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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十三岁-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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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自己也心慌慌地看了那个帖子。另外一个小伙子他不认识,开头的那一个,他一眼就认出来是小陈。他也是过来人,几次三番碰到外甥女儿,这个小伙子都陪在她身边。虽然次次都有正经理由,可这百分百的频率,明眼人哪里看不出端倪。
他轻咳一声:“那个,小陈啊,表舅托大,问你个事儿。”
“哎,那个,不是。”陈曦鼓足了勇气,讪笑道,“真不用等那么久的,中国现在老龄化问题这么严重,人口红利逐步减少,所以得鼓励孩子的出生。婚姻生育政策也要随着时代变迁相应调整啊。”
外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言辞相当冷酷:“这孩子要是闹心呢,还不如不养。养个孩子并不能人生活的更幸福。”
许多好想点头,对啊对啊。有种说法叫教育是天然的避孕药,女性获得的教育程度越高,接触的世界越大,越是不愿意将人生的意义禁锢在传宗接代上。因为怀孕生孩子的成本太高了。她完全可以从生活事业的其他地方获得满足感。
陈曦一见许多眼睛都亮了,急的差点儿当场嘴里起燎泡。他今天实在是失策,怎么能把多多就这么带到外公面前呢。他外公可不是凡人,多多这么个傻乎乎的实心眼,三两句就得被外公带到沟里去。
他轻咳一声,讨好地看着外公,主动提议:“爷爷,要不,我们上去谈?”
外公看看他,又看看许多,像是在沉吟,又像是压根没在意他的话。客厅电视机里的新闻联播都放完了,天气预报前插播广告的时候,老人才缓缓站直了身体,也不看谁,就两个字:“走吧。”
许多赶紧要跟上,却被端着切好的水果上来的吴阿姨一把拉住。她笑着拉许多的手,声音温和:“多多啊,陪阿姨说说话吧。”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一老一少就消失在楼梯口了。许多有些怅然,她宁愿跟陈曦一起去面对,而不是这样躲在他的身后。拒绝订婚是她的想法,即使会激怒老人,她也想自己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吴阿姨说话的腔调带着吴侬软语的味道,说不出的轻柔和软。她细细地问了许多的学业啊,爱好啊等等诸多方面的问题。老实说,倘若换个人这般问她,许多会有种生活被双眼睛盯着的不适感。但吴阿姨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她柔软的腔调,总能轻而易举卸掉别人本能的防备。
许多心思还放在楼上人的身上,对于跟吴阿姨的谈话,也是大半时候保持微笑。
真不知道陈曦会怎样跟外公谈,会不会激怒对方,他会不会傻乎乎地将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成。人的世界极其讲究面子这个词。外公虽然刚才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这件事,手一挥,一页篇章就这么翻了过去。但是,他心中未尝没有埋怨与不满。
还有外公那些别有深意的话。
许多越想越如坐针毡,完全静不下心来。
吴阿姨笑道:“多多啊,男人有男人自己的事情,女的是操心不过来的。我们守在家里,等着就好。”
许多不置可否,眼睛还是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天气预报已经放完了,许多对于明天的天气情况却依然丝毫没有印象。《焦点访谈》上在说拆迁问题,以往她还对这块新闻比较关注,现在却毫无兴趣。
一直到整个《焦点访谈》结束,陈曦才一瘸一拐地下楼。
许多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去扶住他。陈曦额头上都是冷汗,可见被揍得不轻。他以前说过,外公是军人做派,打起孩子来,那都是上军法的标准,绝对不会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许多一面心疼地给他擦汗,一面忍不住抱怨:“爷爷,他错了,你说他,教育他就是了,怎么能下手打他呢。”
外公倒是神清气爽,闻言直接冷笑出声:“惯子不成龙。轻飘飘的毛毛雨顶什么用,非得让他自己记住了什么是规矩,什么叫天高地厚才行。真当自己有多聪明呢,浑身上下全是破绽,还在洋洋得意。我是老了,你又不是我带的兵,我懒得管。不然你今天,还有站起来的机会?陈曦,我问你,你服不服?”
