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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青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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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熊摇头道:“我们五兄弟所练的功夫都不一样,四哥下的毒,只有他有解药。”
“哦!”凌千羽道:“这么说来,我还不能让他就此死去。”
他飞身朝任彪卧身之处掠去,先替任彪把剑伤附近的穴道闭住,止住血液流出,然后再拔出长剑,插回鞘中。
他的目光在地上那三十颗明珠上掠过,并无一丝惊奇之色,只是俯身默默地拾了起来,放回铁盒之中。
那两只九龙玉杯,由于嵌在铁盒中的木格里,里边又垫了棉花,所以并没有摔破。
凌千羽缓缓转身道:“你真的想死?”
任熊颔首道:“你把答案告诉我,我立刻自戮在你的眼前。”
凌千羽淡淡一笑道:“看来你很傻,不像他这样聪明……”任熊的独眼中射出怒火,道:“他简直不是人,眼看我们都在生死关头,他竟然抱着宝物逃走,他……”凌千羽默默凝望了那两只玉杯一下,轻轻叹息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两个玉杯,有多少人丧生,可见珍宝之物,终是惹祸之源。”
他捧着铁盒,一把提起任彪,缓缓走回原地。
任熊仍然站在那儿,并没有趁机逃走,显然他非要得到答案是不甘心。
凌千羽走到他的面前,道:“任熊,你真的这样恨他?”
任熊咬咬牙,道:“凌大侠,希望你能答应我,等他治好了程大侠的伤,让我亲手杀了他。”
凌千羽冷冷一笑,道:“那是你们兄弟的事,我管不着。”
他把任彪摔在地上,然后拾起包袱把铁盒重新包好,提在手里。
他做完了这件事,伸出一脚在任彪身上一踢,道:“任彪,你别装了,起来吧!”
任彪呻吟一声,全身颤抖一会儿,这才缓缓地爬了起来。
凌千羽冷笑道:“你大概在后悔,没有在醒来的时候,便施出毒物暗算我吧?”
任彪狠狠地瞪着他,咬牙道:“凌千羽,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你可别侮辱我!”
他早在凌千羽拔出金剑时,便已痛醒了,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吭声,忍住肩上的创伤,装着昏迷未醒,望着找到机会暗算凌千羽。
可是凌千羽早已识破了他的诡计,方才一足踢出,已经破了他的真气。
他的真气一破,从此一身武功尽付东流,再也施展不出分毫,变成了—个普通人了。
任熊见到他满脸灰败之色,脸色一变,道:“四哥,你……你的武功已散!”
任彪尽管是个心狠之人,可是一听此言,想起自己多年苦练,废于一旦,也不禁伤心起来。
他的眼中流出泪水,颔首道:“老五!我……”任熊没等他说完话,叱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
任彪咬了咬牙,伸手到怀里去,似乎想要拿手巾拭泪。
他的手还没抽出来,凌千羽已冷笑道:“任彪,你还没死心?”
任彪一愣,凌千羽道:“你不妨把你那盒宝贝拿出来看看,只要有一条活的,我就让你武功恢复过来!”
任彪脸色大变,没有答他的话,匆匆把怀里的一只扁平的匣子取了出来。
他这个匣子分成五格,每一格里藏着一只毒物,都是天下剧毒之虫。
所谓五毒是指蛇、蜈蚣、蝎子、毒蜘蛛、蛤螅任彪所收集的这五种毒物,都是毒中之毒,经过多年挑癣蓄养的,平时藏在匣子,一到用时,随时可以出手。
他在武功被废之后,准备跟凌千羽一拼,这才伸手入怀去。
哪知凌千羽言下之意,却是早已将他所藏的五毒杀死,这使他不由更加吃惊。
他本来还不大相信凌千羽的话,可是等到了一打开匣子,却发现躺卧里面的人面蛛、红头蜈蚣、花斑飞蛇全都死了。
至于其他两种毒物,则更是躯体都已裂开,腥水流得满匣都是。
这五种毒物的死状,一看便知道是受到强大的真力所震死。
它们毒性虽强,但在匣中无法活动,被雄浑的真力所震,自然只有一条死路。
任彪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收集到这五种毒物,他在平时都罕得拿出来使用,不料现在竟然一齐死在匣子里,怎不叫他气愤伤痛。
他怪叫一声,扑了过来,把匣子朝凌千羽一掷,道:“我跟你拼了。”
凌千羽如何能让那些毒虫的尸体臭水沾到身上?
