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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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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老五还待再说,金老四已然又道:“老五,你醉了,咱们走吧!”

说着,探怀摸出几块碎银丢在桌子上,然后强架起樊老五,一路摇晃着出了酒肆。

望了望那两个背影,郭璞低声说道:“听见了么?这两个老头儿十分可疑。”

海腾点了点头,海腾道:“您看他俩是那一路的?”

郭璞道:“有可能是不在帮会的武林人物。”

海骏道:“那么您吩咐!”

郭璞道:“我吩咐你两个坐这儿吃喝别动,我跟去看看!”

海骏一脸失望神色地道:“郭爷,杀鸡焉用牛刀……”

郭璞摇了摇头道:“用的时候,牛刀要好用些,听着,我一跟出去,那四个必也会跟出去,你两个别管,只当没看见,懂么?”

海腾、海骏只有点了头。

郭璞一笑离座而起,打了出去。

果然,那四个只一互递眼色,立刻跟出去了两个另两个坐着未动,似乎是留下来监视海腾与海骏的。

郭璞出了酒肆抬眼一望,只见金老四掺着樊老五在往西走,已出了十多丈外,而且要拐进一条胡同。

他立即加快步履赶了过去,等他跟在金老四、樊老五两人拐进这条胡同之际,那跟他的两个犹在身后数丈之外,他当即一声轻喝:“二位,请跟我来,快!”

身形一闪,折入了胡同中的另一条小弄子,金老四、樊老五跟着闪动身形,两个拐弯隐好身形,只听弄子外一声轻“咦”,随即一阵急促步履声远去。

三人站在那小弄子拐角处,互觑而笑,郭璞道:“多谢二位相告!”

金老四、樊老五神情一黯,金老四道:“燕爷,这是应该的!”

郭璞道:“二位适才那话,是指……”

金老四悲痛地道:“是指在湖南的吕毅中一班人。”

郭璞心中一震,道:“四侠,快说,他们怎么了?”

金老四道:“全让胤祯下密旨给湖南巡抚,暗地里杀害了。”

郭璞双眉陡挑,道:“四侠,这消息是哪儿来的?”

金老四道:“姑娘由京里传下来的,等大伙先赶到湖南时,已经迟了一步,吕毅中被满门抄斩,又从坟堆里把晚村先生的遗骸掘了出来碎了尸,老先生的门生沈严一班人一律处死,足足杀了一百二十三人!”

郭璞听得杀机狂炽,目眦欲裂,吸了一口气,压了压杀机怒火,道:“好,让他杀吧,让他杀吧……”

他一顿又接道:“四侠,这消息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金老四摇头说道:“这个姑娘没有说明。”

郭璞道:“这么说来,曾静与张熙……”

金老四道:“那倒没有,适得当地弟子禀报,曾、张二人如今仍好好儿地在岳钟琪处,只被软禁,行动不得自由!”

郭璞神情微松,道:“胤祯会独饶过这两个人么?”

金老四道:“那匹夫阴狠狡诈,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郭璞沉默了一下,道:“四侠,适才在酒肆中那亲人儿女莫非指的是……”

金老四道:“就是虬髯老兄、吕四娘与鱼娘。”

郭璞道:“他三个也去晚了?”

金老四道:“他三个虽比我们早到一步,但仍比他们晚了一步。”

郭璞道:“如今他三个呢?”

金老四道:“吕四娘一句话未说,一滴泪未掉,也未作片刻之停留,当即与虬髯老儿、鱼娘赶往京里去了。”

郭璞道:“这是干什么?”

金老四道:“除了欲刺胤祯那狗贼,该不会有别的。”

郭璞大惊,忙道:“虬髯老儿糊涂,为什么不拦住她……”

金老四道:“燕爷请想,在那种情形下,谁能拦得住她?”

郭璞挑眉说道:“他三个走了几天了?”

金老四道:“算算该有两三天了。”

郭璞道:“那还来得及,请四侠速速派人传我‘丹心旗’令,告诉虬髯老儿,在我回京之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莫怪我以苦大师交下规法惩治之。”

金老四一怔,道:“燕爷,这是为什么?”

