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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快到我碗里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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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去,我的学生中只有姚如也一人是女的,不如就让她作为学生代表过去领奖,如此,主办方只需要为我们南航安排两个宾馆标间就好。
  蒋萱附和地点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哈尔滨,以前听我妹说起冰雪节,便也一直想去那儿看冰雕,可惜我们全家一直在国外,抽不出时间。这次能和许主任、佘老师一起去哈尔滨,也算圆了当年未完成的梦想……”
  佘檀舟的目光沉了沉,似乎忽然想起什么,蒋萱偏头看了看他,只见他掏出手机翻了翻日历,说,“正好赶上冰雪节,蒋老师可以去看看。”
  “佘老师是否……”
  “到了。”佘檀舟似乎没注意到蒋萱在说话,推开办公室的门,让她先进去。
  进了系主任办公室,许邵山的意思果然是让姚如也去,并说:“小蒋,你收集一下大家的身份证号,先买机票吧。”
  蒋萱点头答应。
  ☆☆☆
  新街口各大餐馆几乎爆满,等位的人排着长长的队,幸亏于翎的同事认识“辛香汇”川菜的老板,事先留了包厢,还安排好一桌子菜。
  于翎坐计程车去接如也,穿得很是淑女的如也在车上有点小兴奋小紧张。
  走进包厢,如也就看见地上放了三箱喜力。
  桌边围坐了大概八个人,加上他们俩正好十个。介绍寒暄了一番,打趣了一番,开始大快朵颐,把酒言欢。
  如也以前跟文江宇在一起时,也见过男人间的聚会,无非就是这样,并不稀奇,但骨子里有点反感,不太喜欢。她见桌上没一瓶不含酒精的饮料,就想出去叫个橙汁什么的,刚站起,于翎的一个同事小徐,长得挺凶,“小姚喝点酒吧,来,小于你给倒上啊。”
  “我不会喝酒。”如也下意识地拒绝。
  “哪有人不会喝酒,喝了就会了。今天大家都不开车,尽管喝,不然没气氛。来来,倒上倒上。”这就是警察的做派,似乎各地的警察都是一个样子,豪放中带点粗鲁,霸道中带点严厉,酒越喝越凶,声音越来越大。南方喜欢摇骰子,北方喜欢行酒令,目的就一个,喝酒!
  “喝一点,高兴,呆会儿我送你回去。”于翎象征性地搂一搂如也的肩。
  如也挺为难,她酒量真的不算好,以前在公务系统混过,也应酬过,上限是三瓶燕京啤酒。
  然而,酒杯一满,就由不得你。
  酒过三巡,警察同志都还保持清醒,如也已经有点晕,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可于翎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不适,还在和身边的同事划拳。
  觥筹交错间,如也撑着头,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对男人的要求:不抽烟不喝酒,心地善良,看着顺眼,不赌不嫖,不跟其他姑娘搞暧昧,即使在兄弟面前也懂得照顾女朋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态的浮躁,她已不考虑这么多,要不找一个喜欢的,要不找一个合适的。
  然而这世上,合适等于喜欢,没有的事;喜欢就一定合适,也说不准。
  鱼和熊掌,不可得兼。
  如也不敢想未来,甚至惧怕婚姻,她觉得,自己将来若结婚,是为了那些与她不相干的七大姑八大姨结的,结了,就堵了她们的嘴,还自己一个清静。
  胡思乱想中,多了几分忧愁。何以解忧?
  借酒浇愁愁更愁哎!
