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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小富婆-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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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村所有的村民都住在码头边上,一排排船房年复一年的排成一排在海岸搁浅处驻扎。
曹培英在京北踏上陈家货轮的时候,抱着栏杆死活不愿意松手,嘴里骂骂咧咧的——陈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要把俺送到哪里去?
陈双,你不得好死!
秃子几人打又不能打她,只能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给掰开,等到被二人架上货轮的时候,她还想往回跑。
起锚之后她面对汪洋大海才迷茫的在甲板上四处乱窜:
“老洪呢?俺是他媳妇儿,老洪在不在船上?”
“我说大娘,您这一辈子也真够呛的,连您亲生儿子都不愿意认你,您还找洪老干啥?刚才我都跟洪老打招呼了,洪老摆摆手什么都没说,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秃子把一个布口袋丢在她面前,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招呼兄弟整理货舱去了。
曹培英喜出望外的打开布口袋,里面全都是软软的白馍馍,还有一只烧鸡。
她一把抓过烧鸡,坐在甲板上啃得满嘴流油,时而海风将她凌乱的花白发丝撩进了嘴里,她胡乱的抹一把,继续啃。
啃着啃着她哭了起来:“老洪……”
早知道会这样,她在二十七年前就不该离开老宋,穷一点,就穷一点,至少,不会饿着她。
时光像是一抹漩涡,闪现曾经杏花村的凤山上,那大片大片的杏花和桃花,应该也是这个季节,每棵树上硕果累累。
一大片一大片偷吃的鸟儿在树梢啄着果子。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随着桃树一阵抖动,爬了上去,惊起了大片雀鸟腾飞而起。
随后,小伙子猛地摇晃树干,啪嗒啪嗒,大片大片的桃子落了下来。
随后,小伙子从树梢上跳了下来,认真仔细的挑选地上颜色红嫩的水蜜桃,挑的全都是不太酸水都多的。
兜了一褂襟的果子,兴致冲冲的翻过凤山回到家中,一股脑的倒在筐子里,当下就挑了个头最大的桃子在自己身上蹭了几下,迫不及待的推开简陋的木门给守着孩子坐月子的女人送去:
“英子,顺道给你摘了些甜的桃。”
女人听到声音,赶紧把收拾好的包袱,塞进了床底下,笑的有些僵硬:
“嗯,今年的桃子比以前的要甜呢!”
男人见女人吃的满嘴都是蜜汁,心里高兴却也有些失望:
“哎,那些雀儿太讨厌了,杏子还没熟呢,就给叼的全是窟窿…,不然啊,还有杏子能吃呢!”
第1074章贾金瑞要领养孩子
“有良,还有几天就满月了,俺想回娘家一趟。”
“嘶,下个月再回行不?地里的麦子刚收,赶着忙季,得下玉米豆子呢,等俺种完了地,卖两口袋粮食,买点儿礼送你回去,这不脸上也光贵点儿吗?”
女人当下觉得桃子不那么甜了。
此刻,海风吹拂,曾经那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脸上像是被岁月这巫婆,施了妖法,发丝也不在墨黑,脸也不在光华如月,褶子就像是岁月留下的一道道刀痕。
就连那曾经清澈的眼睛也变得浑浊,朦胧。
“对,就是这个季儿……那桃子,可真甜呐……”
甲板上的女人在转瞬间似乎越过了自己的一生,却好像永远停在了那满嘴水蜜桃的味道中,连岁月也带不走那味道。
货轮起锚,越过峡谷口,速度开始提升,乘风破浪,海风呼啸,像是前往一个未知的国度,也不知道那儿有没有桃子的味道。
“老洪……俺对不住你……”
抵达港口村的时候,已经正值傍晚,一排排船房炊烟袅袅,海浪因为港口村的地势原因,远处海浪滔天,近处却风平浪静。
海浪懒散的拍打在海滩上,又是一群妇女儿童,挎着竹篓光着脚丫私下捡蛤蜊和象拔蚌,还有冲上岸的无根海藻,这些都能捡起来晾晒。
盐山脚下,各处都有竖起的竹竿,拉一条绳子,上边挂的全都是鱼干,还有海蛰。
秃子的到来让港口村的村民一阵热闹,贾金瑞离着老远就站在码头上挥手,见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回头吆喝了一声,准备设宴款待。
“陈老板发话了,咱们哥几个儿今晚能在这儿消遣一晚上!”
