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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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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朴心中微松道:“姑娘难道不是?”

云珠道:“我不能否认,可是先生,你我不同,我们云家的人,身体是,血是,而那颗心却早已不是了!”

郭璞微微一震,道:“姑娘,你不该说这种话!”

云珠摇头说道:“我不怕,当着先生我不怕,先生要是因此拿了我,便是坐罪而死,我也毫无怨言的!”

郭璞扬了扬眉,道:“姑娘,云家沐浩荡皇恩,难以仰报,姑娘怎可……”

云珠淡笑说道:“但愿我云家没有沐这浩荡皇恩,只因为这浩荡皇恩害了我一辈子,也使得先生对我不屑一顾!”

郭璞大大地吃了一惊,道:“姑娘,你这是……”

云珠截口说道:“先生,听我说,我今夜来此,还有一件事要面告先生,这还是我来此之前,在御书房看见皇上下的旨谕才知道的,皇上已经把年大将军连降了十八级,要贬到杭州做个看守城门的官儿。”

郭璞一震说道:“姑娘,听说年大将军不是向皇上低头认了罪么?”

云珠道:“那有什么用?墙倒众人推,落井又下石,年大将军平日得罪官场的地方太多,自他进京以来,地方官你一本我一本,并指使许多百姓上告,说他受莫大之恩,却狂妄无度,种种不法,罪大恶极,请皇上乾纲独断,立即将他革职,追回恩赏物件!”

郭璞暗暗震动,皱眉说道:“姑娘,这是真的么?”

云珠道:“这等大事,我怎敢欺骗先生?”

郭璞摇头叹道:“年大将军威武显赫这多年,想不到到头来落得这般下场,真是令人感慨扼腕,也足为为官者戒!”

云珠淡淡笑道:“我已经把这机密大事先诉先生了,请先生早作打算!”

郭璞一惊说道:“姑娘,你要我打算什么?”

云珠道:“先生,皇上早已下了旨谕,但那恐怕要等个十天八天才能交给年大将军本人,趁这消息还没有传到甘陕之前,要劝年大将军,此正其时!”

郭璞勃然色变,霍地站起,道:“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云珠平静地道:“先生,别那么大声好么,让人家听见,咱们是在谈情?还是在吵架?先生希望功亏一篑、坏了全盘么?”

郭璞未坐下,刚要再开口,云珠已然又道:“先生,你何必再瞒我,昨夜唐子冀送你回镖局时,我就知道先生的真正身分了,先生明明是伤在密宗绝学‘千斤杵’下,先生却说是伤在‘洪门天地会’人手下,由此便联想到了那伤喇嘛跟‘血滴子’之人,错非先生,谁能一人独对密宗高手与‘血滴子’?再说,先生受了伤之后,再找点酒喝喝瞒瞒人,那并不是难事……”

郭璞简直惊心动魄,忙道:“姑娘,我确实是伤在‘洪门天地会’人手中,姑娘如若不信,尽可去问问那位‘血滴子’领班唐子冀!”

云珠淡淡笑道:“先生,我问过他了,他说他当时只见先生趴伏在地,并没有看到先生伤在‘洪门天地会’人手中。”

郭璞道:“姑娘,当时确有……”

云珠道:“这个我知道,也许当时确有‘洪门天地会’的人在,可是故布疑阵那并不难,换我我也会,再说,无论如何,先生那密宗绝学‘千斤杵’之伤,瞒不了我!”

郭璞心胆欲裂,一时未能答上话来!

云珠淡淡一笑,又道:“由这,我也联想到了很多,那夜夜闯入大内行刺之人一直未能缉获,他伤在唐门的淬毒暗器下,而唐子冀不久之前却废了右手,先生闹赌场,又利用秦七进入‘四海镖局’,还在那冒充‘贝勒府’护卫去救两个‘洪门天地会’中人,更有那年大将军之师的突然离京,这种种,我认为已经很够了!”