最后一声振聋发聩,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一位身体瘦削的老者发出的声音。许多都被吓了一跳。陈曦却挣扎开她的搀扶,站直了身体,大声回答:“服!”
外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语带深意:“年轻人,要有不服的劲儿,更要学会服。这是做人的底线,别越界了。”
到了外公的练字时间了,他也不留两个小辈,连药膏都不施舍点儿给陈曦,直接示意两人可以走了。
陈曦倒是来之前自己就备好了药膏,奈何外公连给他上药的机会都没留。他只能龇牙咧嘴地笑,硬着头皮带上多多走了。
这边的居民出行,都是组织上派车,所以路口经过的出租车都寥寥无几。两人站在路边等了几分钟,完全不见出租车的影子。许多看陈曦强忍着痛意,还试图伪装没事,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面疼的厉害。
真是的,什么道理不能好好说,非得下这个狠手死命打。她刚才都看到他背上的伤了,老粗老粗的印子,鼓起来老高,因为组织液的渗入,亮晶晶的,渗人的慌。
她抓着陈曦的手,一个劲儿安慰:“等回家,给你上好药,就不疼了啊。”
陈曦摸摸她的脑袋,反过来柔声劝慰她:“没事儿。外公下手把握着分寸,没什么事儿。”
许多嘟囔道,背着人说坏话:“一言不合就要上鞭子,这都什么习惯。哪儿来的棍棒底下出孝子,根本就是虐待。你以后不许这样,讲道理也得跟孩子好好讲。”
陈曦一听这话,哪里还感觉得到整个背面的火烧火燎。他窃喜,瞅瞅,多多都跟他讨论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了,多多也想早点儿结婚生孩子吧。这养孩子没经验,可不是得早点儿实践,实践方能出真知嚒。
他正要笑眯眯地跟多多讨个准信儿,从离退休老干部生活区里头开出来一辆出租车。表舅按了下喇叭,伸出头来,惊讶地看着表外甥女儿:“多多,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边?”
陈曦吓得赶紧缩回准备捏捏人家小手的爪子。他家多多的娘家势力,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刚才在楼上,外公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让他都怀疑其实多多才是他外孙女儿。最后外公还撂下一句狠话:“就你那轻狂样儿,要是多多真是我孙女儿,绝对不会给你。小公鸡打鸣,自命不凡。什么订婚,你们不开口,这事儿在我这边也过不了。自家的孩子没整利索了,还是不要搭上人家的孩子给祸害了。”
许多也吓了不轻,暗自庆幸,亏得陈曦身上伤的厉害,动一下扯到伤口就火烧火燎的生疼;所以他俩刚才一直走的规规矩矩的,最多就是两人之间距离近了些。
她一时语塞,完全想不起来该找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好在陈曦脸皮厚过城墙拐弯,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他煞有介事道:“南京大屠杀纪念日要到了,我们联系了当年参加了南京保卫战的将士的遗孀,就住在这边,过来采访的。”
表舅点点头,夸奖道:“是该这样的,历史总要有人记住。还是你们学校教育的好,一个个的孩子,都是有成算的。”
表舅是从机场拉了位客人过来,现在回去,自然得捎带上表外甥女跟她的同学。他见陈曦上车时姿势有点儿奇怪,疑惑道:“那个,小陈啊,你是不是摔着了?”
