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结了个假婚-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居然有理有据有数字,精确的吓人,可更吓人的是这指控背后的意思,南嘉树脑子嗡的一声,“苗苗儿!不许胡说啊!!”
“那你说怎么回事?为什么少了??”
“我,我怎么知道?!”
“你,你根本就……”她哭了,南嘉树心不虚,可是心疼,急得额头冒汗,“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绝对不会!我们分开前,你,你一周都没回来!楼上楼下的数字都没有变,后来,后来你回来我们就分开了,现在怎么会变了的?”
小丫头委屈得冲他又一通吵吵,南嘉树倒松了口气,“小傻子!你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做了啊!”
“那是在楼下!在壁炉边!”她怎么会不记得?她鼓足勇气跟他提分手,可他根本没当真,压着她尽情冲撞,她挣扎不开,身上痛,心里更痛,舍不得他,绝望得真的想死。恨,“那天用的是楼下的!我没去看,我不知道对不对!”
她叫,又气又伤心,感觉伤口的颜色都深了,南嘉树起身一把把她拖进怀里,用力摁住,“你个小糊涂蛋!你以为那就完了?你软得不能动,老公把你抱楼上一起洗的澡,后来又上床,又做!”
苗伊紧紧咬着牙,那天是这十年来她最伤心的一天,记忆里有壁炉的火,也有一点浴缸的泡泡,可最多的……是他肆无忌惮的力量。当时她软了没有不记得,只记得她完全放弃了挣扎,混乱的思绪里有那么隐隐约约一丝,希望这最后的最后,不要结束……
“我,我不记得了!”
“那你就往死冤枉我啊?”抱着她,大手轻轻给她抹泪,“你也不想想,老公饿一个礼拜了,怎么可能只做那么一次?”
“那,那你告诉我用了几个?你既然记得那么清楚,你告诉我少了几个!”
小嘴巴还犟!南嘉树想了一下,“两个吧。”
“不许犹豫!”
他笑,“两个。浴室没用,床上用了两个,要不是看你不理我,不只呢。”
苗伊嘟了下嘴巴。
“跟你的数对得上么?”小丫头不吭声了,南嘉树低头咬她一口,“问你呢!”
她深深地吸口气,没哭出来的泪颤颤的。
“小傻瓜,你折磨死我了,那些天,天天就想着怎么去哄你,带你回家。你可倒好,不想我就算了,还冤枉我。”
“……谁说没想?”伤口疼,烫烫的,跳着疼,闹了这半天,浑身都软了,底气也没了,靠在他怀里嘟囔着,“我,我每天都给你写信……”
“信?在哪儿呢?我怎么从来没收到?”
“在……在日记里。”
“日记呢?”
“都很短的,一天就两句话……”
“写给我的话不给我看啊?”
怀里没声儿,南嘉树低头啄在她唇边,“嗯?”
躲了躲,没办法,苗伊只好把手机打开给他。
……你放心,我不会跳槽去……我不想离开凌海,那样,离你太远了……
……苗苗儿困了,晚安,小叔叔……
酸楚涌上来,撕裂了心头的伤口,疼得他根本无法承受,扔了手机,用力吻下去。
他压下来,整个人的重量,还有说不清的一种沉重,重得几乎将她压碎。苗伊张开双臂紧紧抱了他,胸口的气息挤尽也要在他耳边说, “我,我爱你……”
一把扯去浴巾,摩擦,一点即燃。
两个月,对于曾经短暂的热烈,像隔了整整一辈子,思念把一切都已经升华到一种危险又浓郁的状态,只要触碰,就是燃烧,炸裂……
没有任何希望,却突然反转,失而复得,像已经经历了轮回,欢愉千万倍地扑来,带着地狱般对再次失去的恐惧……
渴望已久的回归,一刹那就刺激得他恨不能释放自己的所有。低头,她软软地抱着他,小脸仰起迎着他,目光那么痛,那么期待,他咬牙用力,用尽全力,想把她眼睛里挥之不去的忧虑撞碎,让她完全沉在他怀里,身/下,不要再有一点别的思想……
……
夜深了,窗外的风忽然静了。喷雾净化器嗤嗤地响着,淡淡的清香混入房间里的暧昧,难耐的声响与汗水已经渐渐平息,空气中却依然还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
南嘉树从枕头上欠起身,拨开窗帘,暗夜里柳絮一般,漫天飞舞,居然,下雪了。
低头,小丫头窝在怀里睡得正香,软软的,光不出溜儿的小团子。他笑了,抬手把她脸颊上黏着的头发拨开。今晚她本来只是想满足他一下的,可他怎么能就知足?逼着她,看她一次又一次小脸潮红泛起来,泛得滚烫,把持不住咬他;他几乎刺激疯了,直到她求饶,哭,他这才把第六个盒子里最后剩下的都用完,许她筋疲力尽地睡去。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了?
