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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重生之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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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的生活便只围着他转了,真像寻常妻子一般,洗手作羹汤,收拾衣物整理家务,样样不少。她一开始什么也不会,一样一样自己摸索着从头开始学,慢慢地就也都会了,还都做得很好。
顾知寒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妹妹和他们住在一起,背地里总给她脸色看,她不想他忙完事业还要操心家里,一并忍了,顾知寒在生意场上向来懂钻营,八面玲珑得很,事业蒸蒸日上,人越来越忙,脾气却越来越差,林放枝早就和朋友们断了联系,生活圈里只有顾知寒一个人,疑心病上来,总是疑神疑鬼,敏感又多疑,一开始她还和顾知寒吵,日子久了,顾知寒嫌她烦,开始整周整周地不回家,她哭过闹过,最后终于妥协,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她真的累了。
年纪尚且不大,心已如槁木。
时间,终将是把她磨成了她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说到底,怪谁?
还不是她自己,她一辈子想着要为自己而活,可最后还是成了依附在顾知寒身上的蛆虫,卑微无比,苟活度日。
她后来也曾想过,明明她也只是爱她所爱,又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最后偏偏是她不得善终,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留不下?
她孤零零到这世上走一遭,如隙中驹石中火,黄粱一梦,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依旧是孑然一身。
—
远处地平线上隐隐透出亮光,红色的朝阳有挣脱黑夜之势,一点点往上移动,蓄势待发。
林放枝看着红色的那点亮光,眼睛有些刺的疼。
她赶忙移开视线,有些恍惚。
突然,左手腕上戴的表“叮”的一声响,清脆得很,她一看,已经六点了
林放枝整理好表情,再开口,已经是很平静的情绪:“陆骁,我想去给外婆买束花。”
“好。”陆骁很快回答,大概是太久没说话,嗓子有些哑,他清清嗓子,又道,“出门走几步就有一家花店,这会儿差不多开门了。”
林放枝一怔,点点头。
果然,花店布置地很温馨,常绿的盆栽错落有致从店内往外延伸,外边紧挨着店门支了小棚,墙上挂着许多绿色的吊兰,正中一张小桌子摆满了小多肉,个个晶莹剔透,好看极了。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这会儿正单手拎着一个白色小壶慢悠悠地浇花。
走近了,还听见大叔嘴里哼着小曲儿,好不悠闲。
林放枝表示很喜欢大叔的这种调调。
啧啧,这才叫卖花嘛,每盆每支都是新鲜的能掐出水似的。
瞧瞧!多么有生气!
比那些店里花花草草积了灰还臭着一张脸就差写上“你买不买不买就滚”八个大字的老板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就是这地理位置不太好,这一带素来冷清,没多少人气儿。
唉,屈才了。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趁着这会儿空挡,陆骁已经走上前去,客客气气地开口:“你好,一束黄色小苍兰。”
“好勒。”大叔利索地放下水壶走进店里,三五分钟之后便拿了一束花出来,“我就说,还是你小子识货,这会儿的小苍兰大多才刚刚长出花骨朵儿,像我这样纯绿色栽培还能开出花来的可是少见。”
“谢谢。”
陆骁付了钱,接过花就递给林放枝。
“哟!这是要送给小女朋友?”
?
??
林放枝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我和陆骁怎么会有CP感?
大叔哈哈笑的酣畅,丝毫没有发现一旁的两人面色尴尬无比,这会儿大手一挥又朗声道:“早说嘛,大叔免费送你一束,我就说你小子怎么……”
“不是。”陆骁很快打断,“不是我女朋友。”
林放枝抬头看,他面色略微奇怪,像是尴尬带了点儿别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有些恼羞成怒。
我也长得挺好看的呀,被误认成你女朋友你觉得很丢脸?
她眨眨眼,表示二脸懵逼。
唉,都怪陆骁硬件设施已然超出高配行走在顶配的层面。
瞧把他给惯的,都眼高于顶往天上瞅了。
怪不得上辈子在她死之前都没找着女朋友,啧啧,这么挑剔,哪个仙女能入他的眼?