许多赶紧解释:“他今天打篮球滑了一跤。本来我劝他就别过来了,他非不听。”
陈曦立刻道:“那哪儿行,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晚上独自跑过来。”
表舅连连赞同:“就是就是,是个棒小伙子,有担当。”
陈曦得意的不行,坐在车上,屁股生疼他也不觉得难受了。他悄悄地冲许多挤眉弄眼,看到了没,所谓娘亲舅大,你舅舅也认同我是个有担当的爷儿们。
许多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不得了。把手挪开,你个死孩子。再不挪开,姐就踩你了啊。
表舅看着后视镜里头两个孩子的小动作,假装视而不见。之前表外甥女被人挂在网上胡说八道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同行的司机嘲笑他,说他家外甥女儿果然不同凡响。能从泥巴地里头爬出来的女的,哪个不是功夫过人。
那龌龊话说的活灵活现,把那脏片子里头看来的东西,全往一个高中小姑娘身上安。表舅也不跟他动手,这种脏货,碰到了都得倒八辈子血霉。他就是趁着公安查酒驾的时候,把人给举报了。营运执照一扣下来,车子跑不了,看他还有没有闲的发慌的精神去胡说八道。
表舅自己也心慌慌地看了那个帖子。另外一个小伙子他不认识,开头的那一个,他一眼就认出来是小陈。他也是过来人,几次三番碰到外甥女儿,这个小伙子都陪在她身边。虽然次次都有正经理由,可这百分百的频率,明眼人哪里看不出端倪。
他轻咳一声:“那个,小陈啊,表舅托大,问你个事儿。”
第400章 伤
陈曦立刻一副品学兼优的好少年模样, 笑容满面:“舅舅,你问吧。”
表舅意味深长道:“你这是要回哪边的家啊?”
饶是车里灯光昏暗,许多还是觉得自己的脸无所遁形,肯定红成了猴屁股。她垂着脑袋没敢吱声,企图假装这件事跟她没关系。她在外套口袋里摸了摸, 惊喜地发现居然在, 立刻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赶紧拿出来塞耳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表舅哪里会为难自家外甥女儿, 见她这样也装没看见,就笑嘻嘻地在后视镜里头看陈曦。
陈曦心头一紧,估摸着表舅是看出了蛛丝马迹。他不说穿,舔着脸, 冲表舅讨好地笑, 特别乖顺地回答:“我回我爸妈那边。”
表舅笑了笑, 转了方向盘,直接将车子开上了主道。他先将表外甥女送到她父母那边,看着人上楼, 楼道灯一层层地亮起来,等到了她家所在的那一层。表舅还打了个电话给自己表姐:“琴姐啊,我刚好遇见多多去参加学校的实践活动, 把人给捎回来了。”
许妈给二女儿开了门,连连感谢表弟费心了。几个孩子在外面住的事情,她没好意思给家里的亲戚说。好端端的,有爹有妈有房子, 为什么要出去住?
她奇怪地问老二:“怎么你们学校这么晚还搞实践活动。宁宁呢?你怎么不带着你弟弟?”
许多言简意赅:“我跟陈曦去看他外公了。”
许妈怔了一下,刚想说女方不能这么不矜持,转念一想,她又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小辈的确得上长辈的门。你问问小陈,什么时候有功夫,你俩也去一趟李家村。不然,我把你爷爷奶奶接上来也行。”
许多淡淡道:“再说吧。你把人接过来,爷爷怎么办。他现在爬两层楼都气喘的厉害。你总不能把人接过来,就让他一直在家里不出门吧。”
