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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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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然

    tang说得过于难听,但事实确实如此,所以范芷云说完,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

    毕沈岸又用手指揉眉心,耐住性子说:“刚解释的我觉得都跟你解释清楚了,离婚是早晚的事,你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但是双桂巷项目照常,我答应范南昌帮范氏度过难关,就绝对不会食言。”

    “可是你在记者会上说要公开抛售范氏25%的股份,光这一点你就食言了!”范芷云悲痛中带着气愤,所以口气酸楚又冷硬。

    毕沈岸却眼神猝冷:“我食言?当时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去动沈絮,你听了吗?现在视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一个还未毕业的女孩子,你让她如何去承受那些压力?”

    冷冷的眼神,满脸怒气,一向都冷静的毕沈岸居然到头来为了这个女人暴怒。

    范芷云摇头,觉得不可思议:“说了这么多,你这么对我,是为了那女人?”

    “你可以这么想,我不是圣人,心胸不够宽广,谁伤了我爱的人,我必伤回去!”说完他便不再看范芷云,听到身旁的低泣声,又补充:“我觉得我这么做已经算是够仁慈,那25%的股份我是购入价抛售,如果你出手,我照样会卖给你!”

    也就是说,范芷云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去购入,可是狡猾如毕沈岸,他明明知道范氏所有的资产都抵押给银行投了双桂巷项目,她哪里还有闲钱去购入那25%的股份。

    无耻吗?够无耻!可是她能把他怎么办!

    “毕沈岸,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肯定会跟我离婚?”

    “是,早晚的事。”

    “那如果没有沈絮,我们有没有可能就这么过一辈子?”

    “……”面前的男人不再说话,目光变得幽深。

    “回答我!有没有可能?”范芷云绕到他面前逼问,毕沈岸抬头看了看门外的人群和阳光,缓缓应声:“可能吧,如果没有遇到她,或许就这样一不小心过了一辈子。”

    “好,最好你记住今天说的话!”范芷云苦涩笑,笑完之后眼里只剩一片阴冷的灰烬。

    沈絮喝完了整整一壶茶,终于看到毕沈岸的车子开过来,烟灰色的大衣,枣红色的围巾,高挺轩昂的身影在商业街的人。流中显得格外显眼注目,几乎一眼就能看见。

    杨漾说毕沈岸是人中之龙,这么优秀的男人,现在居然为了她去离婚。不,不是为了她,他是为了他自己!

    “抱歉,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来得有些迟。”毕沈岸推门而入,将围巾和大衣脱下来挂在椅子上,露出里面孔雀蓝的毛衣。

    这颜色如此难驾驭,可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沉稳又带点神秘的气质,连这简陋拥挤的包间都瞬间亮堂起来。

    果然是人中之龙,沈絮暗暗吸口气,将刚才准备了好一会儿的说辞压了压,开口回答:“没关系,就是有点饿了。”

    “那点东西吃吧,刚好我也没吃饭。”毕沈岸笑着回答,抽了桌上的菜谱,翻了翻,全是普通的家常菜,他便将菜谱又推到沈絮面前,优雅说:“这地方我不熟,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

    沈絮不客气,点了几个菜,其中便有她最爱吃的红烧猪蹄。

    那顿饭吃得彼此都很轻松,言语与气氛就如同日日重复的家常饭。

    毕沈岸真有些饿了,居然就着那么粗陋的家常菜也吃了一碗饭,沈絮更是毫无形象,一个人啃完了整份猪蹄,连坐在他对面的毕沈岸都有些吃惊。

    “你很喜欢吃这个?”

    “嗯,很喜欢。”

    “那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喜欢吃猪蹄?”

    “以前?我们才认识多久?”沈絮抽了纸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手,抬眉开口:“我们的以前不过才短短几个月,这几个月,我们相遇,相识,相交,相离,我为你怀了孩子,人。流,分分合合数次,我有时候觉得已经认识你一辈子,可是转念一想才发现,你连我想要什么都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我喜欢吃猪蹄。”

    这话说得有些怪异,但你好好理一理逻辑会发现道理很正确。

    所以毕沈岸看着沈絮有些清冷的眼睛,口气软下来:“好了,喜欢吃我以后会让家里的厨子学着做!”

