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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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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姆妈做了错事,那时候她姆妈也是十来岁的女孩子,她希望我能原谅她姆妈。”司行霈道。
他自然是拒绝了。
他一直就不太喜欢琼枝,至今亦然,故而他说了些难听的话。
司琼枝当时哭了。
她说:“大哥,我们只有彼此了,你饶了我姆妈吧?”
“我从来没把你们当一家人,跟你们也永远谈不上‘只有彼此’。”司行霈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他说完之后往外走,就看到了假山后面一块紫色旗袍的衣角。
他知道蔡景纾在偷听。
蔡景纾整日惶惶,担心司行霈派人暗杀她,连琼枝也用上了。
“我不主动去杀她,但我也说不出原谅她的话。我姆妈不能死而复生,她做过的事永远都没办法消除。她不配下半辈子心安理得。”司行霈道。
顿了下,司行霈又说,“昨天,参谋跟我汇报说,半个月前,督军把蔡景纾送回了岳城,却把五姨太接去了南京。琼枝也在南京。”
顾轻舟道:“哦,我知道五姨太,她叫花彦是不是?我以前还给她看过病。”
“好像是。”司行霈道。
对于他父亲的姨太太,他连对方的容貌都没仔细看过,名字哪里会知道?
“五姨太挺干练的。”顾轻舟又说。
司行霈点点头。
当天晚上,顾轻舟和司行霈乘坐飞机,回到了平城。
他们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朱嫂却没有睡,一直等着他们,看到顾轻舟来了,她略微坐了坐这才离开。
床铺上有阳光的清香,屋子里也干净,朱嫂已经打扫了一遍,就等着顾轻舟归来。
“这才是家!”顾轻舟看到了熟悉的摆设和家具,心中感叹道。
这些家具,虽然都是新打的,样式和颜色却是跟岳城别馆的一模一样,就连摆放的位置都相同。
一切都那么熟悉。
第1023章 是不是要吃人了?
顾轻舟推开了窗。
夜深了,清风和露,冷意渐生。窗外一株梧桐树,抽出了脆嫩新芽,只是看不太真切。
树很高。
顾轻舟瞧着眼熟,就问司行霈:“何时栽种的树?”
“上个月。平城到岳城的火车通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你家的小公馆,把这棵树挖了过来,想着你也许喜欢。”司行霈笑道。
他那时候常常爬顾轻舟的窗户。
因为爬得次数多了,总会留意到这棵树,而顾轻舟也会常对着那树发呆。
果然,顾轻舟眼底浮动了晶莹泪光,点头说:“我很喜欢。”
她回身搂住了司行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喃:“你吃定我了,你都知道哪样能讨我开心。”
司行霈笑了起来。
当然吃定她了,否则如何是好?
顾轻舟不肯进去,就趴在栏杆上,嗅着熟悉的夜风,看着模糊的夜景。
平城离岳城很远,顾轻舟却总能感受到相似的气息,这气息是刻在她骨子里的,让她日夜思念的。
“乡下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是一个样,过得波澜不惊。我如今回想起过去,总是想起岳城,好似在那里把我一生一世都经历过了。”顾轻舟感叹道。
司行霈问:“因为有我吗?”
顾轻舟大方且坦诚:“是的。”
司行霈想了想,就说:“轻舟,我们以后不要生女儿,女生外向!”
顾轻舟气得回首垂他。
她又气又急的样子,似只炸毛的猫儿,司行霈就趁机将她按在栏杆上,吻住了她的唇。
吻很深,在微寒的夜里,似有青草的香甜。
顾轻舟沉沦了。
就在不知不觉间司行霈拦腰将她抱起来。
阳台上有个小桌子,桌子旁边还有椅子,这是顾轻舟喝茶休息用的。
他将她放在桌子上,手利落将她的裙子撸到了腰侧。
顾轻舟大急:“司行霈,别胡闹!”
司行霈只是亲吻她,吻着她的耳垂。
顾轻舟的耳垂格外敏感,被他含住之后,她浑身都酥软了,气息全乱了套。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声音颤巍巍的轻细了:“司行霈,回房好不。。。。。。”
话未说完,司行霈挤了进来。
她彻底失去了主导权。
司行霈在耳边道:“轻舟,我真是爱死了你这身子!”
顾轻舟总感觉这话不对味。
然而这个时候的她,完全是跟随着司行霈的节奏,她脑子里是浑浑噩噩的。
完事后洗澡,司行霈让顾轻舟看他的肩膀:“牙印这么深!再过些日子,你是不是要吃人了?”
