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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偏执的他[八零]-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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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
  陆珣懒洋洋地勾起嘴角,过会儿又落下去。
  “怎么了?”
  “陆以景做的事情我都做了。”
  “是啊。”
  “明显他反馈比我好。”
  陆珣沉下眉头,挤压着狭长的眼睛。一副戾气很重的不高兴样子,又像小孩那样的不服气。
  自认取自于蓝而远胜于蓝,方方面面做得很到位。但除了街坊邻居之类的外人,并没有宋家人正面给予肯定。这算得上事倍功半,对于生意人来说堪称打击。
  毕竟他把握不住度。
  陌生人之间大可以用圆滑面假惺惺的相处,转身桥归桥路归路说出名字鬼记得。对手不用说,分分钟阴谋诡计玩个你死我活。
  陆以景徐克己大致处于边缘地带,陆珣的话,就像刺猬那样用尖锐态度去对待。不领情,少牵扯,必要时候打理一下。
  他打小就是这样面对人们的。
  非要把其他人扯得再亲近点,他没办法了。任何自然的亲密的关系他都无法建立,这个,或许该称之为特殊能力缺失吗?
  算严重的残缺,应该很难治愈。
  陆珣自己想了想,没弄出个七□□,没劲儿继续想了。反正他清楚自己对人际交往兴致缺缺,是那种没有亲密关系也能活下去的人。
  他欣然接受残缺,没有改的意向。
  “我夸你啊。”
  耳边忽然落下这么一句,犹如轻柔的风。
  陆珣低下头,发现阿汀始终抬着眼睛看他。好像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好像完全不知道,没必要知道,因为她不在意那种残缺。
  有人知你过去,所以全然接受你的现在。
  她愿意连着你的缺点喜欢,这比喜欢你所有的好处,要来得炙热多了。
  尽管多次想过死掉算了的事情,但能够熬到这个时候,会觉得活到现在真好啊。
  之类的。
  陆珣二话不说把脸凑过去,阿汀笑着推开:“干嘛啊,你别突然靠过来那么近。”
  “空头支票没人要。”
  他耍赖似的地要求:“亲我。”
  撒娇似的。
  “大家都在外面呢。”
  “反正在外面。”
  “他们会进来的。”
  “反正还没进来。”
  陆先生凶起来:“亲不亲?”
  太熟悉陆珣的作派了,他才没有点到就止的观念。亲热起来活像沼泽黑洞,非把你生吞活剥才行,次次只有开始只有得寸进尺的深入。根本没有尽头的,被人看到就糟糕了。
  阿汀坚定拒绝:“真不行。”
  “下次你完了。”
  陆珣冷冷地发出警告,这令人印象深刻的记仇性子来来去去,果然来到她头上了。
  下次……没敢想下去,阿汀转身溜出去。
  红蓝兔子被摆在沙发上,她去拿的时候,林雪春还假装不在意地问陆珣会不会洗碗,有没有把碗给打破。
  阿汀说没有,再次溜回来。
  手里拿的是蓝兔子,背对着橱柜扒拉着要蹦上去坐着。不过家里头个个都是高个子,柜面高到她的腰,还真没那么容易上去。
  陆珣觉得他们在冷战。
  单方面冷战着,不准备理她来着。但看她上上下下傻乎乎的扑腾,又忍不住抱她上去坐着。
  阿汀:“谢谢。”
  陆珣:冷战输了。
  脸色更臭了。
  阿汀上去没干别的,光是巴眨眼睛看着,拿起碗迎着阳光瞅瞅是否洗干净,再教他搓搓筷子甩甩水什么的。
