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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众生,我只甜你-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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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溶月:“……”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幽怨又委屈,“表嫂的意思是我对姑母不够好,净给姑母添乱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陆念锦无奈的摇了摇头,略顿,又道,“另外,好心的提醒江表妹一句,脸上有伤的时候最好不要上妆,不然的话,是会化脓溃烂的。”
  “你、表嫂你说的是真的?”江溶月听到化脓溃烂几个字,一下子变了脸色,惊恐的问道。
  陆念锦点了点头,不疾不徐道,“时下的妆粉为了美白,或多或少都添了铅粉,铅粉有毒,在脸上糊的时间长了,自然会烂脸。”
  “可是,姑母不也用的江南阁的妆粉吗?”她眼睫忽闪着,朝皇后看去。
  皇后被侄女这般看着,想到她夜里卸妆后的肤质,倒抽一口凉气,微顿片刻,又转向陆念锦道,“锦儿,既然你知道铅粉对皮肤不好,那你可知如何调理?”
  “自然,”陆念锦微微颔首,看着皇后道,“改日臣媳进宫跟母后细说。”
  皇后一听,连声道好,随后又望向一脸苦色的江溶月,道,“既然脸上涂着妆粉不好,溶溶你还是洗了去罢?”说着,她朝姚黄使了个眼色。
  姚黄答应一声,扶起江溶月就朝后殿走去。
  很快,江溶月就卸了妆,等她再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瘢痕就显现出来了,一片红,一片紫的,看着可怖极了,那方薄薄的棉纱根本就遮不住。
  皇后一瞧,皱起眉道,“你这样子也没法参加大宴,本宫让人送你回去吧!”
  江溶月能说什么,她只能强打起精神,道,“姑母,溶溶还想留在宫里陪您一段时间,”说完,怕皇后不同意,她又补了一句,“您总不至于有了表嫂,就再也不疼溶溶了吧?”
  皇后只得道,“那让姚黄带你去偏殿歇着。”
  “好,”江溶月脆声应道,“等姑母参加完大宴,我再过来陪姑母,今晚我们一起睡。”
  皇后:“……”跟这么个丑八怪睡,晚上不会做噩梦罢?
  “姑母?”江溶月见皇后迟迟没有回复,忍不住叫了一声,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脸,道,“姑母,您该不会是嫌弃我吧?”
  皇后对于这样一张脸的确是嫌弃不已的,但是想到这是自己的亲侄女,她又忍了下来,面色复杂的看着她,安慰道,“傻溶溶,本宫是你亲姑母,怎么会嫌弃你呢,本宫是怕自己晚上翻身,不小心压到你的伤口。”
  正说着,芍药从外面走了进来,跪地道,“娘娘,章华殿大宴已经开始了,您和太子妃该过去了。”
  皇后一听,也不再跟江溶月纠缠了,她直接看向姚黄,吩咐道,“好好伺候郡主,万不可怠慢!不然本宫拿你是问!”
  “是,娘娘,”姚黄答应了一声,带着江溶月往偏殿走去。
  皇后则是看向了陆念锦,一脸温柔道,“锦儿,我们走吧!”
  陆念锦站起身来,扶着皇后一起朝外走去。
  两人到章华殿的时候,除了皇上和萧询,该到的后妃宗亲几乎全到了。
  皇后朝首位上的龙凤大椅走去,陆念锦则是在皇上下首的第一张条案后落了座。
  没多久,萧询陪着皇上过来了。
  殿中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向皇上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摆了摆手,“众爱卿平身,王子平身。”
  所有人重新落了座,萧询也在陆念锦身边坐了下来。
  “今晚莫要离开坐席!”条案下,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陆念锦闻言,微微挑起眉来,“太子这是何意?”
  “上次清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他说的是上次大宴,清姚伺候樱花国王子更衣,却被墨明仁占有的事情。
  陆念锦还有些印象,再想到那日更衣时外间的吵闹,她眉头拧的更紧,“太子的意思是,陆贵妃她想让我去和亲?”