郭璞魂飞魄散,冷汗涔涔而下。

他脑中电旋,暗咬牙,微微曲起食指,淡淡说道:“姑娘,我只有一句话,你比他们要高明得多,现在请姑娘告诉我,姑娘打算把我怎么办?”

云珠娇躯倏地一阵颤抖,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先生的真正身分,而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今夜却又把这等机密大事告诉了先生,先生以为我会怎么办?”

郭璞也跟着身形颤抖,道:“姑娘,你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云珠点头说道:“是的,先生,但那只是对先生!”

郭璞一怔,道:“姑娘,这又为什么?”

云珠悲惨苦楚地道:“不为什么,谁知道为什么?”

郭璞默然不语,半晌始道:“姑娘,我相信你……”

云珠娇躯猛颤,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先生,有你这一句话,云珠就是死也甘心了!”

郭璞哑声说道:“姑娘,天下俊彦何其之多,你何必……”

云珠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是缘,要不就是我前世欠先生的,我也知道天下俊彦良多,但撇开别的不谈,先生是我所遇第一个有骨气的不凡奇男子!”

郭璞迟疑了一下,道:“姑娘,你该知道,有种种原因,你我不能……”

“我知道!”云珠截口说道:“撇开一切不谈,单我这残花败柳破身子,我就不敢奢望强求,相见恨晚,云珠命薄,夫复何言?”

郭璞诚恳地道:“姑娘,情在心而不在人,若没有其他的种种原因,我不是人间贱丈夫,我不会计较这些的!”

云珠摇头说道:“谢谢先生,我不是说先生计较,而是我自己计较,而这种计较,也只是对先生,如今我不求别的,但求先生真心说一句爱我,我于愿已足!”

郭璞猛然一阵激动,伸手握上了云珠那双柔若无骨的滑腻柔荑,入手冰凉还带着颤抖:“姑娘,非上上人,无了了心,人非太上,孰能忘情?郭璞不是铁石心肠木头人,怎会不……”

“够了,先生!”云珠突然颤声说道:“够了,先生,单这一句就够了……”

娇躯颤抖得很厉害,泪珠儿泉涌,扑簌簌滴落满襟!

郭璞也沉默了,只因为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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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男子

好半天,还是云珠轻轻地抽回了一双柔荑,玉指颤抖着抹去面颊上的泪渍。

她强笑道:“先生,云珠年华虚渡,二十多年来只有今宵,云珠生生世世也只记得今宵,如今咱们谈点别的吧……”

她话锋微顿,接道:“我刚才进府的时候,听‘贝勒府’的护卫们说,先生又兼了‘和亲王’府的总管,并且跟宝亲王叩了头?”

郭璞道:“护卫们好快的嘴,姑娘该知道,三阿哥跟四阿哥都是说着玩儿的,我自己也不敢认真!”

云珠望了他一眼,道:“事到如今,先生难道还要瞒我,我以为这是先生逼着他二位非找先生不可,那不是说着玩儿的,那是有关帝位的争夺,先生的目的不也正在此么?”

郭璞勉强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云珠又道:“先生可否告诉我,先生准备帮谁?”

郭璞迟疑了一下,道:“还没有决定!”

云珠道:“据我所知,皇上似乎属意宝亲王!”

郭璞点头说道:“是该如此,宝亲王要比和亲王强得多!”

云珠道:“这么说来,我以为先生必不会帮宝亲王了!”

郭璞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云珠沉吟了一下,又道:“先生,在这儿,我请求先生一件事……”

郭璞道:“姑娘请说,但能答应,我莫不从命!”

这句话很够技巧,而云珠并未在意那么多:“先生怎么做,那是先生的事,我绝不过问,但我请求先生,绝不要进大内危及皇上!”

郭璞道:“想必是姑娘那计划付诸实施了!”

云珠毅然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但我明白,那些绝难不倒先生,我所以请求先生别进大内,那是因为我的职责所在!”

郭璞道:“姑娘是怕到时候为难?”

云珠点头说道:“是的,先生!”

