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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玄铁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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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招式都光明正大,他们的姿势都非常漂亮大方。他们好像不是在斗剑,而是在跳舞。

只有出身武林世家或七大门派的名人,才能练成这样的剑术,这样的身法步法。

并不是说他们的剑术只是花架子,他们只不过很巧妙地将非常实用的真功夫化进他们美妙的招式中去了。

慕容飘已经认出他们是谁了。

高个子是华山剑派的掌门人灵岫道人,矮个子是峨嵋剑派的掌门人苦铁和尚。

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难道他们耍一回“回马枪”?

看他们兢兢业业的样子,这场比剑没半个时辰分不出高下来,慕容飘可没心情躺在这里观剑半个时辰。

慕容飘轻轻一咳。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懒洋洋地笑道:“二位慢慢比剑,在下要先走一步。失陪。”

高欢还是没拿定主意。

贞贞轻轻叹了口气,打着手势问他是不是四姐儿要他晚上去一趟。

高欢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贞贞微笑。

高欢眨了半天眼睛,才苦笑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贞贞示意他去看看。

高欢道:“你放心让我和她单独呆在一起?”

贞贞又微笑。

她相信他。

慕容飘又回到了客栈。

客栈离高欢的小茶馆不远。他定的房间恰巧可以从窗户里监视小茶馆四周以及赵家酒店周围的动静。

他推开门,就看见了水儿。

水儿乖乖地坐在床上,模样很柔顺。

慕容飘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但面上仍旧淡淡如水:

“吃过了?”

“嗯”

慕容飘不再理她,径自拖条凳子坐到窗前朝外面看。

水儿坐在那里一直没动,也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良久,慕容飘回头,淡淡道:“你还在?”

水儿还是“嗯”了一声。

慕容飘已有点沉不住气了:“一下午你到哪儿去了?”

水儿幽幽一叹,轻轻道:“我还能到哪里去?”

慕容飘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水儿浅浅道,“只不过又做了回本行生意。”

“本行生意?”

“嗯”

慕容飘忍不住追问:“什么生意?”

水儿叹道:“像我这种女人,除了卖卖自己外,还能有什么生意可做?”

慕容飘一怔,热血涌上了脸,拳头也一下捏紧了。

许久,他才松开拳头,他的脸也异常苍白。

他不再朝她看,就好像这屋里根本没她这个人。

他看的仍然是窗外。

三更刚过,高欢走出了小茶馆。

五月初的夜,温凉如水。高欢走在温凉如水的夜色中,隐隐感觉到了从四面的黑暗中逼过来的危险的杀机。

杀气。杀机。

天晓得黑暗中有多少杀人的好手潜伏着,等着他走出来,等着他走进布置好的陷阱,等着要他的命。

高欢有些迟疑。他不知道是该退回去,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更觉得震惊和恐惧。

为什么在他家四周忽然间就布满了杀手?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怎么会全都知道他躲在这里?这和李殿军今天突然来访会不会有关?

他们想做什么?

高欢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咬咬牙,毅然走向赵家酒店的后门。

他必须弄清真相。

慕容飘清清楚楚地看见高欢走进了那条小巷,他也清清楚楚看见了有几个夜行人正向高欢靠近。

他还看见了三条黑影鬼鬼祟祟模向小茶馆。

慕容飘为这些人愚蠢暗暗叹息。

这时候一声叹息在他耳边响起:“你不想跟我讲话?”

慕容飘不理她。

“你也不想问问我下午把自己的身子卖给谁了?”

慕容飘还是不理她。

水儿不作声了,慕容飘正待收敛心神观察窗外情况的发展,水儿已从后面抱住了他。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

慕容飘还是坚决不理她。

高欢还没走到赵家后门,就已觉察到了四周有人向他逼近。

高欢站住。

他的手心已沁出了冷汗。他不知道向他逼近的是些什么人,但他已听出来者一共有十一个。

前面四个,后面三个,左右墙上各有两个。

在墙上潜行的人显然运用了极高明的蛇行术一类的功夫,前堵后追的七个人有三个轻功似乎相当不错,另外四个练的是下盘功夫,步履沉重有力。

他该怎么办?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应付这十一个人。这十一个人中,已有四个开始发动了。

雷霆一击,迅若闪电。

高欢在刹那间已准备出手。

但他没有动,一动都没有动。

最先发动的四个,是蛇行在墙头的那四个。

剑气嘶鸣。

慕容飘猛地一颤,但马上就放松了。

水儿亲着他的后颈,呜咽道:“我哪里也没去,我一下午都跟在你后面,我··…”

慕容飘还是没说话,但已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嘶鸣的剑气在他头顶上空爆响,划破了寂静的夜。

高欢没有动,是因为他忽然间发现,墙上那四个并非是对他出手。

左边墙头的两个人闪电般冲向他前面走过来的四个人,右边墙头上的两个人应付的是走在他身后的那三个。

这么说,他不过是误打误撞闯进了人家厮杀的中心?

