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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座金靠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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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扶她家姑娘下了马车,敲了敲门,喊道:“方先生,方先生。”
过了会儿门里传来脚步声,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方先生裹着厚棉袄探头出来,看见她们,一边侧开身子让她们进院子一边惊讶道:“这下大雪的,怎么过来了?”
季云菀走到屋檐廊下掸了掸身上的雪花,急切道:“方先生,家里出了些意外,明日便要把玉佛带走,不知玉佛雕琢的如何了?”
“明日便要?”方先生皱起眉头,进屋把雕琢的快要完工的玉佛给她看,“还差一些,原本预计这几日就能雕琢完的,明日的话太急了,怕是不行。”
春桃听了有些着急地问:“那怎么办姑娘?二老爷明日就回来了,肯定要去书房的,一去书房就会发现他花重金请人雕琢的玉佛碎了,我们瞒了这么久,又快到老太太的寿宴,不止二老爷,怕是连老太太都要大发雷霆的。”
方先生听了有些乐,原来是把家里长辈的玉佛弄碎了,怕责罚,偷偷瞒着家里人来雕琢个一模一样的来。
“你们家二老爷明日什么时候回来?今晚熬夜的话,说不定能在他回来之前雕琢好。”方先生伸手摸了摸桌上已经差不多基本完工的玉佛,说道。
季云菀眼睛一亮,福下身子朝他行了个礼,“那就有劳先生了。”
然后她沉吟片刻,吩咐春桃道:“你立刻回府,告诉三少爷一声,让他明日派人在府门口等,一旦二伯父回来,立刻让人过来告诉我。再告诉三姑娘一声,在我没回去之前,让她拖住二伯父不能让他去书房。”
顿了顿她又道:“回去后让春枝和你一起过来,我们今夜就不回去了,在方先生这里住一晚,明日拿到了玉佛再回去。”
说完,她转身问方先生,“先生,我们可否在这里借住一晚?”
方先生大度的挥手,“随你,反正屋子多,想住便住吧,不过这里条件简陋,可比不得你们自己府上。”
“多谢先生。”季云菀朝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春桃疑惑的问:“可是姑娘,不回去的话如何跟府里交代?若发现姑娘一晚上不在府里,大夫人会着急的。”
“告诉林嬷嬷几个,如果大伯母问起,就说我去了舅舅家留宿,明日再回。”季云菀道。
“是,姑娘。”春桃得了嘱咐,匆匆出门坐上马车回去国公府。
春桃走后,方先生在屋里雕琢玉佛,季云菀到旁边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在窗边翻看。窗外的大雪扑簌扑簌不见变小,屋里虽然燃着炭,但到底比不上国公府的炭好,窗户缝那里又一直细微的漏风,季云菀坐了会儿就有些受不住,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活动身子。
方先生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这些富贵人家的娇娇女,可真是半点苦都吃不得。
春桃和春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知道她们姑娘要在这里过一夜,她们把府里的被褥和洗漱用具都带了过来,为了不被发现,她们悄悄从后院角门搬的,因此多花了些时辰。
方先生的院子里,他自己住在东边的第一间屋子里,东边第二间是他专门雕琢玉器的屋子,西边有两间屋子都是空着的,季云菀两间屋子都瞧了瞧,选了第二间屋子住下。
春桃和春枝把被褥和洗漱用具都搬进屋子,整理收拾好,发现屋里冷冰冰的,缺少取暖的炭。厨房倒是有许多现成的炭,但那些根本比不上国公府里用的,只怕用一晚上,都暖不了不多,姑娘可不能住生病了。
春桃和春枝商量了一番,决定就近到县里的街上买些上好的炭回来,但他们不知道街上哪里有卖,便去问方先生。
“先生,请问街上哪里有上好的银霜炭卖?”春枝推开方先生的房门,轻声问道。
“上好的银霜炭?”方先生手里拿着一柄雕琢的小刀在玉佛身上飞快地转动,头也不抬说道:“云阳县这种小地方可没人买得起银霜炭,街上哪儿都没有的卖。”
“啊,没有的卖?”春枝有些失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鹅毛大雪还没有停,时辰也不算早了,要是回京城,这一来一去,怕是就要天黑了。
“不过,我知道有一家有。”方先生停下手里的小刀,吹干净玉佛上的玉屑,“西北边有一户姓傅的人家,他有个侄子也是有钱人,上个月刚给他送了一车的银霜炭来,啧啧,看的人眼热。”
“是吗?那户人家应该怎么去?”春枝听了大喜,既然那家有,她可以去买些回来给她家姑娘用。
方先生正要说话,院子里响起一个清脆的女童声音,“方大叔,你家来客人啦,我看见你家门口又停了马车。”
季云菀正坐在西边的屋子里,听见声音打开门,就见院子里是隔壁那个给她带过路的小姑娘。她穿着粉色的棉袄,扎着两个小辫子,头上戴着一顶毛绒绒的帽子,怀里还抱着一坛子酒。
她看见季云菀,眼睛一亮,高兴道:“仙女姐姐,是你呀。”
见她头上身上落满了雪花,季云菀招招手让她到屋檐下来,伸手替她掸干净身上的雪花,柔声问道:“上次落水,你妹妹没落下病根吧?”