顾轻舟撩起水,直直往他脸上甩:“你还好意思说我?”
她开始数落司行霈,那么不讲究。
司行霈是真不讲究。
顾轻舟洗好了,站起身打算围上浴巾时,他倏然又动情了,再次将她按在墙壁上。
顾轻舟这一晚上的折腾,全身都酸。
她和司行霈一个多月未见了,而他血气方刚,最开始的几天肯定特别难熬。
顾轻舟睡着了。
早起时,她尚未睁开眼,就感觉司行霈压住了她。
“我得先去刷牙。”顾轻舟道。
她想要挣扎,却徒劳无功。
顾轻舟那样累,仍是挣扎着起身,跟司行霈去了岳城。
他们要去给老太太扫墓。
顾轻舟的师父和乳娘也埋在岳城。
飞机到了岳城之后,他们直接奔了墓地而去。
“。。。。。。司行霈,我总是想起祖母临终前的样子。”顾轻舟有点伤感。
司行霈道:“我也是。”
顾轻舟带着英伦淑女帽,帽子上缀了面网,没人看清楚她的轮廓。
墓地到处都是人。
顾轻舟和司行霈也去给司慕和芳菲扫墓了。
站在司慕的墓前,看着那一帧的照片,顾轻舟的心脏毫无预兆的收缩,一下下的缩紧,让她浑身发寒,似站立不稳。
“他的仇人呢?”顾轻舟似问司行霈,也是自语,“他曾经跟我说,他想要和平,也想要看着他女儿长大。”
司行霈沉默着。
沉默了很久,他才轻轻搂住了顾轻舟的肩膀:“阿慕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等将来统一了,我们就把孩子接到身边来养,我会将她视如己出。”
顾轻舟嗯了声。
司行霈则面对司芳菲的墓碑,难过了很久。
他的手,一直在轻轻抚摸着她的照片。
这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妹。
顾轻舟撇过脸,没有落泪。
他们离开的时候,却迎面碰到了司琼枝和司夫人蔡景纾。
彼此都愣住。
阳光突然就格外刺目,让他们都睁不开眼睛似的,每个人视线里的彼此都有些恍惚。
司夫人的情绪有点激动。
她嘴唇嚅动着,想要说什么。
顾轻舟没有交谈的打算,准备错身而过时,司夫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手很用力。
顾轻舟低头,就看到了司夫人的手,枯瘦得厉害。
她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你害死了阿慕,还敢来祭拜他?”
顾轻舟道:“我没有来祭拜他,我是来祭拜芳菲的,夫人你莫要自作多情!况且,我也没有害死司慕!”
她也想过,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司夫人,如何退让。
可事情发生了,她的话就脱口而出,半分怜悯也没有。
顾轻舟没有杀司慕和芳菲,她没有作恶,而司夫人却实实在在逼死了司行霈的母亲。
既然对上了,顾轻舟没有退让。
司夫人气到了极致,拉住顾轻舟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同时挥起另一只手想要打她。
她的手,却怎么也打不下来。
司行霈已经捏紧了她的手腕。
稍微用力,司夫人的胳膊就吃痛,痛到没办法使劲,她松开了顾轻舟。
司行霈将顾轻舟拦在身后。
想要说什么时,司琼枝凑了上来,也将司夫人护在身后。
“大哥,大嫂,我们都失去了亲人,我们都难过。不要再吵架了,求求你们了。”司琼枝说。
她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眼泪涌了上来。
真正觉悟了的人,是司琼枝。
她叫了声“大嫂”,让司行霈心中一动。
不管司琼枝怎么讨好他,他都无动于衷,可司琼枝承认了他妻子的身份,让顾轻舟心里踏实些,司行霈就觉得琼枝真是个好姑娘。
他第一次觉得,琼枝还有救。
任何人善待他的轻舟,他就愿意回以善意。
这个瞬间,司行霈决定不跟司夫人一般见识了,不是因为她是司夫人,而是因为她是司琼枝的母亲。
这么知情识趣的司琼枝,她应该得到奖励。
第1024章 第一次做父亲
扫墓总不会有太好的心情,尤其是给横死的亲人扫墓。
顾轻舟今天心头似笼罩了一层厚厚的云,稍不留意就能滴下水来。
她原本打算扫墓结束之后,去趟颜公馆的,此刻却完全没了心思。
她对司行霈道:“回别馆吧。”
坐在汽车里,顾轻舟喃喃对司行霈道:“我应该让着她的,今天不该和她针锋相对。”
不是因为她是司夫人,而是因为她是司慕的母亲。
顾轻舟想起司慕,似乎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恩情,甚至坏处比好处多。