或者说,头顶上的那四个人是在暗中保护他?

厮杀乍起即停。

几声凄厉低沉的惨叫过后,就是一阵沉重的重物倒地声和凄清苍凉的兵器落地声,然后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奔来,又飞快离去。

然后是死寂。

若非小巷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高欢几乎都要以为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高欢怔了半晌,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慢慢走到赵家后门,举手轻轻敲了几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

四姐儿探出头,左右望了望,悄声道:“进来吧!”

屋里灯已熄灭。

慕容飘和水儿仍然站在窗前观察着大相国寺附近的动静,不同的是她已站在他身前,懒洋洋地仰靠在他怀里。

她真的整整一个下午都在他身后,她就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尽心尽力找她,看看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现在她已心满意足。

她要好好补偿他,她要让他深信她值得他苦苦寻觅。

慕容飘忽然轻轻道:“他进去了。”

水儿其实一直闭着眼睛,却“嗯”了一声,涩声道:

“我看见了。”

慕容飘道:“不知道阮硕会对他讲什么。真想过去听听。”

水儿又“嗯”了一声。

慕容飘道:“偷袭小茶馆的三个好像也吃了不小的亏。

刚才掩过去的几个人,悄无声息地将其打倒背走了。”

水儿仰起脸儿,掀起唇去亲他下额。

慕容孰轻轻抚着她:“看起来有人在保护他们。你认为谁在保护他们?”

水儿才不管呢!她的心被那种慢慢滋长的欲望涨得满满的……

第二十一章 蛇蝎美人

他的左手在四姐儿手里。

他刚迈进门,就被她抓住了左手。他本能地挣脱,刚想说话,四姐儿已悄嗔道:“别说话,老不死的刚睡下,吵醒了他就麻烦了。”

高欢只好不作声。四姐儿伸手牵他时,他就没有再挣。

四姐儿的手热乎乎的、软绵绵的。四姐儿身上的香气好像也是热乎乎、软绵绵的。

高欢忽然间觉得心里很有点烦躁。

他从来没来过这里,他也从未这么偷偷摸摸地和别人的妻子幽会过,他觉得一切都很陌生。

不仅地点陌生、人陌生、事情陌生,连他对自己的感觉好像都很陌生。

四姐儿的手让他很不舒服,就像他不小心伸手碰到了癫蛤蟆似的。

一想到达女儿跟许多男人都睡过觉,他就忍不住想甩开她的手。

四姐儿轻盈地牵着他,蹑子蹑脚地走到后院一间小屋门口,慢慢推开门,牵着他走了过去。

四姐儿好像很习惯黑暗,轻手轻脚地绕开地上的杂物,领着他往里面走。

高欢的视力在夜间非常好。他已将这间屋里的所有一切都端详过了,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埋伏。

四姐儿在屋角的一张小床上坐下,松开牵着他的手,拍着心口,悄笑道:“真紧张。”

她只披着件柔软宽大的纱衣,光着两条结实修长的腿,脚上吸着双软底拖鞋,看样子像是刚从她丈夫身边脱开身就跑到这里来了。

高欢尽量不去看她那双漂亮的腿,尽量不去看她纱衣下颤悠悠挺立的胸脯。

他只好看她的眼睛。

有时候,有双“夜眼”也不是件好事情。

他用平静低沉的声音问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内情了。”

她的眼睛在黑暗看起来,显得非常美丽、清澈异常。

有这么样一双眼睛的女人,向来都是很纯情很爱做梦的。

高欢对她的印象已渐渐有点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恶劣了。他甚至已觉得她其实也蛮可怜蛮可爱的。

四姐几低低的嗓音听起来也极富魁力:“情况非常非常复杂,我也是今天才醒悟过来的。现在你要我全部告诉你,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高欢道:“就从你怎么认识李殿军说起,怎么样?”

四姐儿眼中的光彩顿时黯淡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其实,我也是去年在京城认识他的,那段时间,江湖上风传玄铁藏在大内。你当时也在京城,是吗?”

