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结了个假婚-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吼得动静再大,她也不怕,只要不看他,不吭声就行。
  终于又牵着她走,还丢过来一句,“房里有沙发!”
  “嗯嗯,我睡沙发!”她很乖地赶紧说。
  “给你做戏当然你睡沙发。”
  哼,悄悄白了他一眼,本来度假是来享受的,还得睡沙发,都是因为你,非要跑来,无是生非!虽然……虽然是让大家都信了,可是本来少才不容易出错,现在戏越做越多,哪天露馅了就怨你!
  被噎得根本不敢顶嘴,可是不妨碍苗伊在心里嘟嘟囔囔的。
  酒店以八楼为界,分走两边电梯,看着另一头热热闹闹的同事们,苗伊叹了口气,现在觉得他的大手一点都不暖和。
  ……
  套房确实很大,也很漂亮。卧室里是国王大床、卫生间、衣帽带化妆间,客厅里除整套华丽的布艺沙发外,通往阳台还有铺满软垫的沙发躺椅。
  整面落地玻璃墙面向湖面,正是夕阳晚照,湖光山色蒙上一层薄薄的光晕,漫进房中,美伦美奂。
  一眼看到那个躺椅,上面还有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毯子,苗伊一下子就不觉得睡沙发苦了。那么多软软的垫子,风景也那么好,睡进去还不得美死?好想立刻跳进去。
  站在客厅,苗伊眼睛只顾了看躺椅,后来身边人影晃来晃去才不得不注意,原来小叔叔在把行李里的衣服挂进衣橱。
  哇哦,一共就住一个晚上,连鞋带衣服足好几套,而且全部带了防尘罩,要不要这么臭美啊?
  看他挂完,褪下手表,居然转身去了浴室。听到里面水声响起,耶!苗伊立刻脱掉鞋子跳进躺椅。
  取行李的时候常勇已经通知,庆功会七点在酒店二楼举行。还有一个多小时,苗伊美美地窝进垫子里盖了漂亮的毯子,打开手机,准备看看昨晚的稿子,然后眯一觉。
  神经放松下来,稿子好枯燥,不一会儿苗伊就惬意地进入半梦半醒之间,忽然,一股清香带着热气拢在头顶,还没等她反应,脑门上已经被轻轻敲了一记。
  “我好了,你去吧。”
  “去哪儿啊?”苗伊半睁着眼看着面前湿漉漉裹了浴袍的人。
  “洗澡换衣服。”
  “我没出什么汗,不用换。”
  “一会儿的晚宴你们部里还要来人,你就打算这么出席?”
  晚宴?出席?苗伊嘟囔,“哪有那么严重啊,就是领导讲两句话,然后就是聚餐了。”
  “你听不听话?快去!”
  带着水汽的这张脸虽然帅得出奇,但是皱了眉,凶巴巴的。
  苗伊不情不愿地从软软的窝里爬起来,心里叫:哎呀,好麻烦!你烧包你的就好了,干嘛非要拉上我啊??
  从包里拽了自己的睡裙,跺着脚走进卫生间。
  脱了衣服站在湿漉漉的浴房里,每一个水汽分子里都是男士沐浴露和须后水的味道,感觉都要浸透皮肤了,悄悄嘟囔:“哼,也不怕熏着别人,臭美!”
  用酒店提供的沐浴露迅速洗完,苗伊稍稍吹了一下头发就走出浴室,惦记着能不能再躺一小会儿。
  出来看到小叔叔已经换了长裤、衬衣,只不过衬衣扣子还没系好,正坐在打开的手提电脑前,一边看,一边在讲电话,像是在工作。
  不敢弄出声响,苗伊蹑手蹑脚地抱了衣服正要往回返,后头一声,“干嘛去?”
  扭头,他已经刚挂了电话在扣扣子,苗伊答,“穿衣服啊。”
  “还是这身儿啊?”
  “我今儿早起才换的,干净着呢。”
  “晚宴你打算这么穿?”