郭璞道:“当日连我行刺都未能成功,如今大内禁宫较诸当日又不知严密多少倍,他三人岂不是去送死?四侠快去。”

金老四不敢迟疑,应了一声,刚要走——。

郭璞及时又道:“请抽空通知‘大刀会’与‘铁骑帮’,捕蝉之余莫忘背后黄雀,‘雍和宫’喇嘛派出精锐已抵潼关,都己化了装,千万小心!”

金老四、樊老五应了一声,闪身而去。

望着他两个身形不见,郭璞双目之中突然挂落两行热泪,旋即定了定神,举袖拭泪,转身行出小弄子。

回到了酒肆,“大刀会”与“铁骑帮”那边仍只坐着两个,敢情那跟郭璞的两个尚未回来,不知跟到那儿去了。

郭璞像个没事人儿一般,潇洒地走回了座头。

坐定,海骏忙问道:“郭爷,怎么样?”

郭璞摇了摇头,道:“那两个滑溜得很,我跟出去便不见了人影,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怎么样,这儿有动静么?”

海骏道:“我就知道那胖老头儿是装醉。”

海腾接着说道:“这儿留下了两个,他们没动静。”

郭璞点了点头,道:“你两个吃饱了么?”

海腾点头说道:“吃饱了,您快吃吧!”

郭璞摇头笑道:“我不吃了,这么一搁反倒吃不下了,咱们走吧!”

本来是,听得恶耗,他如今哪还吃得下?

说完了话,他站了起来。

海腾忙道:“郭爷,要不要带点吃的回去,待会儿您饿了……”

郭璞摇头笑道:“不用了,海腾,这儿近得很,饿了再出来吃,再说,在客栈里叫一点也可以,走吧!”

他会过了帐,带着海腾、海骏走了出去。

刚要出门,迎面走来跟他的那两个。

人家都要走了,他二位才回来,那两个一怔,郭璞已然一笑举步,带着海腾、海骏擦身而过,出门而去。

海腾与海骏乐得直笑,而这一笑笑出了麻烦。

只听背后响起一声沈喝:“笑什么,站住!”

郭璞听若无闻,海腾只轩了轩眉,只有海骏停了下来。

他这一停,郭璞与海腾只有跟着停了下来。

海骏那里回了身,那两个犹涨红着脸,海骏道:“你叫谁站住?”

那是“铁骑帮”的两个,那身材粗壮的一名扬眉说道:“我叫你!”

海骏道:“凭什么?”

那粗壮汉子道:“你笑什么?”

海骏“哈哈”的一声,道:“我笑也关你的事么?难道你不让我笑?”

那粗壮汉子道:“正是,我不愿听你笑。”

海骏道:“那好办,把你耳朵堵起来。”

那粗壮汉子脸色一变,道:“我却要你闭上嘴。”

海骏道:“那办不到,我还要笑。”说着,他当真哈哈笑了起来。

那粗壮汉子与他那同伴脸上变了色,冷哼一声走了过来。

郭璞忙迎了上去,摇手说道:“二位,有话好说,是怎么回事?”

敢情他装了糊涂。

那两个停步在数尺外,粗壮汉子冷冷说道:“问你那奴才!”

海骏脸色一变,海腾及时伸手拉住了他。

“奴才?”郭璞一怔,旋即恍悟道:“啊,啊,我明白了,不过我告诉你,他是我的朋友,跟你一样是朋友……”

他转望海骏,道:“海骏,怎么回事?”

海骏道:“我笑,他不让我笑,我乐,他管得着么?”

郭璞道:“原来是为了笑,小事,小事,谁想笑谁笑,谁想哭谁哭,没人管得着,没人管得着……”

他转向那粗壮汉子道:“朋友,是为这么?”

粗壮汉子点头,道:“不错!”

郭璞道:“你朋友知道他为什么笑么?”

粗壮汉子冷然说道:“不知道!”

“是喽!”郭璞道:“朋友,这纯属误会,他是因为想起了我们在路上看见的事所以发笑,这跟你朋友没有关系。”

粗壮汉子道:“他在路上看见了什么?”

