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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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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漂亮。”他缓缓地给我梳头,给我吹头发,把每一丝,每一缕都吹干,小心地呵护着,指尖穿插过头发,触碰到头皮,带着吹风机里的暖风,让人心里暖暖的。
  弄好之后,就有人送饭过来了,隔着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恨不得将鼻子都黏到饭菜上去:“好香。”
  手上拿着鸡腿啃,这次不再是没有肉的骨头,上面都是肉,很香,我不知道多久没吃过肉的滋味了,我才不去想,反正也想不起来,太费脑子了。
  我拿了一个鸡腿给正在给我脚包扎的傅容庭:“来,给你吃,吃了鸡腿就不哭了。”
  他温笑着摇头:“我不饿,都给你吃。”
  我晃着脚,不依不饶:“你就吃一口嘛,张开嘴,就一口。”
  “好。”他捏了捏眼角,飘零的光亮在眼角消失,张开嘴咬了一口鸡腿。
  看着他吃的都哭起来了,我赶紧将鸡腿丢在了桌子上,慌道:“容庭,是不是不好吃?还是你不喜欢吃鸡腿啊,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吃啊,难道我记错了吗?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脑子,怎么老是记错。”
  我又拿手去敲脑袋,这没用的脑袋,怎么老是记错东西。
  他连忙将我的手捂在他的手心里,很温暖的手心,像混乱记忆里的温度,就连声音也像记忆里一样富有磁性:“我很喜欢吃,很好吃。”


第410章:真特么窝囊

  我不相信地盯着他追问:“真的?容庭,你没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快吃吧。”他松开我的手。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我也就信了,继续高兴的吃我的鸡腿,冰凉的脚放在他的腿上,任由着他将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脚上,将双脚裹成粽子。
  等吃完后。看着像粽子的脚,我低声笑了:“容庭。你怎么包的这么丑。”
  吃饱后,我也忘记了还要找孩子的事。本来就没睡好,吃饱就容易困,跟他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不再受冷,受饿。也不再睡在硬硬的椅子上,冷冷地桥洞下。软软地,暖暖地大床,好舒服。连做的梦都是甜的。
  可我醒来的时候。容庭又不见了,我急的跳下床就跑出去:“容庭,容庭……”
  “老婆,怎么了?”傅容庭神色焦急地从厨房里出来,身上还系着灰色的围裙,见他还在,我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委屈一下子都跑了出来,抽着鼻子嘟声道:“我以为你走了,又不见了,我找不到你了。”
  “我不会走,就在这陪着你。”他轻拍着我的背,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苦涩,酸怅。
  为了不让他走,一转眼又不见了,他干嘛,我就在旁边守着,哪里也不去,他去书房,我就给他煮一杯咖啡进去,我记得自己很会煮,可是每次都煮不好,捣腾半天才勉强端上一杯能喝的咖啡进去。
  他做菜,我就吃着零食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吃没了,又伸手问他要。
  他带我去医院,带我去公园,手心一直温暖,他的手一直紧扣着我的手指,不曾分离,害怕分离。
  那些人不再叫我疯子,不再打我,看到冰糖葫芦,我指着手说要吃,马上就能吃着,左右手各拿着一串。
  我不用担心鸡腿上没肉,不用害怕喝臭臭的水,睡着的时候有人扒我的衣服,不用怕被雨淋了,被风吹了。
  鸡腿上永远有肉,水永远是干净甜甜的,睡觉的时候他会搂着我,不用怕冷了,饿了,渴了,最重要的是,不用怕他再不见了。
  睁开眼,看见的一定会是他。
  活着不知道时辰,不知道日期,只要眼睛能看着他,就算外面天亮了,黑了,心里永远是开心的,那些零散混乱的记忆,慢慢地在脑海里组织,粘合,归位。
  早上起来我会急急忙忙去给容庭做早餐,我记得以前自己也这样做过,然后看着他吃,等着他夸奖我。
  不过我做的早餐肯定很难吃,不然为什么容庭每次都哭了呢?