“没有,救上来的及时,傅大叔医术又好,她现在活蹦乱跳的可精神了。”小姑娘笑嘻嘻的,“我娘还说没来得及谢谢仙女姐姐用马车送我妹妹去傅大叔那里呢。”
“小事而已。”季云菀朝她笑了笑,看着她怀里的酒问道:“你是来给方先生送酒的?”
“嗯。”小姑娘点点头,就见方先生从东边的屋里出来,接过小姑娘怀里的酒,打开深吸了口酒香,笑眯眯道:“不错不错,今晚熬夜有指望了。”
说完,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抹了抹嘴,对季云菀道:“你那丫鬟要买银霜炭,上次囡囡落水送去的那家有,你也去过,可还记得路?”
“……不记得。”季云菀和春桃对视一眼,两人都面露难色,上次送囡囡过去匆匆忙忙的,谁记过路?
“仙女姐姐你们要去傅大叔家,我可以带路呀。”小姑娘仰头看他们,自告奋勇出声道。
“那就麻烦你了。”季云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春桃和春枝一起随小姑娘去。
西边一户宅院里,门口也停着一辆马车,外面鹅毛大雪,屋里温暖如春,冯冀站在一旁,祁承和傅先生相对而坐,各执一子在棋盘上对弈。
看着棋盘上的形势,自己已被围堵住了最后一条生路,祁承扔下手里的棋子,展眉道:“我又输了,先生。”
傅先生也放下棋子,端起旁边的热茶噙了一口,笑着道:“别灰心,你的棋艺已有很大的进步,假以时日,说不定就能赢我一局了。”
祁承摇头叹气,“先生思虑周密,走一步便能想到后面三步,我怕是这辈子都赢不了先生了。”
傅先生但笑不语,刮了刮茶盏问道:“你和那孙莹莹的婚事究竟打算如何?我可听说孙家按捺不住,准备请皇上赐婚了。”
提起这个,祁承原本还算明朗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紧抿唇没有出声。
傅先生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看着他,“若是以前,你定会在皇上赐婚前就去孙家提亲,如今犹豫不决,可是遇上了真正心仪的人?”
他顿了顿,想起上次囡囡落水,一起过来的那个美貌出众的姑娘,问道:“上次和你一起过来的那位姑娘,是京城哪家的小姐?”
祁承低垂着眼帘没回答他,绷着脸起身道:“时辰不早,我回去了。”
他刚准备往屋子外面走,院子门口传来敲门声和小姑娘的喊声,“傅大叔,傅大叔。”
傅先生示意他和冯冀在屋里呆着,披上件厚衣裳,冒着大雪出去开门。
“傅大叔,你家也来了客人呀。”门开了,小姑娘看着门口的马车,说道。
“我侄子来了。”傅先生见她身后跟着两个穿金戴银撑着伞的丫鬟,有一个还十分眼熟,正是上次一起送囡囡过来,那个美貌出众的姑娘身边的丫鬟,扬眉问道:“你带这两位姑娘过来是……”
春桃上前笑着道:“傅先生,我们听方先生说您这里有银霜炭,所以想来买一些。”
傅先生奇怪地瞧她们,“京城多得是,你们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买?”
春枝道:“我们家姑娘有事要在方先生那里留宿一晚,听说整个县上都没有银霜炭卖,只有先生这里有,因此便来了。先生可否卖一些给我们,不需要多,只要够用一晚的就够了。”
傅先生摸摸下巴,想了想打开门让她们进院子,“进来吧,银霜炭就在最西边那间屋子里堆着,要多少自己去拿。”
“多谢先生。”春桃和春枝连声道谢。
唤了车夫进来,去西边的屋子搬了一些银霜炭上马车,估摸着晚上够用了,春桃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傅先生,“先生,这是买炭的钱银,请收下。”
傅先生随手接过,送她们出了门回去屋里,把银子扔给祁承,“喏,买你银霜炭的钱,正好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姑娘。外面人都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祁承却是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不急,大雪未停,路上不好走,我在这里住一晚,明日再走。”
傅先生忍不住笑出了声,也不揭穿他真正的心思,到他对面坐下,把棋子重新放回各自的棋罐里,扬眉道:“那再来一局?”
