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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当自强_夷陵-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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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头看,这不是贼喊追贼么,还有人猜测闵泽定是知道了白家七小姐品行不端水性杨花,这才宁愿抗旨,也要仓皇出京。
还有人说陈斯年突然敲锣打鼓的将白家七小姐,送到闵泽下榻的驿站中,为的就是让他替自己养孩子,让大周时代贤良的闵家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谣言愈发不堪,偏偏还都是实情,若陈斯年假阉人真男儿,那么他屡次出入后宫,就有yin乱宫闱嫌疑。
所以,先前被陈斯年各种构陷的朝臣们,终于找到了反击机会,提出要陈斯年验明正身,若他是假阉人,那就犯了欺君之罪。
陈斯年自然不愿验身,他位高权重,手下握有东厂还有京城半数禁卫军和一路兵马,又是永嘉帝时的老人,也没人敢强行将陈斯年抓起来验身。
于是,风风雨雨又一股脑儿冲向了白家七小姐,舆论中心就是让她招认出奸夫来。
陈斯年本想找一个男子,让其暂时充当白容雅情郎,左右不过是小儿女的情难自禁,将此事揭过,也好保全他的骨肉。
谁知,陈斯年那边刚安排好人到白府认罪提亲,白家正要按照他的安排,假意生气将其当中鞭笞一番后,将白容雅许配给她。
结果,宫中突然发来了懿旨,几个宫人亲自到白家庄子上,将白容雅落了胎,又将她以品行不端败坏白家列祖列宗声誉为由,将她头发绞了,送到白家家庙中做姑子。
旁人对陈斯年和白容雅之事不过是猜测,但白容波却从蛛丝马迹,还有家人的闪烁其词中,知晓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怀有身孕最近又忧思过度,性情本来就不稳定,骤然得知情郎竟然和七妹有染,她肚子里还怀了陈斯年的骨肉,家族一直瞒着她,顿时勃然大怒。
在白容波看来,这是陈斯年有意从她二人孩儿中,挑出一个取代小皇帝,才会有此举动。
怒从心生的白容波,也不和陈斯年通气,直接命几位得力手下,拿了宫中虎狼之药,到宫外白家庄子上,将白容雅强行堕胎。
白容雅也是身娇体贵的嫡小姐,又是花骨朵儿似的年纪,怎堪如此折磨。
☆、第五七零章 厂花与太皇太后之间的炮灰25
一副虎狼之药强行落了身子后,又无大夫在侧诊治,白容雅只觉腹中宛若刀绞,下体冰凉浑身像是浸泡在血水中。
她想哭,泪水早已干涸,想后悔,意识也已经模糊。一道懿旨给她烙上了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罪名,还将她罚到家庙中。白容雅惨笑,她既存心要置她于死地,又何必连她死后都作践到如此地步。
到了人生最后时刻,白容雅心思反而透彻,她本是千金之体金娇玉贵,只恨族中贪图富贵,作践她们这些女儿家。
窗外秋风荡荡,庄子上鸡鸣犬吠声此起彼伏,就在今日之前,她还在幻想着陈斯年为她寻的夫君是何许人物,日后她是否能太平度日。
一碗药,葬送了白容雅的所有愿景,宫中人走后,庄上仆妇心急火燎的请来了大夫和稳婆子。
为了防止白家嫡女品相不短被太后发落到家庙中一事,再次成为茶余饭后的八卦,他们只请了周边的乡土大夫。
来人闻着满屋腥气,再看白容雅瞳孔已经放大,连药方都没开,直接摇头让其准备后事。
他们不知道庄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但从其惨白的面容,细嫩的皮肤中,可窥出这女子出身定然富贵。