  又有人举杯敬酒,如也又喝了三杯,人已经开始发呆,开始迟钝了,只觉得,手机在响,一个陌生号码。接起,不知道对方是谁,只听得“身份证”几个字,含含糊糊的骂对方是个骗子之后,挂了。
  接着,轮到佘檀舟手机响。
  佘檀舟正在跑步机上。
  手机屏幕上显示是蒋萱。他看了两眼,继续跑步,可是手机实在闹得不停,他才关了跑步机电源,接起,却不说话。
  “……檀舟,我刚才给你的学生姚如也打电话,她那里很吵,说得不太清楚,能不能麻烦你问问她身份证,我好买飞机票。”
  “好。”
  “嗯,……檀舟,晚安。”
  “嗯。”
  佘檀舟把挂在一边的毛巾抽出来,一边擦汗一边给如也打电话,一次,没接,过五分钟,又一次,没接。
  电视广告里穿出熟悉的乐曲,今天是圣诞节。
  第三次拨过去的时候,她接了,“谁、谁呀!”声音很不耐烦,嗓门也比平时大。
  “你在哪里。”
  “你谁呀!说呀!”
  “姚如也。”佘檀舟站起来,把毛巾随手一扔,眉一皱,“你喝多了。”
  “哎?你肿么鸡道?你谁呀?”说话都不利索。
  佘檀舟看看钟,将近十点。“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要不要!不认识你。”
  “我是佘檀舟。”
  “我不认识佘檀舟!”如也几蛮横,就是要撇清,在学校,我认识,在外面,不知道佘檀舟是谁。
  “我再问一遍,你在哪里。”
  “是不是不说就不能毕业了?”
  “是。”
  如也瞄到碗碟上的小字,“呃……那个……辛香汇!”
  “等我。”
  “你不要来,来了要喝酒的。”又反悔,自他那次强吻她还赖她头上,她上课都不抬头。
  “啪。”佘檀舟挂了电话。
  死姚如也,电话一挂,立马忘了这个事,手机都扔在一边,夹了块猪蹄啃啊啃,筷子不够方便,用手,呱唧呱唧。
  在吃完第三个猪蹄时,她像小孩子一样舔着自己的拇指,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拉开,如也一时居然没认出来。
  大脑当机了一会儿,如也歪歪头。
  佘老师怎么来了?
  死如也啊,你什么记性,二傻子!
  佘檀舟扫了一眼桌面和桌底,啤酒,几瓶啤酒就醉成这副德行。他的目光落在姚如也脸上,她比平时还呆,脸还红。
  “这位是……”几个警察同志站起来,微醺,职业的敏感,这个人,不是恶人,不滋事,但,来者不善。
  “我老师。”如也摇摇晃晃站起来,像领导亲切接见下属似的架势,那刚啃完猪蹄黏糊糊油汪汪的爪子,握紧佘檀舟的右手上下摇动,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好哇,小佘。”
  小佘?!叫谁呢?
  还好佘檀舟带来的两瓶金门高粱,提在左手上。
  于翎不知道如也怎么把自己大学老师叫来了,但来了就是客,赶紧招呼着让了个位置,还添了碗筷。
  佘檀舟好容易扯开如也的爪子,一拉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了,看了看她,还不是太醉,估计也喝到位了,再喝下去,绝对出丑。
  金门高粱一开,酒香四溢。于翎暗自打量这个男人,大气,优雅,但上来就是白的,果真来者不善啊。
  白酒这种东西,喝雅了,能跟拉菲红酒一样,细细品,慢慢回味,它的甘,它的清,它的醇;喝俗了,能跟最低度数的啤酒一样,一杯杯干,谁喝得快,喝得多,喝得不要命。
  今晚佘檀舟提着白酒来,要往俗了喝。
  大杯换成小杯,全部满上。佘檀舟先倒了一大杯,说,“我来得晚,自罚一杯。”说完,一下子就干了,利落,干净,喝完了杯口整个儿朝下,不留一滴,杯子一放,小杯里再次倒满。
  受过“酒精”考验的几个警察同志隐隐觉得,这忽然来的新朋友喝酒,犀利,干脆,有几分部队培养出来的架势。
  一个个敬,跟当时的柳向晚,竟几分相似。
  忘了说,把外人全部灌醉,把自己人带走,别人只当热情——这一招啊,当初就是佘檀舟教给柳向晚的。
  佘檀舟此人,可雅,可俗,可正,可邪。
  他一个人,敬了一圈,除如也之外。
  如也哪里想到,佘檀舟这是为她而来,见他坐下,还鼓掌,几兴奋的模样,“哇,看不出来,老师,你这会喝酒!”