  萧询捏着她的手用了几分力道,“不是让你去和亲,她是想要了你的命!”说着,他沉声又道,“若你当时真中了圈套,为了皇家颜面,父皇绝对不会给你辩解的机会,他会直接赐死你。皇家的规矩就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陆念锦打了个哆嗦,凉凉的说道。
  萧询察觉到她的后怕和愤怒,声音压得更低,安抚道,“锦儿,别怕,有本宫在,谁也休想算计了你。”
  “……假如,我是说假如,那一日,我要是真的中计了呢,太子会如何选择?”隔了很久,陆念锦侧头看向萧询,眼中含着雾气,有些缥缈的问道。
  萧询听她说着,只要想到那个可能,他的眼里就泛起杀气来,条案下,捏着她的手用力至极,像是要将她手腕攥得废掉。
  “太子会怎么做?会杀了我吗?”陆念锦追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萧询对上她执拗的眼睛,又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没保护好你,是本宫无能!若真走到那一步,父皇面前,本宫会拼了命的保住你,你生,本宫生,你死,本宫死。”
  陆念锦与他四目相对,听他压低声音郑重的说出这些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击中了一般,眼泪从她眼眶流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透过他清冷却缱绻的眼眸,她仿佛看到他拔剑和皇上对峙的模样。
  剑就横在他的脖颈,殷红的鲜血簌簌流下,他执拗的看着皇上,冰冷道,“您要杀陆念锦,除非踩着我的尸首。”
  “太子妃怎么哭了,莫不是跟太子吵嘴怄气了?”忽然,陆贵妃的声音在大殿中响了起来。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念锦这一桌上。
  陆念锦也是这时,才回过神来,她暗下萧询为她拭泪的手,站起身道,“回父皇、母后,陆贵妃,我并没有跟太子怄气。”
  “那太子妃为何在大宴上泪流满面,莫非你是舍不得樱花国王子?”作为陆贵妃的头号狗腿子,宁妃捂着还没有显怀的小肚子,嬉笑着说道。
  陆念锦忍不住皱起眉来,冷冷的看着她,道,“宁妃娘娘若是不会说话,就让会说的人来说。”
  “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宁妃变了脸色,没好气的质问。
  陆念锦懒得再理会她,直接朝皇上看去,意思十分明显——父皇你确定要让这个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继续搅和大宴吗?
  皇上何其聪慧,只一瞬,就读懂了陆念锦的眼神,他黑下脸来,看向宁妃身边的绿芜道,“你家主子身子既然不舒服,就没必要强撑着领宴了,扶她回去好好的歇着。”
  绿芜怔了片刻,才上前领旨,要扶宁妃回去。
  可宁妃这么一个目光短浅,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走,她一巴掌打开绿芜的手,看向皇上,嗓音甜腻又委屈道,“皇上,臣妾的身子好多了,腹中的小皇子也乖得很,没有闹臣妾,臣妾撑得住的,再说了,领宴也只是坐着吃吃喝喝,看看表演,臣妾……”
  “绿芜!”皇上不等宁妃说完,就打断了她,冷冷道,“还不服你主子回去。”
  “是,皇上!”绿芜颤声应了一句,小声在宁妃耳边急促道,“娘娘,皇上已经发怒了,眼下是看在小皇子的面子上,才给您一个台阶下,您要是再不走,皇上就该让人拖您了,届时咱们启祥宫只怕更没面子。”
  宁妃听了绿芜的劝告,终于放弃了挣扎,半推半就的被她扶了下去。
  出了宁妃这一茬,剩下的人也不关心陆念锦为何哭了,只有萧询,在她坐下后,皱着眉问道,“锦儿,你到底为何哭泣?”
  陆念锦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睑微红,神情复杂道,“刚才,太子回答完我的问题,我面前好像隐约闪现了……你说的那一幕,你真的,肯抗拒皇上,与我生死相随,我心中感触至深,便……”
  便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萧询听她说完,沉默了片刻,又忽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低低道,“你还记得有此敦伦后,本宫跟你说的,本宫也看到了很多影影绰绰的画面吗?你说,会不会我们前世就是夫妻,所以这辈子在做类似的事情时,就会有所感应?”
  陆念锦听他这么一说,倏地又想起孟清庭来,她不就是有着前世的记忆吗?也许,她可以找个机会,问问她前世的事情!
  萧询并不知道陆念锦的想法,见她走神,忍不住在桌下掐了她的腰肢一下,道,“太子妃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本宫的话?”
  陆念锦被他一捏,这才回过神来,恼道,“我在想太子提到的前世……说不定,我们的前世还真的是夫妻。”
  “太子还记得孟清庭的特殊吗?”说着,她又提起孟清庭来,挑眉道,“你觉得她像不像是那种没喝孟婆汤就投胎的人?”
