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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青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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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阳光下,但见他们两人有似长出双翅,快速无比地朝钟楼顶端爬去。

那站在楼顶栏杆上的白发老妇,似乎觉得有人爬上来非常好玩,猛地咧着嘴狂笑不已。



她的白发散乱,几乎把半个脸都遮住,布满了油污的灰衣,映着阳光,竟然闪出一片亮光,再加上她赤着脚,手足都带着铁链,真像个恶梦里跑出来的妖妇。

倏地,那个白发老妇一见老夫人的脸孔,不禁怔了一下。

老夫人这时已经升高了十多丈,她仰首可以看到那白发老妇乌黑的双足。

老夫人仍然戴着蒙面黑纱,只露出炯炯的眼睛在外面,但那白发老妇的目光锐利,似乎可以看穿她的面纱。一愣之下,突然大叫道:“快还我的儿子来!”

叫声之中,她举起手里的巨大铜钟,朝老夫人直砸而下。

那座铜钟重达数百斤,再加上她用力砸落,至少也超过千斤之外,带动的风声,使人绝望。

老夫人的身体完全是靠剑尖插入墙壁来支持,如何能凭着本身的功力推开那座铜钟?

可是她既已爬升到这里,眼见只差丈许便可以到达楼上,绝不愿就此又被逼得跃下地去。

她一见铜钟砸下,深吸口气,左手扬处,把长剑掷出,紧接着右手也拔出长剑,交掷而去。

她把双剑一齐掷出之后,双手已插进壁缝,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壁上,挂在那儿。

她的内力修为已到了“飞花杀人”的地步,这下双剑掷出,力道之强,无与伦比,竟然发出刺耳的剑风。

双剑如电射出,一齐射中砸下的巨大铜钟,只听得两声大响,剑尖已经没入铜钟。

老夫人一等铜钟从身边闪过,双臂交替,几个起落,便已爬到楼顶。

由于这两剑的强劲力道,冲击得那座铜钟荡开数尺,斜斜地坠落下去。

她一个翻身,双足已经踏在铁栏杆上。

那白发老妇一见她翻身跃上,怪叫道:“还我儿子来!”

但见她双手挥动,一阵“呛啷啷”大响,锁在手腕的两条铁链,像是两条乌龙,向老夫人卷来。

老夫人大袖一扬,拍出两道劲风,扬声道:“你别吵,你的儿子在睡觉!”

她这一呆,那两股铁链已被老夫人袖风拍中,倒卷回来,一齐撞在她的身上。

但她的身躯像铁铸般,击在身上,一点都没有反应。

她喃喃地念了一句,随即大叫道:“你骗我,你把我的儿子换去了,快还我儿子来。”

她狂态大发,铁链飞舞,掌刃交拍,刹那之间,仿佛一个四手怪人,连续攻出五招。

虽说是五招,其实根本投有招式可言,因为她出手奇快,又没有路数可言,完全是胡打胡缠。

可是她的真力雄浑,这一出手,连老夫人那等功力也不敢小觑。

她凝神应付了三招,第四招上,便已手忙脚乱,终于被白发老妇抓来的右手五指逼得无法在栏杆上立足。

她若是不退身跃下钟楼,那如钩的五指必然会击中她的胸部。

以她的修为来说,被那白发老妇击中之下,也无法承受得了,是以她逼于无奈,脚下一纵,已飞身掠了下去。

她的身躯飞掠而下,沉木君也刚好上了钟楼。

说也奇怪,那白发老妇的武功高强,出招怪绝,连老夫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看到沉木君,竟然像看到鬼样。

但听她怪叫一声,道:“不要抓我……”赶忙往后退去。

沉木君沉着脸道:“我不抓你,你乖乖地给我下去。”

白发老妇道:“我不要下去,我要找我的儿子,我要我的儿子。”

沉木君道:“我带你去找你的儿子。”

白发老妇道:“我不要,你会把他杀死……”沉木君怒道:“你快回到房里去,听到没有?”

白发老妇眼中闪出畏缩的光芒,道:“不!我不要到房里去!”

