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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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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一个女人捧着一束鲜花从外面进来。见到我醒了,眼里立马冒出了泪。很是激动。
  “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
  我问她。我是谁。
  她愣了愣,告诉我,我叫姚生,
  这个名字很是陌生,虽然我不记得所有,但那份警惕性依然在,这个女人在告诉我名字时,她盯着的不是我的眼,而是我的胸膛,似乎是想通过看见什么,并且眼里噙着泪光。
  她说了谎,但却不像是谎言,我有些分辨不出。
  她在身边坐下来,手伸过来,我下意识的截住她的手,也不知道为何,心里很是反感她的靠近,她身上香水味虽然淡,但依然有些刺鼻,当她靠近时,脑子里浮现一种熟悉的场景,或者说是感觉,好像记忆中是有一个女人与我很亲密,但她的身上没这种香水味。
  女人讪讪的笑了笑,识趣的将手给抽了回去:“姚生,等你好了,能出院了,我们就回云南。”
  “云南?”我皱眉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人依然是微笑,说:“对了,我忘记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姚生,我是你的未婚妻方晴啊,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还说等病好了我们就结婚的,其实我们本来就是要结婚的,后来你查出生病了,我们才推迟了婚期,姚生,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确实没有一点印象,我不记得有这样一位未婚妻,青梅竹马,但她眼里的爱慕,又做不得假。
  她自说自话:“你不记得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车医生说过,你这次换心手术会留下后遗症,也就是失忆,不过好在手术成功,你没事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对方晴的话保持着五成的怀疑度。
  问她我还有没有别的亲人朋友,在方晴的口述中,我跟她一样是孤儿,没有父母亲人,至于朋友,也是在云南,不过都是一些工作上或者邻居朋友,并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因为她说,我们经常换工作,换地方,每个地方也是呆不长久。
  在接下来的康复中,方晴每天都陪着,跟我说那些我们的过去,她所说的每一件事,我都觉得甚是陌生,可有时却又觉得跟方晴是熟悉的,亲近的,有时又觉得这不对,该是另一个女人才对。
  被这样半真半假折磨着,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该不该相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就真是姚生。
  方晴告诉我,我之前得的是心衰竭,我们是来北城治病的,之前一直住在云南,她带着我走了很多家医院,最后好在遇到了车成俊,遇到了一颗合适的心脏才做了这手术。
  当我问是谁捐赠的心脏,方晴眼里又是噙满了泪,她最后告诉我,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捐赠者的具体身份不知道,对方要求了保密。
  确实,有的捐赠者确实会要求医生保密。
  我本想问车成俊,但他自我醒来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听看守这座房子的人说,他是去了国外追未婚妻去了。
  我也只能作罢。
  又休养了两个月,方晴告诉我,她买了回云南的票。
  在两个月的相处中,我身边就只有方晴,我那空白里,也就方晴有点影子,所以她说回云南,她说那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我想着或许回去就能找回那种感觉,我也就同意了回云南。
  记得到机场时,我心中对北城这片土地万分不舍,总觉得这里有什么是我不能丢掉,牵引我的东西,心口隐隐作痛。
  “姚生,怎么了?”方晴关切的问。