她不忘往大叔那边瞅了一眼,大叔也是懵逼状态。
果然是同道中人。
林放枝这么想着,慢悠悠往回走,有人跟她站在同一战线,她表示心情很是不错。
等两人都走出一段距离了,林同学的同道中人像是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成天打早蹲点似的来这儿买花送女朋友,都这么真诚了还没追到手?”大叔挠挠头,“唉,现在的年轻人喔,真是要求多得很,看不透了,要是像我们那会儿可多好,大家多单纯……”
—
林放枝回到家,抱着花就往外婆房间走。
这会儿房间已经被打扫的像往常一样干干净净,窗户大敞开着,风吹的窗帘微微摆动。
外婆爱美了一辈子,生了重病后自然不愿意在医院白费功夫,选择回老宅来疗养,即使身体情况愈减,也是每天平平常常的,早起早睡,浇花泡茶,后来这段时间实在是走不动路了,躺在床上也要每早戴上老花镜换一束插花读一份报的。
用她的话说,与其在医院里浑身插满管子难看的很,倒不如回到自己家里来干干净净地走。
床头柜上挂着外婆和她的照片,右下角歪歪扭扭地写着“枝枝和外婆”几个字,像是不会写字一般,张牙舞爪,难看的很。
林放枝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她和外婆学写字,刚学会几个字就忙着要显摆,照片拍完她抢着要写,后来外婆逢人边夸她字写得好,她还沾沾自喜了很久。
啧啧。
这哪是写得好。
明明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丑啊!
外婆究竟是怀着多么爱她以至于舍不得打击她的心情,才说出了那么多违心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外婆带着1000度粉丝滤镜:“谁敢说我们枝枝的字不好看试试?”
——您方战士陆。凯撒。孙悟空。骁斯基马上扛着五米大刀到达战场
第4章 女配她重生之后
林放枝收回了思绪,将手里的花轻轻放入床头柜的花瓶中。
初秋的小苍兰并非花期,所以花朵并不大,小小的紧紧挨在一起,却是难得朵朵开的娇嫩,阳光照在上边,底部的黄色像是要蔓延到花瓣上似的,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嫩黄来,花蕊上还坠着一两颗露珠,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子新鲜劲儿,叫人看的舒服至极。
小苍兰是外婆最爱的花,花朵嫩而不娇,味道清新扑鼻,像是下过一场雨之后的舒爽干净。
那家花店开在这儿,和外婆还真算是投缘。
老板小苍兰种的好,外婆要是从前身子健朗的时候,必定要去认识认识的。
不过……
林放枝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陆骁刚刚直接问老板要的小苍兰……
嘶,
他怎么知道外婆最喜欢的花是小苍兰!
林同学眯着眼睛细细回想之前的事,这陆骁到林家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是怎么做到把这里摸得一清二楚的?
难不成这么细心?
不对啊……
她明明记得以前念书的时候,陆骁这家伙可是个什么都不上心的二世祖,这会儿难不成还转性了?
唉。
青梅竹马这种名词也不顶用。
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连对方关键部位都了如指掌,什么老嘴老脸的人心在这里连拿肚皮隔开都不存在的……
都特么放屁!