大户人家的事儿,他们这些老百姓只能三缄其口。
都说富贵好,转头亦成空,不如像他们这些老百姓,平平安安老婆孩子热炕头,糊里糊涂过一生的好。
待后来白家的事儿再次传的沸沸扬扬,那日为白容雅看过病的人,才知自己瞧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天色阴沉,寒鸦凄厉,白容雅只觉头脑愈发昏沉,下体冰凉再也没有出血的感觉,浑身血液像是被冻在了一起。仆人们守在门外,蹑手蹑脚不敢高声。
一切都要结束了,白容雅想着,目光慢慢凝滞,白容波会有好下场么,她这样想着,干裂猩红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她就在奈何桥下等着,等着看她的下场。
白容雅死了,自然不能再送往家庙,但也入不了白家祖坟。活着的嫡女有利用价值,死去的人儿,也就她的娘亲洒了眼泪,拿出私房钱替她敛了骸骨,不至于曝尸荒野被鹰犬所食。
太皇太后懿旨一语定乾坤,白容雅身死,究竟谁是奸夫成了难解之谜。
顾晓晓没想到白容波会做的这么绝,那毕竟是她嫡亲的妹妹,是白家的小姐。
但她这样做,对小皇帝一方无疑是有利的,白容波和陈斯年终于不再是铁板一块,他们想要从白容波手中夺走凤印之事,又简单了一些。
陈斯年面对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一心想要保住白容雅腹中孩儿。如今白容波一道懿旨一切成空,他苦心安排也化为乌有,更重要的是陈斯年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女人,白容波过界了。
他不信白容波是为了白家的声誉,才赐下虎狼之药给白容雅,使她一尸两命。哪怕他先前有意瞒着白容波,但凭她的聪明才智,白容雅腹中孩儿究竟是谁的种,也是心照不宣之事。
陈斯年怒由心生,但白容波腹中怀着他的孩儿,又贵为太皇太后,只能将怒火压下来,决定冷白容波一段时间作为惩罚。
若说陈斯年错就错在此处,他从不将女子放在心中,也没做过讨好女人之事,绝色美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正是如此,陈斯年不会懂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在遭到冷落后,会爆发出多么大的反弹。
白容波冒着重重危险为陈斯年生育子嗣,结果他竟然和自己的妹妹勾搭在一起,还有意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怒火让她丧失了理智,赐死了白容雅。
此事之后,白容波冷静后也有些后悔,有心和陈斯年和解,没想到他竟然故意冷落他,拒绝踏入慈宁宫中。
以前,白容波知道陈斯年不知他一个女人,在外也曾养过娈宠,但那些只是玩物而已,恐怕连宠幸自己的男人是谁都不清楚,她从不放在心上。
但白容雅不一样了,她是白家的人,她生的孩子很有可能受到家族的支持,更让白容波发狂的则是,陈斯年竟然为了白容雅之死冷落她。
他那么重视白容雅,又将她置于何地?
两人生了嫌隙,正是顾晓晓和风玉停发动进攻的好时机。
白容波和陈斯年这么多年来,在宫中逾越之举何止百千,只是先前陈斯年势大,硬生生压了下去。
但现在陈斯年陷入舆论之中自顾不暇,又如何能顾得上白容波。当前朝猛然爆出,从永嘉帝时太皇太后白容波恃宠而骄,残害宫中后妃和婢女,到了慧荣帝时,她又把持后宫干涉朝政,同时将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白容波架空,在其宫中安排各种眼线,欺凌一国之后时,整个大周朝堂再次沸腾了。
这只是开胃菜,当白容波慌忙找陈斯年求助时,猛料放出了。由仪鸾司所负责的皇帝得怪病一案调查水落石出,矛头直指太后和陈斯年,从天外奇石入京,到皇帝乳母张氏的证词,一环扣一环,完全不容辩驳。
