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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个假婚-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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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前的经验还不足够支撑她走得更远,还需要更多的学习,这么重要的与专家组一起工作的机会,他怎么能耽搁她?所以,只好忍了说: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连下去抱抱她的冲动,都忍了,因为怕一抱,他就走不了了。
接下来两天,会议进入审核期,高强度进行,两个人能见面的机会就是在会上,而这个时候连对视一眼都没时间。唯一希望的就是下班后可以一起,可他忘了,她现在是专家组组长南也瞻的随身翻译,是甲方,每天下班后,专家组都在老父亲这个工作狂的带领下继续工作,而且还是屏蔽乙方的工作,不到九、十点钟她都不会下班。
其实再晚南嘉树都不介意,如果是他,不管多晚、多远,他都可以去找她。可是她却不行,他发的信息,她基本都是这么回:不要。不行。不想。不去。
不敢惹她,以至于从周五晚上到现在,再也没有单独在一起待过,整整三天半。思念是成几何级数的,尤其是一起度过那样一个夜晚后,南嘉树现在已经不指望去什么镇上买什么东西,唯一的要求就是抱抱她。
这件事,有必要跟老父亲谈一谈。简单吃了个三明治,南嘉树就拿了咖啡坐在南也瞻身边。
“爸,苗伊呢?”
“哦,跟Dawyne在实验室。”
又是Dawyne!
这也是南嘉树这两天不满意的地方,Dawyne是麻省理工的教授,是设计院长期的合作方,跟南也瞻是老朋友,这次专家组会议,苗苗儿累就累在很多工作做双份儿,因为经常看到她被派在Dawyne身边,听南也瞻这么一说,南嘉树当然皱眉,“爸,她是设计院给您配的翻译,您怎么老把她借出去?专家组不是有团组翻译吗?”
“哎,”南也瞻马上摆手,不同意,“别的翻译可不如小苗。这孩子专业特别强,基本都是同声翻译,节约时间的同时还能做到用词精确。而且,心细、耐力强,不管耗多久、工作多晚,她都不急躁,始终能保持状态。年轻人能力强的有,能静下心来这样敬业的,可不多见。”
“爸,能力再强,她也就一小丫头,能有多少精力?您看看您,会议带着她、吃饭聊天儿带着她,您闲了歇着,还把她给借出去,您这是不是有点儿当年无良地主老财的意思?”
“你个浑小子!”南也瞻骂了一句,“这是工作。Dawyne跟我一样,年纪大了,工作起来慢、时间长,我们需要倚靠她的耐心和精力。”
可您儿子我更需要她!南嘉树低头喝咖啡。
“不过你说也是,这几天是辛苦她了。”南也瞻点点头,“等会议结束,我会让小蒋给他们翻译社出个表扬信,应该能给她争取到奖励,对她今后的发展也会有帮助。”
她得到荣誉和奖励已经够多了,她现在需要休息,需要在我怀里睡!
南嘉树眉头一点都没展开,可又能怎么办?他可以继续跟争取,甚至可以强迫老父亲答应,可苗苗儿要是知道了非给他闹不可,小丫头已经够累了,别给她添乱了。
……
吃过午饭,林冉匆匆回房间取了份资料,回到指挥中心就碰到南嘉树,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正等着她,“把这个给她带去。”
“哟,她是谁啊?”林冉笑。
南嘉树一皱眉,吓得她一吐舌头不敢再闹,“这是什么?”
“杞枣茶。给她润嗓子。”
“啧啧,”林冉咂嘴,“真是体贴啊。你都奴成这样了,还瞒着姑妈姑父,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你还真打算跟别的女人去游加勒比海啊?苗伊知道不得吃了你!”
“话真多,赶紧去!”
……
下午的会开到了五点半准时结束,明天还有一天,周四一早专家组就要离开樊津。
项目范围和工艺流程审核已经基本结束,南嘉树通知CNE项目组晚饭后加班,要根据专家组的意见更新流程图,争取在明天的会议上可以拿到初步的确认。
九点,项目组把图纸交上来。南嘉树让助理把图纸打印出来送到他房间,他要做最后的审核。
刚一进接待中心大厅,正碰到刚从健身房出来的林冉,南嘉树惊讶,“你们也已经结束了?”
“嗯,今天早一个小时。”
看他立刻掏出手机,林冉笑,“别打啦,苗伊不在!”
“嗯?”
“跟Dawyne到镇子上去了。”
“干嘛去了??”