郭璞沉吟了一下,道:“姑娘,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在大内一天,我自己绝不进大内半步,这可以么?姑娘!”

云珠反腕一把抓住了郭璞的一只手,激动地道:“先生,我只有感激……”

郭璞道:“要说感激,姑娘给予我的更多,姑娘,趁这机会,我也想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及一片真诚劝劝你……”

云珠摇头说道:“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不能!”

郭璞呆了一呆,道:“姑娘,为什么?”

云珠道:“先生,很简单,我不能不为我爹及我那些伯伯、叔叔们着想,他们对我如何,那是他们的事,而我这做晚辈的却不能不为他们的余年打算!”

郭璞道:“姑娘令人敬佩,令尊几位的安全,我可以负责……”

云珠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因为这,真要有勇气回头,还怕死么?先生不知道,他几位本身有问题,只怕今生今世永难回头了!”

郭璞道:“只要姑娘愿意,我有办法让他们明白!”

云珠道:“我知道先生有什么办法,我要告诉先生,那办法行不通,尤其对我们云家的人,先生明白么?”

郭璞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志,姑娘既这么说,我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云珠道:“谢谢先生成全……有件事,我要请教先生,先生当真是江南郭璞么?”

郭璞忙道:“姑娘,姓名赐自父母,这还能假得了?”

云珠道:“但若以为复兴大业,那就另当别论了!”

郭璞道:“姑娘,我是个藉藉无名的人,便是我不改姓名,也没人会知道我,所以我没有改名换姓的必要!”

云珠悲惨一笑,道:“先生既不肯说,那就算了,不过你我这一段相处,我连先生的真名实姓都没落着,实在是件很悲哀的事。”

郭璞又不忍了,但他又知道目前暂时还不宜向云珠说出自己的真名实姓。

他正感为难之际,突然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那方向传来海贝勒的豪笑:“老弟,谈完了么,老爷子要回宫了!”

他向云珠递过一个眼色,转身当先出了水榭!

云珠淡淡一笑,道:“海爷来得真是时候,先生总算躲过了!”

说着她也站起娇躯,出了水榭!

海贝勒没过来,只站在庭院那边在那儿等,一见郭璞与云珠来到,他只说了那么一句:“老弟,走快点儿,老爷子在厅外等着呢!”

怎好让皇上久等,郭璞跟云珠连忙加快了步履!

到了大厅前,果如海贝勒之言,雍正正站在大厅的石阶上,和亲王与宝亲王还有两位格格、梅心都站在他身后!

郭璞与云珠双双趋前见礼,雍正一笑摆手道:“云珠,各处都瞧过了么?”

云珠羞涩地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谢谢老爷,都瞧过了!”

拥正点头笑道:“好了,你的心愿己了,咱们走吧!”

说着,他转过头去,向着两位亲王及格格道:“你们四个是跟我一起走,还是要再待一会儿?”

和亲王道:“我跟您一起走!”

雍正点了点头,道:“大伙儿一起走吧,一起走有个伴儿!”

说着,他当先下了石阶,带着云珠向外走去!

他有了大伙儿一起走的话,就是谁想再多待会儿,也不敢说话了,只得跟在他后面行去!

下了石阶,宝亲王突然拉过郭璞,低声说道:“大哥,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到时候咱们好好谈谈!”

说完,不等郭璞回话,便匆匆离去!

送走了这几位,海贝勒几个一身轻松,望着车马远去,海贝勒拉着梅心,便要转身进府!

梅心突然说道:“海爷,时候不早了,我也想告辞了!”

海贝勒呆了一呆,道:“怎么,梅心,你不多坐会儿,他们走了,咱们好好谈谈。”

梅心嫣然笑道:“改天您到我那儿去,或者我到您这回来,不都行么?”

海贝勒迟疑了一下,只好点头:“好吧,梅心,我送你回去!”

梅心忙道:“不用了海爷,那能老劳您送?您看,我的车在那儿,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海贝勒摇头说道:“不行,梅心,我不放心,那么让海腾送你!”

