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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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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桐在先,他于疾怒之下,展开了轻功中的“凌波步”,三四个起落,已到了左人龙面前。
天山之星一声朗笑道:“秦桐,你还差了一点儿!”
说着足尖一点,用“柳上雀”的步法,弹起了四五丈高下,掠上一座崖头。
秦桐一声狞笑道:“上天入地,我也随你!”
一杀腰,“嗖”一声,跟踪拔起,左人龙返身出剑,直取秦桐右肋。
可是秦桐长剑早在手中,向前一撩,左人龙尝过他这口剑的厉害,不敢再与他硬碰,当时往回抽剑,就在这时,一条白影,自空而下,冷笑道:“秦桐,有事我们师兄弟来解决吧!”
跟着右足一踹,“呛”一声,正正的踢在秦桐的剑面之上。
秦桐只觉得虎口一阵发热,掌中剑竟是差一点儿撒出手去,惊慌之下,只见江海枫已立在面前!
左人龙这时大声笑道:“我对付那一群狼崽子去!”
说着,已自纵跃如飞地迎上了一人,打了起来。
江海枫目含痛泪道:“秦桐,在决生死之前,我要先弄明白,师父是否已死?是死在你手中的吧?”
秦桐在没见到这位师兄之前,根本未把他放在眼中,这时对面站着,他内心却发出一丝丝的冷意。
说起来,他一半的功夫,都是由这位师兄传授的,现在在他面前;而且要和他动手,他心中焉能不怕?
当时一咬牙,微微有些颤抖地道:“你说是死在我的手中?你不要血口喷人!”
海枫冷哼了一声道:“这也不去说他,你为何在外造谣,说我害死师父?有这回事么?”
秦桐狞笑了一声,退后道:“我恨你不死!”
海枫闻言不禁笑了,他点了点头道:“好吧,今天我们倒要看一看谁死谁生!”
说着向前逼近了一步,秦桐冷声道:“你不要再上来,你……”
江海枫一声狂笑,掌中剑“刷”地带出一道银虹,向秦桐眉心削去!
秦桐方才一战,已挫了威风,这时几乎不能再招架了,他闪开一边道:“江海枫,你敢随我到这边来么?”
海枫一声朗笑道:“你设生死无极阵式,师父传我之时,你还没有入门呢,这时竟想用来困我,岂非做梦!”
秦桐不禁呆了一呆,忽地扬手,打出一枚硫磺弹,火光一现,“轰”的一声大响。
江海枫早有防备,这一次自是不会再为他伤着,容得那枚火弹到了面前,他猛地一口真气喷了出去。
那火球为江海枫真力包着,一时炸不开,反向着秦桐身上飞了过去!
“轰”一声炸了开来,黄烟千缕,火星万点!
秦桐一时大意,哪里又会想到,伤人不成,反而伤到自己。
他身上衣衫,竟为硫磺碎渣溅上了几点,吱吱连声,已有两处着了火。
江海枫一声狂笑,身子猛地纵了过去,掌中剑向前一探,“平分秋水”,秦桐慌忙向右一闪,却未料到对方的剑也向右一闪,他慌不迭又向左一闪,海枫的剑尖竟也向左一闪。
这正是银河老人拿手的“影子剑”法,秦桐吓得面无人色,他右手运劲,“子夜绿珠”向外一抖,“呛”一声,勉强把海枫的长剑磕开。
可是江海枫这一招剑式变化无穷,那递出去的长剑,有如倒泄的银河。
秦桐不及躲闪,只见对方白刃,直向自己面门上卷了过来,还算他武功不弱,竭力地向后一仰。
可是仍然慢了些,海枫的凝霜剑尖,竟自他左面肩窝上划了过去,划开约有半尺长短的一道血槽,痛得秦桐口中“啊哟”了一声。
只见他身子一个踉跄,“噗”的一声,坐在地上,冷汗自他面额上籁籁地淌了下来。
江海枫冷笑了一声,左腕一翻,掌中剑已冷森森的压在秦桐的肩上。
秦桐打了个寒颤道:“你……你要怎么样?”
海枫咬紧牙关道:“我要为死去的师尊报仇,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孽徒!”
