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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二次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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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阮瀚宇松了口气,紧绷的脸也和缓了下来,“崔主任,不惜一切代价,要全部治好她的伤,她是为我受伤的,我要负责,全部都要用最好的药。”

    “放心吧,阮总。”崔主任忙着应承,礼貌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护士推着木清竹走了出来。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精致的小脸毫无血色,嘴唇苍白,柔弱得像只小猫,是那样的惹人爱怜,她静静地躺着,没有一点生气,连同身上的冷和敌意全部都消失了。阮瀚宇心中掠过一阵巨痛,忽然觉得,这个毫无生机的女人是那么的不讨喜,还是那个对他横眉怒对的女人有生气,此时宁愿她站在前面,怒视着他,与他吵嘴。

    心里所有的对她的恨与嫌弃都消退了。

    他想,她醒来后,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他都不会再恨她,嫌弃她了,要与她好好相处,既使做不成夫妻,也没必要弄得像个仇人。

    木清竹像沉睡了千年,又像掉进悬崖谷底被摔得粉碎般疼痛,似乎进行了一场殊死的搏斗,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白色,清一色的白色。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鼻子里全是药味,从小最害怕讨厌的药味,最不喜欢闻的药味!

    空荡荡的房里,静寂无声,睁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氧气瓶,挂在床头的白色吊瓶,那纯白的吊瓶正在一滴滴往下掉着,恍若妈妈的眼泪。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后背的刺痛使得她嘶哑的叫出了声。

    嘴唇干裂得难受,浑身痛得难受,诺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影。

    这是在哪?

    回忆慢慢拉开了,她记起来了,她受伤了,为了救阮瀚宇她挺身而出护住了他,然后那刀刺进了她的身上。

    为什么?她要去救他?

    在那个危险的时刻,她似乎连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看到那明晃晃的尖刀刺向他的颈动脉时,她本能的冲了上去,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到底是什么力量使得她不顾性命危险就冲了上去。

    她想,她是不愿意看到他死吧,要向他索要欠她的债,还有不明的真相,爸爸的死。

    不,似乎不是这样。

    她不愿意失去他,只想看到他好好的,哪怕在她面前发牌气也好,她也乐意。

    这些天越来越多的相处,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他了,也越来越不想失去他了,她为这种感觉感到害怕。

    不,她不能有这种感觉,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

    他马上就要迎娶乔安柔了,他爱的人是她啊!关她半毛事都没有啊!

    就像现在,她为他受伤了,可他却连看都没来看她一眼。

    她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睁开眼睛只看到满室的白色与可怕的静寂,她不想要这种感觉,好怕。

    后背像火烧般灼痛,她咬紧了唇,眼泪悄没声息的流了出来。

    没有一个人来看她,更不会有人同情她,他们都在嘲笑她吧,不自量力,去救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你以为拼命救他,就能得到他的一丁点爱吗?

    这怎么可能?

    眼前闪过乔安柔嘲讽冰冷的脸,阮瀚宇亲昵地挽着她的手,俊颜飞扬,神彩奕奕。

    他什么时候与自己呆在一起时有过这样的表情?

    她为什么这么傻!

    那些曾经有过的,没有的感觉全部涌上来,窗外是越来越浓的黑暗。

    她把脸侧到一边,低低抽泣起来。

    宁愿就这样死去了,也好过以后的孤独寂寞伤心。

    门,不知何时悄悄打开了。

    阮瀚宇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刚刚走进去,他听到了压抑的低低的哭泣声,心中一紧。

    她醒了!

    他从没有听到过如此伤心哭泣的木清竹,她的哭声是压抑的,悲哀是从心底流露出来的,那哭声是那么凄凉,孤单,落寞。

    他的心也跟着抖了下,一股别样的落寞悲哀涌上心头。

    慢慢走过去,他轻轻把保温饭盒放在床头上,弯下腰去凝视着她。

    她紧闭着眼睛,眼泪如决堤的水般不断地涌出来,鼻子一张一合,轻轻吸着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

    “是不是还很痛?”他轻轻拂过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问道。

    正在哭泣着的木清竹感到有轻柔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听到了不可置信的温柔的问话声,那是他好听的声音,带着深沉的磁性,还有那身上独特的薄菏味气息,像是钻到了她的心底,干涸的心田里流过一沽沽温泉,心里被莫名涌起的喜悦与温暖充斥着。

