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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攻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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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倒抽了一口冷气,赵渊身上本来就带着伤,再加上攀上山崖。虽然他语气间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孟氏却知道那段时间他必定是很辛苦。她鼻子一酸,想起来若干年前她还未出嫁的时候,在十五的宫宴上看到的和佳公主,心中越加不是滋味起来。

这没了母亲依靠的孩子,自然是比寻常人辛苦的多。

“我在后山上躲了一夜,白日里看到有间厢房的门是开着的,便躲到了梁上。幸好肖夫人来的及时,不然我恐怕就是死在那里也没人知道了。”赵渊自哂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倒是很平静。

孟氏便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叹息什么。半晌之后,她才恍然间回过神来,却听到肖霖云已经和赵渊说了几句话了。

“听说今日在城门外,是林家的姑娘帮了忙?”肖霖云站了起来,眼睛中倒是带着几分探索。

赵渊的目光便一下子拉远了:“却是如此,如果不是林姑娘,按着陈也升的性子,这一劫我恐怕就逃不过去了。”说完他便话音一转,“林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如海确实是让人猜不透。”肖霖云叹了一声,“要说他是清流,这两年虽然江南是比京中平静一些,但是对于我们私下的行动,他必定还是有所察觉的,只是没有往上上过折子。但若要说他站了队,他跟其他三位皇子也不甚亲密,甚至屡屡驳了六皇子的脸面。”

“只是今日的事情,若是没有林夫人授意,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会做这般事情。”肖霖云锁着眉,有些苦恼,“这样看来,林如海似乎还在暗中帮我们一般,不说其他,今日我便要欠着他一份情。”

赵渊微眯了眼,手就忍不住触了一下自己的右颊:“那个小姑娘主意大着呢,林家能养出这样的姑娘……若是林大人能招揽过来,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一个天大的助力。”

肖霖云便点了点头:“只是他至今态度暧昧,又是今上的心腹。万一我们要是猜错了,生生暴露了自己不说,最怕的就是他一折子送到御书房……”

赵渊的脸上就带出了一丝少年人不该有的深沉:“态度暧昧只能说明他在摇摆不定,且过几日吧,他是不是有心投靠,这几日便可以看出来了。”

孟氏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屋子,赵渊便压低了声音道:“今上最近变得越发的多疑起来,不但是其他的三位皇子,就连舅舅也有人暗中盯着他。只是却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今上的,还是其他皇子的人。不过不管怎么样,舅舅终究是被人注意上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很多事情便只能由他亲自去做才能放心。

肖霖云神色便带了一分严肃:“只是这件事情一过,肖府便暴露了。今日里陈也升便明里暗里试探了我几次,不过他却认为我是大皇子的人,还没有怀疑到三皇子身上。”

“也快了……”赵渊抬起头看了一眼泛着黄的帐幔,脸上不由来的多了一丝倦怠,“今上的身子,若是好好养着,说不定还能撑上一、二年。只是近来大皇子和六皇子频频动作,今上恐怕早就寝食难安了吧。”

肖霖云也附和着点了点头,却听到赵渊继续道:“这天家的情分,也不过……”剩下的话便是呢喃出来,模糊的很。

这样的话,肖霖云却是不敢接的。

赵渊也只是突然之间的感触,意识到了之后便收敛了神色,终是没有再提。说了些话之后,肖霖云便也出了院子。

这个平日里本就人迹罕至的院子,还是如往常一般幽静。肖府外还是有人彻夜的守着,只是再也不像头一日那样有人闯进去。

肖家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应该说,肖家前所未有的安静了下来。

58、风气

庆丰四十年,注定在大兴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二月二十三日,一封密奏就呈到了御书房。巡盐御史林如海弹劾江苏巡抚陈也升和两江总督焦陆滥用职权,以权谋私,私自下达搜城令,抓捕莫须有的逃犯。 又写了一个折子,弹劾六皇子在江南结党营私,罗列了若干证据,随着那份折子一起递了上去。

今上看完之后本来就勃然大怒,不料一日之后蜀地中传出消息,说四川总督袁钊被杀一事就是六皇子自编自演的,目的就是陷害大皇子。

消息传得虚虚实实,今上心中起疑,自然是亲自派人去蜀中查探。最后是从袁钊的几个副将口中得知六皇子当初确实是以这件事情来栽赃大皇子,为的只是蜀地的兵权不落入大皇子手中。

