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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很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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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温见状,立马懂事地向旁边挪了几步,站得更开了。
  许珩年轻哂,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瞥见他搁在自己肩侧的手,她晃着小脑袋就要从中挣扎出来:“刚才的事还没说完呢!”
  他自然记得她所吵闹的点,勾起唇心情愉悦地承认错误:“胖了也要。”
  唐温瘪瘪嘴,小脾气全消了:“这还差不多。”
  穿过花园不觉间已经漫步到街心广场,叮咚悦耳的欧式音乐在耳边缓缓流淌,热恋的情侣正牵着手四处打闹徘徊。
  两人站在喷泉旁,许愿池里堆积的硬币折射出耀眼的光斑,跟掺杂了白炽灯光的水面交相辉映。许珩年攥紧她的手,垂眉问她:“我们上次来这儿的时候,你许了什么愿?”
  上次?
  小姑娘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那大概是初三的时候。
  那时她每天的学习压力都很大,整天蒙头做题,时常晕头转向地连饭都会忘记吃,半夜里还会因为成绩悄悄地躲在被窝里哭。
  生怕考不好就没办法跟许珩年上同一所学校。
  有一天周五她抱着课本匆匆往家里赶的时候,发现许珩年骑着单车立在校门口。
  他一向是人群中的焦点,即使隔了很远的距离,她仍旧能够一眼就看到他。
  唐温兴奋地小跑了过去,在他面前乖巧站定,嗓音软糯:“你怎么来了?”
  许珩年看了眼她眼底的青黑,微蹙了下眉,不动声色地掩去心疼的情绪,语气轻扬:“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你上来就知道了。”
  自行车的链条缓缓向前传动,他骑着车带她穿梭在街巷里,沐浴着夕阳,倾听黄昏跌落山间的脚步声。
  三拐四拐,最终将车子停在了一中校外不远处的街心广场上,唐温兴奋地跃下车子眨着眼睛“哇”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儿,就被漂亮的景色深深吸引了。
  许珩年见她眉眼清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来,递给她:“听说很多人都会在这儿许愿,要不要试一试?”
  她皱了皱眉:“灵不灵呀?”
  他勾了勾唇,轻笑道:“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回到现实,面对许珩年询问的目光,唐温一时间只能含糊地胡扯:“肯定就是赚大钱之类的呀……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哦?”他挑了下眼皮,笑容几分玩味。
  她忽地挠了几下他的手心,眉眼里都是俏皮的神色:“这样就可以多包养几个小白脸了!”
  还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她跟那时候的朋友总是眼巴巴地望着橱窗里的新品服装感叹很久,只要联想到在电视里看到富豪女主角横扫商场的画面,就忍不住想要俗气一回。
  “我以后要赚很多很多钱,”唐温掰着手指头数着,大眼睛瞪得亮亮的,“然后各种名牌买到手软。”
  虽然她的家庭条件很优渥,但是她的妈妈担心她会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每个月都会给她固定的生活费。
  再加上她性格温顺,从来不给许家添麻烦,所以从来都没有问许母要过零花钱。
  她的朋友也两眼放光,拉着她直说:“这样男朋友的事情也解决了!”
  唐温兴奋地眨眨眼睛,接下她的梗:“还能包养很多很多小白脸,对叭?”
  “对对对!”
  两人总是莫名其妙的达成高度默契,然后兴奋地握着对方的手哈哈大笑。
  回到现在,听到她话的许珩年并没有露出愠怒的表情,而是任由她拽着自己的食指,赞赏地点头:“有志向。”
  “呐,”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声音闷闷地,“你包养我,我再去包养他们。”
  顺便把手伸进他背后的裤袋,摸出了几块硬币。
  “可以啊。”他一口答应。
  水面上映满灯火,唐温将手里的硬币扔进许愿池里,双手握在胸前,虔诚地闭上双眼。身旁的人满足地看着她,帮她将额前垂下的发丝抿到耳后,轻搂住她的腰际。
  可是愿望什么的,都是跟许珩年有关呢。
  *
  这天晚自习,唐温跟董珂还有安宁在会议室里整理这周的检查表,有一个小姑娘来敲门,扎着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很清秀,并齐脚尖唯唯诺诺地站在门口。
  见董珂抬起眸来看她,礼貌地叫了一声学姐。
  董珂:“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看上去特别不好意思,低垂着眼睫,小声说:“我想找一下许珩年学长。”
  这时唐温才从众多表格中抬起头来,扑闪着大眼睛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她手里搭着一件格外眼熟的外套,仔细一看,发现恰巧是许珩年一直放在学校的那件棒球服。
  显然董珂也认出那件外套,目光瞬间警惕了起来,翳了翳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许珩年不在,如果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
  女生踌躇了一会儿,只能点头,将东西放在了离门口最近的橱子上。
  屋内的三个人注意到,她还放在外套下面一个巧克力盒子。
  一旁的安宁好奇地问:“部长经常收到巧克力吗?”