“Dawyne要走了,好像是去买同仁堂的中药。”
真他妈的!
……
又下雨了。
雨中的荒野路很不好走,一个小时才到了镇上,药店正关门时苗伊才陪着Dawyen匆匆赶到。好在药店的工作人员很热心,不但为他们多拖延了几分钟,还很耐心地给他们介绍药效、解答问题。
买好药出来上了车,见药店旁边有一家规模不小的24小时营业超市,看着里面灯火通明,苗伊犹豫地眨了眨眼睛。
司机刚要启动,苗伊忽然说,“师傅等一下!”而后转身看着Dawyne,“Could you please wait for me for a few minutes I need to pick up something。”(能等我一下吗?我得买点东西。)
“Sure! Take your time。”(行,不急。)
“Thanks!”
跟司机说了一声“抱歉”,苗伊冲进雨中。
……
哇哦,安/全/套的选择有这么多啊……
站在超市货架前,苗伊简直惊讶。各种颜色的盒子和图片,盒子上的字眼不是激/情就是情/趣,依然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
是不是得看看使用说明?
苗伊正要伸手,货架那边拐过来两个男人,说笑着,目的性很强地冲这一个颜色的盒子就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种货架前,感觉他们的笑声都好像很暧昧的样子。空荡荡走廊,一个穿制服的女孩站在安全套前好像很显眼,男人们立刻看过来,苗伊赶紧低头。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笑声更大了,拿了东西离开,拐弯时又看她一眼。
脸早红透了,等人家走了半天,超市门的铃铛都不响了,她才又抬起头,
嗯……应该买哪种的呢?颜色、气味、质地甚至形状,种类好多,他喜欢用哪种的?
咦?好像还有尺寸啊。别的都好办,可是……尺寸不能错吧?那,那他……是什么尺寸的?
看着手机,苗伊抿抿唇,总不能问他吧……
第69章
十一点半。
雨越下越大; 完全不像南方淅沥沥的冬雨; 倒像夏天午后突然的雷阵雨,倾倒似地扑打着车顶和车窗。
苗伊抱着肩,瑟瑟的,冷啊; 湿冷浸骨,车里的暖气一会儿开一会儿灭,很快; 开的时候也感觉不到热气了。车窗外浓重的雨幕和黑暗; 双闪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鬼火一样跳着。
车陷进泥里了。一出镇子,在来时的一个坡上不知突然蹿出来个什么动物,司机紧急一打方向盘,车陷进了路边的泥坑里。费了半天劲,也没办法解出来。
好在指挥中心二十四小时有人调度; 一个电话打回去; 说马上派车来接他们。
打过电话到现在大概半个小时,这样的雨夜和路况,再考虑到准备和调车,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赶过来。除了等待,这不是一个什么需要惊慌的情况; Dawyne在灯光下看着他的中药,用零星几个字的中文跟司机说话。
苗伊打开手机,七点的时候他发过一个信息,问她吃饭了吗?她说吃了; 然后连多一个字都没来得及打就进了小会议室。现在,很想跟他说冷,可是看看时间,还是别了,他是乙方总工,这几天专家组重点拷问的就是他,有的时候简直就是轮番轰炸,连喝口水的时间都不给他,一整天下来,嗓子都哑了。
现在他应该还没睡,可也一定是忙工作,算了。
关了手机,苗伊低头看怀里的包,软软的皮面可以摸到里面盒子的棱角,原来这种东西也瞒贵的,好几十块一盒,虽然数量是最少的,可是,是最贵的那种。其实研究了半天,她也没看出大不同,可毕竟……是给那个烧包的家伙……便宜的,恐怕不行。
正红着脸一个人悄悄地在心里嘟囔,忽然对面坡上冲下来一辆车,漆黑的雨夜里,大车灯穿透而来,像两束明亮的闪电!
很快车就来在眼前,彪悍的车身显露出来,司机先声惊讶,“哟!怎么是南总!!”