郭璞道:“说出来你朋友也会笑,两只笨牛……”

海腾、海骏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那粗壮汉子与他那同伴勃然色变,只听那粗壮汉子一声厉喝:“好狗腿子,你敢骂爷们!”

双双闪身扑了过来。

郭璞笑道:“这不是用牛刀的时候,但,点到为止!”

海腾、海骏应声而动,各迎向一人,双双一抖掌,只听砰然一声,那“铁骑帮”的两位立被震了回去。

八护卫追随海贝勒多年,除了各有一身横练功夫外,内家修为却也不凡,否则何以为贴身八护卫!

“铁骑帮”那两个脸色铁青,既惊又怒,厉喝一声翻腕掣柄解腕尖刀,闪动身形,挺腕便刺。

海骏“哟”的一声,道:“怎么,动家伙了,海腾,夺它下来!”

话声中,与海腾双双欺进,各出一掌,五指如钩,闪电一般向“铁骑帮”那两个执刀右腕搭去。

那两个自也非泛泛,否则怎敢来拦劫重犯,冷哼一声沈腕挺刀,那犀利刀锋反划海腾、海骏腕脉。

只听郭璞说道:“速战速决,咱们没有太多的工夫!”

海腾、海骏一声答应,手掌倏翻,只听“叭!叭!”两声,随听“当!当!”两响,“铁骑帮”那两个闪身暴退,各抚右腕,惊怒目光暴射,神态怕人!

地上,横着两柄解腕尖刀。

郭璞一笑,说道:“‘大鹰爪’暗渗‘擒拿手’,不错,二位,咱们都见好就收吧!”

一偏头,带领海腾、海骏转身而去。

随听背后厉喝震天:“狗腿子们,爷们跟你拚了!”

两只手方欲探怀,郭璞霍然旋身,沈喝说道:“只答我一句,你们讲理不讲理?”

一触及郭璞那双目中森冷威棱,“铁骑帮”那两名一栗,那探怀的一只手停在胸前未敢动。

旋即那粗壮汉子叫道:“好个狗腿子,你骂人还敢跟爷们讲理?”

郭璞道:“现在你也骂了我了,咱们两下扯平,假如你再敢口出半句不逊,莫怪我打掉你的牙!”

“铁骑帮”那两个只知道眼前是个“满虏鹰犬”,可不知道是谁,大援在侧,那会吃这一套?

那粗壮汉子厉笑说道:“爷们就要骂,看你能咬了爷们的,狗……”

郭璞身形一闪,“叭”的一声脆响,那粗壮汉子大叫一声捂上了左脸颊,立被震住。

郭璞冷冷一笑,道:“这算是薄惩,再有一次,小心你那满口牙!”转身走了回去。

蓦地,一声撼人心神的冷喝划空传到:“朋友,你站住!”

郭璞停了步,抬眼望去,只见那“铁骑帮”所居客栈门内,并肩走出了那两名黑衣老者,身后还带着四名黑衣汉子。

“铁骑帮”的都出来了,只未见那“大刀会”的露头,虽然都是同路人,口中虽都说好,但一旦有了事,谁都玩了心眼,冷眼旁观,丝毫不知团结合作。

这,令得郭璞暗暗一阵感叹。

转眼间,那两名黑衣老者己至近前,那是两个五旬上下的老者,一高一矮,身形均自瘦削。

一名长眉细目,长髯五绺。

一名浓眉大眼,虬髯如猬。

那浓眉大眼黑衣老者,目光冷冷一扫两名手下,道:“吴刚,什么事跟人打架?”

那叫吴刚的粗壮汉子,倏敛狠态,恭谨说道:“禀秦爷,狗腿子骂人。”

姓秦的黑衣老者收回目光,转注郭璞,郭璞已然说:“阁下该听见,这是谁骂谁?”

姓秦的黑衣老者脸色一变,吴刚忙又叫道:“秦爷,是他先骂我俩。”

姓秦的黑衣老者目注郭璞,冷冷说道:“朋友,你怎么说?”

郭璞道:“我不愿多说,让你的人自己说。”

姓秦的黑衣老者冷然说道:“我想听你说。”

郭璞淡淡一笑,道:“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经过是这样的,我这两个朋友刚才出酒肆的时候,想到了好笑的事笑了笑,你这两个手下便喝令人停步,问他两个笑什么,又不准人笑,这讲理么?”