  “别老晚宴晚宴的,哪有那么隆重。”
  南嘉树无奈地笑了一下,起身走过去,“你们预订的那个宴会厅是带舞池和乐队的,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啊?真的啊?苗伊低头看看自己怀里卷成一团的运动衣,好像……是不太合适,“……那我去换换。”
  “等着。”
  正要回身去找行李,被他拦了,眼看着他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衣服,打开防尘罩,“来,穿这个。”
  苗伊一看,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条米色小晚礼服,一字包肩,束身卡腰,及膝的裙摆;没有复杂的设计,通体只是纯色的蕾丝刺绣,裙褶很宽,很大,簇拥着腰身;等他转过衣架,后背居然是绑带设计,有点古典宫廷的感觉又好俏皮!
  “这,这谁的啊?”
  “啧!”南嘉树瞪了她一眼,“没看标签儿还在上头啊?给你的。”
  “我,我不要!”
  “干嘛不要?”
  “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穿过,我不是这样的!”苗伊急着解释,“等同事们看到也会觉得不是我的!戏太过了!”
  “怎么就不是你啊?女孩儿嫁了人,自然跟以前不一样。更何况今天这种场合,也需要显示一下老公在的不一样嘛。”
  “天哪,”苗伊愁死了,“‘老公’还用显示啊?早都显得不能再显,再显就上天了……”
  “哈哈……”
  一声“天哪”,绝望的小声儿叫得好可爱,南嘉树忍不住哈哈笑,大手一扔,裙子直接扑进她怀里,“叫!去试试,不好看咱就不穿。”
  “肯定不能好看,”苗伊不得不捧了,裙子好像已经洒了香水,一股清新的花香飘进鼻中,“这,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
  “你有什么风格啊?小土妞儿!”
  一句话说得她嘴巴立刻抿住,苦着小脸一动不动,很决绝的样子。
  没办法,南嘉树低头,声音温柔下来十八度,“听话,买了又不能退,就当穿给小叔叔瞧瞧,好不好?”
  最受不了小叔叔这样,让人很想作。苗伊无奈地垂了头,手指捻了一下裙子,“咳……只是看看啊?”
  “嗯。”
  “……好吧。”苗伊捧着正准备去换,忽然眼睛一闪,“啊?怎么是s号的?s是160,我穿l号170的!”
  “哪用得着那么大的号儿。”
  “我1米67呢!”真是太好了!苗伊欣欣然,她很多衣服都是闺蜜送的,娄小云跟她一样高,很丰满,从来都是170,穿得很舒服。 “怎么能穿小号的!一直都是170的!”
  “你看看你有合身儿的衣服吗?越打扮越丑,还不如小时候!”
  “可是……”
  “去!”
  很想再顶一下嘴,可是,小叔叔明显有点不高兴了,好在苗伊笃定自己是穿不下,应付一下他也没什么。
  看小丫头总算听话地进了化妆间,南嘉树笑笑,又到电脑边把刚才处理好的一份邮件发了出去。
  正准备关电脑,又跳出一封邮件,附带着会议邀请函,发件人是蒋航宇。
  打开,就俩字:去吗?
  南嘉树回复:不去,到时候在江州。
  关上电脑,边整理衬衣边起身往化妆间走去,门还关着,南嘉树敲敲,“苗儿?”
  一点动静都没有,又敲,“苗苗儿,好了没?真的穿不上啊?”
