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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起来有点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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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台有西湖清明前的龙井,她拿适度的水泡开,连带茶托一起端到客厅。
  “阿姨您喝茶。”
  陆夫人含笑接过,眉宇间是漫不经心的调侃,“我不太喜欢这种茶。”
  易言心高悬到半空,微弓的脊背僵住,“我再去给您换。”
  她的声线紧紧绷住,尾音有些滑软,带着怯生生的意味。
  其实早该料到的,像陆景书这样的家庭,规矩一定多。
  易言抿着唇角,没多说话。
  陆景书仅是呼吸微滞,目光落到母亲慈祥的眉目间,片刻恢复平常,仿佛已料定不会有大问题。
  果然,陆夫人只是稍微一顿,复又接上:“我比较喜欢你给我的改口茶。”
  易言怔了怔,诶,自己被反套路了吗?
  陆景书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乍响,他倾身拿过,抬眸看了眼对面的母亲,随后淡声说:“我去一下书房,你们聊。”
  易言刚上扬的嘴角顷刻垮下来——
  客厅内恢复寂静,挂钟指针发出咔咔的响声,一下又一下不停的从她心上揉起褶皱。
  淡薄的日光从半敞的窗帘泄入,她逆光坐着,身影被光线朦胧虚化,本就无害的容颜更是添上几分娇软。
  近五分钟的缄默无声。
  陆夫人垂眸,安抚了几下钻进她怀里的猫,“易言,景书这孩子从小性子冷,虽然有不少女孩儿追,最狂热的甚至追到家里来,他却吝啬的不给她们一个眼神。我和他父亲一度以为他会到迫不得已的年纪和一位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生子,平淡的过完这一生。但他没有,他选择了你。”
  “我清楚我的儿子,他没有狂热的爱给你,这样的男人,你喜欢他什么呢?”
  易言握紧手,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但听完她细声细语的一番话,心尖紧绷的弦忽然松懈。
  她也问过自己,到底喜欢陆景书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和她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处事不惊,井井有条,喜欢他的慢条斯理,喜欢他的横刀立马。
  易言松开紧握的手,声音轻且柔,却意外笃定。
  “阿姨,是我被陆景书吸引了,他性子淡漠也好,不懂情爱也罢,我喜欢就是这样的他,是想要白头到老的喜欢——这么说可能会让您见笑,才认识不过半年的人,怎么能轻易的夸海口奢望白头到老呢。”
  “您说他没有狂热的爱可以给我,但我自己清楚,我更喜欢的是细水长流,不是荡气回肠和轰轰烈烈。”
  她期待的样子,恰好,他都有。
  ……
  陆夫人没有在这吃午饭,叫了司机来接,陆景书和易言送她到楼下。
  她临离开前,招手将易言叫到身旁,眼睛眯起来,眼尾是岁月的轻褶。
  “有空记得来老宅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在那大房子里,怪无聊的。”
  这算是认可吗?下意识的,她抬眸对上面前人的那双光彩依旧的眸子。
  陆夫人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如果他欺负你了,也记得和我说。”
  “阿姨,谢谢您。”
  车驶出视野外,易言才转身走向几步之外的陆景书。
  “阿姨很温柔,”她抿下唇角,有点后悔起初自己草木皆兵,口吻有些撒娇的温软,“——我表现的是不是很差劲?”
  停车场内光线不佳,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没有减损他的半点清隽。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开通话页递到她手里。
  易言不明所以,“我不是那种喜欢翻看男朋友通话记录的人。”
  他眸光深沉,眼底的温度忽然炙热起来,连带目光也逐渐升温,“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刚才,他在书房,一字不落的将她们的对话收入耳中。
  他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该说自己的母亲太爱他,还是太珍惜他这来之不易的女朋友。
  在听到易言咬字清晰的说,她喜欢他时,喉咙突然发干,他差点忍不住,想冲出去吻她。
  她撇开视线,手抓住他的衣摆,很不自在的问:“那些话……是不是特别肉麻?”