  我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虽然醒来后守在身边的一直是方晴,脑海里也有一点熟悉的影子跟感觉,但我总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我自己的感觉与熟悉,还是来自我这颗心脏的主人,因为脑海里,梦里,出现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更多,只是我从来看不清那女人的脸,每次梦醒后,记得最清楚的只有那双悲凄荒凉的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寻找什么。
  方晴笑笑:“姚生,你还是一点没变,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我看你脸色不好,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买两瓶水过来,待会把药吃了,这药可是不能停,包你先看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方晴将包给我,她去了机场小超市,这段时间,方晴照顾我是尽心尽力,也就是这份情意,让我总是茫然分不清。
  若是一个与我无关的女人,又怎么会守着我,照顾我,没哪个女人傻的搭上自己的一辈子跟一个原本得了心衰竭就要死的人在一起。
  而从头至尾,都是她守在身边,我除了从她嘴里得知一点过去,也没个熟悉的人。
  方晴走后一会儿,一名大概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有些兴奋,蹦蹦跳跳,没看路,撞上了我,哎哟一声,连忙站起来特别有礼貌的向我道歉:“叔叔,对不起。”
  小女孩特别诚恳,也很有教养。
  我低头看着小女孩,粉嫩的小脸蛋与俏皮的口吻非常讨喜,莫名的蹲下身问她:“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圆圆,妈妈说我今年三岁啦。”小女孩脆生生的答,奶声奶气的语气,软软又萌萌的模样,忽然像是有什么倏地把我的心给融化了,同时脑海里也浮现了一张稚嫩的脸蛋,也有人好像喊了我一声爸爸。
  待我想要努力去看清稚嫩的脸蛋到底什么模样,小女孩的妈妈提着大箱子走过来,连声抱歉:“对不起先生,圆圆太爱好动了,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圆圆,跟叔叔道歉了没有。”
  “妈妈,圆圆道歉了,圆圆这么可爱漂亮,帅叔叔是不会生圆圆气的。”小女孩特别臭美。
  我起身温笑,对孩子妈妈说:“你女儿很可爱,也很聪明伶俐。”
  寒暄几句,小女孩随她妈妈离开,我目送着母女俩离开,小女孩的父亲来接,小女孩一口一个爸爸,一个妈妈,心底那股感觉更是强烈,好似这样的画面是在自己的生活里出现过,方晴回来,我脱口问她:“我们以前有过孩子吗?”
  方晴一愣,我将她眼底掠过的惊讶与慌乱都尽收眼底,她脸色有些难看,旋即苦涩又含情羞涩的说:“姚生,我一直想跟你有个孩子,当初你说我们还太年轻,孩子晚点要,不过你要是想要,我们回去就可以生啊,你想要男孩女孩都可以,你要是喜欢,生几个也都没问题。”
  “不管是男是女,一个就好了。”这句话是我脱口而出的,好似曾经我也对谁说过这样的话,说出来后,我自己也是惊讶了,那种熟悉感太强了。
  “好,都听你的。”方晴很是高兴。
  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陷入了苦思。
  上了飞机后,我闭上眼假寐,方晴靠着我的左胸口休息,她很喜欢靠着我这边,起初我很反感,条件反射的想要推开她,但后来慢慢的,虽然还是不适,但那种强烈想要推开她的冲动没有了,反而每次她一靠在胸口,就总是会闪现一种熟悉感,记忆里,好像也有个女人喜欢这样靠着我的胸膛,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方晴。
  我的左胸口有一条疤痕,有些浅淡,看来是有些时间了,从疤痕的形状来看,那是被匕首伤的,但具体怎么来的,又记不清了,只大概的模糊记得,是一个女人绝望而愤怒的将匕首捅入心脏。
  我问方晴疤痕的来历,她说是曾经我们吵架时她不小心给伤的,这点倒是与我脑海中那模糊的影像有些吻合,我也就没有怀疑。
  至于脑海里那些模糊又完全想不起来的东西,或许到了云南会有所想起吧。
  下了飞机,到了方晴所说我们住了一年的房子,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床头是我跟方晴的合照,看起来很是亲密,这房子的每一处角落看似都有以前我生活过的痕迹,却又没有,陌生的让人心里有些发堵。
  我想不起一点跟方晴生活过的片段,若不是这心脏有时告诉我跟方晴是熟悉的,我只会以为这是一个陌生人,而我来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拿起床头的相框,试图透过合照能想起些什么,却一无所获。
  方晴从背后用下巴贴着我的肩膀,笑说:“这是我们去年拍的,姚生,你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没有。”
