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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像一棵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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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周围的树基本都枯了，再加上呼呼的风声，沈莹的心跳得特别快。
她并不是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
这种地方，估计只有徐民成带的时候，她才会跟着一块儿来。
徐民成走到公园最里边才停下来。
徐民成走得快，沈莹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停下来的时候，她的呼吸有些不稳定。
沈莹抬起手来拍着胸口，拍到第三下的时候，再一次被徐民成拽到了怀里。
紧接着，他就亲上来了。
沈莹的大脑最起码空了有五秒钟。
反应过来以后，她抬起手来勾住徐民成的脖子，拼尽全力地回吻他。
之前说过了，沈莹在之前的恋爱中从没主动过。
这一次，她主动把舌/头伸到了徐民成的嘴里，虔诚地和他接吻。
一个吻结束，沈莹的下巴都湿/了。
接吻这种事情，就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才有感觉。
毕竟交换口水不是什么特别卫生的事儿。
如果不够喜欢，心里多少是会有些嫌隙在的。
亲过之后，沈莹抬起胳膊来用衣服擦了一下嘴。
她抓住徐民成的衣角：“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徐民成问她：“想清楚了么？如果执意和我在一起会有的后果。”
沈莹点点头：“我早就想清楚了。”
徐民成继续问：“能接受么？”
沈莹还是点头：“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
徐民成问沈莹：“有考虑过你父母么？”
这个问题成功地把沈莹问沉默了。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说：“用不了多久的。我想先陪你，再陪他们。”
沈莹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但她的意思，徐民成能理解。
也是，他没多长时间。
就自私一次，快死的这几年，跟她过吧……
没听到徐民成的回应，沈莹有些心慌。
她抱住徐民成，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徐民成，你别骂我。我做什么事儿，心里都有数。”
徐民成说：“好，我不骂你。”
沈莹开心地笑了：“谢谢你不骂我。”
徐民成问：“你真的想清楚了？”
沈莹说：“想清楚了。”
徐民成强调：“我没办法给你性/生活，也没办法和你结婚，更给不了你孩子。”
沈莹说：“我不说我不在乎这些。那样太假。”
徐民成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顿了顿，沈莹继续：“但是，跟你比起来，所有的都不重要了。如果在你和它们之间做选择，我选你。”
徐民成又问她：“如果让你在我和你父母之间做选择，你怎么选？”
沈莹说：“我不选。”
徐民成问：“不选是什么意思？”
沈莹半开玩笑：“不选的意思就是：我选择死亡，不选择选择。”
有些拗口，不过徐民成听懂了。
他脸色变了变，之后重重地把沈莹搂在怀里。
徐民成说：“放心。我不会逼你做这样的选择。我们的事情，别让他们知道。”
沈莹点点头：“我明白……我不会再说了。”
徐民成说：“以后也别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知道么？”
沈莹笑着反问他：“你也知道把死挂在嘴边不好啊？你以前不也总把死挂在嘴边么？”
徐民成用下巴抵着沈莹的发心，轻轻地蹭了几下。
徐民成说：“以前没你，我就想死；后来有你了，我就想活。”
沈莹踮起脚，亲上了徐民成的嘴。
……
战火一触即发。
徐民成对沈莹本身就没什么抵抗力。
就算沈莹无心做点儿什么动作，他都能有那么大的反应。
更何况现在沈莹是有心撩他的，说把控不住就把控不住了。
徐民成搂着沈莹的腰，用膝盖把她一步一步地逼到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压上去的时候，他用手掌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身体毫无保留地贴/在一起，嘴唇碰撞的时候有暧/昧的声音响起。