许妈皱起了眉头,嫌恶地看了看家里的环境,抱怨道:“这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你爸也不能给我们娘儿几个正经买套房子。上次还非要去什么内蒙玩,有那个钱,用来买房子多好。”她又全然不记得玩回来之后,跟单位里的人炫耀,被恭维时的自在畅快了。
许多不想听她抱怨,敷衍了几句,转身进了许宁的房间。她跟她姐的房间,因为一直没人住,已经被她妈当成杂物间了,被褥估计已经有半年多没晒没换洗过了。
躺在床上,她心中一阵烦乱。她妈也是问题的大头。要是知道订婚的事情黄了,她妈肯定得崩溃一回。想想那场景,许多就忍不住头疼。
外头,许妈敲房门:“哎,你这丫头怎么邋里邋遢的。现在还不赶紧洗漱收拾干净啊。我今儿才换的新床单,别衣服不脱就往上头滚。”
许多耐着性子应答了,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许妈兴致勃勃地堵在门口,跟她说订婚需要准备的事项:“我们是女方,这个订婚的流程……”
许多听不下去,也懒得再跟她妈就这个事情掰扯。她刷完牙,表示她得冲澡了,让她妈出去了。而且她最近忙着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的事,没时间也没精力烦其他事。
许妈满腔欢喜被这不识相的老二兜头一盆冷水,悻悻道:“事情要抓大放小,看看到底哪个更重要。”
许多眼皮子也不抬,掬水洗脸,声音淡淡的:“你不也说,学历文凭是女人最好的嫁妆嚒。”
许妈讪讪,这话哪儿错了。他们单位工会主席一直都拿来教训没结婚的小姑娘的。她难得对这老二升起的满腹慈母心找不到施展的空间与对象,只能悻悻地回客厅看电视去了。
洗漱完毕后,许多回了房间。她在这边没有睡衣,直接穿着秋衣秋裤上的床,临睡前,给陈曦发了条短信,道晚安。正准备关机睡觉时,对方的电话立刻追了过来。
许多上楼以后,表舅连给陈曦眼巴巴再看两秒钟的机会都没施舍,直接调转车头,开走了。一路上,陈曦试图跟表舅套近乎,闲聊,结果人家切入了全神贯注开车的模式,完全无视陈曦的讨好卖乖。
一向自觉非常讨长辈喜欢的陈姓少年悲惨地遭遇了滑铁卢,被全程高冷的表舅飞速丢回了家。他总觉得,表舅的意思是将他越快脱离多多身边越好。
这一路没有多多陪伴转移注意力,他背面的伤真是火烧火燎的疼。待到表舅把他丢在小区门口,他掏钱付车费,表舅也没跟往常一样拒绝。陈曦心口塞塞,这就是个把他当普通乘客待的意思了。什么外甥女婿之类的,他想也别想。
陈曦龇牙咧嘴地下车,步履艰难地往自家走去。
陈家父母早就用罢晚餐,陈母连每晚追着看的《玉观音》都看完了,正上楼准备休息。她一见儿子回来了,还挺惊讶,这么大晚上的,还不辞辛苦地跑回了家。
陈父观察力胜过妻子,看到这小子换鞋时有点儿别扭的姿势,心里头就估摸出了八九分。他笑着说妻子:“儿子回家还不好嚒。行了,这都不早了,得到时间贴面膜了吧。”
陈母被这么一提醒,赶紧去卫生间洗漱,这可是吸收夜间精华的时间,不能错过了。
陈父笑容可掬地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愿以偿看到了这小子绷直了的身体。他一副温和亲切的好爸爸模样,笑眯眯道:“怎么样,今晚在你爷爷那边,有没有陪他下棋啊。”
陈曦一听,就知道他爹不怀好意。他不动声色地挪动着肩膀,企图从对方的魔爪下逃脱。父子俩斗智斗勇了足有好几分钟,陈曦成功地凭借比他爹高出的那几厘米逃出生天。
陈父看着儿子逃之夭夭的背影,冷笑道:“你跑啊,我看你背上还要不要上药。”
陈曦瞅了亲爹一眼,表示世上只有妈妈好,他要去找妈妈帮忙上药。
陈父嫌弃地看着这臭小子,讽刺道:“哟,这多大的小伙子了,也好意思在你妈面前光屁股。”
“我妈说了,就是七老八十,封阁拜相,我也是从她肚子里头出来的。”陈曦突然提高了嗓音,“妈,你说是不是啊?”