  陆景书思忖片刻,认真的点头,“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你小说里的台词了。”
  易言羞愤的踢了他小腿一脚,“不是!!!”
  “我开玩笑的。”他急忙给她顺毛,深邃的眸子凝视她,细长的指尖抚上她的侧脸,半晌没有说话。
  气氛霎时变了。
  易言从他眸底看到了那晚醉酒后依稀残存的情愫。
  他耷下眼帘,音色是紧绷的沙哑,“这次亲你,不能再躲了。”
  言罢,他就俯下身来。
  易言指尖微颤,抓住他的衣摆,眼前是他渐近的容颜,唇齿间满满的全是他的气息。
  不再是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喉间的烧烫干燥不停的驱使他攻城略地,每一次的触碰圈在挑战他紧绷的神经,不停的碾磨,仿佛想将眼前的姑娘揉入骨骼的罅隙里。
  她的腿开始发软,只能靠在他身上支撑住自己。
  他漆黑的眸子里泄出微光,仿若天光乍破,黑蒙蒙的天空渐染浓淡的色圈。
  他松开她,低喘着气,“该回去了。”
  易言还有些发蒙,亦步亦趋的被他牵着走。
  **
  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因为电量不足被迫关机,易言记得刚才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电量,怎么下去一会儿就没电了?
  充好电,蹦出几条消息。
  全是顾一生的未接来电。
  该不会……才出来一天就被发现了?
  她苦恼的垂下嘴角,生怕回过电话去会遭到一顿痛骂。
  正当她思忖要不要回复时,顾一生的电话又打进来。
  刚接通,那端立刻问:“你失踪了还是跑路了?”
  她不明就里,嘴唇稍动,坦然承认:“跑路了。”
  顾一生就要骂出声之际,听到低沉的男声,他皱起眉。
  易言真有男人了?
  陆景书从她手里抽出手机挂断收线。
  易言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皱眉、不悦,紧抿起唇角。
  声音依旧略带几分哑然,他说:“这三天都要陪我的,不准临时改变主意。”
  他清楚的知道易言的职业道德会因为顾一生的几句话轻易回转心意。
  易言无辜的眨眼,手里的物什落空。
  他忽然因为不满展露出侵略性,他站在面前,那样静且近,清浅的呼吸落到她勃颈处,激起痒和热。
  “你是在害怕我回去吗?”
  “不是。”他生硬的回答。
  易言斟酌半天说辞,出言,话语中夹杂几分可闻的笑意——
  “陆教授,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031

  工作日; 电影院里人不是很多。
  易言坐在休息区等陆景书去买票,怀里抱着大桶的爆米花; 奶油味逸入鼻腔,她捻起几颗丢在嘴里。
  兴致寥寥。
  陆景书回来递给她票; 易言就着他的手看了眼。
  《单向恋人》,爱情片; 顾一生执导。
  她啧嘴; 实在想象不到陆景书会挑这种酸不拉几的片子。
  “你这表情是嫌弃?”他眯了眯眼; 从她身边坐下,顺势将手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
  “哪敢啊。”
  她吐吐舌,不动声色的敛去外漏的神色; 真不巧,她这位男朋友察言观色的能力太强大,想必监考时随便看一眼; 就知道谁在作弊。
  三点五十的场,现在三点二十五,易言闲来无事掏出手机刷微博。
  私信栏有不少纯书粉的来信,她点开一一回复; 很多是询问新文开坑日期。
  她索性一并发了条微博; 将文案曝光。
  颜一v:十一月二十一日开新bg向小甜饼,请大家多多支持。'图片''图片'
  她刚发完,陆景书的手机叮的响起。
  他侧目看她一眼; 发现单纯的小姑娘没多想; 依旧兴致盎然的回复粉丝。
  逗逗鱼:大大!!月底的书友会你来不来!