  “不常喝。”
  如也见他右手上沾了酱油(还不是你弄的!),赶紧找面巾纸给他擦,桌上的用完了,她在包里翻啊翻,掏出一包,“佘老师,你擦擦。”
  佘檀舟接了,触感不对,低头一看,卫生巾。
  女孩子包包里的小袋子内,通常备着这样的东西。
  这个吸水能力虽好,但实在不适合用来擦手。
  一辈子用不着这玩意儿的佘檀舟自然还回去,谁知喝多了的二傻子还推辞“你用你用!别跟我客气!”。
  “不跟你客气,这东西我用不上。”为了不让其他人看见这二货掏了什么东西出来,佘檀舟的手始终在桌子下面。
  “用不上留着呀,以后还可以用呢。”如也仗义地摇摇手,她包里真正的面巾纸在默默哭泣。
  用你妹啊用。
  算了,不能跟二傻子一般见识。佘檀舟把卫生巾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
  



☆、老师,你真坏(四)

    白酒这种东西终究不适合快喝,前面那些喜力打底,一个酒量深不可测的人一杯杯跟你玩,一桌子警察同志,虽不能说烂醉,但都不利索鸟。
  每一个酒量深不可测的人,背后都有一段深不可测的往事。
  待一大帮人七扭八歪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看见外面停着一辆奔驰S350L,挂军用牌照。警察同志们神智已然不太清醒,佘檀舟背着晕乎乎软绵绵的如也,最后一个走出来,把她放在车后座上,自己进了副驾驶,“御都花苑。”
  如也那个晕啊,天旋地转,可神智还算没有丧失。圣诞节晚上车多人多,车子走走停停,昏沉沉间,如也被佘檀舟半拖半拽进了家门,哼哼唧唧倒在沙发上,半天才发现不是自己房间。
  “那个……”她挣扎着要起来,忽然,佘檀舟压在她身上,把她两只手往上一抬,分别按住。
  禽兽教师酒后强*暴女学生。
  如也的酒被吓醒一半,眼睛瞪得老大。
  这可真是,羊入虎口。
  佘檀舟的脸离她极近,几乎鼻尖相触,他俩呼吸间都有微微的酒气,如也动不了,只是脖子拼命往后缩,连双下巴都给挤出来鸟,她越往后缩,佘檀舟就脸就越靠近,猛地,就要往下压,她骇然大叫:“啊啊——不能亲!!不能亲!!”
  “为什么?”佘檀舟低声问,呼出的气息渐渐炙热。
  “不为什么,就是不能亲!”如也挣扎,又被按紧,哎哟哟,这可怎么办,人又晕,胆又颤,只剩下本能在反抗在逃避。
  女人的本能是逃避,男人的本能是进攻,是侵略,是占*有。
  “姚如也,你喝成这个样子,出什么事都是正常的。”他就是要吓吓她,让她长记性,下次看她还敢在那么多不认识的男人面前,喝到连扇人巴掌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也喝……”如也还颇为委屈。
  “我不会任人这般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佘檀舟逗她,脸往下一挨,她就又是甩头又是嫌弃地撇嘴,但身子就是动不了。
  但这厮,居然死鸭子嘴硬:“别那么刚愎自用,你只是还没有遇见那个能把你压倒在地的人,但凡有一天遇到了,你……”
  “如何?”
  “你不知道几高兴!”
  “我现在就很高兴。”
  “为神马!”
  “遇见了能被我压倒在地的人。”
  “你不能这么不上进,上课的时候你还教我们要多求证,多试验,找寻不同的方法和试着推导更深层次的结果。”如也虎着脸,一板一眼地说。
  佘檀舟眉一挑,“你居然听我的课?”
  “嗯嗯,看在我听了你的课的份上,能放开我么?老师……呜呜,我想吐。”如也抿嘴。
  佘檀舟冷哼,轻笑,“这么巧,我也想。”
  “别别!”如也死死闭上眼,这家伙万一忍不住直接吐自己一头,那真是太恶心了!!!“你你!忍住!不可以这样!”
