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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婚,终于爱-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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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商!”宁爵西脸色不悦到了极点。
“秋意浓。”秦商商对宁爵西的脸色和警告毫无顾忌,嘲笑道:“我要是你我就继续装傻下去,别疑神疑鬼,做女人要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给男人一些空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很容易分手收场。”
“秦小姐是在说自己吗?想分手让他永远记住了你,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秋意浓面淡如水,“七年,可以彻底忘记一个人,心理学家说不管有多么深刻的伤痛,只要七年都会痊愈,因为七年的时间可以把我们全身的细胞都更换掉,没有一个旧细胞剩下。所以,要想重新捡回一段感情,你得把那些死去的细胞全部找回来,方法只有一个:活在回忆里。”
被无情的嘲笑了一番,秦商商心脏被狠狠的抽了一鞭。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差点咬的变形,视线直直的看向宁爵西:“我已经知道后悔了,这些年我每一天每一秒都活在后悔之中,如果可以,当初我会坚持,我会不顾你家里多么反对,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可是爵西,当时你太辛苦了,内忧外患,你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瞧不起我们小门小户,他们让你我分手。不断向你施加压力。你在盛世王朝也不得志,你的业绩远远不如宁谦东和宁朦北,你母亲私下里逼你一定要赢,你借酒浇愁,你苦闷不甘,这些你埋在心底的烦闷我都知道,我心疼你,我想让你好过一些。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吗?能为他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我提分手,你会轻松很多,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后来事业蒸蒸日上。你把盛世王朝越做越大,你站到了最高点,新闻媒体称你为地产巨头,所有女人称你为青城第一男神,你的今天难道没有我的牺牲吗?”
“那时候你我都太年轻,就算没有这些外在的压力,你我再往下相处下去也不大可能走进婚姻的殿堂。”宁爵西眉宇沉沉不动,暗哑的嗓音徐徐吐出:“你说你为了我牺牲了许多,这些年我还的也不少,也该是结束的时候。”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秦商商情急之下上前想拉他的手,被他闪身躲开,淡漠的线条显在唇角:“至于你说浓浓疑神疑鬼,恰恰相反,我和她在一起非常舒服,她向来不会怀疑我这怀疑我那,她是个好女人,很多事情她都藏在心底不说,不去计较,她想往前看。是我不够好,有时候隐瞒了一些事情。”
他说完看向身边的小女人,她垂着浓卷的睫毛,看不出喜怒。
“不是这样的,爵西。”秦商商被哽了一下,高声道:“我和你很合适,我们曾经感情那么好,比你和她好,她对你动机不纯,她不够爱你,因为不够爱所以才不会去计较,去疑神疑鬼,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自相矛盾。”秋意浓的手腕被男人紧紧握着,她想挣开,却被他顺势拉进怀里圈住她的腰搂着。她没有再挣扎,冰冰凉凉的说道:“秦小姐你刚才还劝我不要疑神疑鬼,现在又说我疑神疑鬼是不够爱他,前后说法不一,自相矛盾。”
宁爵西看了她一眼,把人搂的更紧,忍不住皱眉看着秦商商:“你我已经分手,再谈以前的事没有必要。像浓浓说的,七年可以走出一段感情,九年过去了,你应该去找一段新的恋情,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有意义!”
说完,他没作迟疑搂着秋意浓迅速离开。
病房内,秦商商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颓然中脚步踉跄,跌进沙发里半天没起来。
停车场,秋意浓掏出车钥匙,还没来得及按,但被一只大手覆盖住:“坐我的车。”
“我开车来的,自己开回去。”
“老规矩,我会让周秘书过来把车开走。”
“老麻烦别人不好,我自己开就行了。”
“外面在下雨,路滑。我送你。”男人有力的臂膀扣在她腰间,他的眼神和平常一样温和,语气却带着压迫感,是他一贯的不动声色的强势作风。
她看着这样的他,抿紧樱唇,安静了半晌,她侧眸问道:“你以前也这样对她吗?你们恋爱的时候。”
“以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我只记得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见她没有反对,给她拉开纯黑色布加迪副驾驶的车门,看着她一言不发的上车,关上车门他回到驾驶座。
停车场内有一片灯似乎坏了,车灯笔直的照着前方。过了一会她淡淡的笑了下:“怎么能忘呢,你们曾经那么相爱。”
他的手沉稳的落在方向盘上,眼睛也专注的看着前方:“谈恋爱分很多种,懵懂无知称不得上相爱。”
她抚着安全带的手指微顿了一下,望着他隐在黑暗中的脸部轮廓说:“你们曾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有爱到深处,想要共度一生才会动了结婚的念头不是吗?”