  萧询听了她的话,瞬间顿悟,“你的意思是,她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所以才能未卜先知那么多事情?”
  陆念锦,“我是这么怀疑的。”
  两人正说着话,皇后身边的芍药突然朝这边走来,到陆念锦身边停下来,福身,道,“太子妃,娘娘瞧您哭肿了眼睛,让奴婢带您去偏殿洗漱一番。”
  陆念锦抬起头朝皇后看去,隔着一段距离,皇后冲她点了点头。
  “那走吧!”陆念锦垂首,站起身来,跟着芍药一起朝外走去。
  萧询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远,眉头微微皱起,朝芸姜使了个眼色,芸姜会意,带着芸荇暗暗跟了上去。
  陆念锦被芍药领到了上次的偏殿。
  更衣洗漱完,她正要离开,这时,一颗石子突然从房梁上弹了过来,她只觉背后一痛,下一刻,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房梁上两个劲装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房梁,在陆念锦倒地前,飞快的接住了她和她身边的芍药,没发出一点声音……
  眼看着一刻钟过去,又一刻钟过去,陆念锦还没有出来,暗暗跟来的芸姜和芸荇不由着急起来,两人对过眼神,芸姜朝着偏殿里面,低低的叫了一声,“姑娘?”
  里面没有一点回应。
  芸姜脸色一变,她道了一声得罪,下一刻,抬起脚来就踹开了偏殿的门。
  门一打开,里面的环境一览无余。
  只见陆念锦和芍药两人横躺在地上,脸上一片灼灼的桃红色。
  “姑娘!”芸姜控制不住的朝陆念锦扑去,芸荇则检查起偏殿来,她找了一圈,里里外外都找了,却没有找到任何人迹进出的痕迹。
  “怎么样?”芸姜将陆念锦扶到了锦榻上,又将芍药搬到了另一边,沉声问道。
  芸荇摇了摇头,“没有搜查到人为的痕迹。”
  “先将姑娘救醒来吧!”芸姜肃着脸道,“你立刻去大殿通知太子,再去请个太医过来。”
  芸荇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没多久,芸荇回来了,上前恭声道,“芸姜姐姐,太子走不开,让我们先带着太子妃回国师府医治。”
  “这样也好,”芸姜点了点头,两人扶起陆念锦一起朝外走去。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走后没多久,偏殿的寝榻就从里面打了开了,接着,之前的两个黑衣人出现,将靠在榻上的芍药搬了下去。
  偏殿中,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大宴在一个时辰后才散去。
  萧询出来时,陆念锦已经被送回国师府,他心里记挂着她,跟皇上、皇后交代了一声陆念锦离席的事,便马不停蹄的往国师府赶去。
  回到国师府,他一下马,便疾声问迎出来的大管家,“太子妃如何了?”
  大管家脸上带着难堪,迟疑道,“……回太子的话,芸姜姑娘和芸荇姑娘带回来的,好像不是太子妃!”
  “你说什么?”萧询一听带回来的人不是陆念锦,顷刻变了脸色,运起轻功就往洛神苑的方向赶去。
  到了洛神苑,他根本不用多问,只朝床榻上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大管家刚才的意思。
  芸姜和芸荇带回来的的确不是陆念锦,而是被易容成陆念锦的芍药。
  床榻上,芍药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扒了下去,面上通红如血。
  “她中的是什么毒?”萧询单手负在身后,脸色冰寒的看着太医问道。
  周太医哆嗦了下,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禀,“回太子的话,芍药姑娘不是中毒,她、她是喝醉了。”
  “喝醉了?”萧询紧紧的拢起眉,闭眼嗅了一口,“可屋中并没有酒味。”
  “启禀太子,寻常人醉酒,是因为喝的太多,所以身上会有酒味,可芍药姑娘不一样,她只喝了一小口,就醉的不省人事,身上自然并没有酒味。”
  “你的意思是,她喝的是烈酒中的烈酒,只需一口,就能醉的不省人事?”
  “微臣正是这个意思。”
  萧询明白过来,他又觑了他一眼,“想办法替她醒酒,本宫进宫一趟,”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又朝外走去。
  芸姜和芸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说不出的绝望——太子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们两个必定是活不成了!
  萧询用最快的速度,策马又回了皇宫。
  乾元殿,皇上沐浴完毕,都要睡下了,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麟子匆忙入内,跪在龙榻前,恭声道,“皇上,太子求见!”
