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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众生,我只甜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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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娘娘。”陆念锦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的。
景妃瞧着她这般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与她并排站在水缸前,欣赏着缸子里的睡莲,道,“太子妃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尚可,”陆念锦轻声的说着,极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话落,她看向她,又反问道,“娘娘呢,膝盖……好些了吗?”
听陆念锦提及膝盖,景妃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在漪澜宫跪的那六个时辰,她眼中有寒芒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颜色浅淡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道,“擦了药,好多了。”
“那就好!”陆念锦点了点头。
她怕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正要找个机会离开,这时,景妃忽然道了句,“下个月,就是你姨娘的忌日了吧?”
陆念锦听她提起李氏,心口猛地一窒,似乎是原主的情绪。
“娘娘到底想说什么?”她的脸色冷了一些,强忍着胸口处的不适,皱眉看着她反问。
“也没什么,”景妃吐气如兰,幽幽的笑了笑,“就是忽然想起来,去年将你姨娘的遗物交给你时,似乎落下了一件东西。”
听景妃这般说着,陆念锦只觉不妙。
“是什么东西?”她沉声追问。
“一封信,”景妃眉目宛然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一封你姨娘在成婚前写给镇国大大统领的信,她要大大统领护着你,保你一生一世平安喜乐,因为……你是他的亲骨肉。”
最后一句,许是太过禁忌,景妃故意将声音压得极低,和着锦鲤在水缸间翻动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个人堪堪能听到。
陆念锦根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思考着景妃话里的真假……却根本想不出一个肯定的结果。
那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情,别说她根本不清楚了,就是听说过,也不过是只鳞片爪,根本无法触及更深层的真相。
“本宫说的话,太子妃不信吗?”景妃见她陷入沉思,轻轻反问了一句,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只信封朝她递去,“这是本宫专门使人拓印下来的原信,太子妃可以带回去仔细的比对下,看是不是你姨娘的真迹。还有你的出生时间,承国公府里的老人应该都知道……本宫在此祝愿太子妃,能早日查清楚自己的身世,认祖归宗。”
陆念锦不语。
她脸色阴沉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反观景妃,却是一脸的轻松,她说完该说的话,微微的行了半礼,便朝外退去。
她带着阿槐姑姑走后,芸姜上前两步,打量着自家主子难看至极的脸色,忍不住问,“太子妃,景妃她到底跟您说了什么,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什么。”陆念锦嗓音沙哑的道了一声,她紧紧的捏着掩藏在宽袖下的信封,眼眸低垂,过了好一会儿,脸色才恢复正常。
“我们回去吧。”感觉到自己平静下来后,她转过身,冲着芸姜和芸姝说道。
话音刚落,却见又一道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是陆嘉怡。
陆嘉怡身着一袭火红的裙子,抬着下巴,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见过太子妃,”她不情不愿的行礼。
陆念锦看了她一眼,停了片刻才叫起,“小姑姑,你怎么过来了?”
陆嘉怡直起身子,神色不善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们姑侄两个很久都没见了,我想跟你说说话,就出来了。”
“那不知小姑姑想跟我说什么?”陆念锦挑眉问道。
陆嘉怡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挑剔的看了眼她身边的芸姜和芸姝,高高在上地吩咐道,“你们先下去,我有些私房话要与太子妃说,你们不方便听。”
芸姜和芸姝都是陆念锦的人,自然不会听陆嘉怡的吩咐,两人同时径直朝陆念锦看去。
陆念锦也没让两个婢女退下,而是冲着陆嘉怡,不怒自威道,“小姑姑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她们都是我的心腹,不必避讳。”
陆嘉怡闻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难为情的抿了一会儿唇,然后才开口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太子喜欢什么颜色?”
陆念锦狐疑的沉默了一会儿,挑眉反问,“太子喜欢什么颜色关小姑姑什么事?”
陆嘉怡自认为自己的心思已经够明显了,眼下被陆念锦这么一呛,她只觉得自己被冷嘲了,当即柳眉倒竖,红着脸,瞪向她道,“问你什么你说就是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小姑姑了?”
陆念锦是在陆嘉怡红了脸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这个小姑姑不知何时,竟然移情别恋又喜欢上了萧询!
