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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暖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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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文易死了,甄应遐便继承了甄家家主的位子,毕竟甄应嘉远在京城,对江南甄家的影响力,便没有一直留在大本营的甄应遐大,况且这几年甄文易把甄应遐带在身边教导,在旁人眼里,就是属意甄应遐继位的意思。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明白,甄文易之所以把甄应遐带在身边,是怕他的自以为是,会闯出不可收拾的祸事来连累了甄家。
事实上,甄文易在死之前,曾经流露出想要甄应嘉继承自己位子的想法,只可惜他很快就病逝了,而甄应嘉连甄文易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所以,之后才有人猜测,甄文易的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事实上,若非甄应嘉在京城有庄晟照拂,甄应遐真的有可能弄死这个对自己很有威胁的大哥。
甄应遐和甄应嘉虽说是兄弟,可天分真的不同,甄应嘉在京城这几年,作为忠善亲王党的人,淳佑帝的人竟也没有捉到他什么明显的把柄来处置掉他,反而叫他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地做事,之后还升了半品,成了正四品的鸿胪寺卿。
反观甄应遐,有甄文易看着的时候还好,小祸不断闯,大祸倒也没机会去惹。但当甄文易死了,甄应遐真的掌握了甄家的权势,他曾经被甄文易压制下去的嚣张气焰,就越发无所顾忌地爆发出来了,而且愈发激烈。
甄应遐不是个能够看得清楚局势的人,所以,他依然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嚣张跋扈,所以,他将甄家几十年来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脉势力,一直在不断地折损掉。
人情这种东西,就算要还,也很少有人愿意把自己给折损进去的。甄文易在世时,就算舀着把柄威胁别人帮他做事,也是愿意帮其隐瞒不暴露的,因为这样,就等于是抓住了新的把柄,下次若有机会,还可以继续合作。但甄应遐却是个蠢的,根本不懂得要保护那些被自己威胁了帮自己做一些违法乱纪事情的人,当真是利用完了就丢的,更是常常没个分寸,有时抓着把柄就要对方做根本做不到的事情,若不答应,就将其丑事抖落出来。
闹得最后,甄家的人脉,几乎要丧失殆尽了。那些有把柄在甄家手里的,有的被甄应遐抖落出来落了马;有的罪责轻的干脆就自己出来认了罪、伏了法,也不肯也不敢相信甄应遐和他继续勾搭下去;有些欠了甄家人情却没有把柄落在甄家手里的,更是宁愿别人说自己忘恩负义也不肯上了甄家这条贼船。只有那些犯了抄家灭族罪责的人,不敢也无法脱离甄家,只能被甄应遐呼来喝去。
势力被打压了,人脉也被毁得差不多了,甄家如今剩下的,就是积累了几十年、搜刮了几十年的钱财,虽说被甄应遐挥霍了不少,可到底还是有二三百万两银子的。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甄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却依然是庄晟在最后关头能够抓住的一根有力的稻草。
庄晟一早就派人去找了甄应遐,答应了甄应遐一系列封侯拜相的要求,才终于从甄应遐的手中,拿到了两百万两的银子,然后全部悄悄地交给了甄应嘉操作。比起眼高手低的甄应遐,庄晟更相信甄应嘉。
庄晟自己被淳佑帝盯得紧,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最是信任且倚仗的,便是甄应嘉,他常常后悔,若是当初在太上皇面前据理力争,派进京来的是甄应遐,如今江南甄家,会不会是另外一派景象?但是,千斤难买早知道,如今后悔也晚了。
好在甄文易死之前,料到了什么,私下里给甄应嘉写了一封信,信里把甄家隐藏在暗地里的最后的人手,以及一些足以让位居要职的人不得不听命于甄应嘉的把柄证据全部交给了甄应嘉,这才让庄晟对这次的最后一搏有了更大的把握。
