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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当自强_夷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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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那薛平贵纵然当年王充没有允了他和王宝钏的亲事,但毕竟是王宝钏的爹爹。在他一朝得志之后,怎能刀剑相向。
  王宝钏倔强的性子正遗传自王充,父女俩如出一辙,都是不肯低头的主。不然,也不会发生三击掌断绝父女关系的事。
  骤然听闻幺女回府了,王充第一反应是欣喜,但是想到女儿当年的不孝,他又意难平。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得知女儿回府后,王充连朝服都没换,急匆匆的冲到了后院。待看到抱头哭泣的母女三人,他压下心中怜惜和不舍,怒气冲冲的斥责了王宝钏。
  顾晓晓没被王充的气势吓到,或许血缘关系的牵绊,看着威严神武的当朝宰相,她没有一丝害怕之情。
  为了化解父女二人之间的恩怨,顾晓晓缓缓提步,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埋头连磕了三个响头。
  砰砰砰三声,惊得王充敛起了怒容。
  父女之间怎会有隔夜仇,他怒火滔天,心底里还是急着见到这个往日最疼爱的幺女。若真是不在意,他只要下令将王宝钏赶出府邸便可。
  顾晓晓想把原主亏欠爹娘的,全部还回来。既然有缘代替王宝钏生活下去,顾晓晓希望她的人生能有另一番景象。
  果然,王充脸上怒色收敛,虽说仍是板着脸,但是冷哼一声后说:“逆女,你要是想回相府,就跟薛平贵那乡村野夫断绝关系。休想让他借着相府的名气,往上爬。”
  谈到薛平贵时,王充十分愤怒。要不是这个乡村野小子,花言巧语骗了他的女儿,他们父女又怎会疏离到这种地步。
  顾晓晓既有心与薛平贵撇清关系,面对王充的怒火时,她小声回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极是,女儿知错了。只是毕竟夫妻一场,女儿想好聚好散,莫落人口实。”
  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女儿,突然露出知错能改的模样,王充先是一愣,然后心中大喜。
  他总共就三个女儿,宝钏年纪最小,平日里最疼的也是她,怎舍得真的割舍。
  当初王充一心为女儿找个良人,让她能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没想到她自己绣球招夫,选了一穷二白的薛平贵。
  王宝钏到底年轻,王充瞧着薛平贵虽然生的仪表堂堂,但是眉眼中是个不安分的人。
  寻常草莽村夫,怎敢生出觊觎相国小姐的胆子。王充调查之后发现,薛平贵早在女儿抛绣球前,曾做过英雄救美之事,这才让女儿心许于他。
  堂堂一朝宰相,又岂会看不出薛平贵的心思。但任由王充磨破了嘴皮,王宝钏仍旧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瞧着瘦了许多的小女儿,王充在心底叹了口气,她也为当初的选择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他们这些为人父母的,又怎能真看着骨肉在外受苦。
  “好,你若真心与薛平贵撇清关系,我与你母亲,定会为你择一贵婿。”
  王充傲然的说着,他的女儿哪怕是二嫁,也绝不会让人低看。这次,他一定要择位贵婿,将女儿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顾晓晓满头黑线,她不过是刚提出要和薛平贵和离,相国大人的节奏也太快了点儿吧。
  二婚的事,目前还不在她的考虑范畴。王充的节奏也太快了,让她反应不过来。
  不是说古人对保守么,怎么对于二嫁之事如此支持。顾晓晓转念一想,这里是大唐,民风开放别说二嫁,女子三嫁也是寻常事。
  连年征战,为了增加丁口,朝廷十分支持女子改嫁,主流风气并不提倡女子守节。