“你说啊!”见陆念锦又晃神起来,她不耐烦的催了一句。
陆念锦被她喊回神来,她眯了眯眼,又从头到脚的看了眼这个飞扬跋扈的小姑姑,盘算着她和萧询以后可能会发生的故事,眼底跃出一抹星光熠熠来,道,“好啊!”
“那太子最喜欢什么颜色?”陆嘉怡问道,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娇羞来。
“玄色。”
“太子最喜欢什么首饰?”
“黑珍珠。”
“太子喜欢什么点心?”
“白糖糕。”
“太子喜欢什么香?”
“玫瑰香。”
“太子喜欢什么书?”
“才女朱淑的《断肠集》。”
……
后面陆嘉怡又问了许多问题,陆念锦全拣相反的说了。
陆嘉怡问到后面,终于生出几分狐疑,她一脸怀疑的看着她质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小姑姑,”陆念锦故意做出原主从前被陆嘉怡责罚时的模样。
陆嘉怡一听,顿时不再怀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午后。
眼看着,给樱花国王子接风洗尘的宴会就要开始,前朝却倏然来了人传旨道,樱花国王子在城外十里坡处被人刺杀,现在受了伤,只能先回国宾馆养伤。
这也就意味着,宴会得延后几日。
坤宁宫正殿,凤座上,皇后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叹了口气,看着满殿的后妃和内外命妇道,“你们也都听见了,樱花国王子受伤,宴会只能延期举行,今日劳你们白白进宫一趟,实在是对不住,本宫现在让人送你们早些出宫罢!”
内外命妇听皇后这么说,连忙带着笑道,“王子会遇刺,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哪里能怪得上娘娘,娘娘实在无需自责。”
一人开口,后面又有多人附和。
皇后闻言,只是惆怅的笑了笑,然后便安排人送内外命妇出宫。
陆贵妃和景妃因为身份高贵,是走在内外命妇前头的,倒是已经失宠的宁妃一直没有走,等到内外命妇全部都走完了,她还稳稳的坐在那里。
皇后见状,忍不住侧过头去,问道,“宁妃可是还有什么事?”
宁妃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为难的朝陆念锦看去,“回皇后,太子妃的话,是这样的,小公主这段时间,夜里总是啼哭,奶娘哄也哄不好,太医院那边的儿科太医来了几个,也都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所以……”
“你是想让太子妃去帮你看看小公主罢?”皇后直接问了出来。
宁妃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娘娘明慧,臣妾正是这个意思。”
皇后拧着眉,又朝陆念锦看去,“太子妃的意思呢?”
陆念锦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做不到对一个孩子见死不救。
这般想着,她看向宁妃道,“让宫人将小公主抱过来吧。”
宁妃听她这么说,脸上却闪过一抹不情愿来,她抿了抿唇,看着陆念锦解释道,“太子妃见谅,小公主昨夜啼哭了整整一夜,到早上我出门时才堪堪睡了过去,她还那么小,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受累。”
陆念锦对宁妃原就不喜,现在听她这么惺惺作态,当即就不乐意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公主出生不过数月,又不会走,受什么累,要说受累,也是奶娘受累。”
宁妃被陆念锦这么一怼,一时竟无法反驳,半晌,才幽幽的道了句,“太子妃身份贵重,小公主确然是当不得太子妃亲自跑一趟,太子妃请稍等,我这就让人去启祥宫将小公主抱过来。”说着,她便给身边的绿芜使了个眼色。
绿芜福了下身,躬着身子朝外退去。
没多久,她就带着奶娘将小公主抱了过来。
和宁妃说的一样,小公主的体质确实不好,陆念锦初初看到她的脸色的时候,就肃了面容,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孩子实在不像是个活得长的。
一把脉,果然,除了胎里的不足之症,还有平常宫人照顾的不经心。
以及药灌得太多,她现在整个人就像一个缺了底板的木桶。
生机飞快的流逝着,就算是她出手,用尽这世上最好的药材,只怕也撑不了一个月。
皇后见陆念锦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试探着问道,“锦儿,小公主的身子怎么样?可是能治得好?你放心,只要能治得好小公主,要什么药材你随便开,就是太医院没有,本宫也会禀告皇上,从民间搜集来的。”
陆念锦听皇后这般说着,她转头朝她看去,沉着脸色,叹了口气,道,“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皇后重复着这四个字,脸色顷刻大变,她紧紧的攥住了手下的的凤座扶手,反问道,“你说什么来不及了?”
