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神州侠隐-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日后你拓跋氏再来,就不是这般境况了。”唐婉急道:“爹,何必跟他们讲条件,眼下我们占上风,不用跟他单打独斗。”唐天引摆摆手,制止女儿说下去。

西蜀王说:“好,爽快。”说完,朝关卡那边的手下喝道:“住手。”守在下山路上的匪首退了开来,唐天劲率领数十唐门好手奔了上来,有唐天野、唐天华等天字辈高手,双方人马各自走到首领后面,楚天阔跟着唐婉走到唐门一伙里面,一下子实力优劣立转,但西蜀王丝毫不惧,跨步上前说:“来吧,唐掌门,所有恩怨都在这里了。”西蜀王这番豪情,令楚天阔想起“追风斩”乌蒙,楚天阔想是时候去拜会一下乌蒙了。

唐天引在唐天劲耳边耳语了一番,唐天劲一愣,似乎不明白唐天引为何如此吩咐,当唐天引没有多加解释,唐天劲自然不能多问。交待完毕,唐天引就走向西蜀王,说:“只知你是拓跋氏,却不知你大名是?”

西蜀王说:“我只自称拓跋氏,并未取名,在没有复仇之前,所有拓跋子弟只有姓氏,没有名字。”唐天引暗暗心惊,这是拓跋家族所有弟子谨记先祖血仇的方式,在没有报仇之前,所有拓跋子孙就是一体的,没有名字,没有个体,一切都为复仇而生而活。眼下,唐天引迎来了这个家族最富实力的无名者,西蜀王横刀而立,杀机炽烈。

第一百二十零章 归玉玺,解仇

唐天引在西蜀王前面两丈远站定,默默观察着西蜀王,西蜀王的刀横在身前,身体笔直,目射冷光,盯着唐天引看。

唐天引虽然没有听说过祁连老祖,但世外山野,必定奇人遍布,卧虎藏龙,只看西蜀王可以孤身荡平星宿海三十六洞、七十二寨,就可以揣度他的刀法有多厉害了,唐天引衣袖无风自鼓,蓄势待发。

突然,西蜀王手中刀骤放光芒,如同一群萤火虫般飞向唐天引,而身体倒向是被萤火虫带着往前飞去似的,刀法之快、之烈,匪夷所思,唐天引一振袖,身上飞出万道金光,“金风细雨”,钉向萤火虫,顿时只听见不绝于耳的叮当之声,唐天引随后双掌齐出,兜罗绵掌一推,西蜀王似乎经受不住“金风细雨”和兜罗绵掌的合击,刀锋一转,身体旋而上升,刀气如涟漪般荡出,遇上唐天引的“金风细雨”,风散雨歇。

唐天引身体随之如飞鹤般腾起,也不见他蹬足振衣,身体就已经飞了起来,可见唐门轻功确有过人之处,两人在空中过手,刀光闪烁,金风不绝,煞是好看,斗得难解难分。

旁观中人,数燕子卿看的最兴奋,因为她刚练成了燕家“越云刀法”的补遗三刀,也是最厉害的三刀,被燕家祖宗藏在燕家镖局后院灵堂的云海图之中,燕子卿练成后少有机会与人较量,早就手痒痒了,之前与江子幽过招,未曾尽兴就已经将江子幽打败了,此刻看到西蜀王刀法如此精妙,自然看得眼放精光,恨不得拉开唐天引自己上前与西蜀王较量。

唐婉则十分关切的看着父亲的出手,西蜀王五十来岁模样,身强体壮,而唐天引已经年过花甲了,虽然功力不减当年,甚至更为精纯,但毕竟气力不比壮年,唐婉担心一旦僵持不下,可能唐天引最后会落败都不一定。

只有楚天阔看得出来,虽然西蜀王刀法玄妙,内功深厚,但较唐天引还是有所不如,不过西蜀王手中的宝刀非同小可,经过天火融化钨金之后,那柄刀锋芒毕露,雄浑难匹,而且带有磁性,唐天引的金针经常会被牵引住改变方向,“金风细雨”的威力大打折扣,这才让两人僵持不下,斗得难解难分。