像潺潺的溪水声。
公园里安静到了极点，将这声音放得更大。
沈莹只能听到碰撞的声响和徐民成的粗/喘，别的什么都听不到。
因为两个人的身子贴在一起，所以沈莹清楚地感觉到了徐民成的变化。
一个绵长的亲吻结束以后，沈莹搂着他的脖子，抬起头看着他。
沈莹说：“其实可以做的，我不怕。你戴/套了，应该就没事儿。”
徐民成用拇指擦过沈莹的嘴唇，声音哑哑的。
他说：“以后别让我听见这种话了。不然真的不要你。”
沈莹也不知道哪根筋儿不对了，竟然咬住了徐民成的手指。
她用舌头在他手指上滑了几下，期间还用那种无辜到不行的眼神盯着徐民成看。
徐民成把手指抽出来，掐住她的下巴：“你再闹！”
沈莹把头凑到他耳边，小声地问他：“我想要，行不行？你不知道女孩子也会有那个需求吗？你这样对我，又不做到最后一步，我也很难受。”
在此之前，沈莹死都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能说出来这么不要脸的话。
是的，不要脸。
她竟然在主动跟一个男人求/欢。
徐民成拉开了一些和沈莹的距离，再一次警告她：“你再说，我就走了。”
沈莹赶紧拉住他：“我不说了，不说了……”
徐民成抿着唇看着她。
沈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我有时候，就很想要……诶，你、你干什么？”
沈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子一凉。
她震惊地看着徐民成。
“你……”
徐民成捋起袖子：“你不是想要？给你。”
☆、第31章 chapter032
r032。
沈莹当时就震惊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徐民成。
徐民成的动作倒是很干脆，捋起袖子之后就开始了。
沈莹整个过程都是抖的。
这是第二次了。
沈莹之前也被徐民成用手送到过一次。
那种感觉，是没办法用语言形容的。
在遇见徐民成之前，沈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会有这么大的渴望。
结束之后，沈莹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徐民成在衣服上擦了一把手，然后摸上沈莹的脸。
徐民成问沈莹：“爽了？”
沈莹低下头：“还行吧。”
徐民成说：“我手上的功夫也可以吧。”
沈莹被徐民成话搞得脸红了。她抬起手来抵住徐民成的肩膀。
沈莹小声地说：“不知道是用了多少人练出来的。”
徐民成说：“不是。我天生的。”
沈莹：“……”
到底还是年纪小，脸皮也没徐民成那么厚。
这种玩笑话，她赢不了徐民成。
两个人又在公园里腻歪了一会儿，然后才出去。
**
从公园出来以后，徐民成说：“咱们俩去吃饭吧。”
沈莹应：“好啊。”
徐民成问：“你喜欢吃什么？”
沈莹说：“我什么都可以，不挑食。看你吧。”
徐民成说：“那就去吃火锅吧。”
他们第一次出去吃饭，吃的也是火锅。
徐民成对这东西没多少兴趣，他就是觉得沈莹挺喜欢吃火锅的。
沈莹拉住徐民成的手：“嗯，这种天气吃火锅挺不错的，我们走吧。”
这个点儿，出来吃饭的人很多。
沈莹和徐民成排了一会儿队才等到空桌。
进去坐下来，徐民成把菜单递给沈莹。
“你来点吧。”他说。
沈莹也没跟他客气，接过菜单开始点菜。
点菜的时候，沈莹问他：“你喜欢吃什么蔬菜？”
徐民成说：“茼蒿。茄子。”
沈莹找了半天没找到茄子，于是就点了一份茼蒿。
点完菜之后，沈莹搓了搓手，呵了一口气。
徐民成问她：“你冷么？”
沈莹说：“不冷，就是觉得这样比较有气氛。”
徐民成说：“跟有毛病似的。”
沈莹说：“我本来就有毛病，没毛病谁喜欢你。”
徐民成说：“哦，那有毛病的人还挺多的。”
沈莹说：“徐民成你怎么自我感觉这么良好。”
徐民成说：“自我感觉不良好，良好的感觉是你给的。”
说到这儿，徐民成笑了：“让我有了这个感觉，你可得负责。”
沈莹又脸红了。
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但脸红心跳的次数比第一次谈恋爱都要多。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和他对视一下，心跳都能加速。
……
锅底很快就上来了，沈莹这次要的是鸳鸯锅。
沈莹喜欢吃辣，徐民成不喜欢。
沈莹点的菜不多，茼蒿、虾滑、牛肉、红薯粉、土豆。
菜上来之后，沈莹把一盘子茼蒿直接倒到了清汤锅底那边。
徐民成问沈莹：“你咋了？”