轻轻啄了怀中一口,南嘉树心满意足,顺手从床头柜拿过手机,见有个未接来电,看看时区,那边时间正好。转身,轻轻地把她放下,掖好被子,起身披了睡袍出到小客厅。
“妈,您给我打电话了?”
“是啊,”
“我刚才有点儿事,没接着。您和我爸挺好吧?我看海上天气不错。”
“嗯,是不错。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样,工作还那么忙?”
“哦,我休假了。”
“是么?”
“嗯,”南嘉树轻轻吸了口气,“妈,我有媳妇儿了。”听筒那边果然停顿下来,南嘉树等了一会儿又说,“过几天带回去给您看看怎么样。”
“你都说是你媳妇儿了,我的意见还重要吗?”
“当然。没有您,哪有我。您喜欢她,对我很重要。”
林畅笑了,“那我没有选择了。”
“您有。我没有。”
沉默片刻,温柔的声音传来,“好啦,我早听你爸爸说起过她了,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儿,小女孩儿,很漂亮的小女孩儿。”
听完这三个形容,南嘉树笑了,“妈,我给您看看她的照片?”
“好啊。”
南嘉树挑了一张照片发过去。那是出院后的第二天午后,她坐在小阳台边的飘窗里看书。一身白色绒绒的睡衣,屈膝靠在紫罗兰落地窗帘边,专注的神情和旁边的小熊匹配起来那么可爱;发丝轻垂,肤若凝脂,阳光洒在身上,像一副油画。
“哟,她受伤了?”
“嗯。都怪我。是我让她受伤的,没护好。”
“这样啊,既然以前没有护好,以后就不要再失误。因为,我和你爸爸老了,不想过年的时候唯一的儿子不在身边。”
“对不起,妈。以后不会了。”
“嗯。早点睡吧。”
“嗯,您和爸在外面注意安全。”
“好。”
第105章
回到房中已经一点多了; 床很大; 被子很乱,一点声音都没有。走近,才能看清,她侧身蜷向他这边; 还是刚才的姿势。
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头的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南嘉树觉得她现在睡觉都小心翼翼的。小时候虽然也胆子小; 可是趴在邻居小叔叔身上吃冰淇淋、打瞌睡;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成亲老公了,就算被做得晕过去,她也是很安静地依偎着他,一点儿都不势气。
不由人心疼。
这小丫头估计生下来就是专门来祸祸他; 太乖了; 看着她总有种老年得子的感觉,想给她宠成熊孩子,霸道、耍赖、胡搅蛮缠、想干啥干啥,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安抚他心里爱得释放不够、强烈的下作感。
躺下,小心地不碰到她的伤; 轻轻一搂,她就很乖地枕进他臂弯,露出雪白的肩头。他赶紧抱着掖被角,忽然见不远处垫子下压着被他胡乱丢了的手机。
又想起她的日记; 伸手够过来。手机有密码,不过他刚才看到她输入,是他们领结婚证的日子。看不看?思想斗争不到一秒,已经解锁。
其实,每一篇日记都很短,只是记录她一天做了什么。她还叫他小叔叔,像以前跟他说话,隔着屏幕都能听到那可爱的小声儿。挣了钱会很开心,告诉他挣了多少;想他的时候,会说想他。在这个完全私密的空间里,没有一个字提到债,那个旁人看起来足以把她压死的负担像不存在。
心思简单,干净,在这里,他和她的爸爸妈妈一起陪着她。
一个字,一个字,细细读完,没有泪水和思念,平淡得像流水账,却把他的心揉得粉碎。这就是小丫头最强大也最让人心疼的地方,这么多年,她学会了塑造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非常完整,有爱,有希望,有温暖,赚钱是开心的事,她是真的没有觉得辛苦;也没有一丝念头要回来找他,因为,她还在爱,很认真地爱着他,哪怕是两个人吵架决裂的那天,她的日记里也只说了一句:今天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啊。然后继续,告诉他今天发生了什么,跟他道晚安。
单纯而固执地坚持,绝不回头;单纯而固执地放弃,也绝不会回头……
眼睛很酸,放下手机,抱住怀中,搭了腿,裹紧。他知道她不能舒服,可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
其实他一向睡觉轻,手臂不小心碰到床沿儿都会醒来,当初买这么大的床就是可以随意翻身不被打扰。可自从把她塞被子里,就喜欢揉搓她,她软软的,香香的,助眠。
闭了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
夜走得很静,很快,可能是抱得太紧,热,睡梦中小丫头努力挣着翻了个身。南嘉树睁开眼,她已经背对着他。终于挣脱了束缚好像很舒服似的,跑到另一个枕头上四蹄儿趴着。轻轻打开被子看,看她光不出溜儿,雪白细滑的曲线,幽蓝的夜光里圆圆地翘着,这分明就是故意在勾引他!