若说先前后宫干政只是逾矩,那么涉险谋害陛下,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陈斯年冷汗涔涔,完全料想不到风玉停竟然能查出此事,并且掌握这么多的证据,为了脱罪,他慌忙将属下推出来的顶罪。
在陈斯年的淫威下,自然有人出头承担罪责,但是太皇太后屡教不改把持后宫妄图干涉朝政之事却是逃不掉的。
小皇帝在五位顾命大臣的支持下,发布圣旨收回太皇太后凤印,在他大婚立后之前,后宫一切事宜由太后决断。
陈斯年和白容波千般不愿,但为了平众怒,为了给文武百官一个交待,交出了凤印。
不过,经由此事,两人摒弃前嫌和解了。此番风波让陈斯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再不反击,恐怕他们只能任人鱼肉了。
风玉停扮猪吃老虎,瞒了他们这么久,最后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让他差点栽了进去。小皇帝那边,如今已经彻底和他撕破了脸,陈斯年想要见小皇帝一面不仅艰难,而且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单独相见。
陈斯年当初在永嘉帝面前做小伏低,好不容易大权在握一跃成为人上人,现下又要夹着尾巴做人,让他如何不恼怒。
恼怒之后,陈斯年下定决定一定要除掉风玉停,开始在江湖中重金悬赏,只为取风玉停项上人头。
风玉停身为仪鸾司司长,本就武功高强又有顾晓晓提供高深功法,内外兼修更上一层楼,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刺杀。
那些江湖人士多草莽之徒,固然有慷慨悲歌宁死不愿招出幕后主使之人,更多刺客则是在诏狱走了一遭,为了保全性命主动招任。
谋害朝廷命官罪名不小,风玉停将确凿证据连同奏折,一同呈上了朝廷,和陈斯年彻底撕破了脸,两人开始在朝廷中旗帜鲜明的斗了起来。
朝中反感陈斯年的人不在少数,如今他已式微,又有风玉停在前,不少亲友曾遭他构陷的人,开始出声喊冤为姻亲翻案。
陈斯年再次成了众矢之的,焦头烂额的应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先前派出去跟踪徐钰和闵泽的那波人也被他撤了回来,对他而言守住京城稳住局势才是重中之重。
到了这地步,先前与陈斯年狼狈为奸的人叫苦不迭,然而他们手上也不干净,要是陈斯年倒了,他们个个都要倒大霉跟着受株连。
于是陈斯年这边在各方打压下,反而生出了众志成城的气概,一伙人狗苟蝇营,利用各种腌臜手段脱罪,硬对上了风玉停等人。
他们就像寄生在大周身上的毒瘤,除非忍痛进行大清除,否则大周早晚会败坏在他们手中。
但去毒瘤谈何容易,这些人包括陈斯年在内,已经深入大周王朝肺腑,要将他们剜出来,无异于血肉挖骨。
皇帝年幼,大周近几年不算太平,倘若真的将陈斯年等人连根拔起,百姓能否经得起这番折腾。
顾晓晓和风玉停包括小皇帝在内,当然是坚定的除陈党,但几位顾命大臣心思就不一了。他门都是历经了四朝的老人,能历经动荡依旧稳如泰山,最希望的当然是稳定。
陈斯年伙同其党羽能在朝中为祸这么久,其实在某一方面也有这些肱骨之臣的私心在内。他们自然不愿陈斯年一手遮天,但也不想其彻底覆灭。
左右不过是为了一个制衡,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陈斯年这些人若是被完全除掉,朝中势必由风玉停及武将把持,到时他们这些老臣又该如何自处。
人人都有私心,哪怕看似对大周忠心耿耿的老臣们也有私心。他们支持小皇帝和风玉停,但也怕被排除权力中心。
人的欲望都是不断滋长的,十年后,那些顾命大臣们真的愿意让出权力,让小皇帝亲政们,里面又是否会出现新的陈斯年之流。