    “不用,我们之间只有以前,不会有以后!”沈絮将纸巾扔到脚下的垃圾桶,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

    毕沈岸觉得她又在闹性子,于是开始哄:“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在尽力弥补,早晨开了记者见面会,刻意为你澄清视频的事,我知道效果不一定好,但是我不想让你再受委屈,更不想你一直在那视频的阴影里!”

    “所以呢?你当众宣布跟范芷云离婚?当众撒谎说我们的第一次是你酒。后。乱。性?甚至当众编故事说那个孩子是因为担心服药副作用而不得已打掉?”沈絮一连问了三个反问句,口气已经相当强硬。

    就在不久前,她

    都不怎么敢跟毕沈岸对视,可现在她居然有胆量这样逼问他。

    好吧,她终于不再怕他,可毕沈岸却被他问得愣在那里。

    “我承认我撒了谎,但是面对媒体我怎么说真相?”毕沈岸的话也有些道理,他身负宝丽和毕氏,一举一动都必须三思而行,稍不慎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这些沈絮怎么会理解。

    他见她脸色依旧不好,又补充了一句:“况且从来没有真相,哪种对你有利,哪种就是真相!”

    “对我有利?你觉得你这么做对我有利?”沈絮哼笑出声:“你这么一来,全世界都会以为你是为了我跟范芷云离婚,到那时,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小。三,破坏别人婚姻的坏女人!”

    她开始有些歇斯底里,毕沈岸将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抚:“好了,我知道这么做你也要承受压力,但是相信我,这些压力很快就会过去,我会妥善处理好我和范芷云之间的关系,然后等你毕业,给你名分。”

    这是毕沈岸第二次对她重复这个承诺,握着她的手,温柔到近乎柔软。

    沈絮却将手强行抽出来,抬头:“不要,承受不起!毕沈岸,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为什么?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是,撇清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所以今天我才会答应跟你见面,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见你!”

    沈絮说完将头转过去,毕沈岸看着她有些苍白的侧脸,努力压住自己的脾气。

    “好,有些事今天不谈了,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所以作出的决定不够冷静,我会等你,给你时间考虑!”说完便自己先站起来,抽了椅背上的大衣和围巾走出去。

    右腿膝盖又开始剧烈地疼,但是一向心高气傲的性格已经无法容忍他一次次在同一个女人面前服软,这么多年,除了死去的沈诩,沈絮是他最放得下架子的女人。

    包间的小窗户刚好对着街口,毕沈岸的车就停在对面马路上,沈絮用双手撑住发凉的脸颊,看着那道高挺的灰色身影穿过马路,混入人群,最后上车驶离…

    眼泪一颗颗掉下去,他说给她时间考虑,他还以为她刚才的话是一时之言,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自己。

    沈絮有颗坚硬的心,作出的决定从来不轻易改变,于是掏出手机,找到毕沈岸的手机号码,按了“删除”键。

 人散:爱是罪孽

    自视频公布之后,秦素衣就一直没有再住回宿舍,她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用傅毅之前给她的那笔钱。

    陈潇陪着她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和物什,再一点点为她搬进公寓。

    秦素衣为了感谢陈潇这么帮自己,感激之余留他吃顿晚饭,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陈潇看着盘中成色尚好的菜,调侃:“第一次知道你居然会做饭,以前我们同居的时候都是我做给你吃!蓉”

    秦素衣略带亏欠地摇头:“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像我这种家里兄弟姐妹一车的女孩怎么可能不会做饭,倒是你,一个海归金领,居然会下厨房做菜。”

    “其实我做菜很一般,以前在国外跟ERIC合租一套公寓,都是他做给我吃。”醉后的话都特别真诚,陈潇又押了一口酒,浅笑:“但是你不同,为你做饭,我愿意。”

    沉默寡言的陈潇,醉后也会说出这样动情的话,秦素衣多少有些感动,又为他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心里却苦涩无比。

    “傅毅会做饭吗?从未听他提过。”可说完秦素衣立刻又觉得后悔,她跟傅毅算什么?她死皮赖脸地缠着,臆想般觉得自己跟他有过一段情,可在他心中,那次无非一场意外馒。

    陈潇带着微醺抬眼看秦素衣晕红的面颊,面颊上幽然的一双眼睛,眼里尽是恨和悲戚。

    “别再傻傻坚持了,我跟ERIC这么多年兄弟,很了解他是怎样的人,他认准的东西,基本不会变!”

    “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对沈絮一直念念不忘!”