  直到碗全部洗完冲水的时候,他视线落得低低,眼睫冷漠垂下,浑身散发一股‘你不亲我我压根不想理你’的凶狠气息。
  阿汀低头看兔子,抱起来亲了亲。
  陆珣:竟然亲兔子不亲我你真的死定。
  差不多要到欲求不满的临界点了,她忽然把兔子大饼脸摁到他侧脸上,还吧唧一声自带人工发声,挺高级的。
  呵。
  这是哪门子打发人的间接接吻。
  小丫头近来得寸进尺爬到脑袋上去,这无所谓。关键是站在脑袋给个亲亲还这么敷衍,陆珣撩起眼皮,觉得是时候重新建立威慑四方的大魔王形象了。
  但她就跟洞悉人心的妖怪似的,借着兔子的阻挡仰头亲过来,分秒不差,唇齿温柔。
  外面电视机叽里呱啦的声音有点响,放着男女主生离死别的悲情乐。林雪春猛虎落泪喊宋敬冬拿纸,然后宋敬冬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猫半梦半醒地喵了两声。
  里头舌尖交缠的声音更清晰。
  算你有点小机灵。
  这么想着,手指沿着脊椎爬上后脑勺,压了压,陆珣大魔王还是故意咬了两口泄愤。
  要不是被亲着,阿汀真的想说:
  你这样是会被拉过去打狂犬疫苗的。
  还好现在还没有狂犬疫苗,感恩。
  作者有话要说:啊。陆家,陆老五我来惹。


第88章 陆昏君
  午后光线明亮,七八个油腻腻的碗盘已经刷洗干净,连洗碗盆都擦得闪闪发亮。
  “累吗?”阿汀问。
  “困了。”
  陆珣懒洋洋应着,薄削唇角还带点艳色,特别像沉溺美色纵欲过度的大昏君。连困这个字都咬得很昏,缠缠绵绵。
  阿汀伸手碰碰自己的嘴唇,麻的。
  就是不知道红不红。
  天真的小姑娘揉动下唇,妄想靠这个办法模糊掉亲咬的痕迹。又问:“你在这睡个午觉吗?”
  “不了,要回趟办公室。”
  想起今天是周日,他反问:“你去么?”
  阿汀摇头:“要期末考了,我还没复习。”
  “去我那也能复习。”
  “……顺便睡个午觉?”
  这不是正中下怀么。
  陆老板装模作样的犹豫,片刻后倨傲点个头:“睡完再复习,也行。”
  ……‘睡’到天昏地暗再爬起来复习?
  真的有余力爬起来吗?
  阿汀果断:“我还是去图书馆学习。”
  陆珣还想开口来着,没想到她迅速摆出教导主任般正儿八经的正脸,严肃道:“你好好做你的事,我好好做我的,事情没做好不能总粘着,知道吗?”
  瞧瞧这公私分明的小样。
  反正迟早要下肚,放你得意会儿好了。
  陆昏君如是善良想着,啧了声。
  阿汀抱着蓝兔子跳下来,水龙头哗哗淌着水。陆珣一双手搁在下头洗了又洗。直到指肚皱巴巴浮起来,慢悠悠拧上开关。走出厨房的时候,他有感而发似的忽来一句:“还好我没爸妈。”
  低眸擦拭着根根长的手指,说不清是淡然多点,还是自嘲更多。总之他漫不经心地说:“省了有人再来折腾你。”
  话题跳跃比较大,阿汀迷糊的唔一声,过阵子才骤然明白过来这话里的意思。
  “什么啊……”
  她声音低下去:“哪有人说这种话的。”
  陆珣翘了翘唇角:“不好么?以后都是你说了算,上面不用压着别人。”
  不好。
  有人去世,有人名存实亡。无论如何,没有父母从来不是什么骄傲庆祝的事。
  陆珣没有盼望过这个,天底下所有小孩都没有。他们迫不得已遭遇这种事情,早早失去庇护,为此受过无数的苦头艰难求生。
  她多么清楚个中真相,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没有婆婆,就自顾自的欢天喜地起来呢?
  那会变成多么糟糕的人。
  即便知道陆珣对父母存在不上心,这种话顶多心血来潮。阿汀抿唇,还是不高兴地要去打他:“都说了别说这种话,你还说。”
  “就打人了?”
  陆珣眼都不眨地挡住突然袭击,反手将她的手扣住。脸上仍然摆着事不关己刀枪不入的冷然,玩味道:“这么凶?”