  “想不起来没关系的,这房子是后来我们搬过来的,当初查出你生病了,为了看病我们几乎花光了积蓄,只能搬到这里来了,你累了吧,先躺着休息一会儿,今天已经晚了,也做不了饭,我先下楼去买饭,明天开始我给你做你平日里最爱吃的鲈鱼。”
  方晴很是高兴,好像从我醒来开始,她就是非常开心的,对我照顾周到,让我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她出去买饭,我也没在房间里呆,实在是待不住,倒不是因为简陋,而是陌生,让人有些踹不过气来。
  这是一个四合院的房子,在这里住的都是来打工的人,来自五湖四海。
  我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门口点了一支烟,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有对年轻男女从外面回来,有说有笑的,见到我,男人很是熟稔朝我打了一声招呼:“姚哥,回来了啊,病都治好了吧。”
  他挽着的女人嘴甜的跟着喊了我一声姚哥。
  我不认识这个人,但听他话里面的意思,他像是认识我,不管我认识不认识这个人,这是除了方晴第二个认识我的人。
  我主动给了他一支烟,并招呼道:“好了,都好了。”


第22章:傅容庭:大梦初醒

  男人接了烟,停下来跟我聊了一会儿:“之前听说方姐带着你去北城治病。那可是个大城市。去那保管什么病都能治好,姚哥也真是福气。方姐不仅漂亮能干,又有情有义。”
  跟男人聊了几句,倒真有点自己曾住在这里的熟悉感,毕竟有人认识我了,而男人就是住隔壁。算来是邻居。
  方晴回来时,我问她那男人是谁。她笑说:“他叫韩烈,比我们先搬来这里。刚才你看到韩烈带来的那女朋友,已经是这一年里第四个了,韩烈那小子心花着呢,那小子。别的本事没有,这泡妞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姚生。你以后可别跟着他学啊,不然我可是饶不了你。”
  方晴说这些很自然。并且伴随着丰富的表情,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嘴上说着让我别学韩烈那小子。又一个个将韩烈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拿出来做比较。然后又讲述这四合院别的邻居,曾经搬走的,后来又搬来的,她都能说得很详细。
  如此生动表情又丰富的方晴,让我没办法去怀疑,仿佛这些就是刻在骨子里的生活。
  也是到达云南的这一天晚上,我对方晴的信任多了一些,也试着跟着她的描述去寻找以前的记忆。
  夜里,这房间只有一张床,方晴主动去睡了沙发,她似乎很懂我的心理,知道我一时半刻接受不了,她不急切,只是好好的陪着,照顾着。
  夜里,这出租房的隔音很不好,隔壁韩烈那小子动静闹的有点大,持久力也很是不错,大概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停下来。
  每晚如是。
  我有心接近韩烈,试图了解我的过去,但韩烈跟我们只是邻居,出门进门打个招呼的交情,熟悉,但却并不深交,也试探不出什么,后来被韩烈那小子夜里的运动给折腾的我向方晴提出搬家的提议。
  方晴并没有意见,隔天我们俩就出去找新房子了,我们在中介看中一套小区房,环境挺好,房子也大点,两个房间,就是房租有点贵。
  我对钱没概念,潜意识里我不会为这些钱发愁,所以我并没有去注意到方晴看到房价后的为难,并不知她咬牙租房子时的天人交战。
  后来我们搬了过去,我的衣食住行都是方晴打点,也不知道钱的紧张,是后来有天夜里,我见方晴坐在客厅,手里拿着几张一百的,茶几上有一堆十块五块跟一块的,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愁容,才知道我们的钱不多了。
  方晴见到我,连忙将零钱给收了起来,尴尬的笑道:“姚生,你怎么还没睡。”
  我走过去,并未问她是不是缺钱了,只说:“明天我出去找事做。”
  方晴为我做的我看在眼里,不管我能不能记起跟方晴的过去,她是不是我的未婚妻,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来为钱的事操心。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医生说了,一年里你都做不得重活。”方晴一口拒绝,态度十分坚定:“姚生,你好好的在家休息,等你好了,我不会拦着你,以前都是你照顾我,养我,这次换我来养你,我都已经找到工作了,明天就去面试,只是以后我出去工作的话,午饭我就不能给你做了,也没人提醒你按时吃药了。”
  方晴的话有些熟悉,似乎曾经也有人说过养我的话。
  我抓着方晴的手,她的手很小,有些粗糙,虎口还有薄薄的茧,第一次觉得方晴她是个女人,这几个月来,未对我有过一句抱怨,悉心照顾我的女人。
  “我可以找些轻松的活,方晴,我是这个家的男人,怎么能让你去赚钱养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后换我来照顾你。”
