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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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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站着一个穿军装的副官,像一樽威武的门神。
顾绍心中微急,喊了句:“舟舟!”
说罢,他就要往右间冲。
副官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出去,丢在裁缝铺子门口。
天已经黑了,铺子门口的梧桐树,投下了浓密的阴影。
副官站在门口,对顾绍道:“顾少,少帅和顾小姐在里面说话,顾小姐今晚不回顾公馆,劳烦您先回去。”
顾绍愕然:“哪个少帅?”
同时,他高声喊,“舟舟?”
副官的手,轻轻放在腰间的枪上,重复道:“顾少请回,莫要在此喧哗!”
顾少吓一跳。
在里面的顾轻舟,能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有回答他。
顾绍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不是他的妹婿吗,为何这般没有礼貌?
而这般强悍的,顾绍就想起那天在舞厅打伤他的少帅……司家的大少爷司行霈,并非顾轻舟的未婚夫。
顾绍不敢想,他总感觉舟舟惹了大麻烦。
他也没有太过于喧哗,自己回去了。
他可以说,舟舟去了司公馆。
顾绍走远时候,顾轻舟发现自己后背一层薄汗。
司行霈微笑,问她:“这么怕被人看到?”
顾轻舟瞪他。
她瞪圆了眼睛时,他倏然吻住了她的唇,吻得很深。
他按住了她的头,让她紧紧贴在他的面容上。
顾轻舟透不过来气。
她使劲挣扎,那青稠般的长发乱飞,在灯光之下似流瀑。
顾轻舟快要断气的时候,司行霈松开了她的唇。
“舟舟很甜。”司行霈学顾绍的称呼。
顾轻舟却感觉浑身恶寒:“你不要叫我舟舟!”
司行霈也不喜欢,因为顾绍叫过了,他再叫,怎么都感觉是别人吃剩下的,他叫她轻舟。
“多少日子没见过我?”他深究不放。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盘算着,离开她多久了。
一日日都记在心上。
她呢?
她记得多久没见他了吗?
司行霈心中不平,怎么也要找补回来,顾轻舟快要哭了:“混账,我不记得了!”
他又吻她。
这次是轻轻的,带着几分失望,甚至有点难过。
司行霈从右间出来,喊了瑟瑟发抖的老裁缝和小伙计,给他也缝制一身长衫。
“我小时候穿过长衫,现如今很多年没见过了,觉得麻烦。”司行霈道,“若是遇到了刺杀,长衫跑起来不方便。不过,我也可以试试。”
他对老裁缝道,“拿件石青色的素面杭州给我试试。”
司行霈身材高大,比岳城很多男人都要高,老裁缝找了半晌,手颤颤巍巍的找出一套,给了司行霈。
司行霈让老裁缝和小伙计出去,将衣裳丢给顾轻舟:“替我更衣。”
“我不要!”
“你试试?”司行霈微笑,“轻舟,我今天不开心。”
他的笑容在灯火之下,的确有点阴森。
顾轻舟不知自己到底是揣着怎样的屈辱,开始替他解开军装的皮带。
她的小手嫩白,第一次解男人军装的皮带,她并不熟练,差点打紧了。
司行霈屏住了呼吸。
第117章 钻戒
顾轻舟从来没伺候过人,她笨拙的解他军装上的皮带,司行霈倏然就想压倒她。
女人为男人宽衣,这般笨手笨脚,十分诱人。
司行霈顿时就想远了。
好在他忍住了。
解下皮带,顾轻舟踮起脚尖解他军装最上面的扣子。
司行霈个子很高,顾轻舟垫脚累得面红耳赤,心里恨得紧。
好在司行霈弯腰了。
他弯下腰,让她顺利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就听到她在抱怨:“你自己脱明明更方便!”
“有空抱怨,是不是要我堵住你的嘴?”他笑。
司行霈说的堵住,和顾轻舟想的堵住,肯定不是一个意思,但顾轻舟想得更猥琐恶心,她一阵恶寒,低声骂了句变态!