秃子原本是第二天清晨起航的,这样下午返回,正好卸货,但是因为曹培英的原因,他今天起航,只能留宿一夜,明天一早返航。
“秃子,你可是好几趟都没跟船来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哎?这老太太是谁?”
贾金瑞看着身后被提溜下来的老太太,顿时眯着的眼睛一愣。
“给腾个破船不漏水的就行,日常生活不用管她!”
秃子说道,兄弟俩从以前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肝胆相照无话不谈,饭桌上,秃子就把这事儿说了个遍。
贾金瑞不由得看一眼蜷缩在盐山脚下的老太婆,怀里抱着个布口袋,手里攥着个白面馍馍在啃。
那眼神就一直看着海面,好像在等太阳彻底没入海平线,又好像她的期望就在海域的尽头。
都这么坐了两个钟头了。
其实秃子也不知道怎么处理,陈老板就说把她丢在这里,不让她离开港口村半步就行,至于饮食方面,秃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排。
正说着,贾金瑞那哑巴媳妇儿笑着走了过来,做了个手势,指了指曹培英。
“行!”贾金瑞自然知道媳妇儿说的什么,随后,就亲手盛了一碗蛤蜊汤递到媳妇儿手里:
“去吧!”
“你嫂子的心软的跟水一样!”看着媳妇儿端着汤碗小跑着走了过去,他不由得感慨的对秃子说道。
“你这是好运气啊,我家那口子就是一只母老虎,有时候心情不好了,摸都不让摸!”
秃子确实由衷的羡慕,虽然嫂子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长得好看,身段也好,最重要的是温柔体贴啊。
哪怕是个哑巴,秃子也觉得比自己媳妇儿强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当年捡到她的时候,是哪个畜生竟然连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珍惜!”
贾金瑞举杯跟秃子仰头灌了下去,夹了一口凉拌海蜇丝盖盖嘴里的酒气:
“我就觉得我贾金瑞这辈子捡了这么个好媳妇儿,就算哪天被大浪卷了去,也值了!”
“说什么胡话!”秃子不乐意了,这海上行船最忌讳说这样的话,吃饭的时候吃鱼都不能翻个,这可是翻船的寓意,哪能随口就诅咒自己呢?
被秃子这么一说,贾金瑞讪笑着吐了一口唾沫,吐出霉运,举杯相邀:
“秃子,你经常跑外头,我这也没见过啥市面,听说大城市里都有什么孤儿院啥的,你看看我能领个孩子不?”
这事儿他和飘飘都商议了很久,每一次房事结束,媳妇总是有些沉闷,毕竟她以前生过孩子,现在没法生了。
就算贾金瑞不在乎,可女人在乎,就有一天夜里,女人就睡不着了,贾金瑞就问了半天,女人才比划着说——没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对不起你。
这时候,贾金瑞才意识到,并不是他心甘情愿不要孩子,女人就能踏踏实实跟着他过完一辈子了。
女人心里反而比他还牵挂有个后,当时就把贾金瑞这粗鲁的莽汉给感动坏了,连续好几次跟陈家航运的人打听,才知道,大城市里有能领养什么孤儿院。
“你不早说呢?有,哪能没有,要不明个你跟小弟去京北,到时候随你挑!”
秃子说的特别爽快,可是这领养孩子需要的手续十分繁琐,好歹有户口,有结婚证,还得证明不能生育,又得证明生活经济来源稳固不稳固。
贾金瑞一听,当时激动的就没端酒杯,赶紧把媳妇儿叫过来指着秃子说:
“飘飘,兄弟说了……明天进城就能抱一个娃娃回来,高兴不?”
可女人的表现却没有在贾金瑞的预料之中,她突然脸色一沉,可是这个表情却很快消失了,随后才抿唇点点头。
贾金瑞也由衷的笑了。
晚上,贾金瑞自告奋勇的借着酒劲,让秃子睡他家,秃子哪里好意思,人家小两口感情密切,保不齐晚上摇的整个船房都晃悠呢。
秃子是说啥都不愿意,宁愿在自个家货轮货舱休息室里住。
这个晚上,飘飘就睡不着了,掏出了一张纸,歪歪斜斜写了很多字,回头看一眼熟睡的男人,她又觉得,自己当初能被他捡回来已经是老天爷善待她了。
可她又凭什么让这个男人帮她找以前的孩子?