祁承掂起一颗白棋,落到了棋盘上。
第六十六章 梅花酥
天色已黑,大雪还在扑簌簌下个不停,西边的屋子亮起了烛灯,燃起了银霜炭,室内暖意融融。
季云菀倚在床头就着烛灯看书,春枝守在一旁烹茶温酒,时不时剪剪灯芯,寂静中听到吱呀一声院子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咔嚓咔嚓在雪地里的脚步声,春枝忙放下手里的剪刀,去打开房门,迎门外的春桃进屋。
春桃把手里的伞放在屋外,提着食盒进门,春枝替她拍打身上沾到的雪花,对季云菀道:“姑娘,晚膳买回来了。”
“拿着暖暖手。”季云菀放下书,摸了摸春桃冰凉的手,把怀里的暖手炉塞到她手里。食盒有两层,她打开看了看,吩咐春枝道:“上面这一层的饭菜送去给方先生,和这壶温着的酒一起送过去。”
春枝把下面一层的饭菜取了出来放到桌子上,再把温着的酒放进食盒,然后提着食盒,拿起门外放的伞,往东边方先生的屋子去。
不是在府里,也就不拘那么多的礼数,等春枝回来,季云菀让两个丫鬟和她一起用饭。
用完饭,春桃和春枝收拾了桌子,就去厨房烧热水给她家姑娘洗漱。季云菀惦记着玉佛,穿上披风刚出门,正要往方先生屋里去,“叩叩叩”院门被敲响了。
季云菀看看东边那间亮着灯光房门紧闭的屋子,又看看从未生过火,正在厨房手忙脚乱的两个丫鬟,迟疑片刻,就从屋里提了油灯,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穿过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积雪的院子去开门。
打开门,油灯昏黄的光线照见来人,季云菀认出是那位救了隔壁囡囡的傅先生,便道:“傅先生这么晚了来找方先生?快请进。”说完,侧过身让他进院子。
“老方不出来,怎么让贵客来开门?”傅先生进来院子走到屋檐下收起伞,掸了掸身上的雪花。
“方先生在屋里忙着替我赶制玉器,走不开身。”季云菀摘下披风上的帽子,解释道。
“我先进去了。”见他要找方先生,季云菀转身要回屋。
“哎,等等。”傅先生轻咳一声叫住她,把手里提的食盒递过去,“我侄子今日来看我,多带了一些梅花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送过来给老方,你也拿些去吧。”
季云菀忙拒绝,“不用了,既是送给方先生的,我怎么好意思要。”
“他一个人也吃不完。”傅先生说着从食盒里取出满满一盘梅花酥不由分说的塞到她手里,“拿着就是了。”
说完,转身就往方先生屋里去了。
季云菀只好端着梅花酥进了屋。
好不容易在厨房把火升起来了,锅里倒上水,让春枝看着灶,春桃回屋,就看见桌上多了一盘点心。
她好奇地问:“姑娘,这是哪里来的点心?”
“傅先生刚才来了,原是送来给方先生的,也给了我们一些。”季云菀在油灯下翻动着手里的书页,把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香甜酥松,味道不比鼎香楼的差。”
春桃拿了一块,刚咬了一口,好吃的瞪圆了眼睛,“姑娘,没想到这县上还有这么好吃的糕点。”
季云菀笑了笑,让她用碟子装了几块拿去给厨房的春枝。
方先生屋里,一打开食盒,方先生就吃惊道:“嚯,老傅,挺大方啊,这可是思乡坊的招牌梅花酥,一天就卖五盒,比京城鼎香楼的点心还难抢,你怎么舍得给我送过来,还是在这种下大雪的晚上?”