说着剑尖一跳,已点在秦桐的前心之上,正想刺入,秦桐忽然狂叫道:“江海枫,你杀我不得!”
海枫冷笑道:“杀师孽徒,人人得而诛之,还有什么杀得杀不得!”
秦桐一只手抖颤颤的摸入怀中,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取出了一片如同竹叶似的绿玉翠牌,他战战兢兢的道:“这是我银河门中的青玉令,你莫非竟敢不遵?”
海枫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讷讷地道:“这个你是哪里得来的?”
秦桐冷笑一声,一跳而起,道:“你先不要管我是哪里得来,总之此令在身,有如祖师亲临,你却是伤我不得了。”
江海枫嘿嘿一阵冷笑道:“我就偏偏杀你,看你又待如何?”
说着向前一扑,秦桐边退边冷笑道:“你如伤我,便是银河门中的叛徒!”
江海枫恨声道:“你杀师盗令,居然还配以我银河门中的弟子自居,真正是无耻之极!”
说着剑尖又向前一探,秦桐猛地向后一腾身,就势又发出了一枚硫磺弹。
江海枫不得不向一边一闪,他恨到了极点,正想拼着身上遭受一些火伤,也要手刃了对方。
可是不意二人一阵争执,已来到了一片悬崖的边沿,只是荒草过长,二人谁也没有觉察到。这时秦桐向后一腾,待他落下时,才知道落身之处,竟是一片悬崖,但已躲闪不及了。
只听他惊叫了一声,顺着这悬崖的石坡,就像一个肉球似的,骨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江海枫不由微微呆了呆,料想秦桐已是万无活理,想到同门习技,朝夕相处的昔日之情,也不禁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当下长长叹了一声,因为这崖坡太深太陡,黑夜里不好下脚。
他只好决定待天亮之后,再下去一探究意,无论怎么总要把师父那口“子夜绿珠”
和“青玉令”给取回来,这是师门两件传家之宝,不可任使抛弃荒涧。
他立在崖前看了一阵子,正自感慨,忽听得身后人声沸腾,喊杀之声甚大。
他不由冷笑了一声,恨声骂道:“不知死活的一群强盗,我看你们猖狂些什么?”
身形一转,迎面便见一人手持着雪亮的一口大刀,正亡命似的向这边奔来。
海枫料定他是敌人无疑,当时向前一纵,伸手就向这人刀上抓去。
只听不远处左人龙笑道:“那厮交给你了!”
江海枫鼻中哼了一声,右手向上一托,对方大刀向下一沉,想割海枫的手腕。
可是江海枫这种身手,怎会让他得手?
只听得“噗”一声,对方那口大刀,已到了海枫手中,这人姓仇名文虎,外号人称“金刀”,仗着在这口刀上有些真实功夫,才为朱奇招募了来,不想上阵第一仗,就遇上了这两个厉害的人物。
他先前对敌左人龙,已险些丧命,趁着混乱,想偷偷开溜。
没有想到,离开了左人龙,却又碰上了江海枫这个更厉害的煞星。
金刀仇文虎这四刀,自己也没有弄清楚,怎么一照面就到了对方手中!
这时不由吓了个魂飞魄散,他猛地向后一转身,右手倏地拉向他背后那喷火筒的拉簧,方要发射,可是江海枫的手法太快了。
他这时已巧妙地运用了一个“贴”字诀,身形跟进,无异“如影附形”一般。
金刀仇文虎,喷火筒的拉簧方拉开了一半,尚未发出的一刹那,海枫的掌力已经袭到。
只听他厉叱一声:“去吧!”
右掌向外一抖,“喀嚓”一声,正正地击在了对方背后的火筒之上。
紧跟着“轰”的一声大震,仇文虎的身子也随着飞了出去,待落地之后,身上已为熊熊的烈火烧着了,一霎时已成了一具焦臭的尸身。
江海枫料理了这金刀仇文虎,仿佛看见不远处,左人龙正在与三个各持刀剑的汉子打在一块。
他怒吼了一声,道:“左兄勿慌,我来助你!”