沈莹说：“没咋啊，你喜欢吃，就先给你煮了。”
徐民成笑了：“真是傻。”
沈莹说：“好吧，暂时让你这么骂了。”
徐民成说：“不是骂。”
沈莹问：“不是骂是什么？”
徐民成说：“嗯，是夸。”
沈莹：“……”
徐民成拿起筷子来给沈莹夹了一几根茼蒿，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沈莹不喜欢吃茼蒿，所以看到盘子里的茼蒿之后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徐民成说：“我筷子还没用过。”
沈莹反应过来，向徐民成解释：“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我是不爱吃茼蒿。你给我夹别的吧。”
看着沈莹着急忙慌、一副怕被误会的样子，徐民成情不自禁地笑了。
他对沈莹说：“多吃菜，长个子，丰/胸。”
吃菜长个子是真的，还能丰/胸？
沈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然后一脸茫然地问徐民成：“真假？”
徐民成说：“我也不知道。”
沈莹问：“你不知道还说什么啊？”
徐民成说：“捡你缺点说的。”
理解过来徐民成的意思之后，沈莹立马就羞了。
他这是在嫌弃她胸太小呗。
沈莹呵呵地笑了一声，“噢。那你是摸过更大的呗。”
徐民成说：“但是没摸过手/感这么好的。”
沈莹转移话题：“……吃饭吧。”
这一回合，沈莹又败了。
她好歹是学过逻辑学，大学也参加过几场辩论赛，还拿过最佳辩手。
但是她每次都能败在徐民成手下。
她想，徐民成要是再有文化一点儿，估计没人赢得了他。
……
徐民成夹过来的茼蒿，沈莹都吃了。
她意外地发现，茼蒿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吃的。
吃多了，味道也不错。
这一次吃饭，是徐民成结的帐。
沈莹本来死活都不肯让他结账。但她也争不过徐民成。
一顿饭花了不到两百块钱，倒也不算很多。
但沈莹知道，徐民成没啥收入来源，这顿饭对他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吃完火锅，沈莹身上都是火锅的味道。
这种天气吃火锅的确是很舒服，吃完之后身上特别暖和。
沈莹和徐民成走在街上，她笑着和徐民成说：“这是你第一次请我吃饭诶。”
徐民成说：“嗯。”
沈莹说：“你以后别请我了。我养着你吧。”
徐民成说：“口气真不小。”
沈莹说：“我有工资啊，而且我又不怎么花钱。养两个你都绰绰有余。”
徐民成问：“那你是让我吃软饭？”
沈莹说：“我心甘情愿被你吃。”
徐民成说：“嗯，我考虑考虑。”
沈莹说：“别考虑了，我养得起。”
徐民成说：“你养我，我怎么回报你？”
沈莹说：“你别和我说分就行了。”
徐民成说：“嗯。然后再让你像刚才一样舒服。”
沈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刚才？怎么了？”
徐民成凑到沈莹耳边，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她耳后的肌/肤上。
他说：“刚才在公园，你不是很舒服么。站都站不住了。”
沈莹脸红了：“……嗯。”
徐民成问：“嗯是什么意思？”
沈莹说：“挺舒服的。其实就这样也可以。”
徐民成说：“是你身子太敏/感。”
沈莹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懒得跟你讨论这个了，我该回家了。”
徐民成说：“我送你吧。”
沈莹说：“嗯，走吧。”
**
和徐民成告别，回到家里之后，沈莹洗了个澡。
脱/下来内/裤的时候，她看到了上面晕开的痕迹。
想起来先前的事儿，心又开始狂跳。
徐民成……徐民成。
沈莹的身子软得不行，洗完澡之后，她就躺到床上了。
晚上做梦也不得安生。
沈莹其实是属于比较保守的那种人，对男女关系，她很有原则。
沈莹曾经跟大学同寝的舍友讨论过这问题。
她觉得自己不是重/欲的那种人，而且也不会像她们一样随随便便就跟一个男的上/床。
现在她明白了，不是没有欲/望，是没遇到对的人。
沈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出了一身的汗，下面也是黏糊糊的。
真是要命了。
沈莹拿起手机来给徐民成发了一条短信。
她说：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发完短信，沈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因为出了一身汗，沈莹又冲了个澡。