其他围观之人早就看得呆了,因为这等高手对决已经很少能见到了,只见场中两道人影越舞越快,四周劲风激荡,飞沙走石,惊涛骇浪,打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

燕子卿见西蜀王出刀慢了,刀势由之前的劈风斩浪,变为浩瀚苍莽,宛如关山月夜,寂静孤凉,想来这刀法一定是在边塞苍山之中所创吧,与燕家越云刀法取自黄山云海日出,异曲同工,但意境相反,一个苍凉如寒月,一个奔腾似红日,燕子卿心想斗起来一定很有意思。那边厢,唐天引也变招了,不再是漫天风雨,而是一丝一线的出招,每次出手只有一针,但劲力自然无可匹敌,方位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正好攻向西蜀王的破绽之处,金针细小,只要有一丝空隙,就恩呢该乘隙而入,令人防不胜防。

西蜀王额头开始冒汗了,原本对付漫天风雨,只要用披麻斩就可以了,以快打快,可一旦唐天引只用一线针,就难对付多了,好像抡着铁锤打蚊子,吃力还不一定打得到。这就是大而化之与精细而微的区别。

偏偏唐天引武学造诣非常高,西蜀王刀法中有什么破绽,唐天引都看得清清楚楚,一针倏地飞过去,西蜀王就得变招化解,所以西蜀王招式越来越慢,每一刀都仿佛拖着千斤重物,但劲道奇大,刀锋迫人,逼得唐天引的兜罗绵掌无法近身施展,两人的招式都慢了下来,但四周围的人感到气浪更闷人了。

又过了几招,楚天阔感觉西蜀王已经被唐天引逼入了死角了,就在这时,只见唐天引一针弹出,手掌随后兜罗绵掌一送,那针就颤颤悠悠地想西蜀王飘了过去,虽然只有一针,但西蜀王感觉犹如一道瀑布冲了过来似的。

西蜀王不敢轻怠,持刀在身前慢慢拉了一道,就见一线刀气往唐天引身上砍去,刀气越滚越粗,竟如同浪潮一般涌了过去,试图把瀑布都吞噬了。

瀑布冲入浪潮之中,旋即被浪潮所吞,众人惊呼,以为唐天引金针不敌,孰料,刀气席卷金针后,倏忽而来,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刀气顿时烟消云散,而金针刺破刀气,直冲西蜀王飞去。

原来,唐天引这一针用上了三叠泉的劲力,一道劲力之后还有另一道劲力,劲力相叠,终于刺破了西蜀王的刀气,西蜀王脸色惨白,举刀一封,金针打在刀身上,劲力奇大,西蜀王身躯一震,倒飞出去,被身后的属下接住,吐了一口血,脸如金箔,惨淡一笑,说:“唐掌门好武功,我拓跋氏甘拜下风。”他以拓跋氏自称,算是对自己祖先的一个交代。

唐天引并不乘胜追击,收手道:“西蜀王,江湖仇杀我唐某人也厌倦了,唐门先祖确有欺凌拓跋氏之举,今日天火铸刀,化我唐门‘千堆雪’到你的‘乌磁刀’上,莫不是天意要我们化干戈为玉帛?所以今日我不愿意赶尽杀绝,你带人走吧,我可以跟你保证,刚才那枚‘千堆雪’是仅存一枚,日后唐门不会再铸造此暗器了,如果这可以告慰你祖上在天之灵的话。只不过,虽然唐门没有了‘千堆雪’,也绝不是容易对付的,如果你下次再来可要更加小心,因为唐门不会再像今次这般措手不及了。”

西蜀王看了看手中这柄金光乌亮的宝刀,心知这仇已经难报了,自己穷二十多年心血,筹谋等待,就为了这次突袭,却不料还是夺唐门不下,经此一役,唐门再也不会这般大意了,再有奇袭的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年。虽然山外十万大兵,但这是生灵涂炭之举,两兵相接,必然血流成河,还不知胜负为何,想到这,西蜀王突然叹了一口气,说:“今日一战,破了你的‘千堆雪’,已经了了我的一桩心魔,还有天公美意化刀相赠,本该了断此恩仇才是,但祖上亡灵未息,做子孙的不敢忘本,虽然你今日放我一命,但我还会卷土重来的,直到恩仇了断,或者你死我亡。如果唐唐门怕日后麻烦,还是所幸杀了我好,免得日后后悔。”