沉木君向前逼了一步,道:“你快跟我回去……”那白发老妇以为要来抓她,大叫道:“我要找我的儿子!”

她双臂一扬,飞身跃下钟楼。

她那灰白的长发和宽大的衣袍,在风里飘扬而起,就如同妖婆驾云而降。

聚在广场上的银衫武士首先见到老夫人飞身跃下,接着又看到白发老妇跟着飞身跃落,全都发出一阵惊叫。

这座高楼高达十多丈,就算一流高手从那么高的距离跃下,双腿也会折断,更何况那白发老妇的手脚还系着铁链。

是以每一个人都认为这白发老妇一定会当场跌死……至于老夫人的武功,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信心,认为绝无任何问题,她一定可以安然落地。

哪知老夫人双脚落地之际,全身一滚,却一时没能爬起来。

一阵惊叫声里,那白发老妇人也落到地上。

她脚上的铁链当地一声,没入地中,但她却只摇晃了一下,便已站稳。

那些银衫武士看得心神摇曳,目瞪口呆,一时竟没有人过来拦截这白发老妇。

那站立在马车旁的齐山,一直傻傻地看着这骇人的一幕,他见到白发老妇和老夫人全都从钟楼上跃下,而沉木君却突然不见。

他是个浑人,不知道沉木君是从楼里下来,还以为沉木君已被白发老妇击伤。

他对沉木君极为忠心,一想到这里,立刻便觉得悲痛莫名,不禁大声哭叫起来。他在哭叫之中,跨开大步,朝白发老妇冲了过去,张开小树般的胳膊,便往白发老妇抱去。

那白发老妇虽然疯了,却还没疯到不知死活的地步,她一见齐山想要把她勒死,怪叫一声,双臂一抖,两条铁链已飞卷而出。

“啪!啪!”两声,铁链击在齐山的双臂上。很快地把他手臂缠祝齐山一见双臂被缠,怒吼一声,双臂往上一举,想把白发老妇抓起,抛在地上摔死。

齐山的双臂,至少有千斤以上的劲道,他这一用力举起,就算是一只没人地里的巨鼎,也可以被他拔起。

那个白发老妇瘦得全身没有几斤肉,自然在他大力一举之际,腾飞而起。

齐山咧开大嘴,发出一阵怪笑,双臂陡地一沉,欲待把那白发老妇重重地摔在地上。

谁知他的双臂刚一用劲,那个白发老妇陡地有似一支箭样向他胸前飞撞而来。

齐山纯朴憨厚,没有什么心机,所以过去在沉木君的训练之下,才把少林护身最上乘的“金刚不动”身法练成。

他一向也是不用什么花巧,跟人交手,最喜欢硬碰硬,反正他练成金刚不动身法,全身上下,刀枪不入,也不怕什么危险。

因此他一见那白发老妇朝自己撞来,胸肘一挺,便迎撞上去。

在他那简单的想法中,认为自己这么挺力撞去,还不把对方撞得骨折腿断?

哪知那白发老妇双脚一蹬过来,有似一座小山压下,强劲沉猛的力道,使得他的呼吸都感到困难。

他心头一惊,“嘭”地一声,白发老妇的一双赤脚已蹬在他的胸口。

齐山闷哼一声,觉得好像被巨雷击中,胸口一痛,立身不稳,立刻连退三步。

那白发老妇一见没把齐山撞倒,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便勃然大怒,怪叫声中,身法一变,十指如爪,朝齐山面上抓去。