他手腕一挥,发出一股潜力,已把那只毒匣震破。
那只破匣连同摆在匣中的虫尸受到暗劲的回震,一齐溅射在任彪的身上。
任彪的武功已废,如何禁得起这股暗劲?他脚下一滑,退了几步,差点被摔倒于地。
凌千羽望了任熊一眼,只见他脸色木然,似乎没有看到任彪的举动。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眼睛一转,又落在任彪身上。
任彪站稳了身躯,却是忍不住低低呻吟起来。
他的右肩受到剑伤,若非凌千羽把伤口附近的经脉闭住,鲜血流个不停,他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动?
尽管如此,他在激动之下,遭到那股暗劲的撞击,牵动着伤口,也使他痛得难以忍受。
凌千羽默然望了他一下,沉声道:“任彪,老实告诉你,你别再费心思想用毒物暗算我,你身上的毒,比起十日酥来,还差得太远,我不会在乎的。”
他的话声一顿,继续道:“你现在已经成为—个废人,可是你还有机会留下一条活命,只要你改心革面,重新做人,下辈子仍然可以舒舒服服地过去。”
任彪冷哼一声道:“你留下我一条命,还不是想要我替程步云解毒?”
“不错!”凌千羽道:“你肯不肯?”
任彪道:“我不想活命了,你也没法子逼我!”
凌千羽眼中射出两道冷芒,道:“你想要死并不容易,假如你认为可以让程、徐两位陪你一死,那你就是做梦。”
他的话声转为冷厉,道:“任彪,你想尝尝分筋错骨的手段?”
任彪打了个寒噤,苦笑道:“凌千羽,我服了你……”“好!”凌千羽道:“你只要治好了他们,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任彪道:“你的话是真的?”
凌千羽道:“当然,不过我要警告你,别想拖延时间,你拖也没用,我早已闭了程兄的穴道,毒性不致于蔓延到他的手臂上,他虽已受伤,仍然足可置你于死命。”
任彪侧目望去,只见程步云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坐在那儿,正冷冷地望着这边。
他在中毒大叫之际,已被任彪闭住穴道,根本无法动弹,如今穴道已经解开,可见必然是凌千羽所为。
任彪大惊之际,简直不知道凌千羽的神通有多!”大,竟然在无人知觉的情形下,已解开了程步云的穴道。
他的心志完全已被击败,不再存念与敌同归于尽,垂头丧气地向程步云行去。
凌千羽扬声道:“程兄,他的武功已废,在下答应留他一条生路,请你别为难他。”
程步云答道:“凌大侠尽可放心,在下尚不会如此不识好歹。”
凌千羽说完了话,微笑着转过身来,凝望着任熊,道:“任熊,你还在想知道答案吗?”
任熊脸如死灰,摇头道:“不用了!”
凌千羽道:“你方才说程兄所中之毒不深,可见你是存心要置他于死地,只不过没想到我早已替他封好穴道。”
任熊紧闭着嘴巴,没有吭声。
凌千羽道:“你已知道我在何时赶过去的?”
任熊点了点头,道:“知道,那时我们在喝酒的时候。”
“不错。”
凌千羽道:“你们那时认为整个天下都已在你们掌握中,绝不会回头查看我……”任熊道:“这么说你根本没有被催眠,你……你只是跟我们在演戏?”
他没等凌千羽开口,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又如何能不被催眠?”