算算十七岁就被卖到那个一天只能在晌午看到一个小时太阳的山沟沟里,四周全都是遮天蔽日的高松山峰。
她就知道,这辈子完了,可没想到,她还是被拖着快要被打死的身体,和被炭火烫伤的喉咙跳崖自杀了。
却不料,落在了大江之中,一块门板,让她顺流而下,飘到了大海上,随后,被一浪打到了礁石上。
这一来就是两天三夜,没吃没喝,直到奄奄一息之际,她遇到了出海打渔的贾金瑞。
虽然算不上丰衣足食,可他给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日夜,给她不会饿肚子,也不会挨打的安定生活。
可她心心念念留在那大山中的孩子,如今越是无法生育的现实随着她年纪的增长而越发的如同一把刀子,她就越发的思念。
贾金瑞提出领养一个的时候,她想说,她想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看男人因为这事儿茅塞顿开的笑脸,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第1075章花样式结婚请柬
想到这里,她揉碎了好不容易写的字。
可她好像又舍不得,重新打开皱巴巴的纸,她摸着纸上写的那个名字——陈秀玲。
她知道,男人一直都问她叫什么。
但是如果告诉他,就好像过去的命运依旧跟着她,索性,她也很喜欢男人叫她飘飘,阿飘……很甜很踏实。
……
“双,我告诉你,其实你心里还是很善良,只是被情势逼得不得不狠心,如果你真的狠心,你就不会善罢甘休!”
陈双把曹培英送到了几乎与世隔绝的港口村,她胸口依旧有一团火灭不掉。
晚上,她不知道找谁说,最了解这件事来龙去脉的就是小柳了。
陈双给她打电话打了得有二十多分钟了,可小柳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或许吧,我顾虑太多了,毕竟洪老也要顾忌一二,他为了陈家航运差点好几次连命都没有了!”
陈双说道。
“你有事情恐怕也只能跟我说说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那时候就特别不相信那本书是你写的,后来我就发现,你何止是一本书……”
小柳在电话里无奈的笑了:
“一个姑娘家在京北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已经很难得了,如果你不变的越来越狠心的话,你绝对没有立足之地。
就连曾经刚出道的钱少张年少时,都因为饿肚子,偷了别人的肉包子被打掉了半条命,后来他也变得十分残酷。
你已经够好了,没有踏着别人的牺牲当做自己的垫脚石,至少事到如今,你还没有忘记初心,我觉得你已经够好了!”
陈双惨笑:
“我早就忘了初心了!”
以前只是为了丰衣足食,一步步被逼上这个位置,一路走来,她起初不过是为了想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然而呢?
从母亲离开她的那一刻起,她早就变了,小柳把她想的太好了。
不过也好,好歹有人的心里存放着她的影子依旧如当初那样美好。
“叩叩!”身后传来敲门声,其实门没关,只是宋德凯无声的抗议。
等陈双挂了电话,宋德凯才说:“都快十点了!”
“欢欢还闹吗?”陈双一想起欢欢吃完晚饭好不容易哄睡了,也就睡了半个钟头爬起来就哭闹。
给小柳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闹了个把钟头了,兴许是累了,所以闹得动静小了不少。
“刚睡!”宋德凯凝视着女人。
陈双却不看他,舒尔抬眸眼神温存依旧,可多了一丝坚决:
“德凯,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觉得我太残忍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今天一天,外界传言沸沸扬扬,毕竟陈双已经不是普通市民,她是陈家集团的总裁,是个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一点点纰漏就被媒体挖过去使劲渲染。
她在人民群众的心里,就是个不守妇道的疯婆子,就是个不孝顺不养老的恶毒媳妇儿。
这句话,陈双想听德凯的心里话,外界再怎么说,都无法阻止她的事业在与日争辉,也不会掉一块肉,再说,她陈双用得着跟一帮庸人去解释吗?
“你个傻瓜,就为了这事儿睡不下?”宋德凯难得笑了,因为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显得那张脸略带倦意。
“除了这件事,你觉得还有其他事情吗?”陈双一看到宋德凯笑的十分轻巧,就知道,他是理解自己的。
“当然有,比如,眼前你的男人身受重伤?你伤心欲绝,睡不着觉?”
