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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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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枫哼道:“这头鹰虽是他的,可是刚才以石子打伤你的鸟的却是我,而不是他!”
白衣女细眉挑了一挑,道:“为何早不说?”
江海枫徐徐笑道:“姑娘来势汹汹,几曾容人有多说话的时间?现在说也不晚!”
少女一双澄澈的眸子,在他身上转了一转,觉得此人英华内敛,气态安然,必是一个不可轻视的人物。
然而她挟新胜之威,又仗着绝技在身,确实也未把对方少年看在眼中。
当时她目光微微斜睨着江海枫,冷冰冰地道:“那么现在要如何呢?”
江海枫神态昂然地道:“我这位老朋友他是觉得你是一个姑娘,不便放手与你拼斗,所以才会输给了你……”
才说到此,就见那白衣女目光之中,泛出了两股光焰,杏目睁得滚圆的道:“你这人倒说得好,但这些我都不管,我只问他为何说话不算?他既输给了我,就得如言向我跪下磕头,要不然我要叫他知道我的厉害!”
江海枫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姑娘,当时吓了一跳。
铁掌黑鹰娄云鹏,忽在一边冷笑道:“江兄弟,你不要管这件事,叫她过来试试我的铁掌!”
白衣女侧过头来,冷冷笑道:“你的铁掌我早见识过了,我看还不如改为豆腐掌切实一点!”
娄云鹏心中恨透了这姑娘,只是自己却又不是她的对手,气怒道:“你不要凶,你要能打赢我这位江兄弟,我才算佩服你,那时候,我一定给你磕头,叫你奶奶都行!”
少女双目一剪嗔道:“不要信口胡说!”
她的目光又转到了江海枫身上,冷冷地道:“他的话是真的?”
江海枫点头道:“如果姑娘乐意,我愿意向姑娘请教几手,至于你要给我磕头,却是不敢当!”
白衣少女怔了一下,却不知为何,微微抿嘴笑了笑,但是马上她又绷起了小脸,似笑又怒地说道:“你这人真是滑稽,不过这也无所谓,我如真的败给了你,就是向你跪下也心甘情愿!”
娄云鹏忽又在一边道:“一言为定!”
少女无限娇羞地回眸瞪了他一眼,立时面色又冷了下来,她说:“我还要赶路,平白无故已为你二人耽误了不少时间,谁有工夫与你们多说!”
江海枫默然道:“你自己在此说个没完,谁又与你多说了?”
白衣少女面色不禁微微一红,当即冷笑道:“我们一言为定,你如败给了我,又当如何?”
江海枫胸有成竹地淡然笑道:“我是不会败给你的!”
少女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太自信了,老实说,我如没有制胜你二人的本事,也就不会来此现丑了!”
江海枫向前走了两步,冷冷地哼道:“那么你就试试看吧!”一抱拳又道:“姑娘,你请赐招!”
白衣少女微微睨着他,愈觉得此人仪表不凡,言语稳重,心中不禁动了一下,暗付道:“莫非此人真有超人的奇技不成?否则怎会如此沉着,我倒要特别小心了!”
当下退后了一步,择一较平之处,立下脚,冷笑了一声道:“请!”
江海枫足下一点,接连两个纵身,已来到了她的面前,看起来他双肩一平如水,竟是丝毫未动!若非有极为深湛的下盘功夫,莫能如此!
白衣少女心中又动了一下,未及多想,江海枫已倏地弯下了腰来,骈指向她肩头点了过来!
白衣少女冷笑了一声,一双玉手交叉着由下往上一分,成了一式“摩云探手”。对方如胆敢不立即撤手,一只右手就别想要了。
可是江海枫却不撤招,他鼻中微微一哼,道了一声:“打!”
霍然间又化指为掌,指尖向上挑,掌心向外一翻,运用五成内力向外一吐!
这位身长玉立的少女,立时容色大变!
然而她并不是一般江湖儿女,一身功夫,着实是受过高人传授的,这次远走中原,旨在逃避一件酸心的事情,乔装为男,不过是避人耳目。
想不到居然在这客地鲁南,遇到了江海枫,更想不到的是自此而后,她竟和这个年轻人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不是造化弄人是什么?