不止如此,庄晟因为在本朝之内得不到强大的助力,为了自己的生路,他甚至不惜和茜香国勾结,通过出卖自己的国家来得到他想要的助力。
当东海水师传来消息,说庄晔带领的水师左翼被茜香国水师包围后失踪,庄晟忍不住喘起粗气来,他知道,他最后的机会到了。
庄晟讨厌淳佑帝,但是更恨庄晔,若是没有庄晔,他或许早就取淳佑帝而代之了。
然而,庄晟最是忌惮的,也是庄晔,如今甚至还包括了他的儿子庄煜。
把庄煜和庄晔调出京去,几乎已经耗尽了庄晟能够使出来的大部分力量。
庄晟很焦躁,在庄煜出事的时候,他还能稳得住自己,要一探究竟,但是,当庄晔被围失踪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却连一天都不愿意等待了。
东海,离京城,可比湖南要近得多。 更何况,通过运河,庄晔可能不出两日,就会回到京城来,庄晟并不认为,茜香国的水师能够围困庄晔多久——哪怕他在几年前就想方设法偷到了大靖水师的战船制造图纸给了茜香国,也不可能改变茜香国在对上大靖东海水师时那绝对的劣势。
庄晟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五十万两白银,才收买了茜香国女皇的皇夫的,这个皇夫长得比女子更为俊美,颇得茜香国女皇宠爱,然而正应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这个皇夫腹中空空,并无什么才能,之所以一直以来没被人害了去,是因为命好,和女皇生了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才绝艳的公主,三岁能文,四岁能武,如今不过七岁,就已经被女皇封了皇太女。
正因为对皇夫和皇太女的极度宠爱,女皇终于被说服,派遣水师在和大靖朝相邻的海域,进行水师的训练,做出一副可能的侵犯表象,而事实上,女皇根本不打算让水师越过雷池一步。她打的好主意,若是庄晟胜了,她自然可以要求好处;若是庄晟败了,她也有理由可说,不过是训练罢了,是大靖朝自己误会了,到时候再赔礼道歉,想必以大靖自诩天朝上国的肚量,也不好意思和她太过计较。
只可惜,庄晟怎么会让自己的五十万两白银花得这么冤枉呢?他派人私底下接触了皇夫,说动了那个无脑的皇夫,私自调动军队围困住了庄晔,为庄晟,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也许万事还没俱备,但是庄晔被困的东风已经来了,庄晟也只能咬牙搏一搏了。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料到了此事,天色在傍晚时分就黑沉了下去,狂风骤雨,一夜都不曾停歇。
70第69章
69章节
夜很深沉,风大雨急。
像是要撕碎空间的风声;很好地掩盖了沉重的脚步声踢踏在地上发出的声响;瓢泼而下的大雨;掩盖了反叛者的身影,也重重地下在他们忐忑不安的心里;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渐渐在心底形成了暴虐的郁气,想要疯狂地发泄出来;否则就要撑爆整个身体;这种感觉,已经将他们逼到了绝路。
黛玉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看到庄煜整束了衣冠;一脸凝重地准备出门。
庄煜回京的这几日;总是悄悄地进出林府,不论风雨、深夜进出更是常有的事情。
黛玉知道他肩负重任,也并不敢多追问什么,虽然很想帮忙,可是她只是个闺阁女儿,只能竭尽自己所能地帮他掩饰行踪。
庄煜回京这几日,早已在原有的基础上布置好了一切,可以说,今晚的变故,便是他检验成果的战场。庄煜的表情很凝重,他并不敢因为早已准备好就骄狂大意,他知道任何一点小的细节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失败的结果。但是,不管他怎么压抑,在他的心底,仍然有一种难言的兴奋,因为这是他的战场!
庄煜看见黛玉担忧却坚强的眼神,心下立时一软,忍不住像小时候常做的那般,摸摸黛玉的头发。
黛玉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嫌弃地拍掉他的手,反而揪住了庄煜的袖子,张嘴却是无声,最后只化作一声嘱咐:“多加小心。”
黛玉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今夜的不同寻常,虽然拼命地安慰自己,却仍是止不住的担心。
“小黛儿怎地可以这般不相信自己的夫君?”庄煜有意抚平黛玉的焦虑,便故意调笑于她,“我可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哪里会有什么事情?不信,给你咬一口试试?”