凌千羽微笑道:“看来你仍不死心,总想找出答案来,是不是?”
任熊默默无语,只是望着他。
凌千羽脸色一沉,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谎话,其实你是想套出我的话,想要找个机会,再度施出‘慑魂大法’,对不对?”
任熊苦笑了下,道:“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何如此年轻,便成为一流高手,不单是你的武功厉害,最可怕的还是你的智慧。”
“不错。”凌千羽道:“你善于找人的弱点,可是你知道吗?我也找到了你的弱点。”
任熊诧异地望着他,随即便恍然大悟。
凌千羽道:“你既然存心再度施出‘摄魂大法’,我若不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必死也不甘心,所以我准备用我的精神力量,跟你的慑魂大法斗一下。”
任熊摇头道:“没有用的,你已经摧破了我心理上的防线,我再也无法对你使出慑魂大法了。”
凌千羽道:“你错了,事实上,我确实已经坠入你的算计之中。”
任熊独眼一亮,随即现出困惑之色,道:“你……”凌千羽道:“在一开始时,我的确不及提防,坠人你的算计中,直到后来,你施术要我沉睡时,我才从幻觉里醒过来!”
“哦!”任熊惊道:“有这种事?”
凌千羽道:“你是不是想弄清楚我何以会醒来?”
“嗯!”任熊点头道:“这是从来没有的现象,如果你肯告诉我……”凌千羽道:“我既然决定再给你一个机会,当然是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如今你的信心已经丧失,你是绝难施术的。”
他的话声一顿,又道:“你们以苦肉计取得我的信任,接着由你找寻我心理上的弱点,骤然使我坠人算计,的确高明至极,可是你却不该提示我已经找到我所爱的人……”任熊恍然道:“原来你到现在都没找到心爱的人?”
他摇头苦笑道:“这真是想不到,像你这样英俊潇洒,武功声望都超越常人的年轻人,竟会没有爱人,难怪我会失败!”
凌千羽道:“任熊,你又说错了!”
“我错了?”
任熊想了一下,道:“果然是我错了,不论一个人有没有找到心爱的人,在幻想里,总会塑造一个理想的对象,我的慑魂大法能使人坠人幻想,让梦幻重现,使得被摧眠者以为处身现实!”
他说到这里,好似发现了什么,顿了一下,又道:“凌大侠,莫非已经找到了你喜爱的人,只因她伤害过你,所以当你在幻觉里遇到了她时,才会有抗拒的现象产生,因为那时你很痛苦!”
凌千羽沉声道:“不错!”
他的意识随着这两个字,又回到了不久之前的那个幻觉中。
的确如任熊所说,他当时在任熊的诱导下,很快坠入幻觉中,到了一个华丽无比的房里。
那仿佛是仙宫一样美丽,有着奇花异草,各种珍兽,还有一大群的美女。
你们一见他进来,立刻围了上来,接着把他拥以一间房里。
在那儿,罗盈盈正含着微笑向他迎来。
她那动人的微笑,轻盈的体态,美丽的颜容,对于凌千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尤其是她那高贵的仪态,更使得凌千羽为之心折。
任熊说的不错,每个年轻人,不问他长得是丑是俊,都会在脑海里塑造一个理想的对象。
当他长大之后,他以此为准则,在所遇到的女子中,找寻自己理想的伴侣,假如碰到符合的,他会竭尽一切力量去爱她,否则他还要继续找寻!