骁爷这人太复杂,她林放枝段位太低,从来看不透。
—
林家的丧事,陆骁自然不便多留,大早就走了。
外公性子低调,白事不喜大办,一切从简。
可尸体火化,置办葬礼,招待吊唁宾客事事繁琐,外婆外公又素来广交挚友,消息不胫而走,吊唁的人从五湖四海而来,多是从前军中战友,或是少时玩伴,这会儿已白发苍苍,身形佝偻,仍旧连夜赶来,络绎不绝。
林放枝自认为其实已经忙的很少,只是陪着林母在灵堂中招待宾客,也仍旧整日整夜没合眼。
从前她最讨厌应酬,人们来来往往客套假惺惺的样子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可幸跟着顾知寒那几年酒席上看人眼色多了,别的没学会,看人眼色倒是学得融会贯通,这会儿算是派上用场了。
来人无论真心与否,她都能礼数周全说上几句,学乖的套路走的尤其顺利,必要时还能无比煽情说的对方挤出几滴眼泪。
这么忙到次日傍晚,一切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林父林母是忙到连屁股坐在板凳上都要计算好时间的人,这会儿连心情都没时间重新整理,晚上就要赶航班飞首都参加会议。
两人回市里,顺带把林放枝也捎回了市里的家,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林放枝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伤心过度不吃饭不睡觉。
本来林放枝想让外公和自己一起回来的,外公不愿意,在被她缠着说了半天之后,才终于答应等处理好老宅的事就过来。
家里还是熟悉的陈设,大厅里灯光透过水晶吊灯折射后带了点斑驳的暖意,桌上随时都摆着张妈切好的应时蔬果,装在透明玻璃果盘里,色彩搭配的让人很有食欲。
上了楼就是卧室,烟粉色的墙颜色淡淡,看起来十分舒服,入秋后天气渐凉,床上被人细心地添了一床白色的丝绒毛毯,摸起来暖和的很,这会儿大概八、九点的样子,夜幕低垂,别墅区素来环境好,安安静静,林放枝看着窗外,眨眨眼,视野里的几栋房子已经打开了灯,带了点温暖的橙黄。
她百无聊赖的打量着那灯光,内心又带着一种无以伦比的宁静,很快,这份宁静被席卷而来的倦意全然遮盖。
林放枝踢了鞋子,在床上闷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她脑袋昏昏沉沉,混沌的意识像是被一张大网拉回了她死之前的最后一刻。
那是在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夏夜,她在家准备晚饭,简简单单的几个小菜,色香味俱全,她早已经驾轻就熟,盛好了饭放在桌上便招呼顾满过来。
林放枝那会儿已经怀孕四个月,大概是这位小姑子的意思,家里仍旧没请阿姨,所以平常家务还是她来。
其实只要她说一声,顾知寒再怎么也不会不顾及她,可她只剩下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索性什么也懒得说。
那人闻声过来,一身红裙,裙摆坠着褶子,刚到膝盖上侧,走起路来摇曳生花,露出来的小腿和手臂光洁无暇,脸上妆容精致,皮肤白皙的泛着光,红唇鲜艳,分明是好好打扮过的样子,应该是有约要赴。
顾满今年二十七,小她一岁,仍旧明艳动人,还带了点少女的娇憨,哪像自己,已然形如槁木,心如死灰。套在宽大的浅色睡衣里,头发随意一扎,素面朝天,脸上早已带了岁月的痕迹,眼中了无生气,再难看不过,哪还有当年那份不可一世的天真骄傲。
她在心里轻叹一声,开口问道:“今天不在家吃?”
“林放枝,得了吧。”顾满向来不待见她,这两年嘴巴愈发厉害,“我哥都不回家这么多天了,你还装一副温柔贤良的样子给谁看?自己也不憋得慌?”
林放枝面无表情,端着饭碗夹菜吃饭,顾满的话,权当没听见,她早就习惯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
顾满倒也没有半分不高兴的样子,嘴角的嘲讽仍旧恰到好处。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叮”的一声响。
林放枝掏出来看了一眼,陆骁发来的短信:明早要产检,我来你家接你。
顾家的司机从来没有她差遣的份,这会儿肚子已经显出来,陆骁担心她的安全,执意要接送她。
她飞快回复了一句:不用,谢谢。
放下手机,神色如常,接着吃饭。
顾满突然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陆骁?”
林放枝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不是。”
“呵。”顾满嗤笑,“你的圈子小的可怜,除了陆骁还有谁会给你发消息。难不成,还能是我哥?”
这句话刺的林放枝心一痛。
的确,她为了自己所谓的非他不可的爱情,孤注一掷,家人和朋友早就被她舍了。
顾知寒眼下也将她视若敝履,不屑和她多说一句。
的确,如今没有人会理会她。
除了陆骁。
“啧啧。”
“我还真是好奇,究竟你哪一点值得陆骁喜欢,他能为你做到这份上?”
林放枝捏着碗的手逐渐用力,关节泛着白,她脸色闻言而变:“不要胡说。”
陆骁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待她如同亲妹妹一般。
她不允许别人这样污蔑他!
“胡说?”顾满嘴角笑意更甚,“你忘了我哥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了?”
为什么?