  我拉着他去商场给他买衣服,看着那一排排的衣服,面带微笑的导购员,觉得十分的亲切熟悉。
  每天我必做的事就是把家里的地拖一遍,衣服放洗衣机里洗,然后看着他们晾在阳台上,飘散着淡淡薰衣草的味道,那是洗衣粉里面的。
  每天最开心的就是跟他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了,吃着零食,看着电视里面的人物哈哈大笑,最快乐不过。
  直到后来家里一下子来了好多人,他们的到来,就像是一把铁锤,脑子里又想起不开心的事了,将粘合的记忆,将记忆的玻璃打的支离破碎。
  这天,我窝在沙发上吃着容庭给我刚买的零食,门铃响了,很急促,我纳闷着,本来想喊阳台上收衣服的容庭,可想想还是自己去开门了。
  门一开,看着门外几人,我心底说不出的滋味,,一个看着熟悉又想不起来的女人兴奋地抱着我,哭着,笑着:“妞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把我们都吓死了,这一年你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急疯了,真怕你不回来了。”
  我木然地站着,任由着女人抱着,我不排斥她,相反的,听着她哭,我鼻尖也酸酸的,然后门外的人,男男女女,个个激动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说的我头都大了,脑袋里浮现好多声音,就像梦里面一样,其实我也分不清那是梦还是什么,只知道那些声音跟现在是一样的,又不一样。
  梦里面他们都骂我,怪我,甚至拿刀捅我,一想到这,脑袋就阵阵疼,身上也感觉被刀捅过,那种痛都很清晰,直袭脑袋,仿佛要被撕裂了,我恐惧的看着这些人的面孔。
  “妞儿,你怎么了?这才一年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妞儿……”
  “啊……”颤抖着牙齿推开女人,恐惧的大叫了一声往屋里跑。
  我想躲起来,这样就没人会骂我了,可那些声音就在耳边久久不绝,我急的掉眼泪,撞进熟悉的胸膛,我哆嗦着唇瓣哭着:“容庭,容庭,他们都是魔鬼,是魔鬼,你快把他们赶走,快赶走啊。”
  耳边的声音忽大忽小,一会儿远,一会儿近,我捂着耳朵,还是能听见,看着那些人进来,我吓的躲在傅容庭的身后,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
  “别怕。”傅容庭的手附上我颤抖的肩膀,声音微颤:“楼笙,你认识他们的,这是杨欢,连成杰,沈晨北和李曼青,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我直摇着脑袋,盯着眼前四人,又赶紧将眼睛闭上:“容庭,你让他们走,他们是魔鬼,他们骂我,还要杀我,我怕。”
  错乱的记忆里,我记得有一双漂亮的脚,漂亮的鞋,就在眼前,她声音狠狠地说着一些话,好像是在怪我抢了谁。
  肩膀上忽然好痛,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使劲儿挠,越痛越挠,不顾傅容庭的阻挠,抓红了皮肤,扣出了血,脑袋里好像想到了什么,我猛然推开了傅容庭的手,恐惧后退:“苏姗在哪里?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脑子里有一张狰狞的面庞一直晃来晃去,冲我大笑着,威胁着,我记得还有人按着我,在脖子上打了一针,好痛。
  我蹲在地上,将自己抱的紧紧的,躲在沙发后面,忽然觉得手上黏糊糊的,一看,都是血,瞳孔骤缩,我大叫一声便陷入黑暗之中。
  醒来时,我睁开眼睛目光发直的盯着天花板,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我知道自己病了,还病的很厉害,我也不想的,不想生病,不想忘记,可这破脑袋就是什么都记不清楚,什么都是错错乱乱的,眼前好多脑袋晃啊晃,就是不停下来。
  我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低低沉沉中伴随着激愤声,我好奇地掀开被子下地,悄悄地靠近房门,拧开一道缝隙,看着客厅坐了好多熟悉的人,我想走近,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也就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说话,听着听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杨欢气愤地将一只水杯都砸到了地上:“傅容庭,你今天要不去把苏姗那个贱人给我弄来,我明天就让她去见阎王,看楼笙好端端的一个人,现在被她害成什么样子了?