庄煜说着,还特意将胳膊递到黛玉的面前逗她。
黛玉听了,一时间真有些羞恼,她为他担心挂怀,偏生还要取笑于她,当真可恶!
黛玉生气地瞪了庄煜一眼,偏生看见庄煜带笑的眼神,顿时怒向胆边是,还真当她不敢咬不成?
黛玉突然伸手抓住庄煜的胳膊,张嘴就是一口咬了下去,不过到底还是顾忌着,没太用力,只在庄煜的胳膊上留下几个浅浅的牙印。
黛玉咬完才后悔,脸变得通红,偏还要故作镇定,撇嘴道:“当真是硬得很,还有汗臭味,脏兮兮的。”如果她的眼神不要那么飘忽,如果她的声音能够更清晰一点,自然更有说服力。
庄煜显然没料到黛玉真的会咬他,一时倒有些发愣,不过黛玉小牙口的力道委实不够看,那几个小牙印更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根本没能让庄煜感到丝毫的疼痛,反倒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从牙印处往心口方向蔓延。
庄煜看着黛玉通红的脸孔和耳垂,突然鬼使神差一般,将胳膊举到自己面前,伸出舌头在牙印上舔了一下。
黛玉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庄煜的动作,顿时更加羞窘,跺脚道:“你……你不要脸……”说完扭身就要跑,真想要找个地缝,快些钻进去才好,黛玉真是后悔死了自己咬庄煜胳膊的举动,庄煜的脸皮果然是厚得不可想象的。
庄煜反应极快地一把拉住黛玉,微一用力就将黛玉禁锢到了自己的怀里,小小的人儿,软软香香的,让他的心越发地躁动不已。
庄煜遵从内心深处的渴望,一低头,将唇印在了黛玉的脸颊上,低声道:“黛儿乖,今晚很危险,你听我说话。”
黛玉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虽然羞得不行,可听到庄煜说危险,还是停止了挣扎,只道:“那你先放开人家啊!”他这样抱着她,可叫她怎么听得进去他说的话?
庄煜遗憾地很,暗自唾弃自己是胆小鬼,只敢亲脸颊,却错过了那令自己觊觎无比的红唇。不过今晚情况特殊,他也不能再多耽搁了,便依言放开了黛玉,说起正事来:“我得到的确切消息,今晚会有一场针对皇爷爷和皇上的刺杀,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并不会出事,而且还能趁机将那有不臣之心的乱贼引出来一网打尽。”
庄煜说得很简略,黛玉却能够从那简单的几句话中,猜到其中的凶险,当下也顾不得害羞,只认真听庄煜说话。
“不过,刺杀只是明面上的动乱而已,实际上还有一波人马在暗地里伺机而动。为了让他们相信有机可乘,我会放弃控制某部分的局势,所以,今晚京城可能会有些动荡,黛儿你记得一定要紧闭门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乱了阵脚,知道吗?”