    她睁开了凤眸,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迷惑与不信。

    阮瀚宇正注视着她晶亮的眸子,眼里的光温柔深沉,没有了那种对她的敌意与嫌弃,更没有了嘲讽,他的眼里全是温和的光,甚至带点她看不明的情绪。

    他们互相对望着,在那一刻,木清竹真的感到恍若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熟悉了这个眼神,似乎把她的生生世世都联系了起来。

    至少在这一刻,她是不后悔救他的。

    “还痛吗?”他再度轻声问道,用手拉了拉她的被角。房间里温度不太低,担心空调太干了会让失血过多的她缺水,她特意调高了温度。

    木清竹紧咬着唇,摇了摇头。

    “哎,还是痛吧,都在哭了,我去叫医生。”他轻轻叹息一声,就要朝外面走去。

    “不痛。”她轻声答道,“不用了。”

    阮瀚宇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想了想,“对,麻药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人,忍着点好了。医生说了,你失血太多,要好好补补,还有你身体也太过瘦弱,我已叫厨房给你熬了点鸡汤来,你现在还不能吃硬质食物,忍一忍,明天就可以了。”

    阮瀚宇边说边从保温杯里拿出鸡汤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你身子太瘦弱了,我已叫医生给你开了一系列的补药,等你出院后再慢慢调理。”阮瀚宇细声说着。

    木清竹有些呆呆地望着他。

    从没有照顾过别人的阮瀚宇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显得有些笨用笨脚的,可那动作在木清竹看来却是特别的美,特别的温暖。

    麻药渐渐失效的后背红肿得发烫,更是钻心的痛,当阮瀚宇搂起她时,尽管很轻柔,木清竹还是痛得直吸气,叫出声来。

    阮瀚宇把她搂进怀里,一只手扶着她一边背,尽量离伤口远点,另一只手拿起汤勺,慢慢地一勺勺地喂进木清竹的嘴里。

    喝了点热汤的她终于精神好了点,脸上有了点点血色。

    阮瀚宇轻轻放下她,让她侧着躺着,用手揭开她的衣服,检查了她的伤口后,又把崔主任叫来,再三询问后,确保没事了,才放心地把崔主任放走了。

    木清竹头晕得厉害,失血过多的她,精力不济侧过身去又沉沉睡过去了。

    夜,已经挟着凉爽的秋风降临了。

    阮瀚宇进到浴室里脱下西装,明亮的灯光下,这才发现黑色的西服上面到处都是干涸了的血液,她的血液,血腥味在卫生间里弥漫。

    他的手有些发抖!

    出来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助手李峰送来了一套上好面料的西服衬衫,他进到浴室里把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部脱下来扔进了垃圾袋里。

    打开淋浴头冲着澡。

    脑海里全是今天发生的事,挥之不去,心乱如麻。

    冼完澡后,他坐在床前,呆呆地望着木清竹的脸发傻。

    直到很晚后,他伏在床前睡去。

    半夜木清竹醒来时,发现她睡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他有力的双手搂着她,怕她睡过去压着伤口吧,他抱着她保持着一个姿势。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身上的味道熟悉如前,丝丝钻进她的鼻孔,像一股灵气一样,聚集在一起,凝成一股气息,直朝她心窝处钻来,如罂婴花一样带毒的,啃噬着她的心。

    她想她已经彻底走不出去了。

    等一切都风平浪静后,等所有的迷团都解开后,她还能再幸福吗?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只知道自己太脆弱了,很想哭。

    “痛吗?”睡得警觉的阮瀚宇被她鼻子的抽吸声惊醒,听到她低低的哭泣声,慌忙问道,大手轻抚上了她的背。

    木清竹的心颤了下,她把头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里,忍不住双肩发抖。

    她想或许以后他们就要分开了,此生此世再也不会见面,那就让这一刻久点吧。

    阮瀚宇摸到她后背发烫。

    皱了下眉,怀中女人的哭泣让他的心里更乱了。

    他把她的头轻轻从怀里托出来,扶着她的下额,直直地望着她,眼神复杂而深沉:“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话像铁捶狠狠敲打着她的心,为什么要救他?他能理解吗?他能懂吗?他爱的人又不是她,他当然不会理会为了心爱的人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心情,说了又有什么用?