司行霈搂住她的腰笑:“我又怎么变态?我这样疼你。”
睁眼说瞎话。
顾轻舟将满心的郁结都压下,顺便替他脱了军装,然后换上了长衫。
成品的长衫,很凑巧的是正合他的身量。
司行霈的五官格外俊朗,常年从军的他,身材更是好,肩膀平稳开阔,蜂腰长腿,穿军装是军人的威严,穿长衫又有遗少的矜贵。
这套长衫穿在他身上,气质远胜过顾绍,甚至比霍钺穿都好看。
顾轻舟心想:“这个人真讨厌,出身比绝大多数的人好,生得又胜过所有人,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不公平!”
她喃喃的腹诽,眼神就放空,静静看着他。
在司行霈看来,这小妮子是看呆了的模样,不免失笑。
他上前,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说我好看,说我真英俊。”
这话有点耳熟。
不就是她说顾绍的吗?
顾轻舟道:“司行霈,你有时候好幼稚!”
司行霈却不依,微恼道:“快说!”
“我不要,很肉麻!”顾轻舟拒绝,她转身要走。
司行霈将她拽回来:“不说?你想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你吗?”
“你真英俊。”顾轻舟无奈道。说罢,她几乎要翻白眼。
她的不耐烦,司行霈听得出来,他很不快:“你敢敷衍我?”
他不依不饶的样子,让顾轻舟有点害怕,当即抬起头,很认真看着他,说:“你穿这长衫,真的很英俊。”
不知为何,有股子热浪倏然蓬上了双颊,她的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幸而是在灯下,她气色原本就不错,倒也没有特别明显,只是她自己知道。
“顾轻舟,你太没用!”她暗暗骂自己。
反正她这慎重的态度,司行霈是满意了。
“我的轻舟真有眼光。”他洋洋得意道。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司行霈让裁缝给他量尺寸,准备做五套长衫放着,以后哄顾轻舟开心就穿一套,反正她喜欢。
布料也由顾轻舟选。
“全要石青色的。”司行霈在旁边道,
顾轻舟则觉得不妥,于是选了一套石青色、一套青灰色、一套天水碧色,一套湛蓝色,一套月白色。
“真麻烦。”司行霈说。
选好了,差不多就到了晚上八点。
“我可以回家了吗?”顾轻舟道,“我真的好饿!”
“跟着我,还能让你饿肚子吗?”司行霈道。
司机开了车子,司行霈带着顾轻舟,去了城里一家餐馆。
餐馆人不多,等司行霈进来之后,店家就陆续清场,挂起了歇业的牌子,厨师专门给司行霈做菜。
“我喜欢吃岳城的菜,你呢?”司行霈问,“你若是不喜欢,下次请你吃西餐。”
“我吃不惯西餐。”顾轻舟道。
司行霈笑。
这一点上看,顾轻舟还是蛮像他的,他很满意。
司行霈的女人,总能打上他的印记。他就是要培养她,让她越发像他,将来谁也抢不走,她只是他的。
他们两个人,店家却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菜色有清淡的,也有肥腻的。
顾轻舟喜欢吃狮子头,又吃不掉一个,司行霈就帮她夹开,剩下半个放在自己的碗里,半个给她。
这一桌子菜,明明是要浪费九成的,他却想跟她分食一个狮子头。
“这些日子放假在家,无聊吗?”司行霈问,“若是无聊,就去跑马场玩,请你的同学朋友一块儿去。”
“天这么热,不想出门。”顾轻舟吃着狮子头,腮帮子鼓鼓的,含混不清回答他。
“懒!”司行霈戳她的额头。
司行霈菜吃得少,酒喝得多,洋酒他只喜欢威士忌;而最爱的,莫过于花雕。
他一杯一杯的喝,还倒了半杯给顾轻舟。
顾轻舟不怎么喝花雕,她推回去。
“我不喜欢这个,我喜欢葡萄酒。”顾轻舟道。
店里没有葡萄酒,顾轻舟今天也没打算喝,司行霈便没有坚持。
吃了饭,顾轻舟还是想回家。
想到他去营地半个月,很久没见女人了,这次回来,又不知该怎么折腾她,顾轻舟就浑身发寒。
从餐馆出来,站在门口时,司行霈吩咐司机去开车,顾轻舟瞅准了机会就跑。
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
她跑得很快,平底的布鞋很方便,她专门往黑暗中跑。
司行霈目瞪口呆。
而后,他笑了半天,怎么也没想到顾轻舟会这样跑。
他闲庭信步,知道去哪里抓她,一点也不着急。
顾轻舟跑了半晌,出了一身的汗,扭头见四周黑漆漆的,早已没了人影,也没有路灯。
她生怕司行霈追过来,所以两步一回头,猛然却撞上了一个坚持的东西。
定睛一瞧,是司行霈。
她浑身冒冷汗,尖叫了声继续跑,早已被司行霈按在墙壁上。
司行霈几乎要笑死:“你就是这样逃的啊?”