  易言恍惚了好一阵子。
  前几天柒柒倒是和她提及十一月底在S市有场书友会; 届时三家独大的出版社旗下的写手都会临
  场,作为《MOON》主打的签约作者,“颜一”没有理由推脱。
  但这样一来,她无法避免的要露面。
  她求助的问身侧的男人,可怜兮兮的抓住他的衣袖,“陆教授,我现在很困惑。”
  “嗯?”他放下手机,抬眸凝视她。
  “年度的书友会今年在S市举办,我推脱不掉,但又不想露面……”
  陆景书思忖片刻,“为什么不想露面?”
  “我可能没和你说过,前几年文圈闹得很大的一件事。”
  那年她大二,因为一篇B。L向的文爆红,招来的不仅有粉丝,还有各种黑子,举报她融梗,说她刻意碰瓷,甚至有人人肉她的三次元身份。
  虽不至于玻璃心到封笔,但铺天盖地的□□几乎堵得她不能喘息。
  这世界戾气太重,她也不能幸免。
  她是个难免俗的人,对于一切不公的遭遇选择埋头躲避。
  听完她的话,陆景书难得的沉默了。
  易言摸不准他的情绪,试探地问:“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他黑眸深沉,蕴着浓烈的情愫,“没有,只是忽然觉得我们相遇的太晚,那个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
  她思绪卡顿,眨眼,再眨眼。伸手从他眼前晃了晃。
  怪了。
  一向不喜欢说情话的男人,突然开窍了?
  最后他给出的答案依旧是“去”。
  易言还需要再想想,她暂时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
  进场,暗色的放映厅延伸出红色的地毯,消湮了一切的脚步声。
  有几个年轻人坐在前排,穿着鞋的脚搭在座椅上。
  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拥着身侧的姑娘,吹着口哨。他们正用侵略性的目光打量进场的人。
  易言为难的停在那群人面前。
  不巧,他们两个的座位在这。
  陆景书皱眉,目光扫过他们,“请把脚挪一下。”
  那人嗤声,抖着腿,看不惯陆景书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撇嘴:“凭什么呀?”
  他缄默不语,菲薄的唇紧抿着,气场全开的时候最是迫人。
  他又重复一遍,“请让开。”
  “嘁,你说让就让?”
  最后的耐性耗光,易言没来得及看清陆景书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他已迅速的收回腿。
  对方因为惯性直接坐到地上。
  易言回神,差点拉横幅摇旗呐喊——看不出来她的蓝盆友还是练家子。
  后排的人没再敢造次。
  和其他的青春爱情片不太一样,顾一生站在女性的角度分析青春时的暗恋。
  上课时偷偷看过的少年,走过他身旁故意加重音量,体育课跑在他身侧,离别时也不曾告白。
  场内不少姑娘低低啜泣。
  易言的眼眶有些湿润,但并不是所谓的感同身受,她高中时期没有暗恋过谁,倒是被暗恋过,男生递来的情书和巧克力,放学后有意无意的尾随。
  陆景书细长的手指交缠住她的,放到膝盖上不轻不重的揉捏,“除了我之外,喜欢过别的人吗?”
  她摇头,“高中的时候太忙没敢谈,大学又是女子院,更没有可以恋爱的对象。”
  他喟叹,轻抚着眉角,试探到她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被喜欢过了?”
  她缩了缩脑袋,“有。”
  怎么感觉他像是秋后算账的?