等他赶到面前之时,三人之中,已倒下了一个,另二人一人是用剑,另一人却施的是判官笔。
两人武功都很不弱,那使笔的,是一个身材矮瘦的汉子,看起来在双笔之上,确有些真功夫。
天山之星左人龙一人对付十几个绿林高手,非但未受到丝毫损伤,相反地,死伤在他手下的,已有七名之多。
下余的人,跑的跑,藏的藏,就只有这三个人阴魂不散,始终围战不休。
这时江海枫来了,剩下的这两个都不禁现出惊慌之色,那用剑的高个子卖了一个破旋,窜向了一边,急急地喊道:“风紧,扯呼!”
左人龙一声笑道:“相好的,你死定了!”
掌中软剑向外一抖,已缠在高个子手中的钢剑上,向外一抖道:“撒手!”
那高个子口中“啊”了一声,手中剑“当”的一声,斜射出去足有数丈远,撞在一块大山岩之上,激起了一片火星。
左人龙一声狂笑,缅剑一抖,看来就像是一个银环一般,已绕在那高个子的双足踝上。
他笑道:“伙计,你也出去吧!”
右腕向上一振,高个子就像抛彩球似地飞了出去。
左人龙本意,倒是不想要他性命,却未料到,这些人背后都背着硫磺喷火筒。
这时他摔出去,正撞在一块大石之上,只听得“轰”一声,喷火筒炸了开来,那高个子鬼叫着,带着满身烈焰,向林内奔去。
可是他跑了没有几步,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左人龙跺脚道:“又是一条人命!”
回头看时,江海枫也早已把那使判官笔的矮子伤了,双笔正握在海枫手中。
那个矮子想是为海枫剑所伤,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左人龙忙道:“饶他一条命吧!”
海枫用力地把双笔掷在地上,冷然道:“拿去快滚!”
那矮子哪里还顾拿笔,一路连滚带爬地去了。
江海枫四顾道:“还有么?”
左人龙冷笑道:“总共十六人,倒给我们打死打伤了十一人,剩下五个大概是逃了!”又问道:“秦桐怎样了?”
海枫冷冷一笑,便把坠涧的经过讲了一遍,左人龙闻言也不胜叹息道:“此人倒是一个人才,可惜!”
海枫冷冷地道:“看情形,只有天亮后下涧一次,把我师父那两件东西取回来了。”
左人龙点头称是,二人说话之间,忽见林内有人行过来,同时听得娄云鹏的声音,大声道:“江老弟,是两位老弟台么?”
二人忙迎上去,只见娄云鹏双手提着一个人,那人是被倒剪手足地绑着,口内塞着乱草,正在连呕带吐地啐着。
铁掌黑鹰把他重重地向地上一摔道:“被咱活拿了一个,他娘的,你还用嘴咬,我给你塞上,看你还咬不咬!”
说着随便找了一块泥,就要过去塞。
那人忽然大声叫道:“啊哟,李大爷,你可得救命啊!”
左人龙忙拉着娄云鹏道:“老哥且慢点,我看看是谁!”
说着低头看了看,这人瘦削的一张脸,脸上全是泥污,好像还留着两撇山羊胡子。
他见左人龙看他,又大声道:“李爷忘了?我是一股青烟乔冒呀!咱们昨晚上还说话来着!”
左人龙这才记起了,不由一笑道:“原来是你,这都怪你运气不好,谁叫你被他给捉住了的呢!看来你是要吃些苦了!”
娄云鹏本以为这人和左人龙有交情,倒觉得不大好意思,这时一听,上前一脚,道:
“妈的,你鬼叫什么!再多说我就把你小子蛋黄踢出来!”
一股青烟乔冒痛得嘴里直哼哼,他方才没有细看,这时忽然发现江海枫也站在一边,不由吓得“啊呀”一声,直打哆嗦。
海枫看了看,对娄云鹏道:“把他放开,我有话问他!”
娄云鹏一怔道:“我的兄弟,放开他,他不就跑了?”
海枫冷笑道:“除非他不要命!”