“不是。”他侧首看她一眼,复又看向前方,将车驶出停车场,外面大亮,他关掉车灯,眸色深不见底。语调没有起伏:“那时候年纪太轻,一时冲动就动了结婚的念头,主要原因是那时候我在盛世被排挤,几乎快喘不上气来,就想着也许成家了人成熟稳重了或许事业会有起色,事实证明现实的种种给了我一个耳光,把我打醒了。”
他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并不一定是爱到深处才要动结婚的念头,当初她与他结婚不也是一时草率么。
秋意浓侧头看着窗外的街景,一时没有说话。
宁爵西见她不出声,主动开口平静的说道:“多年后冷静下来一想,我和她走到后来的分手是必然的。不过是提早了一点而已,结局一样。”车子开出医院大门,跑车引擎声关在窗外,车内安静如初,他磁性的嗓音缓缓继续道:“看上去她很有主观,非常有教养,但实际上她的耳根子软,做事犹豫,而且天生没有安全感,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和我吵。她听了她父亲的话向我提出分手后,所有人都以为我痛不欲生,以为我们感情有多么深厚。事实却是当时所有人都在否定我,我郁郁不得志,本想在这件事上反抗一次,却没想到身为盟友,她撤退了。所以我不同意,想想那时候年少气盛,想事情太简单直观了。导致多年后她一直忘不了那一幕,以为我们依然还有可能。”
第186章 和陌生男人幽会,宁先生知道吗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同事们陆续下班离开,秋意浓坐在位置上用查了下地图,驱车前往匿名邮件中的时光屋。
时光屋是个书吧,位于城西一条古街上,位置偏僻,秋意浓将车停在很远的地方,沿街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晚上八点几乎没有客人会进来看书,只有角落里有对小情侣搂在一起共读一本海子的诗集。秋意浓走在空旷的书吧,闻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在服务员的指导下来到二楼。
二楼楼梯口立着两个络腮胡的保镖,把服务员拦下来,对着秋意浓道:“秋小姐,先生在里面等您。”
角落里的卡位有个成熟稳重的身影侧身而坐,英挺的剑眉。蕴藏着凌锐光芒的黑眸,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上套着一袭黑色英伦风休闲装,抬臂喝着咖啡的简单动作却透着孤傲冷清的盛气逼人。
这一幕似曾相识。
秋意浓心脏一紧,竟无法抬起脚步。
“浓浓,来。坐。”成熟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内响起,男人转过来的俊朗面孔被光照的影影绰绰,眼眸却非常冷静、清亮,像探照灯。
这与从前的记忆有些重叠,秋意浓看着眼前的光影兀自在原地站了会才走过去。慢慢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处变不惊的问:“那封邮件是你发的?”
男人注视着她温雅微凉的面庞,点了点头:“你们姐妹俩遇到了麻烦,我在法国刚刚听说,马上约了你见面。”
服务生送上来咖啡。到了楼梯口被保镖拉下来,保镖随即端过来摆在秋意浓面前。
她垂下眼帘,闻着香醇的咖啡香气,客套而疏远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秋画失踪已经将近半个月,听说你嫁了青城最有权势的男人,他为什么不能帮你找到秋画?如果他不能,他没有资格当你的男人,也没有资格娶你。”
听到这里,秋意浓反感的皱眉:“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浓浓。”男人眼眸带着一种让人逼仄的气势,“你妈妈如果知道秋画丢了,她该有多伤心,你没有想过……”
“我妈妈伤不伤心好象与盛先生你没什么关系。”秋意浓冷冷的笑着打断,声音像浸在冰水里般寒凛渗人。
男人握着手杖的手紧了紧,秋意浓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一直握着一只银色的金属手杖,很多年前她见到他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傲视一切的强大气场,不像现在内敛了很多,像陈年老酒,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韵味。