冲完之后，的确是清爽了不少。
换好衣服之后，沈莹拿起来手机。
徐民成的回复已经来了。
【春/梦？】他这样问。
沈莹回复道：嗯，春/梦。起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汗。
回完之后，沈莹再看短信，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她发出去的。
她肯定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嗯。
这次，徐民成隔了几分钟才回复。
沈莹看到他回的内容时，手里的煎饼果子直接掉在了餐桌上。
沈妈妈和沈爸爸正坐在对面吃饭，被沈莹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他们两个人一起开口问她：“怎么了？”
沈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
她把煎饼从桌子上拿起来，狠狠地咬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
咽下去之后，沈莹对他们解释：“没事儿……就是看到一条新闻，有点儿惊讶。”
沈妈妈说：“二十四的人了，别一惊一乍的。多不文雅。”
沈爸爸说：“处变不惊，小时候教你的东西都忘了。”
沈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我记住了。”
其实真的不怪她的。
要怪就怪徐民成的回复太不要脸。
徐民成说：昨天晚上公园里太舒服了吧。今天晚上可以换个地方，再让你舒服一下。免得你空虚到做春/梦。
……
沈莹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饭就出门儿了，挤上公交车之后，她才给徐民成回的短信。
她说：都怪你，害我吃早饭的时候在我爸妈面前丢人了。
徐民成回：你怎么不怪自己定力不好？我随便说几句你就握不住手机了？
沈莹说：你真不讲理。
徐民成回：我假也不讲理。
公交车上太挤，信号不太好。
沈莹下车之后才给徐民成发短信。
她说：我先去上班了，下班了你来接我。
等了五分钟也没等到徐民成的回复，沈莹就把手机放兜里了。
到台里之后，沈莹又接到了新任务。
平时，沈莹接到上头分下来的采访任务时，会特别高兴。
但今天，她好像没平时的那种干劲儿了。
这次专题片的主题，是民警。
再准确点儿说，是片儿警。
这个奇葩的主题，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出来的。
好像是最近省城a区的派出所片儿警被某权威电视台写通稿表扬了，所以省台要趁着这个机会深入挖掘，做一期专题片。
沈莹一向不喜欢这种歌功颂德的主题，领导给她安排任务的时候，她挺想拒绝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前男友就在a区的派出所，是民警。
沈莹的前男友，大学的时候和她在一个班。
他家里人不是在公安局就是在派出所，所以他毕业之后理所当然地进去了。
工作的时候碰见前男友，挺尴尬的。
沈莹一下子就理解了之前去广州的时候，林辰为什么装病不见林揽胜。
这事儿太不好办了。
开完会之后，沈莹头疼得不行。
中午吃过饭，沈莹和一个摄像大哥一块儿去了a区的派出所。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派出所的一个领导同意了他们的拍摄要求。
不过，他也明确表示，如果要跟拍，会有一定的风险。
对此，沈莹立马站出来表示自己不怕。
沈莹和那个领导模样的人说：“没关系，这个责任我们自己来承担。您只要给我们一个跟拍的机会就好了。”
那人有些惊讶，能从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嘴里听到这么有气魄的话，他是没想到的。
“好，小妮子，是个好记者。”
那个领导这样夸奖沈莹。
对此，沈莹没做什么回应，只是谦逊地笑了一下，把这个话题略过去了。
沈莹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肯定自己的职业，但这个全世界，是她定义的全世界。
沈莹定义的全世界，是那个社会底层的、边缘化的特殊群体。
她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所谓的正常人多多关注他们。
她也想让他们知道，她这样做不是施舍，不是怜悯。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尽一个媒体从业人员的义务。