  “就打你,就凶你。”
  这人数这点最不好,总不把自己当回事。小姑娘越想越郁闷,憋气顾成包子脸,说凶就凶扑上来双手并用地打他。
  他则是摊开两只手,总是准准地接住拍打拳头。不紧不慢地攥住摸两把,再放水让她抽走。逗小孩玩似的,两人在走廊里幼稚打起回合战。
  露个衣角在外头,林雪春瞥见便喊:“干什么呢你俩?老半天走不出来,脚黏在地上是不?”
  嗓门洪亮,含有不耐烦成分。
  某上位成功但留有阴影的女婿反射性投降。摊开双手投降,站直身体任打任捶超无害。
  凑巧宋敬冬回头看两眼,旋即作出瞠目结舌的表情,“哇,我没想到原来阿汀你在我们面前这么老实,背过去还带欺负陆珣的?”
  眼看着那两人玩闹的打斗陷入静止,宋敬冬戏多犹不满足,唯恐天下不乱的喊:“爸妈你们赶紧看,我们家阿汀长本事了,大白天搞家暴!”
  全场静止刹那,猫睁开眼。
  阿汀疑惑地看过来:你在说什么?
  而陆珣面无表情不置可否,还真有点到处挨揍无处诉苦的无辜样儿。
  林雪春:……
  这俩小毛孩子私下相处是这样的??
  难道陆珣是在外冷脸在家怂的那种男人?
  原来如此。
  不愧是我女儿,扮猪吃老虎尽得真传!
  倍感欣慰骄傲之际,听到身旁儿子叽里呱啦地诉苦:“其实阿汀私底下经常打我,就打陆珣那样,我太惨了。妈你看到了吗?嘿你听得到我说话妈,如果听到你就拍拍手?”
  “烦死了。”
  打就打呗,经得住打才是真男人。
  女婿动手断子绝孙,女儿打人天经地义!
  林雪春毅然决然扭过头,坚持终身偏爱女儿的核心思想不动摇,冷血无情道:“没看到。”
  “不对啊你肯定……”
  宋敬冬话说到一半,脑袋被亲妈硬生生扳回来。
  眼珠往旁边挪,不期然撞上亲妈阴森森的表情:“你没看到,你们都没看到,不想挨打就给我闭嘴。”
  好的闭嘴。
  皮够了的小宋顿时乖巧如鸡。
  反是老宋从沙发上起来,喊了声陆珣。而后伸手指了指通往庭院的后门,自己往那边走。
  果然,老丈人的谈话只会迟到,从不缺席。
  “我去下。”
  阿汀点头,陆珣却还在原地不动。
  还不去?
  手掌摆到眼皮底下,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
  他低下头,似笑非笑地问:“家暴够没有?不够就再来两下,你高兴了我再去。”
  这是什么诡异的台词。
  阿汀:“……你快去啦。”
  滚烫的气息落在耳边,陆珣忽然凑过来低低说:“下次打重点,不然跟偷摸似的。”
  阿汀:?你在说什么我好像听不懂。
  “当然也用不着偷摸。”
  他又说:“你可以光明正大摸,我都行。”
  阿汀:!!
  大厅,大白天,有家长,还有猫。多么宁静美好温柔的午后时光,为什么陆先生的脑袋里老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作为女朋友的阿汀无奈且羞耻,连连推他,“你快走。”
  “下次接着?”
  “才没有下次。”
  阿汀小声叨叨着不敢让家人听到,冷不防侧脸被他悄悄亲了下,一阵轻微笑声掠过发梢。
  陆珣往后院走去,宋于秋笔直站在中间。
  那边有块不大的池子,前段时间养上鱼。悠悠醒来的猫从陆珣脚边飞蹿过去,低头望着水里来回打转的小鱼苗,很快压低身体,试探性用猫爪沾沾水,再收回来舔舔。
  一副本大爷先试个水温的跋扈模样。
  陆珣走过去并肩。
  宋于秋说:“我就这么个女儿。”
  陆珣嗯,宋家的确没有别的女儿。
  猫开始用胡子触碰水面,沉默在两个男人之间蔓延。宋于秋仿佛在沉思或者在酝酿,老半天之后再次开口,转开话锋问:“你生意怎么样。”
  “还好。”
  陆珣想了想,估计他问的并不是赚钱不赚钱。便作为补充地回答:“上面开放政策已经开始了,明年我的生意就能全部抬上明面,没什么风险。”
  轮到宋于秋嗯。
  他这人太闷,吱声之前必须脑子里过他个百八十遍避免出错。数十秒的静默后又是全新的问题:
  “你在陆家怎么样?”