    她不需要同情。

    阮瀚宇沉沉的呼着气,望着她,刚刚还弱不禁风的哭着的女人,此时听到他的问话后,眼里的光渐渐蒙上一层阴影,是那么的绝望,落寞与委屈。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轻柔地覆上她的唇,轻轻辗转着,只是单纯的亲着她,不带任何杂念,亲着她脸上的泪,深深忝吸着,带着爱怜与柔情。

    这是阮瀚宇第一次主动亲她,绝不同于以往的索取,他的吻是那么的轻柔,出自肺腑的温柔,那么让她心醉。

    房里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隐约听到的清晰可辨的,都是他们的呼吸,他的粗沉,她的细润,却都是那样的喘急。

    她没有反抗,开始任他亲着,后来慢慢地回应着他。

    他的手托着她的背,紧而有力,得到了她的回应,他亲得更深了,病床上的男女痴痴缠绕在一起。

    很久后,他才放开了她。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心平气和

    第 三十六章心平气和

    木清竹体力不支,浑身都是汗,脸颊因为激动而发着虚弱的红光,阮瀚宇的手摸到了她浑身的汗,低沉的声音,带点愠怒:“是谁让你来救我的?我是男人,不需要女人的保护。”

    他的话带着怒气,心里更是心烦意乱。

    木清竹刚刚升起的幻想被他的话语击得粉碎,他如此狂燥不安,是担心自己救了她,给他背上包裹,怕自己从此就赖上了他吧。

    毕竟他爱的人是乔安柔,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我不是特意救你的,我是怕你受伤后,完成不了模型的设计,我就没有办法离开阮氏集团,还有,我更怕找不到那二台车。”木清竹心底苦涩,咬咬牙,一口气说完,就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阮瀚宇的怀里。

    阮瀚宇浑身颤了下,抬起了她的头。

    她的脸又白得像锡纸。

    “告诉我,你要那二台车干什么?”他的眼神阴兀,语气徒地降温,直直地紧逼着她。

    木清竹睁开了眼睛,静静地望着阮瀚宇身外的黑暗,默不出声。心里却像刀在割。

    阮瀚宇看着沉默的木清竹,她虚弱地趴着他的怀里,脸却如死灰,可眸子里却是孤勇坚决的光,那光让他感到害怕,甚至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这么虚弱的女人,眼里的光却是那么的倔强,他很想找块砂纸过来把她眼睛里的那里倔犟全都砂磨一次。

    或许她仅是对他这副德性罢了,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却温顺亲昵得像只宠物,她不是不懂温柔的,只是不会对他罢了。

    心中又有隐隐的怒气冲上来。

    可他的手掌里附着的是她背后发烫的背部,还有她嘴里极力隐忍的痛苦的抽气声,想起了白天他在心里做过的决定。

    就算他们无缘做夫妻,也不应该像敌人一样。

    他把怒气强忍下去,重又搂紧了她。

    感到怀中的女人身上越来越多的冷汗,连身上的病服都湿透了!

    他叹了口气,又放下她,打来了一盆热水。

    木清竹软绵绵地趴在床上,阮瀚宇拧干毛巾给她擦汗,最后又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要给她换上。

    木清竹不肯让他换。

    阮瀚宇却笑了,开着玩笑:“假正经啥,你这身上哪处地方我没有看过呢,我又不会吃了你,只不过换身衣服而已,你都这个样子了,我还能干啥,而且就你这德性倒我胃口呢!”

    木清竹听得更生气了,侧过脸去不理他,可又强不过他,只得让他把衣服换了,后来阮瀚宇又搂着她沉沉睡去了。

    木清竹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有一缕艳阳从窗户外斜射进来,暖暖的,给病房的白色镀上了一层金光。

    病房里不再那么冷了,木清竹感到背上的痛越来越重,痛得她每动一下就能让她直呼气。

    阮瀚宇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修长的背影如青松,挺拔而苍翠,他微微昂着头,笔挺的西装衬得他如同修罗般让人不忍移目。

    不一会儿有敲门声。

    祝建章走了进来,神态有些着急。

    “说吧。”阮瀚宇走进来,声音如铁,冷冷地吩咐道。

    祝建章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木清竹,声音有些沉重地说道:“那个行凶的男子是青山县的当地居民,因为原本的垃圾焚烧场就建在他家旁边,他家里的亲人相继患了癌症死去了,有专家说这一切都与垃圾焚烧场有关,近几天,青山县居民有听说垃圾焚烧场不能搬走,更不能移到青山去,就因为有香樟别墅群在那里,他便把一切都怪到我们阮氏头上了,发怒了,把狠劲用在您身上了,据他说这样做可以引起政府部门的注意。”