目光在那枚手杖上稍作停留,秋意浓已经站起身,醇厚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既然来了,说明你目前没有办法找到秋画,我想你需要我的帮忙。”
“谢谢。不用。”她语调低缓,脚步往楼梯口走过去,身后沙发上的男人没有再出声。
沿着楼梯下去,秋意浓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实木楼梯口。
二楼角落里一直观察着窗外的保镖这时走上前,声音中有一丝紧张:“先生,楼下有很多记者。”
男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拐杖在木地板上敲击发出响声,从窗口往下看去,下面不知何时乌压压围了一大群记者。
另一个保镖似早有准备,认真从容的说:“先生,二楼后面有个隐秘的楼梯可以从那里下去离开。”
一楼的书吧非常安静,和来时一样空气中飘着书香与咖啡的香气,相信这里的白天应该是个非常吸引爱书者流连忘返的地方。玻璃门后拉着窗帘,看不见外面的街景,秋意浓拉开门陡然间人潮如涌,无数闪光灯闪烁。
灯光太多太强,她条件反射别开脸,不由想起了那部美剧丧尸片《行尸走肉》,情景相似,往往那些丧尸就藏在平静无声的门后,不经意的一推开,个个面目狰狞,张着恐怖的牙,只要你一不闪神就会扑上来,啃咬你的皮肉。
声音嘈杂喧闹。记者们个个顶着一张张兴奋的脸,近日来关于秋意浓的种种新闻刷爆了网络各大社交平台,金尊大厦和盛世王朝大楼被宁爵西下令封锁,任何记者不得靠近,否则倒霉的是他们的报刊杂志社。他们只能另想办法,今天好不容易得到消息,怎么可能会错过。
“秋小姐,你和陌生男人在这里幽会,宁先生知道吗?”
“你来自一个精神病家庭,你们迟迟没有复婚,是不是因为宁氏家族不接纳你这样的女人?所以你改为另找备胎,以给自己找好退路?”
益发尖锐的问题抛过来。
秋意浓被记者包围的寸步难行,背后是关上的玻璃门,被几个记者眼明手快的堵上了,他们誓要今天爆出猛料来不可。
“秋小姐,刚才我们拿摄像机拍二楼,窗户里面的男人似乎是个成熟的老男人,他是有妇之夫吗?你们认识多久了?”
“秋小姐,你的名声一向不好,喜欢勾搭有钱男人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宁先生是不是不堪忍受你的私生活混乱,已经跟你分手了,你们只是没有对外公布,是不是这样?”
耳朵里被迫灌进来无数难听的猜测,秋意浓和以往一样不作任何回应,同时也动弹不得。
记者们并不会因为她的沉默而有所收敛,只会更疯狂的以为他们说准了,她无言以对而已。
这儿本就是在大街上,来往人流很多,有些市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围上来旁观,有的甚至也拿出了拍摄起来。
“秋小姐,宁公子是不是不要你了,换哪个男人敢要一个有精神病遗传基因的女人,说不定哪天你和你妹妹一样成了智障。或是变成疯女人,宁公子岂不是要既当丈夫又当父亲的照顾你?”
智障……疯女人……
秋意浓的心脏像被猛戳了一下,蓦地抬起脸,眼神犀冷的看着提问问题的记者:“智障或是变成疯女人?”她脸没有半分血色,声音也寒如冰刀:“在这个和谐社会。最应该做的是关心弱势群体,给予他们相应的尊严,而不是用恶毒的字眼去侮辱嘲笑,侮辱嘲笑别人的同时你们也在侮辱嘲笑你们自己。”
这番字正腔圆的反斥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记者们见她终于开口说话。更疯狂的把话筒往她面前挤:“秋小姐这些话是不是承认未来的某一天你也可能会疯?你会拖累宁公子吗?还是在疯之前做好善后工作,提前进入精神病院,给自己保留一点尊严?”
秋意浓无法抽身,她像是被一双双手冷酷无情的推到了高高的审判台,无数道声音在对她进行抨击和审判。他们要她低头,他们使用嘲弄、轻蔑、不屑、高高在上的语气企图让她低头认罪。
她偏不!
就算所有人都来把她的头往下按,她依然要高高的把头抬高,她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压垮她的意识,她要让他们看到,这世上脏水不是想泼就泼,哪怕他们泼无数遍,她仍旧不动如山的站在这里。
有个扎小辫的记者不依不饶,继续把话筒挤过来:“秋小姐。刚才与你躲在楼上的老男人是什么身份,是不是比宁先生更有地位更有钱?你们约在这里不是幽会,难道是书友,喜欢同一本书?或像那些情侣一样挤在一本书后面……卿卿我我?”
现场的记者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那个扎小辫的记者更加得意而犀利的问道:“秋小姐,你是不是又当了小三?”