  王母欣慰的看着夫君和女儿和解,眉头的皱纹都变浅了些。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牵挂着女儿,担心她过的不幸福。
  又顾及着夫君,不敢到城外探望幺女。现今,一对倔强的父女和解,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六章 独守寒窑王宝钏5

  女儿出嫁不过几年,王母自觉老了十岁不止。
  午夜梦回,每每想到女儿一人在外受苦,她就忍不住双目垂泪。
  又惧着夫君威严,王母只能暗夜中拭去眼泪,默默平复着对女儿的思念。
  从长安城到武安坡,几十里的距离,如同天堑,生生隔绝了他们母女两人的情谊。
  瞧着父女终于和解,王母擦着眼泪,感慨万千的说:“宝钏终于懂事了,父女哪里有隔夜仇,你们两人让我把心都快要操碎了。”
  顾晓晓感同身受,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夫人的话,让王充也有些抹不开脸,不由咳嗽了两声,故作严肃的说:“你这几年与薛平贵可有子嗣,若是有的话,及早带回来。我王家的子孙,断断不可流落在外。”
  王充这样说,倒叫王宝钏心生感动。虽然他面上一直严厉,但是能主动关系起外孙,可见他对王宝钏还是很关心的。
  不然的话,王充足可以让王宝钏将孩子寄养在府外。
  只是提及孩子,顾晓晓受原主记忆影响,神情一片黯然。嫁给薛平贵这么多年,两人青春年少,王宝钏不是没怀过孩子。然而,只因武安坡寒窑中条件实在太艰苦,王宝钏又要忙着纺布换花销,怀胎两次都没能保住。
  后来王宝钏孕事艰难,没再怀过胎。
  薛平贵对此十分歉疚,每次都尽心抚慰着王宝钏。然而,他一文不名,在王宝钏落胎之后,也弄不来鸡鸭鱼肉为她补身子。
  可以说,王宝钏之所以从先前的珠圆玉润,变成了后来面黄肌肉的模样,和这两次小产不无关系。薛平贵曾信誓旦旦的许诺,以后哪怕王宝钏无法生育,他对她依然不离不弃。
  可笑的是,后来薛平贵子孙满堂,为他生儿育女的人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也不知当薛平贵功成名就儿孙满堂时,他有没有想过王宝钏一个人在寒窑之中,寒来暑往度过了多少凄凉的日子。
  受这种黯然情绪影响,顾晓晓神色不太自然的说:“我和薛平贵没有生育子嗣,爹娘无需挂心。”
  做父母的怎会看不出孩子的情绪,王充和夫人,只一眼就看出其中有故事。但女儿刚回来,他们心里怜惜王宝钏不好多问。
  为了让王宝钏不沉浸在过去,王充难得提起朝中政事:“这几日圣上龙心大悦,桂州战事终于平定。没想到沙陀酋长朱邪赤心倒是个人物。这次他在桂州平叛有功,圣上赐朱邪赤心国姓李,又赐名国昌并授为大同节度使。”
  朝廷上的事儿,王母听不懂,只含笑望着夫君。王宝金扶着母亲同样含笑不解,只有王宝钏露出思索的神情。
  王充见状哑然失笑,摇头说:“我高兴的昏了头,你们怎么能听懂朝廷上的事。当今圣上果然有太宗风范,敢于任用番邦之族。”
  旁人不解,顾晓晓心中却是清楚的。朱邪赤心的名字听着陌生,李同昌这个名字则不陌生。沙陀酋长听着拗口,然而换种说法西凉国的国王,则明了多了。
  这新任节度使,不是旁人,正是薛平贵未来的老丈人,代战公主的父亲。
  王宝钏的命实在是,顾晓晓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最后只因错信了一个男人,落落到这种境地,实在惹人唏嘘。
  “父亲,薛平贵也在沙陀的军队中,不知他何日会回来。”
  以往女儿每次提及薛平贵都是含情脉脉,一口一个薛郎,如今听她毫无波澜的说着薛平贵三字,王充莫名畅快。
  得知他加入了沙陀的军队,王充哼了一声,反问到:“怎么,前些日子薛平贵没有回去看你?此刻,沙陀恐怕已经带着大军,前往大同了。我果真没看错,这薛平贵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虽说当初王充并不同意薛平贵和女儿婚事,但是他若敢待女儿不好,王充却是第一个饶不过他的人。
  他是什么东西,竟敢慢怠自己如珠似玉的女儿。朱邪赤心旗开得胜,带着大军班师回朝,那个臭小子没有趁机回来看女儿。
  如今,大军已经朝大同进发,从长安到大同两千多里地,值此相见无期。
  “他可有托人带书信给你?”