陆念锦又回头看了眼奶娘怀中的小公主,惋惜道,“宁妃带小公主来寻臣媳的时间太晚了,小公主如今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根本治不好了,哪怕是将太医院里所有的好药材都用上,也……撑不过一个月。”
她这话一落,宁妃当即就晕了过去。
“来人,快将宁妃抬去偏殿,再去请太医来!”皇后看着宁妃晕了过去,忙吩咐手底下的姚黄。
姚黄领命,一面吩咐人抬宁妃,一面叫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他替宁妃把过脉后,道是气急攻心,开服药,喝上两顿也就好了。
可宁妃念及小公主,却怎么也不肯喝药。
皇后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请了皇上过来。
皇上也没想到,他几天没去看小公主,这个孩子就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活头了,当即,对宁妃和小公主的疼爱又死灰复燃。
甚至下了圣旨让陆念锦留在宫里照顾小公主,又让人去准备了步辇,亲自送宁妃回宫。
而小公主则是留在了坤宁宫。
政事堂,萧询忙完樱花国王子被刺杀的事,赶在宫门落锁前,过来接陆念锦,到了坤宁宫后,却被告知,皇上已经下令将陆念锦留在了宫里照顾小公主。
听完这个消息,他的脸立刻黑了,一把握住陆念锦的手,眉目幽邃,不容拒绝道,“跟本宫回国师府。”
“可是,”陆念锦转向他,一脸的欲言又止,“皇上让我留在宫里照顾小公主。”
“宫里不安全,若只是为了小公主,让人将她带回国师府就行了。”萧询说道。
陆念锦皱起眉来,“这样皇上会同意吗?”
萧询看着她的眼睛,笃定道,“自然会!”
说着,他便朝身后的来臣使了个眼色,来臣会意,立刻朝外退去。
没多久,他再回来时,便带了皇上的口谕过来。
皇上并不愿意他们两个将小公主带回国师府去,小公主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皇上希望她能留在启祥宫。
“那我呢?”陆念锦看向来臣问道。
“回太子妃的话,皇上没有再勉强您一定要留在宫里,他冷静下来后,只让您将医治小公主的方子录下一份来给太医,让太医按方照做。”
“我明白了,”陆念锦点了点头,然后便让人去准备笔墨纸砚。
芸姜亲自出去拿,笔墨纸砚很快就准备好了。
陆念锦提起笔来,将医治小公主的方子仔仔细细的写了下来,她写的很详细,写完后,怕太医不懂,她又让人请了太医院最擅长儿科的太医过来,打算跟他仔细的讲讲如何照顾小公主。
这边,坤宁宫里,她正跟太医说着。
另一边启祥宫里,却突然迸发出一声大叫,是奶娘的声音,“宁妃娘娘,小公主殁了!”
“你说什么,小公主殁了?”宁妃听到这句话,像是疯了一般,爬下床,拼命的朝小公主的房里跑去。
到小公主房里后,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探向小公主的鼻端。
已经没有一丝丝的呼吸了。
顿时,她眼眶一红,整个人直接朝后跌去,再次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绿芜从外面进来,正好看见宁妃晕倒,她快步上前来,一面唤着宁妃,一面让人去请太医。
外面的小太监听到,二话不说就朝太医院跑去。
等太医赶过来的时候,得到消息的皇上也过来了,他坐在宁妃的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悲痛的安慰道,“爱妃,小公主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你节哀,以后,我们还会有别的孩子的。”
“不!”宁妃大哭着,她死死的抓着皇上的衣襟,将自己的脸埋进皇上的胸膛之中,哽咽着,痛不欲生道,“不,皇上,就算我们以后再有孩子也不是这个了,我们的小公主,她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皇上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刚才所说的话,也不过是安慰宁妃罢了。
太医也没想到,宁妃娘娘会在他赶来之前就醒过来,眼下,只能躬身站在一旁,等着皇上的吩咐。
宁妃一直靠在皇上的怀中哭了很久。
哭到最后,她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皇上心疼的将她放到床榻上,看着她在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和通红的眼眶,他抬起手来,心疼的在她眉心抚了抚,而后才朝太医看去,“过来,给宁妃好好的看看,瞧瞧她的身子可有什么不妥。”
“是,皇上!”太医答应着,跪倒在了地上,膝行着朝床榻上的宁妃爬去,然后拿了脉枕垫在她的胳膊下,细细的替她诊脉。
过了两刻钟后,他才放开宁妃的手,收回脉枕,看向皇上道,“回皇上的话,宁妃娘娘只是因为小公主突然夭折,太过伤心,才晕了过去,她的底子还好,只需要稍稍的调养一番,以后不会影响诞育皇嗣的。”
皇上听太医这么说,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不影响生育,以后,孩子总是会有的。
他朝太医摆了摆手。
太医下去开药了。
福公公见太医走后,适时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躬着身子走到皇上的身边,道,“皇上,小公主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您现在可要移步过去再见小公主最后一面?”