唐天引拂袖一哼,说:“唐门在不老峰立足数百年,从未怕过任何人的挑衅,我放你一条生路,也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来把不老峰抢回去,唐门无怨无悔。”

西蜀王仰天狂笑,笑罢说:“好个无怨无悔,不愧为唐门之主,不愧为中原四大高手,今日这条命我欠下了,回去必定秣兵历马卷土重来,我们还会有一战的,如果我杀得了你,一定以命相偿。”

唐天引说:“希望不会让我等太久,我年纪大了,太久了天就收了。”

西蜀王说:“不会太久的。”说完,一抱拳,招呼他手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寨的残部,大踏步往下山方向走去,唐天引对唐天劲说:“送西蜀王出城去。”唐天劲领命,奔到前头去,唐门弟子纷纷让开道路。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楚天阔突然开口:“拓跋先生,你是鲜卑余脉的拓跋氏后人吗?”

西蜀王站定,回头看着楚天阔,问道:“没错,先祖就是鲜卑人氏,你怎么知道?”刚才西蜀王讲远祖血仇之时,楚天阔并不在场,故西蜀王有此一问。

楚天阔上前一步说:“我刚才听你自称拓跋氏,又是前来唐门报血仇,想来就是了,我想这个东西可能是属于你的。”说完,从邋遢的衣服中拿出一块更邋遢的布,布包着什么东西,如砚台大小,楚天阔把布包轻轻一推,布包就凌空朝西蜀王那边飘去,这手功夫,震骇了全场。

西蜀王将信将疑,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接住,打开来,却是一方玉石,古朴圆润,乌黑发亮,似乎经过无数岁月洗礼,无数人手摩挲,西蜀王颤抖着把玉石翻过来,却见玉石另一面刻着彖文,竟是一方玉玺,上书“大魏拓跋”,原来是北魏拓跋氏的传国玉玺,西蜀王顿时眼泪盈眶,单膝下跪,双手将玉石高高托起,嘴中念念有词,似不是中原方言,没人听得懂,但看样子似乎在向列祖列宗祷告发愿吧。

半晌,西蜀王才站了起来,对楚天阔说:“你从何处得来我大魏国的传国玉玺?”

楚天阔说:“我在这不老峰山中闭关静思,偶然捡到的,是在一堆尸骨之中发现的,想来是埋在地下的尸骸受山土移动而堕入山腹洞中,我偶尔拾到,那油布包在一个锦盒之中,所以布上血字还能认清,所以对你拓跋氏才有所了解。”

西蜀王赶忙翻开油布,果然见到写着密密麻麻的血书,西蜀王扫了几眼,热泪盈眶,说:“多谢楚大侠赐还敝国玉玺,这玉玺早已失落多年,不知道带着这玉玺的尸骸在何处呢?”

楚天阔犹豫了一下,指着地面那个大黑洞说:“就在这洞底,我已经埋了那副尸骸,立了墓碑,拓跋先生可要下去看看?”

西蜀王刚要跨步,突然又把脚收回来,眼下这不老峰还是唐门的地盘,自己祖宗葬在此处,自己是拜祭也不是,迁骨也不是,何况祖宗的遗愿未了,自己又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的英灵,所谓相见争如不见,还是等什么时候夺回不老峰,再去拜祭祖宗吧,西蜀王想定,抱拳说:“眼下我无颜面对祖宗,待日后再行拜祭,就让他们暂且安息在此处吧,多谢楚大侠。”说完,转身欲走。

楚天阔说:“拓跋先生,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才打开过令祖上的血书,血书嘱咐后人收复旧山河,光复大魏,守家卫国,指的似乎不是这不老峰吧?”

西蜀王身躯一抖,回头说:“一山未收,何以收天下?”

楚天阔说:“其实天下易主,沧海桑田,早已回天乏力,如果执着于古国旧梦,无异于作茧自缚自寻烦恼啊。”

西蜀王说:“那依楚兄之见,该如何是好?祖宗之训是要得要是不要?”