  “忍住哪方面?”
  “耶?你有几方面?”醉了的如也眼睛却特别亮,跟小孩儿似的单纯。
  “两方面。”
  “你忍住想吐的那方面!”如也大叫,见他点头,便松了口气,又鸡婆地问:“另外一方面是什么?”
  “是这样。”说着,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啊!!!!——”如也尖叫,像见了鬼。
  佘檀舟空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如也右手得了空,一个劲儿推他,他把她一双手一并,用左手一按,她又动不了。
  这真是动物间赤果果的角力。
  如也不叫了,眼里有好奇,“为什么你能用一只左手按住我两只手?”
  佘檀舟刚要开口,她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神神经经地大笑,“因为你平时喜欢用左手,对不对?!”
  “对。”
  “嗯?”哇哦,居然承认了……昏沉沉间,智商忽然提高。
  “你想试试我的左手,还是右手?”
  如也,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自掘坟墓!
  如也不敢笑了,孬种一样又缩脖子。
  “怕什么……”佘檀舟轻柔地帮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我渴了。”好吧,如也小朋友听话居然听一半。
  佘檀舟盯了她半晌,终是起身,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出来见她没有跑,平躺在沙发上,右手搭在脸上,左手毫无力气地垂在一边。
  他将她的上身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杯沿抵在她唇边,哄她喝。
  如也这时娇气了,喝了两口,蛮横地推他的手,“太甜了。”
  她的酒劲似乎全上来了,在他加了点水又回到她身边时,她一边小口小口地抿蜂蜜水一边默默地哭,好像受了欺负,委屈却说不出口的孩童,身子更软,眼神更游离。
  酒精达到一定量的时候,所有悲伤的事冲掉了莫名的兴奋,这时人只想哭一会儿,没有为什么。
  醉了的人是最难缠的,然而在这样难缠的时候,他没有你丢开,任你摇摇晃晃,任你磕磕碰碰,而是耐心而宽容地在一边听你胡言乱语,任你丑态尽显,哪怕你说出的都是刺伤他的真话,哪怕你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可,他就是愿意这样无奈却热忱地照顾你,帮你挂好乱丢的衣服,帮你放好一南一北的鞋子,帮你擦掉几滴虐了他心的眼泪。
  说句土的,牵挂啊,否则怎么不把你推街上让车撞死算了。
  一杯蜂蜜水喝完,如也敛了眼泪,鼻尖是红的,却抬眼无辜地看着佘檀舟。
  佘檀舟忽然俯身抱紧了她。
  她的手本能地抬起,怀抱着他的腰,却没什么力气,松松的,然而却揪着他的衣服。
  怀中的人,发间还有香气,软糯,无助,时而的一声轻哼,却像动情时难耐的低吟,怎不让人心念颤动,让人舍不得放开。她难得如此静,如此娇,如此媚态。
  喝醉的女人有一种媚态,只有富有艺术感却不带猥*亵的人才看得出来,好像贵妃微醺对月举杯,眼波如丝,拈花娇笑,人却比花娇。
  她的呼吸渐渐沉了许多。
  睡着了。
  手慢慢又耷拉下去,歪着头。
  大家都说,若末日不是末日,那么这年的圣诞节,就象征着新生。如也。
  但是带着妆睡觉,毕竟对皮肤不好,如也。
  所以第二天,如也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下巴有点疼,一摸,中间一个青春痘。
