在了眼中,却视若无睹。
    “那请问江少,传闻您一直和徐家小姐是未婚夫妻,请问这是您悔婚吗?”
    “我和徐家小姐,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婚约,都是大家以讹传讹,传习惯,你们也就听习惯了。”
    “江少,真的是这样的吗?几年前没有南纾小姐,江夫人可是说过徐子熏小姐是江家的内定的儿媳妇,长辈说的话应该还是准的吧?”
    “这样的话,你恐怕就要去问江夫人了,毕竟话是她说的。”江沥北说完拉过南纾就准备进别墅内,原本傅家的人是准备把南纾接过去的,可是南纾不可能回到傅家,暂时住在江沥北这儿也是权宜之计。
    翌日里,报刊上登着傅家大小姐回归南城,与江大少育有一子,江沥北和徐子熏悔婚和南纾结婚的消息也随之而来。
    那一天徐子熏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遥控器直直的摔在了液晶电视上,无数碎片在瞬间褪落在地,她是徐家的独生女,样样都好,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她的母亲和温瑜是多年的好朋友,她是南城的红透半边天的模特,母亲是南城电影学院有名的教授,父亲是徐氏集团的总裁。
    从小,她就喜欢江沥北,从小,嫁给江沥北就是她这一生的目标,她们明明是一起长大,明明就有多年的情谊,为什么忽然间冒出来的拖油瓶,夺走了她原本拥有的一切,她傅南纾凭什么?
    徐柏看到消息的时候,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深知女儿的脾气,执拗,所以一直到现在,江沥北不结婚,她便不嫁人。如今,南纾回来了,还有了孩子,无论如何,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他站起身子,把徐子熏拥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子熏,没事的,没事的,总会过去。”
    徐子熏推开了徐柏,失魂的站了起来,神情破碎,她先是笑了笑,随后眼眶中积蓄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看着徐柏和孟萩吼道:“过去,怎么能够过去,二十多年,妈咪,我前半生的一切啊,都在这里,都在这里啊~~~我等着他,我一直等
    着,我以为他总有一天会忘记那个贱女人,我总以为他会恨那个贱女人,恨那个肮脏的贱人,为什么她名声狼藉,她就是一个贫民窟里面走出来的贱人,她凭什么啊!!!”
    她痛苦的抱着头,揪着头发,不停的摇着头,然后泪流满面,徐柏和孟萩都被吓坏了,满目忧愁的看着她,她愤怒之余,一把掀起了桌布,上面的茶水和糕点洒落在地,狼狈不堪。屋内能砸的东西,她都砸了,一旁的佣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扔的时候,她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从小就是,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在练习着做江沥北的女人,他喜欢的笑,他喜欢的颜色,他喜欢的模样,他喜欢的一切都变成了我喜欢的,温瑜说过我就是她江家的儿媳妇,我会嫁给江沥北,在所有的眼中,我注定要嫁给他,现在呢?他一句话都没有,一句话都不给我,就宣布要和那个贱人结婚了,孩子,哪儿来的孩子,那明明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江沥北,他宁愿替别人养孩子,宁愿娶一个破败不堪的女人也不要我,我到底哪儿不如她?哪儿不如她啊!!”
    那一天,徐子熏像是疯了一般。孟萩看爱眼里,疼在心里,是啊,他们定有娃娃亲,注定要结为亲家,可是这样的情况下,那孩子在照片中那么像江沥北,怎么可能是徐子熏说的野种呢?
    身为父亲,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给江家打过去了电话,温瑜再三说,不要说进门,傅南纾绝对不可能进江家的门。
    他们也绝不会同意的,那只是江沥北单方面的意思。
    江家老宅那边给江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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