如此简单直接,让司行霈刮目相看。
“蠢不蠢?”他问她。
“我不要去你的别馆,你太坏了,你太恶心了!”她道,挣扎着又要跑。
司行霈按住她,轻轻吻她的唇:“今晚不折腾你,好吗?别跑了小东西,不累吗?”
当然累,顾轻舟都累死了,但还是逃不出司行霈的五指山。
她浑身都是汗。
到了别馆,司行霈就失言了,他一进门就直接将她抱到了浴室里。
浴室里有顾轻舟又骂又叫又哭的声音。
完事之后洗了澡,司行霈又替她擦头发。
他说:“轻舟,你的头发真好看!”
这是真的。
司行霈见过很多长头发的女人,可她们的头发,都没有顾轻舟的好看。
他的轻舟,每一样都是最好的,司行霈越看越喜欢。
顾轻舟则气哼哼的不说话。
“我的轻舟连头发丝都漂亮。”司行霈低低吻了下她的后颈,“任何女人都没有轻舟好看。”
顾轻舟几乎要哭。
他说这些话,顾轻舟感受不到他的赞美,却只知道她逃不开,他还没有厌倦她。
“不想听你说话,你言而无信!”顾轻舟道,“你说好的。。。。。。。”
“说好什么?”司行霈追问。
顾轻舟回头,扬手就打在他的胳膊上。
他夸张的惊呼了声,然后就笑着吻她,吻着吻着就滚到了床上,将她压得紧紧的,顾轻舟透不过来气。
“我忍不住。”司行霈低喃,“在轻舟面前,我总像个贪食的。轻舟,你知道为何会这样吗?”
“因为你色,你变态!”顾轻舟道。
“不,因为你从来没有喂饱我。”司行霈轻轻啃她的耳垂。
顾轻舟扬手推他,他又把顾轻舟的手都吻了一遍。
闹好了,司行霈从军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匣子,递给顾轻舟。
“送给你的礼物。”司行霈道。
顾轻舟不想要。
司行霈却非要她打开。
等她真的打开时,那璀璨的钻石映衬着床头灯的光,顾轻舟的眼睛被刺痛,她木然就呆住了。
她的胳膊变得沉重而僵硬,双手托住这只钻戒,她愣愣的,全身都弹动不了。
有一股子温热,缓缓流入心房。
顾轻舟是惊呆了。
她的心头,好似有了种依靠,暖,坚实,亦如这钻戒,是最强大的依靠。
司行霈却在耳边道:“我见你喜欢钻戒,这个送给你。轻舟,我和你都是老派的人,戒指求婚是新派的,我们不讲究这些。这个不是求婚的,你就戴着玩。”
顾轻舟慢慢回神。
拥挤在她心头的热,一点点散去。
而后,凉意铺天盖地涌上来。
凉意像潮水,几乎要淹没了顾轻舟,心尖的热全没了,凉的发疼,宛如这钻石生冷的光,再次刺痛了顾轻舟的眼睛。
她猛然阖上,用力往旁边一丢:“我不喜欢!”