“我……”陈双像是吃了一口黄连憋得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宋德凯一看她这模样,心都化了,上前两步把女人揽在怀里,抬手按了按她的后脑勺,让女人的脸贴近自己的胸膛:
“我都知道,你已经无路可退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傻瓜,我母亲的事情本就是我无法选择的,这件事,追根究底是我的不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倒是还得让你去解决这一切的连锁反应,我也知道,你一直以来,因为顾忌我,所以才一直憋着,我都知道!”
陈双身子一颤,仰头看着高大的男人,他……都理解?
“德凯……你会觉得我真的是个恶毒的女人?”
陈双还是问了这句最直接的话,毕竟,满城传言如同四月天的柳絮,铺天盖地。
“不!”宋德凯当下反驳,他终于明白当初女人问他的那个问题答案是什么了。
“德凯,我问你,你在战场上如果胜了,敌军缴械投降,你会怎么做?”
“那如果不法分子跪着求你说自己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襁褓中婴儿还要养活,你会放过他们吗?”
答案是,不会……
权衡利弊与后患无穷,怎可心慈手软?
商场如战场,女人本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却因为他宋德凯变得优柔寡断,导致三番两次的被伤害。
他也想通了另一件事:不在拘束她,她是他宋德凯的女人,自然命不凡,如果连她的男人都不支持她,不信任她,那她还能指望谁信任她?
就如同金启凡说的,陈双天生就不是个甘心死在鸟巢里的雏鹰,即便是死也是死在翱翔的天下。
第二天,阳光明媚,很多水蜜桃都上市了,陈双根本没出门去买,桑花就兴高采烈的坐在货车的副驾驶位高兴的说道:
“刚好路过,这一批水蜜桃可真甜,双姐,我给你私下扣了一筐子!”
没等陈双说话,桑花就招呼货运司机打开了集装箱,挪了一箱子水蜜桃放在了门口。
“你咋还押车呢?”陈双掀开上头铺着的牛皮纸,露出下边拳头大小的水蜜桃,看上去可还真是流口水。
“这不是新来的吗?大高没时间,我正好有空,跟着出来兜兜风!”
说着,桑花重新爬上副驾驶仓:“对了双姐,我还有个任务,呐……靳大哥给送喜帖来了!”
隔着车窗,陈双接过来不由得直蹙眉,尼玛,动作真快,这就上手了。
不声不响的就办酒席了,看来这份子钱……绝对少不了了。
“靳子良是不是愿赌不服输啊?这输了扣一个月工钱,这货就想法子把钱捞回去?”
陈双讪笑着叫人搬着一箱桃子进了客厅,刚想跟男人说靳子良下个月初六结婚,看看随多少份子钱。
就看见靳子良坐在书房内,手里也有一张花型一模一样的请柬,卧槽……
第1076章查户口的
宋德凯舒尔抬眸:“子良的请柬!”
“靳子良这是什么意思?”陈双把刚拿到的请柬递给宋德凯。
宋德凯一看就笑了,两张请帖,抬头邀请嘉宾的名讳不同。
明显给陈双的请柬,邀请的是自己的上司陈老板,给他的则是邀请了他和他的家眷,当下连宋德凯都不由得咂嘴:
“这小子,有这么穷吗?”这不是明摆着用一张破纸当令箭伸手要钱来了吗?
“小气鬼,守财奴!”陈双嘟囔着,把请柬放到一旁,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秃子打来的。
说是咨询个事儿,贾金瑞带着飘嫂子来京北了,说是要领养个孩子,但是被相关部门拒之门外,不知道为什么。
陈双一听就咬牙:“你真能操事,领养孩子是随便领养的吗?他们有结婚证不?”
那头秃子捂着电话筒问——兄弟,你有结婚证不?
谁知道,贾金瑞一脸茫然,挠挠头说啥是结婚证!
“你得让贾金瑞带着嫂子拿着户口本去办结婚证,几块钱就办妥了!”
陈双说道,可是话是说完了,那港口村几乎是封闭式海港,总共人口还没有两百人呢,要说没户口都有可能。
现在一代身份证都在慢慢被人口规划部门和公家开始整合了,到时候要是没有户口的都是黑户,别说领养孩子了,估摸着出行检查人都得给扣下来。
“等等吧!”陈双改变主意,挂了电话,宋德凯见女人眉心处卷起了一丝惆怅。
“怎么了?”
“你说港口村应该属于北海海域管辖,还是属于燕海市管辖?”
陈双托着下巴,胳膊肘子杵在男人对面的办公桌上,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笔筒里的笔。
“理应是燕海市燕南县,你想干什么?”