    “别不信,Angela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六年,六年啊,你人生有几个六年,你有多少青春可以用来等?”陈潇说着自己也酸楚起来,去劝自己爱的女人放弃另外一个男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临走前,秦素衣非要将陈潇送到楼下。

    夜风吹过来,陈潇将跌跌撞撞站不稳的秦素衣扯到怀里:“别再犯傻,你把U盘给范芷云的事ERIC已经知道,就凭这一点,他也不可能再跟你怎样!因为他记仇得很,对毕沈岸的恨会恨一辈子,而你居然去算计他喜欢的女人,你觉得他会原谅你?”

    这是真话,陈潇站在旁人客观的立场去劝秦素衣,她却趴在他的胸口冷冷回答:“不,我不相信,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沈絮?TONY你告诉我,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陈潇将肩上不再冷静的秦素衣扶正,白皙素净的脸上已经沾了泪痕,他看着心里疼,当时就是因为她这种清冽的脸被她吸引,如今她却趴在他肩头追问另外一个男人。

    爱这回事,果然很坑人!

    “素衣,别总是去跟别人争,感情不是比赛,分数和名次不作数,要看缘分。”

    “我知道,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可是我跟他都已经有过关系,这还不算缘分吗?”

    陈潇手瞬间松开怀里的女人,别过头去深呼吸,再转身看着月色中照旧清冽的那双眼,却再也找不到初遇她时的那份纯净。

    “你们之间,是缘分还是意外,你自己清楚!当时沈絮出事,你问我要了ERIC的住址自己跑去找他,这算缘分吗?”

    “……”一句话将秦素衣问得哑口无言,是啊,根本不是缘分,从头到尾她都是有意接近。

    如果真要说缘分,那么她与陈潇之间倒算有些缘分,可是最终她没有珍惜,而那天陈潇说的话,她很久之后想起来,才觉得后悔莫及。

    感情不是比赛,分数和名次不作数,但她一向心冷孤傲,从来都喜欢争第一,以为感情里也是这么回事,可是她独独忘了,当时在傅毅的别墅,他进lu的时候,嘴里喊的是沈絮的名字。

    也就是说,她是以替。身的身份完成与傅毅的唯一一次关系,所以从一开始她就输了,后面的所有,再争又有什么意思?!

    后面几天,所有报纸和杂志都充斥着毕沈岸与范芷云离婚的消息,整个春节的杂志档期都被他们两占去了,“风头”一度盖过当时的明星。

    怎么可能不引人注意呢?短短数月,高调宣布结婚,再高调宣布离婚,中间还夹着沈絮这样一个很有想象空间的角色,所以那段时间毕沈岸为各编辑贡献了充足的话题。

    外界对沈絮这一角色的评论也是褒贬不一,但大多数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言语里尽是刺,什么“小三”,什么“破坏别人家庭”,什么“手段高明”……云云。

    沈絮置之不理,没有再接毕沈岸的电话,而毕沈岸那段时间正在处理离婚和股份,所以想等事情平息一点再找沈絮谈。

    寒假过去一大半,眼看就要开学,沈絮知道开学之后她将面临怎样更加强劲的流言蜚语,不过发生这么多事,心态练得异常平和。

    之前说要找份兼职,于是正式提上日程

    tang,独自花了半天时间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逛。

    半天下来,总算在一家日式寿司店找到一份工,薪水虽然不高,但时间比较灵活,沈絮颇为满意。

    这段时间她理清楚了许多事,舍不得的要坚决说再见,抹不去的就好好去面对,过了春节将是新的一年,她必须重新找到方向,开始新的生活。

    在商业街吃了一顿晚饭,临时起意想去双桂巷的院子看看,前段时间经过那里发现外围的围墙都拆光了,还剩内圈的院子矗立在那里,周围都是刚刚兴起的高级写字楼和商场,所以双桂巷老房子混在五光十色的城市中显得异常突兀。