她要的，是这样的肯定，而不是这种浮夸的表扬和敷衍的赞赏。
**
得到领导的允许之后，沈莹就跟着领导到了民警的值班室。
现在还没下班，进去办公室，就是一阵烟味儿。
烟味儿里还夹杂着一种男人味儿。
之前上大学的时候，班上的同学把这味道戏称为“光棍味儿”。
沈莹一进去就有些受不了了，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民警大部分都是二十岁三十岁的男的看、
到一年轻的小姑娘被呛成这样，好几个人都把烟给灭了。
沈莹咳嗽得脸都红了，咳完之后，沈莹才说话。
她说：“你们好，我是省台的。这次接到任务要拍一个专题片，主要拍你们日常的工作情况。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请大家多多照顾了。”
沈莹说话很有亲和力，再加上她长得比较孩子，大家伙儿都点头了，没一个不答应的。
派出所一群大老爷们儿，基本上都是单身。
好不容易看到个姑娘，态度当然是好到不行。
a：“一定好好照顾。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哥罩你。”
b：“有困难，找警察叔叔。一定倾囊相授。”
c：“你们领导真够狠心的，让你一这么可爱的姑娘出来干这种重活儿。”
d：“就是就是，也不懂怜香惜玉。”
沈莹听着他们说话，脑袋都快炸了。
她印象里的警察都是很高冷的，就算话多，也不是这种多法儿。
这也太……聒噪了吧？
沈莹站在旁边，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直没说话。
……
一直到大家调侃完，沈莹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
沈莹闻声转过头去，看到在房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哦，她的前男友。
江岸。
沈莹跟他在一起一年多，大二到大三。
大四后半学期实习的时候分的手，是沈莹提的。
原因么，就是不喜欢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喜欢。
因为没什么感情，所以沈莹再见江岸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
她冲江岸笑了一下，回他一句：“是，好久没见了。”
江岸看着她，说：“忘了跟你说恭喜，终于实现了你的梦想。”
江岸之前听大学同学说过沈莹的事迹，也知道她现在事业挺成功的。
沈莹说：“谢谢。”
江岸说：“不用。”
江岸和沈莹的对话有些暧昧，周围的人立马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们俩人来回地看。
沈莹一直都知道，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可怕多了。
这个时候，她选择了最理智的方式：保持沉默。
☆、第32章 chapter033
r033。
沈莹沉默，江岸也没站出来解释。
大家八卦了一会儿就没热情了。
等办公室里的人安静下来，沈莹又说：“你们自然工作就好，要先拍一些你们日常工作的画面。”
有个人说：“这好几台摄像机架着，情不自禁地就想演，哪儿能自然啊！”
沈莹和摄像对视了一眼，无语。
其实人家这个质疑挺有道理的。
正常人面对摄像机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演。
而且，就算他们平时出去巡逻的时候英姿飒爽的，在办公室肯定不会那么死板。
沈莹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最自然的工作状态。
但台里要做歌功颂德的专题，哪儿能把这样的画面放出去啊？
沈莹之前听过很多拍纪录片的人说过，要让被摄者习惯摄像机的存在。
有一个导演，要拍农民种地的片子，跟着农民在地里干了一年。
一年的时间里，他每天都把摄像机架在田里，久而久之大家就习惯了。
后来他找了个最合适的机会开了机，拍了一个很棒的片子。
这种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
程序沈莹都懂，但她觉得为了一个这样的片子不值得。
别人那样，是拍纪录片。
她做的是专题，没必要下那么多功夫。
传媒业内对纪录片和专题片最主流的一种区分规律是这样的：
纪录片还原现实，不靠解说词引导受众，多用长镜头；
专题片有技巧地呈现事件，用解说词引导受众思维，多用大特写、近景。
国内的传媒制度，已经限制了专题片发展。
现在电视台做的基本都是专题式的纪录片。