齐山一辈子没吃过这个大亏,那双瘦小的脚,几乎都使他的筋骨撞断了,简直是难以思议的事。

他到底不是傻呆,一见到对方十指张开,长长的指甲有似十支小箭,不敢仗着自己皮厚肉坚,再与对方硬碰。

他蓦地低下头来,双臂挥动,扬起斗大的拳头,朝对方身上击出两拳。

这两拳正是不折不扣的少林百步神拳,拳风之强,力道之猛,就算眼前是一块铁板,也会被他打穿两个大窟窿。

那白发老妇似乎也看到这两拳的厉害,十指伸出,立即往下一拍,整个身躯陡地升起数尺,从齐山的头顶掠过,落在他的身后。

…………………………………………………………………………

第十二章驭剑飞空

白发老妇的双脚方一落地,已拉住铁链,陡地扬了起来。

齐山双拳击空,力道还未收回,白发老妇正好顺着他的势子,把铁链一拉,竟然把他摔得腾空而起。

这正是武学之中“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奥秘手法,齐山的块头再大,皮肉再厚,腾身空中,也失去了作用。

他惊骇地大叫一声,手脚乱动,想要脱开手腕上缠着的铁链。

那白发老妇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怪笑声中,双臂乱动,把齐山在空中转了个大圈。

齐山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掉在河里。

跌落在水里,他有再大的力气,再壮的身躯,也都没有用,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游泳。

所以他一见到河就怕,就算是一条小河,他也不愿涉足过去。

可是如今他发现被人擒在空中,比掉进河里还要恐怖,那种晕眩的感觉使得他全身无力。

他不住地怪叫,叫得他自己都想呕吐起来。

那个白发老妇仿佛像个十岁的女孩在放风筝,眼见风筝升在空中,高兴的不得了,仰望着空中的齐山,猛在狂笑。

齐山在空中转到第二圈时,全身已经软了,叫也叫不出来。

那白发老妇正玩得高兴之际,陡地见到沉木君怒啸着急奔过来,脸上不禁浮起惊骇之色。

她双臂一抖,暗劲倏发,两条缠在齐山腕上的铁链缩了回来,齐山那巨大的身躯已飞射而出,朝沉木君急撞过去。

沉木君的武功虽已到了登峰造极,举世难有敌手的地步,但他还不敢以血肉之躯去承受齐山的撞击。

不过若叫他闪身避开,让齐山冲撞在地上,以致受到伤害,他也不大愿意,因为齐山到底是他一手所训练出来的好手,对他还有很大的用处。

他眼见齐山那庞大的身躯有似一座小山般压下,脚下一顿,运足全身功劲,双袖飞托而上。

一股柔和的气劲弥漫而起,有似一面无形的巨网兜了上去。

齐山那巨大的身躯一接触到沉木君拍出的无形气劲,在空中缓了一下,却由于他坠落之势太过沉猛,沉木君若是继续把他托住,必然会遭到内伤。

因此沉木君手腕一升一沉之际,卸下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大半力道,闪身后退,挪开数步。

齐山在一阵怪叫声中,跌落于地。

尽管沈术君已卸去了大半力道,齐山那庞大魁伟的身躯仍然挟着强劲的力道,把地上撞开了一个大坑。

他虽是练成了“金刚不动”神功,这一撞落地面也着实不好受,震得他头昏眼花,差点晕过去。

沉木君退出数尺之后,方始把气息完全调匀,他眼见齐山趴在地上直喘气,不禁深为惊骇。

随着目光闪处,他只见那白发老妇已经奔进了大厅。

就这么一下工夫,老夫人已奔到了他的身边。

老夫人亲眼看到齐山被那白发老妇像猫戏老鼠一样,玩弄在手掌之中,这一奔近,又见到沉木君面前一排几个脚印,不由大惊,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沉木君道:“还好!”

老夫人道:“她什么时候练成这么高的武功?”

沉木君道:“我怎么知道?二十多年来她都关在钟楼里……”老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惊凛之色,道:“你看她会不会已练成了天衣神功?”

“天衣神功?”沉木君道:“你不是说过这种神功必须要童真之体才能练成……”老夫人道:“话虽这么说,但她若非练成了天衣神功,武功怎会如此厉害?”