楚天阔说:“当然要得,只是我认为拓跋先生已经做到了而不自知。”

西蜀王眉毛一挑,说:“此话怎讲?”

楚天阔说:“天下河山虽然改姓,但百姓还是那些百姓,将军现在权倾朝野威震宇内,我对将军的威名早有耳闻,据闻戍卫边塞,外域番藩莫不敢欺,没有一兵一卒进犯中原,边塞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更别说中原百姓自然高枕无忧,这等功业,不正是令祖宗殷殷嘱咐的守家卫国之举吗?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拓跋将军又何必执着于山河旧梦呢?纵看造化莽莽,又有谁家王朝能春秋万代呢?拓跋氏建国立业,不也是为了治下百姓安居乐业,造福苍生吗?将军已经做到了,何必还舍近求远啊,这是晚辈我的一点浅见。”

西蜀王似乎深受触动,但嘴下并不服:“楚兄高见,受教了。我乃是粗人,这番道理我还要想想,他日有缘再见,就此告辞了。”楚天阔抱拳作揖为礼,西蜀王回礼,转身即走。

燕子卿看着西蜀王一伙人慢慢走下山去,喊了一句:“江子幽,今日暂且绕过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青城派在江湖中兴风作浪挑拨离间,本小姐决饶不了你。”

江子幽闻言一惊,急忙逃入人群,似乎生怕燕子卿反悔,突然来捉他,沈轻云这时也喊道:“还有我沈轻云。”这更把江子幽吓坏了,颤颤惊惊地跟随众人下山而去。

目送西蜀王一行走远,燕子卿回头对楚天阔说:“楚大哥,你莫不是出家了么?怎么开口闭口都是天下、百姓、苍生的,我都快不认得你了。”

楚天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这大半年安安静静思考了很多,想明白了很多问题,也想通了很多迷执,整个人好像醒悟了过来。”

沈轻云说:“我看楚大哥的修为又高了,胸怀天下,我常常听师父说,侠之大者,应该是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己任的,我看楚大哥做到仁者无敌了。”

楚天阔对沈轻云一揖:“沈姑娘谬赞了,我这人脑子笨,只是想着以和为贵最好,刀剑终究是凶器,还是不得已为之要好。”

唐婉说:“这大半年你都怎么过的?这山腹之中连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当初老太太要扔你进去,你为何要答应?”

楚天阔说:“我只是觉得事情被我逼到了尽头,怎样都无法解开,索性不如放下一切,到未知的地方探寻一番,我相信上苍会给我指印的。”

这时,唐天引吩咐完唐门弟子,走了过来,对楚天阔说:“没想到你一番话,就让西蜀王放下血刀,我看他不会再来了,你不仅化解了一段世仇,也替中原找到了一个保疆卫土的将军,这等道行,唐某自叹不如。”

楚天阔说:“唐掌门言重,晚辈还要多谢唐掌门不杀之恩,还借山腹宝地让我闭关。”

唐天引朝山崖边走去,边走边说:“这你无需感谢,说实话,唐门原意是想困你十年八载,但既然今日天意要让你破关而出,我也无可奈何,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无力与天抗衡。”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山崖边上,远远看见西蜀王一伙人骑马往索桥坡而去,不多时就已经到达索桥坡,只不过坡上已无索桥,索桥被唐天引下令烧毁了。

却见西蜀王那伙人不知道发了什么信号,众人后退开来,接着就见云雾之中射来了几道带着粗绳索的铁锚,铁锚钉入平坡地面,形成几道相连的缆索,所然只是细细的绳索,但对这群高手来说足够了。

缆索连好,西蜀王那伙人就顺着绳索鱼贯而走,逐一隐入云雾而去,不多时,西蜀王一伙人走得一干二净了,一场世仇风波就此暂时告一段落,唐天引环视了一下唐门,城外乌烟袅袅,城堡也有多处损坏,所幸伤亡不多,唐天引心想,太平了太久,难免心疏意懒,也许偶尔这样的威胁倒不失为让唐门保持警觉的好方法。

突然,唐婉问道:“楚大哥,你既然脱困了,那和唐门的账就一并算清楚吧,老太太答应过你,你出来就给你一个交待的。”此言一出,令在场诸人心中一紧,楚天阔与唐门的恩怨始终还要算清楚的啊。