  门轻轻地,轻轻地开了条缝,南嘉树抬手推开……
  米色的蕾丝绣花温柔地贴着腰身,勾出女孩细嫩娇娇的曲线,增减不得;裙摆乍开,不及膝,露出漂亮羞涩的双腿;单纯的颜色与她雪白的肌肤浑然一体,没有任何修饰,只有脖子上一条细细的银链带着小坠,南嘉树认得这是她从小就戴着的小玉石。
  她两手很僵地捏着裙摆,头发上只有一只小卡子别着,发丝柔顺地垂在肩头,刚刚被水汽蒸过的小脸雪白清亮,抬头看他,眸中清澈地映着灯光和他的影子。
  这样子,即便是在这灯火通明的现代化妆室,依然让他恍惚有种从老楼上下来那样怀旧的感觉,像脱离了这个已经被现代节奏赶得过于急躁的世界,这么温柔,这么可爱,甚至有点可怜……
  漂亮吗?这两个字不足够了。
  两个人静了一小会儿,他笑了,“你怎么什么衣服都能穿出民国的感觉来?”
  “不好看么?”苗伊小声问了一句,刚才镜子里,觉得自己……挺好看呢……
  “嗯……”
  “我,我去换。”
  他弯腰,看着她的眼睛,“真的还想换啊?”
  小丫头抿嘴儿笑,脸红扑扑的。


第21章 
  裙子好漂亮; 可是; 光着脚。
  他说不知道尺寸没买鞋,打算马上带她到度假村旁边的礼品店买。
  苗伊说不用,跑过去跪在地上从行李包里翻出一双敞口的小白鞋,举给他看。这也是她预备穿裙子的; 虽然很简单,可是很百搭!
  干干净净、漂亮的小白鞋映在他眼里依然很嫌弃,不过看她坚持; 南嘉树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顺便嘲笑了一下:34还是35?怎么这么小的脚?只长个儿不长脚啊?
  明明是36的!苗伊嘟了下嘴巴,不过看在裙子的份上,就让他笑好了。
  差二十分七点,两人一起往二楼宴会厅去。在电梯里苗伊就悄悄打算,一会儿肯定有人要来跟小叔叔说话; 那她就趁机去调座位。这一回; 不只是不坐在一起、角度不角度的问题,他们坚决不要和组长坐一桌!
  保护一下小叔叔受伤的心。
  想起午饭的时候他脸上忽然淡下去的笑,苗伊还有点不舒服,那么大块头,一直都气场十足; 时隔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小叔叔就应该嚣张,不喜欢看他落寞。
  来到宴会厅里; 鲜花点缀,音乐环绕,正中已布置了讲话台,同事们三三两两的在聊天,虽然穿着不像年终晚会那么隆重,可是明显都精心打扮过了。
  被他牵着走进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桌边刘媛冲她招手笑笑,其他人虽然也都扭头看他们,脸上的笑都很自然,似乎对她小礼服的造型司空见惯。
  苗伊自己倒惊讶了一下,不过想想也是,这一天相处下来,有小叔叔的存在,她现在恐怕就是穿着婚纱被他抱着进场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所以,脸颊稍稍红了一下就恢复正常,心里还悄悄庆幸,幸亏听了小叔叔的话穿了漂亮的裙子,不然才真的要扎眼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一进场,就有人来跟他说话,苗伊趁机把自己从大手里解出来去找座位牌。
  等找到的时候,苗伊才发现一切都徒劳。他们确实又跟组长分到一桌,可这一桌却不是她们西语组的,而是整个宴会的主桌。那名牌上有翻译社的顶头上级:华东区工程技术部的处长许湛,而他身边就是小叔叔南嘉树的名牌。
  这她怎么敢调?这安排明显超出了她的级别,虽然正对面就是组长殷倩,可她连调一下左右位置都不敢。不过,虽然自己也被安排在主桌让苗伊很心虚,可是有这些领导在,想来组长应该不会再好意思刺激小叔叔了,正好解围。
  讲话台上灯光亮起,人们都陆续入座。苗伊跑过去带了小叔叔到主桌,一起落座,
  南嘉树看着一边的名牌,“哟,你们许处长来了?”