  董珂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回答,声音有些无奈:“何止,还有一些饮料零食一类的,自从开学典礼之后就没有断过。
  没断过???
  唐温愣了愣,秀气的眉皱在一起,嘟起嘴来。
  虽然她很清楚一定有很多人送给他巧克力一类的,可是她竟然从来都没见过,该不是许珩年都背着她偷偷吃光了吧!!!
  “不过部长都不收…”她走上前去翻了一下那个巧克力盒子,继续说,“像这种他不知情的,基本都会被壮汉他们抢光。”
  啊……
  一听到这儿唐温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头,握起笔尖刷刷地写起字来……她又想多了。
  写到一半,她又忽得昂起头来,眯起眼睛重新确认了一下那件外套,的确是许珩年的……这外套他又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是飞到人家小姑娘手里的吧!
  她愤愤地想着,手上写字的力道也不自觉重了起来。
  这边安宁将所有资料摞了起来,一边审核一边签着名字,她四处扫了一眼,发现文件夹并没有摆在桌子上:“唐温,你能帮我拿一个新的文件夹吗?”
  她这会儿刚好写完手里的报告,听到她这样说,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扎在头上的辫子像个小尾巴一甩一甩:“好!”
  所有的新文件夹都被放在书橱上方,唐温昂着头看了看这个高度,自知以她的高度是不可能徒手够到了,便晃着小脑袋四处瞧了瞧,从书桌附近搬了个板凳过来。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她留在许珩年家过寒假,在除夕前兴奋地帮着琴姨贴剪纸。那时候她也只比窗台高一点,许家的窗户又很大很高,想把字贴在玻璃上方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于是聪明如她搬来了椅子,晃晃悠悠地跑到许珩年房间门口敲门。
  他正在房里看书,见她整个人端着椅子进来,心生疑惑。
  “我在帮琴姨贴字呢!”她兴奋地晃了晃手里各式各样的剪纸。
  他了然地点点头,闪身让出了一条路来。
  小姑娘搬得凳子有些沉,跌跌撞撞地走进门,快到窗边的时候被重量压得倏地松开了手,还险些被椅子给带过去。
  她抬手踩了踩额头上密集的小汗珠,将剪纸往旁边随手一搁,高高地抬起腿来踩了上去。
  椅子的腿儿有些不稳,等她直起腰来往窗口看时,就忍不住后悔了——许珩年的房间在二楼,内心的恐惧感迫使她一个劲儿的往窗下看,她又有些恐高,哆哆嗦嗦地咬着唇,手心里开始出汗。
  许珩年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嗓音如溪流般清澈:“你能行吗?”
  “行,行啊。”她逞强地说着,一只手畏惧地扶着玻璃,小脑袋四下扫寻着窗纸的位置,最终在一旁的桌子上找到了目标。
  坏了,她不敢低下头去拿了。
  “珩…珩年哥哥。”她悄悄往后看了看,手指死死地扒住窗框的边缘,这时脚下的椅子忽地晃了一下,吓得她声音都变了。
  许珩年皱起眉来,上前一步站到她身后,扶住了她摇摇晃晃的椅子。
  他一来,她好像瞬间就有了安全感一般,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你帮我把纸拿上来好不好……”她睁着眼睛看了看他,眼底似有朦胧的水汽。
  他依旧扶着椅子,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了一点,看了眼成堆的剪纸,问道:“你要哪张?”
  唐温咽了咽口水,软着声音问:“珩年哥哥喜欢哪张呀?”
  他顿了顿,抬起眸来问道:“有你剪得吗?”
  迎着阳光,他的眸子被晒成了好看的琥珀色,似有金光流露在其中。
  “有哇,”唐温陷进了他漂亮的眼睛里,舔了舔唇,半晌才小声回答:“但是温温剪得不好看。”
  他想也没想:“没关系。”
  小姑娘亮了亮眼睛:“真的吗?”