只听见楚天阔说:“我都已经知道了,唐老太太关我下山腹,固然是要困住我十年八年,但她也是想让我自己去探索唐门的隐秘,我总算弄清楚了,一切的根源都在这山底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恩怨,追述

楚天阔自唐门不老峰山腹之中脱困而出后,说自己已经了解唐门的隐秘,更指出唐门的隐秘就在那山洞之下,众人不解,楚天阔道:“其实,拿到拓跋氏的大魏国玺还有埋葬拓跋氏先祖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唐天引闻言色变,厉声问道:“那人还活着?他在哪?”

楚天阔淡淡地说:“那人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掩埋的。”

唐天引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唐婉问道:“你们在说谁?唐门地洞地下囚禁着什么人?”

唐天引说:“还是让楚少侠告诉你们吧,我要去向老太太禀报此事。”

楚天阔知道唐天引是故意避开,毕竟楚天阔要讲的是唐门的隐秘,他作为唐门之主,在场自然是不方便,也可见很多事情唐天引是知道的,只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讲,所以还是避开为妙。

唐婉似乎也明白父亲的用心,点点头,说:“那我稍后再去向老太太问好。”

唐天引点点头,朝楚天阔和燕子卿、沈轻云拱了拱手,就朝“观澜宫”走去了,路过地面那个被砸开的黑洞,还探头看了看,似乎深怕其中的潜藏多年的冤魂逃逸出来为非作歹。

看着唐天引走入“观澜宫”而去,唐婉说:“我们回‘望岚阁’去吧,楚大哥你也应该换身衣服了。”

燕子卿一听,也附和道:“不说不觉得,这么一说倒觉得周围有股酸气。”

楚天阔低头缩肩,似乎十分不好意思,只是脸上污垢很深,看不出脸红来,沈轻云在一旁笑道:“好了好了,燕姑娘你就不要取笑楚大哥了,我们跟唐姑娘走吧,顺便听听楚大哥的经历。”

唐婉点点头,招呼众人往下山方向而去,一路上,楚天阔就叙述了他堕入唐门地下山腹之后的经历。

原来,半年前,唐婉试图用自杀成仁的方法还楚天阔一个交待,化解楚天阔和唐门的恩怨,所幸被楚天阔救下,楚天阔也因此中了唐天引一掌兜罗绵掌,伤势不轻,但更沉重的伤势是内心的震动,因为自己的执着而差点连累唐婉自杀,楚天阔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任由唐门老夫人把自己关入唐门地下牢房之中,楚天阔企图把自己放逐到黑暗之中,寻求顿悟解脱。

从唐门那石室里的翻转石板落下,是一道和缓的倾斜的暗道,蜿蜒而下,不知有多深,但下落之势越来越快,最后暗道尽头,是山腹中一个巨大的岩洞,暗道口就在岩洞上方,楚天阔自暗道口直直摔了下来,跌落到岩洞底下的深潭之中,深深扎入了潭水之中,被冰冷的潭水一冲,楚天阔浑身一个激灵,只见四周一片漆黑,重如浓墨的黑,仿佛被活埋起来似的。楚天阔挥动手臂,挣扎着往水面上浮去,他不知道自己沉入多深,只想着往上升,浮上去,露出水面。

扑腾了许久,才挣扎浮出了水面,楚天阔发现水面上也是一团漆黑,根本看不清楚身在何处,宛如在最深最沉的梦里,除了等待醒来之外,别无他法。不过,楚天阔知道这不是梦,所以他安静下来,静听水声,虽然十分轻微,但楚天阔感觉到潭水在朝一个方面缓缓流动,既然有流向,那么两边必然有岸,没有岸堤夹住,水是流不动的。