黛玉郑重地点头答应。
庄煜又道:“不过你也别害怕,我已经做了安排,你只要……”
黛玉认真地听着庄煜的每一句话,将其牢牢地记在心里。
“好好保护自己。”庄煜留下这句话,便纵身从窗口跃入了瓢泼的大雨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黛玉深呼吸一口,走到外间,对凑在灯前刺绣的丹橘道:“丹橘,你去前院找管家,吩咐下去,今晚雷雨交加,实在恐怖。我怕有贼人趁乱偷盗,叫他派人将所有的门房全部紧闭,并带人巡视外院;再吩咐内院当值的婆子、媳妇儿、丫鬟子,各司其职,不得擅离,否则加倍处罚。这个月大家都辛苦一些,月钱全部翻倍。”
说完,黛玉又凑到林栖耳边道:“你马上去找霁儿,叫他去北面角门,将煜哥哥派来的一队人马放进来,带去他的院子里躲藏好,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林栖和丹橘领命而去,黛玉看着门外倾盆而下的雨,划破天际的闪电,心跳急促地像是擂鼓。
因为打雷的关系,林雩哭闹地根本睡不着,而贾敏竟也难得地清醒着,黛玉想了一下,抱着林雩到了贾敏房里,哄着林雩,陪着贾敏说话,也好让自己有些事情做,不至于慌乱地没片刻安宁。
林霁得了黛玉吩咐,果然从角门处接进十个人来,其中领头的正是他这些日子接触频繁的林栖的哥哥韩林落。
林霁第一次见到韩林落,是真的吓了一跳的,他的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烫伤痕迹,皮肉翻卷,有些可怖。不过没两天,林霁便对韩林落佩服得五体投地,根本无视他那张足以止住小儿夜啼的可怕的脸。韩林落是真正的大内高手,不说能够以一敌百,但以一敌十还是不在话下的。
林霁对韩林落生了佩服亲近之心,便打算寻找祛疤的良药送给韩林落。不过韩林落身边的人却告诉林霁不必白费功夫,庄煜早先就给过韩林落祛疤的药膏,还是裘卿妤亲手所制的,效果绝佳,不过韩林落没有用,他根本不想去掉脸上的这条疤。
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韩林落压根就没想过要隐瞒,所以林霁很快便打听到了。原来,韩林落的母亲在生妹妹韩林栖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很快就又给他们娶了一个后娘。后娘一开始对韩林落兄妹俩很好,韩林落兄妹俩也终于接受了这个娘亲,父亲放心之后便出门做生意去了,直到这时,后娘终于露出了她隐藏得很好的真实面目。
她悄悄地找来人贩子,要将兄妹二人全部卖掉,等到父亲回来,就告诉他说兄妹俩被人拐走了。韩林落兄妹二人的亲生母亲姓柳,生得十分美貌,兄妹俩中,反倒是韩林落遗传了母亲的美貌,韩林栖却像父亲长相普通。
人贩子看见兄妹二人便两眼发光,开出的价钱让后娘十分满意。
韩林落当时十岁,性子烈得很,听后娘得意地说要将他们卖进那腌臜地方,竟是直接冲进厨房,拿出之前烧饭时使用过还未冷却的火钳,直接往脸上一烫,原本的俊秀男孩儿,便成了狰狞的夜叉。
人贩子顿时被韩林落吓到了,他真的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可怕的小孩子,对自己也能够下手那么狠。这样的孩子,是一匹凶恶的狼,是没有办法驯服的。人贩子一点儿也不想自己还得时时刻刻地担心被咬断脖子。
更何况,韩林落烫伤了脸,根本就卖不出价钱来,人贩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将两个孩子买走。
韩林落深怕后娘害死他们灭口,带着妹妹逃了出来,到官府状告后娘,将后娘判了刑。
后来他们的父亲回来后,是悔不当初,只可惜韩林落的脸伤得太过彻底,挽救不了,后来干脆投了军。拼着一股子不要命的血性,韩林落竟入了庄晔的眼,推荐给了庄煜。
自此,韩林落便成了庄煜的近卫,在他父亲因病去世之后,韩林落干脆将妹妹也接了过来,送到了裘卿妤身边做了个丫鬟。虽说是丫鬟,却不曾卖身,裘卿妤不仅教导她很多东西,将来还会负责她的婚嫁,也正是因此,韩林落对庄煜分外忠心。
林霁迎进了韩林落,想到世子姐夫竟将韩林落这一队人马派进了林家,可见在他的预料之中,林家有可能涉险,顿时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直到被韩林落冷着脸一掌拍在背上,斥道“没出息”这才缓过劲儿来。
72第71章
雨在后半夜渐渐地停了;待得天色微微露了些白;黛玉朝着窗外看去;只见早已被风雨摧残地落了一地的花叶,显露出一片的狼藉不堪。
“也不知世子那里到底怎么样了……”丹橘的话音未落,就见林霁闯了进来。
“姐姐,”林霁的语气急促又带着点儿压抑的颤抖,“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姐夫在宫里受了重伤,想见姐姐……”
黛玉听了林霁的话,脚下一个踉跄;幸得丹橘和林栖搀扶住了;失态地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林霁见黛玉受惊;语速飞快地压着嗓子;又道:“姐姐你先别急,听韩大哥说,这消息八成是假的,为的是骗你出去,叫你千万不能上当。”
黛玉狠狠地深呼吸了下,静下心来,牙齿却下意识地咬着下唇。她努力地去回想昨天庄煜走时说过的话,心里拼命地叫自己“镇定、镇定”,这种情况庄煜早就料到了,他连防范都已经做好了,一定会没事的。可是在黛玉的内心深处,却又忍不住会想:刀剑无眼,庄煜会不会真的受伤了?一面担心,一面拼命否认,黛玉的唇齿之间竟是有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霁见黛玉这般,心下不忍,可就想韩林落说的那般,他是没有资格处理这件事情的,不论这消息是真是假,他都必须要告诉黛玉。
黛玉比林霁想象的更快镇定下来,她轻轻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看着周围听见动静围上来的丫鬟婆子,强自镇定地道:“来者是谁?”