一切都是未知数,正是由于保皇党的犹豫,陈斯年一伙人虽然屡遭打压,但只是伤及皮毛不曾伤筋动骨。
两拨人斗个不休,一不小心秋天过去了,又是一个严冬。
宫门冷,雪压青松,这是大周几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接连下了几场大雪,整个皇宫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这也是大周近几十年来最大的风雪。
白容波六月怀胎,肚子已经遮不住了,但她先前出宫休养的要求被小皇帝驳回,如今大雪封山,更没有理由出宫了。
白茫茫的雪地,寒光映的人眉眼都发着白光,白容波平生头一次感到惶恐。
她和陈斯年早就和解了,但最近陈斯年脸色阴郁来去匆匆,只说让她好好养胎,其余的话却是半点不谈。
巍峨紫禁城,满目冰雪染,这宫中风向似乎被苍茫大雪掩埋,白容波已经看不清了。
也就半年时间,好像一切都变了,或者说早就变了,如今的白容波困在慈宁宫中,除了这四尺见方的宫墙,外面动向毫不知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白容波有大把的时间发呆,总觉得自己现在和当初的吴宝珠何其相似。
凤印被夺了,吴宝珠在坤宁宫中恐怕正春风得意吧,白容波纤如玉笋的手指因为浮肿有些发涨,指点短短的圆润笨拙,她甚至有种肚里的孩子正在一****的夺去她生命的错觉。
严寒冷酷的风雪中,白容波突然想起了她那个不到三岁的女儿。但她如今不敢跟陈斯年确认那个女儿还在人世么,都说虎毒不食子,但面临暴露两人奸情的危险,他会做些什么可想而知。
白容波很后悔,要是当初没有将女儿送到北精郡王府,而是天南海北随便找家农户送了过去,孩子大约也能长大成人。
哪怕日子过的清苦些,粗茶淡饭平平安安就好,而今一切都成了妄想。她的女儿会像她多一点,还是像陈斯年多一点,白容波痴痴的望着被白雪覆盖的宫墙精神有些恍惚。
东厂中,陈斯年披着白狐大氅头发用紫金冠束起,他五官依旧阴柔,但眼角生出了许多细纹,一道道全是这一年多熬出来的。
再细看陈斯年的头发,里面掺杂着星星点点的银丝,岁月最不留情,当初俊美如玉的九千岁,如今渐渐显露出真实年纪来。
陈斯年眸色阴狠,手中紧握着白玉杯,在他不远处坐着一个极具异域风情的高大男子,穿着打扮还有相貌和大周人迥然不同,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东厂内的布置。
雕梁画栋几欲迷人眼,那人修长的大腿交叠在,双手扣在胸前,怪腔怪调的问:“九千岁大人,您在为何事烦恼?”
如果他能收敛起眼中笑意,陈斯年大约会觉得他在关心自己,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狼狈到连一个蛮子都能对他进行嘲讽了。
整理好情绪后,陈斯年露出一个寡淡的笑:“多谢拖罗君关心,本督先前走神了。”
(明天要跟活动,所以今天在赶明天工作,加更估计得往后推了,飞吻!)
☆、第五七一章 厂花与太皇太后之间的炮灰26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陈斯年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为了个人私利,他仍选择与虎谋皮。蛮族人头脑简单,只重视眼前利益,陈斯年主动伸出橄榄枝,他们就如野狗嗅到了腐尸一哄而上。
今年大雪封山,草原上也是冰封万里。蛮族平时靠渔猎放牧为生,定然灾情严重,明年开春一定会到大周边境进行掳掠。
只是镇西军余威犹在,蛮人本来不敢大肆侵扰,陈斯年为了对付闵家,跟蛮族私下达成协议,只要他们能拖住闵家,他愿意提供粮草和御寒衣物。
大雪成灾,大周幅员辽阔来年需要赈灾的地方更多,陈斯年以权谋私勾结外贼,为其提供边境攻防图,让蛮族侵扰边境百姓,只为一人私利,着实可恶可恨。