  这问题林雪春起初担心过,后来风风火火完全抛到脑子后头。算是陆珣目前最难应付的一个问题。
  毕竟富贵人家面上风光正大,底下肮脏丑陋形成鲜明反差。说少了恐怕诚意不够,被怀疑刻意隐瞒;说多了又容易惹人厌恶,人家不想让宝贝女儿趟浑水的话,他这到手的名分直接凉。
  陆珣斟酌着,身旁男人缓缓道:“我找人打听过一段日子了。陆家那个……”
  似乎在考虑如何称呼更为妥当,宋于秋顿了顿才接下去:“有人说那个当家的年纪大,位置稳不住,必须退下来让儿女接上。”
  “他小孩挺多。”
  “除了排三的儿子,剩下没几个好打发的。头尾两个最难打发,说不准能成事。他们都这样说着”
  他侧眼看了看他,语气平淡但意味深长。
  陆珣脸上表情不大,心里实则讶然。
  陆家之于北通,那是蛰伏在地底下的一条四角蛟。私底下渗透进方方面面,明着看普普通通不起眼,暗着看纷纷咋舌不敢惹。
  稍微有钱有势的提起北通便是陆家,提起陆家便是似蛇非蛇不成龙的怪玩意儿。类似妖怪化形要遭受天饥劫雷劈,这陆家接下来的成败主在于陆京佑后头的接班人走哪条路子,能不能走好。
  因此谁都不清楚这玩意儿究竟能化龙,还是魂散。
  北通市里下头不知陆家,中间知道零星,不敢提。再往上走也没人会挑这个节骨眼说七道八惹是非。
  所以实话实说,宋于秋这身份这所处位置能打探到这些消息,不亚于兜里装一块钱硬币进赌场反赚上千——实在有点能耐,多半花了不少的心思精力四处走动关系。
  陆珣垂眼摩挲着手指,迅速调整起自己原有的回答。
  不会宋于秋这时候又不给间隙,自顾自道:“男人赚钱养家应该是两码子事。有的钱能养家,有的钱反而害家。我不知道你要不要争陆家,为什么争。我只知道你现在没争到,已经翻出个吴应龙扯上我们。就算你争到了,以后阿汀跟你过日子……”
  想必不得安生。
  猫开始伸爪捞鱼,宋于秋似乎淡淡出了口气:“这世上有的人要干大事,有的人只想搭小窝。顾这个就顾不上那个,没几个能样样做好的。我宋家只有这么个女儿,就算家里没什么钱势,她在这里还是很宝贵的,比你们的大事贵多了。要是你非要掺和进陆家,我劝你算了。”
  因为我不会让你过这关。
  宋于秋态度分明,只差直白撕破脸皮。
  他就是这份作派才值得拥有林雪春那样的媳妇,近而拥有接连几个懂事厉害的小孩。
  他算是陆珣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佳父亲形象,要是以后他有小孩,说不准……
  啊不,算了。生小孩有风险有麻烦不说,头几个月睡不好不说,关键是头几年黏黏糊糊扒拉不开。
  办公室里当过父母的男女成天话题离不开小孩,说三五岁的小孩妈妈妈妈的叫,磕磕绊绊在屁股后头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可爱死了。
  陆珣听了只觉得:烦死了。
  黏他烦,黏他老婆更烦。
  ……好像跑题了。
  开岔思想全部收回,陆珣冷静的笑了笑。