  王充冷哼之后,不蹙眉问到。
  顾晓晓抿着唇,摇头说:“自从他到加入沙陀军队之后,我再没收到过薛平贵音讯,还以为他已……”
  后半段,她没有说出声,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人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顾晓晓知道,薛平贵没有死,他不仅活着,往后去还成为西凉国主2。
  虽然顾晓晓也不明白,一个驸马爷怎能取代李同昌自己的儿子,成为西凉的继承人。
  王充捻着胡子思量一阵后,沉声道:“你若真心与那薛平贵撇清关系,为父倒可以豁出这张老脸,帮你打听下消息。”
  毕竟王宝钏和薛平贵领了婚书,王充倒不介意他身死沙场。只怕薛平贵还活着,以后闹出一妻二夫的笑话。
  这正合了顾晓晓的意思,她点头应是。
  “老爷,宝钏刚回来也累了,我刚让下人收拾好她的闺房,先让她休息去吧。”
  隔阂解开之后,王充神情开冻,和气的点点头。
  休养了不到三日,王充托人打听薛平贵的下落,已经有了结果。当得知薛平贵已经封为致果校尉后,顾晓晓心中一片明了,面色自然如常。
  反倒是王充,愤愤不平的说:“平贵小儿,不过知当上了校尉,就敢将你抛在一边,实在气煞老夫。”
  虽说顾晓晓一开始,有些替原主打抱不平,她在婚姻大事上任性了一次,但是毕竟是亲生骨肉。
  堂堂相府,让自家小姐流落在外独守寒窑,又于心何忍。
  后来薛平贵已然被王宝钏当做战死沙场,父母和子女之间,又有何仇怨。但细细回想,王宝钏焉何无错。
  她为人子女,心中只有夫君没有爹娘,一根筋倔到底,宁愿独守寒窑也不回头。这样的行为,又有何理可讲。
  (谢谢Gee的打赏,本书第一次,O(∩_∩)O哈哈~。)
  

☆、第七章 独守寒窑王宝钏6

  “爹,我想去大同一趟。”
  顾晓晓沉吟过后,抬头坚定说出这一要求。
  兀自生闷气的王充,乍然听到顾晓晓的话,眼神迷茫了下,很快神色变的严厉:“你去大同干吗,难道还舍不得那杀千刀的小子。”
  王充不知女儿所想,只当她花言巧语归来,为的不过是打探薛平贵下落,不由双目虎睁怒气勃发。
  想他在朝中纵横数十载,如今却被女儿哄骗,心中如何不生气。
  顾晓晓眼看王充误会,急急解释到:“父亲大人,您误会了。薛平贵回长安连片言只字都不曾留,我只想当面和那负心汉撇清关系。”
  以前坚定不移的药嫁给穷小子的女儿,陡然转变了态度,王充总疑心其中有诈,他狐疑的说:“你真心要与他撇清关系?”