这个“又”字又引得记者们笑起来。
秋意浓默默捏紧拳头,闭唇不语,正在这时身后的门骤然被几个保镖大力推开了,堵在门前的记者猝不及防被推的踉跄,几个保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拨开两边的记者,很快把秋意浓从记者的包围圈中解救出去。
眼见秋意浓要撤退。记者们自然不干了,难得这样好的机会,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能就不会再有了,一窝蜂的拿着长枪短炮往门内挤。
场面混乱,喧闹不已。有人被挤摔倒,有人被摄像机砸的抱头大叫,更多的记者管不了那么多抓紧问问题。
保镖再有身手,这么多记者围过来也吃不消,他们又被堵在离玻璃门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僵持之际。门后又猛然冲出来好几个保镖,一下子把记者冲散,秋意浓被保镖们安全的推进了门内,如潮般的记者被挡在了门外。秋意浓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一个个想要拼命挤进来的脸,莫名的再次想起了那群恐怖吃人的丧尸。
实际上。那部美剧越往后看越会发现,丧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为了生存,为了苟且偷生,有些人抛弃了礼义廉耻。有些人冷血残酷,甚至会把同伴推进丧尸群以求自保。
这就是社会的黑暗面,总有一小群人以自我三观去偏激的衡量别人,让别人朝他们的标准看?,何其可笑。
秋意浓唇边勾起凉凉的嘲弄,旁边楼梯口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他走上前示意保镖把门关上,然后对她说:“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言论,就算是神也无法迎合或得到所有人的喜欢。等找到秋画,可以的话,我想带你们姐妹一起去法国,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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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不接受你惩罚的方式是分开一段时间
豪华轿车内,秋意浓坐在副驾驶座上发着呆,车后座男人的视线注视了她很久,在厚重的夜色下显出一股难以形容的专注力。
“秋小姐,您到了。”司机把车停在秋意浓上车后关照过的停车场位置,至于坐副驾驶座也是她自己要求的,司机看得出来她是想和后座的先生划清界限。
秋意浓客套的朝司机点头说了声谢谢,又对后面的男人也说了同样的字眼,不作一刻停留当即推开车门下去。
“跟上她。”车内,男人低声吩咐司机。
“好的,先生。”司机手握方向盘,动作敏捷的踩下油门。
秋意浓开了一段路,接到宁爵西的电话,问她在哪儿,她说在路上,他没再说什么,只说让她路上开车小心点,他已经到家了。
秋意浓答应了一声好,无意中一瞄后视镜,发现了她之前坐的那辆贵族般的豪华跟在她的车后面,从对面稳当的车速来看,已经跟了她有一段路了。
她收回视线淡然的继续开车。
时钟指向十点,宁爵西立在卧室外面的露台看到她的车开进来,别墅外面的大门外一辆?色豪车缓缓停在路灯下。
因为太远,看不清车牌号,只看到车后座的车窗降下,里面隐约坐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不用细看就知道非富即贵,身份不菲。
等她的车在庭院里停下来,那辆车才慢慢驶远。
他的手边摆着一台打开的平板电脑,上面正播放着一段她被一群保镖拉进书吧,楼梯口的角落立着一道穿着色风衣的男人,面容看不表,但透着股不怒自威,那是久处居上位者才有的气场。
楼下秋意浓进了门,意外发现别墅里灯都没开。他不是说在家的么?
她皱了下眉,屋内开着暖气,有些热,顺势脱下大衣外套挂好。
打开灯,室内大亮,她走到楼梯那儿准备上去,一抬头就看到宁爵西立在上方几步台阶之上,他穿着一件睡袍,头发微湿,又?又亮,身上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他?眸锁着她的眼睛,低低沉的问:“有没有吃晚饭?”
在时光屋被记者围追堵截的事想必已经传到了网上。她抿起粉唇,下意识摇头道:“我没去见烟青,出了别的地方办了点事情。”
“所以,晚饭没吃?”