是啊。
为什么?为什么!
就因为顾满说看见她和陆骁在一起?就因为顾满把她和陆骁在咖啡厅的照片拿给顾知寒?
可她分明什么也没做啊。
陆骁近两年才回国,他们也就只见过两面。
第一面,是在两年前,他问她过得可好,她尚能微笑点头。
第二面,她瞒着顾知寒独自一人前往医院,拿抗抑郁的药,没想到查出怀孕,被陆骁撞个正着。
不知为何,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总能被陆骁看见。
在咖啡厅,陆骁让她离婚,说孩子他来养,一样的。
她过的好不好,他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林放枝这次撑不出一个笑了,只摇摇头。陆骁已经帮了她太多,她欠不起那么大的人情。
更重要的是,陆骁还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能拖累他。
于是她开口解释,让陆骁放心:“抑郁症是因为我成天闷在家里,自己郁结于心,不是知寒对我不好。”
的确,她陪着顾知寒一起走过了十个年头,生活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他待她自然是有几分情分的。
只是她和顾知寒嫌隙太多,顾满又实在不喜欢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日渐疏远。
她听着自己静静开口:“有个孩子也好,说不定我们夫妻感情也更好了呢。”
这句话不只是她说来安慰自己的,还包含了些她小的可怜的期望。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那时他们的夫妻关系虽然僵硬,但也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恶化到极点。
她和顾知寒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居然还高兴了好一阵,让她照顾好自己,火急火燎地从公司赶回来,连领带都歪了。
顾知寒在商场上呆久了,八面玲珑,处变不惊,素来喜怒不形于色。
像这样失态已是少之又少。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顾满把照片拿给顾知寒。
她至今不明白,几张再正常不过的照片,不过是她和陆骁在咖啡厅相对而坐的照片,居然让顾知寒那样大动干戈,甚至不惜连家都不愿回,闹得难看至极。
林放枝的眼睛直直望着顾满,像是瞧她,又像是透过她在审视什么东西。
顾满不禁疑惑:“你看着我做什么?”
“难不成心虚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陆骁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哥不知道?”
什么?
她在说什么!
孩子?
陆骁?
孩子又和陆骁有什么关系?!
“你给我闭嘴!”林放枝把碗猛地砸在桌上,顾满吓了一跳,“你污蔑我可以!不要污蔑陆骁!”
碗碎的四分五裂,她满眼赤红。
“够了!”
声音沉稳,却难掩怒意。
林放枝闻言抬眼望去,顾知寒西装革履,就站在不远处。
好一副翩翩公子的皮囊,带了商人的凌厉,站在那儿便是举世无双。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
她原本怒发冲冠,这会儿却突然觉得可笑至极,凉意一点点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定定瞧着顾知寒,眼中带了点凄怆的笑意。
半晌,她哑着嗓子开口:“看来,你都听见了。”
顾知寒不置可否,眼神复杂如深潭。
“呵。”林放枝轻笑出声,“你就因为这个、不回家?”
她一步一步走到顾知寒身前,眼神扫过顾满,像是刀子,顾满吓得一缩。
第5章 女配她重生之后
“是她告诉你我的孩子是陆骁的吧。”林放枝嘴角笑意更甚,“你就相信她一面之词?”
她单手指着顾知寒,声声质问:“你顾知寒不是向来眼高于顶自诩天下第一的吗?这种事,单凭她说两句你就相信了?我是你的妻子!先不说污不污蔑,我每天除了买菜和去医院检查身体几乎不出门,我每天要给你和顾满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我哪有时间去找陆骁!就算你不知道这些!好!你堂堂顾总,你不会去查一查吗!再不济,不是可以做产前DNA亲子鉴定吗?你怎么不带我去做个检查?!”
“我林放枝,在你眼里,难道就是这么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顾知寒吵过架了,骂的全身都在颤抖,嘴角嘲讽的笑意渐渐被苦涩掩盖,眼泪簌簌而落,世界一片模糊。
她轻声开口:“还是你,根本就觉得我可有可无?”
所以才不想在她身上多费工夫。
所以顾满一句话,就能让他将她弃之敝履。
顾知寒眼神一暗,没有说话。
顾满像是被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到,开口也有些瑟瑟缩缩:“你……我哥又什么时候说过,你重要?”