  “嗯。”
  她妥协地说了句“好吧”,看上去有些开心,又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来,往那堆剪纸里指了指,:“最底下那张…是我剪得。”
  她一大早就跟琴姨学习,谁知努力了半天,浪费了好多纸,最终只留下了这一张“作品”。
  许珩年伸手往剪纸堆里扒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拎起最后一张来,瞅了半天,鼓励着说:“这只羊剪的挺不错的。”
  小姑娘认真地纠正他:“这是马。”
  “……”
  其实他一开始想说狗的。
  许珩年把背面的双面胶揭下来,将剪纸递给她,她拎着剪纸的两个角虚虚地笔划着位置,声音轻轻的:“这样贴歪不歪?”
  许珩年打量了一下:“不歪。”
  她鼓着嘴点点头,将剪纸贴在了上面,又用肉呼呼地小手拍着粘合部位,贴完后向后退了退身子,欣赏了一番——其实看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转过头来的时候,她一眼望到距离视线很远的地面,突然又犯了难——这该怎么下去才好?
  真得是上来容易下去难呀。
  许珩年看出了她眼里的困窘,说道:“你站稳,我先松开手。”
  她以为他要走,惊了惊,语气飞快地说:“你要干嘛去!?”
  “背你。”他说。
  “啊?”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挪到她身侧的位置,背过身去,垂在下方的手向她示意了一下。
  小姑娘明白了他的意思,刚想搭过手去时,忽地想起最近的体重,难为情:“…我最近,好像又重了。”
  他上次背她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就觉得他似乎有些吃力,现在她又胖了不少,万一背不动的话……
  唐温不禁咬了咬舌尖。
  听到这儿,他低笑了一下,侧眸看向她,柔声说:“可以的。”
  “我也重了。”
  少年眉眼透着浅淡的笑意,一双眸子似有晨曦倾泄,柔和又明媚。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如此温柔。
  “运动会的时候我们要检查人数和卫生——”
  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响出现在门口,回忆被打断的唐温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这张椅子的结构本来就松,又因为她身子的扭动幅度太大,导致椅子腿忽然“啪”一下断裂。
  她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扑闪着两只小手试图寻找平衡,但最终还是连人带椅子一块向后面摔去。
  从门口走进来的许珩年突然听到一声重物衰落的声响,等他疑惑地从手里的文件中抬起头来时,唐温整个人都仰倒在地上——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许珩年蹙起眉头来,扔掉手里的东西三两步走了过去。
  董珂和安宁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担心地凑上前去,跟在许珩年身后的壮汉亦是如此。
  唐温的小脸被吓得煞白一片,神经紧绷得近乎有些麻木,紧咬着唇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还好她即使用手肘撑住了后背,不然如果磕到后脑勺的话后果真得不堪设想。
  “没事吧!?”许珩年放轻动作,蹙紧眉头慢慢地将她扶起来,半倚着自己的肩膀。
  唐温只觉得胸腔内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还行……”她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声音细如蚊蝇,“还好今天穿了长袖。”
  虽然是长袖,但也被水泥地面磨得火辣辣的疼,她皱着眉,不敢掀开袖子看。
  安宁发觉她的手掌都红了,有些不忍地皱眉问:“摔得疼吗?”
  她小声说:“没事。”紧咬嘴唇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
  而一旁的许珩年对她“没事”的说辞甚是怀疑,小心抓过她的手来,动作轻柔地撩开她的袖子,生怕弄疼了她。
  衣袖下,白皙的皮肤被水泥地生生磨出几道血印,深浅不一的伤口红肿一片,光是看就觉得触目惊心。
  她的肌肤太娇嫩了,连小时候被蚊子咬,都会被轻易抓破。
  尤其是刚到许家那几年,一到夏天的时候琴姨都会在家里点燃蚊香,到了晚上干脆连院子都很少让她出。
  帮她轻轻放下袖子,许珩年垂敛下眉目,放轻声音说:“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她咬了咬唇,犹如一个犯错的孩子,万分无辜:“…那个椅子,好像坏了。”
  董珂瞥了一眼那个跌落在一旁的椅子,皱起眉头来:“不怪唐温不小心,那个椅子确实坏了很久了,本来想扔掉的,但最近太忙就给忘了。”
  看见许珩年眼底微愠,唐温连忙抓住他的衣袖辩解:“我本来站的挺稳,被你突然进来吓了一跳……”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没有底气。
 

第45章 四十五点甜
  刚掉下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疼得那么严重; 现在缓冲了几秒后,两只手臂才像被燃着一般; 唐温皱起细眉,眼圈渐渐蓄满一层泪光。
  许珩年眸色微沉; 一手绕过去轻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附在她的腿弯下方,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忽如其来的腾空感令唐温心下一沉; 低呼一声; 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你要干嘛?”