梅心笑道:“假如您不放心,何不让郭总管送我一程?”

郭璞心中一震,方待开口,海贝勒已然点头笑道:“对了,我怎么忘了老弟?”

转望郭璞道:“老弟,就麻烦你送梅姑娘回去吧!”

海贝勒既已答应,郭璞怎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

于是,梅心由海贝勒掺扶着上了车,郭璞坐在车辕上,跟栾震天坐了个并肩,他泰然,栾震天却很不自在!

马车一路缓缓徐驰,蹄声与轮声划破寂静夜空,也划破了内城中的宁静,听来很刺耳!

看着贝勒府消失,栾震天忽地冷冷一笑开了口:“总管大人,巧得很,这真是冤家路窄,咱们又碰面了!”

郭璞淡淡笑道:“是的,老人家,人生何处不相逢,北京城的确太小了些!”

栾震天道:“总管大人,你知道你送我们姑娘这一趟,我回去之后,光洗车就要洗上大半天么?”这话,话里有话!

郭璞淡然笑道:“是么?老人家,待会儿我帮你洗!”

“不敢当,不敢当!”栾震天呵呵笑道:“怎敢劳动总管大人一双贵手,帮我老头子洗车,只要总管大人以后少照顾我这辆车,我就感激不尽了!”

郭璞道:“老人家请放心,我会记住的!”

栾震天刚要再说,只听车篷内梅心突然说道:“老爹,出内城了么?”

栾震天忙改口答道:“姑娘,马上就要出城了!”

梅心道:“我暂时不想回去,等出了城,把车赶到西郊去!”

栾震天呆了一呆,但他未问,立即答应了一声!

适时,马车驰出“正阳门”偏门,郭璞倏地说道:“梅姑娘,车已出内城,我要回去覆命了!”

栾震天便要开口,车内梅心已然说道:“郭总管,海爷不是让你送我回去么?”

郭璞道:“是的,梅姑娘,可是梅姑娘暂时并不回去!”

梅心道:“海爷要郭总管送我回去,而郭总管才送我出内城便回了头,不知郭总管回去怎么向海爷覆命?”

郭璞一时未能答上话来!

梅心却接着说道:“至于我暂时不想回去,那是我想找个地方跟郭总管谈谈,怎么,难不成郭总管这七尺昂藏须眉躯,还怕我梅心这个风尘中的弱女子不成?”

郭璞笑了笑,道:“是有点怕,怕跟昨夜一样!”

梅心道:“那不要紧,我梅心负责郭总管的安全就是!”

郭璞道:“多谢姑娘,我真不愿落个胆怯之名!”

梅心道:“我也谢谢郭总管!”

栾震天冷哼一声,道:“这才像个须眉男子汉!”

抖缰挥鞭,马车直驰西郊!

到了西郊,栾震天在一座残破的“药王庙”前停了车,然后掀开车帘扶着梅心走了出来!

梅心轻举皓腕,略理云鬓,美目环视一匝,微微点头说道:“这地方很幽静,老爹,你把车赶到一旁等我一会儿!”

栾震天是个明白人,他应了一声,把车赶往一旁,赶得远远地,然后靠在车辕上,摸出了旱烟袋!

望着栾震天赶车远去,梅心收回目光,嫣然笑道:“此地如今只你我,没有第三者在场,也不虞被第三者听见,你我可以好好谈谈了,你请坐!”

说着,她自己先在庙前一块大石上坐下!

郭璞迟疑了一下,梅心跟着又是一句:“郭总管,既来之,则安之!”

郭璞双眉微挑,不再迟疑地在另一块大石上坐下,道:“梅姑娘,我不能出来太久!”

梅心道:“梅爷顶天立地奇男子,他不会怀疑什么的,郭总管回去告诉他,我留你坐了一会儿就行了!”

郭璞道:“我这个人不善撒谎!”

梅心淡淡笑道:“我却以为郭总管撒谎的本领,比任何人都高!”