  “嗯嗯。”苗伊点头,“刚才我听她们说好像有事耽搁了,船刚到,社长和常组长去接了。”
  “哦。”
  南嘉树答应着,心里倒有些惊讶。许湛也是京城人,原本是在远油总部工作,跟南嘉树曾在沙漠某项目上打过交道。此人专业一般,可行政能力很强,一路算得平步青云,几年前就升职为工程部处长,后来被调到华东区来。
  虽然说是平级调动,但是这是很明显地让他下到地方做成绩,而这个“地方”却是毫不逊色于京城的华东大区,一样的规模强大,却有更多的灵活性和实验性。
  许湛调来大概三年,远油华东区企改就有了相当的成绩,至少搞得动静不小。说起来,也亏得许湛,否则被放在桃圃的科技翻译社早在几年前就自己打拼,差不多到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步,绝不会轮到这么好的福利,也为此有了更强的竞争力。
  今天居然劳动许湛亲自来,看来这庆功会确实是个事儿了。
  “小叔叔,”苗伊轻声问,“你喝茶还是喝水?”
  “水。”
  两人正说着话,对面殷倩和常勇的太太一起走过来入席。苗伊倒好水,见小叔叔冲对面微笑着点点头,可顺着他看过去,组长几乎是没动声色。苗伊不觉蹙了下眉心,他对你笑,你就不能也笑着敷衍一下吗?扭回头,看着小叔叔,抱歉地摇摇头。
  看她皱着眉的小样儿,南嘉树笑了,接过玻璃杯。
  七点五分,主持人走上台,大家知道领导已经到了,都安静下来。
  主持人穿的是印有远油LOGO的西服,身材虽然清瘦,却十分笔直;鼻梁上一副无框眼镜,眉目很清秀;一开口,字正腔圆。
  南嘉树不觉感叹,果然都是吃语言这碗饭的,咬字非常清晰,穿过麦克风没有任何含混的嗓音出现,干净得像在听新闻播报。面带微笑,言谈中没有情绪在其中,少了主持人刻意的热络,反倒让人很舒服,只不过,这声音过于圆润,有种说不出的柔软感觉。
  看身边的小丫头直直地挺着腰看着台上,居然专注出点崇拜的意思,南嘉树头往她那边一歪,悄声问,“这人不是阿语组的吧?”
  苗伊赶紧凑过来,“不是。你怎么知道?”
  “这声儿也太特么温柔了,中东大佬们听了要破戒了。”
  “小叔叔!!”
  小丫头立刻像被针扎了一样,眉毛都竖起来了,逗得南嘉树嗤嗤笑。
  苗伊咬在他耳边,“不许你胡说!这是我师兄,简风!”
  南嘉树挑了下眉,哦,难怪看着眼熟!下午玩迷宫,诺亚方舟那一题时最先选择None离开的那个人。师兄?想起船上小丫头提起过,“这就是你那搭档啊?”
  小丫头白了他一眼,专心看台上。
  简风介绍了副社长赵北平上台,大概讲了两句,很快就请上了部里的许处长。
  许湛一上来,接过话筒,跟大家热络地打过招呼后,把翻译社自去年暑期到今年所有的关键性项目都大概捋了一遍,条理非常清晰,手头连半片稿子都没有。
  南嘉树在下头听着,不得不佩服。在远油如此卧虎藏龙之地,许湛走到今天的位子绝非取巧,这一番讲话既有种老领导体察下情的权威感,又有年轻实干家大刀阔斧的风度。侃侃而谈,风趣幽默,张口闭口“咱们社”,亲近得让人觉得他是每天都跟他们一起上下班的同事,其实鬼知道这些小翻译们一年能不能见到他一次。
  说完具体工作,许湛谈到了翻译社九月初刚刚正式启动的一项内部改革:各语种将分成两组,一个专门应对远油本部的翻译需要,另一个承担外接任务。两组基本待遇没有不同,彼此可以互相灵活借调,既保证专业性,又保证市场性。
  大家听着都很高兴,这样一来,首先有本部任务打底,实打实的工资和福利保障;另一方面又可以接市场上的活儿,有远油的牌子在,他们就是最专业的,活儿多,钱自然多,奖金却跟本部没关系,全归社里。
  大概说了有十几分钟,在口号式地说道要把翻译社打造成一块硬牌子之后,话题正式落在了这次出游奖励上。许湛宣读了部里的集体表彰信,念完后,把信递给赵北平,他走到台前,说这次代表部里要特别表彰两个先进个人。