皇上却没有回应福公公的话。
他的脸色阴沉着,过了片刻,突然道,“去给朕将太子和太子妃叫过来!”
“……是,皇上!”福公公迟疑了片刻才答应,因为他知道,皇上这是迁怒太子妃了。
可这事跟太子和太子妃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叹了口气,心里这样想着,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答应了一声,就朝外走去。
他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出了启祥宫,后脚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太子和太子妃……
第84章 她是本宫的太子妃,不是太医
“太子,太子妃。”福公公走上前,面色复杂的唤了一声。
萧询朝他摆了摆手,面容冷峻的询问道,“可是父皇命你去坤宁宫,寻本宫和太子妃?”
福公公打量着面前这位储君的脸色,赔着小心点了点头,“太子见谅则个,皇上也是乍闻小公主夭折噩耗,伤心过了,才失了平常心。”
“本宫明白。”萧询冷冷地撩了福公公一眼,牵起陆念锦的手朝启祥宫里走去。
福公公连忙跟上。
“皇上,太子和太子妃到了。?”进了内殿,福公公弯下腰,压低声音,冲站在宁妃榻前的皇上禀道。
皇上闻言,慢慢的转过身来,他眼底一片阴翳,一瞬不瞬的看着陆念锦,压抑着怒火,沉声道,“是你,不肯留在宫里照顾婉徽?”
萧婉徽,是小公主的名字。
“是!”陆念锦道。
“是你,叫走了陈太医?”
“是!”
“好……好!”皇上咬着牙,连道了两声好,下一刻,扬起巴掌,就要朝陆念锦脸上掴去。
陆念锦感觉到有掌风袭来,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皱起眉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但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她拢紧手指,轻轻地颤了下眼睫,睁开眼,却见皇上的手腕竟被萧询横截在了半空,用力的攥着。
“太子这是要刺驾?!”
皇上也没想到他一手培养大的太子,竟会因为一个女人跟他动手,他震惊、失望又恼怒的看着他,厉声喝道。
寝殿里有胆小的宫人,被这怒吼骇得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儿臣不敢。”萧询用力的将陆念锦拨到身后,然后才松开皇上的手腕,拱手说道。
皇上冷哼一声,面庞涨红,死死的盯着他,“你们两个去小公主的灵堂跪着,没有朕的允许,谁都别起来。”
“……父皇这意思,是将锦儿当成女医了吗?”
萧询自己被罚跪倒是无所谓,但陆念锦被罚,却触到了他的逆鳞,他抬起头来,直视着皇上诘问道。
皇上被萧询这般质问,更加急怒起来,他眼眸通红的望着他,拂袖道,“太子,婉徽不止是庶出的公主,她还是你的亲妹妹!”
“是吗?”萧询挑唇,有些嘲讽的看着皇上,“照父皇这么说,陆贵妃和景妃还是儿臣的庶母,那她们是不是也该将儿臣视若己出?”
听萧询提到陆贵妃,皇上整个人一下子僵在那里。他想到了十九年前,十九年后,陆贵妃给萧询还有萧极下毒的事……这哪里叫视若己出,分明是仇深似海!
是啊!皇家哪里有什么亲情呢!
倒是他一时气急攻心想左了。
皇上失神的看着萧询,眼中又是恍然,又是愧疚。
良久后,他无力的摆了摆手,“你跟太子妃去给婉徽上柱香,再出宫罢!”