高欢听到“玄铁”二字,不由心中一凛:“不错。我也在。”

四姐儿道:“我知道你不姓郭。你姓高,你叫高欢,是吗?”

高欢道:“不错。”

四姐儿道:“我听说了玄铁的消息后,就匆匆赶到京城。我非常想抢到玄铁。当然我也清楚这很难,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是很难成功的。”

她顿了顿,叹道:“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才想找几个得力的助手。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高欢道:“姑娘贵姓?”

四姐儿道:“我姓阮,我叫阮硕。你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高欢道:“没有。”

四姐儿笑了笑,笑得很凄凉:“我想你以前也不会知道。我在江湖上,只不过是个籍藉无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很少有几个人能知道我,更没有人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从哪里来。”

高欢道:“这样岂非更好?”

四姐儿道:“对你来说可能是这样,因为你原本就是个风流人物,你有显赫的家世,你在武林中有尊崇的地位。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会觉得被别人环绕着是一种痛苦,因为你们已经是名人。”

高欢沉默。

名人往往会抱怨,抱怨自己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总有许多人围着他们转,他们缺少自由。

他们在这么抱怨的时候,总是显得很虚伪,至少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很虚伪。当然,也有人同情他们,认为这种“名人的烦恼”,实在使文名们很为难。

这种抱怨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种自我标榜,是一种炫耀。

这种抱怨实际是一种忘恩负义――是对吹捧他们的人的忘恩负义,是对敬仰他们的人的忘恩负义。

只有极少数名人的抱怨是真诚的。

这极少数的人中的大多数,都是智者。他们的抱怨之所以真诚,就在于他们想孤独地、顽强地去思索、去探索人类和自然的奥秘。

高欢从未抱怨过。

他并不是名人,他从来就不是。

他之所以觉得籍藉无名是一种幸福,只不过是因为现在他的生命受到了极严重的威胁。

经历过四年的苦修后,他对世间的许多问题都有了一种全新的见解。阮硕的想法无论怎么偏激,他都理解。

并非仅仅“表示”理解。

四姐儿半晌才道:“要想找人帮忙,自己总得付出些什么。

所以当李殿军答府和我合伙时,我付出了我的……身体。”

这并不奇怪。

高欢问道:“那么,李殿军本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四姐儿反问:“难道你以前连他也没听说过?”

高欢道:“听说过。”

四姐儿又问:“你听说了些什么?”

高欢道:“我听说他出身下五门,精通下五门中一切行当,被江湖上推许为下五门各种技艺的集大成者。他精擅暗杀、狙击、机关、暗器、用毒、解毒、沙遁、土遁。

水遁、易容等等技巧,他的剑术是绝对一流的,他的轻功也足可列于天下轻功高手中的前三名。”

四姐儿吃惊地张大了嘴:““你知道的好像比我还多。”

高欢淡淡道:“叫化子吃遍四方,看遍四方,也听遍四方。”

四姐几眨眨眼睛,勉强笑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高欢道:“我还知道他的外号叫‘万里飞霜’,这外号是因他轻功出众而来的。我还知道他虽然出身下五门,却是下五门中百多年来惟一出污泥而不染的人。”

四姐儿好像更吃惊了:“哦?”

高欢道:“我听说他是一名真正的侠盗,他曾经盗用五十万两官银赈济黄河的灾民,他曾经盗尽了十几个民愤极大的贪官历年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也听说他一向很够朋友、很讲义气,是条没遮奢的好汉。”

四姐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高欢冷冷道:“我说得不对?”

四姐儿咬着唇想忍住笑,但还是忍不住,她的胸脯抖动得很厉害。

高欢道:“当然,我只是听说他是这样一个人。”

四姐几笑道:“那……那他给你的印象又是怎样的呢?”