姓秦的黑衣老者转望吴刚,道:“吴刚,是不是这样?”

吴刚嗫嚅说道:“回秦爷,是,可是这两个是笑我俩。”

郭璞插了一句,道:“这儿来往的人不少,你怎知他两个是笑你?”

吴刚道:“他两个明明是笑我……”

姓秦的黑衣老者截口说道:“他们为什么要笑你两个?”

这哪能说?追没了人已够丢人的,当着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一说,“铁骑帮”这三个字就要扫地了!

尤其“大刀会”人在侧,为争一口气,更不能说了。

吴刚立即嗫嚅答不上话来。

郭璞看准了这一点,当即笑道:“朋友,有理说呀!”

吴刚怒声说道:“别的不说,你骂人总是事实。”

郭璞道:“世上没有捡骂的,那不是骂你朋友,便是,我认为那是朋友你自找的,再说你骂了我好几句,也该扯平了。”

吴刚嗫嚅了半天,答不上话来。

姓秦的黑衣老者冷冷一笑,道:“笨东西,咱们的脸全让你两个丢尽了,还不回客栈去!”

既挨了骂,又挨了揍,那两个只有吃了哑巴亏,黄莲进肚,有苦却难以说出,一句话未敢再多说,答应一声双双而去。

姓秦的黑衣老者转注郭璞道:“阁下怎么称呼,是那条线上的朋友?”

郭璞道:“不远千里,不辞劳苦地跟人至此,却不知人姓名?这岂非天大的笑话,阁下,我姓郭!”

姓秦的黑衣老者脸色一变,道:“莫非你就是郭璞!”

“不敢!”郭璞道:“正是区区。”

姓秦的黑衣老者道:“怪不得你在这儿逞威卖狂,原来是北京城里的威风人物。”

郭璞淡淡笑道:“好说,那是讹传!”

姓秦的黑衣老者道:“我那两个手下自找没趣,那是活该,挨了揍,那是那两个学艺不精,也怨不得别人……”

郭璞道:“阁下毕竟是位明事理的高人,我说了!”

姓秦的黑衣老者道:“你也不必拿话扣人,如今我等不愿多惹是非,过些时候再碰面时,这笔帐总是要算的!”

郭璞道:“等我由四川押得重犯回来时,阁下再找我不迟!”

姓秦的黑衣老者脸色一变,森冷目光深深地看了郭璞一眼,一句话未再多说话,一挥手,偕同那长眉细目黑衣老者,带着几名手下,转身行回客栈。

郭璞淡然一笑,道:“海腾、海骏,咱们也走吧!”转身行去。

海腾、海骏应了一声,举步跟上。

——————————

第七章 铁骑会

回到了客栈房中,郭璞第一件事便是检查行囊,看看有没有人进来动过。

怪得很,记号不变,竟没人动过,郭璞皱了皱眉,海腾忙问道:“怎么,郭爷!”

郭璞道:“我恨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动?”

海骏笑道:“值钱的全在咱们身上,几件破衣裳有什么好动的?”

话声方落,只听一阵杂乱步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院中响起一声含怒沉喝:“姓郭的,你出来!”

郭璞与海腾、海骏交换讶异一瞥,皱眉说道:“一波方平,一波又起,你两个守在屋里,我出去看看去!”

海骏忙道:“郭爷要瞧何不一起出去?”

郭璞笑道:“你就爱凑热闹,好吧!”当先开门行了出去。

海腾、海骏则分左右紧随身后。

出了门,只见满天霞光,院中,一前七后地站着“大刀会”的那八个江湖豪雄,每人手中都提着那外露红绸革囊。

为首的,正是那威猛慑人的紫衣大汉。

郭璞微微一愕,道:“诸位这是……有什么见教?”

那紫衣大汉神色冰冷,怒态逼人,道:“姓郭的,你少装蒜了,你暪得了‘铁骑帮’,却瞒不过我等,适才在酒肆里,那两个老头儿的话,你听见了么?”

郭璞点头说道:“听见了,怎么样?”