“是,父皇。”萧询躬身应了一句,然后握住陆念锦的手,带着她朝外走去。
到了外面,陆念锦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他道,“你方才对皇上也太不敬了。”
萧询听她这般指责,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道,“太子妃若是不满,等会上完香可以多跪几个时辰!”
陆念锦不悦的斜了她一眼,道,“我又不是受虐狂,能不跪当然不跪了。”
萧询再没说话,两人沉默的朝灵堂走去。
到了灵堂后,陆念锦点了六根香,递给萧询三根,自己擎着三根,深深鞠躬后,插进了香炉中。
“愿你来生能投在一户普通人家,有疼爱你的爹娘,有亲近你的兄弟姐妹,有珍重你的郎君……今生的苦痛,就全忘了吧!”她看着小公主的棺木,默默的为她祝祷。
萧询倒是没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他上完香后,带着陆念锦便要离开。
“奴婢送太子妃和太子出去吧!”两人经过双英身边的时候,双英忽然低低的说了一声。
陆念锦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后,微微点了下头。
双英在前带路,领着她和萧询朝殿外走去,她一路沉默着,哑巴一般的将他们两人送到了启祥宫外,便回了偏殿灵堂。
“手握的自然些,将纸条收好,等出了宫再看。”离开启祥宫有一段路后,萧询侧了下头,沉声提醒陆念锦。
陆念锦听萧询这么说,忙将紧攥的五指松了松,扬起头,看着他僵硬的笑了笑。
到了内外宫交界处,自有轿子后侯在那里。
“上轿!”萧询冲着陆念锦说道。
陆念锦点了点头,朝轿子走去。
两刻钟后,两人出了皇宫,上了国师府的金辂车。
他们前脚刚坐好,后脚金辂车就哒哒的往前驶去,萧询一伸手,将马车侧壁上储放夜明珠匣子上的黑布撤去,下一刻,夜明珠清润的光泽就铺满了整个车厢。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陆念锦一眼。
陆念锦将双英给她的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凌乱的写着一句话:奴曾见奶娘以银针刺小公主发心。
“这么说,小公主的病殁另有隐情?”陆念锦朝萧询看去,震惊的问道。
萧询将她手中的纸条抽过,转手扔进了桌上的香炉里,又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件事本宫会去调查,你便当做自己没有收到这个纸条!”
“我明白的,”陆念锦点了点头,调查宫里的事,萧询的确比她在行。
至于她,她现在该关心的不是小公子夭折的真相,而是她自己的身世。
不动声色的握着宽袖中的信封,她思量了很久,还是没有跟萧询交代这件事。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国师府外停了下来,这时,她像是才想起来一般,看向他问道,“对了,太子,樱花国王子遇刺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萧询倒是没想到她会关心起这件事,停了片刻,才道,“是西山的一些贼匪,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樱花国王子此次来云朝,带了樱花国的镇国之宝鸳鸯龙凤,打算进献给父皇……”
“这么说,那些贼匪是为了求财了?”
萧询点了点头,沉声道,“他们抢到了藏在箱中的鸳鸯龙凤,便撤退了……至于行踪,还在追查当中。”
“原来是这样。”陆念锦轻轻的点了点头。
“太子,太子妃,国师府到了,该下车了!”来臣在外面提醒。
萧询答应了一声,牵起陆念锦的手往车下走去……
进了国师府,到前后院的月亮门时,萧询停了下来,他抬起手,轻轻地揉了下陆念锦的发心,道,“本宫书房中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嗯,”陆念锦点点头,“太子有事就快去忙吧。”
萧询低下头,又在她的唇角亲了一下,然后才转身离开。
陆念锦则是心不在焉的朝洛神苑走去……
“姑娘,厨房里备了夜宵,您现在可要用些?”阿苑一直在屋里等着,看见陆念锦进来,她立刻站起身来,一面和芸姜一起伺候主子换衣裳,一面问道。
陆念锦在宫里待了一天,眼下确实有些饿了,她朝阿苑看去,笑着点了点头,道,“捡好克化的吃的,去给我拿些罢!”