一股青烟乔冒哭着道:“我哪能跑呀!江大爷,你问什么,我说什么,只求你老别要我的命,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
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娄云鹏“呸”地在地上阵了一口,又踹了他一脚道:“真泄气,比娘儿们还不济,我看你吃饭大概也是你师娘抱着你吃的吧?”
说得左人龙都忍不住笑了。
一股青烟乔冒,这时哪里敢顶嘴,只哭丧着脸乞求道:“爷爷你就高抬贵手吧!”
娄云鹏勉强地为他松了绑,乔冒缠好了辫子,又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恭恭敬敬地道:“江爷,李爷!”
并深深地打了一躬,左人龙冷笑道:“我姓左,不姓李!”
乔冒怔了一下道:“左……左人龙?”
娄云鹏又是一脚,乔冒慌不迭改口道:“左大爷……”
左人龙只是冷笑,并不多言,江海枫这时哼道:“乔冒,你们这一次来了多少人?
燕、朱两个老贼,什么时候来?”
乔冒跪下道:“这一次我们来的是十六个人……”
说着四下一指道:“喏,这不都死的死,伤的伤了!”接着又道:“燕九公和朱奇什么时候来,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只以为秦少爷一定能马到成功,谁知道会这么惨呢?
早知道这样,打死我我也不会来呀!”
海枫冷冷一笑道:“你说这话就该死,姑念还要借你传话的份上,暂时不杀你,以后有机会再碰上你,那时我剑下绝不留情!”
乔冒吓得直哆嗦,一个劲地磕头,道:“大爷,我是再也不敢了!其实大爷你是好人,我早就知道,只是他妈的朱奇那个老家伙……”
才说到此,海枫一摆手道:“你不必多说,现在你就回去,回去告诉燕、朱二人,就说我在此等着他们,半月内要是不来,可别怪我江海枫手黑心辣。那时找上门去,只怕他们无一能逃活命。”
乔冒吓得全身直抖,连道:“是!是!他们一定会来给大爷请罪!”
江海枫冷笑道:“请罪倒不必,只看他二人是否真知悔改,否则我与左兄二个,就把你们杀光,不信,就试试看!”
乔冒脸上变着颜色,连道:“是!是!”
方言到此,忽见剑光一闪,头顶一凉,再看对方那口剑,依然在鞘内未动。
乔冒怀疑地用手一摸头,不由“哇呀”一声骇呼,差一点儿哭了出来。
原来他那个发辫,竟是齐着头皮,被海枫削了个光,对方剑刃如有丝毫偏差,自己这条命,焉能幸免?
当下吓得呆住了,江海枫冷叱了声:“滚!”
乔冒磕了个头,爬起就跑,江海枫又叱了一声:“站住!”
乔冒又一个紧急刹车,跪又不是站也不是,哭道:“大爷,饶命、饶……”
海枫冷笑道:“谁要你的命?我是告诉你,如果这个信没带到,下一次见面,你休想活命。去!”
乔冒哀声道:“我的大爷,我有几个脑袋瓜子,能不听话?您二位请放心,我是连夜赶回去,要不了十天,就有回音。”
说着又打了一躬,对着娄云鹏哭着脸道:“谢谢你老了,以后乔冒自有一番人心!”
这才抖颤着走了,江海枫这时含笑向左人龙道:“多谢左兄事先关照,否则今夜胜败真难逆料!”
天山之星左人龙冷然道:“我也是心愤那燕、朱二人;不过,现在事情至此,想必他们也不敢造次了。”
海枫微笑道:“这全亏你大力帮忙。”
左人龙忽然笑道:“你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也该办我的事了,我们以后再见吧!”
说着抱了一下拳,正要转身,海枫忙赶上道:“左兄如有事相嘱,小弟万死不辞!”
左人龙闻言呆了一呆,苦笑了笑道:“倒不用你帮忙,我只是要找一个人,找不着此人,我是不会死心的!”
海枫怔道:“此人是谁,值得左兄如此挂怀?”
左人龙欲言又止,摇摇头,终于没说。

第十六章往事难追

一场血战之下,总算没有叫敌人称心如愿,来犯的敌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场一片狼藉!