  “去医务室。”怕她害怕,他刻意放轻了声音。
  站在他身后的壮汉听到这儿,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高冷寡言的部长吗!!!
  正迷茫着; 见许珩年转身,他连忙机灵地躲到一旁,让出一条道路来。
  刚走了两步; 许珩年发觉董珂一直在后面跟着,沉声打断:“我来就好。”
  董珂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解释说:“有一个女生跟着会方便一点。”
  “不用了。”他走到门口侧过身来,语气冷淡,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董珂翳了翳唇,渐渐停住了脚步。
  刚巧是晚自习的时间,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唐温害羞地拽了拽他的衣襟; 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小声嘟哝:“让我下来自己走吧。”
  这可是在学校啊,万一被老师看见该怎么说,就算被同学看到,也要乱七八糟瞎传一气吧。
  听到这儿,许珩年低笑一声,轻轻柔柔地说:“你能站得稳吗?”
  拖着她的腿弯,他都能明显的感觉出,她还在发抖。
  “……”唐温被他轻飘飘一句话堵得无言以对,想了想,最终还是侧过脸去,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医务室里没有人,值班的医生可能是临时有事离开了。他将她放在病床上,从一旁的橱柜里找出便携的医药箱来。
  “只有手臂疼吗?其他地方有没有感觉摔伤的。”他打开药箱,依次浏览了一遍瓶瓶罐罐上贴的名称。
  她皱着眉动了动腿脚,感觉腰臀的部位好像是摔青了,隐隐地疼,但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就支支吾吾地说:“还行。”
  许珩年轻撇了她一眼,抽出生理盐水来,用棉棒沾了沾,用眼神示意她撩开袖子。
  他小时候跟陆淮琛一起学散打经常会受伤,所以也掌握了一些一般伤口的处理方法,等她将袖子撩开之后,将沾满盐水的棉棒覆在伤口之上,轻轻涂抹。
  那感觉清清凉凉的,稍微有一点点刺痛,许珩年一直轻托着她的臂弯,耐着心,手上的动作一轻再轻。
  因为隔在衣袖,并没有过多灰尘渗入进皮肤之中。
  他坐在床沿上,拿出酒精瓶来,微蹙了下眉,伸过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温声说:“会有点疼。”
  她不自觉地轻咬了下后槽牙,慢吞吞地开口说:“没关系。”
  许珩年沾了些碘酒,刚落在她伤口边缘的位置,她就条件反射性地缩了一下手,胳膊有些颤抖。他重新托住她的肘弯,用温和的语气尽量转移着她的注意力:“这周三下午学校要大扫除,之后会放假。”
  “啊,”碘酒的刺痛感烧得她头皮一跳一跳得,眼眶中的泪珠也隐忍不住地掉落下来,嘴唇都白了,小心翼翼哑着嗓音回应他:“要放假啊……”
  许珩年微垂下身去,帮她轻轻吹了吹伤口,试图缓解一下她的疼痛。
  唐温咬了咬唇,怕他太担心,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声音说:“那…打扫完后…我们要回家吗?”
  “不回。”他往前凑了凑身子,盯着她眼睛说。
  她头懵懵的,眼睫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小声问:“那我们去哪儿?”
  许珩年垂下头来,亲了亲她微颤的睫毛,攥着她的指尖柔声说:“带你去看电影。”
  

第46章 四十六点甜
  他靠得很近;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薄唇像羽翼般轻覆在她的眼睫上; 温凉柔软。
  酥酥麻麻的触感如同无形的电流一路传递到唐温的心口,她放缓下呼吸; 嗓音止不住地颤抖:“电影?”
  周四就是运动会了,他不去训练吗?
  “嗯……”他直起身来,又从医药箱里拿出无菌纱布; 撕开; 轻轻贴在伤口边缘,时刻留意着她的反应,“还疼吗?”
  唐温抿起唇摇摇头。
  “是你前段时间说要去看的那部电影。”包完这一只手,他又撕开另一袋纱布; 轻捉过另一只手。
  唐温思索了一会儿; 顿了顿,有些意外:“上映了吗?”