可对待他的死亡,她这样难过。
也不是真正的难过,而是一种惋惜到了极致生出的难过。
司慕念了那么多年的军校,又是军阀世家出身,他若是要死,最体面的死法也应该是战场。
顾轻舟淡淡想着这一切。
司行霈恰如其时的,握住了她的手,说:“你做得很好。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没必要受她的脏水。”
顾轻舟只是嗯了声。
司行霈抱紧了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顾轻舟一开始情绪不好,后来才发现,司行霈持续这个姿势很久了。
她此刻才懂得,今天司行霈也难过。
他为芳菲扫墓。
顾轻舟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岳城另一头的道路上,督军府的汽车正在往回走。
司夫人默默流眼泪。
司慕死的时候,她太过于愤怒,反而没现在这么心酸悲伤。
她一直在哭。
车子到了督军府,正好碰到了五姨太。
督军接了五姨太去南京,她是前天陪同司琼枝回来的。
“夫人,琼枝,没事吧?”五姨太低声问了句。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司夫人去给年轻的儿子扫墓,这心碎五姨太哪里能不明白?
“没事。”琼枝回答她,声音嗡嗡的,这是哭过之后堵塞了鼻子。
五姨太不再多言。
后来,她问跟着去的副官,到底怎么了。
副官告诉她:“五姨太,夫人和三小姐在墓地遇到了大少帅。”
司行霈吗?
五姨太的心,倏然一紧,似乎被手重重捏了下。
她一口气吊在胸口。
“大少帅也在岳城?”五姨太半晌平复心绪,问副官。
副官道是。
“他一个人?”
副官有点犹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顾轻舟。
说是大少奶奶?那大少帅立在平城的墓碑是怎么回事?说是二少奶奶,这就更不妥了,二少奶奶早就离婚走人了,司家根本没有二少奶奶。
最终,副官嗫喻道:“是跟他妻子。”
这种离乱的关系,身为下属实在不容易表述,一旦说错了,大少帅可能饶不了他。
五姨太却似受了震动。
她脸色微白,半晌才喃喃说:“哦,是他们。。。。。。”
她原本是打算派人去请司行霈,晚上回来吃个饭,现在却没了打算。
五姨太是认识顾轻舟的,而且跟顾轻舟挺熟的,顾轻舟还给她治过病。
“是他们。”她转身往回走,又喃喃自语了一句,穿在脚上的鹿皮靴突然似千斤重。
顾轻舟和司行霈回到了别馆。
两个人很有默契似的,一进门就紧紧拥抱着坐在沙发里。
谁也没有开口。
拥抱让他们贴得更紧。
不管外头有什么,他们还在一起,这就足够令人欣慰了。
顾轻舟是司行霈的一切,是他生命的源头;而司行霈,是顾轻舟的丈夫。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彼此依靠着,彼此都在想心思。司行霈想到:哪怕失去再多,我还有轻舟,这就足够了,人不能贪心。
顾轻舟跟他的想法一模一样。
后来,顾轻舟说想要上楼洗个脸,这才分开。
他们下午才去颜家。
颜公馆里热闹非凡,因为颜洛水的两个儿子都在。
两个孩子,老大叫尚宽,老二叫强毅,此刻围绕着颜太太,又跑又闹的。
他们都一岁多了,会走路会说话。
而颜太太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膝盖上还坐着个小女孩儿。
女孩儿正是玉藻。
玉藻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她的祖母、姑姑以及父亲,她极其漂亮,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轻舟!”颜洛水先看到了她,难以置信般的跑过来,一把搂紧了她。
她的胳膊很用力,是那种生怕顾轻舟再跑开的劲儿,把顾轻舟抱紧了。
顾轻舟心中又酸又暖,低声道:“洛水,你还好么?”
“好,就是想念你们。”她仍是不松手。
司行霈绕过她们,阔步进了屋子。
颜太太也站起身了,和司行霈点头问好之后,就看着顾轻舟。
玉藻落了地,抬起葡萄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司行霈。
司行霈想起他对顾轻舟的承诺,故而他蹲下身子,和玉藻平视。
玉藻不怕他,因为家里常有军官出入,她看习惯了。
她好奇打量司行霈。
司行霈伸手,轻轻戳了下她的小脸蛋,故意问她:“你叫什么?”