沉木君道:“不管怎样,今天绝不能让她跑了……”老夫人啊了一声,飞身朝大厅急奔而去。

沉木君急追而上,道:“我们该想个法子把她堵篆…”老夫人打断他的话,道:“凌千羽在屋里,绝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他们说这两句话的光景,已经奔上了石阶。

老夫人,心中焦急,抢先一步奔进大厅。

当她一见厅内的情景时,她的脚下不由一顿,眼中射出怪异的神色,凝望着那个白发老妇。

凌千羽仍然躺在地上,那白发老妇蹲在他的身边,一手抱住他的头,一手抚着他的胸口。

她的嘴里喃喃地道:“雨苍、雨苍,你怎么啦?”

显然,她把凌千羽认错了。

如果凌千羽此刻是清醒的,他一定会非常奇怪这白发老妇的身份。

尤其他会奇怪老夫人听到这句话的神情,为何如此怪异?

这个白发老妇是谁?

她跟凌雨苍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跟老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沉木君又是谁?

他跟老夫人之间的关系,是否也是一样秘密?

这一切的问题,真可以使人把头都给想昏了。

所幸凌千羽此刻昏迷未醒,因此他用不着伤这么多的脑筋。

那白发老妇的听觉非常灵敏,嘴里虽在喃喃念着,老夫人一进大厅,她立刻便已发现。

她霍地回过头来,瞪着老夫人。

她那满布皱纹的脸庞,在一见到老夫人后,立刻浮上了狂怒的神色。

她尖声道:“是你把他打伤的?”

老夫人的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出表情的变化,但从她眼中神色的幻影,可以看出她的情绪也很激动。

她缓声道:“这么多年来,你始终爱着凌雨苍,是不是?”

白发老妇厉声道:“你把他抢走,现在又害了他……”她一见到沉木君进人大厅,神情一变,眼中露出畏惧之色。

沉木君凝目瞪视着白发老妇,道:“你快回到钟楼里去,我不惩罚你便是……”白发老妇望了老夫人一眼,抗声道:“不!”

沉木君缓缓向前行去,尽量把声音放低,柔和地道:“你不是最喜欢吃鱼吗?等会儿我叫他们送条大鲤鱼给你……”白发老妇眼中一阵茫然,喃喃道:“大鲤鱼、大鲤鱼……”“是的,”沉木君道:“好大一条鲤鱼,最少有一尺多长。”

白发老妇舔了舔枯燥的嘴唇,显出一副唾涎欲滴的模样,看来她最少有一年没吃到鲤鱼了。

沉木君见到自己的话语奏效,继续道:“我记得你喜欢吃豆瓣鲤鱼,还有沙锅鲤鱼,是不是?我要他们烧得香喷喷的,鱼肉又鲜又嫩。”

白发老发咽了一口唾沫,可是突然神色一变,道:“不行,我不能让凌雨苍再被她夺回去。”

“凌雨苍?”沉木君道:“谁说他是凌雨苍?”

白发老妇根本没有理会他,抚着凌千羽的脸庞,柔声道:“雨苍,你不要怕,有我在这儿,我会保护你的。”

老夫人似乎不能容忍她这种举动,冷哼一声,身形移处,五指巳疾拂而出,挟着一阵低啸之声,朝白发老妇背心攻去。

她是猝然出手,那白发老妇又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眼见她就是铁铸的身体,也会被老夫人所洞穿。

陡地,但见她的灰衣无风自动,全身似乎泛起一层青白色的淡淡光华。

老夫人出手的刹那,沉木君也是脚下一闪,到达了白发老妇的身侧,挥掌急攻而去。

他的力道刚一发出,便觉得从对方身上发出一股强韧的无形暗劲,把他的掌刃反弹而起。

他心头一凛,只听得老夫人道:“小心她的天衣神功!”