  她当时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嗯; 今天上映…”他将她的衣袖弯折下来,轻握住她的手腕; 修长的指尖擦掉她眼角的泪痕,“能下来走吗?”
  唐温点点头,想要尝试着挪动到床边,但是每挪动一下,左侧的臀部都像被火烧着般辣的要命,她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 轻闭起眼来。
  许珩年蹙了蹙眉,坐在床边轻搂过唐温的腰际:“哪儿疼?”
  她脸红了红,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他又亲亲她的额头:“嗯?”
  唐温陷进了他的温柔攻势里,紧了紧攥着他衣襟的指尖,声如蚊蝇:“屁…屁股疼。”
  他垂眉:“我看看。”
  “……”
  小姑娘害羞地埋进他颈窝里,红着脸慢吞吞地说了句“不要”,声音又酥又软。
  他摇头失笑:“又不是没看过。”
  唐温小的时候生病去医院打针,许珩年都在一旁陪同,她一害怕,他就从口袋里变出糖果来哄她,每次她都能变得乖乖的。
  唐温依然小声抗议着:“…那时候才多小呀。”
  牙还没长齐呢,看看屁股怎么了,在幼儿园集体打针的时候,她也看过许珩年的呀!——当然这句话她才不敢说,就怕他又要欺负她。
  小怂包一个。
  “你现在也不大呀,小朋友,”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眼神温柔到一塌糊涂,“嗯?”
  “……”她噘着嘴不说话。
  他又用轻捏了一下她的腰际,痒得她嘤咛一声,漆黑的眼睛湿漉漉地瞪着他。
  “不上药会发炎的。”他又说。
  唐温吸了吸鼻子,拧着小脸不情愿地点头:“那好吧。”
  小姑娘背过身去,平趴在床上,用手磨磨蹭蹭地褪下一点长裤来,脸烧得像个小番茄。
  “往下一点。”
  她埋着脸,又轻轻往下褪了一厘米。
  他不禁失笑:“再往下一点。”
  “……”
  她又悄悄往下褪了一点,动作比上次还要小,连伤口都没有露出来。
  许珩年轻叹一声,压下身来,温热的气息轻擦着她的耳畔,嗓音沙哑:“你再闹,就别怪我自作主张了……”
  唐温红着脸气哄哄地皱起鼻子来,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段——擦伤得倒不是很严重,都是表面的伤,主要是磕青了一片。
  许珩年贴心地将一旁的床单盖在她的腰部,用棉棒蘸着生理盐水清洗了一下伤口,抬眸看她:“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如果说被他吓到,那一定是心不在焉了。
  轻而易举被看穿了心思,唐温鼓鼓嘴,嘟哝着说:“我想你啊。”
  他顿了顿,蹲下身去,视线与她平视:“想我什么?”
  她板起小脸儿来:“想你什么时候把外套借给女生了……”
  外套?
  “什么外套?”
  “就是你搁在学校的那件棒球服啊!”她强硬地反驳了一句,最后又埋下头去闷闷不乐地念叨,“……那外套还是我给你买的呢。”
  许珩年思索片刻,随即底下出声。
  他伸出手去轻拨开黏在她嘴角的发丝,柔声说:“那件啊……壮汉跟我有一件很相似的。”
  “……啊?”她愣了愣。
  当时那个衣服确实是叠放着搁在桌角的,她只看清楚了样式,看不到大小和衣服品牌。
  可是也不对啊。
  “那为什么人家姑娘指名道姓要找你???”
  “认错了吧,”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都会认错,不允许别人认错?”
  “……”
  怎么每次他都能反驳得她哑口无言……
  唐温吃瘪似的努努嘴,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许珩年虚握起拳头轻咳一声,微微掩饰着唇边的笑意,却仍旧压抑不下内心的喜悦。
  她转过脸来好奇地瞅了他一眼,闷声嘟哝:“你笑什么?”
  “高兴。”
  她狐疑地撅起嘴来……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家温温学会吃醋了。”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怒瞪了他一眼,炸毛:“我哪有!”
  “哪儿都有。”
  小奶猫歪歪头,拯救出自己的脸蛋来,又报复性地咬了下许珩年的指尖。
  “……”
  他家小猫开始咬人了。
  *
  周三那天下午除了参赛的运动员外全校大扫除,为明天运动会做准备。唐温吃力地用小胳膊拎着一桶水在走廊上晃悠,刚涮拖把回来的苏蔚然看见了,连忙过来给她接着。
  小姑娘不太好意思麻烦别人,连忙摇头:“没关系我可以的,我劲儿可大了。”
  他不以为然:“那也没我大呀,这样吧,我给你拎水桶你帮我拿拖把!”