“这事儿说来话长,就是港口村一对夫妻,那地方恐怕连户口都没注册,两口子想领养个孩子就是了!”
说着,陈双起身离开,这种小事,她还真不想多管。
秃子正陪着贾金瑞和她媳妇儿在大京北繁华都市溜达呢,两口子连个山旮旯头一次进城的表情都算不上,一出门就光盯着那水泥路一个劲的磨蹭:
“这石板咋都一个色?还那么平当?”
这路边上种树干什么?得多少钱能长大了杀了卖钱?
这么多饭馆儿,谁吃饱了撑的不在家里吃跑外边花钱买来吃。
幸好贾金瑞的媳妇儿是个哑巴,不然秃子这大老粗都有点受不了贾金瑞了。
可骨子里又觉得很惬意,一拍胸脯说道:“咱们大京北当然是华夏最繁华昌盛的城市了,你看看那楼,得有十几层高!”
这一看可不是?港口村住的全都是船房,别说高楼大厦了,根基扎在地面上的二层小楼都没见过,更何况这是大厦。
当下贾金瑞就吸了一口凉气,好像那大厦那么高,会不会倒了呀?倒了是不是要扶一把?
眼瞅着陈双很久都没回话,秃子又打了过去:
“陈老板,您说什么?……哦……这么复杂啊,那咋办?”
秃子急了,多喝了两杯酒,自己保证下来的事儿,当时自己那胸膛都被自己的手给拍的啪啪响,现在,都变成巴掌落在自个儿脸上了。
“好,那我让贾兄弟去燕南县问问去!”
“不用了,回家等着好了。”陈双说着就挂了电话,秃子连连点头,回头把这事儿跟贾金瑞说的时候,贾金瑞一愣:
“不是说去什么所,就能领来一个娃娃吗?”
贾金瑞突然目光一怔,还是担心媳妇儿心里头又不舒服,他一大老爷们倒无所谓。
贾金瑞的媳妇儿见状,当下心里明白,做了好几个手势,示意男人不要着急,她也不急。
可贾金瑞这话就跟烧红的烙铁一样,把他的老脸给烫的连根汗毛都不剩。
“金兄弟,是……是我没考虑那么多,不过陈老板说了,让你们在家等着就等着,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秃子这次绝对发自内心的悔改了,以后就算有把握也不能信口开河,这老脸给刮得火辣辣疼呢,还没地方说话去。
当天傍晚贾金瑞就乘坐陈家的货轮,返回到了港口村,在甲板上,他就语重心长的对女人说了很多心里话:
“咱没孩子也不要紧,就是我出海打渔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难免空落了点,反正,不管啥法子,咱都领一个,也不求大富大贵,能给咱俩送个终就行!”
女人目光霍霍的看着男人,这话,比什么好听的山盟海誓都要洞彻心扉。
她有些庆幸,幸好把写的纸撕掉了,那张纸上写的是她堆积了多年的心愿,她自己的身世也提到了,只是一笔带过,只说自己叫陈秀玲,最终只是想表达,想把她自己的亲生孩子找回来。
男人一句话,无非表达了与她相依终生的意思,她又为何还要对过去念念不忘,不然,只会让这个男人徒增苦闷。
飘飘点点头,依偎在男人怀里,觉得很是踏实。
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燕南县派出所和县长助理单独跑了一趟,毕竟这事儿是上级派发前来考察的指令。
没想到,在自己管辖内还有这么穷的地方,一两百口人都是封闭式居住着,已经好几代了。
要是追说到四代之前,这里曾经是海战时期的十几位敏勇,战时结束后,落地生根,繁衍到了这步田地。
但是,这也让燕南县头疼,这一两百号没有居住证和户口的黑户居民,是他们分内管辖之地,要是闹大了,估摸着县长一拍桌子,他们都得下岗。
刚摸清了港口村居民的情况,很多人都吓得不敢出船房,几个人挨家挨户的说好话,说是给立户。
啥是立户啊?各个一脸懵比,这一解释,就把县委书记给弄得解释了一整天,没吃饭,就光喝水了。
可是,村民还是听不懂:“俺要那干啥啊?俺活的好好的!”