  “但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她察觉到他眸光逐渐深沉下去,忙不迭的补充。
  椅背被人不轻不重的踹了三四脚,易言蹙眉回头看那人几眼,碍于是情绪顶点她为了不打扰别人没出声制止。
  电影没好好看,只顾和身后的人置气,一直忍到电影结束,她拉着陆景书快步离开放映厅。
  穿过安全通道直达楼底。
  他顿住脚步,“等一会儿。”
  五颜六色的一群人乘下一班电梯,门滑开,陆景书脱下夹克扔给易言。
  她没接住,宽大的外衫直接罩到她头顶上,鼻腔充斥着他身上清冽的白松木的香。
  等她掀开眼前的遮挡物,映入眼帘的是他颀长的身影,活动着手腕,骨节发出咯嘣的响声。
  带头的人停住,挑衅的瞅着陆景书,“怎么,不开心啦?想打架啊,我看你斯斯文文的,会吗?”
  陆景书垂下眼帘,解开脖颈处的扣子,露出一截平直的锁骨。
  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引诱却不刻意,直叫他们那边的姑娘心跳加速。
  他没动,那人却忍不住主动攻上来,勾拳扫腿,没一招制住陆景书。
  最后使出狠劲,尾锋扫过陆景书的手腕。
  虽是擦过,但也的确是实实在在的碰到了。
  “以后学点本事再来挑衅。”
  陆景书攥住那人的手,狠狠弯到身后,只听寂静的小巷传出一阵接一阵的哀嚎。
  学医的人最清楚打哪里最疼,又不违法。
  “骨、骨折了。”他哀嚎。
  陆景书挑眉,视线拉远落到观战的易言身上,无言的询问这样的惩罚是否足够。
  她从开始到现在胆战心惊,生怕他那双矜贵的手受伤。
  其他人见陆景书的架势是练过的,没敢上前帮架。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手快断了。”
  他松开手,慢条斯理的折叠起衣袖,轻嗤:“不至于断,休息一天就好了。”
  缓步走到易言身侧,接过外套挂在臂弯,想揉她的头,思及刚才的战况动作顿在半空。
  易言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神色紧张,“受伤了?”
  “没,对付这种人怎么会受伤。”他声音温润的安慰她,清朗的嗓音霎时抚平她情绪起伏泛起的
  褶皱。
  她欲言又止,局促半晌才开口:“没想到你还会打架。”
  “不喜欢打架,并不代表不会。”他淡声说,“单纯是因为他惹你不开心了。”
  易言心里忽然一暖,整颗心都软了,伸手环住他的腰,亲昵的蹭了蹭他。
  以前,总听说某个班的男生为了心爱的女生出手教训得罪她的人。
  她嗤之以鼻,把他们做的归结为年少轻狂不懂忍让。
  但这一切落到自己身上时,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去为她打抱不平,才惊觉之前自己的幼稚与自大。
  **
  季屹川无聊的开车从路上乱转,经过市中心的商业区,放慢车速准备找个地方吃饭。
  忽的,视线顿住——人行道上的一对小情侣牵手压马路。
  人设,很正常,情节也正常,但这人设加在陆景书和易言的身上,就不太正常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陆景书瞒的也太严实了点。
  他从置物柜里拿出手机,接通蓝牙拨给陆景书,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男人。
  他掏出了手机,他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
  然后,挂断了!
  季屹川:“???”
  他又拨通,对方又掐断,季医生火了,直接拉开车门大步迈出去。
  “陆景书你个有了媳妇忘了兄弟的白眼狼——”
  人未到,声先闻。
  易言越过陆景书的侧影,看到由远及近的人,“诶,我看到屹川哥了。”
  陆景书把手机扔回兜里,淡淡侧身,皱眉。
  ——他来做什么。
  

  ☆、032

  季屹川见陆景书不悦的皱眉; 兴致盎然的揽上他的肩,“在约会啊?”
  易言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场压低不少; 冻得她嗖嗖的冷。
  抬头,果不其然; 陆景书抿紧唇,微扬起眉。
  季屹川自动翻译:既然知道还不快滚?
  “我这刚好不知道去哪吃饭; 不如带我一个?”他嬉笑; 故意无视掉陆景书的眼色; “就当是报答我给你裱画——”
  话尾因为疼痛吞回嗓子里,他哀嚎一声,捂着小腹嗷嗷叫唤; “陆景书你过河拆桥。”
  易言不能装听不到,更无视不了季屹川递给她的眼神。
  “什么画啊?”