凌千羽是人,同样是个年轻人,他电有他的幻想,他的美梦。
他行走江湖也有六年多了,所见过的美女何止千百,然而没有一个人能符合他在心底所定的标准。
所以他到现在,仍然是孤剑独行,没有爱过一个女人,尽管有不少女人爱他,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片面的单思,不能算是爱情。
当他碰到了罗盈盈之后,他的心弦不禁为之震动,呼吸几乎为之停止。
因为他梦幻中的伴侣,就是罗盈盈这个典型,所以他才会有种很久以前便认识她的感觉。
谁说天下没有一见钟情的事?男女双方的心弦,在初次见面,便起了一种共鸣,虽说极为玄奥,但这绝对是可能的。
只因双方的心坎里早已有了幻想中的对象,当幻想与真人叠合在一起时,谁都无法逃避,立刻就会坠人情网之中。
不过天下的事情并非完美无缺,一见钟情的结果,往往会以悲剧收常究竟这是什么原因?
很简单,幻想跟现实是有着很大的一段差距,单靠爱情并不能弥补这一段距离。
陷入爱河的人,往往是盲目的,他们明知道对方的差距存在,然而却有意地自我欺骗。
等到时间久了,这段差距自然再也无法掩饰,结果除了劳燕分飞,各饮苦酒之外,没有别的路了。
所以要想弥补这个差距,必须以耐心,同情,谅解为主,才能把梦幻与现实永远合而为一,达到自己的理想。
凌千羽喜爱罗盈盈,不然又怎会拾起她抛下的手帕?
然而,那只是罗盈盈用来陷害他的一种手段,结果使得凌千羽险些死于霹雳神弹之下。
当然,罗盈盈的原意只不过想擒住凌千羽,完成上面交代的命令,并无意要置凌千羽于死地。
可是在凌千羽的观感中,却不是这样。
当他发现她利用自己对她的好感,施出如此卑鄙的手段要谋害自己时,他心里的伤心与悲痛真是难以形容。
所以当他被任熊催眠诱导下,在幻想里,再度见到罗盈盈时,潜藏心底的敌意,使得他没有依照任熊的吩咐去做……幸好这样,否则任熊必然进一步地要他做出一些事情,他的纯阳真气,将会在幻觉里一泄无遗,从此毁了一身功力。
落在岭南五毒的手里,他的下场如何,是可想而知的。
这可以说,罗盈盈以十日酥伤害了凌千羽,倒是在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使他安然渡过此劫。
此刻,当凌千羽想到此事,也不禁感慨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叵测。
他记得自己当时心里是很想拥抱罗盈盈,然而他又恨不得将她杀死。
就在意念互相冲突里,他的灵智找到了一丝空隙,从任熊的“慑魂大法”里醒了过来。
那时,也就是岭南五毒争论着要如何处置他的时候。
当时凌千羽已经清醒过来,真气电已经提起,岭南五毒若是出手,也无法将他杀死。
可是凌千羽却装着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一方面是他想要考验自己究竟能否抵御得了任熊的“慑魂大法”,另一方面则是他要想一些问题。
他发现罗盈盈虽然以卑鄙的手段害过他,而他却仍是忘怀不了她。
由此,他明白自己心理上的弱点便是罗盈盈,他非要克服这个弱点不可。
否则他以后仍然有机会遇上熟识“慑魂大法”的邪道高手。
这一次他能逃脱任熊的摆布,只是因为距离罗盈盈害他的事太近,他脑海里的印象太深之故。
他可不敢担保,当时日渐渐过去,是否他还会依旧仇恨罗盈盈。
到了那时,他这个弱点一被别人发现,很可能会使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谁知当时任熊急于查看那趟暗镖,没有继续命令他,所以凌千羽才在杀了任龙、任虎、任豹之后,又毁去任彪的武功,却留下了任熊没有杀害。
他的目的便是想要藉任熊的“慑魂大法”,考验自己,让意志克服这个弱点。
这也可以说是藉重任熊的“慑魂大法”来帮助他忘了罗盈盈。
他的心里也非常紧张,因为他这样做是颇为冒险,很可能他的弱点被任熊突破,而使得他的精神沦人任熊的控制中。
不过他愿意冒这个险,这总比以后冒险碰到“慑魂大法”要有把握得多。
任熊知道凌千羽心里的打算,他恍然大悟,道:“这就难怪了!”