    阮瀚宇沉默着,脸色有些晦暗,挥了挥手,祝建章退了下去。

    他点燃了根雪茄,走到阳台上吞云吐雾,木清竹注视着他的背影,艳阳照在他的身上怎么看都显得落寞。

    一支烟抽完了,他走了进来。

    “你饿了吧,我叫人送吃的来,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不要上班了。”他轻声细语,笑容满面,完全看不到刚才的那点颓势。

    木清竹心中哽阻,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谢。”很久后,她垂眸,微仰了下脸,浅浅一笑,轻声说道。

    阮瀚宇脸上错愣。

    似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的真笑,不同于以往那种强装的假笑,至少表情自然真实,只是这么浅浅一笑,梨涡颊起,万媚丛生。

    他瞬间唇角微翘,这个女人终于会说句谢谢了,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很情愿。

    原来她并不是不会笑。

    “你为我受伤,照顾你理所当然的。”阮瀚宇嘴角噙着一抹微浅的笑意,口气却很是平淡,望着木清竹背后的包着的伤口,曈仁微缩,剑眉微微皱起。

    他站在她的前面,尔后在她的床前坐了下来,望着她晶亮的眼神,心思微动,这个女人既使受伤了,甚至半夜还在他怀里哭泣着,可此时的她眼神仍然是那么清澈明亮如昔。

    这么多年看着她在阮氏公馆被妈妈冷落,甚至连工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也故意不去管她,更不会为她出面袒护。因为对她的憎恨,他采取的完全是不闻不问的态度,甚至连钱都没有给她一分,她到底还是熬过来了,而且还很成功。

    她的眼眸仍然清澈,这是最让他感到欣慰的。

    “好好养伤,再过些日子就是奶奶生日了,希望你能参加奶奶的生日宴会,奶奶,她一直对你都不错的。”阮瀚宇想了想,带着几分诚意温声说道。

    木清竹的心瞬间被一阵酸涩取代,垂眸想了想,幽幽问道:“奶奶,她老人家身子可好?”

    “还好。”阮瀚宇墨瞳泛着一丝不明的亮光,认真答道。

    木清竹低下眼帘,一会儿后,轻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阮瀚宇嘴角微翘,如果没有记错,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

    “我先上班了,有时间就会来看你。”阮瀚宇望了望手机,站了起来,对她笑了笑,长腿迈开往外面走去。

    阮瀚宇匆匆走了,直到他修长的背影再也看不到,木清竹才收回了目光。

    上午阮瀚宇不时会派人送来各种吃的,水果之类,木清竹伤口很痛,没胃口,只是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11点了,木清竹懒懒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

    电视的新闻里到处都在讲着昨天发生在青山的事,木清竹忽然心中发一凛,想起了什么,打电话回家。

    如果妈妈看到这则新闻该有多么伤心,又该要如何着急?心惊胆颤的拨了电话,还好,李姨今天推着妈妈出门锻炼了,还不知道这则新闻。

    木清竹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跟李姨大致讲了下,让她不要告诉妈妈,李姨听了担心得不得了,又是问又是抹眼泪,直到木清竹发誓说没什么事,这放下心去,许久后又听到她在那边眉飞色舞地说道:“小姐,今天你妈妈可高兴了,有个风度翩翩的男人,非常帅气高贵,他说是你在美国的朋友,一直陪着你妈妈说笑,我第一次看到你妈妈笑得这么灿烂。”

    李姨在电话里兴趣盎然地说着,木清竹却听得一惊一乍的。

    美国的朋友?谁?她眼前迅速闪现了景成瑞高大的身影,难道是他?正在愣神。

    房门悄然一响,修长的男子身影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大把白禾花,花朵娇艳欲滴,吐着芳香,身影才刚走进来,鲜花的香味立即飘了过来。

    木清竹立时感到精神一振。

    那是木清竹最喜欢的白禾花。

    朵朵花瓣晶莹剔透,白得一尘不染,偏偏还滴着水珠似的,飘着阵阵幽香。

    “小竹子。”温润如玉却又不绝失男人阳刚气的景成瑞快步走了进来,眼眸深深地望着他,满脸担忧与心痛,“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我今天早上才在新闻上看到的,当时惊呆了。”

    他边说边把手中的鲜花放到她的床头。

    木清竹抬头便见到他眼里盈满了担忧,温暖与关切,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他大早就知道了她出事的新闻,可他却陪了她妈妈一上午,难道他是特意的,为了不让她妈妈知道她受伤的事?