“嗯。”以为他会往下问她和谁见了面,她没想到他会追问吃饭的时候。
“给我五分钟。”他看她一眼,迈步下楼,越过她抬手扣住她的脸蛋:“红酒配牛排,你去地下室找瓶红酒上来。”
“不麻烦了。”她侧脸看他:“我不饿,不想吃,我很困,想睡觉。”
他停了几秒,似要说什么。恰在这时,他睡袍口袋中的响了。
在他接电话之时,她从他身边走过,下一秒她的手肘落在男人的大掌里,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去洗澡。”
他的手松开了,她脚步未停,一步步上楼。
秋意浓简单冲了个澡,发现忘了拿睡衣,看到旁边挂了一件男士浴袍,动手拿下来套上。
宁爵西接完电话,缓步推开卧室的门,一室的冷清和黑暗。一度令他以为她不在里面。
他开了灯,才看见大床上纤细的身影静静躺在那儿,空气中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虽然他身上的与她相同,他仍觉得她身上的香味十分迷人。
意外的是她身上穿着他的浴袍,宽松的布料罩在她柔软的身段上流露出一股娇小的美态,紧闭的眼睛上覆盖着浓密而卷曲的睫毛,显然在睡梦中,樱桃般的小嘴却紧的很紧,似乎在做一场令她非常痛苦的梦。
想将她弄醒,却发现她睫毛上沾着一点泪珠。
“浓浓,不吃饭对胃不好。”温柔的嗓音轻轻唤她:“牛排我煎好了,乖,起来吃点。”
她睫毛颤了颤,似乎醒了,却没睁眼,“我很困,不想吃,也不饿。牛排凉了不好,你去吃吧。”
他怎么肯一个人去吃饭,掀开被子把人抱起来,低头含住她的唇吮了两下:“吃饭最多半小时,不会耽误你多少睡觉的时间,吃完再回来睡,嗯?”
她摇头,闭着眼睛,脸往他怀里躲:“我真的不想吃,我只想睡觉……我要睡觉!”她声音突然扬起来,手按着他的肩膀爬上床,躲进被窝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别再来烦我,求你……”
含糊的声音中没有睡意,只有不耐烦的敷衍。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哭?”他不再温柔,强势的把她的身体扳过来,眯起的?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角的湿意:“我挡住了秦商商泼硫酸的真相,你就为这个一直在生我的气?”他压着低哑的嗓音解释:“那件事我当时并不知道,我住院之后,她知道事情闹大了,这才主动联系了岳辰,岳辰告诉我的时候说秦商商已经支使了阮婕儿表兄妹到警察局去自首,警方发现语气确凿,基本已经结案了……”他微抿了一下唇:“浓浓,你乖一点,想怪我的话,等把饭吃完,到时候我都听你的。”
又是我都听你的……这声音和姿态处处体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却也像把陈年老刀,刀刀割着她几近绷断的神经。
堆积的情绪喷薄而出,她推开他,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我说了不吃不吃,你没有听见吗?你是暴君吗?我不吃饭关你什么事,现在我就想安安静静的睡觉,你能不能不要烦我。”
呼吸急促,脸上表情烦躁,这样的秋意浓少见极了。
宁爵西看着这样失控的她,狭长的眸中掠过阴影,那团本来就被他极力掩盖的火苗瞬间烧的更加旺盛,语气沉了下去:“嫌我烦,你却有闲心大晚上跑去和老男人见面是吗?”
她抱着被子怔忡的看着他,骤然嗤笑:“你不相信我。你也和外面的人一样认为我在和别人幽会?你不信那就是幽会好了,你未娶,我未嫁,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用你的一句话来说,这个地球离了谁都照……”
最后一个音还未落下,男人铁青着脸扑了过来,身体将她压在被褥里,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咬了她的唇片两口,那股野蛮架式恨不得把她的舌头咬下,把刚刚的话全部咬掉、嚼碎。
“秋意浓。”他磨着牙叫她的名字,从她唇中退出来,又重重啃咬她的下巴和两瓣唇片:“你是想气死我吗?”
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他直接再度把她抱起来,见她又不安分的想动,他陡然沉下脸来呵斥道:“你再闹着不吃饭,说什么分分合合的话,信不信我明天让飓封停止运营禹朝的首款手游,让它永无天日!你不信的话你就尽管和我闹!”
或许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或许是她懒得再和他争,她睁大眼睛不说话了,随即垂下眼帘,保持沉?。
宁爵西阴沉着脸一边走出卧室一边继续训斥道:“另外,我不希望再发生今晚的情况。”
所谓今晚的情况,他指的是被记者围追堵截,还是她朝他发脾气的事情?
秋意浓抿着唇,没有问出口。
他抱她在椅子上坐下,遂坐到对面,柔和低声道:“乖乖吃完,嗯?”