说完,他狐疑的看着傅先生,“不会是有事求我吧?我可跟你说,林寡妇是我先看上的,我是不会因为一盒梅花酥就把她让给你的。”
傅先生没好气地拿起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吧,谁和你抢。”
提着空了的食盒从方先生的院子出来,撑着伞慢悠悠走到巷子口,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傅先生收了伞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这样的天气还要帮你送殷勤,快走,冻死我了。”傅先生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吩咐冯冀赶车。
冯冀坐在前面驾位上,挥起马鞭,马车掉头往傅先生的宅子去。
“我猜猜那是谁家的姑娘,看气度和穿着,不像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又有如此美貌,若从小就长在京城,早就声名远播了,然而京城贵女中名声最显的那几个姑娘我都见过,并不是其中之一。”傅先生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忽然道:“平国公府的二姑娘,听说年前从庄子上回来了,你在绵州就是被她救的?”
祁承靠着车壁,抬了抬眼帘道:“听说你前几日去了县里的倚翠楼?老胳膊老腿的还去青楼瞎折腾,二皇子可还没有放弃找你,这里离京城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若是被他的人发现了,我和太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救你一次。”
“我去倚翠楼是正事正事,不是去逛窑子的!”傅先生赤红着脸争辩。
祁承淡淡道:“爱逛也没什么,反正你也没娶妻,等以后太子即了位,你住到青楼都无所谓。”
“……谁说我爱逛窑子了?”无端端被扣了个爱逛窑子的帽子,傅先生憋屈的很,还要在争辩几句,马车停了,已经到了宅子门口。
祁承掀开车帘就下了马车。
等到人走了,傅先生才突然反应过来,他掀开车帘朝外面喊道:“哎,你在故意转移话题?”
祁承已经进了院子,头也没回。
季云菀屋里的烛灯亮了一夜,春桃和春枝两个丫头睡两个时辰便要去方先生屋里一趟,替他把冷掉的茶水换成新煮的,再瞧瞧玉佛的完工进度。
大雪窸窸窣窣下了一晚,等到天边微亮,才停下来,季云菀睁眼看见窗外的亮光,从被子里翻身坐起,她刚一动作,撑着头在床边打盹儿的春桃也醒了,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说道:“姑娘,你醒了。”
“方先生那里如何了?”季云菀让春桃服侍她起身,问道。
“快完成了,春枝刚过去瞧。”春桃服侍她穿好衣裳,端起架子上的铜盆,“我去厨房端热水来给姑娘洗漱。”
净了面又涂抹上香脂,刚对着铜镜带上耳坠,春枝推开门急匆匆进来道:“姑娘,玉佛雕琢好了。”
“快,收拾东西回府。”季云菀忙起身,让两个丫头收拾东西,她出门往方先生屋里去。
下了一夜的雪,屋外白茫茫一片,把玉佛拿上马车,两个丫头也把带过来的被褥寝具都搬上了马车,跟方先生告完辞,季云菀就带着两个丫鬟上了马车匆匆往京城赶。
平日里从云阳县到京城要一个时辰,昨夜的一场大雪让车夫不敢加快速度,甚至比往日的速度要慢。幸好时辰还早,才刚辰时初刻,应该赶得及在二伯父之前回去国公府。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就进了城门,季云菀和两个丫头都松了口气。眼看再要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回府了,春枝把车窗帘掀开了一条缝,一边往外面看一边轻快地道:“还这么早,二老爷肯定……”
她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放下车窗帘紧张的看向季云菀,“姑娘,我看到二老爷在前面。”
季云菀一愣,正要挑开车帘往外面看,马车缓缓慢了下来,外面响起二老爷贴身小厮的声音,“可是国公府的马车,里面是府里的哪位姑娘少爷?”
怎么会碰上了?季云菀和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硬着头皮从车窗帘口探出头,就看见前面路边停着一辆马车,季明瀚披着大氅和贴身小厮站在路边。
“二伯父。”她朝季明瀚叫道。
“菀儿?”瞧见她,季明瀚裹紧大氅,上前两步问道:“这刚下了雪,你就出门了?”
“昨儿在我舅舅家留宿了一晚,正要回府。”季云菀拿出昨天说的借口搪塞,问道:“听三妹妹说二伯父今天要回来,怎么在路边不回府?”
“雪太厚一时没注意,马车的轮子掉进坑里上不来了。”一阵冷风吹过,季明瀚打了个哆嗦,搓着双手道:“正好碰上了你,伯父坐你的马车一起回府。”
说着,就朝马车走过来要上车。
“二伯父,等一等!”季云菀怔了怔,忙叫住了他。
季明瀚撩袍角的动作一顿,疑惑看着她,“怎么了?”