    该留的,还是留不住,所以沈絮决定在奶奶的院子没有拆掉之前最后去看一眼。

    双桂巷外圈围着石明瓦搭建的简易围墙,因为民工都回老家过年,所以工地上漆黑一片。沈絮借着手机的光寻着路往里面走,脚底全是瓦砾撞击的声音。

    因为拆了大部分房子,双桂巷已经全部变样,所以沈絮在巷子里转来转去都有些不认识了,绕了好久才绕到院门口。

    很奇怪,附近尚存的老房子虽然还未拆,但周遭废墟一片,房子也在拆迁中被推得破败不堪,可沈絮的院子却完好无损,甚至门口没有一点点尘土和垃圾。

    可能是因为院子在巷深处的缘故,工程队的人还未进来,所以保存得比较好吧。沈絮想了一番便开门进去,里面灰尘扬起,许久没人住,再加上家具和物什全部搬空,所以萧条得很。

    去开灯,发现灯也不亮,许是因为拆迁所以附近电都断了吧。

    沈絮失落之余用手机照着大概转了一圈,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回这间院子了,以后她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像是人生中另外一篇章节。

    从院子出来沈絮便接到了杨漾的电话。

    “在哪儿呢?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回了双桂巷,估计春节一过就会被拆了,所以想回来再看看,现在刚从院子里出来…”沈絮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巷口走,光线太暗,不小心就拆着瓦砾崴了脚。

    “啊—”

    “怎么了?沈絮?”

    “脚崴了,找地方拆得七零八落,又没有灯,行了,回去再说吧,先挂了。”沈絮摁了手机,借着屏幕的光一点点找路。

    她方向感实在不好,再加上巷子里没有灯,所以感觉越走越不对劲。

    “天,怎么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一拆就全不认识了。”沈絮一路嘀咕一路给自己壮胆,又拐了一道弯,月亮从破败的屋檐上挂下来,视线总算亮了一点,可沈絮呼吸都全部凑到一起,因为感觉身后跟着一道人影。

    不,不是一道!

    她刚想转身,后面的人影便冲过来,死死握住她的嘴唇。

    “唔-唔-”突如其来的侵袭,沈絮睁大眼睛拼命挣扎,可人刚动了动,手腕被另外一道身影交缠着固定在身后,整个人被压在巷子的墙上。

    铺面而来的泥土气息,看不到身后男人的脸,只听到细微的对话声。

    “谁先上?这女人脸蛋不错,接活儿的时候没想到这么漂亮。”

    “他妈肯定我先来,你给我弄紧她的手……”

    沈絮瞬间明白他们的意思,慌乱间便挣扎着想回头,结果整个人被男人的手臂压在墙上,另一双手绕过腰身开始解她的皮带…

    不,她绝望地摇着头摆动身体,有没有人?

    几番下来男人没得手,便将沈絮整个人又翻过来朝着自己,借着月光看清面前的男人,一高一矮,很年轻,满脸的粗鄙痞意。

    沈絮觉得这种场景只能在书里或者电影里看见,真的临到自己头上,任由她平时再生硬都慌了神。

    手腕依旧被压在墙上,她只能并拢双腿将膝盖往前拱紧。

    “妈的,劲还挺大!”其中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上去就揪住她的头发,直接朝着旁边的墙上撞过去。

    剧烈的疼和昏眩,沈絮整个人都被撞得往后仰,直接倒在地上,地上是老旧的青石板,湿滑的青苔将她滑出去老远。

    “过来,给我摁住她的手,就不信弄不到这女人!”话音刚落,一个高个子身影压过来,一手摁住她的腕,另一只手掏出一块布条递给旁边的矮个子。

    沈絮瞬间明白他们想干什么,扯开喉咙拼命地喊:“救命…”之后便是啪的一声,左脸滚烫的疼,头里一片轰隆隆的响声,半饷之后回神,那个矮个子男人已经跨。坐在她腰间…

    “让你喊,喊!”又是一巴掌煽过去,耳鸣的声音盖过不远处的车流声,随后头皮一紧,那条黑色的布条已经棒到她的嘴上。

    后面的事沈絮已经记不大清,只听得见衣扣断裂的声音和男人肆意的粗喘与笑声…胸口越来越冷,月光倾洒下来,她终于变得安静,眼睛一点点闭起来,剩下一条缝隙,屋檐的白光透过去。

    “松开她的手,人都晕了,让我把她的袖子扯下来。”

    “你快点,有人来怎么办?”

    “催什么催,你不想上一次?哈哈哈……”

    “方枕夏,败给你了,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哭!”

    “沈絮,怎么又哭了?你是不是怕我?”