分离这么久,都快想死了,今晚心疼她的伤他都没舍得换姿势。哪还忍得住,南嘉树起身覆上去,撑着肘,还没压上全身重量,她就受不了,睡梦里就不满,“嗯……”
大手轻轻把发丝拨开,咬在她耳边,“苗苗儿,宝贝儿,醒醒……”
“……嗯,”
应了一声稍微清醒了点,可是眼睛还是睁不开,稀里糊涂的小样子简直比她捏的糯米团儿还可爱!也顾不得她究竟醒了没有,南嘉树一口咬下去。换了姿势就像完全没尝过,两个月的饥渴难忍难消,身体里的野兽叫嚣着,谁知刚把爪牙露出来,突然想起刚才已经把“第六个”盒子用完了,楼上没有套了!
还得跑楼下去拿“第五个”盒子,虽然扫兴,可也不得不。他可不想当爹,不是不想当,陆柏杨的儿子从出生就是他们几个的公共儿子,小家伙又聪明又好玩,特别亲,有时候也难免会想自己以后有个儿子什么样儿,可是,怎么能让他的小苗苗儿怀孕??他可以当爹,她不能怀孕,这特么真是矛盾!
一个人正胡思乱想,身/下的人醒了,睁开眼睛,却不能翻身,“又想要呢?”
小声儿迷糊着,好甜,他低头,“嗯。”
“趴着?”
“嗯,行不行?”
“嗯……那把枕头拿掉,要不一会儿喘不上气来。”
南嘉树笑了,真是爱死她了,侧身躺了搂着她,“苗苗儿累了,不要了。”
她扭头看着他,被子下明明还能感觉到他的张扬,“这样……行不行啊?”
“抱着你从来都是这样,小春苗苗儿。”
她嗤嗤笑。他也笑,抓过她的小手覆上去,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好了,现在睡觉。”
……
清早五点,小丫头翻身,南嘉树就醒了。这是她的生物钟,可是他不许她起,告诉她养好伤才可以恢复之前的作息。也听话,这两天都能翻翻身继续睡到七点多。
睡不着了,躺了一会儿起来洗澡,拿电脑到楼下,边工作边煮上咖啡。第一杯咖啡还没喝完,手机响了,看着号码,南嘉树笑了。
昨夜给老妈打完电话,他就顺手点进公司信箱发了个邮件,就一句话:预支三百万薪水,请张总批复。
拿起来,铃声孜孜不倦地响着,时间六点半,真准时。接起来,“喂,”
“早啊,南大总工,过来咱们聊聊吧。”
一副流氓腔,这就是CNE的当家人张星野在得意的时候标配的腔调。
挂了电话,南嘉树上楼换衣服。小丫头醒了,在床上看着他。穿戴好走去,大手摸摸她的头,“我出去一趟,早餐三明治在烤箱里。大概九点钟回来咱们去医院拆线。”
“嗯。”苗伊应了一声,“你去干嘛?”