今上气的又病了一场,几日之后才算缓过了起来。大皇子侍疾今上寝宫前。婉言要今上还自己一个公道。万贵妃则是日日悉心照料,今上三日之后便挣扎着上了朝。

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今上斥责六皇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其心可诛”。 这三个词一出来,整个朝堂都轰然了。

之后,今上便让六皇子面壁思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出皇子府。后又斥责陈也升和焦陆结党营私,各罚一年的俸禄,又让其在江南闭门思过,却没有让他们贬黜或者罢官。

林如海便知道今上还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毕竟他呈上去的那些证据虽然尽量都是挑选的近况,但是那些并不足以给予重重的一击。只有把六皇子招揽他的事情也隐隐的透露给今上,才会让今上起忌惮之意。

毕竟他管着大半个江南的银钱,是出不得错的。六皇子招揽自己的原因无外乎是为了钱财,试问一个在京中的皇子要钱又要兵力,除了篡位还能做何他想?即使六皇子只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并不是为了篡位,但是今上多疑,必定会想的多些。

自己在这个时候呈上折子,时间就已经晚了,但是这并不是今上会怀疑他的主要原因。关键是四川总督袁钊被刺杀的真相却紧跟着被揭露了出来,今上的多疑,难免会让他琢磨着林如海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

今上只是罚了陈也升和焦陆的俸禄,并不处置,其中一点就是为了平衡江南的局势。 既然起了疑,便不能让林如海一人在江南坐大,而陈也升和焦陆无疑是牵制林如海的上好人选。

林如海得到这个消息,只是一笑,神色间也没见到彷徨之意。

而古铜巷子里的肖府中,依旧是那个外表看上去破旧的小院子里,即使隔着好远都能听到肖霖云的笑声。

“如今陈也升和焦陆被今上勒令闭门思过,子深你便在此处安心的养伤罢。”肖霖云看了一眼屋子,家具和器皿已经全部重新置换了一遍,如今除了有些陈旧的墙面,这屋子倒也算住的人了。

消息传到江南之后,肖霖云便要孟氏安排着赵渊住进客房,赵渊当即便拒绝了。虽说那两人被勒令闭门不出,但是却不排除还有风险,现在本该在京城中的他待在江南,凡事都应该以谨慎为主。

肖霖云便在暗中赞叹了一声,这个少年心性成熟,处事谨慎,说话间也是滴水不漏。这天家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是和外面不同的。

“林如海这般做,恐怕是早就怀疑了三皇子也有争位之心。不过光凭着这件事情,我便有八分把握他是愿意站过来的。如今的局势,要是能把他争取过来,却是再好不过了。”

肖霖云抚了抚下巴上的短须,神色间便带了一丝欣喜。

他和林如海是同年,两人又在江南处事那么多年,彼此之间自然是有几分了解。林如海满腹才华,光是看他接任巡盐御史短短两年之后,江南的盐政便得到了整顿,就足以证明他能力出众。只是他自诩清流,不肯站队,日后必定是个牺牲品,不免让人扼腕叹息。

“林大人如今恐怕也别无选择了,袁钊的事情在这么巧合的时刻被捅出来,依照今上的性子,多少也会对林大人起了猜忌。”赵渊笑了一声,远目看了看窗外已经绿叶浓密的枝木,“不然陈也升和焦陆早就被撤职了。”

“你不了解今上,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相信的人,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赵渊似乎对今上有颇多微词,只是作为臣子,即使现在他已经站在了三皇子这一边,但是说出对天家不敬的话,他却还是不敢的。

只是赵渊不同,他还得叫今上一声“皇祖父”。

“既然是这样,林如海恐怕不久之后便会跟我们联络。”肖霖云便避开了赵渊的话,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

赵渊心中一顿,自哂了一下。这安静久了,便总喜欢回想以前的事情。

“不行,我们要主动去找林如海。只要他进了这一步,我们即使多上前几步又有何妨。”赵渊沉吟了一声,“等到林大人给了确切的答复,我便即刻上京。”

“这么快。”肖霖云惊讶的看了一眼赵渊,“你的伤还没好,要是上京的话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

“今上这段时间必定是盯着林大人,等过十天半个月的,再暗中和他联系。到时候,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京城里的局势怕是又要变了。”赵渊说完便低下头,屋子里光线偏暗,映衬的他的神色也是晦暗难辨。

肖霖云外任十几年,也只见过今上数次面,对于今上的性子自然没有赵渊了解的清楚。见赵渊这般说,便也点了点头:“那子深便好好休息吧,这一处我已经吩咐了人不要来打搅,要是有什么事,便唤外间伺候着的丫鬟。”