顿时,他那已经失去的信心又恢复过来,因为凌千羽并非他方才所想的那样,精神坚强得没有一丝空隙可钻,他还是有弱点的。
凌千羽的武功之高,超出任熊的想象之外,简直毫无取胜的机会,然而凌千羽却给他—个机会,要他以“慑魂大法”再度与凌千羽对抗。
虽说失败了一次,但那是不明白凌千羽有这段隐衷之故,他知道了之后,绝不会重蹈覆辙的。
他暗暗忖想了一下,问道:“凌大侠,在下有些不明白,以你的条件,那位姑娘对你一定会百依百顺,如何会伤害你呢?”
凌千羽暗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已经明白罗盈盈何以要对他那样,但他岂能对任熊说明?
并且他还发现当任熊提起此事时,他的心里不禁抽痛了一下,可见罗盈盈对于他的伤害有多深。
任熊见他没说话,面上却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心里不由暗喜,觉得自己又多了一分胜算。
他问道:“凌大侠,那位姑娘可是与你有仇,因此她虽是心里爱你,却无法不与你为敌,因此伤害到你?”
凌千羽心头一动,思忖:“罗盈盈不可能对我毫无印象,也许她是逼于青后之命,无法不那样做,其实她心里也很痛苦,否则她也不会制止谢巧玲投掷霹雳火弹!”
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发现果然在罗盈盈的眉宇中,好几次现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甚而频频浮起痛苦之色。
他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开朗起来,知道只要找到了罗盈盈,向她问个明白,便可以解开这个死结。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他的烦恼既是由罗盈盈而生,只有罗盈盈才能消解。
他找任熊来替他消除这个弱点,岂不是等于缘木求鱼,与事无补?
他刚好想通这事,便听到任熊缓声道:“其实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只要她爱你,她终究会投向你,无论有多大的阻力,她都会反抗!”
凌千羽点了点头道:“不错。”
任熊跨前一步,道:“她伤害你的时候,心里一定非常痛苦,此刻只怕自怨自艾,泪痕斑斑,等待你去安慰她!”
凌千羽似乎可以看到罗盈盈倚栏低泣的情景,他有些迷糊,道:“我该去吗?”
任熊那只独眼射出炯炯的光芒,紧紧地凝视着他,沉声道:“当然你应该去,天下任何一件事都比不上跟情人相聚!”
凌千羽好像被针刺一样,霍地清醒过来,他运起丹田真气,凝目瞪着任熊。
他发现任熊的那只独眼里又露出那种炯炯的光芒,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变得格外的柔和,仿佛有一种磁性,能够说服他人。
凌千羽就在这么凝目的一会儿,便觉得心神摇曳,险些难以把握,可见任熊已经施出了“慑魂大法”。
他凝神静气,抱元守一,两道冷厉的目光,眨都不眨一下,紧紧地注视着那只独眼。
任熊立刻便觉察到凌千羽已开始运功与自己对抗,他的双手开始作出诱导的手势。
然而凌千羽的内功深厚,真力充沛,此刻既是有了防备,再加上他已找到解开心头死结的钥匙,任熊的伎俩对他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
…………………………………………………………………………
第二章白帝祝寿
大约半盏茶的光景过去,凌千羽开口了:“任熊,你已经失败了!”
他的话低沉而有力,似是一颗颗铁针敲在任熊的心里。
任熊的脸肉抽搐了一下,独眼之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凌千羽道:“你不用再挣扎了,承认失败吧!”
任熊全身一颤,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接着便发出一阵狂笑。
笑声中夹杂着他的话声,依稀可以听到是:“我失败了!我失败了!”
凌千羽惟恐这是他慑魂大法中另外一种手段,没有理会他。
陡地,他只见任熊迅快地伸出右手,把那只仅剩的独眼挖了出来,顿时鲜血涌出,流得他一脸都是。
这个可怕的举动,使得凌千羽也为之吃了一惊,他来不及阻止,已见任熊把那颗血淋淋的眼珠放在嘴里。
他一阵乱嚼,当场就把自己的眼珠吞了下去。
凌千羽骇然道:“任熊,你疯了?”