  先进个人?南嘉树不觉笑,真是好多年没听到这个词了。远油是国字号老大,在CNE这叫特别绩效奖,在远油,这叫“先进个人”。
  “今天要表彰的这个人,我不说她的名字。”许湛笑看着台下,同样的一口京腔,卸下领导架子,语气亲切又轻松,“只说她的故事,大家来猜猜看。”
  “这个员工,是咱们远油的一颗小明星,她是翻译社自上世纪八十年代成立以来培养出的最年轻的同声传译。天生的比赛型选手,最大的特点就是超出她年纪的冷静、从容。临场从不急躁,极少反复词句,在她短短的工作时间里已经经历大小实战百余次,平均翻译率接近90%。可以说,这是一个:新手老将。”
  许湛在台上边踱着步边说,如数家珍。南嘉树从听到“小”开始心就咯噔一下,后面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的两道浓眉不知不觉就往眉心蹙,越听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莫名心慌起来,想着刚才在自己耳边咬牙的这个“小”,可是……不能吧??一路上也没听她说啊?怎么可能……
  台上话音未落,人们的目光已经从四面八方聚集来。
  “并且,”看着大家的反应,许湛满面笑容,“在今年五月全国行业词汇大赛上,一分钟速拼为我们远油夺得第一名。这个人,她是……”
  “苗伊!!”
  从来不知道外语系的女生能发出这样的山呼海啸,伴随着一种突如其来汹涌的惊喜从头扑下来,扑得南嘉树心里一个踉跄,竟然有些发懵!
  咬了牙回头,正好四目相对。
  小丫头像小时候趴在他肩头吃冰激凌,雪白的小脸镇静得似乎周围这一切跟她完全没关系,眼睛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有请西语同传组苗伊上台领奖!”


第22章 
  掌声响起; 小丫头站起身; 从他身后绕过往台上走去。
  灯光从头顶打下来,长发披肩,雪白的肩头,米色花瓣勾着细嫩的小腰; 双手稍稍有些不自在地握着裙摆;身后的绑带是他系的,没有系得很紧,结了个蝴蝶结正好落在腰窝; 随着她的脚步; 一颤一颤的。
  真的长大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南嘉树的心头,蹦蹦跳跳的小蝴蝶出落成婀娜的小公主,可周围的掌声却不是因为她的美丽,仅仅是外语本科毕业,在远油这样竞争激烈的单位; 她是怎样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担纲重任?
  学习语言; 没有窍门,只能靠大量枯燥的记忆和练习,时间是最不能作弊的,在女孩子们最爱美贪玩的时候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同声传译,人才稀缺; 门槛高,难培养,尤其是本行业,若非如此; 远油也不会不惜成本在内部培养自己的人。
  很少有工作能具有这样特殊的性质,曾有人比喻同传是在高速路上飙车,只许成功,绝不许失败,因为现场出现的任何一个错误都是不可挽回的,反应几乎是瞬间就起,会激起一连串的负面效果,在国际会议上的影响可想而知。
  专业知识 + 临场发挥,需要闪电般的思维速度和超强的逻辑判断能力,因为想做到不反复,就要能预估出讲话人下一句的走向。
  南嘉树记得当年在专家组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次因为口音问题出现的翻译事故,当时会场就被迫中断,协调过程中翻译的衬衣都湿透了,可见精神压力之大。
  如果说苗苗儿读书刻苦、成绩好,他可以理解、可以骄傲,可她小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冷静和城府?仅仅是许湛口中的“比赛型选手”可以解释的么?