这一年来,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你是没看见她眼里的恐惧吗?她竟然害怕我们,忘记了我们,现在就是让我把苏姗给挫骨扬灰也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傅容庭沉默着,双手痛苦的抹了一把脸,李曼青愤怒难消,难受地说:“好好的一个人被弄的疯疯癫癫的,就算将苏姗给弄死了,也抵不了楼笙受的苦,这一年来,孩子们都渐渐长大,他们囔着要妈妈,徐伯母几乎哭瞎了眼睛,到现在,你恐怕还没敢将楼笙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吧,要是让她知道楼笙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沈晨北将烟头狠狠地在烟灰缸里一旋,目光冷的就像冬天里桥洞下寒冷的雨水:“傅容庭,当年我们答应徐建豪,我混入洪帮,你在拉桑身边卧底,现在拉桑倒了,破获了北城最大的贩。毒集团,洪帮也被他们削弱了,楚天逸逃亡在外一年,苏姗跟耗子一样躲了起来,而姚天明生死不明,现在这算什么破局面?我们身上挨的这些子弹,这些刀伤,你被炸的在医院一躺就是大半年,特么的都为了什么?看看现在,楼笙疯了,这一年来,我们一直找,没想到她就这么……疯了,现在我想想,心里就觉得特别不是滋味,我都不知道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些乞丐,曾经是不是就有这么一个人,就是……”
  沈晨北的情绪很激动,后面的话他好像很不想说出来,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有两种情况,一则是耻辱,二则是心痛,沈晨北的则是第二种。
  他狠狠地踹了一脚茶几,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孩子到现在也没个下落,我们这些人,李曼青身上挨了两个窟窿,就那么点破奖金算完事了,我们差那点钱吗?徐建豪获益最大,升官了,升为人大代表了,可我们什么都没落到,想找的人,没有找到,想护着的人,没护着,真特么的窝囊。”
  连成杰眸色沉沉,看向对面的傅容庭问:“带楼笙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能不能好?”


第411章:我是不是生病了

  傅容庭黯哑着声音:“受了刺激,什么时候清醒。这个说不准。”
  我听不大懂他们在说什么。总感觉跟自己有关,看着傅容庭愤怒的攥紧了拳头。眼睛阴鹜,里面全是寒冰,悔恨痛苦的样子,我心好痛,手死死地扣着门框。听了他们说了好多好多,听着颠三倒四的。总是捋不出个头绪来,后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细想着他们的话,很想去想明白,可里头弯弯道道。一想就头疼。
  我想砸脑袋,傅容庭的话响在耳边,我又把手给拿了下来。一个人懊恼着,混沌着。直到后来头顶响起了极富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怎么坐地上了。”
  我将脑袋从双腿间抬起来,看着他沉痛的眉眼,隔了一会儿讷讷地问:“容庭。我是不是病了?他们都骂我疯子。我也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我明明记得小臻像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的走路,对我笑,跟我闹,可后来,保姆给我吃了饺子,我睡着了,醒来后就找不到小臻了,也找不到你,我就跑出去找啊,那天好冷,天上有好多漂亮的花,很漂亮的,我忘记了路,找不到家了,小臻也没有找回来。”
  我一直记得那天,真的记得。
  “别胡思乱想,你没有生病,地上凉,我们先起来。”他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的哄着我,好像音量再大一些,就会吓到我,他的紧张,我都看在眼里,之前我很开心,可现在,我开心不起来了。
  任他抱到床上,蹲在脚边给我穿鞋,我都木然地,看着,想着。
  自从他们来过之后,我不太喜欢说话了,也不跟在傅容庭后面叽叽喳喳个没完,学会了安静地待在房间里,透过窗台看面的天空,看着燕子南飞,明亮的天地慢慢地点上一盏盏五色的灯,红的,黄的,绿的……
  后来,有一名妇人在我面前悲伤逆流成河,浑浊了眸子,白了头发,伸着颤巍的手,哆嗦着唇唤我:“笙笙。”
  声音才从嘴里发出来,眼泪已经滴到了我手心,看着妇人哭,我觉得好奇,觉得莫名其妙,盯着她问:“你为什么哭了?你的孩子也丢了吗?”
