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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侠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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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骐听到楚天阔的挑衅,侧脸向他说:“哎,有没有把握他们都得上,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我不会怀疑他们的实力,只要是他们想要,没有什么交代讨不回来。”
楚天阔说:“希望你的朋友不要再次吃亏就好,造化时常是弄人的。”
南宫骐哈哈一笑,说:“造化弄人,说的好,我再敬郭少侠一杯。”说完,手按酒壶,也没提起,就见一股酒柱从壶嘴喷射而出,直冲楚天阔,楚天阔拾起酒杯,杯口对着冲来的酒柱,酒柱冲入酒杯中,来势甚急,却没有溅出酒滴,并且杯口朝前,杯中酒也没有从杯口流走,燕过涛知道是楚天阔用内力把酒卸力后吸在酒杯中,这一手看似简单却需要很强的内力才能做到,自己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酒水激射到杯中,眼看就要满了,酒多了难免控制不住会滴下来,那这场较量楚天阔就输了,不过,酒虽然一直在注入,但酒杯却不曾满溢,倒是周围升腾起一片气雾,却原来是楚天阔用纯阳内力把酒蒸化成气雾,但气雾都凝聚在酒杯上空不弥散,这一招极为精湛,显然南宫骐都不曾料到楚天阔内功如此高深,面露讶色,谷祈雨和贺霆两位家臣早已大惊失色了。
南宫骐的酒还在倒出,转眼间楚天阔杯子上方的酒雾已经凝成了厚厚一团,如同揉成一团的薄纱,这时,只见楚天阔笑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敬南宫少主一杯。”说完,嘴一吹气,杯子上方的酒雾就朝南宫骐疾飞而去,南宫骐脸色一变,手离开酒壶抄起桌上空杯,顺着酒雾一兜,把酒雾尽皆囊入杯内,运气一转,杯口朝上,却不见酒雾升腾上来,只有满满一杯酒,却已被南宫骐用阴寒之劲化气为酒,这一手不比楚天阔的蒸酒为气逊色。
楚天阔这时也端着满满一杯酒,向南宫骐说:“多谢南宫少主赐酒,我敬少主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仰脖把酒一口干掉。
南宫骐这时才恢复满面春风,对楚天阔说:“郭少侠客气。”说完也一口把酒杯中酒干掉。南宫骐抬手时候见自己衣袖上有几滴水痕,知道是刚才接酒雾的时候没有完全接住,漏了几滴沾到衣袖上,这场敬酒较量实际上南宫骐已经落了下风。
落了下风,南宫骐就不能继续出手了,他拿起筷子说:“那些生意人的事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来来来,菜都凉了,请吃菜。”说完拿筷子先去夹菜,众人才开始动筷吃菜,但没人有心吃饭,都是随便夹点菜而已。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夜鸟惊飞出林的声音,转瞬之间就消失了。
旁边随侍的家仆上来替众人把酒杯满上,燕过涛端起酒杯站起,对南宫骐说:“我燕家镖局敬少主及南宫家壮士一杯。”燕子卿和楚天阔随之站起。
南宫骐和谷祈雨、贺霆两位家臣也举杯站起,南宫骐说:“不敢当,请。“六人一齐把杯中酒干掉。
饮毕落座,只见南宫骐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品了一口,意即是宴席已终,该散了,燕过涛何等老练,立马站起说:“承蒙少主款待,鄙局实乃荣幸,但眼下天色已晚,镖局兄弟还在等着回去商量回程,就此告辞,叨扰了。”
南宫骐站起来说:“粗茶淡饭,怠慢得紧,还望燕前辈海涵。”
燕过涛拱手说:“多蒙盛设,已是心满意足。”
南宫骐叹了一口气说:“良辰美景,实想与诸位再把酒言欢,奈何时不我与,怕是诸位踏出我这南宫府,以后再难有机会相聚了。”言下之意似乎只要走出南宫府就是死路一条,只有留下投靠才有生还的希望。
燕过涛说:“江湖相遇本就如萍水相逢,分合自有缘分,凡事皆有造化,我相信以后还有机会再与南宫少主切磋的。”
南宫骐哈哈一笑,说:“好,燕前辈见识过人信心也十分,在下佩服。”
燕过涛说:“就此告辞,不劳远送”
南宫骐说:“再容少送。”
南宫骐和燕过涛在前,燕子卿、楚天阔和南宫家雨、霆两位家臣在后,走到门外,只见南宫骥还站在门旁,南宫骐对南宫骥说:“你替我把燕前辈送出府。”
南宫骥答了声是。
燕过涛回头向南宫骐告辞,说:“老夫告辞。”楚天阔和燕子卿也抱拳说告辞。
南宫骐抱拳回礼,燕过涛就转身登上来时那辆马车,燕子卿、楚天阔和南宫骥随之鱼贯而入,马车随即出发往下山方向走去。
谷祈雨看着马车消失在转角处,说:“这姓郭的武功高强,胡掌柜他们讨不到好处,要不要我们插手?”