  他凝望着水面上的倒影,脚尖踢块石头,泛起涟漪打破了平静。笑意更加冷沉下来,四两拨千斤地说:“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没人比我更知道了。”
  底下的猫始终没能捕到狡黠的鱼,暴跳如雷。
  宋于秋蹲下去,伸手捞了两尾小鱼。猫高兴了,咪咪地蹭他那两根骨头棒子似的脚,扒拉着鱼大快朵颐。
  初冬寂静无声,寒风肃杀。
  老丈人没再开口,心思向来藏得深沉。陆珣不太清楚他怎么想,单单冲着桌面上不问私底下问的架势,想来对方还是想给他机会的。
  接下来只剩下行动证明了。
  他退出去,门边偷偷张望好多下的阿汀歪着头问:“我爸说什么啦?这么久。”
  陆珣懒散:“说你太麻烦了,让我快点打包带走,给你们家省点事情。“
  “骗人。”
  阿汀转头看看时间,一点半了。
  陆珣要走,当然她送。
  刚出门便是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吹得细皮白肉全泛红。阿汀缩缩脖子,让他停会儿,哒哒哒跑回房间去拿织好的围巾。
  黑色的,毛线柔软绒绒,阵脚细密整齐。
  有那么点定情信物的感觉嘛。
  陆珣心情愉悦的垂下脑袋,像大型狗狗讨要摸摸的姿势。
  阿汀忍不住摸两把毛茸茸的脑袋,一双乌黑分明的杏仁眼弯起来,微微踮脚给他裹围巾。顺便提起来:“下周五过冬至,你过来吃汤圆吗?”
  下周五啊。
  陆珣算算日子,“有点事,尽量吧。”
  “当老板真辛苦。”
  她有板有眼地发表同情:“节日都不能休息哦。”
  “既然这么辛苦。”
  陆珣再往下低头:“多亲两下安慰下?”
  “你怎么都亲不完的……”
  眼看着他压过来,小姑娘机智从身旁钻走。只是完全没溜出去两步,手臂就被牢牢圈住。
  陆珣的手沿着线路滑下来,握住红通通的指尖。冰冰凉凉的,顺势塞进自己口袋里。
  “多穿点衣服。”
  他说着,拉起连帽卫衣的帽子便是一扣。
  阿汀摇晃摇晃脑袋,扒拉着乱糟糟的碎发解释:“没有风的时候不冷,现在是出来被风吹得,才有点冷的。”
  “那是我的错了?”
  她笑,小鸡啄米式点头:“就是就是。”
  陆珣又把帽子扣回去:“戴着。”
  “这样我就看不到路了。”
  阿汀抬起头,给他看看仅能露出来的下半张脸。白瓷般的肤色,下巴溜尖儿。
  脸颊边上有点婴儿肉,陆珣伸出两根指头推了推捏了捏。不顾反抗追着玩弄两下,“瘦了。”
  “没有。”
  在医院里还养胖了呢。
  “瘦了。”
  “没有。”
  “我说瘦了就瘦了。”
  那你真的很□□哦。
  阿汀又无奈又好笑:“真的没有……”
  “再狡辩亲十下。”
  “……”
  威胁意味浓浓,不用看都知道他在眯眼睛。
  这个昏君不光□□还搞严酷刑罚。
  很容易被推翻的,小朋友们不要学。
  阿汀放弃抗争。帽子里沾了点猫毛的样子,蹭的脸颊痒痒的。她伸手去拿,这回又被捏住。
  非常不讲道理的昏君说:“拿掉二十下。”
  “你……”
  昏君打断:“下次再瘦亲三十下。”
  阿汀:“……”
  听说过皮肤饥渴症这种毛病,难道世界上还有亲吻饥渴症这种存在吗?