大周在周边小国及部落中,向来有上国美誉,乃是文明礼仪之邦,平时蛮族及四周部落对大周处于仰望状态,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堂而皇之的入京机会,拖罗如何不兴奋。
“哈哈,这样就好,不知都督何时将第一批粮草和御寒衣物送到我罗图部落中。”
托罗眸中闪着精光,粗大的手指扣在一起,不自觉的砸吧着嘴,羊皮大氅将他整个人堆的像只熊。
陈斯年心底反感托罗粗鲁的言行和动作,尤其是他咂嘴时满面油光的得意神情。
但托罗现在代表着罗图部落,陈斯年只能暂且忍耐,眸光微闪:“托罗君无须心急,只要贵部落依照我们的盟约行事,第一批粮草和御寒衣物本都督立马双手奉上。”
虽然托罗对京城不算熟悉,对大周朝廷更是一头雾水,但他记得往年部落到大周朝贡时,都是陈斯年进行接待的,那时他倨傲无礼目下无尘,摆足了****上国的气魄。
他懂大周语言,也能从宫里宫外旁人对陈斯年的态度中,窥出他的地位和权势绝非普通大臣可比。
大周将皇帝称为万岁,陈斯年自比九千岁可见其猖狂程度。
一开始陈斯年派人要和罗图部落结盟合作,他们的部落长将信将疑,以为这又是大周的什么兵法谋略担心中计。
只是陈斯年派来的使者带来了大批金银珠宝,还有让人眼花缭乱的绫罗绸缎,对方所提条件实在太具有诱惑力,对罗图部落百里无一害,他们这才相信了陈斯年的诚意。
虽然大周一向瞧不起四周蛮族,但罗图部落常跟大周打交道,为了谨慎起见,特地派遣使者以行商的名义进京和陈斯年再次洽谈,同时也打听一下大周朝中动向,调查陈斯年突然和他们合作的原因。
这次再来大周,托罗能被派委以重任,自然不是因为他个子高力气大,而是他看似憨傻实则粗中有细行事谨慎。
进京后,托罗一面和陈斯年周旋,另一面则借着寻花问柳的机会,在各处进行打听,烟花酒肆没少去,从中了解到陈斯年这一年多来境况大大不如从前,大周朝廷党争严重,他由于弄权欺君遭到了排挤。
得知大周内朝动乱托罗喜上眉梢,恨不得立马扬鞭策马将这个好消息带回部落去。罗图族人就像潜伏在大周边境的恶狼,大周就是他们眼中肥美的羊羔,逮住机会就想从大周身上撕下几块肉来。
听着陈斯年的话,托罗眼珠子咕噜一转,也知道大周人狡猾这个曾经在大周呼风唤雨,连皇帝都要看他脸色的人更是狡猾,他也讨不出好处来,故而涎着脸说:“嘿嘿,九千岁是个爽快人,我们的族长一直很期待与您见面。若是罗图部落能打赢这场战,还望您记得盟书上的承诺。”
陈斯年将手中几乎要捏碎的玉杯放到了桌上,将下摆稍稍掀开眉目微沉:“托罗君只管转告贵主,本督一言九鼎,只要他能拖住镇西军,配合我伪造出闵家通敌叛国的证据。待本督掌权之后,愿将西木城割让给罗图部落五十年。”
托罗再次得到保证,不由哈哈大笑,一脸大胡子笑的乱颤,随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粗鲁的敬到:“九千岁乃是当世真豪杰!”
他比划出了罗图部落特有的夸赞手势,心中却想起陈斯年是个阉人,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男人,笑的更加肆意。
陈斯年不愿再和托罗打交道,轻声击掌,只见两个腰若细柳********梳着灵蛇髻的宫装女子,迈着莲步飘飘然的走了进来。
托罗拿着杯子当时就呆住了,待两个女子抬头,明眸善睐妩媚天成,艳光逼人羞涩可餐,又有着大周女子特有的羞涩婉约,当即看的口水快要流下来了。
陈斯年瞧着不过两个中人之姿的宫女,就让托罗露出如此不堪的模样,嘲笑他见识浅薄之余,心情总算好了些。
“感念拖罗君为了本督与罗图部落的盟交不远千里而来,没有良妻没妾在旁未免孤寂,这两个丫鬟虽是蒲柳之姿,但手脚麻利。若不嫌弃,就将二人收下,日后返家时慢慢旅途中也能有人服侍盥洗。”
这是两人相处以来,陈斯年说话最长的一次,托罗装作色魂授予的样子,连声道谢,不等陈斯年离开,就张开猿臂一左一右搂着两个美人儿。