这一声,还没看到人,苗伊的眼睛鼻子就都酸酸的,也不顾外面在下雨,起身就想往车下。还没等她动,越野车的车门怦地一声响,有人走下来,一身防雨野战服,高大的身型即便是在厚重的雨幕里依然像身后那辆大越野一样的彪悍。
苗伊忽然就不想再动,就这么,看着他……
他手里拿着两件雨衣递给司机,大声吩咐招呼Dawyne老先生先上车,然后转身往这边来。
车门打开,苗伊接着他的大手跳下车,跳进他粗壮的手臂里,雨衣立刻从头披下来,还没等她站稳,人已经被勒了起来,隔着厚厚的雨衣都能感觉到他铮铮的肌肉,她抬起头,他的唇狠狠地压下来……
大雨里,他勒得这么紧,她不能呼吸,脚也几乎无法着地,可是,窒息的身体却雀跃地渴望着他的力量;她好凉,他的舌进来,霸道,温暖,她的心都发烫。黑暗中,几天来的羞涩都不见,踮着脚尖,迫不及待地迎向他……
雨水打在雨衣上,砸得噼啪响,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的气息贪婪地吸吮着,天地仿佛都只剩下雨帽围拢的这一团滚烫的温度……
时间凝固,又很快流动,有人在等他们,他要离开,她不肯,他不得不轻轻咬了她一口。
分开了,苗伊笑了,仰头看着,雨真的好大,他也真的,好帅……
……
周三是专家组现场审核会的最后一天。
根据前一天会上的修改意见,CNE项目组已经赶工出了新的工艺流程图,南嘉树亲自做好最后的修改、重新出图,直到清晨五点才睡下,六点半起来洗了个澡,准备先到四楼去看看她。
昨夜接他们回来,一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跟Dawyne说着话,偶尔地看她一眼,她坐在副驾,职业的随行口译,很工整的姿势,只有眼睛像只小猫儿一样一直悄悄黏着他,很安静,一个字也没搭话。
心就这么被她的目光浸得软软的,无数次走过的荒野上,忽然就有种特别满足的感觉……
回到基地已经很晚了,他还要到指挥中心去,分别时,她很礼貌地说“谢谢南总。”,他却没屏住,当着人的面让她“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驱驱寒”。她怔了一下,居然没躲,双手抱着包,脸红扑扑的,冲着他点点头。
那样子比大声承认自己是他的还让人疼,当时他就冲动想搂够来抱抱,管特么旁边有人没人!
现在下到四楼,径直走过去敲她们的房门,看看表,刚七点。很快,林冉开门,说她早已经起来走了,是南也瞻亲自电话叫走的。
南嘉树听了,连问干嘛去都省了,这是最后一天,老父亲肯定要抓紧时间从早忙到晚,苗苗儿更是加倍的工作量。
转身离开,南嘉树也匆匆往指挥中心去。
今天的会议本来是做最后的审核意见和收尾,可是因为CNE做出的迅速反应,修改方案已经提交上来,而且在总工南嘉树的亲自操刀下,并非临时的意见整合方案,而是有补充计算数据和应力分析的全套修改。
有专家提出工作量太大、时间紧,建议不做重新审核,依然按照之前的审核意见收尾,CNE的新方案可以之后提交,再由甲方批复。南也瞻不同意,下现场的目的就是为了即时办公,既然来了,不把详图彻底打开,拖延了工期,这几天的会开得还有什么意义?
美方专家Dawyne立刻表示支持,于是会议日程当场做了延时调整,午餐都定由餐厅做三明治和披萨盘直接送来会议室。
一天连轴转,CNE突击出的方案不但完整而且非常细致,这样专业和敬业的表现,终于在最后一天得到了与会所有专家的肯定。
下午六点,会议圆满结束,CNE拿到了专家组的最后确认通过,只需要形成报告提交甲方,就可以开始详图设计。南嘉树一个电话打给凌海的总裁张星野,那边乐得当场许诺重砸百万建江州分部。
简单的晚餐后,国外来的专家要马上启程往江州去,赶第二天上午凌海出发的国际航班。送行时,除了项目组外,最主要的就是和这几天与他们朝夕相伴的翻译组告别。
别人都还好,拥抱告别,可Dawyne老先生抱着他的小翻译说了好大一番话,夸完了不说,还留下了私人联系方式并且一份礼物,这礼物是他每天随身的一枝笔,笔上有他的名字缩写。学者送笔可说得非常郑重,在场的人都很感动,老爷子还告诉她明年春天他会再来凌海,毫不避讳地说一定要私下相约见面,共进晚餐。
南嘉树在一边看着,并没咋地跟着感动,只希望老爷子早点松手比较妥当。
送走了国外专家,大家都放松下来,项目组同事们有一起去娱乐厅唱歌消遣的,也有的早早回去休息。南嘉树转回来又去了南也瞻的房间,他知道老父亲一定还有话跟他说。
这一次是完全的小灶,撇开甲乙双方,南也瞻先是对儿子这一次的专业和项目领导能力提出自己的点评建议,而后开始对之后详图的开展给出更多的指导意见。
这一讨论、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过了十点,南嘉树的精神就不能再集中,一边应付,一边不时地看手机。十点半的时候想走,可是老父亲正在兴头上,又泡了一壶茶,越说越细致,甚至让徐墨把图纸又送了进来。