高欢愣了半晌,才轻叹道:“我不知道。”

四姐儿已经不笑了:“我也不敢说我很了解他这个人,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绝对不会是个讲义气、够朋友的人。”

高欢黯然。

四姐儿道:“在京城的时候,我们和其他各路人马盯的都是铁琴居士柳晖,但李殿军的注意力却明显不在柳晖身上。后来因为京城实行宵禁,并开始驱赶江湖人,我们也都退出了京城,但七月十六晚上内库发生血战时,我并不在城里,而李殿军却去了。玄铁现在究竟在谁手里,我也不清楚,但从武林各路人马都在追踪李殿军这件事,我可以断定,玄铁十有八九在李殿军手里。”

高欢淡淡道:“这也不足为奇,玄铁天降,谁抢到手就算是谁的。这并不能说明李殿军不够意思。”

四姐几苦笑道:“但有许多情况你并不知道。要是我把这些事原原本本都告诉你,你就明白他是怎么陷害你的了。”

高欢道:“你说。”

四姐儿道;“七月初出京后,李殿军派我去监视……”

窗外一阵风吹进来,四姐几忍不住打了个寒嘴,两手紧紧抱在胸前:

“好冷。

高欢沉声道;“你不妨回去加件衣裳。”

四姐儿哆嗦道:“那死鬼睡觉最警醒了,我一回去,就难再出来了。”

高欢走过去关好窗户。只可惜窗户纸也是破的,屋里仍然很冷,至少对四姐儿来说是这样。

高欢想了想,脱下了自己外衫抛了过去。四姐儿连忙套上,轻轻道:“谢谢。”

高欢沉声道:“请接着往下说。”

四姐儿仰起脸儿,凝视着他,眼中波光流转:

“他让我去监视你。”

高欢心中又是一懔:“他怎么会知道我当时在哪里?”

四姐儿道:“我也问过,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高欢定住心神,道:“后来呢?”

四姐几道:“后来……哎哟!这是……”

她轻轻惊叫了一声,伸手向背后抓去,旋即松手,就像是抓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蛇!”

高欢忍不住问道:“蛇?”

他以为她是因为不想回答而找借口,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

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从她衣裳下面溜了出来。四姐儿已飞快地伸手按在了大腿上。

高欢一脚踏在蛇头上,那条小蛇当即踩成了烂泥。

四姐儿咬着牙,皱着眉头,低叱道:“还不快过来帮我一把!”

高欢道:“我…,··我没有解毒药!”

四姐儿声音已有些嘶哑:“我也没有!求求你……求求你帮我……帮我把毒吸出来。”

高欢愕然。

要他把嘴凑到她大腿上去吸毒?开什么玩笑?!

四姐儿流着泪,嘶声道:“我不想死……求求你····”

高欢只有妥协。

那条蛇倒也真会选地方。它竟在她大腿内侧狠狠咬了一口。

而她两条光溜溜的腿上,居然连一点东西都没穿。

高欢的眼睛,偏偏在夜里又十分好使。

衣衫撩起,四姐儿的手松开,双腿叉开。

高欢尽量坦然地在她两腿中间跪下,俯下头去,将嘴含住伤口,狠狠吸了起来。

刚吸了一口,她就低低嘶叫了一声,两腿一下夹紧了他的脑袋。

她的大腿柔软、结实、充满了力量,他的脸颊、耳朵都感到到了这种力量。

她越夹越紧,还不住扭动,不住低低地嘶叫,她的手也紧紧抓着他头发。

高欢吸了一大口有毒的血,急欲吐出,被她这一夹,差点没咽下去,好容易才挣脱开她的双腿,转头吐出一大口血。

等他吸第三口的时候,他才察觉这或许是个圈套,那条蛇或许根本无毒,或许她根本没被蛇咬一口。

那个伤口或许是她自己划破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吃进了某种药。他察觉他冲动得特别厉害。

他抬起头,就被她脸上眼中的那种痴迷的神情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使他忍不住想拜在她裙下,做她的奴才。

他的理智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的眼睛在她奇峰般兀立的双乳间俯视着他,她夹紧的大腿已由僵硬变得松弛柔软。她的双手还插在他头发里,轻轻摩婆着。

他没有察觉自己和那张床都在往下陷、非常平稳、非常缓慢地往下陷。

他的理智崩溃了。

他已准备俯下头去,将自己深深埋进她柔软的胴体里,陷进去,不再出来。

就在这时候,他耳边响起了一声炸雷也似的吼叫——

“小心!”

破窗外忽然间有一道蛇形的光影闪起,一条软索飞快地钻进来,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已将四姐儿的双腿连着高欢一起捆住,扯起在空中。

四姐儿尖叫了一声,忽然骈指去点高欢的太阳穴。

软索一颤,已将她的两只手又缠住。

然后高欢和四姐儿就被捆在一起,被硬扯着撞出了窗户。

剧烈的疼痛使高欢清醒了,窗外的清风也使他清醒了。

他被她耍了!