  季屹川是典型的爱摸老虎屁股的人,“就是他卧室里那副美人图啊。”
  易言想起来了; 早上她去他房间,的确看到被纱布遮掩住的画,没多想,也没去掀开看。
  “画的谁?梦中情人?”她神色正常的问道; 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 不过她倒是真想知道,陆
  教授的梦中情人是王昭君那款,还是西子那款。
  “你。”他言简意赅; 淡淡撇开视线; 目光落到季屹川身上; 添了几分警告的味道。
  易言舔了舔干涩的唇,看陆景书的眼神多了深意:这个男人已经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了。
  没意思,这样就承认了。
  季屹川翻出手机目录,把一连串的贺寿词递给陆景书看,“你那些学生联系不上你,就把消息转发给我,今天早晨我打开手机一看,差点以为是我生日了。”
  易言抬眸看身侧的男人,“你生日,所以特地把我叫回来陪你?”
  陆景书这会儿神色格外不自然的撇开视线,“没有,只是单纯的想见你。”
  季屹川恨不得仰天大笑,医院里那些小护士捧在心尖上供在神龛里的陆景书陆大医生,也会有今天这种被抓包却不敢承认的时候。
  “那你喜欢什么,我送你。”易言不好意思的挠头,连男朋友的生日都记不得,说话的口吻颇有种哄孩子的娇软和安慰,“领带、衬衫还是钱包?”
  陆景书揽过她的腰,微俯身从她耳畔说了一句话,惹得她脸红心跳。
  季屹川真觉得自己是找罪受,看小情侣调情虐死他这只单身狗。
  拿手遮住眼,待了一会儿从指缝瞧他们,“你们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成吗,我这饿着肚子还要被喂狗粮。”
  陆景书漫不经心的睨他,唇角上扬,心情很不错,“不是你自找的么?”
  “……”
  在季屹川百般哀求之下,陆景书和易言坐上他的贼车,轻车熟路的行驶到陆景书的公寓楼下。
  季屹川放下两人,“你们先上去,我再去趟超市买点食材。”
  “屹川哥不如我和你去?”易言过意不去。
  他啧声,“言言你个生活白痴还跟我去买菜?”
  面对季屹川丝毫不给她台阶下的境况,易言无奈望天。
  高三冲刺那段时间,老易先生和易妈妈全权把易言扔给季屹川,还空出学校旁的公寓给他们住,完全是把季屹川当成未来的姑爷,放心飞到欧洲游玩。
  剩下易言和季屹川坐在客厅的餐桌旁大眼瞪小眼。
  “去做饭,我给你批作业。”
  “我作业全对不用批,你去做饭。”
  季屹川沉默了会儿,坦然承认:“我不会。”
  易言也轻松道:“我也不会。”
  最后季屹川用“一个姑娘家在做饭等家事上肯定比男人有天赋”的蹩脚说辞把易言忽悠进厨房,顺便扔给她一本食谱,便转身姿态闲适的回到客厅。
  十分钟,听到厨房传来噼里啪啦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他抹汗,心里劝慰自己,第一次嘛,肯定不熟悉。
  十五分钟后,噼里啪啦的声响转为器皿破碎声。
  他坐不住了。
  易言无辜的带着橡胶手套,怯生生的瞧他:“我不是故意的。”
  他被气的脑壳疼,揉着眉心撂下一句:“以后谁还敢娶你。”
  还真有人,想娶她。
  十七岁的姑娘一转五年到现在,亭亭玉立,站在优秀英俊的男人身旁,竟不显半点怯弱。
  季屹川熟练的打转方向盘,甩开车尾慢悠悠的驶离,颇为感慨的叹口气。
  **
  “屹川为什么说你生活白痴?”