陈父直接过去揪这臭小子的耳朵,警告道:“反了你的天了。你还要去吓唬你妈啊。”
陈母听到外头响动,探出脑袋来,一面拍着脸上的精华液,一面好奇地问:“你们爷儿俩折腾什么呢?”
两父子异口同声:“没事没事,哎,该贴那个黑藻面膜了。”
陈母立刻跑回房间贴面膜去。
陈父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把人拎回房间。合上房门,他就冷笑:“哟,知道疼了啊。胆子不小,还晓得去找你爷爷当靠山。怎么样,这靠山不好找吧。”
陈曦悻悻地龇牙咧嘴,背后的伤还在火急火燎的疼呢。
陈父继续毫不留情地嘲笑儿子:“看把你给癫狂的,多大的人,满世界嚷着想订婚,也不看看自己到法定婚龄了没有。”
陈曦不服气道:“哎,那你怎么不说你老婆。连龙凤呈祥的金镯子都去店里下了订单。”
“我老婆那是看你小孩子玩过家家,一片慈母之心,配合着逗你玩呢。再说,不过一个镯子而已,长辈送小辈礼物,还不作兴了?”
陈曦猛然反应过来,不确信地问他爸:“合着,爸,你就从头到尾没打算给我订婚?”
陈父不以为意:“你们要是真想订婚,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把亲戚朋友们都叫一起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反正你是男的,订婚完了退婚,也没什么影响。了不起就是多多吃点儿亏,被人指指点点一番罢了。看什么看,多多是你女朋友,她跟咱家的关系基础是决定在你身上。你自己不晓得心疼人,还指望其他人替你照顾不成。”
陈曦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他沮丧地发现,忙了半天,也就是他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白兴奋了一遭。一群长辈在边上不动声色,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笑话去。他悻悻道:“爸你太不够意思了,就这么忽悠我玩。”
陈父冷笑:“说得好像装模作样,故意让我们顶在前面的人不是你一样。你小子,还不是官呢,就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了。只能你故意装成要订婚的样子支使的我们团团转,不兴我们在边上看沐猴而冠?!”
最后一句话已经明显重了。
陈父一点儿也没心疼儿子背上的伤的意思,抹药的手极重,疼的陈曦都熬不住“哎哟”。
他毫不客气地数落这个趴下来,两米多长的床都要顶天立地的儿子:“前头我一直由着你癫狂,看你狂妄到什么时候。好在你小子还不是蠢得没边儿,知道找警方帮忙。彭局长也是多多提醒你找来的吧。人家一个女孩子,年纪比你小,却比你有成算多了。
别不服气,我告诉你。
你从小就聪明,人人都夸你,除了那一次车祸外,没受过什么挫折。嘴上说的谦虚,实际上骄傲已经刻到骨子里头,掂不清自己的斤两。
我知道你们是打破成规,不把规矩放在眼中的一代,觉得老一辈都是老土。但我要警告你,陈曦,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你以为你能糊弄住所有人,却不知大家心知肚明,就当是看小孩子耍把戏。可以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你要是真觉得高中太闲,到公司里打工都行,其他的事情,你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
陈曦有些沮丧,闷声道:“我知道了,爸爸。昨晚彭叔隐晦地点过我了,今天多多也说了我。晚上爷爷还抽了我一顿,你再说一趟,怎么着我都忘不掉。”
陈父有些惊讶,挑了挑眉毛,意外道:“多多还说过你?”