之前她做过的那些片子，虽说是专题式，但记录的因素还是存在的。
现在这个，沈莹真是极度反感。
她就是不喜欢用这种浮夸的方式来褒奖人。
沈莹想了一会儿，说：“那你们就演吧。”
办公室里的人惊讶地看着沈莹，集体无语：“……”
后来，江岸先笑了。
他远远地看着沈莹，说：“你还跟以前一样。”
沈莹问：“什么样？”
江岸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沈莹说：“哦，谢谢。”
沈莹没给江岸继续说话的机会，她说：“我和摄像大哥从明天开始跟着你们，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嗯，一定照顾。”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沈莹说：“谢谢。那我们先走了。”
**
从派出所出来，沈莹的心情一直不怎么样。
不是因为碰见前男友，而是……
这个采访，她真不想做。
沈莹才二十四岁，这个年纪，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激/情的。
她不缺钱，也不求名，就是想做点儿自己喜欢的事儿。
之前台里也给沈莹安排过一些她不怎么喜欢的采访任务，但是沈莹总能从这些任务里找到一些不一样的切入点。
这次，她完全找不到切入点。
沈莹对警察是很敬佩的，她觉得警察是很伟大。
但，一个群体的品质，从来不是需要用宣传来树立的。
……
沈莹回到台里，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跑东跑西忙活了一天，沈莹都忘记跟徐民成有约了。
当沈莹看到徐民成站在电视台门口等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今天早上那条短信。
徐民成在这里等了有半个钟头了。
看沈莹一脸疲惫地出来，徐民成走上去扶住她的肩膀。
徐民成问：“今天忙？”
沈莹说：“哎，别提了。台里领导给了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头疼死了。”
徐民成拉着沈莹的手，一边走一边问：“什么任务？能说么。”
沈莹说：“就省城a区的片儿警上xx台的新闻了，被表彰了。然后台里就要借着这个机会大肆宣扬。今天临时下来的任务，我都懵了。”
这是沈莹第一次跟徐民成抱怨工作上的事儿。
徐民成之前一直以为沈莹对自己的职业热爱到了不分是非对错的地步。
因为她当初问了太多伤人自尊的问题。
徐民成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不是挺喜欢做这种的么？”
沈莹说：“谁说的啊。我可不喜欢。”
徐民成说：“我以为你喜欢。”
沈莹说：“你怎么又开始挤兑我了。”
徐民成说：“我没有。”
沈莹说：“你就有。你肯定又想起来我在s县的时候发生的事儿了。”
徐民成：“……”
沈莹叹了一口气，跟徐民成解释：“这个和之前根本就不一样。我做艾滋病的专题，是想让社会关注这个群体、破除歧视。我觉得我做的是有意义的事情。”
徐民成问：“那你觉得这次的主题没意义？”
沈莹说：“有什么意义啊。一切需要以宣传为手段的高尚都不能算高尚。真正的高尚不需要宣扬，大家都是有眼的。”
徐民成说：“别气了。谁叫你做的工作就是这个。”
沈莹反驳他：“我的工作不是这个。这个是领导强加给我的任务。”
徐民成说：“差不多。反正记者不就是做这些的。”
沈莹：“……算了，不和你说了。”
再说下去，他们两个又该吵架了。
沈莹和徐民成在这个问题上一直都达不一致，所以两个人一般情况下就不会讨论这些。
今天沈莹也是烦躁得憋不住了，才和徐民成抱怨起来这个问题。
**
徐民成和沈莹走到一家餐厅前，沈莹说：“我饿了，咱俩吃饭去吧。”
徐民成看了一眼餐厅的牌子，说：“我想吃上回那个灌汤包。”
沈莹说：“那咱俩坐公车去那里吧。”
徐民成说：“你要是不想吃就算了。”
沈莹摇摇头：“想吃。跟你一块儿，吃茼蒿都行。”
徐民成笑了一声，接着两个人一块儿走到了公交车站牌处等车。
路上，沈莹一直靠着窗户看窗外。
徐民成盯着沈莹看，谁也没说话。
快到站的时候，徐民成突然跟沈莹说：“你应该知道感染艾滋病的高危职业是哪几种吧？”
沈莹回过头看着徐民成：“知道啊。医疗人员，性/工作者。”
徐民成说：“还有。”
沈莹问：“还有？”
……
沈莹的问题刚问完，公交车就到站了。
徐民成没回答她，两个人一块儿下了车，走到小吃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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