若非有人飞索相救,他已经被这个女人俘虏了。

他希望这软索能马上松开,那样他就可以立即找这个女人算账。

但软索不仅没松开,反而缠绕得更紧了,紧得使他的脸完全陷进了她沁满冷汗的胴体里,紧得使他的呼吸不畅。

他还能听得见四姐儿的尖叫,也能听得见另外一个人在不远处大笑:

“哈哈!多好看的一对欢喜佛啊!”

然后是刚才出声示警的人的低吼:“放他妈的臭狗屁!”

高欢和四姐儿突然从半空中砸了下去,砸在地上。附近响起了刀剑相击声和怒喝呼叱声。

高欢骈指连剪,软索四裂。

他和四姐儿几乎同时跳了起来。他觉得脸上沾了些什么东西,又难受又难闻,忍不住伸手揩脸。四姐儿趁机飞身而起,跳过了院墙。

慕容飘叹了口气,苦笑道:”你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没有?”

水儿摇头。

他们仍然在监视着窗外的动静,不同的是慕容飘已将椅子移到了窗前。

看样子他们准备继续观察下去。

慕容飘道:“我虽然不敢肯定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阮硕一定察觉到自己被李殿军利用了,就想先下手捉住高欢。我想她一定施展了媚术。”

水儿摇头:“黑灯瞎火的,怎么施展媚术?我看她是用了春药。”

慕容飘道:“高欢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

阮硕要用春药的话,他不会看不出来。”

水儿冷笑道:“那他怎么埋头去亲那个地方?”

慕容飘苦笑。

他发现阮硕这个女人真是很不简单。走江湖的女人或许都不简单。

水儿岂非也很不简单。

“用软索的那个人是谁?”他问。

水儿一口就答了出来:“大金牙。他姓沐,叫沐天威,在岭南一带很有点名气。他的一口牙齿倒有一半是金牙,所以绰号‘大金牙’,他在江湖上的万儿是‘一索捆仙’,软索玩得很不错,不过人很粗鲁。”

慕容飘冷冷道:“你认识他?”

水儿马上否认:“不。”

慕容飘道:“那么你怎么对他那么了解?”

水儿冷笑起来:“我就是知道。”

慕容飘不说话了。

水儿又道:“和沐天威拼命的人就是黎杖阮先生。看来铁剑堡的人也留下来没有走,至少是留了一部分。”

慕容飘还是不说话。

水儿似乎生气了,从他膝上跳下来,一声不吭地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慕穿飘等了一会儿,听她似已睡熟了。蹑手蹑脚往门口走。

手刚扶上门栓,足踝上就一紧,然后他就被扯飞了起来,摔落到床上。

水儿冷笑道:“想甩了我?没门儿!”

慕容飘苦笑道:“你也会用软索?”

水儿“嗤”地一声笑了,慢声道:“我才不会呢!”

慕容飘解下套在脚上的绳索,叹道;“这是怎么回事?”

水儿懒洋洋地道:“我放在那里的,以备万一你这死没良心的想逃跑。”

她忽然拧住他耳朵,咬牙切齿地道:“说,你刚才想到哪儿去?”

慕容飘道:“我要去茅房。”

“见你的鬼!”水儿恨声道:“你要去茅房,怎会那么偷偷摸摸的?”

慕容飘笑道:“去茅房又不是件很光彩很有面子的事,你总不能希望我每次都唱着歌吹着口哨上茅房吧?”

水儿还是不依不饶:“你一定是要去找那个小骚货,一定是。”

慕容飘其实真的是想去找阮项。他刚才看见她躲进了一家妓院里。现在去找她,或许可以问点什么出来。

但水儿既已猜出来了,他当然要关口否认:“我不是要去找那个小骚货,我找的是你这个小骚货。”

这话实在难听。

可水儿并不觉得这话难听,不管怎么说,他总还在这里,在她怀里,这比什么都强,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第二十二章 世家的荣誉

高欢的心被羞辱和愤怒填满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栽在四姐儿这种烂女人手里,栽得那么惨。

现在他已半点都不相信四姐儿说过的话,尤其是关于李殿军的那些话。

他坚信她是在侮辱李殿军,她之所以要说李殿军的坏话,完全是想危言耸听,吸引他上钩。

她的目的当然是想捉住他,让他变成她的奴仆。

高欢忍不住呕吐起来,他觉得他被她玷污了。

他跳进大相国寺后园的菜地里,跑到井边摇起两桶水,当头浇下。

他拼命洗脸,拼命漱口。一连用了十二大桶水,他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才觉得身上干净多了。