“怎么样?”紫衣大汉冷笑说道:“血债血还,这笔帐要记在你们的头上了。”

郭璞“哦”的一声,笑道:“原来是为这件事,阁下要弄清楚,吕毅中等人不是我杀的。”

紫衣大汉道:“你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满虏鹰犬。”

郭璞双眉一扬,道:“你等敢是吕毅中一伙?”

紫衣大汉道:“普天之下,凡我满族世胄,先斩遗民,皆是吕毅中一伙,你听明白了么?”

郭璞笑道:“听明白了,我这个饵果然起了效用,‘雍和宫’的密宗高手喇嘛们,正愁你们不上钩呢!”

他出言暗示,无奈紫衣大汉点之不透,他冷笑说道:“爷们早知道了,那没什么了不得的。”

郭璞道:“敢情你们是徒逞那匹夫血气之勇,希望全落在这个网中了,那是最好不过,如今我三人在此,看看你们是能报得了血仇,抑或是我能一网打尽你们!”

紫衣大汉冷冷一笑,道:“这才是快人快语!”

一扯革囊,“铮”的一声抽出一柄厚背大刀来,那刀光雪白森冷,闪闪烁烁,好不怕人!

他这里一抽刀,身后那七个也纷纷扯落了革囊。

海腾、海骏脸色一变,方待探腰——

郭璞抬手一拦,笑道:“且慢,让我先以这双肉掌试试,‘大刀会’的高手们,在这柄刀上,到底有什么惊人的造诣!”

紫衣大汉勃然色变,道:“姓郭的,你好狂!”

郭璞笑道:“江南甘凤池等八人,还有虬髯公师徒三人我都未放在眼内,这区区七柄顽铁,又岂能令我动心?再说,你若逼我不敌,还怕我不亮兵刃么?”

紫衣大汉厉笑说道:“说得是,姓郭的,你留神了!”

闪身欺前,一抡大刀,大刀幻起一片刀光由左肩贯左肋,向着郭璞斜劈而下,其势威猛,呼呼生风。

郭璞笑道:“你想把我大卸八块?不错,是有点造诣,可惜仍差得远。”

身形未动,不躲不闪,左臂突然抬起,骈起两指,闪电一般向紫衣大汉执刀右腕脉划去。

这一式,看似平庸,但郭璞出手奇快,逼得那紫衣大汉不得不收刀改势,否则右腕非废不可。

紫衣大汉一栗沈腕,刀口一翻,“呼”的一声,刀势走平,向着郭璞拦腰砍去,较前一式更猛更快。

郭璞哂然一笑,收左掌出左脚,一脚仍取对方腕脉。

紫衣大汉为之一惊,手腕一挫,一柄大刀直向郭璞左大腰掠去,应变之速,令人咋舌。

无奈,他碰上的是郭璞。

郭璞举左腿往刀口上一迎,这,弄得那紫衣大汉一怔,他那里刚一怔,郭璞一只左掌已搭上他右脉,只一声:“阁下,撒手!”

“当”的一声,紫衣大汉还真听话,大刀立时坠地。

他大惊失色,身形倒窜而退。

郭璞并未追袭,含笑收手:“怎么样,凭这,你就能替吕毅中等报仇雪恨么?”

紫衣大汉一张脸成了猪肝色,倏转煞白,一挥手,沈喝说道:“兄弟们,上,大伙儿剁他!”

怒叱四起,那七名大汉刀一抡,如飞扑上。

海腾、海骏勃然大怒,欲再次拔剑。

郭璞一摆手,道:“你两个退,这岂是‘大刀会’英雄行径?”

“铮”的一声,软剑出鞘,只一抖腕,剑花七朵,飞袭而出。

顿时,闷哼四起,大刀连坠。

那七大汉抱腕暴退,各人的虎口都淌着血。

紫衣大汉机伶寒颤,面如死灰,道:“姓郭的,技不如人,未复何言,用你那手中剑杀了我八个吧,不过我告诉你,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是杀不尽的!”