  如也没有夸张地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衣服,她没有烂醉,清楚自己昨晚没做什么坏事。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酒后乱性”这件事,两个醉了的人连动一下都困难,还乱什么性。这个词不过是给两个本来就有那么点意思的人,一个逃避责任的借口。
  正经人都不屑这个借口。
  外面有滋滋声,像儿时梦醒后外婆正在煎鸡蛋铺面饼的动静。
  昨晚是佘檀舟把她带回来的。
  如也小偷一样摸到客厅,恰好撞见穿一身休闲运动服的佘檀舟把两个煎鸡蛋端出来。她愣在原地,跟他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又把目光落在桌上。中西合璧的早餐,牛奶,煎鸡蛋煎香肠,小葱拌豆腐,西芹紫甘蓝沙拉,还有涂着红油豆腐乳的烤吐司。
  他还挺贤惠呀。
  巨蟹座的男人。
  如也伸着懒腰走进洗手间,发现自己的脸惨不忍睹,尤其是眼睛。睫毛膏呈放射状像残疾的蜘蛛一样附在她眼睛周围,好好一张脸,弄得像刚毁容。
  “嗷嗷嗷——”如也哀嚎,胡乱抓了一瓶佘檀舟用的男士洁面膏,用水猛洗,不想,那是人家夏天用的,含大量薄荷成分,虽室内有装暖气,可没做好思想准备猛地这么一洗,凉得如也捶胸顿足。
  佘檀舟路过洗手间的时候,看见如也在里面迎风流泪,一看那洁面膏,明白八分。
  这样的打击不足以发人警醒。
  “呵呵……”如也讨好地坐下,指了指桌上的两片吐司,厚颜无耻问,“有我的份吗……”
  佘檀舟主动递给他一片,如也心里好感动,好愧疚,咬了一口,红油豆腐乳配烤吐司的味道竟然如此完美。吃了大半个,她胆子大了,开始打听:“呃……佘老师,嘿嘿,我错了,我我我昨晚没做什么……嘿嘿……丢人的事吧?”
  佘檀舟抬眼,眼神中有凌厉,如也紧张了一下,他这什么表情!怎么……好像很生气?
  “你……”佘檀舟又是那种无辜还很委屈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唇。
  “我又亲你了?!”如也大骇,脱口而出。如也啊,你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谁亲谁啊,好好想一想吧。
  佘檀舟点头,严厉道:“这不是一个学生该有的行为,请你以后自重。”
  如也困惑了,记得昨晚好像有这么回事,又好像没有,可这人呐,经不起暗示,脑补了一个自己看见美男在侧就忘记了道德忘记了廉耻忘记了党性,主动撅着嘴儿去亲人家的画面。
  甩了甩头,“我……我记得好像……是你……”
  “姚如也。”佘檀舟的眼神幽幽飘过去,“如果是我主动,你还能安安稳稳原封不动睡到现在?”
  如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有一个挂钟,十点十五分。
  这么一想也对,他昨晚若一发不可收拾地禽兽了,她还能原封不动么?
  那么,就是她禽兽了?
  佘檀舟喝完一杯牛奶,起身续杯的时候,镇定自若地从昨晚穿的上衣口袋里把卫生巾掏出来还给她。
  “这又是什么!”如也不接。
  “你昨晚给的。”
  “哈?!”如也冥思苦想了很久,“我昨晚给你的是面巾纸呀。”
  “是吗?”佘檀舟不答,反问。
  如也默默掏了掏自己的包,里面有一包崭新的面巾纸。又去翻了翻小暗袋,里面空空。她默默把桌上的卫生巾收起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带着巨大的无地自容,如也心事重重吃完早餐,佘檀舟收拾桌子的时候,她非常殷勤地跳起来要去帮忙,可是被桌脚一拌,她呀,整个人往前扑,恍惚间抓到什么东西,唰一声,抬头时,人家动也不动,背对着她,往下看一点——她把人家裤子拽下来一半鸟!!
  内裤是黑色CK。
  我勒个去啊!