左人龙功成身退,江海枫和娄云鹏仍然返回石矶寺内。第二天天还未明,江海枫就起身了,他翻越过丛岭,潜下悬崖绝壑,去找寻师弟秦桐的尸体。
主要的,他要从尸体身上,拿回两件东西,一是师门镇山之宝,那口“子夜绿珠”
剑,另一件则是本门的信符“青玉令”。
这两件东西既然佩戴在秦桐的身上,一定可以由他尸身上取回来的。
可是江海枫找遍了整个的涧谷,却不见秦桐的尸身,这令他大感惊异!
谷底有几条小径,是通往附近人家的,海枫猜测,秦桐可能没死,已向这些附近人家求救,再不然,就是为人救去了。
他内心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觉得愤怒,却也有一些释然。
因为他毕竟不忍心亲自手刃这个同门习艺的师弟,现在既知道他还没有死,内心就安定了一些!
可是他一定要找到他,他暗自思忖道:“我要把他由师父那里偷的东西留下来;然后再毁了他的武功,才能放他活命,否则这厮必定还会为害人间,不改前恶!”
主意打定,就顺着一条小径趟了下去,他走了十几步,发现道边有一些血迹,另有一件撕碎的红色上衣!
海枫不由心中一动,他拿起了那件上衣,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已经断定这件衣服是秦桐所穿的。
只见衣服上沾满了鲜血,腥气扑鼻,衣服已破烂不堪,显然是一路滚下磨擦所致。
衣襟处,已整个的撕去,猜测是秦桐撕下包裹伤处的。
有了这些迹像,海枫更可断定秦桐没有死;而且伤势并不足以致命。
他顺着这条小路走下去,迎面见有一个农人正在倚锄坐地,满脸愁容,看见江海枫,就抬起头来,很惊奇的打量着海枫。因为他不知道海枫是从哪里来的,眼前是一个死角,峭壁干云,那么,这人是从哪里下来的?
海枫见他如此情状,就停步笑道:“你不用奇怪,我是一个猎人,因我一个同伴一同来此狩猎,不慎失足落下,至今下落不明,我一路攀绳而下,是来找他的。”
那老农这才点了点头,冷冷一笑,用很难懂的本地话道:“不错!你那同伴伤很重,我看见他了。”
海枫心中一动,忙问:“真的?你见他往何处去了?”
老农侧着眸子道:“今天天刚明,我看见一个人光着上身,满身是血,提着一把宝剑,在地上爬!”
海枫大喜道:“不错,就是他!”
农人停了一下道:“我问那人怎么回事,他说他是从山上掉下来的,我看他摔得不轻,就扶他到我家歇歇;可是这狗娘养的!”
说到此,瞪大了眼道:“我家里的两个女人好心给他把伤包好了,上好了药;可是他却趁我不在之际,一拳把我女人打倒,我女儿想叫,也被他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给定住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海枫不由“噢”了一声,脸色一红,道:“会有这种事?”
农夫哼哼冷笑道:“怎么没有?你来的正好,你既是他的朋友,他做出这种事,你不能不问!”
说罢,一丢锄头,就要来抓江海枫的膀子。
海枫退后一步,冷笑道:“你不能这样,那人虽是我的同伴;可是我们也不是什么好朋友,你先不要忙,把话说清楚!”
农人跺了一下脚,哑着嗓子叫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娘的,这年头人心全变了,变得没有一点人味啦!”
他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道:“那小子定住了我女儿还不说,在我们家翻箱倒柜,把我们两口子辛苦血汗存下的一些金银元宝全给拿走了,老天爷……我们往后可怎么活呀!”
说着,张开大嘴竟哭了起来!
江海枫不由呆住了,他紧紧地咬住牙,道:“好畜生,当真是贼性天生!”
那农夫哭了几声,止住后,又骂道:“我去报官,狗娘养的一个差吏说,那强盗既由山上过来的,就归富阳县管,把我撵了出来,我还能上富阳去告状吗?到了富阳不用说,照样不管用……”
说着拚命地跺脚,一面还用手用力地扯自己的几根胡子,血都淌下来了。
海枫见状不忍道:“老人家你这是何苦?不痛么?”
老农一面扯胡子,一面涕泪泪流道:“我还知道痛?恨不得一头撞死了才好!”