双手往后一背,昂然卓立,不再言语。

郭璞扬眉笑道:“这倒有点像‘大刀会’里的英雄,我不愿手沾血腥,‘雍和宫’中的喇嘛们,自会代我把你们一网打尽的。”

他收起长剑,回身接道:“海腾、海骏,走,咱们回屋去!”

话落,当先行回房中。

海腾、海骏也未多说,转身跟了上去。

掩上了门,坐定,海骏忍不住问道:“郭爷,您怎不让我跟海腾出手?”

郭璞笑道:“我要让你两个习惯一下,一旦押解重犯上了回京路,到那时再遇叛逆,你两个只能护佐两名重犯,出手对敌是我,如果你两个如今不习惯一下,到那时候都出了手,谁护重犯?岂不与人可乘之机了么?”

海骏道:“那么,郭爷,您为什么不擒下他们?”

郭璞道:“你以为他们好擒么?左近还有‘铁骑帮’及‘洪门天地会’的高手,再说,这种事交给喇嘛们去做,也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

海骏道:“您又为什么告诉他们?让喇嘛们暗地……”

郭璞笑道:“你糊涂,暗地如何能转移他们的注意?这也是一着攻心妙策,咱们人手一多,他们自然有所顾忌,只一有顾忌,咱们岂不是就省了一分事!”

海骏赧然而笑,道:“郭爷,您高明得令人佩服,处处都有深意……”

只听一阵步履声在院中响起。

海腾忙爬在窗户上一看,回过头来急道:“郭爷,他们走了。”

海骏也忙爬上门缝,只郭璞未动,他淡淡笑道:“那是意料中的事,他们已无颜再留了。”

海骏道:“这么说,郭爷,咱们回来时……”

郭璞豪口说道:“那是另一回事,他们绝不会放弃拦劫人犯的,‘大刀会’的这几个人离去,不是象征着没事了,而是象征咱们回来更凶险,因为他们会换一拨更强的来。”

海骏道:“这么说,他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郭璞淡淡道:“就算是到了黄河,他们在没有拦劫到人犯之前也不会心死的。”

海骏道:“这班人怎么这么不知死活!”

郭璞笑了笑,道:“这就非你我所能懂的了。”

海骏道:“明知不可为而为,这些人其愚可知!”

郭璞道:“海骏,只怕这不能称之为愚,像咱们,冒杀身之险,远来四川,只为押解两个人犯,这能叫愚么?”

海骏赧然一笑,道:“郭爷,我说错了。”

郭璞一笑,改口说道:“不谈了,他们爱怎么办就让他们怎么办吧,一天来的鞍上颠簸够人受的,我要躺一会儿了!”

说着,和衣躺在了床上,闭目假寐,不再言语。

他这一躺下,谁也不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立刻引来了海腾与海酸的倦意,他两人也跟着躺上了床。

潼关到处都燃上了灯,唯有他们这间屋是黑的。

适时,梆柝敲出了三更。

蓦地里,十余条高大人影,衣袂飘飘由一家客栈中掠起,直落“铁骑帮”所居那家客栈瓦面上。看身法,甚是高绝,看动作,甚是轻捷。

由他们的动作看,似乎是在不愿惊动人的情形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达到某种目的。

突然,一名黑衣蒙面人挥了手,一众黑衣蒙面人身形闪动,打算掠下屋面去,可是……

不知是哪里打来的一块缺德小石头坏人大事,自夜空中飞射而至,“叭”的一声恰好打在院中客房的棂上。

便是一声轻响也能惊动人,何况是这么“叭”的一声。

众黑衣蒙面人刚一怔,紧接着院中有人大叫了一声:“有贼!”

一条人影跌跌撞撞地出厕所中跑了出来,一路叫喊地奔向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人,砰然几声,由院中各处客栈屋中掠出了那十名“铁骑帮”高手。

那姓秦的黑衣老者刚一声:“诸位是哪一路的……”

只听一名黑夜蒙面人洪钟般笑道:“既然免不了惊动人,索性就大干一场吧!”

他一挥手,一众黑衣蒙面人一起凌空扑向院中,居高临下,十余片雄浑威猛不可当的罡风猛击而下。

姓秦的黑衣老者,与那长眉细目黑衣老者睹状双双大喝:“咱们迎上去!”