江海枫掌力方自吐出,却见这长身少女蛾眉一挑,她那已经探出的手,倏地往左侧一横,不偏不倚,正好迎着了江海枫的掌势。
她口中娇叱了一声:“闪开!”
玉指一翻,掌力外吐,双方掌势一触,只听见“啪”的一声,二人俱是微微地摇动了一下!
江海枫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对方一个娉婷的少女,竟能接自己如此沉重的掌力,自己虽只使出了五成内力,可是对方似乎也未尽其所能!
这一惊之下,他不禁对这少女刮目相看!
少女见自己如此沉实的掌力,竟未能将对方击退,心中也是大吃了一惊,她娇哼一声,足下倒踩莲花步,猛地撤掌退身。
紧跟着一伸左手,以中食二指向海枫手腕上点去。江海枫这时因惊于对方的身手,非但不忍心伤害她,内心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惜之意!
这时见她剪梅指到,微微一笑,向下一沉臂,指尖向上一扬,少女忽地踉跄而退。
她退了三四步之后,才站定了身子,只见她面色微红,黛眉含嗔,似惊又怒道:
“你以为你能胜过我么?”
江海枫只微微地笑了一笑,不发一言。白衣少女斜目看了一边的铁掌黑鹰娄云鹏一眼,面上浮起了一片娇羞薄怒,这个台她是不好下!
她因方才大话出口,万无不胜即退身之理。
于是一咬银牙道:“接掌!”
娇躯一纵,如鹤凌空,待得接近江海枫头顶的刹那间,忽然左掌自胸前向下一按一推。
江海枫就觉得一股极大的潜力,朝自己搂头盖脸地直压了下来,不由心中动了一动。
这时他知道少女情急之下,竟把内功中一种颇耗精血的“脐胺力”使了出来。
当下不禁暗笑了一声,心忖这姑娘好大的胆,我如给她一个反拨倒撞,只怕她即时就要毙命在自己这种掌力之下了。
然而江海枫和她并无仇怨,怎能下此毒手?
他冷叱了声:“无知的丫头!”
随见他半身一仰,两掌左右齐伸,使出了他十数年来日夜勤练的“两极神功”。
双掌一出,一刚一柔,“韦陀捧杵”式向上一托,那长身少女掌力未下,就觉得自下而上,猛地冲起了一道气浪!
那股气浪的力道,竟是她前所未见!大有凝血脉、开五脏、碎全身之威!
这少女挟奇技邀游天下,一身是胆。可是江海枫这种玄元内炁的功劲,她还是生平第一次领受到,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
耳中似听得江海枫道了声:“去!”
她那修长的娇躯,已如同弹丸似的,倏地飞射了起来,江海枫不禁吃了一惊,他口中喝了声:“不好!”
猛上一步,向后一挫臂,把发出的“两极神功”硬行向后一带。
但听得空中“波”的一声轻震,那声音就像是一面大旗迎风初展。
就在这声轻震里,那白衣长身的少女,猛地就空一个翻滚,随着直向地面坠了下来。
还算她尚能临危镇定,当下一提丹田之气,轻身减速,尽管如此,仍然踉踉跄跄地荡出了七八步之后,才算拿桩站稳。
一时只见她杏目圆睁,花容骤变,头上那顶镶有宝石结子的小便帽也掉了。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江海枫,气息频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海枫一抱双拳,深深地打了一躬道:“脐胺力令人拜服,请恕我一时失手,姑娘万勿见怪!”
铁掌黑鹰娄云鹏在一边,也几乎看花眼了。
他活了这么大,对江海枫这种玄异的功夫,也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到此,忍不住重重地鼓掌叫道:“好……”
说着目视那悲愤欲泣的少女道:“怎么?姑娘,你是磕头不磕?”
江海枫苦笑道:“娄老哥不可逼人太甚,我们走吧!”
当下又对眼前那个姑娘,抱了抱拳道:“再见!”
说罢,牵过马就走,娄云鹏嘻嘻一笑,对着那个发呆的少女缩了一下脖子,也转过了身子。
他正要举步,忽听身后的姑娘,发出几乎哭泣的声音道:“你……你回来!”