  陆景书站在琉璃台前洗水果,不时和身侧的姑娘交谈几句。
  易言咽下嘴里的葡萄,翁里翁气的回:“我差点把厨房给炸了……这件事一度让屹川哥觉得我会嫁不出去。”
  他轻笑一声,递过去一颗草莓,“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就着他的手吞掉,嘴角染上红色的汁,想抽张纸擦掉时,微凉的指腹贴过来。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易言脸颊发热,撇过视线不敢再和他对视。
  “把冷冻箱里的鲤鱼拿出来,”他细长的手指穿梭在水流中,随后颇为慎重的开口,“知道鲤鱼长什么样吗?”
  “知道,小时候和爷爷去海边钓过鱼。”她抿下唇角,所有的情绪都从澄澈的眸子中显露,“钓到的第一条鱼就是鲤鱼。”
  陆景书洗手的动作顿住,侧头看她,犹豫几秒钟,“易言,鲤鱼是淡水鱼种。”
  她稍睁大眼,不敢置信,“不可能啊——难道爷爷是为了逗我开心?”
  他看她疑惑的抿起唇角,红润饱满的唇瓣翕合几下,唇齿间似乎还吞吐着草莓的香。喉结滚动几下,勉强压住心头燥热的火气。
  “不开心?”
  易言思忖片刻,摇头,“我爷爷小时候太宠我,做出这种事不足为奇。”
  比如她出生,老爷子做完一台持续十个小时漫长的手术,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新生儿病房,把她抱在怀里——据说那次是众人眼里威严如斯的易老师,头一次落泪。
  她长大一些,温软的脾气净遭院里的男孩欺负,老爷子看到她膝盖上的伤痕,气的胡子都要翘上天——她记得爷爷把那些小孩的父亲叫到家里,斥责他们教导孩子不从心。
  大学,她任性的放弃学医,老易先生罚她跪在书房对着那张华佗像自省,一跪就是十个小时——她记得爷爷装成视察,却偷偷留下一块她最爱吃的老面包。
  爷爷从未把火爆的脾气施到她的身上。
  虽是宠爱,却不至于宠溺。
  每次从学校回家,那位老人啊,负手站在绿意葱葱的梧桐树下,转头对她笑。
  一站,就是二十三年。
  “我可能没和你说过爷爷奶奶的事情。”易言低垂下眼帘,声音轻且柔,“我从小期待的爱情,就是如他们一样。即使一人消湮在战火纷飞里,另一人也不舍不弃。高中时候那些追求我的男生,不是不够好,而是我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我期待的那个人。”
  “……”
  她上前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用侧脸蹭了蹭,柔软的触感透过轻薄的衬衫清晰的传递给包裹住的肌肤。
  他不动声色的屏住呼吸。
  “陆景书,我不怎么会撒娇。”她有些紧张的收紧环住他的手臂,“都说撒娇是女生天生就会的事情,但上天好像忘记给我开发这项技能了。”
  他哑着声音,刚平息下来的心绪又紊乱,“没事的,你这样就很好了。”
  “不知道你的生日,我很抱歉,……”易言松开手,从前面蹭到他怀里,“但是礼物我想好了。”
  他颀长的身影笼下的阴影掩住她,清浅的鼻息落到她的额角,他沉了眸色看她,试图猜到她的意图。
  但无果。
  易言咬紧下唇,攀住他的肩踮起脚,牢牢地,吻住他。
  他眸底浮现出笑意,这根本不能称之为吻,简单的,仅是唇瓣的触碰。
  耳畔是清晰的水流声,从水池中慢慢集满,沾湿她的衣摆。
  陆景书抱着她转个身,把她压在琉璃台上,细长的手指不停地从腰侧点火,轻碰间全是火花。
  他的睫毛垂下,惹得她眼睑下方发痒。
  “唔……”
  当指尖越过衣摆,真切的触碰到腰侧细嫩的肌肤时,易言猛的睁开眼,身后是冰凉的琉璃台,身前是他炙热的身躯,她被他钳制的严丝合缝,逼得眼眶开始泛红。
  “很久之前,就想对你这样了。”他轻含着她的耳垂,用格外轻的声音从她耳畔呢喃。