“去拿钱。”
“是借……”
“不是。拿咱们自己的钱。”
苗伊没懂,房子、车、连手表都卖了,哪里还有钱?不过他打扮这么帅,意气风发的,她没吭声,任他低头啄了一口,走了。
……
张星野作为总裁有个很健康的作息,早晨七点半准时出现公司,不论一天怎样忙碌,下班都要准时。晚上的应酬基本都推给副总严栋,下班时间比小白领还要早一些,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家庭煮夫,要回家给老婆做饭。
就是这么个人,可以在谈判桌上打败国内一流设计院为CNE拿下远油长风,也可以细碎地油盐酱醋,带着围裙下厨;可以为地震灾区一挥手就捐款百万,也可以抠门到开会订餐都要亲自过目。
这个家伙,阴阳八卦,不服不行。
说是上司,其实一起打拼这么多年,彼此交情很深,南嘉树为CNE鞍前马后,而张星野也从来没在他面前摆过总裁的谱,不过,与南嘉树更投脾气的还是另一位总裁岳绍辉Tony,两个人都是现场出身,一样的脑回路,对于张星野这种弯弯绕,总有种鸡同鸭讲的不好沟通。
一大早,公司还没人来,南嘉树直接上了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看着那大敞的门和门里传出来的音乐声,南嘉树笑又咬牙,这货真是丝毫不掩饰此刻得瑟的心情。
走进去,大办公桌后,张星野一贯的西服领带,衣冠楚楚,见他进来,立刻把本来就有的笑容又扩大了一倍,满脸都是。
这笑容落在南嘉树眼里,基本可以解读为一副:老子终于等到你丫自投罗网这一天简直不得意不行要不是妨碍装X非笑死不可的表情。
没等他虚伪地让座,南嘉树大咧咧地坐在他对面的皮椅上,弯起大长腿搁在膝头。
张星野笑眯眯地看着对面,这种拽炸天、野人回归的气场完全跟Tony一样。
据说这是个传奇人物、业界奇才,可是他人在京城,张星野从来就没听说过。只是那一年Tony一个电话从南非现场打过来说他认识了一个人,告诉张星野要他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邀请这个人加入CNE。
可惜,张星野做不到,别看这家伙只是个拿死工资的,却拽得上天,根本也不愿意搭理他。没办法,Tony直接追到了京城。Tony是从来不追人的,却像有了个正经情人一样,每两个月飞回来一次直接去京城,两个人花前月下一年后,终于把这个大男人追到手。
从此,CNE有了王牌总工——南嘉树。
为CNE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可是,这家伙却始终让张星野悬着一颗心,因为他一直是一年一签,从来不松口签长约。这些年,随着CNE在业界独占鳌头,南嘉树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橄榄枝满天飞,让张星野想起他来就头疼,总担心他跑了,别说CNE损失大,Tony也绝不会放过他。
“嘉树啊,需要钱尽管说,三百万够不够啊?”
好体贴的上司,南嘉树挑了下眉,“张总,我要求的是预支薪水,没打算借钱。”
“哎,”张星野笑得很体谅,“借像什么话。只不过咱们公司财务制度是不允许预支薪水的,需要多少,你在这上面填上,等财务部上班就能拿钱。”
说着,张星野把手边的文件递过去。
南嘉树接过来,翻开看了看,笑了,“这合同在你抽屉里搁了几年了?CNE的LOGO前年就更新了颜色,你这还是老版。”
“没关系,节约公司抬头的信纸,法律效力是一样的。”
意料之中,这是一份卖身契,而且是张星野压在案头多年、专门为他南嘉树准备的卖身契。南嘉树最不喜欢卖身契,就像曾经的承诺,在苗苗儿没出现之前,他觉得是个违背人性、根本没办法给予的东西。
可今天,就是为此而来。张星野抽屉里这份快发霉的工作合同,就是他帮小苗苗儿彻底摆脱噩梦最强大的助力,一分钟也不能再拖!南嘉树决定不再绕圈子,直接问,“几年?”
“二十年。”
“多少??”
“二十年。”
“哈哈……”真他妈的!知道奸商无耻,可无耻到这种地步还是让南嘉树吃了一惊,都气笑了,“张总你真有魄力!”
站起身,一甩手,合同丢到他面前,“提前祝你春节快乐,另外,接受我的口头辞职!”
大男人转身就走,张星野赶紧起身追过来,“嘉树!合同还是空白的,除了你的名字什么都没有啊,我只是个提议而已,一切都可以谈么。”
“你把我当要饭的了吧?还谈什么?!”
张星野忙陪笑,“这样,十五年,薪水每年另签,另外再加20%的外派补贴!”
听着倒丰厚,另提外派补贴这是又要把他摁在现场十五年??南嘉树咬牙,“你怎么不说让我嫁给你??”
“主要是我有老婆了。”张总非常诚恳,“但是!可以由你提条件,你说!”
“十年。副总。外派自主,薪水另签。”
张星野沉默片刻,点头,“十年行,不过,就总工吧,待遇只多不少,行不行,嘉树?南大总工的名头是我项目开发的保证,你不能把这个也给我拿走。如果牺牲这个,这合同我宁肯不签。”
见他没立刻否决,张星野又说,“至于外派现场的事,我不如你和Tony了解,留给你们谈,如何?”