    心思细腻如他要做出这样的事真的不难理解,只是他是如何知道她住的地方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般,景成瑞呵呵一笑,好看的明眸望着她晶亮的眼睛,眨眨眼。“你都知道了吧,是我陪着伯母的,你放心我没什么其她心思,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大方自然,没有任何难为情,木清竹一时不好意思追问他是如何会知道她家的地址了。

    “受昨天阮氏集团总裁阮瀚宇被歹毒袭击的事件影响,昨天阮氏的股票收市时连着几个跌停板,市场出现了恐慌的气氛。”电视里财经频道的播音员正在用她那永恒不变的,淡静平稳的声音播报着昨日的财经新闻。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怒火冲天

    第 三十七章怒火冲天

    木清竹听得脸色一变,眼睛直直地望着房中的电视屏幕。

    景成瑞俊眉轻抬,望了眼电视,又瞧了瞧木清竹僵硬的表情,眼里明显的流露出担忧,眸中闪过丝黯然。

    轻叹口气,浅然一笑,淡淡启口:“小竹子,放心,青山湖这件事,阮瀚宇一定会摆平的,如果连这件事都摆不平,那他阮瀚宇以后就不用在A城混了。”

    至于用何种方式摆平?那就要考验他的智慧与他的真心了,景成瑞眼睛的光如火星子般跳跃。

    或许这场博弈后,他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木清竹也能看清自己以后的人生路,她会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她应该会懂得慎重的选择她的将来了。

    他在等这样的一个契机,让所有的人都能够看清事实的真相,看清自己的心,包括他自己。

    “清竹,答应我。”景成瑞在床沿坐了下来,沉吟着,非常认真地说道:“如果这件事情过去后,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请你认真地选择以后的路,就算是对你自己负责,你再不能这样执迷不悟了,你能瞒得过你妈妈一辈子吗?记住:不管你有任何需要,或是想过怎样的生活,只要你来找我,我随时都会答应你的要求,包括一切,我是男人,一言九鼎,决不会食言,今生能遇上你,是我的福气,我倍加珍惜,愿为你做任何事,包括终身大事。”

    景成瑞的话语诚挚真诚,语气诚恳,木清竹相信他是出自肺腑之言。

    她心中苦笑,她何尝不想快点结束一切,让她逃离这里,再也不要回到这让她受尽屈辱的地方,她害怕呆在这里越久,越不愿离开他,那样对她来说将会是无尽的折磨。

    或许这个事过后,他马上就会光明正大的迎娶乔安柔,而她也会去寻找自己的人生伴侣,又或许这一切真如她所料的一样,那她也会豪不客气地严惩凶手,或许结果是谁都不能承受之重的。

    景成瑞今天给她说这话,难道他已经预感到结果了吗?

    木清竹双眼泛起一层迷惑的光,如同在烟雾迷茫中迷路的小兔子恐慌而又孤独无助,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结局早已摆在那里了吗。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感谢他,一个能对自己倾尽心里话的男人,一个在自己困难时能够帮助自己的男人,能够认识他,是他的幸运,又何尝不是她的幸运呢?

    景成瑞这样的男人,平时言吐谈笑不凡,温文尔雅,对谁都很礼貌,却从不轻易承诺别人什么,说得少,做得多,心底好,很少会去故意表现什么。

    但一旦他说了,或做了,便是板上钉钉的事,言既出行必果,决不会食言。

    这点她是清楚的。

    她躺在床上,眼里的光却是清明的,望着他,微微笑着,谢谢他的坦诚。

    景成瑞读懂了她眼里洩露出来的每一个眼神和笑意,眼里的笑直达心底深处,他俯身弯腰下来,变戏法试的从背后的手里拿出一个白绒绒的,如云朵般的棉花糖来,温言软笑:“傻女孩,这世上还会有你这样的傻女人,来,给你。”

    棉花糖?木清竹眼睛晶亮,尽管她老大不小了,却喜欢吃棉花糖,不是棉花糖有多好吃,而是小时候跟着爸爸出去时,总会缠着要吃,棉花糖大大的一团,一丝丝绕着中心,如天上的云朵一样洁白干净,咬到嘴里,那丝丝的甜很干净清爽,直甜到她的心里。