公家人各个都跟着配合,笑的,那跟奉承自个儿亲爹似的,最后还是县委书记落下一良策。
连哄带骗的说,要是登记就有福利,家家户户一人领一双筷子,一个碗,另外要是前五十名报道的,还送一瓶酱油。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跟赶集一样往“组织”里钻。
每个人虽然没有正式的身份,但是,根据自己祖上的名讳什么,多少都能追溯出是哪一代人,祖籍是哪儿的。
可偏偏贾金瑞的媳妇儿叫人头疼了,是个哑巴,还不知道自己是哪儿人,贾金瑞心疼的看着媳妇儿,一挥手说道:
“她是俺捡来的,差点饿死在海上,现在跟了俺,是俺媳妇儿,这有啥子好查的?”
贾金瑞毕竟是铁铮铮的莽汉,飘飘又是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她知道,她要是不说实话,男人会因为自己,把这书记都打了。
到时候,全村人都没法落户了。
第1077章不死死了吗?
飘飘拽了一把男人,对他做了几个手势,果然,男人谁的账都不买,就买他媳妇的。
当下气哼哼的背过面去也不说话。
飘飘在村里名声很好,很多上了年纪的都说这媳妇儿是贾金瑞捡来的宝,就喜欢笑,对谁都和和美美的,好像人家都是她亲戚似的。
就连村上的小孩子都喜欢跟她闹。
飘飘拿起纸币,先写了自己的名字——陈秀玲,家……是凤城青阳县陈家湾人。
贾金瑞回头看了一眼,当下吸了一口凉气,她有名字?
原本以为她是别人不要的媳妇儿,要不然,咋就在海上飘了那么多天?
县委书记拿过来看了看:“你是什么什么时候嫁过来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当地派出所有没有办户口迁移手续?”
陈爱玲摇摇头,她是个哑巴,会写的字不多,有口难辩。
“你的户口就先等等,为了方便我们这边的工作,我们还得回去联系一下当地,查查你的户口所在地讯息属实不属实!”
县委书记笑着说道。
陈秀玲鞠躬含笑,做了个大拇指弯曲的动作,这是道谢。
可等送走了公家人,陈秀玲低着头不敢看男人的眼,这些年,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是,大风大浪,在海上打渔漂泊的都是男人。
就连其他家的妇女都会撒网抓一些临近海滩搁浅处的鱼儿来补贴生活,可她,偏偏被男人珍视,她只要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就行。
喜欢绣花,他就给她找一些破布,裤子破了,丢给女人缝补,每一次,男人看到她娟秀的针脚儿,都会高兴的夸赞。
别人家的媳妇儿觉得自己媳妇儿针脚细,就拿着衣服让自己媳妇给缝,他就一跺脚把人撵走,他才不怕得罪谁呢。
只是现在,男人似乎对她的隐瞒有些不满,他一把拉过陈秀玲的手,大步踱出,惹得本就腿脚不利索的陈爱玲跌跌撞撞的跟着。
男人似乎觉得过分了,当下就停住了脚步,发现女人那只断了脚掌的鞋子,落在了身后不远处。
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柔和起来,还带着自责,转身去帮女人捡鞋子,弯下腰给她穿鞋的时候,陈秀玲终于忍不住落了泪。
贾金瑞这莽汉抬头一看,吓傻了,女人哭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要是早知道你有家有院,我一定先带你回娘家,在娶你,现在不是委屈了你吗?你别哭,我不是有意的!”
自从把女人捡回来,贾金瑞就没看到她哭过,最多就是一开始不喜欢见人,连他也不想见。
这一刻,陈爱玲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她最终喉咙里只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是吃了东西噎住了一样,最终只能扑进男人的怀里,不停地摇头。
似乎在说,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你想错了。
“你不嫌弃俺就好!”贾金瑞虽然是莽汉,但是,以柔克刚的原理在他们夫妻二人的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他再是个莽汉,也受不了这种温情,一转眼都八年了,即便在外头出海打鱼,遇上了大风浪,只要想着家里还有女人等着他回来,他就能把那手里的网撒个满圆。
恨不得,把那一片海底的沙泥都捞上来,臂膀上的肌腱也越发的凸显了。
只是在此刻,贾金瑞知道她有去处,可是,却落得如此下场,声带被高温烫化,脚掌被切断,在海上飘了那么多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既然没有人疼,他疼……但是也疼不了她的过去啊!
这一晚两口子都彻夜挂着防风油灯,女人的字写的很认真,虽然歪歪斜斜,不会的可以用符号或者图画代替,贾金瑞也算是看得懂。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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