  “笙笙,我是妈妈啊。”妇人哭的更厉害了,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好似能感受妇人的悲痛,那句妈妈对于我来说好陌生,我想安慰她,却不知所措,无助的看向一侧的傅容庭:“容庭,你快哄哄她,让她别哭了啊。”
  傅容庭沉了沉眸色,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嘴角微抿,润了眼角,寒眸深邃,里面流淌着悲伤的河,深吸了一口气,将妇人从我怀里扶起来。
  自那天后,妇人天天过来,对我说她是我妈妈,我一次也没叫过,就觉得陌生得很,模糊记忆里妈妈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她没有这样的一头白发,没有苍老的脸。
  看着妇人在家里忙忙碌碌,一会儿给我煮这个吃,一会儿又弄别的,心里有些发酸发涨。
  每隔一段时间,傅容庭就带我去医院里,各个医院,吃了药,扎了针,我知道自己病了,哪怕药很苦,打针很疼,我也咬着牙吃了,忍了,我不想看见他们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忍心。
  有时自己很想一睡不起,不想看到他们焦急的神情,心里好难受。
  睡醒后,我大多数时间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不去做早餐,不拖地,不洗衣服了,每次吃过药,打过针后,脑袋总是会疼一阵,可我没说,没对任何人说,虽然我有很多疑惑,那些混乱的记忆到底哪件是真,哪件是假,它们在我脑袋里渐渐清明,慢慢地对上时间。
  傅容庭推开门进来,见我抱着抱枕又坐在飘窗上,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光幽远地看着我,听见推门声时我就知道是他来了,拿余光瞄了他一眼,想过去,又害怕过去,也就做鸵鸟状,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不开心吗?”尔后他走了过来,在旁边坐了下来,温声道。
  我用下巴抵着膝盖,抬眼看着他的眉眼,久久才讷讷地问:“容庭,我们是不是认识一个人,他叫姚天明?”
  记得容庭问过我,认不认识这个人,我想这个人肯定很重要,他才会这么问我,可似乎我好像又说错话了,提到姚天明这个名字,容庭的眉头皱了,眉宇间含着一抹怒,眸底掠过一丝恨,薄唇紧紧地抿着,我忙慌说:“对不起,我又胡乱说话了,我……”
  “楼笙,你没有说错,我们认识这个人。”他温暖的手握着我的手,冰冷的指尖在他的手心慢慢地被捂热,他嘴角勾着一丝安抚地笑,目光眷恋而心疼地凝视着我:“你想起什么就告诉我,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不是想不起来,我脑子里只是混乱地很,自己辨不清真假,一会儿我认为自己跟他很相爱,可脑子里又会跑出来一个声音告诉我,他跟一个叫苏姗的女人在一起了,不要我了。
  我将手抽回来,缩了缩脚,靠着软软的垫子,垂着眸子,目光盯着自己的脚,语无伦次地说:“容庭,我真的觉得自己找的小臻了,也真真切切的听到他叫我妈妈,可每次醒来,屋子里都空荡荡的,没有小臻的影子,明明你跟我说小臻已经一岁零四个月了,你给小臻买了好多衣服,我每天给小臻穿衣服,一会儿打扮成男孩,一会儿打扮成女孩,他就像小企鹅一样,摇摇晃晃着小身子在后面追着我,那房子好大,跟这里不一样,然后我一觉睡醒,小臻就这么不见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我想太多了,还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好乱。”
  双手抱着脑袋,很想让人给我一个答案,因为我自己无法给自己答案。
  傅容庭他也无法给我答案,他放低分贝,紧张地问:“那你还记得那房子是什么样的吗?”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房子很大,可想不起来是什么样,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容庭,你说我那是不是做梦?”
  他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可到嘴边,不知道什么原因咽了回去,最后换了一句简单的话:“别胡思乱想了。”
  他陪我坐了一会儿,之后接了个电话,神色焦急地出去了,下午的时候,杨欢过来了。
  这几天她常过来,有时候我会害怕,但现在能克制住自己,很少发疯了,这或许跟扎的那些针有关吧。
  长长的针扎在脑袋上,每次都疼的全身冒汗,但也确实让我渐渐想起了不少,渐渐地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跟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杨欢给我削了一个苹果,见我走神了,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妞儿,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没有,就觉得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以前你扎的是马尾,头发也不是这个颜色,也不是卷的,没现在好看。”
  “妞儿,你还能想起咱们上学那会儿啊,看来这次的不是庸医。”杨欢十分惊喜,摸了摸自己的卷发,笑着解释说:“这个是染的,烫成了卷发,你要是喜欢,我改天也带你去弄一个,你弄的肯定比我好看,我觉得自己还是年轻的时候好看,现在都是化妆品堆的,你看我这皮肤,都松弛了,马上就三十了,可同样都是快三十的女人,你说你的皮肤怎么还这么好,看这水嫩的,要是不说,肯定以为只有二十岁出头,你这是怎么保养的呢,回头我问问傅容庭,一定是他有妙方,才把你养的这么好。”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听着杨欢说马上三十岁了,自己却一点没觉得,还以为,现在是上学那会儿,扯了扯嘴角:“是吗,我又记混了。”
  “妞儿,慢慢来,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其实有些记不起也是见好事,只要你平安回来就成了。”杨欢抓着我的手,试图给予我力量,她的手好纤细,其实她的皮肤很好,只是化了点淡妆而已。
  我盯着她的手背,眼前忽然出现了第三只手,总觉得这手背上该还有一双手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划,我反手抓紧了她,急切地看着她问:“楼箫呢?对了,楼箫去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过她,她是不是又不听话,又去……”
  又去什么来着,突然想不起来了,我皱了皱眉,颇为懊恼。
  杨欢有些紧张地盯着我问:“妞儿,你想起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难道我记错了吗?我记得自己带楼箫来北城了,她一直没来看我,是不是又赌气离家出走了?对了,还有晨南,他不是……他不是已经抛弃了我吗?我们又和好了?我怎么不记得了,中间发生了是什么吗?”