  为了让王充相信,情急之下顾晓晓竖起手指起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有生之年王宝钏誓与薛平贵夫妻义绝,倘若违背此言,我愿天打……”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信你便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立誓,又将我和你母亲置于何地。”
  女儿赌天咒地的拿自己性命起誓,王充一下慌了神儿,厉声喝止。他后面的话,让顾晓晓惭愧的低下了头。为了说服王充,她只得拿鬼神说项。
  父女俩之间气氛,再次紧绷,王充神情肃穆,背着手在堂中绕了三回。
  顾晓晓目光追随着王充,神色紧张,如今大唐并不太平。从长安到大同,足足有两千多里地,不少地区战火纷飞,这一路艰险,男儿也不一定能挺过。
  贸然提出这个要求,顾晓晓也知自己太冒失。但是一想到原主在寒窑苦苦守候,薛平贵却怀拥美人,日子惬意,她便义愤难平。
  顾晓晓此行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和薛平贵划清界限,她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卑劣的一面。她的眼神愈发坚定,不可妥协的模样,让王充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女儿,他比谁都明白。
  当年在所有人反对下,她自己做主要与薛平贵成亲,父女两人之间的三击掌,大概是王充最后悔的事。
  如今又到了两人冲突的时候,王充在心中反复掂量着。宝钏是个认死理的人,像他年轻时一样,强行留下她,注定行不通。
  也许是年纪越来越大,王充身上锐气少了许多,再三踟蹰后,他长叹了口气:“你要去大同,我不拦你,但今年从长安到大同处经战火,不算太平。你要去的话,一定要等到明年。”
  顾晓晓喜出望外,她本来已经最好了最坏的打算,得不到允许的话,就一个人偷偷跑过去。
  如今,一向古板严肃的王充竟然答应了她这个叛逆的请求,顾晓晓激动的忘乎所以。
  “女儿省得,多谢父亲成全。”
  她激动的说着,同时盘算,明年的行程该如何安排。
  沙陀大军,浩浩荡荡的朝大同进发,月余后,终于安营扎寨。
  从长安到大同,七月流火的日子,总算熬了过去。
  长夜风起,薛平贵独自坐在营帐外,遥望着天上的星空。湛蓝的天空上,星星点点的光芒,如同迷梦让人着迷。
  这次征战,薛平贵冲锋陷阵,立下了无数战功,一路升到了致果校尉。对于白丁出身的薛平贵来说,这是个不小的进步。
  他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等候在家中的妻子,也想让瞧不起自己的岳丈岳母知道,他薛平贵不是平庸无能之辈。
  只是时间仓促,薛平贵有心在节度使面前露脸,凭此直上青云路。
  路过长安,却没有还家,薛平贵对妻子充满了愧疚。在这样夜里,他忍不住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子。
  不过留在朱邪赤心身边,带来的好处也是巨大的,薛平贵已经成了他的亲随,明日,朱邪赤心狩猎,带了嗣子女儿,声势浩大,薛平贵就是护卫中的一员。
  明日,他一定要在狩猎上大放异彩,让朱邪赤心记住他来。当今圣上已经赐朱邪赤心为李同昌,但是兵士们,私下里还是习惯称他原名。
  次日,果真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薛平贵身穿皮甲,腰间挎着宝刀,剑眉星目勒着缰绳,与其他将士一起,将朱邪赤心及其家人拱卫其中。
  朱邪赤心已经过了盛年,虽然极力在彰显英武,身上的赘肉还是出卖了他的年纪。
  与其同时,他身边年轻有为的嗣子,威武霸气的模样,让人好生羡慕。
  在众骑之间,一位身穿火红骑服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瓷白的肤色,如象牙一般精致,鼻梁高耸,瞳孔深处带着一抹幽蓝,充满异域风情。