说着就向一旁的大石冲过去,海枫见状大急,身形一纵,已到了他面前,伸手把他拦住道:“这是何苦?好死不如赖活,你死了以后,你家里的人怎么办?”
那农人睁大了眼睛,打量着海枫道:“原来你也会功夫?要不然你怎么能一跳这么远?”
海枫原无意显露身手,闻言只得笑着点点头道:“我会一点,你不要急,那个抢你东西的人,我一定能把他捉住,叫他还你的东西!”
农夫一听这话,不由精神一振,一把拉住江海枫道:“这是真的?”
海枫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只是你不能乱来,我到你家去看看!”
农人哭丧着脸道:“我女儿玉花,现在还不能动弹!你能治么?”
海枫闻言冷笑道:“还不快去,晚了,你女儿怕就没命了!”
农人一听这话,拉着海枫就跑,绕过了一个鱼塘,前面有几间瓦房,用大石块砌的墙;还有一片黄土打麦场子,场子里还养着不少的鸡。
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婆,正在场子里边走边哭,是小脚不说,还是八字脚。
见了二人,口里直念佛道:“阿弥陀佛,郎中可来了!”
那农人摆手道:“别瞎说,人家不是郎中!”
老太婆一怔道:“不是来治病的?玉花可是要死了!”
海枫急于要救人,哪有工夫跟老太太说话,自己推门进了房子,只觉得房中一股汗臭。
他也顾不得这些,见堂屋边一间卧房,门前悬有白布的帘子,他就掀帘而进,一个老妈妈忽然走上前来道:“咦!你这人那……”
土炕上倒着一个大姑娘,两手紧抓,面色青紫,那个老妈妈也不知是她什么人,手里拿着笆蕉大扇子,正在给她扇扇子。
海枫一指姑娘道:“我是来给她治病的!”
老妈妈嘴里念了一声佛,这时那个农夫和老太太也都进来了,嘴里说:“你快给玉花看看吧!”
海枫过去拨开那姑娘眼皮看了一下,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心说好狠的东西!
只见玉花整个眼珠,已现出一片乌黑的颜色,分明是伤中肝脾,在点穴法中来说,这是“死穴”之一。
老农眼巴巴地道:“还有救么?”
海枫哼了一声,道:“试试看吧!”
当时就叫两个女人把那姑娘扶得坐起来,江海枫两手按在姑娘两边肋上,用本门独特的解穴手法,霍地向正中一挤!
只闻得那姑娘口中尖叫了一声,“哇”地喷出了一口血来。
两个老太太吓坏了,一起鬼叫了起来,大声嚷道:“哎哟!吐血了!”
那个农夫脸上霍然变色,过来就要抓海枫的领子,海枫知道他们是误会了,就怒声道:“不要胡来!我是救你女儿的命!这口血她不吐出来就活不了,现在已不妨事了!”
那农夫先还不信,见女儿有了呻吟之声,这才将信又疑的松开了手。
江海枫真有些气笑不得,当下又在玉花两肩上各捏了一把,对那个老太太道:“你们家里有生姜没有,快沏一碗姜水,给她灌下去,叫她睡一觉,明天就能下地了!”
老太太连连作揖道:“有!有!你真是活神仙,阿弥陀佛,这可就好了。”
说着拐着一双小脚,匆匆出房而去。
海枫来到堂屋,农夫献上了一碗开水,皱着眉道:“玉花虽是活了,大爷,你还是得想办法,把那个小贼找着。要不然,我们一家还是不能活!”
另一个女人也大声的道:“那个狗贼,还抢了我们一匹马,骑着走了!”
农夫一惊道:“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两个人又咭咭呱呱说了一阵子,江海枫是一句也听不懂!后来农夫才对江海枫道:
“他骑了马,是想要逃的!”又道:“大爷,你要去拿他,最好是趁这个时候去,因为那小子身上有伤,他一定逃不远!”
海枫点了点头问道:“他伤在何处?”
那个老太太门牙都掉了,说话直跑气,连说带比道:“这里……这里……这里还有!”