  乱糟糟的,脑子很是不清楚,想到什么也就说什么。
  “对啊,楼萧总是让人不省心,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玩了,你也别担心,她玩够了就回来了。”杨欢神色有点不自然地说:“至于沈晨南,那个他……我也不好说,现在这个不是沈晨南,他是沈晨北,是沈晨南的胞弟,沈晨南去了国外,移民了,对,就是移民了。”


第412章:寻找记忆中的房子

  对于杨欢的回答,我心底充满了疑惑。她的描述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听着一个陌生人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不过我没有多想什么。只将那些归结为我已经记不清了。
  脑子不清楚的人,想什么也是白想,轻轻哦了一声,问:“杨欢,现在几月份了?”
  “今天三月底了。妞儿,你问这个干什么?”杨欢纳闷问道。
  我说:“随便问问。”
  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杨欢也就待了一会儿走了。我迷迷糊糊的靠在飘窗上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朦胧的梦,画面都看不真切,只有一个模糊的大概。一座大大的房子,里面有一个女人坐在台阶上呆呆地望着门口,有一个男人后来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我看不太清男人的脸,房子里充满了雾。白茫茫的,后来画面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在女人身后追着跑,咯咯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屋子。小男孩笑。女人也笑。
  我的睡眠浅,加上每天都睡得多,可能是因为吃药的关系,总是感觉很困,没睡多久又醒了。
  醒来时,外面天快要黑了,傅容庭没有回来,我就像是魔怔了一般,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梦,下床穿衣服,然后出了门。
  凭着模糊的记忆,走到了门口,看着有车子开过,我伸手拦车,可想到兜里没钱,也就将手给放下了,沿着人行道一直走,一直走……
  我想找到梦里那座房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找到它。
  脑袋比以前清楚了很多,穿的干干净净了,也没人再叫我疯子,打我,骂我,虽然不记得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曾大街小巷乱窜过什么地方,可那份熟悉感还在,看到有些场景,脑子就会冒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看到大街上的乞丐,心里会觉得发酸。
  双手揣在兜里,走着走着,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心里的声音没有了,脑子里的画面也没了。
  累了,便在一处广场停下来,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广场上那些大妈领着孙子扭着腰,扬着笑,跟着音乐跳起来,好不热闹。
  看着两岁左右的小孩子跟着自己的奶奶滑稽的跳着,摔倒了再爬起来,小孩笑,我也跟着笑。
  我记起了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傅容庭曾也问过我要不要见,我不敢见,我怕自己忍不住疯病发作了吓到她们,伤害了她们,尽管我很想很想,一年不见我的女儿们长成什么样了,想听爱笙叫我一声妈妈,可我一直不敢。
  我从来没有听爱笙叫过我,记得……记得离开时,爱笙还不会说话,她只会咿呀咿呀的笑着,挥着小胳膊。
  现在的爱笙,应该会跑,会叫妈妈了。
  他们说,我离开了一年,时间过的真快,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混混沌沌的活了一年,直至现在,还是那么的不清楚,记得的只是一个大概。
  眼睛盯着广场上,从人潮拥挤到空无一人,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广场边上,傅容庭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的额头上冒着细汗,见到我,声音发紧地喊了我一声:“老婆。”
  仰着头看着他,他一身剪裁合体黑色西装衬得他矜贵清凛,整个人如挺拔的青松,英俊笔挺,黑色的西裤衬得他身长如玉,脚下那双铮亮的皮鞋倒映着彩色的光,那是我身后水池里洒出来的光,柔柔的,迷离的,映在他的皮鞋上。
  他应该找了我许久,眉角带着一丝寒霜,焦急,修长的腿缓缓弯曲,眉头微皱,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附在我放在膝盖的手背上,嗓音深沉浑厚:“怎么出来了?饿了没有?”