林放枝愣住。
仔细、又努力地想了想。
……
没有。
真的没有。
一次都没有。
顾知寒的确从来没有说过她重要,甚至一句喜欢,都从来没说过。
她眨眨眼,定定看着顾知寒:“那你现在告诉我,是你的妻子林放枝重要,还是她重要?”
她真是气急了,居然问出这样可笑的蠢问题。
答案,从来都很明显。
半晌,顾知寒没有回答,还是顾满在一旁忍不住嘲讽笑出声。
可林放枝笑不出来,她满眼只有荒芜,这会儿没了潮湿感,只觉得眼眶干的发疼。
“我问你,这么多年,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她猛地走上前,拉住顾知寒的手臂。
“年少时我到哪儿都追着你,一遍遍跟你说我喜欢你,那时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她说话声音不算大,带了些自己都没想到的颤抖。
“后来在一起,我每年想方设法给你过生日的时候,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你开始创业,累的没时间睡觉,我每天学着怎么做好每一顿饭学着怎么洗干净每一件你的西装,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陪你熬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陪你在酒场上喝酒赔笑脸的时候,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林放枝紧紧拉着顾知寒的右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头发早就散了,可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她看着他眉头紧蹙,看着他眼神明暗交杂,可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她再开口,带了哭腔:“我那时候和我爸妈断绝关系,”她哭地哽咽,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难看的很,“我说我、我以后真的就只有你了,我可能会拖你的后腿……”她用力捶着他的心口,“你是怎么说的,你是怎么说的!”
她哭的声音沙哑:“你当时说,你说让我相信你!可是现在呢现在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这辈子,顾知寒统共给过林放枝三次希望。
第一次,是林放枝一次又一次的告白之后,顾知寒终于点头,她高兴地好几天睡不着觉。
第二次,是在高三的时候,她问顾知寒:“我陪你一起念大学好不好”,顾知寒神使鬼差的答应了,那时候她也是高兴的不得了,以为百炼钢终于化作绕指柔,一心扑上去,不管不顾。
第三次,便是顾知寒让她相信他。
她的确那么做了,舍弃全部全心全意跟着他,可如今呢?
她哭了笑,笑了哭,顾知寒却只是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看一个笑话。
哈哈。
真是个笑话。
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突然止了哭,睁大眼睛死死看着顾知寒,咬着牙开口:“你刚刚不是说我够了?”
“不够!怎么会够!”
她话说完,突然发狠似的冲向顾满,伸手便在她脖子上用力划了一痕,这次是下了狠手的,可惜她刚才哭的狠了早已没什么力气,顾知寒将顾满拉开的动作又太快,只堪堪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
林放枝左手紧紧捏着刚才摔碎的碗片,手心早已经被尖锐处磨出血来,一股股顺着手掌滴落,十指连心,刺的她全身都疼。
“你疯了!”顾知寒只冷冷看着她。
没等她开口,顾知寒迅速转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小满,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她看着顾知寒的背影,再挺拔不过,走起路来永远沉稳有力,这个男人,她曾经以为她可以依靠一辈子。
林放枝眨眨眼,冲着那背影嘶吼出声:“你要是不喜欢我,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当年你怎么不早点跟我提分手!后来你怎么不早点跟我提离婚!”
那背影一僵,她吼得声带扯得生疼:“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啊!”
“你从没说过喜欢我……”不知是不是累了,这句声音不大,可顾知寒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打在他心上,“可你既然不喜欢我,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
林放枝固执看着那背影,良久不动,久到她以为他要回头了。
半晌。
顾知寒停滞的脚步接着往前,步伐不大,带了点平日里少见的颓丧,却没有半分犹豫,从始至终,从未回头。
果然,再无情分。
她颓然坐在地上,哭不出来,也笑不出声。
顾满看着地上狼狈的女人,这会儿却不怕了,淡淡开口:“恨吗?”
林放枝轻笑一声。
恨?
怎么可能不恨。
她当年也曾千娇万贵眼高于顶,她也本天之骄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怎么能不恨!