    一张张脸,一声声低弱的男音,可沈絮的眼泪依旧断了线的掉下来,氤氲掉身上男人狰狞的嘴脸,也氤氲掉屋檐那枚清冷的上弦月。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熟悉的手机铃声从黑暗中传来,惊动身上的男人,也惊醒濒临绝望的女人。

    “妈的,谁的手机响?”男人骂咧着,依旧不停下手里的动作,大衣和毛衣全被解开,接下来便是衬衣,解了几下,没耐心,索性双手揪住衣襟狠力一扯,娇柔的皮肤在寒夜出泛着光泽…沈絮空洞的眼仁中露出一张狰狞兴奋的脸……

    “别哭,枕夏,别哭,方枕夏,别哭……”

    绝望之际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遍遍重复,别哭,别哭,别哭……是阿辰!

    像是黑暗中的光束,沈絮摸索着摸到手边的一块碎瓦砾,拼紧最后一丝力气向身上的男人额头砸过去,满眼的血,她却抓着那块瓦砾迅速起身,往巷子尽头的光亮处跑…

    “妈的敢砸我,抓住她!”身后很快传来男人的吼声,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如地狱。

    人在危难时刻或许真的可以发挥潜力,沈絮不知自己如何能够跑过那两个男人,反正她就拼命跑,拼命跑,朝着亮的地方跑,朝着有人声和车流声的地方跑……

    “囡囡是最坚强的丫头,囡囡的爸爸妈妈都变成了星星在天上看着你!”这是沈絮小时候奶奶经常给她说的话,于是她抬头,果然看到小巷上面一片狭窄的天,黑色的天幕上寥寥闪着几颗星星。

    不,她不能被追到,她要跑出去……人生这么多苦难,她一个人已经挺到这里,所以方枕夏,你可以!

    渐渐的,脚下像有了力气,男人的追喊声也越来越远,不知是他们放弃了,还是她把他们甩得太远,反正沈絮就那样看到了巷子前面的白光,车流和霓虹灯,脚步不停,冲过去,之后肆烈尖利的一串汽笛声…

    身体变得很轻,整个人飞起来,沈絮在闭眼前看到满天的繁星,里面有奶奶,有阿辰。

    “小姐,小姐……?”

    爱是什么?有时候是相依,有时候是分离,但有些时候,却是罪孽!

    *********


 人散:世有因果

    毕沈岸接到杨漾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正处理完工作开车回茵湖。

    “毕先生吗?我是沈絮的同学杨漾,沈絮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抢救……”

    毕沈岸已经不记得是怎样将车开到了医院,只记得车速很快,一路闯了许多红灯,六年前的记忆翻涌,满手的血和激烈的人声,膝盖剧烈的疼……

    到达医院的抢救室,杨漾哭得如泪人一般坐在门口,见到毕沈岸走过来,跌跌撞撞地冲过去。

    “里面,情况怎么样?”乔安明尽力压住满心的担忧和恐惧。

    可是杨漾没有他如此好的心理素质,一边哭一边回答:“不知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就在里面了,问了目击者,说她是自己冲上马路的,所以那辆车的车速极快,根本来不及刹车,沈絮整个人被撞出去好几米,送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馒”

    毕沈岸撑住剧烈疼痛的膝盖蹲下去,像是六年前那夜的场景重演,是不是命运真的有轮回?

    毕沈岸一直蜷缩着那条右腿在抢救室门口站了几个小时,任凭杨漾怎么劝他都不愿意去坐一坐。

    护士出出进进,不停地将大袋的血浆送进去,他整个人如倾倒的山,面目苍白地揪住每一个出来的护士追问:“她怎么样?告诉我,她会不会有事?”

    可是护士没有给他答案:“医生还在抢救,我们会尽力。”

    “不,我不要听尽力两个字!”六年前,医生也是这么跟他说:“毕先生,我们会尽力,二小姐会没事。”

    所以六年后他再也不相信这两个字。

    “必须把她抢救过来,我要看到她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必须,听到了吗?”狠戾的嘶吼,绝望中带着悲恸,护士被他吓得连连点头,推开抢救室的门往里面跑。

    杨漾在那一夜看到了另外一个毕沈岸,与杂志封面上截然不同的毕沈岸,一改平日的沉稳优雅,变得暴躁,不安,脆弱又恐惧。

    天亮的时候医生终于从抢救室出来,毕沈岸一瘸一拐地走上去问。

    “怎么样?”

    医生叹口气:“暂时抢救过来了,不过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稍后会转去加护病房,至于后面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也说不好。”

    毕沈岸垂眸,低低道了声“谢谢!”