  陆珣肯定病入膏肓了。
  阿汀皱皱鼻子,只能跟着他走。
  稍微体验了把盲人的感觉,小小的前院变得陌生起来。脚下细微的纹路起伏被放大,呼呼作响的风吹得枝桠簌簌摇晃,有片叶子刮过手背,空气冷但有种沉淀下来的清净。
  那个人的手是烫的。
  掌心很厚,皮肤粗糙带着茧子。手指骨细长细长,提醒她抬脚跨门槛的声线低磁。
  走到门口了啊。
  阿汀往上吹了口气,帽子浮起来一瞬。短暂视线释放的时候,依稀能够看到他的下巴。
  又吹口气。
  再吹口气。
  乐此不疲玩着,陆珣站在那儿看,大有‘我看你个幼稚鬼什么时候玩腻’的架势。
  “抱抱吧。”
  大白天不该黏黏糊糊的,阿汀脑子里这样想。
  然而下个瞬间转念,反正我看不到,反正眼前是黑的,抱抱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是陆女婿。
  反正以后我是陆太太。
  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到肉麻的理直气壮,小姑娘往温暖的怀里钻,指尖搭在他的后腰上。
  “周五来吃汤圆吧……”
  还念念不忘呢。
  陆珣笑:“这边没这习惯。”
  “我知道。”
  静静抱会儿,她轻轻地说:“可是我们村子里有。前几年到冬天的时候,我总在想,你在别的地方冷不冷,有没有汤圆吃。”
  “我特别怕你饿,怕生病没人管你……”
  那种心情犹如在最难过的时候碰巧又吃了颗最酸的酸梅。那滋味太难忘记,连想起来,都是无边孤独清冷涌来。
  因为不知道你在哪里。
  因为不知道你好不好。
  我喜欢的人丢在不知名角落,生死不明。
  稀里糊涂的红了眼睛,阿汀语带哽咽。
  陆珣抱紧她,再紧点,终是宠溺地答应:“好了知道了,不来是狗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军训要我命,该死的陆家戏份没写完!
  陆珣这是fg,陆珣汪汪准备!
  是男人说狗就狗!!


第89章 陆家宴会
  赶不回去吃汤圆就成狗。
  话这么说。奈何陆京佑八十生辰迎面撞上冬至日,老早看好全市最有名气的高档酒店,当天定下宽敞明亮的顶楼宴会厅,摆上十多桌。
  这次寿辰是老头膝下两个女儿操持的。一条红毯从台上铺盖到门边,犹如三八线般将整个厅堂一分为二,来客严格按照安排好的位置入座。三五九等分个干净利落,越过阶层如白日做梦,好处是同阶仇敌远远不相见。
  女人总是心细些。
  象牙白色锈暗纹的桌布落下阴影,漂亮奢侈的多层蛋糕摆中心。舒缓的音乐,绚丽的光,洁净的圆盘,玻璃杯中酒水液体轻微的动荡。
  鸽子孔雀乱七八糟能吃的不能吃,该吃的不该吃全往桌上端。衣着光鲜的男女淡淡然挪开目光,挂起差不多矜贵的笑容,说着差不多客套的话,眼睛里藏有差不多的精光。
  一切都恰到好处。陆珣来的时候场子已经微热,几个陆家子女在酒桌人客边上游走,个个八面玲珑四方应酬,争抢着主角风采。
  “看着真有精神,是吧?”
  徐律师清爽笑笑,递过来装着半杯洋酒的高脚玻璃杯。光在边角折碎。
  是有精神。
  陆珣想,就那种年纪不小风骚卖笑,兴奋上头直接脱光衣服给你扭屁股的那种精神。
  俗称,青楼老鸨。
  “看到我爸没?”近视的徐律师问。
  陆珣抬了抬下巴。
  徐老爹那双人份的横截面积再显眼不过,何况身边坐个风姿绰约的大波浪卷。两人眼神来往深情款款,手臂跟两条蛇似的缠来缠去,就差把宴会当成洞房,把红酒喝成交杯酒。
  老风流鬼你精神过分了啊。
  徐律师面部肌肉抽动,拍肩说了声‘我去看两眼’,随后迈开步子走出‘作为儿子的我来给早逝亲妈捉个奸’的气派与底气。
  徐老爹怂了吧唧丢开美人蛇就跑。
  好好父子俩弄出猫抓老鼠的架势,陆珣慢悠悠收回目光,大拇指压在光滑的杯壁上磨了磨,成功在觥筹交错的画面中捕捉到某个人。
  女人。
  头发齐整过肩,身形单薄妆容寡淡。依稀记得是娘胎里落下的体虚,送往国外读书疗养数十载,结婚至今两年,肚皮里生不出半个子儿。
  “章老板太客气了,这说的哪里话。”
  她身穿旗袍裹披肩,双眼含着浅淡笑意。与大腹便便的西装男人说半天好话,翩然转过头,眼前多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陆珣。
  眉目阴里藏戾,不知杵了多久。
  陆菲然瞳孔难以控制的扩大。随之快速冷静下来,扬起头来笑:“就差你了,怎么来这么迟?光站在这儿也不出个声,险些吓到我。”
  语气淡柔的几乎能掐水,完美营造好脾气的姐姐对待顽皮幼弟的包容宠爱,还伸手作势要帮他整理衣领。
  陆珣不领情的躲开,低低嗤笑:“背后做了多少小手脚心虚成这样?我没说话就能吓到你,开口说话不是能要你的命?”