“玉藻,司玉藻。”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十分娇憨回答。
司行霈的心,似乎被羽翼轻轻滑过,柔软的不可思议。
这是他的侄女,也有他的血脉。
“认识我吗?”司行霈问她。
玉藻摇摇头。
“我是你阿爸。”司行霈道。
屋子里一静。
顾轻舟和颜洛水已经走了进来,颜太太正吃惊看着司行霈。
玉藻似乎在理解这话的意思,然后她笑得眯起了眼睛,张开双臂奔向了司行霈,抱紧了他的脖子,声音柔软得像融化的巧克力,又甜又滑:“阿爸!”
司行霈想,这就是我的女儿了。
我这一生,第一次被人叫阿爸,以后她就是亲闺女了。
他抱起来了玉藻。
颜太太表情里的震惊尚未敛去,顾轻舟眼底却有水光。
“轻舟不是说过了吗,以后要领养玉藻的,这是她答应阿慕的。”司行霈跟颜太太解释,“轻舟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
颜太太一时间还没有适应。
谢家的孩子也跑过来,围着司行霈,尤其是强毅,抱着司行霈的腿就要往上爬。
司行霈顺手提起了他,也把他抱在另一边的臂弯里。
玉藻却伸手,捏强毅的胳膊,推搡他:“我阿爸!”
她不许司行霈抱强毅。
众人哄笑。
顾轻舟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眼眶里就溢满了泪珠。在光影重叠的迷蒙中,她似乎看到了司慕——那个温柔又绅士的司慕。
第1025章 霍拢静的去向
顾轻舟和司行霈到了颜家之后,见到了玉藻,两个人都好像活过来了。
玉藻一岁两个月大,说话不够流畅,走路却飞快。
顾轻舟的感触还好,司行霈却是忍不住想到:“果然,孩子真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司慕和芳菲一死,督军老得那么厉害,也是有原因的。”
他逗弄着玉藻玩。
玉藻挺喜欢他的,而且不太明白阿爸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两个字很容易叫,就阿爸、阿爸叫个不停。
颜太太看得很感动。
谢家的孩子们也被带了下去,谢舜民回来了。
顾轻舟和谢舜民打了罩面,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跟颜洛水和颜太太去了楼上说话。
母女三久别重逢,话是说不完的。
直到黄昏时,她们都没有结束。
太原府的事,顾轻舟是尽可能简短说完,而颜洛水和颜家以及岳城的事,她则是问得很仔细。
“。。。。。。我上次听人说,有人在码头看到了小五。”颜洛水道,“他可能回来了,却又没回家。”
“他发电报了吗?”顾轻舟问。
颜太太叹了口气,道:“没有,这次超过了两个星期,他也许真的回来了。”
提到颜一源,颜太太没有再哭哭啼啼的,只是伤感。
一年多了。
时间过得很快,而霍拢静的下落到底在哪里?
她们说到了霍拢静,都挺想念她的。
从前的种种,都浮上了心头,顾轻舟喜欢回忆从前,因为那时候很快乐。虽然有点为难事,可快乐是主要的记忆。
屋子里亮了灯,有人敲门。
顾轻舟坐得近,就站起身来,去把门打开了。
上来的是司行霈。
“轻舟,我要去见见霍爷,你可要一块儿去?”司行霈问。
颜太太则道:“吃了晚饭再去吧?”
“我们打算明天下午走,所以明天早上和中午还能一块儿吃饭。跟霍爷聊点事情,怕是要很长时间。”司行霈道。
颜太太道:“那好,我叫人给你们收拾好客房。”
顾轻舟道好。
她又问颜太太:“义父今晚回来了吗?”
“驻地在练兵,他怕是回不来。”颜太太道。
顾轻舟哦了声。
下楼的时候,看到玉藻有点疲倦,趴在女佣的怀里,手里捧一个奶瓶,一边喝一边打瞌睡。
顾轻舟的心,也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上前,问女佣:“她这样会不会呛着?”
“不会的,玉藻小姐一直抱着奶瓶才能睡着。”女佣笑道。
顾轻舟摸了下玉藻的脸,她并未醒过来。
离开了颜公馆,司行霈亲自开车,两个人去了霍家。
霍钺约了他们在家里吃饭。
瞧见顾轻舟时,霍钺笑道:“轻舟更美了,可惜嫁给了土匪,要不然我定要思念你。”
顾轻舟一愣,被他说得无故红了脸。
司行霈咬牙切齿道:“你还惦记我老婆?”