“是陈公公身边的姜公公。”林霁道,“姜公公一行,只有十几人。”
陈公公是淳佑帝的大太监,姜公公则是陈公公的徒弟之一。
黛玉眸光一闪,道:“让韩侍卫他们护着你,将那姜公公放进来。”
林霁见黛玉稳住了心神,便是一幅胸有丘壑的模样,也跟着安心不少,点头离去。
黛玉在林霁的陪同下,在林家正厅见到了这位姜公公,而姜公公所带的其他人,都被留在了外院。
姜公公如今大约三十岁的年纪,因是太监,所以面白无须,有些微胖,看起来一幅和蔼可亲的模样。
姜公公给黛玉见过礼,便是一幅焦急不已的模样,道:“禀世子妃,煜世子在宫中,为了保护皇上,不幸受了重伤,如今御医们也都是无能为力,莫公公已经去诚恪亲王府请王妃了进宫,奴才被派来接世子妃,还请世子妃赶紧地跟奴才走一趟吧。”
黛玉却是冷哼一声,道:“姜公公想必是弄错了吧?煜哥哥和我父亲都被困在湖南,如何又会出现在宫里?何况宫中戒备森严,煜哥哥为保护皇上受伤,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姜公公见黛玉竟是全然不着急,心下也有些心虚不安,道:“世子妃有所不知,今晚忠善亲王谋反,带人行刺于皇上和太上皇,不料煜世子早有预料,设了埋伏,将忠善亲王等人一举擒获,只是一时不查,此刻中有人向皇上发射暗器,煜世子反应不及,以身替之,救了皇上,只不幸暗器射中了煜世子胸口,也不知诚恪亲王妃有法可救没有。”
姜公公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庄煜确实早有预料,可是谁也无法保证意外不会发生。黛玉的心里,也一瞬间产生了动摇,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庄煜。因为她知道,如果姜公公所说的是假的,她被骗出府,落入别人的手里,就会变成牵制庄煜的棋子,到时候庄煜没事,都会变成有事的,她不能冒这个险。
黛玉忍住了担心,一脸镇定地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是藏在衣袖中的手掌,却忍不住掐红了掌心。黛玉拂了拂衣摆,眼神淡然地瞥过姜公公,目光却有如实质,竟让姜公公也觉得有些发慌。
黛玉淡启朱唇,道:“姜公公要我相信,本该远在湖南的煜哥哥突然出现在宫里,总该有些证据吧?还有忠善王叔谋反的事,凭你红口白牙,就要我相信,也未免太看轻我了。”
姜公公心下狠狠一跳,不过忠善亲王谋反之事是真,他心下也有点儿底气,更何况姜公公姜公公好歹也是在宫里浸淫过二十年的老人了,不至于那般轻易就让个十几岁的女娃娃给糊弄过去,当下又是跺脚又是拍掌地道:“哎呦,世子妃哎,奴才怎么会骗你?若非皇上吩咐,奴才哪里会在这个时候出宫呢?”说着竟是急得团团转,眼眶红红地忍不住落泪,一副忠心为主的样子。
黛玉心中的不安在扩大,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让自己稳住:“煜哥哥的信昨日才到,信中所言,他是绝无可能在这个时候回到京中的。公公所说的话,根本就立不住脚,叫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姜公公的心顿时狂跳起来,追问道:“世子妃所言当真?世子果真没有回京?”