  “胡说什……”
  “插手南江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么?”
  “什么?”她一副不解的模样。
  “孙猴吴应城也是你找来的。”
  “嗯?”
  陆菲然皱起细长的柳叶眉,没有半丝被踩痛脚的紧张抑。仅仅露出了‘你这傻孩子怎么总是胡言乱语’的表情。
  这人本是如此,陆老五。
  永远低声细语,披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壳子,不争不抢不站队。做足了和平主义者的姿态,以至于陆家上下没人视她为竞争对手。
  六个兄弟姐妹间斗死斗活,你来我往无数个回合之后,没想到让她有机可乘,捡着节骨眼空降进来蹚浑水,妄想扮演渔翁收大利。
  呵。
  眼中划过一道尖锐的暗色,陆珣低喃:“可惜了。”
  “什么可惜?你说大哥?”
  陆菲然显然准备演戏到底,用关心的口吻善良提醒:“大哥临时有事来不了,你可别再硬碰硬跟他们闹了,不然今天没人能——”
  “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怎么装都成不了真。”
  被打断了。
  话语如同尖刀贴着皮肤滑了过去,陆菲然心脏骤缩,发现陆珣半嘲弄的眯着眼,视线落在她手中的酒杯上。什么意思?
  她身体差,碰不得酒,每逢这类场合便以水冲无色的摆酒作数。陆珣这杂种指的肯定不是这事。
  或者说,不仅是这件事而已。
  假的,真的,南江。
  所有信息连成一串,陆菲然想起小杂种离开南江之后徒留下一个徐克己做帮手,代替他去应付那群有头有脸的老爷子旧属,招来诸多不满。
  因此她亲自赶去的时候,他们满腹牢骚抱怨陆家幺子目中无人,一面将老头多年前托付的东西双手送上。
  说起来顺利得有点不可思议。她没多想,直接将东西交给老爷子,原先自信满满,认为自己能够做横空出世的大赢家。咽下被陆珣这么似是而非的一讽刺,忽而心思不稳了。
  “你……”
  开口才说半个字,远处说:“老爷子来了。”
  “来了来了。”
  “老爷子总算来了。”
  寿星到来的消息掀起一股浪潮,迅速从这头涌到那头。上百双眼睛目望那六十五岁身穿老君张的老人、那把硬铮铮的老骨头踩过红毯子。一步步走上台去。
  “麻烦你们大老远赶来了。”
  他说着,厚重眼皮下栖息着一双浑浊昏黄色的老眼。一一地扫过全场,最终停留在陆珣身上。
  也可能是陆菲然,毕竟他们并排站。
  宾客们不约而同回头看去,陆家其余子女涨成猪肝暗红脸。
  始终没人出声,所有人都等着某件大事似的屏住呼吸。
  陆京佑不负众望,开门见山谈正事:“今天办的是六十五岁的桌,眨眼我就六十五岁,该退下来了。你们在场的,都跟我陆京佑有过交情。有的是战友,有的是私下的亲戚朋友,我们老辈来往不少,我自问能帮上你们的忙我都帮过,所以——”
  “人情有往有来,是该你们帮帮我的孩子了。”
  ……哪个孩子呢?
  龙生九子陆有六,他们可帮不过来。
  陆京佑积年累月沉积无数的人情债搁在一个孩子身上足以建立起庞大的关系网,保住陆家一代风光前程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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