沉木君退出数尺,右手一动,已拔出了长剑。

剑光乍闪,那白发老妇已抱起了凌千羽,霍地朝厅外闯去。

沉木君缓缓一剑攻出,已把她的去路封祝他这一剑去势虽缓,剑上涌逼而出的剑气,却是强烈之极,剑光浮动成半弧之状,若非一代剑道名家,绝难施展得出如此圆通无缺的剑法。

那白发老妇虽是神智不清,有些疯癫,眼见这等厉害的剑术,也不敢硬闯。

她脚下一顿,陡然一个大旋身,反朝厅内奔去。

老夫人截住了她的退路,沉声道:“木君,小心别伤害到凌千羽。”

话声之中,白发老妇已经冲到面前,她一见老夫人拦住去路,怪叫一声,空出的右手一扬,“锵铛铛”一阵大响,铁链倏射而出,有似一条出洞乌蛇,直奔老夫人胸口。

老夫人左袖一拂,挡住了铁链飞击之势,右手五指迅如电掣,已抓住铁链的尖端……白发老妇怒吼一声,用力一挣,一时没有拉动老夫人,倏地她身躯一扬,右脚踢了出去。

这时,沉木君已变换剑式,斜剑切了下来。

那白发老妇飞起一脚,锁在脚部的铁链陡飞而起,已出其不意地裹住了老夫人的腰部。

随着她一仰身后拉,老夫人马步一浮,顿时被她拉得身躯飞起,从她身上越过,进朝沉木君撞去。

沉木君一剑切下,陡见老夫人撞来,赶紧一收剑势。

老夫人身躯腾空,发现对方想要把自己提起摔落地上,像对付齐山那样来对付自己。

她的武功比起齐山要高出许多,方才也只是被白发老妇的怪招所制,才会陷身危险之中。

如今一觉察对方的心意,她马上便有了脱身之策。

但见她双足一蹬,踢在白发老妇的腿上,左手拉住铁链,右手疾挥而出,运掌如刀,把缠在腰上的那根铁链斩为两段。

这些动作只是一刹之间的动作,她一斩断那条铁链,恢复自由,已斜掠而开,落身在五尺开外。

沉木君剑势一敛,看到老夫人已经脱险,立刻横剑扫了出去。

他并没有要置白发老妇于死命的打算,是以剑影展处,只是封住她的势子,不让她逃走的机会。

那白发老妇仰身飞踢,被老夫人斩断铁链,由于力道的带动,使得她一时无法直立而起。

眼见如练剑光横扫而来,弥漫的剑气,有似一面大网撒下,她怪叫一声,单手撑地,双足动处,已奇幻莫测地踢出了八腿。

沉木君和老夫人都是江湖中绝顶的高手,放眼天下也找不到几个对手。

可是遇到那白发老妇施出一连串的怪招,他们也是无法可想。

尤其是老夫人顾忌着凌千羽的安危,不敢放手攻击,沉木君也不敢违背老夫人的吩咐,以致影响到他的施为,一时无法对付白发老妇的怪招,被逼得退身挪开。

那白发老妇连出八腿,挥动着脚步的铁链,有似八爪鱼般,把沉木君和老夫人逼退丈许。

她在一阵怪笑声中,陡地翻身腾起,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落在数丈开外,拔足便往后厅奔去。

老夫人叫道:“木君,千万不要让她跑了!”

她陡然扬手,无数根银针射出,有似一面银网,封住了白发老妇的去路。

沉木君深吸口气,手腕微动,长剑已经脱手而出。

一缕光华迅如电光,抢在老夫人发出的银针之前,射了过去,那种平稳之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托篆…他这下掷剑而出,乃是惊世骇俗的“驭剑飞空”之技,也就是武林中传言的飞剑杀人之术,乃是剑道中最上乘的手法,凭着一口真气,便可操纵长剑的运行。

老夫人一见他施出“驭剑飞空”之技,叫道:“木君,不能伤害凌千羽!”

那白发老妇似是知道驭剑飞空的厉害,她那前掠之势陡地一顿,大袖飞舞,卷起漫天射来的银针。

随着她的身躯飞旋之势,那数十根银针连成一串射出,有似一根细长的银线,朝那支飞剑射去。

这真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奇景。

那根银针一触及剑尖的芒尾,似乎投入洪炉之中,一根根地融断落地,成了一颗颗银珠。

那十数根银针,连成一线击在剑尖,竟使得长剑运行的速度受到阻挡,似乎在一刹那,完全悬空在那儿。

白发老妇就利用这一刹的延缓,陡然飞身掠起,笔直地冲了上去。

她的身躯才腾空两丈,犹未触及屋顶,沉木君低啸一声,催动真力,逼使那支长剑回空划了一个小弧,朝她身后射去。

但听“哗啦”一声大响,屋顶已被击穿一个大洞,那白发老妇上半身已穿出屋顶。

就在这时,那支飞腾闪烁,有如电光的长剑,已经射到了她的身上。

说也奇怪,沉木君的驭剑之技,在丈许之外,都能杀人,一射到那白发老妇的身上,却陡然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没能射进她的体内。