十人便要扬掌迎击。

蓦地里一声朗喝划空传到:“这是密宗‘大罗印’,非你等所能抵挡,速躲!”

一条黑影挟带着一道匹练般光华飞射而至,怒龙一般地卷向那十余黑衣蒙面人,望之吓人。

只听数声惨呼,人影闪动,“铁骑帮”高手在密宗“大罗印”下躺倒了两个,而院中地上也有三个黑衣蒙面人横了尸,一个个血洞直透前胸,鲜血正自幂汨汨外冒。

再看时,这家客栈的三面屋面上,散立着惊骇目光暴射的那些黑衣蒙面人,个个跃跃欲动,闪身欲扑。

那正南的屋面之上,一个身材颀长、脸色惨白阴森的黑衣人仗剑卓立,不言不动,威态若神,刹那间,这客栈四好静。

那黑衣人一笑说道:“大喇嘛何其健忘?北京城里那夜客栈中,白泰官……”

那黑衣蒙面人怒喝说道:“贾子虚,又是你?”

贾子虚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贾子虚特来拜见大喇嘛。”

那黑衣蒙面人双目厉芒暴射,道:“贾子虚,上次那密宗‘千斤杵’难道还不够?”

贾子虚笑道:“倘若够我如今也不会又来管这档子闲事了,也就因为上次在密宗绝学‘千斤杵’下侥幸不死,所以今夜特来……”

那黑衣蒙面人叫道:“贾子虚,难道这些人又跟你有关连?”

贾子虚道:“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江湖上的忠义豪雄,都跟我有关连,你们奉命怎么对付郭璞,那是你们窝里的事,我不管,但我绝不容你们乘机杀害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那黑衣蒙面人目中厉芒一闪,道:“贾子虚,这么说,这闲事你是管定了?”

贾子虚笑道:“当然,要不然我就不来了。”

那黑衣蒙面人狞笑点头,道:“好,佛爷们先收拾了你,再料理他们。”

一挥手,两名黑夜蒙面人自左近瓦面闪身欺到,双掌齐递,分别袭向贾子虚前胸要害。

贾子虚一笑道:“我利刃在手,你俩岂不是找死?我不占这个便宜,单掌接接你们的密宗绝学‘大罗印’!”

右掌垂下软剑,左掌一挺,便迎了过去。

当然,这一掌若是接实,两个黑衣蒙面人非吃亏不可,他俩似乎有自知之明,贾子虚甫出掌,他俩立即沈腕撤招,双掌一翻,立自袖底取出黑忽忽一物,各一扬手,只听砰然两声,两片火光冒自那黑忽忽之物,紧接着两片黑雾罩向了贾子虚。

只听那先前黑衣蒙面人笑道:“姓贾的,你上当了,这回你死定了!”

贾子虚当真未料到有此突变,猛然一惊,匆忙中走险,身形往后一仰,竟演出一式最俗的“铁板桥”,然后右掌软剑一抖,向着那两个黑衣蒙面人下盘扫去。

最俗的招式往往是救命招式,忽忽两声,那两片黑雾由脸上半尺高处夹带一股热风打过。

适时,两名黑衣蒙面人惨呼一声,血雨狂喷,两个身形一晃坠落瓦面,砰然两声摔在地上,瓦面上,留下四条断腿,望之怕人。

一众黑衣蒙面人大惊失色,尚未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贾子虚那里已翻身跃起,挥剑大呼:“诸位留神自己,番秃们有火器!”

火器?这是“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也难抵挡的玩盖儿,“铁骑帮”高手大惊,身形闪动,纷纷跃向屋檐下。

这地方虽不见怎么安全,但总比站在院中、毫无遮挡地挨打要好得多。

贾子虚一见“铁骑帮”众高手躲进檐下,当即转望先前那黑衣蒙面人,道:“大喇嘛,火器未必能奈何我,谁要想像那两个,你就驱他们再扑上来,我话说在前头,这回绝不仅是断腿!”

那黑衣蒙面人怒极惊极而笑,厉声说道:“姓贾的,你屡坏佛爷们的大事,今夜佛爷们若不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他一挥手,喝道:“围上他!”

话落,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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