  我的话发自肺腑,但却不是真要说给方晴听,我也不知道是要说给谁听,只知道我欠了一个女人,我承诺过要好好照顾她,但似乎我没能做到。
  我的举动,我的话,让方晴热泪盈眶,她扑进我的怀里,高兴的哭:“我不辛苦,为你做的一切,都不觉得辛苦,姚生,我真的很开心……开心你对我说的每句话,以后我们就这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有些语无伦次,问了我许多好不好,她似乎很怕我会抛弃她,不要她,在四合院住的时候,韩烈依然换女人如衣服,他也曾问我出不出去换个女人玩玩新鲜,其它邻居私底下也有人说方晴配不上我,或许是这点让方晴没了安全感吧,女人就是这样,都是纸糊的虚张声势。
  我安慰着她,仿佛在安慰着另一个人,这场景让人有些熟悉,好似我以前做过,而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在等一个人。
  我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来,又是谁,却从来没有忘记过等待
  我没去问方晴我梦中经常梦见的那个女人是谁,一是怕方晴多想,这女人吃起醋来那可是很要命的,二是方晴有时候说的话我不太信任,潜意识里也觉得还是不问方晴为好,从此,我将梦中那个女人当成了我的秘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方晴同意我出去找工作,她去面试,我也去网上投了简历,方晴说我是大学毕业,这个学历在云南找份工作应该不算难,可是我的简历投下去,就沉了海,一点回应也没有,方晴面试成功了,去了一家传媒公司当文员,待遇还可以,她安慰我,找不到工作没关系,慢慢来。
  那时我并不知道,我投出去的简历是有回应的,只是那些消息跟电话都被方晴给我回拒了。
  她不希望我出去找工作,她心里怕,因为我不是姚生,是傅容庭。
  就算她将我带到了这云南,一个离北城很远的地方,她依然怕,这世上有另外一个女人一直没停止过对我的寻找。
  方晴在我们回来云南之前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一个接一个的谎言,那所谓的邻居韩烈,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就如抽屉里那张假的身份证,她将我包装成另一个人,一个谎言的开始,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姚生,这个名字在方晴心里是重生的意思,我是姚天明的重生,因为在我胸膛里跳动的是姚天明的心脏。
  而对于我,‘生’这个字很是熟悉,我也就用着这个名字,一用就是五年。
  我跟方晴在这云南生活了五年。
  在这五年的期间,我们的相处方式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她多次明示暗示结婚,我都装作没听懂,或者就用暂时经济不好,等生活稳定了,有钱给她一个豪华的婚礼,有能力娶她的时候再说。
  这些话能安抚她一时,却安抚不了五年,毕竟当时我已经是三十七的男人了,而她,也三十二了。
  我没资格去蹉跎一个女人五年的岁月,人生有多少过五年?可让我与她结婚,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我不是没想法子克服,可脑海里那抹单薄的身影,期待的眼神总是让我打退堂鼓,我要等的人,就是梦里的那个人,而不是方晴,这点我很清楚很清楚。
  后来我也索性挑明,让方晴另外找个人吧,可她倔着不要分手,就算我们只是生活在同一个房子里,就像是搭伙过日子的朋友一样相处,她也不去找别的男人。
  一个女人为我付出到此,我心里也很是愧疚,情感上我弥补不了,只能从金钱上,我虽然没找到工作,后来却误打误撞认识了一位玉器店的老板,也就做起了玉器这一行。
  我觉得自己天生对做生意就很有天赋,是这方面的料子,没用多久,我就倒卖一块玉石赚到了第一桶金。
  后来我跟方晴的日子也好了起来,我让她生活衣食无忧,我们还是生活在一起,在五年里,我们交了不少朋友,他们都以为我们是夫妻,而每当别人这样以为时,方晴也会应下来,我心想着既然不能给方晴实际上的名分,见她每次听到别人说她是我妻子时眼神里流露出的喜悦,我也就不忍心反驳,就当做这是另一种补偿吧。
  五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不过须臾而已。
  方晴从三十二也已经三十七了,她至今未婚,对我的照顾,五年如一日。
  我从三十七等到四十二,终于等到了脑海里一直萦绕我五年的身影。
  那天清晨,我去玉器店看看老板来了什么好货,每隔半个月我都必去一趟,刚出店门没走多远,一名女人忽然从后面上来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她叫我容庭,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她问我为什么五年不回去。