  昏暗的公用厨房,鱼鳞,铁剪刀,修长细白的手指……
  这一幕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在他眼前,南嘉树忽然感觉十六年的岁月,他错过了很多……
  看女孩走上台阶,许湛上前一步伸过手臂很绅士地将她接住。
  两人一起步向台中,许湛边走边说,“说起来啊,我和咱们这个小明星还有个渊源。苗伊,告诉大家,两年前你进入远油第一次做随行翻译,是给谁做的?”
  话筒递过来,女孩轻柔的声音,“是许处长。”
  南嘉树还没觉得怎样,可是台下却一片惊讶声,细想起来,好像是不对,两年前她刚毕业,给许湛这个大人物做翻译怎么也轮不到她。
  听着大家的反应,许湛笑,“那是长风二期启动试验,当时专家组已经都进入现场,因为有别的安排我临时赶到,整个技术资料室只有一个扎了马尾的小女孩在整理资料。我问:‘翻译组还有人吗?’她说‘有,我是实习生’。我说‘行,走吧。’一周的时间,翻译组再提出调换,我没有同意,因为那期间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到结束时,因为天气原因和高强度的工作,她失声了。当时就哭了,是不是?”
  苗伊点点头,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许处长说得很委婉了,她当时不是因为工作强度大,是因为太紧张,紧张得她喝水的频率一直在降,喉咙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肿了起来。
  “回到凌海,再回想起这段工作,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许湛继续说道,“我是个外行,不懂你们的专业,不好点评。可是,这一周的现场工作很紧凑流畅,至少我没有感觉到交替传译的时间空档。你们会讲外语是不知道,面对老外,停顿期间的笑是很尴尬的,天气冷的时候脸容易抽筋。”
  台下一片哄笑,南嘉树却笑不出来,在船上巩欣问起她在长风实习时是否沾了总工的光,当时南嘉树以为她是在本部本地化小组做笔译实习,没有机会接触到他情有可原。可她到过二期启动试验现场,那个时候他是现场总指挥,他的名字印在所有的资料上,小丫头怎么会不认得??不记得小叔叔的名字了?
  “所以,我琢磨着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同传?”许湛很认真地讲着,“于是,我就跟当时在凌海的外勤领队聊起这件事,建议实习结束后把苗伊直接调入同传组,试用期限为三个月,三个月不行,再返回培训。现在看来,我这个外行的瞎指挥,是正确的。”
  人们更笑,掌声雷动,给慧眼识珠的许处长!原来苗伊的“后台”在这里!这是一次微服私访撞大运的典型事件,却不是人人都可以把它变成最后的发展机会。
  “苗伊,”许湛面对她,“你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今天我却还要特别提到一点:你的声音。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我们同传组简风和苗伊这一对搭档每次出外勤回来都会受到特别的好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的声音。冷静之外,非常干净柔和。我听说你从不喝凉水,不吃辛辣,不喝过甜或刺激性的饮料,这样年纪的女孩,这种克己之力,很令人感动。”
  南嘉树蹙了下眉:这你都知道?这处长做得也太特么细致了。或者,一直就关注着我小苗儿?
  “这是一种敬业精神。在座的各位都是出色的口译人员,你们是翻译社的脸面和喉舌,当你的声音像流水一样动听,你传达的信息就更容易被理解和接受,也会让我们的工作事半功倍。所以,请大家爱护嗓子,今晚的酒和饮料只提供给随同来的各位亲友。”
  “哈哈……”
  一句话转折,把现场的气氛又调动起来,更热络了。许湛笑着拿了先进个人证书和支票正准备发给苗伊,副社长赵北平在他耳边轻声一句,许湛很惊讶地对着话筒,“哦?苗伊结婚了?”
  “是啊,新婚!”台下早有按不住的八卦之声嚷起来,“老公也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许湛的目光赶忙往台下搜罗,“我以为她一个人来的,今天本来就是邀请家人同庆,那赶紧有请小苗同志的新婚先生。”
  掌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压不住的笑声。南嘉树从主桌站起身,这么近的距离让许湛一下没反应过来,再看一眼,惊得话筒都歪了,眼看着那高大的男人走上来,脱口而出,“我艹!”