  红衣女子不是旁人,乃是朱邪赤心最珍爱的代战公主。薛平贵在身后远远的看着前方俏丽的身影,眸中露出艳羡之意。
  代战公主深受酋长宠爱,身为女子,舞刀弄枪比寻常男子还要强些。
  再加上代战公主生的貌美如花,性情高傲,军中喜欢她的男人不计其数。沙陀民风剽悍,直接冲到公主面前直抒胸臆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这朵火辣辣的玫瑰,从不曾被任何人攀折。
  男人总有攀比之心,薛平贵品貌非凡,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自然有几分自负。
  他对那些贸然求婚的同僚并不看好,朱邪赤心只有代战一个女儿,对她自然爱护非常,怎会将她许给名不见经传之人。
  这样的女子,理应嫁给……
  正在薛平贵胡思乱想之际,狩猎开始了,朱邪赤心一声令下,众人如鸟兽群散。
  代战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扬鞭拍马,朝草原深处驰去。她灿烂的笑容,好像天上的太阳,熠熠夺目。
  即使只看背影,薛平贵也能想象出代战公主此时,该是如何风华绝代的模样。
  她鲜红的身影,如疾风般在草原上奔驰,无数潇洒男儿在其身后追随。
  充满活力的女子总是惹人喜欢的,薛平贵目光追逐着那一道火焰,鬼使神差般的跟了上去。
  

☆、第八章 独守寒窑王宝钏7

  这次狩猎,为了增加趣味,所选地形十分复杂。
  平原、丘陵、树林,甚至还有断崖,戎马出身的朱邪赤心来到这种环境下,如鱼得水自在逍遥。
  代战公主不像寻常女子般,在遇到复杂地形时,没有畏怯,反而更加兴奋。
  她扬鞭策马,冲的比男子还要快些,目下无尘十分高傲。
  薛平贵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沙陀部落的公主,比起温婉的汉家女子,别具风情,让他移不开目光来。
  代战公主身上有一种野性的美,张扬任性充满活力,她胸脯高挺身材健硕,行动如风颇有男儿气概。
  单从相貌上比,薛平贵平生所见,大概是那年踏春时,回眸一笑的王宝钏。
  当时她浅浅一笑,明媚的四月天,好似一下耀眼的让他睁不开眼睛。国色天香四字,也只配她这样的女子,衣衫上打着补丁的薛平贵,在初遇王宝钏时,产生的不爱爱慕,而是自惭形秽。
  他是有私心的,那伙**公子原本不只前有绝色,是薛平贵暗使手段,才让一行人瞧见了王宝钏。
  果不其然,**公子哥色欲授魂,言语轻佻。薛平贵顺势而出,以一人之力,将一众宵小赶走。
  介时,薛平贵并不知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竟会是当朝宰相之女。他没能想象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对于年少贫寒的薛平贵,王宝钏与他有着云泥之差,能得她的爱慕,大概是他青年时期最荣耀之事。
  因着识文断字相貌英俊,武安坡给薛平贵提亲的人,快将门槛踏破。但他始终记得,自己乃是名门之后,乡野粗妇不配做他薛家的主母。
  薛平贵有心重振门庭,当得知意外所救女子乃是当朝宰相之女后,喜不自胜。他有预谋的接近着王宝钏,最后更是通过绣球招亲,成了她的夫婿。
  若非他的岳丈大人——当朝宰相王充一直看不上他。薛平贵现在早该走上仕途,成为国家栋梁之才。
  在两人成亲之后,贵为丞相的王充,毫不掩饰对薛平贵的鄙视,甚至不惜与女儿三击掌断绝父女关系。薛平贵很感激妻子能够一直留在他身边,但对王充的恨意,就此埋下。
  这大概是薛平贵永远的痛,每每想到王充如同看蝼蚁走狗的目光,他胸膛中的怒火就开始熊熊燃烧。
  骨子里,薛平贵是一个骄傲的人,容不得旁人的小觑。他善于隐忍,在没有遇到时机时,愿意从小小兵卒做起,只为有朝一日荣立军功。
  想起远在长安的妻子,薛平贵面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惊呼声,打乱了他的思绪。薛平贵勒紧马缰,前方不远处紧紧跟随代战公主的人马,乱作了一团。