等把老父亲聊满意,南嘉树从房中出来,已经十一点半了。看手机,还是空空的,别说电话,连个信息都没有。
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
明天一早苗苗儿就要跟着翻译社回桃圃了,她还不知道要长期借调的事,这一去就意味着两个人分开,小丫头居然连点动静都没有。不想他么?舍得他么?南嘉树有点咬牙,想咬她。
进了电梯,鬼使神差的还是摁下四楼。
近午夜,楼道里空空的。荒野的基地上,外头是呼啸的风,里头静得也像荒无人烟。走到她们的房门口,抬起手,摸到门铃,犹豫再三,又放下。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太晚了,累了这几天,昨夜又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小丫头肯定撑不住了。让她好好睡吧,反正没几天就会再在一起,先不跟她计较,等见了面再让她好好认识一下居然敢不想他这个严重的错误。
这么想着,南嘉树笑了,为自己找到一个欺负她的借口竟然高兴,心里的思念和遗憾就这么又甜蜜起来。
只有一层的距离,南嘉树没有再乘电梯,进了楼梯间。转弯正要接着上,忽然吓了一跳,五楼的楼门口站着一个人。
小丫头穿着他买给她的休闲装,一身粉粉嫩嫩的,头发洗得蓬蓬的,别了个小卡子,双臂抱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靠门站着。
“苗苗儿……”南嘉树叫了一声都不敢认,怔了一下,这才大步奔上楼梯,“你,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嗯……等你。”
南嘉树第一反应就皱了眉,“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就是,嗯,等你,一起……”
一股热潮忽地从心底涌起来,汹涌澎湃,直冲头顶,一下子将他淹没!笑容都不及在脸上散开,南嘉树猛一弯腰,一把将她拎起来扛上肩头!
头都朝下了,苗伊拍着他的背小声叫,“啊,要被人看到了。”
……
他的吻,深深地在她口中,热烈到近乎啃咬的纠缠,让她还没有享受够缠绵的爱意,就已经不能呼吸。
双臂搂着他,空气擦触带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地抖,被他抱在怀中,热得几乎要把她烧着,她的心却一直在颤,像冷,紧张得不能自已。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只能抱紧他,不停地回应他的亲吻,可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挡他,这么用力,于是,满脑子里都是那羞人的红草莓……
“别,别……”
他还是穿着睡裤,可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划过的痕迹,会痛,很快就把她带入上一次那难以抑制的感觉,她想要,真的想要,可是……可是不行!
她的手无力地拽他,“别……你听我说……”
大手握紧她,握得她动都不能动,苗伊不得不屏了力气,“你……你不想要么?”
“要……现在就要……吃了你……”
她刺激得颤抖, “我,我买了……买了那个了……”
他根本不听,沉浸在自己的享受里。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叫,“我买了,安,安全套了!”
他终于抬头,却没听懂,“你说什么?”
她低头看着他,脸上泛起红晕越发红,喘了口气,声音低下来,“在我……在我包里。”
南嘉树愣了一下,腾地起身下床,一把拖过她的包,一翻,艹!真的有一盒杜蕾斯!!扭头,床上的小丫头藏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两只眼睛看着他,可爱得像一只做了亏心事的小猫。
妈的!这一晚上,他特么的真要犯心脏病了!
上床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什么时候买的?”
“就是……昨晚去镇上买的。”她小声解释,“要不是因为这个耽搁了,恐怕车都不会陷在泥里……”
南嘉树低头,狠狠地啄了她两口,“我的宝贝儿!你怎么这么贴我的心!”
苗伊红了红脸,小声儿哑哑的,“嗯……是这种吗?我,我看了说明,也分不清。嗯,而且,大小……不确定。”
南嘉树的心都化了,想立刻把狠狠地疼爱她,又想忍着慢慢品尝那极致的滋味,轻轻抚起她的发,“大小,你得自己量。”
嗯?苗伊愣了一下,就发烫,“我,我不要……”
她想躲,被他握了手,吻在耳边,“来,乖,你不知道大小,下次去买,怎么能买对?”