把Tony抬出来,南嘉树知道这也算是张星野的诚意,因为迄今为止,Tony还没有对他南嘉树的要求说过一个“不”字。
心照不宣的一场“博弈”,算是达成,总裁张星野亲自递笔,南嘉树签下了人生第一份卖身契。
拿过合同,张星野满意地看着,终于把这家伙栓住。
“钱什么时候到账?”
“等财务部一上班就把钱给你打过去。”
“好。那我走了。”
“嗯。”
走到门口,南嘉树又回头,“哦,对了,过年借你车用用。”
“你车呢?”
“卖了。”
FUCK!张星野眼睛瞪了起来,这家伙都穷成这德行了么??下一秒就把肠子给悔青了,这特么应该坚持十五年才对!!
“张总?”
张星野咬了牙,“要哪辆?”
“路虎。”
张星野今天上班开的就是路虎,从桌上拿起钥匙扔了过去。
南嘉树接了钥匙,转身就走。
张星野骂,妈的,连个谢谢都没说!
……
开了路虎从个地下车库出来正遇红灯,南嘉树拨通了电话,“宝贝儿起来了没有啊?”
“起来了。你在哪儿呢?”
“想老公了吧?”
小声儿笑,“快点回来,要去医院呢。”
“这就回来了啊,拆了线咱们去买年货,准备回家过年!”
第106章
腊月二十九。
江南水乡; 古道悠然; 始于明初的小镇,名声在外,为如今追求返璞归真的人们趋之若鹜。隆冬的天气雨雾笼罩,又湿又冷; 可是阴天却遮不住年节的喜庆。
游客络绎不绝,街巷两边的商家小贩张灯结彩,各种应景的传统年货堆着满满的红色; 泊在河道里的乌篷船也挂了灯笼串和中国节; 不管是民俗还是广告,比凌海的摩天大厦要热闹多了,年味儿十足。
这是老家,虽然苗苗儿出生是在几十公里外的城市,这里却是她一口吴侬软语的出处; 也是本该衣锦还乡的一家人终陷泥潭的根源。
南嘉树是第一次来; 路虎开不进来,牵着她的手走上青石路,再坐乌篷船,一直走到小镇尽头才进到一个高墙小院,阴暗的木楼梯; 三层青砖楼。
苗家租住在二楼,里外两间,有对着天井的阳台,可是老式格局光线不是很好; 也不宽敞,却因为每年都会被砸个几次,房租比别人贵了很多。
这里是卧室,相对较大,双人床,床头柜,木头衣橱,都收拾得很干净;青花布窗帘,窗台上有盆栽,一盆兰花,还有两盆叫不上名字,可是都已经吐了粉骨朵;花盆都是塑料的,不好看,却不妨碍带给房中淡淡清香,春意融融。
简陋,温馨,如果不提醒,丝毫不会觉出巨债压顶那种阴霾的气氛。
房间里除了床,并没有坐的地方,南嘉树个子高,老房子进门都得低头,站在这房间有点拥挤,于是拿了把椅子进来,狭窄的过道边坐下。
面窗而立一个男人,淡蓝色衬衣套深色V领羊毛衫,宽肩束腰,略消瘦,却非常挺拔,背影完全看不出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只有那一头过早花白的头发才能曝出他的焦心与沧桑。
这就是苗苗儿的爸爸,苗唯清。一路来,南嘉树曾在脑海里勾画过他的形象,一朝覆灭,十年重压,如今身体又出了状况,实在不能想象他是怎样挣扎萎靡的状态。
等到见面,真实的苗唯清站在面前,恭敬之余南嘉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父女久别,他将苗苗儿抱在怀中,看着他们两个,南嘉树才意识到从小就是个古典小美人儿的苗苗儿,清新淡雅的气质居然是来自她的爸爸。
淡然,清高,一副无框眼镜,满身的书卷气。谈吐间完全没有商人的事故与圆滑,当然也就没有商人破产后该有的颓丧。不难想象当初他是怎样书生意气为了带亲朋致富而把所有人一夜之间都变成了自己的债主。这不是一个生意人该有的莽撞,就像总裁张星野,面对同样的事,他一定会选择直接给钱帮助,绝不会做这样善意到几乎愚蠢的决定。
可正为此,抛却翁婿见面难免的生怯,初见南嘉树就莫名地喜欢这个人,心生敬意,似乎这样的人才配做苗苗儿的父亲。
只不过,尊敬是一回事,交流与信任又是另一回事。即便他带来了全额巨款,带来了他们彻底脱离泥沼的希望,这位岳父大人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回应给他的反而是沉默。
过去的一个小时,南嘉树已经从他和小苗苗儿的第一面讲过了形影不离的三年,杳无音信的分离真的是太久了,让重逢后的喜悦如此强烈,很快就带回了一切,爱她,他不能自拔。最后,他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他的家庭、工作、收入,包括他与CNE的渊源和今后的发展,用一切来证明他的能力,保护她一辈子的能力。
沉默。沉默得南嘉树的心都开始发慌。
“我相信你。”
许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句话,可沉重的语气却让南嘉树蹙了下眉。
苗唯清慢慢转回身,坐在了床沿边,两个男人终于面对面。
“相信你确实有这笔钱,也相信你现在是真的喜欢伊伊,愿意帮助我们。我也一直希望能有这么一天,再把我的女儿带回身边,还给她完整的家,一个不需要担忧和害怕的家。”
说着苗唯清轻轻摇头,“穷我一生,恐难达成,却是我和她妈妈永远不会放下的心愿。”
寥寥几句,心痛难当,南嘉树点点头,“这也是她最大的心愿,至今都是,想回到你们身边。”
苗唯清闻言略顿了一下,笑笑,“她已经二十四岁了,你不觉得她的心愿很孩子气吗?”