  原来代战公主的坐骑受惊了,扬蹄四奔,疯狂的模样让人心惊。
  有人想去英雄救美,反而被发狂的马儿踢中了肋骨,伤卧到一边。代战公主咬牙,伏下身子努力抓紧马缰,两腿夹紧马腹以免被甩出去。
  狂躁的马儿胡乱跑着,一路直朝悬崖边奔去,前方悬崖约有七八米高,若是被带到那里去,十分危险。
  饶是代战公主一向大胆,此刻俏脸惨白,吓得够呛。
  薛平贵在后面瞧着情况紧急,眉心一皱,打马向前口中喊着:“让一下,我去救公主。”
  马儿暴烈凶残,还踢伤了同伴,想要英雄救美的人刚露出怯意,听到有人出头,自然心下喜悦让出路来。
  代战公主一心和羁傲不逊的马儿搏斗,也没注意到有人来帮自己。离悬崖越来越近,她脑门儿上沁出汗来。
  就在这个时候,左侧忽然窜出一个人影,只见那人从马背上站起身子,拉住她的缰绳,生生的将狂躁的马儿拦在了那里。
  还没等代战公主回过神来,她被人抱住身子,凌空飞到了另一个人怀中。
  颠簸终于停止,宽广温暖的胸怀,让心有余悸的代战公主,找到了依靠,不由自主的往对方怀中靠了靠。
  马儿身上没了人,在断崖边奔跑了一阵,终于被众人想方设法拦了下来。
  薛平贵怀中拥着公主,待事故平息后,他翻身下马,拱手道:“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请公主见谅》‘
  直到救自己的人下了马,代战公主才看清他的面容。
  英俊潇洒的青年将士,让劫后余生的代战公主心生感激i,他彬彬有礼的模样,触动了她的少女情怀。
  英雄救美这种只有话本上能看到的故事,发生到了自己身上,风风火火的代战,头一次体会到害羞的感觉。
  她拉住缰绳,平复好心情,接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你可是薛平贵,薛校尉。“
  面前人毫无差错的叫出了自己名字,薛平贵有些惊讶,隐隐自得。
  看来,他在节度使面前并非一文不名。
  “薛某区区之名,怎劳公主挂齿。“
  长久以来,汉人总是以智慧狡猾的形象,在各方部落中流传着。少数民族既仰慕汉族的文化,又瞧不起他们的繁文缛节,以及他们凭空而来的骄傲。
  沙陀酋长朱邪赤心很看重文武双全的薛平贵,曾在家人面前称赞过。代战虽不太相信汉人中有如此英武的男儿,但也暗自记在心中。
  今日马儿受惊,众多勇士中,薛平贵一马当先挺身而出,拦下了受惊的马匹,将她救了下来,代战这才认真打量了眼前男子。
  “今日多谢你出身相助,我们沙陀少女不像你们汉人那样扭扭捏捏。以后你若遇到麻烦,尽管来找我或者父亲。“
  代战公主骄傲的说着,她的父亲是酋长,她有资本向薛平贵承诺。
  薛平贵淡然一笑,拱手说:“举手之劳,公主莫要放在心上。狩猎还未结束,我的坐骑一向温顺,您可以尽情畅游。“
  因着身份的缘故,往日聚在代战身边争宠献媚的男人,数不胜数。
  难得见一个居恩不挟报的人,她不由好奇的问:“你们汉人都是这个样子么?”
  

☆、第九章 独守寒窑王宝钏8

  代战公主骑在马上,色若春花,天真无邪直爽大方。
  她干脆的表达出自己的疑惑,毫不掩饰对薛平贵的兴趣。水汪汪的眼睛,专注的盯着薛平贵。
  这个男子,气宇宣扬又不像沙陀的勇士般,总喜欢靠炫耀肌肉获得女人的关注。他生的如此俊俏,到底哪来的力气,将放肆的野马拦住。
  也许是女子天性,代战公主对这个在危急时刻,将她救下马的男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沙陀女子本就不像汉人那本扭捏,堂堂公主,更不会刻意遮掩自己的兴趣。惊慌过后,她手持马鞭制住胯下骏马,神色飞扬的望着薛平贵。
  她话语总透露出的好奇,薛平贵自然能够感觉到。
  王宝钏温柔似水的面容,在他脑海中轻轻晃过,惊起无数涟漪。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家中纺布耕田吧,推算也该是农忙时。
  思及家中妻子,薛平贵沉稳回到:“汉人男儿成千上万,自是各有不同。公主乃千金之体,狩猎之时定要小心谨慎。”
  他叮嘱过后,正要退身离去,代战公主灿然一笑:“薛将军年少有为,不知妻儿现在何方?”