这许多的变化,都只是一瞬之间发生的,等到沈木君发现自己催动的长剑受到强大的阻力时,白发老妇已带着凌千羽,从屋顶的窟窿里钻了出去。

碎瓦石粉飞洒而下,那支长剑也跟着跌落下来。

灰尘弥漫中,沉木君身躯摇晃了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老夫人这一生之中,都没有见过如此奇景,那种超出想象的奇异感触,使得她整个心灵出现一片短暂的空白。

等到她发现白发老妇确实已经从跟前消失,她才拾回了自己的意识。

立即,她见到沉木君吐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喷在洁净的地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花,是那样艳丽,那样的夺人心魄……老夫人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跃到沉木君的身边,关切地道:“你……你怎么啦?”

沉木君眼中似乎喷出火来,怒喝一声道:“她已经受伤了,快追。”

老夫人道:“你……你……”

沉木君道:“我不要紧,快别让她跑了。”

老夫人不再犹疑,身形一晃,已从洞穿的屋顶穿了出去。

她站在屋顶上,只见那白发老妇扛着凌千羽,已飞奔在七八丈开外。

她取出一支短笛,放在嘴里,一阵尖锐的笛声,立即穿云而起,传出老远。

笛声响处,她已放开身法,紧随着白发老妇之后,追赶过去。

那白发老妇是朝庄后奔去,当笛声响起,无数重的屋脊从她脚下闪过,她已见到许多黑衣人从房屋之中冲了出来。

可是她却仿佛视而不见,依然放开身法疾奔前去。

她的行动极快,似乎乘着风,转眼便已出了那座庄院。

无数的银衫武士和黑衣人,全都随着老夫人的笛声,朝同一方向追赶,然而他们的距离跟她愈拉愈远,根本无法追及。

庄院不远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山峦。

在山下,有丛丛竹林和一弯潺潺的山河。

远望过去,河水映着阳光,闪烁着金黄色的光影,有似一条镶着宝石的金带,美丽而夺目。

白发老妇出了庄院,放势急奔,很快便听不到尖锐的笛音和那一片喧哗的吵闹声。

她沿着一条小道奔去,大约奔出十多丈远,已到达一片竹林边,立即停住了身子。

竹枝迎风摇晃,发出轻柔的声响。

这个白发老妇似乎多年没有看见到竹枝摇晃的情形,眼见日光从竹叶的间隙洒下,成为一个个光圈,几乎都看得呆了。

不过她只是愣了一会儿,立刻便被身后传来的衣袂声所惊醒。

她霍地回过头来,只见老夫人沿着那条小道,急追过来。

她把凌千羽往地上一放,咧开嘴巴发出一声怪叫,迎着老夫人奔了过去。

老夫人脚下一顿,顺手摘下一根小树,缓缓一抖,摆出一个架式,准备迎出。

那白发老妇一见老夫人摆出那个架式,突然停了下来。

她诧异地望着老夫人,道:“你是谁?”

老夫人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白发老妇眼中射出怪异的光芒,道:“你怎么会这招‘运转乾坤’?”

老夫人惊讶道:“你……你的神智已经恢复了吗?”

白发老妇道:“你说什么话?我不懂?”

老夫人定了定神,道:“你记起了你是谁?”

白发老夫道:“我?我是……”

她的脸上一片茫然,道:“我是谁?”