于是,楚天阔朝水流的垂直方向游去,果然,不多时便触摸到一个浅滩,楚天阔上得岸来,却看不清楚地势,摸了摸身上的火折子,却早已湿透了,要等火折子干了才能吹燃。

楚天阔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走去,如盲人摸路般走了几步,索性坐了下来,反正往哪里都都是一片黑暗,不如就地盘腿而坐,闭目凝神,仿佛要把自己融入这片黑暗一样。楚天阔侧耳聆听,想捕捉一丝声响异动,但除了缓缓流动的潭水偶尔撞到岸边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声响,这是一片无人的山腹岩洞。唐门在岩洞上暗设通道,如果不是为了逃命藏身,那就是作为地牢囚禁仇敌,显然后者可能性更大,否则就不会把楚天阔关了进来,只是,这地牢之中,是否还关着其他人?倾听良久,楚天阔也没有听到任何声息,他估计这岩洞之中应该再无其他人了。

岂料,楚天阔的念头刚转过,就听到潭水那个方向有一声微弱的犹如新叶吐芽的响声,十分轻微,楚天阔估计是地底什么蛇鼠之类的动物爬行吧,哪知刚一转念,就感到一道凌厉的劲风自潭水那端飞来,不是直直而来,而是自侧边席卷而来,像甩鞭子一般,来势十分迅疾,楚天阔不及细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双手在地面一撑,身子如拔葱一般倒飞,堪堪避过了鞭子,不料,楚天阔后退的身子很快就狠狠地撞在了山壁上,原来已经到了岩洞的边缘了,而此时,那鞭子已经折返再抽了回来了,来势更加迅猛,楚天阔断定,如果不是地底异兽,那就一定的武林高手。

退无可退,楚天阔唯有举剑一档,鞭子在剑鞘上绕了几圈,然后楚天阔就感到一股大力在往外扯,楚天阔哪里能让鞭子扯过去,当下运起千斤坠,手上用劲回扯,顿时如同扎根了一般,任由那端拉扯也纹丝不动。

鞭子那端似乎感觉到了阻力,突然一抖,一道波浪般的劲力袭来,这时,楚天阔就知道鞭子那端一定是武林高手,不敢怠慢,手中轩辕真气吐出,沿着缠绕在宝剑上的鞭子,迎向袭来的劲力,两气相撞,楚天阔感觉如击坚石,顿时胸口发闷,他早先吃了唐天引一记兜罗绵掌,已然伤势不轻,此刻被这样重力一击,胸口隐隐发疼,不过他知道对面那人估计也差不多情况,两人劲力相当,好在没有第二道劲力袭来。

突然,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苍老沉闷而含糊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什么野味掉了下来,想着可以开开荤了,没想到来的是个高人,好久没有打牙祭了,这洞中的蛇鼠我都吃腻了,换换人肉也不错。”声音回荡在岩洞之间,震得楚天阔耳朵生疼。

楚天阔听这人竟然连人肉都要吃,不禁汗毛直竖背上生风,不知道对面是什么魔头怪物,不过还是应该及早打消他这个妄想才是,于是楚天阔开头喝道:“何方魔头,人肉都吃,岂不有违天和?”声音雄浑如雷,荡响不已,气势不逊于对方。

果然,对方咦的一声,说:“好小子,听你声音年纪不大,内功竟然有这等修为,你是什么来头?为何会来到这里?说!”最后一句简直就是在吼,震得山壁上碎石子簌簌往下掉。

楚天阔说:“我叫楚天阔,怎么会来这里说来话长了,不知道阁下是谁?为何会被唐门囚禁在此?”

对面的老怪物仿佛没有听到楚天阔的问话,兀自喃喃低语:“楚天阔,楚天阔,没听说过啊……啊,是了,你年纪太轻,我不可能听说过你,你出声的时候恐怕我都已经在这里了,不应该问你的名字,你的师父是谁?”

楚天阔头皮一紧,没想到此人被关在这漆黑无比的地底居然已有二三十年,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多年生存在这暗无天日之地会是什么感觉,但总归不是容易熬吧,恐怕连一点热腾腾的东西都没有吃过吧,难怪对人肉都起了馋,恐怕是图一点人血的温热吧,楚天阔不禁对这个老人感到可怜,答道:“我没有师父,但武功得自不少前辈指导,最早是得到了陆惊麟前辈的遗作,才有一些根基的。”