  “太子求见?”皇上蹙起眉来,捏着手中的佛珠,狐疑道,“他不是回府去看太子妃去了,怎么又进宫来了?”
  “回皇上的话,太子正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来的。”
  “让他进来罢!”皇上按了按眉心,摆手吩咐。
  小麟子答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朝外退去。
  不一会儿,萧询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甚至来不及行大礼,只拱了下手,便急急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父皇,锦儿失踪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皇上也不淡定了,他直接从龙床上站了起来,失态道,“你不是说太子妃身子不适,已经回府了,难不成,是在回府途中遭了劫持?”
  萧询脸色黑沉,“不是在回府途中被劫走的,是在章华殿偏殿的时候就被偷梁换柱了,芸姜和芸荇带回国师府的根本不是锦儿,而是芍药。”
  皇上也记得,大宴中途是皇后身边的芍药陪着陆念锦一起去更衣的。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皇上默了片刻,沉声问道。
  萧询眼神决然道,“儿臣的人要在皇宫中大肆搜查,还望父皇允许!”
  皇上听他这么说,变了脸色,“这不妥罢?”
  不过一个储君,就想大肆搜查皇宫,要真允了他,那天下臣工还怎么看待他这个皇上!
  “不能大肆搜查,那父皇的意思呢?”
  皇上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事关太子妃的名声,咱们还是私底下地追查好一些。不然,就算人找回来了,她的名声呢?……皇室中可容不下一个名声受损的太子妃。”
  说到这里,他怕说服不了这个儿子,末了,又加了一记重锤,“先帝爷做太子时的太子妃余氏,你应该还记的罢?”
  先帝原配余氏……提起这个人,萧询的脸色更加阴沉。
  余氏当初就是被侧妃设计,出宫参佛时,被贼匪掳劫到山上数日。
  回来时,尽管她还是清白之身,可先帝为了皇室颜面,却不肯再容她,三尺白绫了解了她的性命。
  她生下的嫡长子和嫡长女也没了尊贵的身份。
  而害人的侧妃,同样是为了皇室颜面,却被轻拿轻放,只罚禁足三年,三年后,她还是风风光光的太子侧妃,先帝登基后,母凭子贵,成了贵妃,等到现在的皇上继位,又随儿子晋王去了封地,一辈子尊贵不已。
  想着这些,萧询身上的冷冽之气越发厉害,他死死的攥着拳头,太阳穴处青筋都绷了起来。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突然,他在皇上的面前轰然跪下,冷眸直视着皇上,一字一句道,“父皇,太子妃她不是先帝原配余氏,儿臣也不是先帝!”
  “若是锦儿和余氏一样,宁肯自戕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儿臣这辈子绝对不会有负于她,否则,就让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询儿?”皇上惊叫了一声,他没想到萧询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是萧氏一族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情种。
  “太子妃在你的心里,当真就那么重要吗?”
  良久后,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萧询直直的对上皇上的眼睛,斩钉截铁道,“是,这辈子儿臣与太子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她若死了,儿臣绝不独活。”
  皇上听他这般说着,彻底的无话可说了,至此,也只能答应他,“好,朕可以允许你在皇宫中大肆搜查,不过你得答应朕,决不能走露一点风声,不然就算有一天太子妃被找回来,朕也容不下她!”