老夫人凝目注视着她,不知她的神智是否完全恢复,还是仅仅一时的清醒。

甚而她还不敢肯定对方是否已经受了伤。

…………………………………………………………………………

第十三章天衣神功

老夫人的目光闪动一下,道:“你快点回去吧,外面对你并不适宜……”白发老妇道:“回去?我回到哪里去?”

老夫人道:“你回到庄里去,那儿有鱼……”白发老妇突然脸色一变,大声道:“我不要吃鱼,我要我的孩子……”老夫人道:“你的孩子已被你亲手扼死了,记得吗?”

白发老妇脸肉抽搐了一下,突然道:“不,我没有。”

老夫人道:“是!是你亲手扼死的。”

白发老妇大声道:“我没有。”

老夫人冷冷道:“你想想看,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白发老妇愣了一下,道:“没有,我的孩子被人偷走了……”她的眼中露出恐怖之极的神色,大声道:“快把孩子还给我!”

话一出口,她已张开十指,朝老夫人飞扑过去。

老夫人手腕一抖,树枝上的叶片飞射而出,有似一面绿网张布而起。

那些树叶有似钢铸,激射而出时,发出丝丝声。响,劲道极强。

这正是气功中最上乘的飞花杀人之技,练到颠峰,就是一片树叶,—根细草,都能致人于死地。

可是白发老妇却视若无睹,张开十指,继续飞扑前去。

只听一阵“噗噗”声响,那些蓄满劲道的叶片一齐射在她的身上。

但那白发老妇只是身躯一顿,仍然继续前扑。

她身上穿的一件满是油污的灰衣,挂满了树叶,有似山魅,使得老夫人也为之吓了一跳。

她手腕一动,持着那根光秃秃的树枝,斜斜划去,布出一片扇形的枝影,护住胸前。

那尖尖的树枝,从一片扇影里跳出,直奔白发老妇的咽喉而去,招式之毒,使人防不胜防。

但那白发老妇却轻易便避过这一招,她长长的指甲,如同十支小剑,再加上她的怪招叠出,往往不按常规,五招下来,老夫人已从攻势改为守势。

白发老妇攻了几招之后,突然又停了下来,问道:“你是不是帝后宫的人?”

敢情老夫人所施出的那五招剑法中,有两招是帝后宫的“小周天剑法”,其他三招全是由西方魔教十八路金刀术中演变而来的。

老夫人深吸口气,退出了八尺,道:“我当然是帝后宫的传人。”

白发老妇茫然道:“奇怪,你的剑法……”老夫人似乎有些难过,缓声道:“这些年来,我曾经到西方魔教去学艺……”白发老妇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老夫人眼中射出凌厉的神光,道:“因为我被你所害。”

白发老妇喃喃道:“被我所害……”

她摇了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

老夫人见她这个时候,仿佛不是非常清醒。

她暗忖:“也许由于时间过久,她一直被关在钟楼里,所以才忘了以前的事……”她已经试出自己不是白发老妇的对手,是以想要拖延时间,等到那些失魂人来此,凭藉着失魂大阵,便可将对方困祝-是以她考虑了一下,缓缓地摘下了面纱,道:“你仔细看看,还认不认得我?”

她的脸颊非常丰满,皮肤也非常白皙,额上只有少许皱纹,从左边看去,完全是一个慈祥的中年妇人。

可是当她侧过脸来时,她右颊上的一块大疤,却映着日光,泛出暗红色的颜色,显得非常恐怖。

白发老妇浑身一颤,道:“你是……”

老夫人冷冷道:“你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吧?”

白发老妇脸肉抽搐了一下,道:“这不能怪我,当初凌雨苍大哥喜欢的是我……”她突然跳了起来,道:“凌雨苍,他就在这儿……”她似乎怕老夫人把凌千羽抢走,话未说完,转身便往凌千羽躺卧之处奔去。

老夫人急迫,大声道:“他不是凌雨苍……”白发老妇一把抓住凌千羽,扛在肩上,紧接着一个大旋身,面对着老夫人。

她咧开嘴来,发出一阵怪笑道:“你别过来,这次我再也不让你把他抢走了。”

老夫人双眉皱起道:“他不是凌雨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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