娄云鹏马上回过身去,皱眉笑道:“你还有事?”
白衣女泪流满面,莲足在地上跺了一下,抽搐道:“不要脸的老儿,谁叫你啦!”
娄云鹏见她哭了,自己也已偌大的年岁,可是犯不着对一个女孩子刻薄。
当时咧了一下嘴道:“是!是!没叫我,唉呀!可是哭了!好!没叫我,我们就闪开!”
少女望着他,嗔道:“你少贫嘴!告诉你,要光是你,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你神气个什么?”
边说边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珍似的,纷纷地滚落下来。
江海枫见了,不禁也微微有些发呆。
他从来很少跟女孩打交道,尤其像眼前这种情形,面对着一个哭泣的女孩,他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当时双目发直,一句话也说不上。
少女和娄云鹏说话的时候,他忙又背转了身子。
白衣女见了,忽然大声道:“叫你,没有听见是不是?”
海枫无奈,只得转过了身去,他苦笑了笑道:“胜负本是平常之事,何况姑娘并未受伤!”
“当然没有受伤……”她忽然插口,目中含着晶莹的泪水,说道:“你以为打了人就算了?没有这么便宜!”
江海枫怔了一下,看了一旁的娄云鹏一眼,吞吞吐吐道:“咦?奇怪!”
白衣女上前两步,嗔道:“奇怪个屁!”
忽然玉面一红,这句话,使得一旁的铁掌黑鹰,也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白衣少女无意中说出了一个脏字,当着江海枫,她显出了无比的娇羞,一时几乎呆住了。
娄云鹏的笑声,使她更窘。
江海枫摆了摆手,忍住笑道:“姑娘尚有何言,请慢慢说,不必急!”
这位长身的白衣女,闻言抬起头,冷冷的道:“你把名字告诉我,住地告诉我,我还会找你去……别以为就算了!”
江海枫含笑道:“你我并无深仇,何至于此?”
白衣少女杏目一睁,却忍住了怒,冷笑道:“我们的仇大了!”
江海枫淡然地道:“我名江海枫,江海浪游,并无一定住处,所以你也找我不着!”
少女眨了一下眸子,道:“你预备上哪里去?”
江海枫想了想,含笑道:“我看姑娘似乎输得极不甘心,这样好啦,你如果一定要报复,一月之后,可至江南找我,我必在彼处候你就是!”
少女黯然地望着他,良久才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去,我也正预备上江南去!”
江海枫奇怪道:“姑娘也预备上江南去?这太巧了!”
铁掌黑鹰在一边笑道:“大姑娘,我看算啦!俗谓不打不相识,你打了我也算露了脸啦,这位老弟虽把你打输了,可是你也不丢人,何必呢?”
说着又哈哈一笑道:“得啦!我们交个朋友算了!”
少女红着脸愠道:“谁跟你交朋友?你少开口!”
娄云鹏摸了一下嘴,干笑道:“又不是跟我交朋友,我是说跟这位江相公,人家可是少年奇侠,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白衣女闻言到此,有意无意地瞟了江海枫一眼,江海枫说道:“娄老哥,你的闲话说得太多了,我们走吧!”
铁掌黑鹰娄云鹏两边碰壁,也就不再多说,他挺着脸,向那少女道:“姑娘,我们走了,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其实这也是因我而起……”
说到此咳了一声,继续道:“如果你一定要报仇,可以到山西中条山去找我,差不多的时候,我都在那里,你只要问铁掌黑鹰娄云鹏,就一定能找到我!”
姑娘似乎全不留心他说些什么。
她那一双澄澈双瞳,似忧又怨,既悲又愤地只是凝视着那个长发灰衣的江海枫。
娄云鹏说完了,她一点也没有反应,这情形看在老江湖的娄云鹏眼中,立时心中大悟,暗忖道:“嘿!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这倒是新鲜!”
当下心中一动,默念道:“看这姑娘,生得如此秀致,她如改回了装束,更不知是何等姿色,足足可以配得过我们这位江老弟了,如果我为他们成全……”
想到这里,不由内心大喜,当时表面神色不动。点了一下头道:“姑娘,我说了半天你倒是听见了没有?”