那边啊的一声,语带惊叹地道:“原来是剑仙陆惊麟的隔代传人,难怪难怪,吃了你有点可惜,不如先跟我切磋切磋,我太久没动过手脚了,很多招式都忘了,正好陪我练练手,要是真有两下子,我可以一天吃你一点肉,让你多活一些时日,对对对,这样肉也更新鲜,没有什么比刚宰割的肉更新鲜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竟然还有抽吸口水的声音,仿佛楚天阔已经成为他的盘中餐似的,而他为这个想象已经开始流出了口水了。

楚天阔心里一沉,倒不是害怕被吃,而是一天吃一点还不把人杀死,怎么想都是一种可怖的折磨,而这老人说起来竟如同家常小菜似的,岂不让人毛骨悚然。何况这老人既然知道陆惊麟的名号,而且意境在这里关了几十年了,可以揣测此老江湖资历一定匪浅,更可怕的是,他说很多招式都忘了,常人一定会认为此老出手必定生疏,但楚天阔深知,习武之人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招一式都是刻骨铭心牢记不忘的,但这等高手要进阶,就必然要忘掉原来熟记的招式,才能变有招为无招,化有意为无意,很多武林宗师都是止步于此,楚天阔现在也才刚刚进入这等无招胜有招的境界,偶尔福至心灵才能使出这样的招式,而此老既然说出这等话,楚天阔料定他绝非危言耸听,加上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自己对地形不熟,而对手在这里面已经数十年了,相比对此地了如指掌,所以不由得楚天阔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戒备着。

那老人见楚天阔不言语,以为楚天阔吓坏了,如夜枭般笑了起来,声音嘶哑而恐怖,那声音笑道:“怕死的话,给我磕几个响头,我看在陆惊麟的份上,一招击毙你,唉,可惜了一身鲜肉。”老人似乎为不能吃多几天鲜肉而抱憾不已。

楚天阔听得哭笑不得,说:“我虽然不济,但也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能辱没了陆惊麟前辈的英名,只要你有本事,要杀要剐就来吧,只是,未曾请教你的大名,这样我也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交手。”

那老人似乎愣了一下,嘴里呢喃着道:“我的大名,我的大名,好久没有人问我的大名了,不不不,我从来都没有名字,我不需要名字,我只是一个幽灵,一个不死的幽灵,不过,在这里生不如死,不死反而是一种惩罚了。”说完,竟开始呜咽起来,如幽如泣,真的有如鬼哭一般,令人闻之感伤,但又毛骨悚然,楚天阔真的怀疑对面的老人其实只是一个冤魂,不对,没听说冤魂要吃人肉的,冤魂只吸人元气,所以应该还是老妖怪恰当,楚天阔原本就已经万念俱灰,遇到妖怪也没有多大恐慌,倒为他被囚禁在此感到可怜,于是就默然不语,等着老妖怪哭完。

突然,老妖怪止住哭声,冷哼一声,怒道:“好你个阴险小人,竟然用攻心之计,好在我修为高,没有让心魔反噬,不然就中了你的计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城府竟然如此之深,想来吃了你也不是太大的罪过,看招。”说完,一抖手,软鞭从楚天阔的宝剑上散开,一甩又朝楚天阔抽了过来。从声音判断,老妖怪应该在水潭对面,足有十丈左右距离,这么长的鞭,运用起来如臂使指得心应手,老妖怪的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楚天阔暗暗叫苦,自己只是问一下对方大名,竟然无端端被冠之以攻心之计,实在是莫大的冤枉,但此刻已经开不及解释了,又不能跳跃避开,说不定就撞石头上去了,于是寒剑出鞘,迎着长鞭就削去,轩辕剑发着幽幽青光,竟让四周有了一点亮度,楚天阔稍稍可以看清楚四周景象,这才暗怪自己乱了方寸,竟然忘了轩辕剑带有幽光。

看到这本闪出光芒,老妖怪怪叫一声,似乎识得厉害,长鞭不敢迎向楚天阔手中宝剑,打了个转又从另一面抽了过来,楚天阔听风辨影,随之而变招,但宝剑在黑暗中太显然,一动就变对岸老妖怪看到,长鞭随即变招,时而柔韧似鞭,柔中带刚,时而又坚挺如枪,化柔为刚,时而声东击西,似实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