  “儿臣遵旨!”萧询拱手说道。
  “去吧,”皇上摆了摆手,他的语气里尽是疲惫。
  萧询今日的态度,让他想起一些久违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不是一代帝王,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生母是个宫女,因为身份低贱,纵然替皇家生下了皇子,也只是加封了最末品的贵人。
  小时候,他跟着生母,日子艰难极了。在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叫做采薇的小宫女不嫌弃他,始终待他好,温柔如水的陪伴着他,从日出到日落,年复一年,好像永远不会离开他似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他十六岁。
  那时候他不懂他对她的感情是什么,等到他懂了,他的心里却有了更重要的东西。


第111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先帝生了十七个皇子,活下来十个,除了他和被斗成瘸子的晋王,八个都意外殒命,继后接连失去两个嫡子,只能将他记名嫡子,养在膝下。
  那时候,江柔和现在的江溶月一样,也是上京第一美人,江大老爷还在世,是深受先帝宠爱的探花郎次辅,继后很满意江柔,而他为了迎合继后,继承继后娘家的权势,只好娶了江柔。
  至于采薇,他既不能给她名分,又不愿意她离开他的身边,只能将她禁锢在身边,做一个普通女官。
  他霸占了她十多年光阴,直至那年黄河边,刺客提刀刺来时,她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了一刀,横死在他的面前。
  她原是红颜佳人,为他却蹉跎成一具冰凉的尸骸。
  采薇,这个他后来再也不敢想起的名字,成了他一生的疼痛和遗憾。
  若不是太子今日一番陈词,他只怕到死才会想起那个已经融进他骨头、血液里的女子……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一夜未眠。
  萧询离开乾元殿后,亲自带人去了章华殿偏殿。
  大宴过后,宫人将整个章华殿内内外外都清理了一遍,萧询在偏殿里待了两刻钟的功夫,半点线索都没有追查到。
  青一将主子的心急如焚看在眼里,试着提议道,“太子,要不请张大人过来看看,他眼睛毒,说不得能看出什么。”
  萧询也是关心则乱,现下听青一提起张久,他眼神顿时一亮,疾声道,“快去请……”
  他话音还未落下,偏殿外就传来一串脚步声,一个面白如玉的小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他面前后躬着身子打了个千儿,“奴才见过太子爷。”
  萧询听出来,这是张久的声音,当即道,“你都知道了?”
  张久抬起头,拱了下手,“太子先说说,您都查到些什么?”
  萧询示意他坐下,将自己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太子妃和芍药是在偏殿里被换了身份,之后两人都被喂了烈酒,是那种只要一小口,就会醉到满面通红,不省人事的烈酒……其后,芍药被带回国师府,太子妃则在偏殿里凭空消失……”
  “哦?世间竟有这般劲头的烈酒?”张久挑起眉来,兴致勃勃,这是他娘子的最爱。
  萧询也知道张久的脾性,点了他一眼,道,“找到太子妃的行踪,那些烈酒就全是你的。”
  “成交!”张久答应了一声,随后他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站起身来,在偏殿中细细勘察起来。
  桌角、衣柜、房梁,他全不放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检查了一遍,落地后,又推开偏殿的后窗,往紧邻的池塘看去,扶着窗棂,摸了下鼻子道,“章华殿后面是池塘,刺客想带走太子妃,只能从前殿走。或是飞天,遁地……”
  遁地两个字一出,萧询目光一凝,侧头看向青一,厉声道,“去检查地面,看看殿中可有暗道,密室之类的。”
  “是,太子!”青一拱手答应了一声,和其余几个死士在偏殿里检查起来,一刻钟后,他回到萧询的身边,“回太子的话,没有找到暗道和密室。”
  萧询朝张久看去。
  张久朝萧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蹲下身来,将死士检查过的地方重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疏漏,他又打开衣柜、箱笼之类的查了一遍隔层,最后,他甚至让人将多宝阁和书架移了开来。
  可还是没有结果。
  “难不成,刺客还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张久低声呢喃着,又扫视了一番偏殿,最后将目光落在唯一没有检查过的锦榻。
  眼底闪出一抹兴味,他一步一步的朝锦榻走去,突然抬手,将锦榻翻了起来。
  只见锦榻之下,一个能容两人通过的洞口赫然露出。
  “太子,就是这里了!”张久盯着面前的密道,扬声道。
  萧询走上前,看了一眼,吩咐青一,“你和青二下去看看,这密道究竟通向何处。”
  “是,太子!”青一领命,一撩袍摆便跳进了洞口,青二紧随其后,张久在两人跳下去后,看向萧询,道,“属下也跟去看看吧,”说完,纵身也跟了上去。
  萧询看着黑漆漆的洞口,良久后,深吸了口气,吩咐身后的青三,“让人把守住偏殿,此间的事一句都不得泄露出去!”
  “是,太子!”青三出去盯梢。
  萧询在密道前,等了两刻钟的功夫,张久三人才回来。
  “如何?”他看向三人,急声问道。
  张久拱了下手,道,“禀太子,密道是通向冷宫的,属下在外面找到两行极浅的脚印,刺客应该就是从那里带走的太子妃。”
  萧询拢紧了拳头,沉声道,“一个时辰前,宫中守卫刚好换防,冷宫那边侍卫稀少,今夜又刚好无月,夜色深沉,他们从那里离开,的确是最容易的。除此外,还有别的线索吗?”