白衣少女呆了一呆,嗔道:“谁跟你多说,反正我饶不了你们就是了。”
说着死死地又盯了江海枫一眼,就转过身子,向自己那匹白马行去。
娄云鹏咳了一声道:“你记好了,我这位江兄弟,他可是要上江南去,他的名字叫江海枫,他的名声很快就会传遍江湖,你一打听就能知道!”
姑娘并不回头,只冷笑道:“他跑不了!”
娄云鹏又赶上了一步,大声道:“喂!大姑娘,你问了我们的名字,我们也得问问你,到时候,也许我们还会找你去哩!”
江海枫不由皱眉,正要阻止他,却见那姑娘本已预备认镫上马,闻言却又姗姗地转身。
她那两道细细的蛾眉,微微地分开着,笑了笑,这笑容似乎并不包括愤怒的成分。
接着她又用那双剪水的瞳子瞟了这边的江海枫一眼,这情形看在娄云鹏的眼中,不禁暗笑道:“好丫头!我问你话,你却用眼去瞧他,行啦!我这媒人算是做定了!”
当时就装着冷笑道:“你敢告诉我们么?”
姑娘仍然连正眼也不瞟他一下,一双妙目只是无限情意地瞟着江海枫,闻言后,她巧笑倩兮地道:
“玉树原本植天山,
春花秋月影独怜;
只为自负枝叶茂,
何堪俗本共秋千?”
她顺口道了四句,已自翻身上马。这时由竹林夹道中吹出来的风,正飘起她头上零乱的发丝;再看她杏目如波,柳眉如黛,面颊上点缀着娇羞的笑容,正像是日出时候的朝霞。
她此刻仍是男装,但那女儿身的美,这一刹那,已暴露无遗!
由鞍前抽出彩色的小马鞭,她玉手扣缰,浅浅地笑了一笑,道:“江海枫你不要了不起,看我的暗器!”
口中这么说着,忽地窄袖一扬,只听得“嗤”的一声破空之声,射出了一枚小箭,直向海枫头顶上射来。
江海枫心中正自猜测着这姑娘诗中的含意,忽见对方竟莫名其妙地向自己发来了暗器,不由心中一惊。
他冷冷一笑,倏出右手,以中食二指,轻轻向空一夹,已把射来的那枚小箭箝在手中。
白衣少女在马上见他接到了自己的暗器之后,这才双足一磕马腹,那匹马立时带着她和那头小玉雕,泼刺刺飞驰而去。
她走了以后,铁掌黑鹰娄云鹏,摸了一下头,龇着牙直吸气道:“怪呀……”
一面望着江海枫,笑道:“这姑娘……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却给我来一首诗,临走还射你一箭!”
江海枫冷笑了一声道:“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说着,顺手举起手上的小箭,只是一支纯钢打制而成的小箭,一头插有两根雪白的箭羽,十分精巧,分量也相当重!
他无意地看了一眼,却见那小箭的尾翼之上,似有三个梅花小篆,细一辩认,却见上面写的是:秦紫玲。
江海枫不由心中一动,立即又把那枚小箭翻转一面,见这一面上,也刻有四个小字:
“塞外飞鸿”。
看到此,江海枫已是肚内雪亮,毫无疑问的,这姑娘定是叫“秦紫玲”无疑了;至于那“塞外飞鸿”四字,很可能是她的外号。
一旁的铁掌黑鹰见江海枫只是望着手上的小箭发怔,不禁好奇地偎了上来,笑道:
“什么暗器?”
江海枫面上一红,连忙把这枚小箭放入囊中,他不愿让娄云鹏看见这支箭,唯恐他又开玩笑。
当时一笑道:“一支寻常的小箭!”
铁掌黑鹰挤了一下小眼,嘻嘻一笑,他知道箭上必有名堂,可是却也不愿当面说破。
他望着江海枫,傻笑了一声,道:“小兄弟,你可是听见她方才念的那一首诗了?”