  说真的,她抱住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一撞,又仿佛满了,活了,真正的活了起来。
  看着哭的伤心,委屈又喜悦的她,我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揪,但我看到她的脸时,巴掌大的精致脸蛋却是陌生,我不记得,也不认识。
  我承认,她很美,比方晴美太多了,噙着泪水的眸子清澈而明亮,又含着丝丝伤情。
  她喊我容庭时,仿佛灵魂都在颤抖,但是也仅是如此,我想不起关于怀里这个漂亮女人的任何记忆。
  五年了,尽管五年如一日做着相同的梦,但那梦中女人的脸我从来没有看清过,反之越来越模糊。
  我只能客气的说:“认错人了。”
  话说出去之后,看见她眼里的痛,我心里很是慌乱,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又赶紧补充,但似乎越补偿,她越是悲伤。
  清晨本就很冷,她只穿了单薄的衣裙,一双拖鞋,可能是摔跤了,衣裙上满是泥泞,有些狼狈,我不敢再说什么,怕又惹得她眼泪直流,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我转身离开,知道她一直在后面追,但我却不记得自己是她口中的容庭,是楼笙的容庭。
  她为了追上我越过栏杆,横穿马路被一辆车给撞了,鲜红的血在她的衣裙上晕开,我的心已经不再是狠狠一揪的疼,而是被撕裂的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一名陌生人而有这样的感受,我更不知那是我真实的感受,还是是心脏在作祟,这五年来,这颗心脏给了我许多虚假的信息,让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直到方晴来到我身边,直到我跟随方晴离开,我回头看见她眼里的期待跟悲伤与梦境里的完全吻合。
  我大梦初醒,等待了五年的那个人,就是眼前此人……


第23章:一生一世一双人(一)

  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不顾护士的劝诫。点燃了第十支烟。我接受着脑海里时而闪现的片段,那些都是跟楼笙有关的。里面有时会出现自己,有时却又不是自己。
  比如,脑海中会闪现我背着楼笙走过一片枫叶林的画面,也会模糊闪现与她躺在河边草地上一起看夜色的画面。
  记忆是我,画面中的男人我却是不认识。
  与我一起在手术室外等着有客栈的老板娘杨姐。我时常去隔壁的玉器店,也跟杨姐有过数面之缘。不算深交,但也是熟悉。认识。
  肇事司机在走廊里焦急的来回走,嘴里唉声叹气的,交警来过,他一直解释说:“警察同志。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她突然冲出来,我是正常行驶。来不及刹车啊,不行你问问他们。他们当时都是看着的。”
  交警过来询问我,他问我躺里面的人是谁,我说:“楼笙。”
  我记得她说自己是叫楼笙。
  尔后又问我跟楼笙什么关系。我回答不了。
  什么关系?难道要我如楼笙所说的。她说是我的妻子,我说我们是夫妻吗?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里,难道我说仅仅是因为里面躺着的人是我梦里面的人?
  恐怕交警会拿我当疯子。
  在我这里问不出什么,交警转头问杨姐。
  杨姐本跟楼笙没什么交情,自然不想蹚浑水,撇清关系说:“楼小姐暂时住我客栈,我跟她不熟的,刚才也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楼小姐就被车撞了。”
  肇事司机囔囔:“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明明看见了,怎么能说没看见。”
  “谁说我看见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你……”
  两人吵起来,交警劝架,这时手术室门打开:“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立即捻灭手里的烟越过吵架的两人上前,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一想到之前那一滩血至今心有余悸。
  医生脸色十分凝重:“情况十分不容乐观,你是病人什么人?”
  我回答不了交警,也依然回答不了医生。
  我只能是一个陌生人,与这件事不相干的人,站在一旁,听着交警上前,听着医生说楼笙的情况,看着楼笙从手术室被推出来送去重症监护室,一切我都只能看着。
  我拉着杨姐问:“她是一个人来这边的吗?你知道怎么联系她的亲人?”