  她气息不稳,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衣冠禽。兽,见色起意。”
  他不气也不恼,拿清凉的眸光瞅她,“还有别的词没有?这些远不足形容我想对你做的所有事。”
  所有事。
  他咬的格外重,手指停留在她的脊背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
  再往上一寸,是内衣扣。
  易言慌了。
  “不、不要了。”她支吾的抓住他的衣襟,“我怕。”
  

  ☆、033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之际; 餐厅的推拉门被人屈指叩了几声。
  季屹川不知何时轻靠在门框上,姿态慵懒的歪头看他们; “一回来就让我看见这么香艳的场面。”
  易言羞愤的差点把脸埋进地缝里。
  “你可以选择不看。”陆景书神色正常的揽过易言的腰,微眯了黑眸; “请把门关上,立刻出去。”
  季屹川磨了磨牙:“怎么; 你们还想继续?”
  陆景书眼神微妙; 心情不错的和他打嘴仗; “你以为我们很有兴趣给你上演活体春。宫?”
  活、体、春、宫。
  易言嗓子眼发干,忍不住抬头看他。
  男人干净利落的侧脸在室内光的映衬下,变得柔和起来; 他微勾着唇角,兴意盎然的挑起眉。接收到她的视线后,漫不经心的垂眸; 眼底是来回穿梭的光影。
  季屹川大笑几声,”看见了吧言言,这位陆医生可不是什么纯良的好人,从手术台上黄段子讲的比我还溜; 是不是感觉特别幻灭?”
  陆景书抿唇; 警告性十足的睨她。
  易言掐了掐指腹,试图让自己回神,“屹川哥……我觉得; 你再不离开; 你就要幻灭了。”
  有什么能比细心教导了五六年的小白兔; 长大了,却飞到别人嘴里更让人悲哀的事情?
  季屹川难过的低下眉。
  易言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大包小包,顺便把他推出餐厅,递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砰”的一声拉住门。
  一室寂静。
  易言突然没有勇气转过身,攥住门把的手加重力道,提着的东西,不停地下坠,再下坠。
  一双手伸了过来。
  宽大的手掌把她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
  另一只手牢牢的遮住她的眼睛。
  “怕了?——每个外科医生都会讲段子,我不是例外。”
  低沉的嗓音从耳畔炸开。
  易言好半天没说话,犹豫了良久才开口:“其实我看过不少那种片子,这点尺度还是能接受的。”
  “这点尺度?”陆景书饶有兴致的扬眉。
  她不想瞒他,实话交代:“为了能写出某些桥段,我……”
  “哪些桥段?”
  他显然是要追问到底了。
  易言拉下他的手,眸光极亮的凝视他,“比如捆绑,制服,只有想不到,没有写不到,所以你不需要介怀会讲黄段子。”
  她这是……变相宽慰他,就算他内心不似外表一样纯洁无瑕,她也不介怀?
  他喟叹一声,从她手里接过所有东西便打发她离开。
  他实在需要静一静。
  易言无辜的眨眼,但还是依言离开厨房。
  客厅内,季屹川双腿交叠坐在单人沙发里。
  他看到她,哼声,骄矜的垂下下颌。
  易言坐过去,轻拉了下他的衣角。
  一秒、两秒、三秒,他没搭理她,易言撞了一鼻子的灰。
  “屹川哥。”她松开手,神色正经的说,“你这样会给我一种你也喜欢我的错觉。”
  靠。
  真拿她没办法。
  季屹川紧绷的脸部线条开始松懈、瓦解。
  易言凑上去抱住他的小臂,习惯性的摇啊摇,“你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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