又摸头又摸腰,最后比了一下腿,海枫点了点头,就由身上取出了一小包银子道:
“这里面大概还有十两银子,虽然数目不多,也够你们生活两个月的,你们留下用吧!”
农夫还不大好意思,那个老女人却在一边道:“收下吧,人家是好心,我们把钱找回来再还给他也是一样!”
农夫这才干恩万谢的收了下来,江海枫别过他们,沿路绕出去,他倒不急于去找秦桐,因为他知道秦桐必定是早就逃远了,这时候想要去找他可不容易,还是先回去再说!
返回“石矶寺”,娄云鹏站在门前,一见他回来,就冷笑道:“别进来了,咱们被赶出来了,你快去提东西吧!”海枫怔了一下道:“怎么回事?”
铁掌黑鹰哼了一声道:“还会有什么事?还不就是昨天晚上闹了一下给闹坏了吗?
老方丈硬说是咱们行为不检,才致招来了外敌,你说气不气人?”
江海枫笑道:“这也不能怪他,既然如此,我们就下山吧!”
说着就进入房内,把东西略为收拾了一下,娄云鹏招来了两个小和尚,叫他们帮着提东西。
江海枫仍然去向老方丈道谢,可是老方丈却是垂帘不理,海枫只得退出,同娄云鹏一起下了北高峰。
这附近寺院如林,要依着娄云鹏,还想另找一家庙住进去,江海枫却反对道:“算了,咱们住一家客栈吧!”
海枫身上虽没了钱,可是娄云鹏却多得是,两个人就在西湖附近一家叫做“藕香居”
的客栈里住了下来。这“藕香居”倒是真正的名符其实,三面临水,值此盛夏,荷花遍开,清风由湖上吹过,在清晨或是傍晚,都能闻到一阵阵沁人的清香!
二人仍是分住两间房,因为海枫喜静。
这一夜,也就是搬进来的第三夜。
天上星皎云静,水面上书舫如梭,这些船上有骚人墨客,也有两湖的官妓,阵阵丝竹声,由水面上飘过来,加上船娘们清脆的嗓音,听来只觉得悦耳已极!
江海枫站在窗前,凭栏下望了一刻,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中原之行,实在是太不划算。师父死了,秦桐又是如此的刁狠阴损,今后还不知该如何对付他。
至于燕九公等人,是否就会真的听了乔冒的话,和自己两罢干戈,这还不得而知。
想到了这些,他益发地感到烦躁。
时已午夜,可是湖上人声未静,海枫正想到附近去走走,却闻得门外茶房叩门道:
“相公还没有睡么?”
江海枫开了门,就见一个茶房手上持着一封素笺,一面弯腰道:“这是一个客人送来的,说是要交给相公过目。”
海枫接过一看,天青色的素色信封上,写着这样几个字:“面呈江海枫君。”
下款是一颗朱砂小印,茶房递上了信,就退身而去,海枫心内一惊,暗忖道:“怪呀!这是谁?怎会知我住在此地?”
细看那字迹颇为清秀,分明出自女子手笔,他也不及辨看那印记中是什么字,匆匆拆开了信。就灯下一看,只见薄如鲜绢的宣纸上,一笔秀丽字迹,宛如龙飞凤舞,撇捺生姿,写的是:
“海枫君雅鉴:
小别数日,魂梦为劳,遐想清尘,备深景慕,妹菲材陋形,顾影自惭,敢谓能识英雄,遽而妄企攀附?只以沙岸一唔,彼此诸多投契,而君神技更令拜倒,好鸟坐树,时聆求友之声,落花当门,徒醉伤春之酒,妹尚未字,君尚未婚,其有意乎,固所愿也。
钗荆裙布,有鸿妻偕隐之衣裳,雨晦风潇,写鸡鸣交警之诗句,人间缘合,难得易失,敬陈片楮,即希见信,于丑时至湖心亭一晤,妹引颈候之!专此即祈时安

瑛上
X月X日”
江海枫不禁俊脸通红,放下了手上的信,直如当头挨了一个霹雳,半天做声不得。
心里这时已全然明白了,这署名为“瑛”的人,必是丑女项瑛无疑!
他真想不到一个女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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