  杨姐说:“楼小姐已经在客栈里住了十几天了,说是来这边找人的,至于联系她的亲人,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楼小姐的行李都还留在客栈,手机那些估计也都在,兴许能联系上,对了姚先生,你怎么这么关心楼小姐,不会是看着别人漂亮,动心思了吧。”
  “杨姐,你真会说笑,不知杨姐可否让我去看看楼小姐的房间,替她联系上家人。”
  我跟杨姐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她也不想自己摊上这麻烦事,巴不得我来接手,也就没有推辞。
  我们回了客栈,进了楼笙住的房间。
  从踏进房间那一刻起,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她叫我容庭的声音,还有她满脸泪痕伤心的模样。
  一遍遍叫,缠绵的,哀伤的,期待的,肝肠寸断的,俏皮灿笑的,如魔音似魅,从千里之外传来。
  心口伴随着一阵阵疼痛,这次我能十分确定,这感觉来自自己,而不是这颗不知是谁人的心脏。
  我几乎肯定了一件事,我不叫姚生,不管我是不是楼笙口中的容庭,但我确实不是姚生,也认识楼笙。
  她寻找的人是我。
  我等待的人是她。
  她的手机放在床头充电,上面的壁纸让我心头一颤,里面背着楼笙走在枫叶林的男人正是我。
  这画面就在几个小时前在脑海里闪现过,那真真实实是我的记忆,是存在过,发生过的事情。
  我第一次生出一种疑问,这个叫楼笙的女人,真的是我妻子?
  我不敢去肯定,但看到这壁纸,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那是对所谓的未婚妻方晴从来未有过的感觉。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记忆会消失,但爱情会一直在。
  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一个叫连成杰的男人打来的。
  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五年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有过这么多熟悉的感觉,这些年不管方晴对我讲述多少次‘过去’,我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那是一种无法契合的过去。
  第一次,我对相伴了五年的方晴有了怀疑。
  真正跟我过去有关的人,或许是这个叫楼笙的,而不是方晴,不管我跟方晴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确确实实是对我有隐瞒,这是毋庸置疑的。
  楼笙的手机设置了密码,我根本就没有去想,只是本能的输入了一串数字,手机打开了。
  我震愣住,这一串数字就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一扇门,解开了我刚才所有的疑惑与不确定。
  我回拨连成杰的电话,告诉他,楼笙出车祸进了医院,让他立刻过来。
  我的声音有些改变,当初方晴对我说是因为住院太久所以嗓子坏了,我并没有怀疑,但是此刻,我或许该好好想想这些年来方晴有多少骗了我,又说了多少真话。
  连成杰并没有听出我是谁,他着急而担心的问我是谁,我此刻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姚生还是容庭,也就没回答,挂了电话我立刻回了跟方晴住的地方。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下来了,方晴像往常一样在做晚饭,但又有点不同,今天的她有些失魂落魄,我在厨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注意到我,若是往常,她早笑着过来问我累不累,让我先去洗手,等一会儿吃饭了。
  我没吭声,这个跟我生活了五年的女人,到了今天我有些看不懂。
  我已经是四十二的男人了,人到中年,也不会再像年轻小伙行事鲁莽,这五年来,我几乎没发过火,也没跟方晴红过脸。
  方晴心不在焉,哐当一声,一个白瓷碗掉在地上打破,她回神也正好看见我,让人意外的,她看到我那一瞬,眼底掠过的是恐惧。
  “你……你回来了。”方晴镇定下来,扯着极其勉强的笑:“菜待会就好了,先去洗手吧。”
  我当做没看见她的不自然,淡淡的问:“方晴,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此刻躺在医院的女人与我是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她能跟你有什么关系,姚生,这厨房里油烟味大,你还是先出去吧。”她的脸色更白,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我,她将破碎的白瓷碗捡起来,又立刻背过身去。
  我盯着方晴看了一会儿,将她所有的反常都看在眼里,但她不打算说,我追问也是问不出什么。
  “你晚上自己吃吧,我去一趟医院。”看着她僵硬的背,我又补充了一句:“方晴,我们搭伙过日子五年,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我只是忘记了过去,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不会逼你,若是你想通了,什么时候愿意告诉就来找我。”
  “姚生。”方晴急急叫住我,她抓着我的臂膀问:“你是打算离开我吗?你会跟她走吗?”
  我没有回答方晴的话,但我知道,从她说出这样的话开始,她心底的城墙就塌了,或许从我跟着楼笙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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