  夺门而逃,伟大的姚如也,再次故技重施。
  



☆、19老师,你真坏(五)

    扒裤门加夜不归宿。
  如也好几天抬不起头。潘璞玉似乎笃信了如也跟于翎成一对儿了,而如也无论如何不敢开口解释那天晚上睡了佘檀舟……的家。
  想到元旦假期后,还要跟佘檀舟一起去哈尔滨开什么会,领什么奖,如也就一阵抽搐。
  原以为只在动画片中发生的事,活脱脱在她眼前发生了,为此她还做了好几次噩梦,梦里佘檀舟的裤子一次次被她拽掉,那被黑色布料包裹住的禁区,一次次出现在如也深深的脑海里。
  你存在,我婶婶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但是接下来一件事,转移了她懊悔的小情绪。
  某天,她老板何斯琛亲自打电话,夸她人机灵,才华横溢,还说这个月的“诺亿之星”评给她。如也觉得这是个阴谋,是要辞退她的“最后的晚餐”,于是就开始为自己辩白:“经理,你的棒棒糖太贵了,老百姓吃不起,这不能怪我。”
  何斯琛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邪恶,“那不是我的棒棒糖。”
  “就是你的棒棒糖。”如也十分正直地顶回去,“别人的棒棒糖五毛的一块的,商店零钱不够还能当硬币找,你的呢,简直可以放在什么皇家会所里面让那些花花公子买了去骗女孩子。”
  “小姚你的思维十分独特,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把这些棒棒糖推荐给艾尔斯国际皇家会所的么?”
  “什么艾尔斯国际皇家会所?”如也听都没听过。
  “别装傻了。”何斯琛嘿嘿笑着,“诺亿之星有五千元的奖励,加上你这个月的提成,是你上次卖月饼的三倍呢。”
  “经理你说明白呀,我真不知道哎。”
  何斯琛笑呵呵的,继续说:“他们还送了一个‘见义勇为’的锦旗给你,我挂我们公司了啊,添点人气。”
  如也想了半天,想起自己上次在屈臣氏门口遇见的低血糖老大爷,又问了一下何斯琛,还真是这个老大爷的儿子来送的锦旗,顺带让星空棒棒糖进驻他经营的皇家会所销售,头几天居然销量不错。
  人不能轻易做好事,否则好报来得有点太快啊~╮(╯_╰)╭
  去爱吧,就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去购物吧,就好像刚发了奖金一样~
  元旦过后,带着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兴奋,和不愿意见到佘檀舟的别扭,如也无奈拖着行李箱去了禄口机场。她穿着一件眼红很久最后终于买下来的驼色斗篷外套,加绒的牛仔裤和雪地靴,上飞机后,她跟许邵山坐一起,蒋萱和佘檀舟坐在他们后面那排。
  身后,佘檀舟站在座位边,却不坐,先在靠窗位置坐下的蒋萱还很客气地问佘檀舟,“佘老师坐惯了商务舱,做经济舱是不是不习惯?”
  她怎么知道佘檀舟坐惯了商务舱?如也腹诽,没准儿人家平时都开直升灰机到处玩呢~
  佘檀舟笑笑,不答,却倾身,“许主任,能跟我换个位置吗?我有些事要交代小姚。”
  许邵山也不计较,干脆地站起来就换了位置,还打趣着蒋萱:“蒋老师怎么一脸失望?不喜欢我这个糟老头要坐你身边吗?”
  “许主任太会说笑了。”蒋萱捂嘴笑,“您坐呀。”
  如也嘟着嘴,坐在中间的位置上,眼睁睁看着佘檀舟长腿一跨,坐在靠窗的那边。但他也不跟她说话,飞机起飞后,也只是扭头往外看,看了一会儿,闭目养神起来。
  如也是第一次坐白天的航班,对窗外的云十分好奇,就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往窗外看,可哪里看得见。“佘老师!”她捅捅佘檀舟的手臂,“你瞧,现在飞机已经到平流层了,你又不看风景,我能跟你换个位置不?”
  “好。”他答应得干脆,安全带一开,就换了位置。
  如也心花怒放,贴在窗边看啊看,云啊,棉花一样啊,城市啊,火柴盒一样啊,人啊,都看不见啦,风啊,暖暖和和啊……
  等等。
  哪来的风?