赵渊便隔空行了一个礼,肖霖云才推门而出。 三月七日,肖霖云便坐着一辆丝毫不起眼的马车从后门出了府,绕着扬州城转了一圈,才进了一个幽深的巷子,而那辆马车还是绕着扬州城转着圈。

三个时辰之后,他又从巷子的另外一个出口走了出来,还是进了来时的那辆马车。

随后,一个穿着灰褐色长袍的男子也从那巷子里走了出来,他身后倒是跟着几个长随,进了一个茶楼坐了一会儿,林府便来了一辆马车把他接走了。

又隔了一日,在江南蛰居了半个多月之久的赵渊终于启程回京。虽说是轻车简装,但是肖府还是派出了府中最好的护卫护送。

江南热闹了一回便也安静了下来。

肖霖云称病谢客,焦陆和陈也升闭门反思,林如海忙于公务,日日不得闲。江南的大小官员们都想从他们口中套话,想得知今上斥责六皇子和扬州发生的这件事情到底有何关系,却都没找到机会。

孟氏却还是隔三差五的设宴,扬州城其他夫人也是跟样学样,帖子的名目更是花样繁多。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热衷赴宴的夫人们,以及没有收到帖子的夫人们都纷纷的赶了过来。 而贾敏却称自己春天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管是对孟氏还是其他夫人的邀请,都以身子抱恙为由拒绝了。就连黛玉,都以侍疾为由躲开了那些姑娘们下的请柬。

贾敏这一病,就从春末病到了炎夏也没见好。本该侍疾的黛玉却依旧如往常那样跟在贾敏学着理家,只是出了侍疾的名由,她早上便不去书房跟着曹先生念书了。

大兴朝庆丰四十年的这个夏天格外的漫长,林家寒冬时从北方运过来的冰,往年都有剩余的,今年直到用完了,天气也不见有凉爽下来的迹象。

而朝中的形势,却比这天气还要灼热的逼人。

春夏交替之际,一连有五名二品以上的官员弹劾忠烈侯长子贪赃枉法,又弹劾其三子在地方上卖官。今上大怒,下令刑部彻查此事,却发现所言非虚。

第二日,忠烈侯便跪于御书房前,忠烈侯府长子和三子也纷纷撤了职。

今上又斥责忠烈侯教子无方,令其闭门反思一月。因其还任着兵部尚书一职,便让兵部侍郎常胜暂管兵部诸事。

夏季过了一半,暑气最重的时候,今上突然在半夜查抄了六皇子府,发现府中暗格里藏着若干巫蛊之物,意指在克死今上和其他三位皇子。

消息传到宫中,今上震怒,命人把六皇子押至宗人府,择日再审。

赵皇后在今上寝宫外跪了整整一夜,今上也未传召。

奇怪的是今上在查抄六皇子府的前一日还觉得胸闷,查抄之后身子变觉得松快了许多,更加对六皇子以巫蛊之物害他一事深信不疑。大皇子和二皇子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六皇子的处境更加窘迫起来。

六皇子被关进宗人府两日之后,正是子时刚过,宫中便传来了喧嚣声,火把的光彻夜未息。胆大的官员便在暗中探听消息,胆小的干脆已经收拾好了细软准备随时离京。

这一夜的厮杀终于是出了结果,六皇子犯上作乱,带着禁卫军杀进了宫中。

只是本该是六皇子这一方的王子腾却临阵倒戈,反将了六皇子一军,生擒了六皇子。

今上被吓了一遭,旧疾复发,急宣诸葛太医进宫扶脉。

第59章 大定

今上病重,不能再上朝处理政事,六皇子一案也是择期再审。

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几位内阁大臣便联名奏请今上让三位皇子协理朝政。今上考虑了一日,第二天便准了。

三皇子便名正言顺的走进了大殿。

按照大兴朝的历来的规矩,皇子只要年满二十岁,便要择府令居,并且上朝议事。

只是三皇子如今已经近三十了,却从未上朝议政。当年的确是有阁老曾经提过,只是三皇子既无母族依仗,又不得今上圣心,因此也是不了了之。

只是三皇子却从未拿这件事情做过文章,每日在三皇子府闭门不出,只有每年皇宫中摆宴席的时候,才被众人记起,今上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赵皇后被人软禁在自己寝宫之中,不准她和外面传递消息,忠烈侯还在闭门思过中,其子罢黜的罢黜,贬谪的贬谪,忠烈侯府已经不成气候。