因为苗苗儿曾经的病,这是个敏感到会生出敌意的问题。如果是别人问,南嘉树一定会发怒,可面对苗唯清,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答。
“伊伊她生过病。很重。”苗唯清再开口,声音低了很多,“作为父亲,我不希望任何人为任何原因再提及此事,那是我们一家人最煎熬的两年。可是,对于你,我不能回避。”
“这件事我知道,您不必担心。年前时间紧没来得及,不过我已经跟她的心理医生约好了时间见面详谈,我会仔细了解她的情况。另外,我有个朋友就是凌海很有名的心理医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面对他诚恳又心疼的表态,苗唯清未置可否,“那次病她已经痊愈了,也学会了照顾自己。再跟你提并不是想求你再把她当病人对待,而是因为现在你离她最近。”
这一句南嘉树没太听明白,微微蹙眉。
“心里疾病的痊愈是有条件的,治疗除了药物稳定就是在心理上的疏导、教会她给自己画一个美好的未来,激励自己,让自己相信。伊伊病的起因是被迫离家,她从小胆子就小,特别敏感,突然离开爸爸妈妈根本无法承受。想念,恐惧,恨,所有的情绪都最终归结在这笔债上。所以,当她在为自己规划那个美好的未来,必然就会放在还债上。孩子很坚强,也很努力,她学会了疏导自己,也更坚定等还完这笔债,一切就会回到从前。这笔债,是一切的根源。”
“这我明白。”南嘉树点点头,“所以,我们要尽快把债全部还完,彻底铲除这个根源。”
“那她一定会很快乐,也许,真的会像以前一样快乐,”苗唯清轻轻扶了下眼镜,“有了你,甚至会更多。失而复得,会变得更珍惜,更敏感,人之常情,何况,是伊伊这样单纯的孩子。所以,一旦再经历一次,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明白这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再经历一次??”南嘉树惊,“为什么?”
“这个世界诱惑很多,生活平淡后,人的防线会变脆弱。伊伊是个认真乖巧的孩子,因为家庭变故,她没有机会经历同龄孩子该有的感情经历,第一次,就到了这一步。她很喜欢你,电话中反反复复地说你好,要我们接受你。听得出来,她已经完全投入,接受了你。如果有一天,你……”
“不会!”南嘉树一声乍!根本不能允许这句话说完,如此失态拧紧了眉头,“对不起,您的话都是对的,现在的社会欲望确实高出了很多人的道德底线,如果伊伊跟了别人,不要说您,我也不会放心!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证明才让您相信我,我只能告诉您:我爱她,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这一辈子我希望能有她,不,我一定要有她!我不想说自己有多高尚,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我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我的阅历和智商也不会允许让什么诱惑毁掉我的家,伤害我的亲人!”
“作为父亲,我希望自己的孩子真的能有此托付;可同样作为父亲,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不能完全相信你。”
“可……”
南嘉树还要再说,苗唯清一抬手没有再让他继续下去,转身从床头柜码放整齐的书摞上取下一本书,打开拿出一张纸递到南嘉树眼前,“这是我写的借据,签上了我和她妈妈两个人的名字。将来,不论什么原因,你不能再和她在一起,感情的事,我们可能救不了孩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