陈曦将今天中午跟女友的对话说了,感慨道:“爸爸,现在我发现,人是没有绝对的优缺点的。所有的成长环境塑造出来的都是特点。我从小被鼓励着赞赏着长大。所以我自信,甚至说自负。多多胆子小,但同时,她的规则感也非常强。以前我觉得她这样,可怜又可爱。现在想想,一个人始终维持着原则,也是非常可敬的。”
尤其是,多多明知道她的这些话可能会让他不快的情况下,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在她单纯的脑袋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因为犯错的人是自己,所以就姑息了之。
陈父点点头,笑道:“你这匹脱缰的野马,上了口嚼也好,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闯祸呢。”说着,他老怀甚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背。
陈曦疼的额上直冒冷汗,他抽着冷气表示,爹,你不会觉得安慰,真不用,别再拍了就行。
陈父总管发泄完了满腔的父爱,心满意足地洗干净手,回房间上床睡觉。
陈母敷完了面膜,拍着脸帮助残存的精华液吸收,好奇道:“你俩说什么呢。是不是讨论订婚当天曦曦穿什么衣服?我觉得多多穿那种传统的对襟小袄挺好看的。哎,要不要曦曦也穿长衫?”
陈父拍拍老婆的背,柔声道:“先睡吧。等我找过人,给他们合了八字选好日子再说。”
陈母点点头,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呵欠,无忧无虑地睡着了。
陈父一看怀里人已经酣然入眠,哭笑不得。之前他老婆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电视剧还是小说,非得让他哄着她睡觉。可他这还没发挥呢,人都已经睡得天昏地暗,他还怎么哄啊。
另一个房间里头,陈曦还疼得眼泪汪汪,完全睡不着觉。他爹下手那个狠劲儿,哪里是上药,分明二次伤害。就这样,他爹还有脸说:“亏得有你外公在,谁让我从来不打孩子呢”
对此,陈曦表示,分明这二次伤害的杀伤力更大。
他委屈兮兮地趴在床上,心道要是他家多多,肯定轻手轻脚,哪里舍得弄疼他。他合上眼睛,想象女友的小手抚摸着他背上的伤痕,一股酥酥麻麻的舒爽便油然而生。正想入非非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女友的短信,他赶紧回拨过去。之前他就怕小女友在她妈面前不方便,一直没敢打电话。
许多接了电话,就听见她家的小男友的撒娇声,什么背上疼,他爸不仅骂了他,还又加重了他背上的伤。许多听着前面半句还心道,骂你活该。可听到后面的话,她就又心疼起来。哪里能这样呢,好好说他就行了,非得造成肉体上的伤害嚒。
陈曦嘟囔着抱怨,背上疼的厉害,他都睡不着。
许多焦急,昨晚陈曦也着了道,今天大家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就指望着今晚好好休息,赶紧把精神头养回来了。她对着电话筒吹气,哄他:“痛痛飞,痛痛飞,不痛不痛了,呼呼。”
陈曦只觉得耳道里一阵酥麻,忍不住心猿意马,压低了声音使坏:“还是疼哎,我要求摸摸。”
许多正直地表示,不能摸,背上的伤要是被碰到了会疼得更加厉害。
陈曦磨蹭了一下身体,喘着粗气,轻声道:“不摸后面,摸前面。”
许多这下子哪里还反应不过来。她羞恼不已,都被打成这样了,居然还浇不灭他那点儿歪心思。她啐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伤。”
陈曦撒着娇,哀求:“多多,疼,背后疼,前面也疼。”
许多咬牙切齿,愤恨道:“自己去念清心咒,念满一百零八遍。”
陈曦不死心:“念完了也没用,那该怎么办?”
“接着念?”
“还是没用呢?”