郭璞道:“那要看对谁……”

梅心截口说道:“对海青,你自己知道瞒了他多少!”

郭璞呆了一呆,哑口无言!

梅心嫣然一笑,又道:“你的化名很多,我不知道该称呼你那一个比较恰当!”

郭璞心神微震,道:“梅姑娘,我叫郭璞!”

梅小道:“贾子虚、燕南来、郭璞,乍看是三,实则为一,我却以为称呼你一声燕爷,比较来得顺口!”

郭璞道:“那任凭梅姑娘!”

梅心美目深注,道:“燕爷,伤势好了些么?”

郭璞道:“谢谢梅姑娘那颗醒酒药,已经全好了!”

梅心道:“药只是辅助,那全仗燕爷的精湛内功!”

郭璞道:“梅姑娘忒谦,也过奖了!”

梅心道:“事实上,我不认为那是施恩,也没有望报的意思!”

郭璞道:“我身受梅姑娘两次大恩,我终会有所报答的!”

梅心望了他一眼,道:“你要认为那是恩,你就不该让人那么伤心!”

郭璞淡淡说道:“姑娘,一个人做事,是不可能讨好每一个人的!”

梅心道:“我不是说我,而是说老爹他们!”

郭璞道:“梅姑娘,我不介意别人对我怎么看,但求无愧于心,心安理得,毁誉褒贬,我一任世情!”

梅心美目中飞闪异采,道:“我受教了,对燕爷,我也至感敬佩!”

郭璞淡淡说道:“不敢当,谢谢姑娘!”

梅心不介意他的态度冷淡,笑了笑,道:“我自信眼光不差,第一眼,我便看出燕爷不凡,由以后这诸多事实证明,燕爷的一切要比我高明得多!”

郭璞微笑道:“我只能说一句姑娘缪奖,姑娘看错了人!”

梅心道:“我不懂燕爷这话的意思!”

郭璞道:“我不愿作违心之论,更不愿欺骗姑娘,我更不是姑娘所想像的那种值得敬佩的人,如此而已!”

梅心笑道:“我明白了,只是,燕爷,你有理由欺骗任何人,但没有理由欺骗我,那是多余的!”

郭璞平静地道:“我没有欺骗姑娘,也没有欺骗任何一人,人各有志,我只是照我的志愿、我的意念去做事。”

梅心淡然笑道:“这么说来,燕爷是说我看错了人!”

郭璞道:“事实如此,我不愿否认!”

梅心皱眉说道:“那么我就不懂了,要是我看错了人,而燕爷也真不是我想像中那种人,这对燕爷来说该是求之不得的!”

郭璞微微呆了一呆,道:“这道理很简单,我这个人,由来喜欢正大光明地做事,无论什么事,无论对什么人,都是一样!”

*************************

第九章 剖明爱意

梅心望了他一眼,道:“燕爷可知道,我为什么支开老爹么?”

郭璞道:“郭璞愚昧,那要请姑娘指教!”

“好说!”梅心笑了笑,道:“我以为燕爷早明白,那是我不愿让任何一个第三者听到你我的谈话,便是我的人也不例外,我明白,让他们这么误会下去,越误会,那对燕爷越有帮助,可是燕爷也要明白,唯有对我梅心说实说,那燕爷才能得到更大更多的助力!”

郭璞道:“梅姑娘,我越发地糊涂了!”

梅心笑了笑,道:“我不愿多作解释,因为我明白燕爷你这时候该装糊涂,我只请问燕爷,燕爷那伤是怎么来的?”

郭璞道:“自然是跟人动手过招而来的!”

梅心道:“燕爷是跟什么人动手过招的?”

郭璞道:“江南八侠中的周浔与甘凤池!”

梅心笑道:“燕爷这回撤谎的本领就不高明了,休说一个周浔、一个甘凤池,便是十个八个也不是燕爷的对手!”

郭璞道:“姑娘该听栾老人家说了,我喝多了酒!”

梅心道:“这个我知道,可是我认为那酒是燕爷负了伤之后喝的,那是在掩饰自己的伤!”