  如也头一转,吧唧,唇撞在佘檀舟脸上。
  “你干嘛贴那么近!”如也这回亲自目睹自己“强吻”他,觉得十分羞愤,然而又不敢声张,只能小声对他嚎,心里暗叹我他*妈第三次干这种事了,他一定以为我是故意猥琐的!
  其实你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小心”,不过,这次的不小心,也不排除某人又算好角度故意等你贴上来的可能。
  佘檀舟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脸,眉一皱,“这次又是不小心?”
  “谁叫你自己贴过来……”如也几小声,怕被后面两个人知道。
  “不是只有你想看窗外的云。”
  “那再换回来就是了。”如也“啪”一声解开安全带,起身。
  换位置是件普通的事,如果一些人故意不配合,那就不普通了。如也余光瞟见佘檀舟从她身后移到靠窗的位置上,于是便头脑简单失去警觉性,扶着前座移动到中间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正好坐在站起来又故意坐回去的佘檀舟身上。
  这一屁股坐的那样干脆,那样义不容辞,好像有种投怀送抱的急迫和娇嗔。
  “你!”如也跳起来,像坐到仙人球,屁股上扎满了刺。
  某人坐怀不乱,淡定自若。
  “怎么了?”许邵山在后面问。
  “没事没事。”如也赔笑,赶紧坐回靠窗的位子上。
  “姚如也,不要随意走动,危险。”佘檀舟用教导学生的口吻说。
  有点搞不懂佘檀舟,她自从文江宇婚宴时“不小心”亲到他之后,就一再出状况,他难道真是个受害者?如也觉得自己更像。
  如也捏拳头,不高兴了很久,最终自己戴上耳机,一路听到飞机抵达哈尔滨太平机场。
  负责接机的人将他们带到新巴黎大酒店,离开会的哈工大科技园比较近,且会议最后一天的颁奖仪式就在这个酒店的会议室里举行。一眼望去,酒店大堂竟有几分法国风格,前台后面有类似凯旋门的装饰,巨大的水晶灯悬挂在绘图的天花板上。
  如也和蒋萱老师住一间,这回佘檀舟没有提出跟蒋萱换房间的无理要求,如也料他也不敢,否则,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孬种!)
  如也睡了个长长的午觉,起来站床边伸懒腰时发现四点多天就都黑了,果然啊,祖国最北的省份就是跟南方不一样。再一看,不得了,军车啊,警车啊,在楼下空地排了一排,最后一辆挂了军用牌照的奥迪来了,从里面下来一个微胖但挺拔的军人,不多时,这个男人出现在她所在楼层的走廊上,如也从猫眼里一看,对门的佘檀舟开了门,那个军人很热络地搂着他进去了。
  “在看什么?”蒋萱刚洗好澡,也从猫眼往外看,“这是……”
  如也已经胡思乱想得天花乱坠,蒋萱辨认了半天,说:“那个男的是沈阳军区司令员柳少海。”
  “哦?”如也傻傻地应着。
  “我在军事新闻上看过他。”蒋萱又看了看,温和一笑,只说:“挺暖和的,如也要不要洗澡?”
  如也答应着,洗了个澡出来,还不到吃饭时间,就想下楼逛逛,没走几步就遇见佘檀舟和柳少海从对面出来,如也一见柳少海的肩章就倒吸一口气,两颗金星,中将。
  “吃过了吗?”佘檀舟亲切和蔼地问她。他穿带毛领的厚外套,似乎要出去。
  “没……”如也低头。
  “一起去。”佘檀舟趋前一步,难得温柔地说。
  “不用了……佘老师你们去吧。”如也见楼下那架势,心想咱不趟这个浑水。说着,就匆忙往回走。
  “宝贝,我错了还不行吗?”
  哈?!!!!!!!
  如也惊诧地回头,佘檀舟一脸宠溺而无奈,他身边的柳少海果然大将风范,听他这么一说,只是抬眼看了看如也,又淡定地移开目光。
  只见这个该死得佘檀舟几小心翼翼地快步走过来,一个劲儿道歉,“我错了,宝贝别生气了,跟我去吧。”说话间,拉着她的手腕,走到柳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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