马车里除了她和春桃春枝两个丫头,还有被褥寝具以及那尊玉佛,如果让二伯父上了马车,肯定会被他发现的。可是如果无缘无故就不让二伯父上马车,那也肯定不行。
季云菀正绞尽脑汁努力想要寻个正当的理由,季明瀚见她不说话,低头继续撩袍角要上马车。
季云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季明瀚要撩开车帘进去马车里,后面有个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季大人。”
季明瀚撩车帘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了眼,下马车理了理衣摆就朝后面的来人拱手行礼,“世子。”
祁承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看了一眼路边的情形,问道:“季大人这是马车坏了?”
第六十七章 打了人
季明瀚道:“不是,雪太深,车轮陷下去出不来了。”
“是吗?去帮季大人把马车推出来。”祁承转头吩咐冯冀。
冯冀得令上前,季明瀚只好让车夫和小厮一起帮忙。
车夫在前面赶车,冯冀和小厮一起在后面推,多了一个人帮忙,马车的轮子很快就从坑里出来了。
“多谢世子相助。”季明瀚拱手向祁承道谢。
“季大人客气了。”祁承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前面马车上掀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帘口,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既已出来,季明瀚便也上了自己的马车,往国公府走。
季云菀的马车跟在后面,车内春桃和春枝两个丫头松了口气,春枝小声道:“多亏了世子,要不然二老爷就上来了。”
“幸亏运气好。”季云菀拍了拍胸口,没有多想。
国公府门口季云庭和季云兰早就派了下人在守着,见到有府里的马车过来,慌忙回去禀告两人。
到了门口,季明瀚下了马车,季云菀也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从马车下来了,她担心季明瀚会直接去书房,忙道:“二伯父,你出门这一个多月,祖母担心的很,念叨了你好几次呢。”
季明瀚正准备回院子的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道:“那我先去看看母亲。”抬步往老太太院子去了。
见他走了,季云菀让两个丫头送马车去宅子后面的角门,她进了大门没走两步,季云兰和季云庭得了消息匆匆过来了。
“二伯父去了祖母那里,你去拖住他一会儿。三妹妹去掩护我把玉佛放回二伯父的书房。”她简单的吩咐了一下,就让季云庭去拖住季明瀚,带着季云兰匆匆往后院去。
角门开在后院一丛僻静的梅树旁,靠近锦绣院,让春桃和春枝把马车上的被褥用具搬回锦绣院,季云菀抱着玉佛和季云兰悄悄往碧桐院去。
担心被人撞见,两人走的都是平常府里不大有人走的路,幸好昨天下了一场大雪,府里的主子丫鬟都待在屋里,没什么人出来。两人一路平安无事的到了碧桐院门口。
叶氏去了周氏那里不在碧桐院,季云兰便让她的贴身丫鬟以要训话为由把院子里的丫鬟都支开了,她悄悄和季云菀带着玉佛进去季明瀚的书房。
放好了玉佛出来,两人均长出了一口气,季云兰扬了扬下巴道:“这事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为了祖母的寿辰,大伯母请人为我们做了几件头面,到时候我要先选。”
府里给几个姑娘做的衣裳首饰,一向都是按从大到小的顺序来选,季云菀在季云兰的前头。
“让你先选。”之前两人就有过约定,何况季云菀对这些首饰衣裳也不太在意,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选什么?”叶氏带着丫鬟从院子外头走进来,瞧见季云菀有些惊讶,“菀儿怎么来了?”
“来找三妹妹说了说话。”季云菀朝她福了福身子道:“二伯母,我先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和菀儿关系这么好了?”见季云菀走了,叶氏好奇的问女儿。
“谁和她关系好了。”季云兰撇了撇嘴,岔开话题,推她娘往屋里去,“娘,爹回来了正在祖母那里,你和爹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快打扮打扮好让爹眼前一亮。”
整整一天,季云菀都忐忑不安,注意着碧桐院那边传出来的动静。季云庭比她更不安,自己的屋不回,在季云菀屋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道:“老天保佑,不要让二伯父瞧出什么异样来。”
一上午都风平浪静,直到用了午膳,从碧桐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二伯父让人把玉佛收起来放进了库房,准备等老太太寿辰那天再搬出来,两人才放下了心,确定二伯父没有瞧出两尊玉佛不一样。
“姐,你真是我的大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季云庭拉住他姐姐的手,感激涕零道。
“你对我最好的报答,就是好好读书,别再逃学了。”季云菀伸手敲了敲他额头,板着脸道。
“我现在就回去看书。”又提到读书的事,季云庭举起手,转身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这小子,又溜了。”季云菀瞪着季云庭跑远的背影,气急跺了跺脚。
那一场大雪,积了两日才开始逐渐融化,屋外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季云菀一大早去荣善堂请了安,回来睡了个回笼觉,就靠在软榻上一边吃着茶水点心,一边看讲书生和小姐爱情的话本打发时间,惬意的决定一天都要窝在这温暖如春的屋里,不要踏出房门一步。
然而天不遂人愿,话本刚看到一半,正看到书生进京赶考被丞相家千金看中,高中后被皇上当朝赐婚,小姐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要自尽,正是精彩关键之处,门外小丫鬟火急火燎的掀开门口的厚布帘子进来。
“姑娘,不好了,三少爷把崇恩伯府家的二公子打了!”