“一直念下去。”许多极为冷酷地回道,“等到天亮了,你就该起床了。”
陈曦沮丧地“呜嗷”了一声,趴在床上委委屈屈地哼哼唧唧。
许多哭笑不得:“你别折腾了。你又不是小白白。”
陈曦恬不知耻:“我宁愿当小白白,还能被你亲亲抱抱。”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哄劝:“行了,早点儿休息,好好养伤。等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
陈曦兴奋起来,要求保证福利。结果许多顾左右而言他,一直不肯说句准话。正要磨得她却不过快妥协的时候,手机提示电量不足,要充电了。可他备用的充电器,一个放在许多家,一个放在公寓,偏生自己家里头忘了放。
他只来得及跟多多匆匆道别,手机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陈曦沮丧地在床上打了个滚,不小心压到了背上的伤。疼的他“呜嗷”了一声,他这回真得眼泪汪汪地抱着枕头睡了。
第401章 化解
陈曦的外公下手相当重, 他足足休息了快一个礼拜才能上场打球。对外,他的说法是不小心踩到了香蕉皮,滑了一跤,尾椎骨受了点儿震荡。
篮球队的情况也不妙。之前闹拉肚子的方淼跟彭元一直没回学校上课,他们家里头给的解释都是孩子病的厉害, 还得再休养两天。
已经卸任师大附中篮球队经理职务的江冠南同学, 一放学就自觉主动地跑到外校这边来看话剧。外国语学校将《阴道独白》英文版搬上学校舞台, 在本市的学校圈子里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有人指责外校伤风败俗, 怎么能让未成年的孩子接触这些。
对此,校方的回应是,孩子总要知道自己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吧。学习人体科学知识,了解生命的起源孕育过程, 总胜过于怀孕了还以为自己是肚子上长肉了吧。
从某种程度上说, 被某些人别有目的赞扬的所谓纯洁更多的是无知与愚蠢。真正的纯洁是做一个内心坚定的人, 不被浮云遮闭眼,真正成为自己。
许多想到上辈子,她从未通过正规途径学习性知识。她工作以后, 跟学霸同事聊到这个话题,对方也没有。学霸姑娘关于此方面的知识来自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她父母结婚时,组织上给发的夫妻读本。然后还在上学前班, 已经掌握了数百个生字的学霸妹子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懵懵懂懂地看完了一整本小册子。
许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了。大概是从各种歪门邪道反正与学习无关的书上学到的。她们都能够肯定,从未有师长告诉他们性是怎么回事。所以大家要么是被野猫从外面叼回家的,要么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嗯, 那个时候手机还是稀罕物,否则肯定都是集体充话费送的。
江冠南坐在学校的礼堂里,看着演员们集体登场,一幕幕以独白的方式讲述不同女性的故事。其中除了话剧社的成员,还有他们的社团指导老师跟助理,来自艺术学院的教授跟学生。台下的观众大部分都是本校学生,还有一些是校工和其他学校慕名过来看的学生。
原本戏剧社是想将观众范围扩大,面向更多的观众群。但是考虑到校园安全,学校没有批准校外人员进入。至于走出校园,那更是困难重重。他们的道路才刚启程,一路荆棘藩篱,待到披荆斩棘后,方可有繁花相送。
话剧表演的一开始,台下的观众有些害羞。男生们埋着头,女生们则是捂着脸。好在社团体贴地只将灯光对向了台上的演员,给了大家躲藏反应的时间。
许多读过这个剧本,她甚至可以背诵下来。她最深刻的印象是,她可以完全成为她自己。任何人,都不应该被毫无必要的自我规训折磨的痛苦又迷茫。
江冠南的反应自然而坦荡。他还在“阴毛”那一幕中,对戏剧社社长扮演的出轨丈夫嗤之以鼻:“神经病,他老婆觉得不舒服,他还折磨人家。居然有脸说他老婆不肯剃掉阴毛是他出轨的罪魁祸首。那个心理医生也有毛病,这种男人留着有什么用,挽救个屁婚姻。让他把自己的毛剃光了试试,凉飕飕的,很恐怖的好不好。”
龚晓先是对他刮目相看,能够真正尊重女性。感受的男人真不多。等到他后面心有戚戚焉地露出蛋疼模样,她就默默地转过了头,提醒道:“别说话,好好看戏。”
江冠南立刻噤声了。龚晓心黑手很下脚迅猛,他他他好男不跟女斗。
两个小时的话剧结束时,天都快要黑了。
龚晓过来找许多,是想跟她商讨关于预防性侵害教育活动进课堂的构想。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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