江海枫点了点头,娄云鹏信口道:“玉树原本植天山,春花秋月影独怜;只为自负枝叶茂,何堪俗木共秋千?”念完之后,呵呵一笑道:“怎么,是这么几句吗?”
江海枫心中倒颇为惊奇,想不到他倒记得这么清楚,就笑了笑道:“一点也不错,我们走吧!”
说着就拨马前行,铁掌黑鹰匆匆唤回了他的鹰,一面在马后面跟着,一面搭讪着道:
“江兄弟,我是个老粗,读书不多,你可是个有学问的人,你看看,她这四句诗里面,是说些什么?她的名字别是就叫什么‘玉树’吧?”
江海枫对这四句诗,早已会意,这时闻言,不由冷冷一笑道:“你猜错了,这首诗只不过是自述她的来历和愿望罢了!”
娄云鹏一怔道:“这么说你明白了?”
江海枫一笑道:“自然了,解释给你听听也不妨。”遂接着道:“玉树原本植天山这一句,是说她出身在天山之上,很可能她是自幼在天山习艺的!”
龚云鹏拍了一下手道:“对,一点不错,你真行!”
江海枫笑了笑,又道:“第二句是她自诉因处天山的寂寞!”
铁掌黑鹰娄云鹏嘻嘻笑道:“别是这姑娘想婆家了吧!兄弟,你再解释下面的两句看看!”
江海枫微微笑道:“第三四句更是很明显了,只为自负枝叶茂,何堪俗木共秋千,不过是说她一向自负,非一般女子可比,且不甘心和一般人为伍,这才离开天山,到中原来!”
铁掌黑鹰摇头笑道:“我看最后两句,像是有点待郎而嫁的意思,只不过这姑娘眼界很高罢了!”
江海枫心中这才明白,原来这娄云鹏什么都明白,只是在自己面前装糊涂而已。
他尴尬地笑了笑道:“也许是如此,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必再去谈它,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娄云鹏笑道:“小兄弟,你不要忙,前面就到了!”
说着用手向前面指了一下,眯着眼道:“喏!你没有看见么?青州府三个大字!”
江海枫抬头看去,只见遥遥有一层淡淡的城墙影子,却不见什么青州府三个大字,他不禁想到了此行任务,当时皱了一下眉道:“娄老哥,你是老江湖,你可知江湖上有一个叫左人龙的么?”
铁掌黑鹰又问了一遍,想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地方人?”
江海枫摇头道:“不清楚,可能是江南人!”
娄云鹏挤了一下眉,道:“我不大清楚,兄弟!你这不就要往江南去么?我还得告诉你,江南这个地方,可是一个人才荟萃的地方,能人异士多得很!”
又笑了笑道:“不过,你老弟有这身功夫,到那里也用不着担心!”
江海枫淡然道:“也未必如此,须知武林中,奇人异士比比皆是,英雄之外有英雄,能人背后有能人,以我这点本事,在那些异人眼中看来,又能算得了什么?”
铁掌黑鹰娄云鹏心内暗暗赞许,他十分钦佩这年轻人的谦虚,这时哈哈笑道:“兄弟你太客气了,你有这种心胸器量,今后你的前途,就更加不可限量了!”
江海枫只微微一笑,他不太习惯别人对他恭维,而且觉得这娄云鹏有些碎嘴!
走了一程,已经可以看见城门楼子上站的人了,粉墙上刷着“青州府”三个大字,一些过往的旅客,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江海枫自幼独居海岛,平时所能体会的只是山风海啸,不曾接触过热闹市井。自来中原后,耳闻目触,皆是闹嚣的人群,内心早已生出厌恶!
这时见到大群的人,他就皱了一下眉,娄云鹏一笑道:“这地方因为府台衙门失窃了一点东西,所以连日来官人查得很紧,要是平时,进进出出根本就没有人问!”
江海枫怔了一下道:“这么说岂不是麻烦?我身上还带有兵刃!”
娄云鹏道:“你我大可放心,据说贼人是一个头生肉瘤的矮子,官人所要拿的,只是这么一个人!”