他也冷静下来了。

他必须走。

他必须尽快带着贞贞逃走,逃得越远越好。

小茶馆里点着灯,却没有人。里屋里点着灯,也没有人。

卧室里同样点着,同样也没有人。

高欢绕到床后,揭开地毯,在一块地板上轻轻敲了王下,停了停,又敲三下。

地板悄无声息地翻起,出现了一个洞口、贞贞慢慢走出来,朝他微笑。

这是一个地洞。高欢之所以盘下这间小茶馆,就因为这里有个地洞。

这小茶馆原来的东家,就是开封府衙里的一个“大人物”,也是高欢四年前在汴梁结识的一个朋友。

贞贞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她发现他浑身水淋淋的,脸色也非常不好。

高欢勉强微笑道:“没出什么不大了的事。不小心掉进井里了。”

贞贞不相信。

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手忙脚乱地替他脱衣裳,揩子身子,为他找来干净衣裳,替他换上。

然后她硬把他塞进被窝里,让他摇捂着。自己忙着去烧姜汤。

高欢将脸捂在被子里,悄悄流下了泪水。他差一点做出了对不起贞贞的事,他怎么能不感到羞愧呢?

一大清早,大相国寺附近的居民就从睡梦中惊醒了。

两百多号人马浩浩荡地冲了过来,呼喝着赶开还为数不多的几个摆摊设点的生意人,径自开到高欢的小茶馆门前散开。

这两百多号人马中,有开封府衙的捕快,有驻扎在开封府的守军,领军的人就坐在刀枪环卫中的一顶大桥里,轿前轿后有不少“肃静”、“回避”一类的牌子。

轿中坐的,就是现任开封知府。

两名带刀捕快上前拍门,拍得山响。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军官模样的汉子高声叫道:

“开封知府大人率众擒拿飞贼郭小乙夫妇,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郭小乙”就是高欢现在用的名字。

高欢什么时候变成飞贼了?

慕容飘和水儿就很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

“天晓得。”

“或许高欢真的在汴梁做过几回飞贼,亦未可知。”

“你相信?”

“不。”

“我也不相信。”水地道:“我猜,这也许是条计谋吧!”

慕容飘道:“计谋?什么样的计谋?”

水儿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道:“你一向就是个聪明人,你会不晓得?”

慕容飘道:“莫非··…莫非他们这是串通好了的?”

水儿拧了他一把:“我说你是个聪明人嘛!”

慕容飘沉吟道:“如果这仅仅只是演戏,那么高欢是想借此脱身。可一旦入了牢房,想逃那就难了…、··”

讪L冷笑道:“如能请动开封府出面演戏,想从牢房脱身还能是难事吗?”

慕容飘道:“当然不难。”

水儿道:“不难你还皱着眉头做什么?”

慕轻飘道:“虽然脱身不难,但有不同的脱身方法,要想盯梢可就难了。”

水儿怔了怔,幽幽一叹,道:“你还想把这场热闹着下去?”

慕容飘笑道:“打墙也是动土。既已看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如索性看到底。”

“索性看到底?”水儿又开始拧他了:“你还不想去挣钱!你知不知道我们的钱又快花光了!你知不知道?”

慕容飘似乎很吃惊:“不会吧?我大前天才塞给你五十两银子,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水儿双手叉腰,发起威来:“哈!你的意思是说我贪污了?”

慕容飘连忙告饶;“我没这个意思,绝对没有。”

水儿大声道:“那你就想法子挣钱去!你要实在不想挣钱,也行!我去挣钱,我养活你。”

慕容飘道:“你去挣钱?你也会挣钱?”

水儿冷笑道:“天下的女人,谁想挣大钱都能挣到。”

“怎么挣?”

“卖!”水儿大声道:“卖身!”

慕容飘连忙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这是你昨晚卖身挣的钱,你的确可以养活我。”

水儿大怒,一把揪住他掴在床上,狠狠咬了他一口。

然后是很轻很温柔的一口。

然后是胡天胡地的亲热。

“我们好像也该溜了。”

“溜?”

“不错。”

“为什么?”

“铁剑堡在这里留了不少硬手,本来是想抢高欢的,现在高欢既然已成了飞贼被抓起来了,他们就不会再装作不认识我们了。”

慕容飘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铁剑堡的人忽然间就“认识”他们了。

他们刚出汴梁城不久,就被黎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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