  她刻意抬高了薛平贵的身份,又隐晦问起他的婚嫁与否。
  薛平贵从不敢肖想公主垂青,急着离去,不过是免得旁人误会,以为他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谁知公主一再示好,薛平贵脚步一滑,脑中的弦,噌,断掉了一根。
  他神情不变喉咙深处微微颤抖,不自然的说:“公主说笑了,大丈夫理当建功立业,怎好儿女情长。”
  代战公主明眸善睐,贝齿轻咬,咯咯一笑说:“原来薛大哥年少有为还不曾娶亲,如不嫌弃,代战可以帮你留心合适的女郎。”
  薛平贵不知自己为何要隐下了娶妻一事,但当代战公主灿若朝阳的笑容袭来时,他挥散了心中的内疚。
  代战公主在朱邪赤心面前一向得宠,能得到她的好感,将来他建功立业也能顺遂些。
  朱邪赤心勇猛好战,不喜儿女情长,知他未曾娶妻,也能高看他一眼。如此,对于一心想要出让人头的薛平贵来说再好不过。
  以代战公主的身份,怎会能看上他一个校尉,薛平贵安慰着自己。然而,他心里某个角落,啪的一声,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然而自此之后,代战公主频频以各种借口,约薛平贵见面。沙陀少女热情如火,面对情郎时毫不矫揉造作。
  薛平贵也曾拒绝过主动献殷勤的沙陀少女,怎会感受不出代战公主对他的心意。
  没想到,一次英雄救美,能换来这样的好事,薛平贵一面庆幸着那日他毫不犹豫出手相助。
  另一方面,薛平贵也有些不安。他在代战公主面前言称不曾娶妻,如今公主对他似有相许之意,常与他一起骑马射猎。
  此时薛平贵已经骑虎难下,他怕此刻向代战公主坦白后,骄傲的公主会迁怒于他。
  两人之间的感情,在薛平贵的不安于放任下,日渐加深。代战公主与薛平贵相处的越久,越觉得这个汉人男儿非池中之物。
  沙陀敬重勇士,如薛平贵这样有勇有谋的汉子,自然值得仰慕。更让代战公主满意之处在于,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在女色上十分收敛。
  认识薛平贵这么久,代战公主还不曾听过与他有关的**韵事,他也不像寻常将领一样,喜爱蓄养女奴。
  代战公主虽然性情活泼大方,好不忸怩造作,但在择婿上有着汉家女子的浪漫情怀。
  她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十分钦慕汉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
  自从情系薛平贵之后,每次他上战场,代战公主在后方都会魂不守舍。她知薛平贵有大抱负,于是经常找机会在父兄面前为薛平贵美言。
  朱邪赤心宠爱女儿,在她的推荐下,更加重视薛平贵,带着他打了几场大规模的战役。
  随着军功不断上升,身边人崇拜的目光让薛平贵飘飘然。他本是汉人,加入沙陀的部队后,哪怕他战场从不落人后,算军功时经常被沙陀将领顶替。
  薛平贵本想向代战公主认错,承认自己家有妻室。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让他压下了这个想法。
  从军这么多年,他一直艰难的往上爬着。好不容易得到了节度使的重视,薛平贵不想失去这些。
  也许出人头地的想法太过强烈,薛平贵对王宝钏的愧疚越来越淡。他曾偷偷托人,带上布匹银两,带到长安城去。
  为了不暴露自己在长安的家室,薛平贵只留了口信,片言只字都没留下。
  天长日久,朱邪赤心发现薛平贵的确是个勇士,女儿对他也是一往情深,对一对小儿女的亲事乐见其成。
  沙陀对于勇士总是厚待的,薛平贵虽然出身低微又是汉人,但是在代战公主的要求下,为两人定下了婚约。
  冠上了未来驸马爷的名头,薛平贵的心情极为复杂。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
  况且在这两年的相处中,薛平贵已经爱上了这位热情如火的姑娘。她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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