两个美人儿身姿娇小,被托罗这么一搂浑身酸痛,又被他身上的膻气冲到,几乎要昏厥过去还要做出羞涩的样子,娇笑着躲闪。
托罗肆意调笑着两位美人儿,在陈斯年的安排下,从后门坐上马车离开,打算在京城购置些布匹瓷器还有精巧玩意儿后带着美人回部落。
陈斯年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晓晓在剧情中提醒下,早就知道他可能通敌叛国,所以但凡京城中有异族商人,都会派人紧盯着。
托罗一行只有三四人,全程打扮行事和商人无异,尤其托罗还喜欢流连烟花酒肆,仿佛只是一个沉浸于大周美人美食之中的酒色之徒。
但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大周雪灾之后,顾晓晓就提醒风玉停注意京中异族人动向,怀疑陈斯年会趁此机会和外族勾结,做出为祸百姓之事。
风玉停和陈斯年相斗多年,对他的秉性自然了若指掌,他本质上就是一个疯狗,只要能从中牟利,别说和蛮人合作,哪怕和阎王合作他都愿意。
查出陈斯年和蛮人确有联系,他们将此事告诉了闵泽,闵家费心思派人到罗图部落中去,照葫芦画瓢收买了罗图部落中和当今族长不和的贵族,从其口中得知部落长打算明年开春之后到大周进行掳掠,而且对于战事信心满满。
为了弄清楚罗图部落族长信心何来,闵家人想尽一切办法,总算撬出了一点消息,原来罗图部落手中有大周的边防图,此外还有他们还有其它倚仗,这些却只族长和部落中巫士才知晓了。
边防图乃是一国之重,哪怕是镇守边关的大军中,真正知道边防各种关卡及将士数目的也只有元帅和几位大将军。
如今边防图泄露,就好像大周袒胸露腹在周围蛮族人的枪矛下,待狼烟四起时,蛮族有备而来,镇西军将士必然要吃大亏。
好在,顾晓晓在和闵泽联盟之时,就曾提醒过他一定要防备陈斯年暗算,朝廷派来的人不可尽信,边防布局也该进行适当改变,但一定不能大肆声张,也无需向朝廷汇报。
正如之前顾晓晓让闵泽蓄养私兵一样,这些事儿若是捅出来,头一个要被问罪的就是闵家。但闵泽仍然义无反顾的选择和他们合作,又用小皇帝的手谕及金牌为信物,说服了父亲和祖父。
没有一个将军希望自己的兵卒牺牲,也没有一个将军,明知朝中奸佞横行,却仍要冒着被算计的风险,将一切展露于人前。
闵家世代忠良,一心为国,但能率领镇西军也不是完全不知变通之辈。
先前的未雨绸缪,如今得了印证,闵老元帅恨不得杀入京城,戳穿陈斯年的狼子野心,清君侧以正乾坤。
但是蛮族虎视眈眈,为了守卫边疆为了百姓安危,他只能暂时忍下怒气,选择在边关坚守。
江浦雷声喧昨夜,春城而色动微寒,惊雷过后,春天总算是迟迟的来了,天光冷肃京城气氛凝重。
谁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最近常有身披甲胄的士卒,在街上进行巡逻,青楼酒肆仿佛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关门暂时歇业。
严冬刚过,百姓们正在为来年的收成发愁,担心将地冻的太实,春苗不好萌发,如今京城中又是这般气象,百姓们更加惴惴不安。
百姓们不安,朝臣也不算安稳,最近朝中意外的平静,陈斯年最近很消停,也不再和风玉停斗了。这一切,都太过反常,让这些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们,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东厂的人似乎多了起来,仪鸾司的人也变多了,宫中禁卫军、羽林军还有京城守卫军也常披坚执锐在外走动。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儿,尤其是那些士兵常有意无意的到朝臣府邸前巡逻。
真的要出大事了么?这是浮在所有人心头上的疑云。