今上的病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可以上朝听政,坏的时候也会几日卧床不起。诸葛太医不敢回府,留宿在今上寝宫的偏殿,日夜不敢合眼。

就这样煎熬着过了半个月,京中的天气越发的燥热起来,整个京城的人心都在浮浮沉沉的躁动中。今上吊着一口气,六皇子已然失势,这最有希望上位的当然就属大皇子了。

因此六皇子一派的人终日惶惶不安,唯恐成为了新皇手中的试刀石。而大皇子这一派的人,终日便志得意满,仿佛就等着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三皇子还是夹在中间,既不会显得低调,也不会太过显眼。

今上便在病中默默的观察着,即使他已经老迈,身子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但是这个在位四十年的帝王却有着任何人都没有的小心谨慎。

万贵妃和季淑妃会轮替着亲自在他身边侍疾,只是两人从来都是被精心伺候着,哪懂得照顾人。十天下来,两人便瘦了一圈。即使是这样,今上也从来不吃万贵妃和季淑妃端的汤药和食物。

他这一生从未试着去相信一个人。他是少年天子,母妃只是宫中一个低贱的宫女,只因为皇后无子,又看他亲母早死,便抱养了他。即使是这样,也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便格外被那些阁老们低看一眼。

最后还是靠着吴家的兵权,他才能坐稳了皇位。

只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等他坐稳了皇位,便觉得吴家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况且吴家是武将出身,行军打仗多了,说话行事间便不懂得分寸,他便觉得威胁到了他的皇位。

当年吴皇后产下和佳公主,几日后便血崩而亡。这中间先前的赵贵妃,现在的赵皇后动了手脚,他也知道,只是密而不发罢了。毕竟吴家的兵权太大,他终究是不放心的,吴氏一死,这吴家就失去了宫中的依仗。这样一来,他收回吴家的兵权也容易一些。

吴皇后逝后,今上却没料到其父主动交了虎符,又让长子辞官,回了西北。后来,其次子又因伤辞掉西北大将军一职,吴家便从此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之内。

夜里响起来,他也是后悔过的。吴皇后和他是少年夫妻,他迎娶吴氏时正是处境最艰难的时候,患难夫妻自然是多了一分感情。况且,吴氏对他,确实比现今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们真心。

只是人都已经走了,再想这些只是徒增自己的愧疚。

所以他才更加不敢见三皇子和和佳公主,特别是他们二人越来越肖似吴皇后的脸更让他惶恐。后来和佳公主嫁出宫,三皇子择府另居,他才松了一口气。但又感觉生命中什么东西正在逐渐的远离他,正是这份不安全感,才让他越来越多疑。

今上靠坐在床上,由身边的内侍一口一口的喂着药。那内侍姓任,已经四十多岁了,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跟在了他身边的,自然是信得过的人。

只是他喝了几口之后,便觉得格外的不对劲起来,往日里的汤药并没有这股芬芳的香甜气息。

“今日诸葛太医可是换了方子?”今上摆了摆手,示意那内侍拿开药碗,才问道。

任太监便放下碗,垂首立在一旁,声音虽然刻意压了,但还是带着阉人的尖锐感:“回万岁,诸葛太医并没有换药方子,还是跟昨日里吃的一样。”

今上脸色顿时就变了:“快,宣诸葛太医进来。”

任太监抬起眼皮子看了今上一眼,面无表情道:“嗻。”

没过一会儿,诸葛太医便匆匆的进了寝宫,给今上检查了一番,又把那碗药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今上一颗心便落了下来,让诸葛太医去偏殿等候传召。

入夜之后,今上便噩梦连连,半夜惊醒之后,便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动弹了,就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哼唧出细小的声音。

这是中风之症,今上心中也清楚,便有些绝望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光亮了一些,进来伺候的人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脸色惨白的叫了一声,才跌跌撞撞的掀了帘子唤人去了。

诸葛太医衣衫不整的奔到正殿内,扶了脉之后,脸色也不见得好。

当天便传出今上中了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正是早朝期间,听闻这个音讯,早朝便罢了,朝堂上顿时乱成一团。几位皇子全部奔到今上寝宫,却被任太监拦在了门外。

医,任何人都不准进去。违令者,格杀勿论。”

大皇子和二皇子对视了一眼,便默不作声的站到了一边。任太监看了一眼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三皇子,便低下了头。