……云庭把阮泽打了?季云菀一怔,忙问:“怎么回事?三少爷怎么会打阮二公子?”
小丫鬟道:“就是姑娘随伯府夫人一起去城郊庄子,阮二公子把他那个心上人表妹一同带去的事情,三少爷知道了,两人在街上碰见,三少爷当街就和人家打了起来。三少爷倒是没受什么伤,听说阮二公子受了点轻伤。”
这小子,不好好读书,打架倒是挺在行。季云菀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扔下话本从榻上下来,“他回来了没?我去瞧瞧他。”
“个王八蛋,以为让着我,我就会下手轻些么,活该被打。”季云庭嘀嘀咕咕对着铜镜检查身上的伤,见肩头有一小块青的,哎哎叫着朝旁边的丫鬟招手,“我这里青了,快拿个煮熟的热鸡蛋来给我滚滚。”
丫鬟应了一声到外间挑开帘子要出去,正好碰上季云菀要进来,忙福下身子行礼,“二姑娘。”
听见他姐姐来了,季云庭三两下把松垮垮的衣裳系好,迎出来喊道:“姐。”
“你把阮二公子打了?”季云菀一进来就问他。
季云庭耷拉下脸,“他该打!嘴上说着中意你,向你献殷勤,结果却有个心上人表妹,竟然还偷偷带着和你一起去庄子。他那个表妹在遇到山匪的时候救伯府夫人,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讨好伯府夫人到她那个儿子身边!”
季云菀有些头疼,从城郊庄子回来后,她和阮泽的交易也了了,她早就把崇恩伯府抛到了脑后,没想到霍秀秀救了伯府夫人和她是阮泽心上人的事都已经传开了。
“他欺骗你的感情,我当然要打他,这一次还不够,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季云庭冷着脸忿忿道。
这小子没有别的优点,唯有一点,说到做到。他跟季云渊学武很是学了些招数,阮泽武艺不精,只会些皮毛,真怕他以后见阮泽一次就打一次,要是哪次真把人给打严重了,伯府肯定会找他们国公府算账的。
“我都知道,他那表妹的事我一早便知道了,去庄子前就见过好几面。”季云菀决定把真相告诉他,平静地说道。
季云庭始料未及,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都知道?!”
“嗯。”季云菀点头,“阮二公子的心上人从始至终都是他那表妹,这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对他压根儿没感情,就算没有他那表妹,他再怎么献殷勤,我也不会嫁给他的。”
上一世她嫁给阮泽,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他的家世地位人品和相貌,是那些求娶她的人当中最好的。那时因为救了祁承,和安王妃交好的缘故,孙莹莹总觉得她要进王府抢她的位置,因此想出各种恶毒的法子害她。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的躲过,但她受够了提心吊胆,知道只有自己成了亲,孙莹莹才会消停,当时和阮泽见了一面,谈吐印象都不错,就答应了和他的婚事。
“那、那、那你不理他就是了,为什么和他出门好几次,还陪伯府夫人去了庄子上?”季云庭不解的问。
她只好把和阮泽做交易的事说了。
“还有这样的玉?”季云庭听完有些吃惊,朝他姐伸手,“这么冷的天,你肯定带了那块暖玉在身上,快让我瞧瞧。”
季云菀轻咳一声,“已经送人了。”
季云庭扁了扁嘴纳闷,“你尽心尽力帮阮家二公子就为了那两块玉,结果这么快就送人了?姐,你费那么大劲干嘛啊。”
季云菀摸摸鼻子,她一开始要那两块玉就不是为了自己,一块是为了安王妃,还有一块……还没到用的时候。
“既然知道这些了,那就去崇恩伯府道个歉,你若不待见阮二公子,以后遇见了不搭理就是,别又动手。”季云菀正了正面色道。
季云庭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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