  “哎真的不用啦,你明天还要跑步呢闪到腰就不好了,”说到这儿小姑娘反应了一会儿,疑惑地说,“对啊你不是要训练,怎么还大扫除呀。”
  见她正迷茫着,他就把手里的拖把塞给她,然后弯下腰拎过她手里的水桶,笑着说:“我一会儿再去就行,大家一起干活比较有意思嘛。”
  “奥,”她点点头,等反应过来,发觉水桶已经在他的手上了,微微震惊——“哎???”
  “好了我们快点走吧。”他单手提着水桶,轻轻推搡着她的后背朝教室走去。
  “我听说你报了我们班的志愿者?”苏蔚然侧过头去问她。
  运动会期间,每个班都会出几名志愿者负责服务运动员,也就是帮忙端茶送水传递消息一类的。
  “对啊,”她眨眨清亮的眼睛,“你喜欢喝什么,到时候我拿给你!”
  他有点兴奋蹦了下,水桶里都溅起水花来:“那你到时候会在终点等着我吗?”
  她点点头,显得格外真诚:“当然会了!”
  等着他也顺便等着许珩年,应该没有问题吧……
  小姑娘垂眸思索着。
  这时留在教室里帮忙排桌椅的许珩年打了个喷嚏,鼻腔变得闷闷的,他微眯起眼来,用指尖遮掩了一下鼻端。
  他忽地想起唐温来。
  一旁的董珂顿住扫地的动作,抬眉看去,关切地问:“感冒了?”
  许珩年勾勾唇,眉宇间漫开淡淡的笑意,语气轻松:“应该不是。”
  恐怕是她又在背后念叨他什么了吧……
  董珂很少见到许珩年笑,不禁怔了怔,脑海里第一直觉并不是喜悦,而是感觉他一定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人……
  自从上次许珩年抱着唐温去医务室之后,她的心头就一直萦绕着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暂且不说唐温对许珩年如何,许珩年对唐温,应该是上心的……
  就连壮汉都看得出来,她很不一般。
  董珂翳翳唇,握着扫帚的手心紧了又紧,还是决定问问他——
  “那个……”
  “珩哥一会儿打球去吗——”
  董珂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晃悠着闯进来的邱岳打断,他像一阵风似的刹在两人面前,得意地一把搂住许珩年的肩膀。
  许珩年自然没听到董珂的话,一脸嫌弃地将邱岳的爪子捞下来,冷声说:“不去。”
  “哎好不容易不用上晚自习,你要干嘛去啊。”
  “回家。”他转身往后排的方向走。
  如果让邱岳知道他要去看电影,绝对会悄悄跟在后面,所以还不如瞒着他。
  恰巧陆淮琛也走了进来,邱岳又两眼放光的过去黏糊他:“琛哥一会儿打球去吗?”
  他摇头:“不去不去。”
  “你干嘛去啊?”
  “回家。”他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去课桌那儿收拾洛颜的书包。
  ?????
  邱岳懵了。
  好不容易放一次假,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回家。
  直到晚上六点,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站在电影院的自助取票机前大眼瞪大眼。
  “……”
  洛颜的脸颊被爆米花塞得像只小仓鼠,看着唐温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嘟囔着说:“好巧。”
  “好巧,”唐温笑盈盈的,小奶音欢快地轻扬,“你们也来看那部刚上映的青春片?”
  她点点头,伸过脑袋去喝了一口陆淮琛手里的可乐。
  唐温发觉许珩年和陆淮琛在一旁动也不动,疑惑地抓了抓他的手心:“怎么啦?”
  “没事,”许珩年将票取出来,眼神都没甩陆淮琛一个,垂眉问唐温,“要吃爆米花吗?”
  她舔了舔嘴角,将头点得像拨浪鼓。
  跟洛颜告别之后,两人往食品区走,买了一份爆米花跟两杯可乐,又坐在凳子上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广播提醒检票,才慢吞吞地往入口走去。
  递给服务生票的时候,许珩年微蹙起眉,心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按着座位号走到后排的时候,他终于发觉,他们的座位是跟那两个人连在一起的。
  重点是跟“两个人”连在一起就算了,他俩一人坐在一边,中间空出来两个位置,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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