任熊狂笑着向前行来,嘴里不停地念着:“我失败了,我失败了!”
凌千羽眼见这等情景,本能地闪身让开,竟然不敢拦住他。
任熊踉踉跄跄地向前行去,他的嘴里不停地念着那句话,每跨出一步,却似有千斤之重,把地上都踏出一个个的脚樱“老五……”蓦地里任彪发出一声惊叫,向这边飞奔而来。
他的功夫已失,右臂已残,奔跑之际,跌跌撞撞的,看来随时都会跌倒。
凌千羽飞身拦住了他,道:“任彪,你别过去。”
任彪狰狞地瞪视着他,道:“凌千羽,你把他怎么啦?”
凌千羽道:“他已疯了。”
“疯了?”
任彪咬牙道:“凌千羽,我恨不得吃你的肉。”
凌千羽还没说话,任彪已大声叫道:“老五,我来了。”
他拔足朝任熊追了过去,凌千羽想要拦住他,却又犹疑了一下,把手缩了回来。
任彪追到任熊的身边,一把拉住任熊的手,道:“老五,你要到哪里去?”
他的武功已经全失,如何能拉得住任熊?逼不得已只好跑到任熊的面前,将他抱祝任彪这一面对面,才发现任熊的两只眼睛都已经瞎了,鲜血流得满面都是。
他骇然道:“老五,你……你怎么啦?”
任熊狂笑道:“我失败了,我失败了!”
他的身体被任彪抱住,陡地双手一环,把任彪抱起,摔了开去。
他已经疯了,疯子的力气本来就比较大,任彪的武功既失,如何能禁得起他的紧紧一抱?
只听他发出一声惨叫,根根筋骨折断,被任熊一摔,跌出丈许,仆地死去。
任熊仍然踩着重逾千斤的脚步,一步步地向前行去,嘴里不时发出惨厉的笑声。
凌千羽望着任彪死去,不禁闭上了眼睛。
他不忍心看到血腥的一幕。
“凌大侠!”
他的耳边传来程步云的呼声,侧首望去,程步云正飞奔过来。
程步云的右手毒肿已经消退,梢神也显得很好,但是神色之间一片惊骇之色。
他奔到凌千羽的身边,问道:“凌大侠,任熊他……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千羽望着任熊的背影,道:“他已经疯了!”
“疯了?”程步云惊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凌千羽道:“他施出慑魂邪功,想要控制我的精神,结果却被我击败,可能是精神受到强烈的打击,这才变得疯狂起来。”
程步云骇然道:“凌大侠,他虽然已经疯了,一身武功还在,你不能让他这么离开!”
凌千羽道:“他已经受到极为严重的内伤,走不了多远就会心脉断裂而死,现在只要有—棵树挡住他,一个石头把他绊住,他都会倒地不起。”
程步云哦了一声;喃喃道:“真是可怕!”
凌千羽道:“他们本来不至于落得如此结果,只因他们过于贪婪!”
他似是有所感触,轻叹口气,道:“贪婪、自私、残忍都是人性中的弱点,任熊假如能够洞察出这些弱点,定然不会疯狂……”他随即哑然失笑道:“若非是大智慧者,谁又能洞察人生,克制欲望?”
凌千羽抬起头来,望着满天的星辰,久久没有作声。
他的意念转到罗盈盈的身上,想起自己明知本身的弱点所在,却也跟扑火的飞蛾一样,依旧止不住思念罗盈盈……他喃喃道:“我也许会跟他一样,终究变成一个疯子!”
程步云在旁默默地望着他,带着一种极端钦敬的目光,不敢打断他的思潮。
这时,却忍不住问道:“凌大侠,你的意思是……”凌千羽这才发觉程步云还站在身边,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
他见到程步云满脸疑惑之色,话题一转,问道:“程兄,你的毒伤好了没有?”