  张久摇了摇头,“刺客的轻功极高,除了踏出冷宫时留下两行脚印,再无旁的痕迹,不过……”他说着,又转了话锋,“要尽快找到太子妃,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正常破案过程是顺流而下,我们现在可以逆流而上。”
  “先生的意思是,略过证据,直接锁定嫌犯,从嫌犯入手?”
  张久狭长的眸子黑亮,微微颔首,“能养得起这般水准的死士,还能挖出这么一条地道,这个人在宫里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像景妃娘娘、宁妃娘娘之流根本做不到……”
  “陆贵妃!”萧询微微抬了抬下巴,咬着牙逐字道,“是她!”
  “不错,”张久点头,“太子妃原就和陆贵妃、湖阳公主恩怨颇深,再加上太子身上的奇毒只有太子妃能解,所以,她们只要将太子妃置之死地,就等于断掉了太子的后路。”
  萧询又想到了上次清姚的事情,默了几息,寒声道,“以刺客的身手,他们完全可以在偏殿就要了锦儿的命,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他们怕死,而是他们想将锦儿钉在耻辱柱上,不但毁了她,也毁了极儿,就像……先帝原配余氏一样。”
  张久博古通今,谙熟正史野史,对先帝原配的轶闻也有几分了解,他沉了脸色,道,“若真是这样,那陆贵妃一定会将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未免夜长梦多,很有可能,她今夜就会行事!”
  “不行,太子,我们必须得更快一步找到太子妃!不然的话就算人能救回来,也是和……”和余氏一样的下场。
  最后半句话张久没有说出来,萧询心里却跟明镜一般。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单手负在身后,过了很久,才启唇道,“有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太子请说。”
  “陆贵妃想将事情闹大,又是在夜间,便必经五城兵马司的手,我们只需让人盯着五城兵马司,便能提前一步得知锦儿被囚困之地。”
  张久闻言,面上一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以可以,太子睿智!”
  他略微一顿,又补了句,“不过,若是能让陆贵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更好了,她想毁了太子妃的名声,逼死太子妃,就让她的掌上明珠也尝尝一样的味道。”
  萧询明白了张久的意思,他微微侧首,冷眸看向青一,“照先生说的去安排,务必要小心谨慎。”
  “是,太子!”青一答应了一声,往外退去。
  他走后没多久,萧询和张久一前一后也离开了偏殿……
  漪澜宫。
  陆贵妃还未歇息,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倚在罗汉床上的身子微微的侧了侧。
  进来的是大宫女清娆。
  “怎么样?”陆贵妃抬起眼皮来,放下手中的美人捶问道,“太子可有查出什么端倪来?”
  “回娘娘的话,您的主意极妙,太子带着人在章华殿偏殿里搜查了三四刻钟,都未发现一点的端倪。”清娆微微弯了腰,压低声音说着。
  陆贵妃冷冷一笑,“明日过后,本宫倒要看看,太子他还怎么跟本宫的德儿争!”
  陆贵妃从婉华姑姑送来的口讯里,已经得知,萧德是被陆念锦刺了几刀,又抛在了虎冥镇,才沦落到南风馆里的。
  打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定要陆念锦的性命!
  上次大宴,是那小贱人运气好,才累她偷鸡不成反而折了个清姚,这一回,为了给儿子报仇,她特意反复推敲,将所有的事情都计算到了……
  只要过了今夜,陆念锦,她休想再翻身!
  “通知五城兵马司的陆阚,让他今晚多注意国宾馆的方向,若是那边走水失火什么的,一定要带足了人去救,毕竟,王子可是咱们云朝的贵客!”
  “是,娘娘,”清娆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青一早就在漪澜宫外安排了人,守在外面的死士一看有小太监带了离宫的腰牌要出宫,立刻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萧询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陆阚?国宾馆?”他冷笑一声,回头冲着青一道,“陆阚那边不用管,着人带上湖阳,跟本宫去一趟国宾馆!”
  “是,太子!”青一答应,拔腿就要走。
  临出门时,萧询却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嘱咐了青二一句,“你去五城兵马司,通知刘觉,若是有人报国宾馆发生火灾,让他也跟着一起去!”
  “是,太子!”青二拱手应了一声。
  萧询这才带着青一一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皇宫。
  脚踏夜风,一路疾行,多半个时辰后,他们在国宾馆外停了下来。
  萧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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