“这个不对吗?”苗伊蹙了眉,糟了呢,当时还觉得自己有理,他身高一米八六,因为肩宽,衣服都是190,所以,她就选了最大号的,不对吗?
“对不对,你得自己试。”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眼中在燃烧,握了她的手。
被他扣在颈窝,她根本无法拒绝。
小手轻轻握,他立刻滑向崩溃的边缘,脑子里卷起风暴,整个人都在她柔软的手心里颤抖起来……
忍无可忍,他咬牙在她耳边,“宝贝儿,给我!”
“……嗯。”
“疼就叫,咬我,啊?”
“……嗯。”
撕裂,几乎就在一瞬间,在他已经百般爱抚之下,那种痛依然强烈到无法忍受,她几乎要哭了,努力忍着,咬在他肩头……
……
整个夜都在晃动,苗伊已经完全不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她不能思考,只能抱着他,看着他,一种奇妙的满足感从她心底慢慢蔓延去身体里,融入痛中……
自己已经裂成两半,一半已经在他身体里,一半还在吻他……
……
当他终于平静,窗外的风重新有了声音。
啄着她汗津津的小脸,他叫“苗苗儿……”,嗓子都哑了。
“你……你是不是骗我了?”
“嗯?”
她带着哭腔,泪朦朦的,“这,这才是我们的第一次,是不是?”
天哪,她怎么可能已经经历过?他这个样子,除非她死了,什么酒醉,什么麻药,都不可能不记得!
他笑,嗤嗤地在她耳边,手臂箍着她,贴着他滚烫的身体。
“你,你欺负人!”
“不这样骗你,哄你,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欺负?”
“南嘉树!”
“哎……”
将她的小声儿含在口中,轻轻辗转,甜蜜不及一刻,身体就又昂扬,“苗苗儿……”
“……嗯,”
“我们继续好不好?”
“不要不要……”
“听话,那盒子里,有十二个呢……”
第70章
天已经朦朦亮了; 厚厚的遮光窗帘都无法再阻拦黑暗淡去; 房中的一切渐渐显出轮廓。
空气中残留着浴室的水汽,空调很足,暖暖的,给房中增添了暧昧的温度……
轻轻地; 苗伊眨眨眼睛,湿漉漉的睫毛黏成缕,大脑里已经没有指挥的神经; 唯一能做的动作; 就是呼吸。
吻那么缠人,缠得她六神无主;完全放弃自己的存在,明明她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心里莫名地竟然心疼他……
抬起酸软的手臂,轻轻抚摸他的脸; “你还好么?”
“苗苗儿……”他声音好哑; 脸颊蹭在她的手心。
口鼻热,呵得她手心发烫,苗伊有点怕,“你,你没事吧?”
小丫头真的担心了; 担心得对。南嘉树笑,撑起手臂将她侧身裹进怀中。
从来没有这样过……
知道自己爱她,非常爱她,却也没有想到对她的渴望能强烈到完全超出了他的自制力; 那种没有把握、全由她的感觉,生平第一次,让他脆弱,心慌……
…
玻璃浴房弥漫着云雾一样的蒸汽,花洒淋下热水,轻轻敲砸着酸软的筋骨。
没时间睡了,爬起来洗澡。南嘉树低头,脸颊贴着她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嗯?”
理智稍微恢复就心疼,他都受不了,更何况她。“疼吧?给揉揉,啊?”
她闭着眼睛,没有欲//望的爱抚,那么温柔……
淋浴,淅沥沥,像那天夜里的雨,雨帽下是彼此思念最温暖的空间,吸吮着彼此,用尽全身的力气,比这一夜疯狂都让她心动,轻轻地睁开眼睛,“今天……我要走了呢。”
“嗯。”
他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她鼻子有点酸,“年前……我应该没什么要出外勤的机会了。”
“嗯,好好休整,这段时间是太累了。”
“嗯……你呢?会在现场待多久?”
“详图拿到,设计就是在CNE做。江州分部正式设立前,我会在凌海。”
“……哦。”
淋浴下,他似乎更专心给她按摩,苗伊想噘嘴,又心软……“那个……我们翻译社的年会,你来不来?”
“需要家属出席吗?”