    是不是没有太糟。

    六年前医生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是直接对他摇头的:“毕先生,实在抱歉,我们尽力了,但二小姐伤得太重,所以…”

    嗯,沈絮的性子这么硬,她肯定会没事!

    毕沈岸暗自安慰自己,将拳头一点点握紧。

    傅毅赶到医院的时候沈絮已经转入加护病房,杨漾守了一夜,所以已经疲惫不堪地回了寝室,毕沈岸跟着肇事司机去了公安局处理车祸的事,所以空荡荡的加护病房门口直有护士和傅毅。

    “能不能让我进去?”

    “不行,病人还未脱离危险期,家属也不准进去探视!”

    ICU的护士见惯了生死,所以表情冷漠,傅毅只能站在病房的门口往里看,可惜什么都看不清,只稍稍看到床上躺着人,插着氧气管。

    范芷云得知沈絮出车祸的事,整个人都吓懵了,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偷偷去了医院。

    问询了医生沈絮的情况,得到的答案是还未脱离危险期,当时她站在ICU门口时的心情非常复杂,既希望躺在里面的女人永远不要醒,这样她就永远不会跟她争,又希望她可以挺过来,这样范芷云会觉得自己的罪孽可以轻一点。

    毕沈岸在公安局呆了半天,了解了所有车祸的情况,又亲自去见了目击者。

    目击者说当时沈絮衣衫不整,直直从巷子里冲出来,大冬天的就穿了一件衬衣,且衬衣的扣子也断了好多颗,牛仔裤上的皮带松开,那模样,像是……

    目击者说到这就不敢说了,因为面前男人的脸色已经阴郁到极致,浑身是寒潇的怒意。

    又是凌晨,这是沈絮出车祸之后第二个凌晨,毕沈岸坐在ICU门口的走廊上。

    值班护士见他一直坐着不走,便好心地过去劝。

    “先生,病人还未醒,你一直这样坐在这也无济于事,你看你脸色这么不好,还是回去吧。”

    毕沈岸不听,摇头。

    护士又劝:“这医院走廊里没有暖气,再说你等也没用啊,病人一醒我们就会跟家属联系的。”

    毕沈岸依旧摇头,之后抬眼看着面前的护士:“她没有家属,所以我想守在这里,这样她醒过来的时候会第一眼就看到我,而不会是一个人!”

    护士摇摇头,不再劝。

    腕表上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护士进去查了三次房。

    毕沈岸靠在长椅上,不知这将是他需要在这守的第

    tang几个黑夜,只是天亮的时候他接到ALEX的电话。

    “毕总,公安局里那边已经查到沈小姐出事附件的所有摄像头,如你所言,当时车祸发生前真的有人在追她,人是从巷子另外一头跑出去的,就是我们双桂巷施工项目的后门…”

    那两个人以为拆迁的工地上没有摄像头,可宝丽的施工一向规范,所以宝丽所有的施工现场,包括拆迁现场在出入口处都安置了摄像头,所以他们知道沈絮被车撞之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门跑出去,结果刚好被拍了下来。

    “知道了,安排人去找,不管用什么代价,必须找到!”毕沈岸厉声。

    随后的几天沈絮一直没有醒过来,春节假期过去,毕沈岸却没有去公司,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了医院,工作交给助理和各部门负责人去处理。

    杨漾下了课之后便会来医院,每次都会见到毕沈岸坐在ICU的走廊上,走来上人来人往,他却像置身世外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忧伤,只是一种很缄默的淡然。

    终于有天杨漾看不下去,鼓起勇气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

    “毕先生,你就天天坐在这里吗?”

    “……”毕沈岸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只弯曲的右腿伸直。

    杨漾叹口气,冰冷的双手插进口袋里。

    “总要回去休息休息吧,如果沈絮知道你这样,她应该会心疼。”

    “……”旁边的男人依旧不说话,杨漾却苦笑几声,曾经只能在杂志和屏幕上接近的男人,现在却坐在她身旁,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再转身看一眼身旁的男人,脸色沉青,本就清冽的五官此刻显得更加冷凝,这几天或许是缺乏睡眠,所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眉骨凸起,全身是逼人的落寞气息。

    “要不聊一会儿吧,每次我来都看到你坐在这里,这样下去会出问题。”杨漾搓了搓手,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上去令人轻松一些,可旁边的男人似乎什么都听不见。

    好吧,以前沈絮是怎样跟他交流的?

    杨漾为自己打气,继续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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