“惦记怎么了?”霍钺坦荡道,“有价值的美丽,才值得惦记着。”
顾轻舟忙道:“霍爷,您别拿我开玩笑了,要不然司行霈当真。”
霍钺就哈哈笑起来。
他们俩关系很好,所以有什么话都可以坦诚说。
霍钺喜欢过顾轻舟,司行霈是知道的,同时司行霈也很笃定,霍钺不会背后勾搭他的妻子。
“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司行霈打断了取笑,坐下来就开始谈论正事。
霍钺道:“你在太原府经营了一年多,如今怎样,西北的形式你能掌控多少?”
司行霈不解:“你对军事有了兴趣?”
“不,我就是问问。”霍钺道。
司行霈说:“西北很复杂。叶督军的势力很难深入,不过一般的情况,可以直接去问他;还有更难深入的势力,就是保皇党。
我在西北这一年多,派了不少人,也花了很多钱,至今都没有找到保皇党的新基地。蔡长亭那个人,这方面鬼才倒是有的。”
霍钺脸上,露出很明显的失望。
顾轻舟看在眼里,突然脑子里嗡了下,有个念头奔入。
“霍爷,是不是有了阿静的消息?”顾轻舟急忙问。
在这个瞬间,她想到了很多事。
颜太太说,颜一源可能回来了;霍钺又问起西北的形势。
顾轻舟还记得有件事:蔡长亭和平野夫人安排红玉那个女人,当时看似是离间他们两口子,顾轻舟却一直不太安心。
她觉得是在声东击西。
司行霈和顾轻舟对那件事都投入了极大的注意力。
不得不注意,因为牵扯到了他们的婚姻,也牵扯到了司行霈的母亲。
婚姻问题,最容易让人分神。
如果那个时候,蔡长亭神不知鬼不觉把霍拢静弄回西北,司行霈可能会错过她。
“。。。。。。阿静是不是去了西北?”顾轻舟又问,“是不是?”
她情绪几乎激动了起来。
在红玉那件事里,顾轻舟一直感觉不对劲,她总感觉问题还没有全部找出来。
后来她也没什么头绪。
如今想来,蔡长亭和平野夫人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安排下霍拢静而调虎离山。
“还不能确定。”霍钺道。
霍钺提到这件事,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如实对司行霈和顾轻舟道:“保皇党的跟踪和反跟踪手段,自成一派。江临和阿静都是翘楚,只有保皇党的人才可能找到她。
我怀疑她去了西北,是因为有个眼线传回来的消息,但是他也不确定。不过,颜一源的确是往北而去了。”
顾轻舟顿时坐立难安。
他们已经推断出,霍拢静失去了记忆,她不记得霍钺和岳城的所有人了。
蔡长亭为什么要把霍拢静抓在手里?
因为霍拢静是顾轻舟的朋友,而且是因为顾轻舟的事才受伤。假如霍拢静来刺杀顾轻舟,顾轻舟一定不会还手。
“蔡长亭,他一定是打这个主意,他太恶毒了!”顾轻舟道,“他心思狠毒,从红玉那件事开始,他就在遮掩。”
司行霈拉了顾轻舟的手,道:“轻舟,保皇党内部的秘密,我们是没办法的。”
霍钺也道:“都在猜测,还没有证据。”
顾轻舟慢慢坐了下来。
屋子里沉默了。
霍钺沉吟良久,突然道:“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
“什么?”司行霈问,“不要提太难的要求。”
第1026章 威胁
霍钺提出了他的要求。
“我想去太原府小住。”霍钺道。
霍钺有自己的考虑。
依照顾轻舟的话,他知道蔡长亭和平野夫人操控保皇党。
万一霍拢静真是回到了保皇党,那么他们千里迢迢去找她,肯定要用她来对付顾轻舟和司行霈。
霍钺做的事特殊,身份也特殊,所以没什么朋友。
司行霈算是他唯一的朋友,顾轻舟也是他欣赏的人。
他对司行霈的感情,是赤诚的;对顾轻舟的感情,则是介于朋友和爱人之间,既不过线也不模糊。
这两个人对他都很重要。
万一霍拢静真的是用来杀顾轻舟或者司行霈,他们肯定不会还手,只有待弊的份儿。
霍钺却不同。
若是阻止不了霍拢静,他就会亲手替她解脱。
他想,哪一天霍拢静清醒了,知晓自己杀了最好的朋友,她会生不如死。
霍拢静可以为了顾轻舟去死。
所以,霍钺非要去一趟不可。
“岳城不需要你坐镇了吗?”顾轻舟则问,“你离开了,可要紧吗?”