江海枫这才放心,说着话,已来到了城门口,就见许多行客,排着队,一个个通过。
在城门两边,却有八名哨兵,仔细的注意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江海枫和铁掌黑鹰娄云鹏,只得按序排队进城,那几名哨兵,倒是很注意江海枫,因为他那种样子很奇怪,别人全都留着辫子,唯独他却是散发如云。后来还是误把他当作道士,才把他放了过去。
二人都因腹中饥饿,匆匆找了一家饭庄子,用过了饭,江海枫心中悬念着席丝丝的安危,就想在这青州府暂留一日,就便访察一下那左人龙的下落。
铁掌黑鹰自无异议,于是二人就在城东一家叫“老福安”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这客栈是本地最大的一家字号,房间大,也颇为雅洁。晚饭后,江海枫在室内梳理着披散的头发,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他就听从了娄云鹏的建议,把头发改发为辫。
等到梳好了之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江海枫几乎都不认识自己了。
铁掌黑鹰娄云鹏却笑赞道:“这么一来,兄弟你就更俊了!”
江海枫总觉得改发为辩,虽是不得已而为,却实在有些别扭。
沐浴后,他静坐床上默默运功调息,娄云鹏不敢吵他,就架上了他那头鹰,一个人向栈外行去。
在他以为,能够结识到像江海枫如此一个身怀绝技的少年朋友,是一件快事。
他已决心追随江海枫一路前去江南,江海枫对这位古道热肠、性情爽直朋友的热情,自无理由拒绝;再者铁掌黑鹰娄云鹏饱经人情世故,沿途之上,对江海枫来说,也确是一个好伴儿。
铁掌黑鹰娄云鹏,架着他那头仗以成名的大黑鹰,走到熙攘的人群之中。
你看他那份不在乎的样子,前面的小汗褂全翻开着,露出他那光板似的黑瘦胸脯,一条小辫盘在脖子上,其上沾满了汗水和尘污,两只破鞋,明明可以提上,他却偏偏把它踩在脚下趿拉着!
在人群里,他到处吆喝着:“喂!大哥,借光借光,小心我的鹰可是叼人!”
谁见了他都赶快退,一来是怕他膀子上的大虎鹰,再者也都怕他身上的脏,沾着倒霉!
娄云鹏却是怡然自得,哪里热闹他往哪里行,前面有个卖卷饼的小摊,围着不少人,他也走过去,大声吆喝道:“伙计,招呼我的鹰!”
然后他就挤进去,看了看说:“给来一张热的,喂我的鹰!”
卖饼的人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老鹰,连忙张罗着给他切饼,娄云鹏取过来,就一条条地喂给他的鹰吃!
忽然他看见一个头顶小凉帽的小子,在一边直用眼瞧他,这小子脑门子上贴着一块膏药,瘦削的面孔,小眼睛、大扁头,小褂也是全开着!
所谓英雄惜英雄,娄云鹏一见这人这种打扮,就注意上他了!

第七章张灯设阱

铁掌黑鹰娄云鹏一见此人这种打扮,就留上了意,可是那小子却精灵得很。
他一见娄云鹏在看他,就把头扭向一边去了。
他偷偷地又转过来瞟一眼,然后把破了边的小凉帽往下拉了些,一缩头,一翻眼珠,一声不哼地扭头就走。
娄云鹏心中一动,心说:“小子!你跑不了,妈的!竟还有人敢来盯我的梢?我能怕了你!”
想着丢了两个铜子儿给卖饼的人,架着鹰就走!
他这里挤出了人丛,就看见那个邋遢小子已过街,不时地回头张望着,鬼鬼崇崇一副神秘姿态!
娄云鹏心中暗笑:小子,你就是跑上了天边,我也会跟着你!好大的胆子,你也不瞧瞧我娄云鹏是什么人?居然来踩我的盘子?
他装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把鹰更架高了些,嘴里哼着流行的小调:
“东边来了个小媳妇,
长得那别提多苗条呀!
唉哟哟!
西边来了个老妈妈,
肚子像个大水缸……”
嘴里这么哼着,两只眼却是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邋遢小子,一步一趋,紧紧在暗中缀着。
忽然,那个小子脚下加快,一转眼就不见了,娄云鹏一惊,心说:好快呀!