“是,太子妃!”阿苑说着,便朝外退去。
等她换好衣裳,净了手,阿苑刚好将夜宵拿进来,是几个爽口的凉菜并一盅小馄饨。
陆念锦看到那一盅色香汤清的小馄饨,蓦然想起的,却是当初在承国公府时,秦嬷嬷常给她做的五色小馄饨。
想起旧事,她的面上不知不觉的就多了一抹惆怅。
阿苑看在眼里,试着问道,“太子妃,可是这小馄饨不合您的胃口?”
“不是。”陆念锦抬起头来,轻轻的摇了摇,说着,她便拿起汤匙,舀着汤盅里的小馄饨吃了起来。
小馄饨皮薄馅儿香,虽然和秦嬷嬷做的不是一个味道,但也是一等一的好吃,陆念锦很快就吃完了一碗。
她放下勺子,正要吩咐阿苑将东西收拾下去,这时,奶娘虞氏抱着孩子从外入内,福身唤了声“太子妃”。
陆念锦一看到极儿,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再没空想别的,她笑盈盈的朝虞氏伸出手来,虞氏会意,将正睁着眼睛吹泡泡的极儿交给他。
这边,洛神苑,陆念锦逗极儿玩的不亦乐乎。
而另一边,书房,萧询看完一份邸报,刚端起手边的茶盅,准备润润口,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
他抬起头,进来的是来臣,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
“这是什么?”他放下手里的茶盅,看向他问道。
来臣上前道,“这是吴泾收拾金辂车时,从里面捡到的。”说着,他便将信递了过来。
信上并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标志,萧询不确定这信是陆念锦落下的,还是外人的人塞进来的,是以,他犹豫片刻后,还是将信打了开来。
信封里只有一张信纸,写了大概四五行的样子,字数并不多,他一眼过去就看了个大概。
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铁青铁青的。
“太子……”来臣瞧着自家主子这般模样,也紧张了起来,他盯着信的背面,沉声问道,“这信可是有什么不妥?”
萧询听他这般问,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抬起手来,用力的捏了捏眉心,脸上尽是冰冷的为难。
直到很久后,他才放下手,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将信又装回信封,递给他道,“让吴泾将信放回原处,再让人仔细的看着,除了太子妃的人,别让任何人接触到这封信。”
“还有,也别让太子妃的人知道,信被带出过车厢。”
“是,太子!”来臣纵然狐疑,但是对于主子的吩咐,还是认认真真的答应了下来。
他接过信,转身退出了书房,往金辂车停放的车马房快步走去。
而就在他赶到车马房,将信封放回去的同时,陆念锦终于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弄丢了信。
这下,她也没心情逗着萧极玩儿了,她忧心忡忡的冲着奶娘虞氏招了招手,虞氏会意,当即走上前来,将极儿抱了过去。
陆念锦又看了她一眼,叮嘱道,“我这里现在还有些别的事情,你先带极儿回去睡,等明日我有时间了,再抱他过来!”
“是,太子妃!”虞氏答应了一声,抱着昏昏欲睡的极儿就朝外退去。
陆念锦在她走后,立刻肃了表情,看向芸姜道,“芸姜,我回府的时候,丢了一封很重要的书信,你现在立刻按着我们回洛神苑的路,一路找过去,我带着芸姝去车马房找!”
芸姜见陆念锦的神色如此严肃,连忙答应道,“是,姑娘,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说着,她便朝外走去。
陆念锦看着她离开,又望向芸姝道,“我们也走吧!”
“是,太子妃!”芸姝答应,然后两人便朝外走去。
三个人兵分两路,芸姜打着灯笼,沿着到前院的路去找信,陆念锦则是带着芸姝去了后院的车马房。
车马房中,吴泾已经得了来臣的吩咐,看见陆念锦进了车马房的院子,他立刻走上前,利落的打了个千儿,疑惑道,“太子妃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陆念锦目光一转,朝他身后的金辂车看到,挑眉道,“是这样,我忘了点东西在马车上,那辆马车吴管事还没有收拾吧?”
吴泾闻言,连忙昧着良心道,“回太子妃的话,属下一回府,肚子就不舒服的厉害,便先去跑了好几趟恭房,眼下还未来得及收拾金辂车。”
“那就好,”陆念锦点头,她让芸姝在原地等着,自己亲自朝金辂车走去,踩着车梯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庆幸的是,那封信真的躺在车厢里的地毯上。
陆念锦强压着内心激动,将地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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