黛玉似察觉什么,突然露出戒备的神色:“你问这个作甚?你方才不是还说煜哥哥在宫里么?”
姜公公眼珠子一转,立即急道:“哎呀不好,难道宫里那个煜世子是假的?莫不是此刻假扮想要对皇上不利?不行,奴才必须立刻赶回宫去报告皇上才是。”说完,拱手行礼就想离开。
“慢着。”黛玉喝住了他,“你传递假消息,必然有所图,我决不能让你就这般轻易地离开。霁儿,带人拦住他们。”
林霁连忙应道:“是的,姐姐。”
姜公公方退出厅门,便被张武、李浏两人拦住押了起来。
姜公公挣扎起来,道:“世子妃这是作甚?赶紧放开奴才,奴才要回宫报信,若是耽误了,让皇上遇了险,奴才脑袋不保,世子妃也是要担罪责的。”
黛玉似乎是被唬住了,看了看林霁,犹豫来犹豫去,最后一咬牙,道:“我可以放你一个人回去报信,但你带来的人,必须全部留下来,留作人证。待得天大亮了,我自会带着他们进宫去找皇上求证,若是你撒谎了,就等着被皇上处置吧。”
姜公公连连答应。
姜公公前脚离了林家,后脚他带来的人便全部被韩林落等人打倒捆了起来。
姜公公也没有如他所说的回宫报信,而是遮遮掩掩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院落。
姜公公见的人,居然是忠敏亲王庄晞。一贯淡泊名利的庄晞,此刻的眼神中居然难得地露出一丝焦虑和游移不定。
姜公公一反在黛玉面前表现出来的慌乱急切,镇定地对庄晞汇报道:“奴才套得诚恪亲王世子妃的话,煜世子的信昨日才送到世子妃手中,奴才虽不清楚诚恪亲王府传递信件的途径,但却知道比之一般八百里加急也是不慢的,所以,煜世子断无可能在今日回到京中,更别提布置好圈套叫忠善亲王钻进去了。”
庄晞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杯中的水早已凉透,他之所以选择让姜公公去林府哄骗黛玉,而不是去诚恪亲王府找裘卿妤,自然是觉得黛玉年纪小容易瞒骗,而姜公公也算得上是老谋深算的人物了,所以庄晞倒不怀疑姜公公的判断。
73第72章
庄晞听了姜公公的话,不由得沉思到;今夜把守皇宫西门的侍卫头领;被忠善亲王庄晟攥着要命的把柄;只能配合庄晟;里应外合地杀了把守西门的侍卫;将庄晟带领的刺客全部放了进去。只是;如今大半夜过去了;宫里的戒备不出意料地加强了不少;却并没有骚动的消息传出;秩序也似乎在恢复之中。
庄晞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几年他凭着淳佑帝对他的信任,在宫里也收拢了好几个人手;譬如姜公公;还有太上皇身边的顾公公等等。
如今宫里出了那等事情,必然是管得极其严厉的,顾公公的消息一时之间变得很难传递出来,只能凭借着往日里的暗语,传出几句话来,大致的意思,便是忠善被俘,淳佑帝伤重,宫中有庄晔的人马出没。
庄晔从来都是庄晟和庄晞最忌惮的人,盯着庄晔的眼睛是最多的,庄晔在水师被困,简直可以说是多方努力的结果。
庄晟自然是非常希望庄晔就那么死在海上,但庄晞却并没有这么天真,茜香国不过是弹丸之地,虽说他们的军事实力基本上都在海上,可还是比不得大靖朝的雄师的,茜香国战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也是庄晞和庄晟不同的地方,他虽然极度想要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却不会出卖自己国家的利益。所以,他不会故意地将情报出卖给茜香国好叫庄晔死在海上,但是他却会在庄晔回京的路上设下埋伏,叫他魂断归途。反正有庄晟在前面打头阵,替死鬼都是现成的,他只要小心收拾好首尾,谁会怀疑向来淡泊名利、一心为淳佑帝办差的他呢?