一惊之下,连忙赶过去,小调也不唱了。
转过街角,才见那个邋遢小子正拐进一条巷子,一面回头看着,铁掌黑鹰不愿让他看到,忙向一边墙上一贴,心说:“没错,这小子是捣我的鬼,我得多留意着他,好家伙!”
那个邋遢小子回头看了一会儿,一只手按了一下头上的草帽,摸了一下小辫子,咧着嘴又回过头去继续向前走。
铁掌黑鹰娄云鹏嘿嘿低笑了一声,心说: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捣什么鬼!
想着,就把头一低,佯作闲逛的样子,又继续缀上去,走了不远,那小子猛然又一回头!
娄云鹏正跟得起劲,不禁吓了一跳,立刻就站住了脚,却见那个小子怔怔地看着他,一副憨瓜相。
娄云鹏把鹰托了托,嘴里唱着:“啷里格嘟……啦啦啦!”
一只手揣在小褂子口袋里,大步向前走去,一副无意经过的样子。
那个小子一个劲翻着眼看他,娄云鹏足下不敢停,就由他身边一直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心说,“糟!我不能再走了,再走不成了他跟我了吗?”
于是连忙站住脚,假装想起一件事,由裤腰带上解下了一个竹筒儿,再由竹筒里倒出一根挖耳朵的竹签子,往耳朵里一插,同时转过身来。
他就这么嘴里哼哼唧唧,双眼眯着往前面瞧,这一瞧去,他不由呆了,耳朵也不掏了,拔脚就追。
他一直追到了一个胡同口,才见那个小子正在胡同里疾步快跑,一双破鞋踢答踢答乱响。
“好小子!”娄云鹏心里骂了一句,快步跟进了胡同。
那小子跑得还真快,可是娄云鹏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跑了的。
他见是一条冷静的胡同,没有一个人。当时胆子就大了,他口中大声叫道:“小子!
你给我站住,我有话问你!”那小子站住了脚,回头看了娄云鹏一眼,用袖子往鼻子上擦了一下,“呼”地嗅了一下,扭过头又继续跑。娄云鹏赶上一步,大声道:“喂!给我站住,你要是再跑,我可要叫鹰抓你小子了!”
可是那邋遢小子哪听他这一套,跑得更快了。
娄云鹏真想放鹰,可是这地方不比旷野,他的鹰一放出去,保不定会伤了别人,所以他终究不敢放。
他见那小子像兔子一样的,尽往小胡同里钻,不禁气得直咬牙。
他慢慢地骂道:“小子!你别想跑,你跑上天我也跟着你!”
口中骂着,也就跟着往胡同里钻,三钻两钻的,又不见了那小子的影子。
娄云鹏站住了脚,四下张望。
忽然他看见一扇小红门打了开来,探出了那小子一个小脑袋,向这边看了看,马上就又缩了回去。
铁掌黑鹰娄云鹏冷笑了一声说:“好小子!你原来在这里呀!”
他可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脚下几个飞纵,便到了那小红门之前!
但当到了门口,心里不禁又发起怔来了,暗忖道:“我还能捶人家的门吗?”
才想到这里,忽见那小子由门缝里一探头,娄云鹏当头一把,把他头上的小凉帽抓到手里。
那小子吓得“啊哟”一声,马上把头缩了回去,嘴里骂道:“他妈的,老王八蛋,你敢打人?”
跟着“哐”的一声,门关上了,娄云鹏哈哈一笑,道:“你还想跑吗?爷爷今天是抓定你了!”
说完一纵身子,就窜上了墙头,再一飘就进了院子!只见院内花石交错,倒像是一家富户的居宅。
院子里开着红红的牡丹和白白的早菊,廊下还吊着七八个鸟笼子,却是不见那小子的踪影!
娄云鹏摸了一下头,膀子上的鹰,忽然呱呱大叫了起来,望着人家宠子里的八哥直发威!
铁掌黑鹰站在那里,有点儿进退维谷的感觉,叹了一口气,心说:“我也真太冒失了,要是人家出来一个人问我,我怎么回人家?”
但接着又咬了一下牙,心道:“管他的,我既然进来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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