春后第二十一天,冰河解冻,大地刚隐约披上一层绿色,西南出事了。
狼烟起,蛮族数万铁骑攻向大周边关,猖狂在大周的边境上。
雪灾,严寒,战乱,百姓仓皇间发现,一切远比他们想象中更糟糕。
军报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紧随的则是蛮族获胜,镇西军失利的消息。最让人诟病的是,镇西军几乎是不战而逃,将百姓迁走之后,几乎没怎么抵抗失败了几次后就跟着撤退,失掉了一座城池。
先前还对镇西军寄予厚望的文武百官顿时哗然,连远在京城的老百姓都不敢相信这封战报。
镇西军长年和蛮族作战,乃是当之无愧的铁军,他们宁死不屈用血肉阻挡蛮人进击的铁骑。
这样一支铁血军队,竟然在战争刚开始就露出败象来,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大周。
气氛愈发凝重,京城的甲胄森严,百姓们开始畏惧,若是镇西军一路败退,蛮族会不会一路北上攻入京城中来。
战争在继续,镇西军在接连失利之后,终于勉强稳住了脚,靠着天险和蛮族抗战。
朝堂上气氛这才松动了些,百姓们刚刚松了口气,又有一枚惊雷炸响。
有边关将士八百里加急狂奔,带着一身伤痕跑到京城告御状,状告闵家和蛮族勾结,通敌叛国置百姓安危于不顾,为了金银珠宝和利益,将边防图出卖儿给罗图部落,同时故意指挥失误接连打了败战。
带着血泪的控诉,将闵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再加上镇西军的确连连败退,和先前英勇形象不符,于是朝中质疑之声频起。
先前沉寂许久的陈斯年终于发声了,他将更全面更让人震惊的闵家叛变证据拿了出来,又指认仪鸾司司长风玉停也与闵家勾结参与其中,同时慷慨陈词将他近半年来如何因为发现了风玉停和闵泽等人的丑事,被他们打击报复肆意构陷。
在陈斯年的控诉下,他好似成了一个为了国家安危卧薪尝胆受尽委屈的英雄,风玉停和闵泽则成了沽名钓誉投敌叛国的十恶不赦之徒。
事态发展太出乎意料,朝臣们已经不知该相信谁了,难道他们竟然误会了陈斯年,他竟然是一个忠臣?
但风玉停是旗帜鲜明的拥皇党,从无逾越之处,朝中相信他清白的人在大多数,于是朝堂因为闵家及风玉停忠奸善恶发生了激烈的辩论。
淅淅沥沥的春雨落了下来,坤宁宫中,枯树新发,琉璃瓦清洁如新。
小皇帝下朝之后,面色阴沉如水,在宫人的护送下,来到了坤宁宫中,向太后请安。
顾晓晓正在书房中研磨,待得知小皇帝来了,将先前写好的书信折了起来,命宫人将小皇帝带到书房中来。
(今天出活动好累啊,差点中暑了,怕晚上到家累的写不了,加更估计得等周六日了。)
☆、第五七二章 厂花与太皇太后之间的炮灰完
小皇帝前脚刚踏入书房,抬眼瞧见气定神闲的顾晓晓,满脸的义愤填膺瞬间化为了委屈,喊了一声:“母后。”
顾晓晓将书桌稍微整理了下,指了下身边椅子:“坐下再说,怎么了?”
朝堂吵成了一片,文武百官就差撸起袖子在金銮殿上干起来,五位一向稳重端方的顾命大臣也吵得不可开交,他在龙椅上坐着竟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
更让小皇帝愤怒的就是陈斯年在殿上慷慨激昂,将自己如何隐忍,如何为了大周国祚和风玉停及闵泽等人周旋之事大肆宣扬,同时颠倒黑白构陷忠良,偏偏还有很多人信了他的鬼话连篇。
小皇帝恨不得拿起龙椅旁的花瓶,砸陈斯年一个满脸开花,偏偏还要坐在龙椅上,听着他信口雌黄,以及攀附于他的乌合之众的添油加醋。
可恶,可恨,镇西军在边关为了百姓安危浴血奋战,这些国之蠹虫却吸食着百姓膏粱,大言不惭的污蔑着朝廷栋梁。
小皇帝越想越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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