“所以我有个要求。”霍钺道。
司行霈立马道:“不同意。”
霍钺有什么要求,司行霈一清二楚,无非就是要飞机。
飞机是有价无市,霍钺出再多的钱,司行霈也不能答应。
霍钺道:“你再考虑考虑?”
然后,霍钺就说了个数目。
这笔钱不是给司行霈,而是贷款给他,以债券的形式。
顾轻舟听了之后,心中一动,只感觉霍钺给出的钱,足以买十架飞机了。
司行霈的脸色,果然就缓和了。
他笑笑说:“霍爷脑子最通透,知晓这世上就没有钱做不到的事。行,霍爷这么有诚意,我也不能不仗义。”
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顾轻舟都有点替司行霈不好意思。
霍钺又跟顾轻舟说:“这次想去山西,除了找阿静,也是想做点生意。不过,我的生意轻舟大概不懂。。。。。。”
这就是说,让顾轻舟别总是打听他去做什么了。
霍钺的买卖,多半是不能见光的。
有了飞机,交通就便捷了,霍钺到底做什么顾轻舟不能过问。
“您放心吧,我没空管这些,我也挺忙的。”顾轻舟道。
想起了蔡长亭,她心中的杀念再次浮起。
这个人,真真可恨。
假如他真的利用霍拢静。。。。。。
顾轻舟不敢想。
霍拢静是她的朋友,更像是她的家人。她受伤而失忆,顾轻舟不可能对她还手,然而她却不会手软。
顾轻舟会陷入两难境地。
他们和霍钺聊了很久,直到深夜才散。
司行霈跟顾轻舟道:“不必难过,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放心,我会找到她,让她解脱。”
顾轻舟立马握紧了司行霈的手:“不行。”
“只有这样。”司行霈道,“轻舟,我从前能对养大你的人下手,现在就能对霍拢静下手。”
顾轻舟一口气堵住。
“你这样犹豫心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而且弄得自己满身狼藉。很多人像你,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死心,然而那时候就晚了。”司行霈道。
顾轻舟的声音变了腔调,她几乎是声嘶力竭说:“你的确果断,可结果呢?我最后不还是回到了平野夫人身边?”
“你只是潜伏到了他们身边,你拥有主动。自己摸着良心说,是一样的结果吗?”司行霈问。
顾轻舟哑然。
她的呼吸,沉重而浑浊,就好像吸入肺里的全是刀子:“不要对阿静下手,司行霈。”
“那你祈祷不要让我找到她。”司行霈道。
顾轻舟握紧了他的手:“答应我。假如你对阿静下手,我会离开你。”
司行霈回握了她的手。
他沉默了。
沉默很久,他才说:“下次不要说这句话。你明明知道,没有了你我会死。”
他生气了。
顾轻舟亦是。
两个人都不开口了,司行霈也把车子停下来。
他把车窗摇下来,点燃了一根雪茄。
司行霈不想再重复上次那件事。
顾轻舟当初离开他,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轻舟,我们相爱至今,经历了很多事。”司行霈慢慢道,“答应我,不要轻易离开我。”
顾轻舟沉默了。
司行霈板过她的脸,在幽淡路灯光芒中,看着她的眼睛:“你爱我吗,轻舟?”
“我当然爱你,我只是。。。。。。”
他没等她说完,就俯身亲吻了她,他知道她爱他就够了,不想听任何“只是”后面的话。
松开了她,司行霈道:“我答应你,我会试图抓住霍拢静,交给你治疗。假如她没戏了,我会宰了她,也绝不会让你因她而受制于人。”
顾轻舟想要霍拢静平安,可万一霍拢静想要杀司行霈呢?
换个角度,司行霈一定会选择顾轻舟,那么顾轻舟呢?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爱,有点配不上司行霈的爱了。
“好,谢谢你。”顾轻舟低声。
她把头低垂了下去,内心的担忧和愧疚一起,冲向了她。
司行霈看到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心中也是很不忍,说:“轻舟,你过来。”
他张开了手臂。
顾轻舟就扑到了他怀里。
他搂紧了她,低声道:“你是我的妻子,更像是我养大的孩子,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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