  肚子早已经不知道叫了多少遍,可我不想挪动,或许真是傻了吧。
  为了不让他担心,僵硬的脸勉强扯出一抹笑,摇头:“不饿。”
  话音刚落,他忽然将我紧紧地抱住,恨不得揉入骨髓的那种,他已经将我弄丢了一次,他害怕,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伏在他肩膀上,我轻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出来……找你。”
  我本想说找小臻,到嘴边的话还是改了,我怕他自责。
  广场旁边又是几道车子的声音,是沈晨北跟连成杰找来了,他们看着广场上的我们,没有过来了。
  回去后,我妈焦急的在客厅里踱步,见到我回来了,立马过来:“笙笙,你这是去哪里了啊,你要把妈给吓死啊。”
  她忘记了我身体情况,一时情急之下音量很大,我惊了一下,她又立马放低音量改口说:“笙笙,你下次要出去,跟妈说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妈担心的。”
  她眼眶里闪着晶莹的光,我心里内疚,第一次开口叫了一声:“妈,我知道了,对不起。”
  虽然没有什么情感的一句称呼,却让我妈高兴得喜极而泣,回来这么久了,我更多的时候是不说话,或许是怕说错,也就闷着发呆,虽然她一直说是我妈,我却没叫过,这一声称呼,又怎能让她不高兴呢?
  我妈高兴的一直问我累不累,饿不饿,她捏了捏我的手,指尖冰凉,她给我搓了搓,又马上去厨房做饭,傅容庭让她别去,他去,我妈高兴,就想给我做顿饭吃,又怎么会让傅容庭去。
  看着我妈这样,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很想把那些混乱的记忆都拼凑起来,傅容庭说送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急急地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松开他的手,我去了孩子们以前住的房间,现在孩子们都住去了傅家老宅,那才是傅家,孩子们该回到那个家里去。
  我坐在软垫上,抱着丫丫喜欢的玩具,一个劲儿的流泪,我痛恨自己,我抱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看看,到底哪里错了。
  药吃完了,傅容庭又带着我去看医生,之前针灸很有效,是那种算是失传的偏方了,他也就带着我再次去了。
  给我看病的是一个老医生,有六十多岁了,很瘦的一老头,穿着白色的大褂,可能是长年在室内待着,没有被太阳晒,他的皮肤很白,可再怎么白,也抵不过岁月,岁月依然会无情的在他的皮肤上留下老年斑。
  他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露出慈祥的笑:“来,把手伸出来给我把把脉。”
  我看了眼身侧陪着我的傅容庭,迟疑着将手伸出去,我记得上一次将手伸出去没一会儿老医生就给我在脑袋上扎了几针,那疼痛,到现在还记着,只要一想起,头皮就发麻。
  老医生冰凉的指腹放在脉搏上,手下意识的缩了缩,老医生瞧出我的情绪,安抚道:“放轻松,别害怕,我先给你把把脉,看看情况如何。”
  傅容庭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温柔:“别怕,让医生看看。”
  我吐了一口浊气,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放轻松。
  老医生把了一会儿脉,脸上浮现满意的神色:“恢复的很不错,待会再做一次针灸,开一副中药回去调理,保持心情舒畅,问题不大。”
  “谢谢医生。”傅容庭很感谢这位老医生,这家小诊所可比那些大医院好太多了,傅容庭已经带着我跑遍了整个北城的医院,最后还是听人说这里有个老中医,经他看过的病人,没有不好的,傅容庭也就抱着希望带我来了。
  想到要针灸,我就抓紧了衣角,可我不想傅容庭再担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和,以前针灸傅容庭都陪在旁边,这次我犹豫着说:“容庭,你先去外面等吧。”
  对于我的要求,傅容庭感到讶异,担心道:“楼笙,我……”
  “出去吧,我没事的。”我微笑着打断他的话。
  不管他如何担心,只要是我坚持的事,他也只有听我的话出去,他出去时不放心的嘱咐,让我有事一定叫他。
  待他出去后,老医生笑容慈祥地说:“傅太太,你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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