庄晔被困海上,这一点庄晞是绝对可以肯定的,所以如果宫里出现了庄晔的人马,那么可以指挥他们的,庄晞便怀疑到了庄煜的身上。只是庄煜被困疫区的消息,也是反复确认过的,庄晞心中的一点怀疑,终于也在听到姜公公带回来的消息后消除了。
“看来,皇上早就对忠善起了防备之心,这个陷阱恐怕早就在诚恪和庄煜离京之前,就布置好了的。”庄晞走到窗边,看了一眼逐渐泛白的天色,“若是如此,这个空子……倒是可以钻一钻的。”
姜公公也认同庄晞的说法,道:“奴才在林府,看到林家大爷身边的人,该当就是上次调查古建时出现过的,看来诚恪亲王及世子,走之前安排得极是妥当。”姜公公说着,心底不免有些战战,若是如此,忠敏亲王真的会有胜算吗?
庄晞一贯平和淡然的眼睛里,终于有藏不住的野心露了出来,哼笑一声,道:“便是他算准了又如何?这次的机会,已经是最佳的了,以后都不会再有,叫我如何……能够放弃?赌赢了,便能掌天下权,将国之蛀虫统统消灭掉,还国政清明;若是赌输了……”
姜公公也知他到底是上了庄晞的船,已经下不得了,如今唯有跟着庄晞一条道走到黑了。
姜公公表态道:“奴才愿意给王爷当先锋!”
庄晞略一沉吟,道:“你立刻去敏靖郡王府上,就让他来当本王的先锋官吧。”
说完,庄晔又如此这般地交待了姜公公一番。
被庄晞视作先锋官的,打算彻底利用一番的,正是淳佑帝长子,敏靖郡王庄炜。
这几年,中宫嫡子庄焰渐渐长大,如今已经能够领事办差,独当一面,展露出来的才能,远比当年的庄炜叫人瞩目得多,容不得庄炜不忌惮。
尤其这几年,淳佑帝待皇后越发爱宠敬重,对庄焰又十分疼爱器重,庄炜是越来越心焦,暗地里也忍不住小动作不断。所以,他才那么在意庄晔父子的消息,那么期盼他们可以死在外面,不能回来给庄焰增加筹码。
不过,不管他有多少后手,都要淳佑帝在位,他才有时间慢慢谋划,如果淳佑帝就这么死了,皇后稳坐中宫,论名分,他都争不过庄焰去。
所以,在听姜公公说宫中出事了,淳佑帝受了重伤,可能不治的时候,庄炜是真心着急的。于是他立刻就要进宫去一探究竟,却被姜公公拦了下来。
在姜公公的哄骗下,庄炜知道了“真相”,原来他的好弟弟庄焰,居然伙同皇后,想要趁淳佑帝伤重的时候夺位。庄炜本没有那么容易受骗,至少得到消息也要往脑子里面过一过,但是他实在是太心急了,只要想到如果淳佑帝真的死了,庄焰即位,他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姜公公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正散发着一股难以察觉的幽香,让庄炜越来越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所以在姜公公的撺掇下,庄炜开始行动了。
宫里的消息封锁得极紧,宫外还没有人得到消息,就是宫中嫔妃、皇子公主,都被勒令在自己的宫殿,不许随意出走。由此可见,淳佑帝和庄晔所做的准备是如何的充分了。
倒是裘卿妤,被淳佑帝身边的大太监陈公公亲自请进了宫里去,淳佑帝确实是受伤了,而且还中了剧毒。
淳佑帝虚弱地躺在龙床上,围在他身边的,除了裘卿妤和御医们,就只有太上皇、皇后和庄焰了。
太上皇一脸担忧懊悔地看着淳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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