诸葛大夫试着施了几天的针,却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满朝文武便统统开始打起了小盘算。

半个月之后,三个内阁元老便联名上奏今上册立新君。今上想着那一碗多了一丝香气的汤药,又想到如今进了他寝宫的也只有万贵妃和季淑妃,便在陈阁老提议三皇子的时候哼了一声。

另外两位阁老便交换了一下眼神,新君便这样简单的定下来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自然是有反弹,但是全部都被铁血的压制了下来。从今上犯病到册立新皇,他们连今上的面都没见到。六皇子的旧部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三皇子继位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比大皇子好的多。

新皇登基大典定在入秋之后,在这之前,三皇子便开始主持朝政。

第一件事情便是代替先皇彻查六皇子谋反的事情,这一查便查到了大皇子头上,这巫蛊却原来是大皇子派人暗藏在六皇子府中的。之后便是历时半个月的审查,人证物证俱在,大皇子百口莫辩。

大皇子获罪,但是六皇子逼宫却也是事实。只是新皇继位,大赦天下,又不忍手足相残。便给了他们封地和爵位,在新皇登基大典之后便回封地,并且勒令他们永远不准出封地。

这道圣旨下来,不管是六皇子的人,还是站了大皇子队的大臣,都无言的松了一口气。三皇子看来是个心软的,对着两个垂涎皇位的兄弟都没下狠手。既然都能这般仁慈,可见日后也不会追究他们的事情。

只有熟知三皇子性情的人,才在暗中冷笑。现今只是时局不稳,等三皇子坐稳了皇位,就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消息传到扬州的时候,便已经到了夏末,漫长的伏夏终于过去了。白日里虽然暑气还很重,傍晚时分便凉爽了下来。

黛玉坐在小香榭的秋千上,有些迷茫的看着黄昏时晚霞满天的西边。林如海暗中联系三皇子的事情她也知道,即使三皇子嫌林如海站队站晚了,这中间还有肖家来周旋。这样一来,林家虽然不会像现今这样鼎盛,至少也能保全这个家族。

只是,林如海的命运就真的这样被改变了吗?

原著中的这个时候,皓玉已经早夭,贾敏已经不在,黛玉还在贾府中,只留下林如海一人在扬州面对现在的时局。

在想想她现在的生活,林如海并没有站错队,皓玉聪明懂事,贾敏虽然身子弱,但是也比之前好了太多。他们一家人如今都康健,再也没有比这些更幸运的了。

“姑娘,咱们还是赶快进屋吧,这天一黑便有些冷了,小心别受了凉。”芷兰一边轻轻的推着秋千,一便柔声劝道。

“芷兰,你想去贾家吗?”黛玉突然出声,天际的光线被最后一抹黑暗吞噬,黛玉的五官在模糊不清的光线中也变得含糊起来。

“贾家?”芷兰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姑娘说的可是你的外祖家?这有什么想不想去的,姑娘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呗,除非姑娘不肯带上我。”

“是啊,有什么想不想去的,不管怎么样,这贾府,是一定要去的。”黛玉呢喃了一声。

新皇登基,正三品以上的外任官员都要进京朝贺,觐见新皇。

登基大典定在九月,如今已经是八月初了,贾敏早就已经开始张罗了起来,这几日便要准备着动身了。到扬州十几年,贾敏之前就心心念念的回贾府看看,上一次是时局逼迫没有前行,这一次却已经确定了。

第60章 贾家

林家便忙碌了起来,谁跟着去伺候,谁留着照顾宅子;那些东西要带,哪些物什要送出去;装多少箱笼,准备着几艘船等等等等,贾敏都要操心,还显得乐在其中。

刚接到消息的那一日,更是亲自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京中,通知贾母林家即刻便要进京了。

相对于贾敏,黛玉却显得兴致缺缺了。那声贾敏的娘家,她自然是想回去。但是贾家却没有在她心中留下什么好印象,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因此看着贾敏忙这忙那的,她便显得更加的没劲。只是贾家是要去的,为了贾敏,见到贾家众人,她都要在表面上作出恭顺的扬州出来。

即使她不喜欢王夫人等人,却碍着她们是长辈便不能放肆,不能让人认为林家的姑娘没有教养。

反正自己也好奇红楼中的其他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也只是进京朝贺,最多就待上半个多月便可以回来了。

黛玉在现在默念了几遍,在芷兰出声问之前,便站起来说道,“入了夜确实是有些冷了,快进去吧。”