郭璞道:“那只是姑娘的认为,而事实如何,只有我自己明白!”

梅心笑道:“周、甘二人跟我是同道,我可以问得出来!”

郭璞神情微震,道:“姑娘最好去问他两个!”

梅心道:“一问便揭穿了燕爷的谎话,那多不好?”

郭璞道:“我只怕一问之后,姑娘会很失望!”

梅心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不该说很失望,该说是很伤心!”

郭璞心头一震,道:“梅姑娘,在你我之间,这两个字是不会存在的!”

梅心道:“燕爷是指你还是指我?”

郭璞道:“是指我,也是指姑娘,因为云珠对我很好,而海贝勒也深深地爱着姑娘!”

梅心笑了笑,道:“你无须瞒我,我看得出,云珠对你的确是一往情深,而你对她,很勉强,那是同情与怜悯,并不是爱,海青对我,那的确也是一片真心,而我对他只是敬佩,也有一半是为了工作,那也不是爱!”

郭璞道:“梅姑娘,你不该伤害海贝勒,这跟我不忍伤害云珠一样!”

梅心道:“可是到头来如何?感情是丝毫勉强不得的,你有很多理由不能接受云珠的情意,我也有很多理由不得不辜负了海青对我的那片真心!”

郭璞沉默了一下,道:“梅姑娘,我希望你我都别忘了自己的立场!”

梅心道:“我却认为在你我之间,没有丝毫的立场冲突,要有,那只有一点,因为你跟我一样,敬佩海青是个宦海奇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以一片真诚对你,你不忍夺他的所爱,你认为那是不仁不义,对么?”

郭璞扬眉笑道:“姑娘错了,这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是我不忍伤害姑娘!”

梅心眨动了一下美目,笑问:“燕爷,这话何解?”

郭璞道:“我不愿姑娘将来心碎肠断地恨我,我更不愿意断送姑娘的一生,姑娘要知道,无论什么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到了那一天,一旦姑娘发觉自己看错了人,那后果是不难想像的!”

梅心道:“坏就坏在我这个人对自己永远是那么自信,甚至于等到自己错了,也倔强地绝不会有一点懊悔!”

郭璞道:“那是姑娘自己,而我却不愿意背负这感情的债,更不愿意让自己的良心,谴责自己一辈子!”

梅心笑了笑,道:“一个女孩儿家,对于一个‘情’字,每每是羞于启口、怯于表白的,而我如今却大胆而赤裸裸地剖陈了自己的情意,得到的答覆,却是一个‘不’字,你让我如何再能忍住羞愧?燕爷,你知道梅心是怎么样的女儿家?你无论以什么理由拒绝她,那都是件太忍心的事……”

郭璞身形倏地轻颤,但他旋即笑道:“姑娘,我只有一句话,我是为了姑娘你……”

梅心截口说道:“别说为了谁好,我只问你对我有没有情?”

郭璞身形猛颤,低声说道:“梅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对你只有感激!”

梅心淡淡笑道:“那我就不便再说什么了!”

郭璞迟疑了一下,道:“梅姑娘,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海爷的一片真心?”

梅心点头说道:“因为感情是丝毫不能勉强的!”

郭璞道:“只怕彼此的立场才是一个最大的障碍,梅姑娘,假如海贝勒他肯为了你舍弃自己的荣华富贵与那皇族亲贵的头衔呢?”

梅心未答,淡淡笑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我觉得燕爷这个人很爱管闲事,海青给你的待遇很优厚,是么?”

郭璞赧然微笑:“我是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是么?”梅心扬眉说道:“我劝燕爷还是多管管自己的事!”

郭璞道:“梅姑娘,我已经有了云珠!”

梅心道:“我觉得燕爷是在自误误人!”

郭璞似乎有意躲避,忙道:“姑娘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请教!”

梅心道:“我也只有一句话,感情无法勉强,感情的债既然免不了要负,多负一点不如少负一点!”