“你跟我闹脾气也要懂得保护自己,别饿肚子,把自己饿着了,多划不来。”男人一面说着一面动手把醒好的红酒倒进高脚杯里,放了一杯在她手边,又似想起了什么,收回去,放在他的手边。
她坐在那里,双手搁在膝盖上,面前是摆的非常整齐的刀叉勺,散发着香味的牛排静静卧在雪白的骨瓷方盘中,搭配着一些意大利螺旋通心粉,旁边摆着一片柠檬,两朵薄荷叶,十分的赏心悦目,是他一贯的厨艺风格,既要有形,也要有色,形色兼备,相映成趣。
他甚至为了营造气氛,把餐厅上方奢华的水晶吊灯都关掉了,餐桌上早已点燃的烛光瞬间担任了照明任务,烛光摇曳,一切都蒙上朦胧的神秘面纱,俊男美女,画面美的像唯美动人的偶像剧。
秋意浓黑?盯着面前的食物看了一会,然后一瞬不瞬的对上他的视线,平淡的说道:“你不用哄我,因为没有必要。也因为你越哄我会越不舒服,索性就这样吧,且行且珍惜。彼此都好自为之。”
“说完了?”他脸上没有丝毫怒意,淡淡的瞄她一眼,处变不惊的执起高脚杯细细的杯脚,薄唇抿了两口,看着她的眼中深不见底,却也闪着温和的光芒:“你不是很困的吗?说完了就吃饭,吃完了你可以上去继续睡觉。”
秋意浓没有动,也不说话,她就盯着餐盘中的食物,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宁爵西优雅的拿着刀叉切牛排,把盘子的牛排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然后一声不吭的与她面前的餐盘做了一个对调,大手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小手,皱眉却温声哄她:“嫌麻烦的话,吃我切好的。”
秋意浓猛然把手抽回来:“我不要!”
他看着她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她今晚的情绪不高,与早上两人分开前相比,她似乎陷在一种巨大的旋涡之中,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敏感而烦躁。
当对面桌子的男人再次伸手过来的时候,秋意浓觉得之前那个想要和他好好相处的念头快要被冲垮,她身体往后缩进椅子里,有些虚弱无力道:“宁爵西,算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强迫我做我不想要做的事情。”睡了一觉而散开的头发盖住大半张精巧脸蛋,显出一双眼神格外沁凉,她闭了闭眼,身体跟着站起来:“抱歉,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意,但这些不是我此时想要的,我就想休息,想睡觉,不想别的。”
双脚急急忙忙转身离开,却因为椅子的脚绊了一下,她是被他抱下来的,赤脚踩在地上,磕到了脚踝,痛的下意识就蹲下身去抱住脚。
与此同时,一只手更快的把她抱起来,把她半强迫的抱坐在椅子上,男人蹲身在她脚下检查她受伤的地方:“发脾气就发脾气,怎么走路都不看着,别乱动,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光洁白嫩的脚踝处红了一块,并没有肿的迹象,应该没什么大碍。他把她的脚抱在怀里仔细查看,目光专注,从她的角度看到他的一头微湿的短发,微敞的昂贵睡袍服帖的包裹着男人健硕的胸膛,下一刻她的脚被拉进浴袍内,贴上男人火热的胸膛……
秋意浓呼吸紊乱,脸色一变,低喘着奋力把脚缩回来,咬牙低语:“宁爵西,你在做什么?”
“你没穿鞋脚冰冰凉凉的,我帮你捂捂,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极其英俊的一张脸上漾着温笑,戏谑的低问:“这样就受不了了?”
她看着他,有些生气,有些疲倦,更多的是茫然。
“给我一杯酒。”她视线转向摆在他餐盘边的高脚杯,刚才他收回去没让她喝是想起来她大姨妈在,但此刻,她需要酒精来调节一些情绪,以及镇定住烦闷的心绪来想一些事情。
宁爵西稍微直起身,俊脸靠近,啄了啄她的鼻尖,笑的十分宠溺:“如果我给你倒杯红酒,你不生气了,好好把这顿饭吃完可以吗?”
她无声的看着那在水晶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低低软软道:“好。”
一刻钟后,两人对面而坐,宁爵西手中的叉子停在半空中,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蹙眉盯着对面一直在喝酒的女人,眸底极深,缓缓开口:“浓浓,你喝太多了。”
她仰脖把手中的红酒倒进喉咙,放下高脚杯看着他灿然一笑:“我牛排已经吃完了啊,是你答应我可以喝的。”
他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沉声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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