“……也不是。可以来,也……可以不来。我猜……我们组的那些可能都会来吧。卢江什么的。”
“到时候看我有没有时间。”
湖心岛都有时间,年会没有吗?苗伊很想这么说,可她吃不准该不该说。他很忙,特别忙,这次专家会亲眼看到他一个人扛着几重的压力,整个基地,整个项目,甲方、乙方都压在他肩头,时间以分钟在计算,哪里有空跑那么远去做这种混不搭界的事?而且,以前的年会她也不过是发完奖就走了,干嘛还要他来?这样说,真的是很作了,尤其是……在他们刚刚睡过之后……
苗伊抿了唇,不再吭声。现在是早晨六点,翻译社的车八点半出发,他们还有两个半小时……
…
浴室的镜子里,一个个红红的痕迹,特别明显。苗伊看着,身后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歪头端详,不觉得抱歉,居然笑了,低头,顺着她的脖子亲吻,“没事儿,啊?咱穿高领。”
苗伊嘟了嘴吧,把浴袍裹紧,“我没有带高领。”
“那就露着,咱不怕人看。”
啊?他,他就是无耻!不理他,苗伊走出浴室,从包里拿出一块丝巾,叠好,系在脖子上,转身对着镜子调整,要很仔细才可以完全遮住那无处不在的小印子。
雪白的浴袍,淡蓝的丝巾,刚刚出浴的水滑像一只骄傲的小天鹅,南嘉树走过去从身后抱了,“我的苗苗儿,漂亮死了。”
第一次吧,夸她呢……势气就这么低了头,任他贴着脸颊,“……我得回房间去了,把行李放好。”
“我跟你一起去。”
南嘉树说着,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旅行箱,打开,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来。
“你干嘛?”
“这个给你用。”
“啊?不用……”
“你看看你,大包、小包的,知道的你是下现场,不知道的,以为你逃难呢。”
哼,讨厌……
…
一起回到四楼房间,林冉也在收拾行李。
大旅行箱摊开在床上,南嘉树把她的小箱子、双肩包、电脑包通通打开,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整整齐齐地码进大箱子,不只衣服,电脑包和她所有的资料、字典、书都放了进去。
苗伊在一旁想搭手给他递东西,可总是拿不对,后来干脆不帮忙了,就看着他,看他的大手把她的裙子、衬衫、还有……内衣重新打开、叠好,忽然蹙了下眉,心里,心里就特别舍不得……。
收拾好行李,林冉说一起去吃早餐,苗伊摇摇头,“我不想吃。”
看她小脸讪讪的,南嘉树说,“你在房间等着,我去拿上来。”
苗伊正要点头,林冉忙插话,“不行啊,老师刚才打电话还说让我带苗伊一起吃早餐呢。”
“干嘛?”南嘉树问。
“好像老师有话跟她说。”
苗伊纳闷儿,南嘉树说,“跟Dawyne一样,告别。”
南也瞻邀请,当然要去。
…
三人一起来到二楼餐厅,一进门就看到不远处的餐桌边,南也瞻在喝茶,手里拿着一份远油的内部报纸在看,身边陪着蒋航宇,手边也只有咖啡。很显然,他们已经吃过了,真的在等人。
拿了吃的坐下来,彼此寒暄后,南也瞻放下报纸,微笑地看着苗伊,“小苗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南老哪里话,这是我分内的工作。”
南也瞻轻轻摇头,“现代社会讲究利益当先,似乎成了唯一的衡量标准,工作和责任就这么被奇怪地分开了。人人都能做工作,可真正懂得自己身上责任的人,不多见。你小小年纪,专业性强,职业性强,是个深知自己责任、并且能付诸行动的人。”
工作上受过很多表,哪怕是许湛在台上大张旗鼓地对她进行“天才”的吹捧,苗伊也不觉得什么,可面对南也瞻,她的脸颊不由得就发红,“……南老过奖了。”
“小苗啊,有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南老请讲。”
“明年一月中旬,我应凌海设计院邀请到北美参加一个访问,为期两周,我希望能邀请你做我的随行翻译。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会让设计院向远油翻译社发出正式的借调邀请。”
啊??
老先生一语出,在座的都很惊讶。只有蒋航宇幸灾乐祸地看着南嘉树:让特么你丫再装!再遮!公公要带着儿媳妇儿出国,我看你怎么办!
第一次,苗伊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工作上的安排,刚犹豫了一下,忽然,旁边一个很冷静的声音,“不行。”
目光都聚拢来,南嘉树抿了口咖啡,“爸,不行。”
“怎么?工作上有冲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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