郭璞挑眉说道:“姑娘,你何其忍心,难不成你是铁石心肠?”

梅心淡淡说道:“燕爷何待已太宽,责人过苛?”

郭璞呆了一呆,哑口无言,半晌始道:“姑娘,这不是闹意气的事!”

梅心道:“燕爷,我是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郭璞又复一怔,摇头苦笑不语!

梅心突然问道:“燕爷,你既知梅心是‘洪门天地会’的人,对‘洪门天地会’的海底,也摸得至为清楚,燕爷为什么迟迟不肯向梅心下手,也不向海青那儿密告?”

郭璞道:“简单得很,我受过梅姑娘活命大恩!”

梅心道:“那是私,论公你不该如此的!”

郭璞道:“国法不外人情,有时候公私是很难分得开的!”

梅心笑了笑,道:“燕爷效力于满清朝廷,难不成要因为私恩而眼看着‘洪门天地会’致力于匡复大业不闻不问?”

“不!”郭璞摇头说道:“我不向姑娘下手,也不会让姑娘有一点谋叛行为!”

梅心笑道:“这倒是件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可是,燕爷,梅心几乎时时刻刻都有那所谓的谋叛行为!”

郭璞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也未看见!”

梅心笑目逼视,道:“可是我相信燕爷永不会对任何一个先朝忠义遗民下手的!”

郭璞扬眉说道:“那是姑娘过于自信,我请姑娘往以后看!”

梅心似乎不欲多辩,笑了笑,道:“提起了那所谓活命大恩,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夜燕爷闯进大内禁宫行刺……”

郭璞淡淡截口说道:“梅姑娘,这是要杀头的,玩笑不得,那不是燕南来,而是个至今犹不知是谁的大胆叛逆!”

梅心笑道:“燕爷好机警,我想不出那有什么分别,为免彼此争论,就算是个不知名的人吧,那夜大内侍卫‘血滴子’尽出精锐,未能缉获那刺客,而燕爷却带着四川唐门的暗器之伤,倒在‘八大胡同’……”

郭璞截口说道:“梅姑娘,那不是什么四川唐门独门暗器之伤,而是我在‘天桥’与人殴斗,所中的暗器!”

梅心道:“燕爷,这无论如何你瞒不了我!”

郭璞道:“我跟四川唐门中人无一面之缘,既谈不上仇,也谈不上恨。”

梅心道:“可是要进大内行刺,那就该当作别论!”

郭璞道:“我说过,那不是我,梅姑娘请别给我这杀头的罪名!”

梅心淡笑说道:“我不愿争论了,请问燕爷,后来燕爷又废了四川唐门中的那位老大,大内侍卫领班唐子冀的右手,这何解?”

郭璞道:“那纯出于误会!”

梅心道:“我是说,跟燕爷的伤连在一起!”

郭璞道:“我受的既不是四川唐门独门暗器的伤,那根本连不在一起!”

梅心呆了一呆,笑道:“看来燕爷的机智与词锋,都令我甘拜下风,自叹不如!”

“好说!”郭璞淡淡道:“姑娘该知道,事实胜过雄辩!”

梅心道:“我知道,燕爷,可是谁说的是事实,谁说的不是事实,你我心里都明白,燕爷这种不是雄辩,而是狡辩!”

郭璞笑道:“随姑娘怎么说吧!”

梅心嫣然笑道:“反正你预备狡辩到底,吗么?燕爷?”

郭璞没有说话,梅心却接着又道:“这既出于误会,那昨夜击毙喇嘛与‘血滴子’的贾大侠,带着很重的内伤跑了,恰好燕爷也带着内伤,这该是属于巧合,是么,燕爷?”

郭璞点了头,道:“是的,姑娘,这正是属于巧合!”

梅心笑道:“那么燕爷以酒掩饰,又企图瞒骗谁?”

郭璞道:“姑娘,我是因酒醉而受伤,并不是在受伤后喝的酒!”

梅心道:“这是与不是,恐怕也只有燕爷自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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