  这一声没有对着话筒,依然准确地传达给了全场,很直观地表达着许处长此刻“我艹”的心情,引得台下一阵阵笑声。
  许湛把话筒递给简风,迎了上去。许湛虽然不魁梧,可个子也很高,两个男人握手,拥抱拍肩,“南嘉树啊!!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啊,许处长。”
  “你们CNE怎么无处不在啊?”许湛说着扭头看向苗伊,“挖完我们项目还要拐我们的人?”
  南嘉树笑,把他身边孤零零的小丫头搂进怀中,“慕你远油之名嘛。”
  许湛笑着摇头。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和这个人打过交道,那个时候都才二十多岁,他却已经是专家组的一员。再后来,调到凌海,再见面,这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CNE的总工,与远油最资深的总工一起统领项目。远油几年前就出高薪高职挖过他,可惜没成功。
  这个世界就是有这样的人,你疲于追逐的巅峰只是他的起点,不可企及。
  不佩服不行。只是,以前见面都是工作场合,南嘉树从来都是一副专业又略带野蛮的气场,此刻见他搂着一个女孩,一个苗伊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嚣张,居然温柔起来,许湛实在转不过这个弯来,手指了一下他们却不知道说什么,正好台下有人说,“今天下午苗伊和南工还赢了咱们的迷宫大奖!”
  “是吗?”许湛回头问。
  “嗯,主题是文学与圣经。”赵北平在一边道,“苗伊赢的是圣经这套题。”
  许湛笑,“赵社长,我不说了么,咱们这个小明星最擅长的就是比赛。”
  赵北平也笑,“是啊。题目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可是苗伊不是赢在答题啊!”台下好事的群众叫,“她跑上平台前明明比别人慢的,是南工把她抱上去的!”
  “什么?”许湛很夸张地惊讶,“这么回事儿啊?”扭头看着南嘉树,“作弊了。”
  “这怎么是作弊呢?”
  “不管是不是作弊,你头一次到我们娘家来,不拿礼还带走我们一套锅,怎么说得过去?”
  “你这游戏规则……”
  “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南嘉树还没说完,许湛已经冲着台下喊去。
  “对!!”台下异口同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开心得不得了。
  许湛哈哈笑,“现在我宣布对你的裁决,一,那套锅必须捐出来;二,以后再有类似活动,出现不带礼,你就只能围观,不许参与。”
  南嘉树笑,“你这是歧视。”
  “你现在是我们远油女婿,就歧视你了,怎么着吧?”
  大家笑死了,自家处长这么流//氓,都满意得直鼓掌。
  说笑了半天,言归正传,先进个人的证书和奖金由处长许湛和副社长赵北平颁发给了苗伊。
  这不是苗伊第一次和领导合影,却是第一次带着“老公”一起。左边是社长,右边是许处长,其实按照惯例老公这种完全的编外人员是应该站在某位领导边上的,可是小叔叔是完全没有这种眼色的,搂着她一起在中间,很紧,她的手臂都被别到了后边,不舒服……
  拍完照,彼此握手下台,许湛轻声跟南嘉树说,“我晚点儿走,咱好好儿喝两杯。”
  “好。”
  两人回到主桌,台上许处长已经开始介绍下一个获奖者:阿语组组长常勇。
  对于常勇的介绍,故事就更多了,南嘉树不得不佩服许湛,这些细节绝对不是临上台前随便背一下就可以这么声情并茂的,可见工作的到位。
  听了几句,南嘉树就低头看手里的先进证书,红底金字很隆重的样子,里头表彰的词句把小丫头夸得很厉害,如果是搁在以前,他会觉得跟“先进个人”一样古板得好笑,可现在看每一句都这么实在。
  不觉嘴边就露笑,他们分别时她才刚读完一年级,除了因为乖得过小红花外,没什么特别的奖。反复读了几遍,每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