    小时侯被爸爸抱着,吃着香甜的棉花糖,那种快乐与甜蜜永隽在心底,现在看到还想吃,其实木清竹知道,她是怀念那种安心甜蜜的味道,被人宠着的幸福,还有爸爸的味道。

    “你躺着,我拿着,只要开口咬就行了。”景成瑞小心翼翼地拿着棉花糖递到了木清竹的嘴边,他极为用心,棉花糖刚好凑到她红唇边,她张嘴咬了口,甜甜的,入口既化,还是那样的清甜。

    “瞧,沾到嘴唇了。”景成瑞宠溺的一笑,拿过床头的纸巾轻轻替她探试着,极尽温存。

    木清竹便吃吃一笑,景成瑞再送过来,她再咬一口。

    景成瑞见她虽然脸色苍白,笑起来仍然红唇齿白,炫美如花,神思有丝迷糊,忘了手中的动作,只顾拿着纸巾替她探拭着嘴唇,竟忘了还没有让她吃一口。

    木清竹“噗”的笑出声来,景成瑞清醒过来,也不好意思的难为情一笑。

    病房里气氛融洽欢快,其乐融融。

    直到病房的玻璃门被重重撞响,他们都才回过神来,朝着门边望去。

    阮瀚宇正手中提着饭盒站在玻璃门边,满脸阴沉。

    木清竹脸色白了下,霎时感觉到有暴风骤雨要来的感觉。

    景成瑞淡然自若地站了起来,有了上次的“红茵河”西餐厅的经验,这次,他只是淡然瞥了眼正在门口站着的脸色难看的阮瀚宇一眼,拉了拉身上坐得有点皱的西服,轻声对木清竹说道:“小竹子,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记得有事随时给我电话联系。”

    木清竹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也担心二人难堪,毕竟她现在还站不起来,就轻轻点了点头。

    景成瑞对着她温和的一笑,泰然自若地从阮瀚宇身边走过去了,经过他身边时,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

    “瀚宇,你来了。”木清竹把脸扭向他,早上时他们还心平气和的说了话,因此她主动开了口。

    “呯”的一声碎响,阮瀚宇手中精致的饭盒重重摔到了地上,他俊容僵硬,语气又冷又邪,“很好,原来你吃过了,那这些也不需要了。”

    饭盒被他狠狠摔到地上,可口的饭菜香味四溢,灌进了木清竹若涩的心里,她扭头朝地上瞧去,地板上饭菜洒了一地,有她最喜欢吃的鸡翅,乳鸽。

    不由暗暗吃惊,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这些菜呢,还是只是碰巧买了而已。

    “瀚宇,瑞哥只是过来看看我,我受伤了……”木清竹嘴唇发抖,想要解释着什么。

    “够了。”阮瀚宇凑近过来,脸色阴冷如霜,“像你这种水性扬花,招蜂惹蝶的女人,我早就看透了,不用解释什么。”

    木清竹的脸色瞬间白得透明,嘴唇发抖,连着身躯都在颤动。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悉心照顾

    第 三十八章悉心照顾

    “我从来不指望你能安份守纪,可你现在呆在我的公司里,却与我最大的竟争对手暖昧不清,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你认为这样传出去,会好听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告诉你,我阮瀚宇不需要你这种下践的女人救。”阮瀚宇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他话里含枪带棒,如六月飞雪,木清竹顿时全身冰冷,冷得连伤口都要僵硬了。

    “你混蛋。”她咬紧牙关,恨恨出声,“阮瀚宇,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肤浅低俗的男人。”

    她有什么错?景成瑞,一个在她危难中帮助过她的男人,在她困境中雪中送炭的男人,如果没有他,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她能成为全球的顶尖设计师?

    当她在美国伤心失望难过的时候,她身无分文,那时的阮瀚宇又在哪里?他不是有美人相伴,早把自已遗忘了吗?

    今天她受伤了,他来看她,天经地义,这有什么错,她又没有做过对不起阮氏集团的事,更没有把机密泄露给他,而且身为阮氏集团的设计师,她也尽力了!

    他凭什么要这样污辱她,污辱她的人格

    眼中的泪汹涌而去,泣不成声,不止有悲哀更多的是心寒。

    在那么危险的一刻,她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护着他,现在却换来他如此恶毒的话语,甚至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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