“可是,我们有哪里对不起你呢?”顾满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带了温柔的笑意,“路,是你自己选的。”
“哥哥从来都没强迫过你,是你自己,非要跟着他。”
“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是啊,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顾知寒从未真正接受过她,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做的一切能感动他。
是她以为,自己放弃家人,放弃朋友,放弃一切,就能得到他顾知寒的爱。
其实,一桩桩一件件只不过是感动了她自己罢了。
如今。
没了。
什么都没了。
顾满拿了包,换鞋出门,临了,看着她说了一句,神色带了些可笑的嘲讽:“你本来是想挽回我哥对吧,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宝贝你那个孩子,要不你现在给我哥打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回来,他要是愿意,我马上跟他说,我自己去医院。”
对了!
顾满这句话点醒了她。
她还有孩子!
她不能这么胡闹!
林放枝看着手上不停流出的血,意识到自己得马上处理伤口,强撑着要站起来去找药箱。
嘶——
疼!
好疼!
小腹处像是被人来回撕扯一般,疼得让她叫不出声。
林放枝尝试了几次,站不起来,突然想到手机还在口袋里,拿出手机便赶忙拨通了电话。
半晌。
无人接听。
她一怔,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又打了顾知寒的电话。
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赶忙再打了一次。
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大腿内侧突然泛起潮湿感,林放枝突然害怕起来,心脏“突突”跳得很快,她用力咽了咽口水,拉起自己的睡裙裙摆——
血!
一股鲜血顺着大腿静静往下流淌。
鼻尖马上被空气中的血腥味呛得酸涩不已,喉咙里翻涌着恶心感,她干呕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冷。
全身都冷。
明明是盛夏,她却冷得像在寒冬一般。
林放枝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关节泛白,白皙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
她看着手里的手机,冷冰冰,没有半点温度。
半晌,她发了狠,用了最大的力气把手机狠狠往前砸去。
金属材质和钢化玻璃在地板上发出悦耳的破碎声。
好累啊……
她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去爱,不想把剩下的大半辈子都留给恨了。
再说,她凭什么恨?
顾知寒不要她,从来都说的清清楚楚。
是她仗着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非要逼他和自己在一起。
更何况,他可有说过半句爱她的话?
没有。
十年了,再如何深厚的感情,也已经被他消磨的差不多了。
她如今哪还剩爱啊。
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自己的孤注一掷,不甘心自己压上全部筹码的赌注顷刻间付之一炬。
可她怎么能不恨?
要是活着,她怎么能不恨!
林放枝眯起眼,像是很认真的在思考什么。
活着好累啊……
干脆死了算了。
死了多好,干脆利落,一了百了。
死了,就再也不用恨了……
死了,就再也不用恨了!
她早已如死水一般的瞳孔突然流光溢彩,绽放出诡谲而又艳丽的色彩。
林放枝马上拾起一旁的碎片,像是饥渴难耐的逃难者一般狠狠往自己左手腕上划去!
没有预料中的鲜血四溅。
只有一处不深的伤口,钝钝地疼。
鲜血缓慢的流出。
她怔了怔,眼中闪过一秒茫然。
很快被兴奋掩盖。
不够!
还不够!
碎瓷片还远远不够锋利!
她嘴角笑意更甚,站不起来,就往厨房方向爬去,手腕和手心都在流血,鲜血细细一股,顺着她的痕迹一路从客厅流向厨房。
林放枝强撑起身子,往操作台上够着什么。
怎么找不到?
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
怎么会?
啊。
找到了!
她一把将刀拿起,刀刃锋利的很,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尖锐的冷光。
林放枝嗜血般笑出声来,“咯咯”的笑声在夜晚显得格外渗入,她拿着刀,猛地割在自己左手腕上。
血涌出伤口,很快沿着手掌流向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不够!
一刀还不够!
林放枝马上在同一道伤口上补上第二刀,第三刀,一刀比一刀深,血流如注。
明明全身的血液像是往手腕处涌来一般,源源不断,把伤口冲的越来越大。
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痛,很快往手臂其他地方割去,很快,整条手臂都是伤口,残破不堪。
她一刀刀割着,直到终于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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