说完她便转身小跑了起来。芷兰笑了一声:“姑娘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姑娘,路滑,你看着点。”一边说着,一边紧跟在了黛玉的方向跑过去。

而这一天贾敏的信已经到了京中。

吃罢晚饭,丫鬟们便端了茶上来。

贾母喝了一口茶,眉眼间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趁着今日的时辰还早,你们又都在,我有些话便一起嘱咐了你们。”

说罢她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凤姐儿,便说道,“凤丫头,你打发人去叫大太太和二太太过来一趟。”

“哎,我这就让平儿去请两位太太来。”

平儿点头应下了,凤姐儿又陪着贾母说了一会儿话,终是觉得贾母今日高兴过头了。

凤姐眼睛眨了眨,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只是老祖宗今日这般高兴,莫不是有什么喜事么?”

贾母便笑弯了眉眼,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喜事。”

她刚想说,却听到外面的丫头喊“太太来了”,话音一转,便道,“来得正好,都坐吧,我今日有事情吩咐。”

邢夫人和王夫人便都在贾母的下手坐下了,等鹦哥儿奉了茶上来,贾母才正面向王夫人道:“入了秋之后便是登基大典,按照本朝惯例,外任的二品官员都会回京朝贺。林姑爷到时候也会回京,今日敏儿的信也到了,她也会带着大姐儿和皓哥儿上京。我今儿叫你们来,就是有些话想要嘱咐你们。”

邢夫人还是木着脸坐着,王夫人便是直起身子恭谨的听着。

“我统共就养了这么一个姑娘,自然要偏疼上几分的。你过两日便要张罗着收拾出一个院子,里面的物什全部换新的,公中没有好的便来找我拿。只是有一点,万万不可怠慢了姑爷一家。要是我的敏儿受了什么委屈,我便是头一个不依的。”

贾母说着,脸色也沉了下来:“平日里你把管家的事情都交给凤丫头做,也是觉得她是个好的。只是她年纪轻轻的,哪有你经历的场面多,你便全权安排这件事情,让凤丫头给你打打下手。若是出了什么错处,我就只是找你的。”

王夫人心中恼恨,但是面上不显,只是垂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老祖宗要是没什么吩咐,我便先回屋了。”

贾母“嗯”了一声,在王夫人快走出去的时候,又说道:“算了,你要是安排了什么,便打发个人跟鸳鸯说一声,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王夫人离开了,邢夫人见没她什么事情,便也借口屋子里有事。贾母素来是看不上她的,便敷衍的应了一声。

刚走出贾母的院子,王夫人就听到邢夫人的声音:“弟妹可等等我,我前头叫马车回去了,弟妹可要载我一程。”

她声音本就不敢说大,王夫人明明听见了,只是装作不知,上了停在院子门口的马车匆匆的走了。

邢夫人站在院门外,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狠狠地啐了一口:“得意个什么劲儿,跟人家亲闺女比起来,你又值当个什么?”说罢便扭过身,往前面走了。

守着院子的婆子仿佛没有听见邢夫人的话,仍旧像个木头一般的站在远处。

等回了荣禧堂,进了正室东边的耳房,王夫人不等打帘子的丫鬟动手,便摔了帘子进了里间,又气冲冲的说道:“都给我出去,一个个的只知道躲在屋子里偷懒。”

金钏和玉钏相互看了一眼,她们没跟着王夫人进贾母的院子,只是在院外候着,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是她们倒也乖觉,隐约猜到王夫人是在贾母那儿受了气,也不想当出气筒,便拉了那个打帘子的丫鬟匆匆退了出来。

王夫人在屋内踱着步子,越想就越觉得气的心口隐隐发疼,一股邪火涌上来,便掀了桌子上的一套茶具。

乒乒砰砰的声音倒是把刚进屋的周瑞家的吓了一跳,她掀开帘子进来,就见到满地的碎片以及王夫人那张已经扭曲了的脸。

周瑞家的心中叫苦,知道自己撞上了二太太心情不好的时候,免不了是要吃一顿排头,受点委屈的。

王夫人睁着已经红了的眼往周瑞家的看了一眼,眼中的怨恨让周瑞家的都心惊。只是现在闯了进来,硬着头皮也要说两句啊。她组织了一下言语,才道:“太太这是怎么了?这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好了。”

“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身子又怎么了,也没见得会有心疼的人。”王夫人抓着手中的丝被,双手搅得紧紧地,“自己的姑娘就是金枝玉叶,却不把别人当个人看。”

她终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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