程步云道:“多谢凌大侠,在下的伤已经无恙,唉!今晚若非凑巧碰到你在此地,在下真不敢想象是何等结局,我们丢掉性命不要紧,连累到雷总镖头倾家荡产就是万死也难辞。”
凌千羽问道:“这次暗镖价值既是如此之高,为何雷大哥不亲自护送?”
程步云道:“由于这趟暗镖价值连城,总镖头恐怕有人眼红,这才使出明修栈道之策,由他带着镖车沿官道而行,明为护送这批珠宝,其实是—趟空车,暗地里却由我们兄弟另抄小路而行,护送真镖,没想到消息外漏,还是被岭南五毒劫住!”
凌千羽道:“雷大哥真是大胆,像这种要赔掉身家性命的镖,最好以后还是少接!”
程步云道:“总镖头本来不想接下的,一来是面子问题,另一方面是……”他的话声一顿,现出犹疑之色,凌千羽知道他有难言之隐,笑了笑把肩上背着的包袱交给程步云,道:“程兄,这个交还给你,以后一路上……”程步云退了一步,摇手道:“凌大侠,在下不敢接。”
凌千羽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程兄,我还有要事,可不能替你把暗镖送回嘉兴!”
程步云陡地跪了下来,道:“凌大侠,你若不答应这件事,我们赔掉性命不要紧,只怕总镖头从此便会在江湖除名!”
凌千羽道:“程兄,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程步云道:“凌大侠,你若不答应,在下不敢起来!”
凌千羽不悦地道:“程兄,你在跟我耍赖?”
程步云脸上一红,道:“并非在下厚颜,实是这次事关紧要,凌大侠,你跟总镖头是好友,他如今有难,你理应加以援手!”
“你先起来!”
程步云见到凌千羽面色沉肃,不敢不听,缓缓地站了起来。
凌千羽问道:“事情真有你说的那样严重吗?”
程步云道:“凌大侠,你是知道的,我们兄弟就算不受伤,也不敢有把握将这批珠宝送到嘉兴,何况现在我们都已受了伤,更加……”凌千羽道:“我不是问这个,而是说既然这趟镖如此名贵,当初雷大哥为何要承保下来?你刚才只讲了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程步云垂首道:“凌大侠请原谅,那种事在下绝不敢说,只求大侠你跑一趟嘉兴,等到见了总镖头之后,他一定会亲自说明。”
凌千羽知道雷刚的为人方正严谨,私生活极为检点,绝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之事。
他既不畏权势,并且也不致于为这数万两银子卖命,那么又有什么能使他勉强自己,答应护送这趟暗镖?
凌千羽思忖了一下,问道:“是不是雷大哥受了威胁,不得不答应?”
程步云摇头道:“不是的!”
凌千羽诧异地道:“那么还有什么原因会使得雷大哥……”程步云道:“凌大侠,你到了嘉兴,自然会知道的。”
凌千羽略一沉吟道:“程兄,雷大哥最近身体可好?”
“托你的福,”程步云道:“总镖头的身体很好!”
他话声一顿,道:“总镖头在接下这趟镖时,曾经派了不少人找寻你,便是要向你求助,结果一直未能找到,镖主也催逼得太紧,所以才逼不得已用了这个法子,天幸让在下遇到了大侠!”
凌千羽皱眉道:“唉!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真是……”程步云道:“凌大侠,你有要事可以先办,这趟暗镖的时限是两个月,如今只过去一个多月,还有十来天的光景!”
“哦!”凌千羽道:“我只要在十天之内把镖送到嘉兴便行了?”
他知道这趟镖一定有什么蹊跷,否则雷刚也不会在明知有麻烦的情形下,仍然冒着身败人亡的危险承当下来。
他这两天遇到了好几件有趣的事,并没想到又碰到了这件透着古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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