她突然发脾气,司行霈也习以为常。
他的猫就是这样。
他捡起匣子,硬塞到她的手里,顾轻舟却狠狠的,从窗口扔了下去:“我最讨厌钻戒!”
她转身进了洗手间。
她无力依靠着冰凉的大理石洗漱台,双腿发颤,她一点点滑了下去。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从未想过娶她,从来没有!
他一次次将她按在床上,却从未想过给她婚姻。
这世上最绝情的,大概就是司行霈吧?
而看到钻戒的瞬间,顾轻舟误会了。
她没有母亲,父亲狼心狗肺,她像一颗漂泊的种子。
当她看到了钻戒,她以为终于有了可以落地生根的土壤,有个男人会给她一个家,成为她的依靠。
原来不过是一个误会。
第118章 不一样的手链
顾轻舟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神色如常,修长的羽睫轻覆,她的情绪深敛。
她哭过。
但是,在这次哭之前,被司行霈按住的时候,她就哭了很久,所以眼睛红红的,没什么异样。
她躺下睡觉。
没有逃跑,因为跑不掉,只有杀了司行霈,才有机会逃脱。
司行霈从背后搂住她,搂得很紧。
“轻舟,你喜欢什么首饰?”司行霈问。
不喜欢钻石,那就换别的,反正司少帅有钱。
顾轻舟心中冰凉,声音也是凉的,她毫无情绪。
“我什么首饰也不喜欢。戴首饰俗气,我撑不起来。我喜欢钱。”顾轻舟道,“反正你是把我当伎女的,下次直接给钱好了!”
“不许胡说。”他低声道,然后亲吻她的耳垂,“你不是伎女,你是我的猫!”
顾轻舟心里凉,身上也凉。
一颗心,凉得像石头,她无法起任何的涟漪,任由他抱紧她。
“轻舟,你想嫁给我吗?”司行霈突然问。
顾轻舟发脾气的样子,他是看见了的。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她看到钻戒的时候,虽然僵住,却有点开心。
他不太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很开心。
顾轻舟哭得的时候,感情是真实的,其他时候,她表情收敛,司行霈猜不透她想什么。
“我不想!”顾轻舟紧紧咬唇,“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变态!”
顾轻舟觉得他很残忍。
他从来没想过娶她,却要问她这种问题!
要她怎么回答?
看着她尴尬难堪,甚至卑微,他很有成就感吗?
他说,你是我养的猫。
顾轻舟,只是他的宠物而已。
她不想再说话了。
今天很累,心情又不好,顾轻舟沉沉睡着了。
司行霈则考虑了良久。
翌日早起时,顾轻舟睁开眼,司行霈已经离开。
她梳洗好了,换了套旗袍。
司行霈的衣柜里,一半都是照顾轻舟尺寸做的旗袍,足有二三十套,挤得满满当当的。
她随意挑了一套,和她昨天那件颜色类似的。
下楼时,朱嫂已经煮好了早饭,回家去了,只有一名副官等着。
副官告诉顾轻舟说:“昨夜码头来了一批军火,少帅连夜去了营地。最近半个月,营地都要实验新式武器,少帅没空回城,让顾小姐万事小心,有何事直接告诉属下。”
“多谢。”顾轻舟道。
她简单吃了点早饭。
副官要送她,顾轻舟不同意,自己乘坐电车,回到了顾公馆。
顾公馆现在是乌烟瘴气。今天一大清早,顾圭璋就陪同四姨太去了医院,听说是去查胎儿是否健康。
这些检查,顾公馆的女人们不太懂,只是暗地里议论四姨太矜贵。
顾轻舟回来,没人留意到。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顾轻舟打开手袋,却发现那只钻戒,司行霈放在了她的手袋里了。
钻石比黄金贵多了,这只钻戒,可能值五根大黄鱼。
“我给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我绝不会收回。”这是司行霈的话,言犹在耳。
钻戒是他定制给顾轻舟的,他既然送了,就不会再收回去。
顾轻舟去了趟银行,将戒指存在保险箱里。
她虽然没有真正被他睡,却也是一整夜和他在一起,这是他开出来的价格,顾轻舟等于把自己卖了。
卖了就卖了,值钱总比廉价。
她值一只钻戒呢,五根大黄鱼,能买很多的房子!
她望着那钻戒,想起她第一眼看到它时的那点温暖,她的眼泪差点涌上来。
而现在,那点温暖就成了她最尴尬的事。
她有什么资格,以为司少帅会向她求婚?
哪怕他说过要帮她退亲,他也从未想过娶她。
关上保险箱,顾轻舟再也没想过那只钻戒。
她甚至想拿去卖了!
只是她暂时没有门路。
从那之后,她又有一段日子没看到司行霈了。
偶然去趟司家,除了老太太,也没见过司家其他人。
到了月底,霍拢静给顾轻舟打电话,说:“明天是我的生辰,我阿哥说邀请你和洛水到家里来玩。”
“好啊。”顾轻舟笑道,“我明日一准去!”
而后,洛水也打电话给顾轻舟,问她:“轻舟,咱们给拢静送什么礼物啊?霍家什么都有。”
“正是什么都有,所以送什么都无所谓啊。”顾轻舟笑道,“你打算送什么?”
“不知道,我们见个面吧,去圣母路的那家咖啡店碰面,可好?”颜洛水道。
顾轻舟颔首。
两人见面,商量送什么礼物。
最终,颜洛水和顾轻舟都觉得,她们来烤个西洋的生辰蛋糕,送给霍拢静。
“你们太小气了!”她们做蛋糕的时候,颜五少在旁边道,“一个蛋糕值多少钱?”
“走开。”颜洛水推他。
“你弄我一身面粉!”颜五少抱怨着走开了,然后站在门口道,“我也要去!”
“拢静没邀请你。”顾轻舟道。
“那我不请自来,岂不是更惊喜?”颜五少道。
“看!”顾轻舟揉了一个面饼,给颜五少瞧。
“看什么?”颜五少不解。
“五哥你的脸皮,比这个面饼还要厚!”顾轻舟笑道。
颜五少气得要打人。
不过,他打不过顾轻舟和颜洛水,落荒而逃,临走的时候说:“明天等我一起去!”
翌日,顾轻舟和颜洛水出发,颜一源非要赖着去。
颜太太道:“带着他去吧,他在家里烦得我头疼。”
到了霍家,才知道霍拢静只请了顾轻舟和颜洛水。
霍家也准备了一些生辰宴席的吃食和酒水。
颜五少的到来,让霍拢静很不自在。
霍钺也在场。
颜五少现在知晓了霍钺的身份,在霍钺面前很拘谨,失去了往日的活泼。
宴席很简单,就像是几个朋友围坐一起。
饭后,颜洛水去厨房,教霍拢静煮酸梅汤的时候,颜五少也跟着去了,整个大厅里只剩下霍钺和顾轻舟。
“你喜欢听评弹吗?”霍钺问她,“前几日看到了你。”
“也不是很喜欢,正巧那天没事,跟我阿哥出来逛逛。”顾轻舟笑道。
霍钺就知道,她的男伴是她的哥哥。
顾轻舟想起保险箱的那只钻戒,她憎恨它,故而问霍钺:“霍爷,您的生意里,有珠宝行吗?”
霍钺准备了一条钻石手链,准备送给顾轻舟的,算作上次的答谢。
他还没有送,顾轻舟突然这样问,霍钺微感吃惊,问:“有几家,怎么了?”
“现在钻石戒指,能卖到什么价格?”顾轻舟又问,“是成品。”
钻石戒指的价格,以那枚点缀的钻石来衡量。
就像上次司行霈买走的那只,价值五根大黄鱼。
其他的,可能三四根小黄鱼就能买到了。
“你想买戒指?”霍钺道,“现在比较流行的钻石首饰,是项链、手链和耳钉,戒指多用来求婚的。。。。。。。”
顾轻舟的脸却白了下。
是那种惨白,好似听到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
“你若是喜欢戒指,买宝石的更好。你喜欢红宝石吗?”霍钺安慰她,虽然不知道顾轻舟这个瞬间的惨白是怎么回事。
“我不喜欢戒指。”顾轻舟道。
霍钺不解。
“我有只戒指,是家传的,我想卖掉换钱。”顾轻舟道,“可惜没有门路。”
家传的钻石戒指?
霍钺道:“你何时方便,拿过来我瞧瞧,青帮的铺子,不会压你的价。”
顾轻舟点点头,道:“我也不是现在就打算卖,等哪天真的缺钱了再卖。”
“也好。”霍钺笑道。
而后,颜洛水和霍拢静煮了酸梅汤,放了冰块端上来,就打断了顾轻舟和霍钺的话。
霍拢静拿出一个小匣子,送给顾轻舟说:“轻舟,上次你治好了我阿哥的病,这条手链送给你。”
顾轻舟微讶:“怎么还给我礼物啊?”
这条手链,是霍钺买的。
但是霍钺送给顾轻舟,这就有点暧昧,所以他让霍拢静送。
“你救了我哥哥的命,一点小礼物,你收下吧!”霍拢静道。
霍拢静不像其他女孩子,她比较敏感,若是不收,她会觉得顾轻舟不把她当朋友,于是她只得收下了。
颜洛水不嫉妒,她知晓顾轻舟对霍钺的恩情。
她甚至帮顾轻舟戴上。
快到下午的时候,霍钺的姨太太梅英来了,给霍拢静送了生辰礼物。
“阿静,生辰快乐。”姨太太梅英笑道。
梅英身段很好,穿着一件雪色绣繁花盛绽的旗袍,婀娜多姿的进来。
一进门,姨太太梅英的目光,就落在顾轻舟的手链上。
她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顾轻舟不知何意,把手往身后藏了几分。
姨太太也自知失态,收回了眼神,心底却很是震撼。
顾轻舟走后,姨太太对自己的亲信女佣道:“那个顾轻舟,以后不能再让她登门了!”
女佣不解,问:“怎么了,姨太太?”
“那条手链,戴到了她的手上!”姨太太表情阴暗又惊悚,“居然戴到了她的手上!”
女佣仍是不懂,说:“不过是钻石手链,您想要的话,去铺子里拿一条便是了,霍爷对您素来大方的。”
“你不懂,这不一样!”姨太太梅英咬了下唇。
“怎么不一样?”女佣是被姨太太说糊涂了,不解问道。
第119章 :重金求医
顾轻舟戴上了霍家送的手链,其他人没什么感觉,倒是姨太太担忧了很久。
姨太太说,那条手链不一样,女佣不懂为何不一样。
“。。。。。。我前些日子去老爷房里,见他就是拿着那条手链出神。当时我只当是某位姑娘所赠之物,让他魂牵梦萦的,特意试探他,能否送给我,他不肯。”姨太太道。
姨太太觉得,霍钺很看重这条手链,像是毛头小子送心上人礼物。
有些事,最瞒不过女人的眼睛了。
等她说完,女佣抿唇笑了,没有反驳,心里却觉得姨太太疑神疑鬼了。
“一个手链而已,姨太太防其他女人,跟防贼似的。”
老爷原本就买来送人的,所以姨太太去讨要,他肯定不给,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姨太太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脾气太骄横了。
女佣没当回事,听姨太太担忧了一阵,没法子感同身受,笑着下去做事了。
梅英姨太太却牢记心上,想方设法阻止顾轻舟到霍家。
“我倒是有个主意,让老爷去了对她的心思。”姨太太心中盘算。
这个主意,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最信任的女佣。
顾轻舟也留意到了梅姨太太的目光,心中起了警惕,心想:“我以后还是少到霍家来,这姨太太疑心病太重了。”
她带着钻石手链,那钻石的光芒映衬着她滢滢的眸子,流光璀璨。
霍钺觉得她好看。
再好看,也是别人的未婚妻……想到这里,霍钺心神收敛。
霍拢静留他们吃晚饭。
饭后,顾轻舟跟颜家的姐弟,去了颜家。
颜太太问他们:“好玩吗?”
“就我们几个人,是挺好玩的,都是自己人,自在。”颜洛水道。
颜洛水不喜欢太热闹。
颜五少则想了想,对颜太太道:“姆妈,我好像爱上了拢静。”
颜太太失笑,对这个儿子无可奈何:“你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那是青帮龙头的妹妹,你可别给你阿爸惹事!”
她怕颜一源去招惹霍拢静。
“怎么惹事?”颜五少不满意,“姆妈,要不你让阿爸派人去求亲呗!”
顾轻舟和颜洛水正在喝水,听闻都呛了下。
“你要死啊!”颜洛水骂她弟弟,“拢静的性格,可过不了你妻妾同室的日子,她别害人家!”
“我是真爱上她了!”颜五少道。
“你爱的人,都能从岳城排到南京去了!”颜洛水道。?
顾轻舟在旁边笑。
当晚,顾轻舟住在颜家,第二天才回去。
天气更热了,顾家每个人都小心翼翼。
过了几天,顾轻舟听到顾缃在房里大声的说话。
她们的房间临近,顾轻舟听了一会儿,听到顾缃说:“我那时候帮过她多少次,她如此势利眼!”
后来才知道,顾缃一个女同学结婚,算是高嫁,男方比较有钱。女同学请遍了亲戚朋友,连闹过矛盾的都请过,独独没请顾缃。
顾维被退学、离家出走,再也满城风雨,身为长姐的顾缃,名声也不好听。
顾缃的同学不想婚礼上扫兴,索性不跟顾缃来往。
当然,也可能是听说秦筝筝被赶到别馆、差点被强盗糟蹋的事。
圈子就那么大,一点风吹草动都知晓,顾缃因为妹妹和母亲而声名狼藉。
“我一定会嫁得比她好!她婆家再有钱,也不过是商户!往前五十年,商人都是贱籍!”顾缃骂道。
秦筝筝让她悄声。
后来就没有听到了。
顾轻舟对顾缃没什么兴趣。
顾缃是典型的草包女,秦筝筝的心机和手腕,她都没学会;倒是那个逃跑了的顾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顾轻舟很久没想起顾维,直到这天顾缃一闹腾,她倒是有了点兴趣。
“要不要去找找顾维呢?”顾轻舟心想。
托人办事,又要花钱。
顾轻舟没钱。
她想了想,算了,随便顾维去了哪里,不管她将来有什么成就。
转眼就到了七月。
顾轻舟窗外的梧桐树,被阳光晒得奄奄一息,蝉昼夜不歇的嘶鸣,热浪就从树梢的缝隙涌进来,热得心烦气躁。
厨房煮了绿豆汤,仍是解不了这酷暑。
顾轻舟在家里没事,早起时练一会儿钢琴,就是伏在房间里写字。
她身子轻盈,不动的时候,出汗是有限的。
这日,她接到一封信。
封信上的字,是一笔很漂亮的蝇头小楷,出自慕三娘的女儿何微。
顾轻舟有些日子没见何微了。
何微写信给她,说最近又找了个家教,暑假打两份工。
“微微真厉害,这么小就做这么多份工。我要不要也去打工呢?”顾轻舟想。
家教顾轻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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