南宫骐摇摇头说:“南宫家岂能在自家门口对人动手,况且再厉害的雄鹰也飞不出天罗地网。”说完,甩手转身回屋。
下山的马车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走,车中四人依然无言相对,楚天阔心中在盘算这逃走线路,突然,南宫骥从窗口跃出,然后听得马车前面一声轻微响动,然后南宫骥就从窗口又翻了进来。
燕过涛三人不知道南宫骥干什么,眼带疑惑地看着他,南宫骥说:“我让车夫睡一会,这几匹马对这段路很熟,不用赶可以慢慢地走下去。”顿了一顿,说:“如果我是你们,出了南宫府就开始逃亡。”
燕过涛见南宫骥话中有话,但摸不清楚他的来路,装糊涂地说:“南宫兄,此话怎讲?”
南宫骥嘴角一笑,说:“燕前辈何必故作不解。”
燕过涛见被识破,颇不好意,脸红了一阵,好在黑夜里看不出来,正色道:“老夫知道会有人对燕家不利,但情势如何却未可知,如果南宫兄知道,望能指点一二。”
南宫骥说:“栖霞山已经是风声鹤唳,我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来,但刚才山林中投宿的飞鸟都已经惊飞,杀气之盛,恐怕大罗神仙也不敢轻易路过。”
燕过涛三人闻言一惊,果然如刘智星所料,只是没想到敌人来得这么快这么多,看来敌人是放手一搏,非把燕家置之死地才甘心,燕过涛明知故问:“竟然还有人敢在南宫家门口埋伏?莫非是南宫家的人?”
南宫骥摇头说:“如果是南宫家的人,你们今晚就走不出南宫府了。”
燕过涛说:“但南宫家恐怕脱不了干系。”
南宫骥沉沉地说:“南宫家有人发话,今晚闭门不问山中事。”
燕过涛叹了一口气,至少知道了南宫家不会出手,说:“来者何人,南宫兄可知?”
南宫骥说:“这恐怕要问你们在‘德兴盛’和什么人打交道了。”
燕过涛点点头说:“虽说我们这趟替他们送镖,但我始终不知道这伙人的来头。”
楚天阔问:“南宫家谁下令今晚闭门?”
南宫骥表情凝重地低下头说:“南宫骐。”他直呼少主名讳。
燕过涛惊觉:“不是南宫璟?”
南宫骥说:“家主这两年已经渐渐不问事了,深居简出,南宫家大小事都由南宫骐在掌管。”
楚天阔追问:“南宫骐和这伙人是什么关系?”
南宫骥摇头说:“应该是联盟,但不知道所图为何。”
楚天阔说:“南宫家是否有意要称霸中原?”
南宫骥说:“南宫骐少年得志心比天高,未可知也。”
燕过涛问:“那依南宫兄所见,我们该如何避过山林中的埋伏?”
南宫骥摇摇头说:“我刚才看过飞鸟惊飞起地方,恐怕下山几条路都有埋伏,唯有弃马入林,潜行下山,遇到伏击速战速,决不可拖延,才有一丝生机。”
燕过涛点点头,看来南宫骥也没有想到借道南宫府翻山而去,是他觉得毫无可能?还是没有想到?但现在还不知道南宫骥是敌是友,所以也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计划。
燕子卿说:“你也是南宫家的人,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只要送我们走出南宫府一切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南宫骥说:“确实如此,但我对‘德兴盛’向来无好感,你们替我烧了‘德兴盛’,我自然要帮你们。”
燕子卿睁大眼睛:“原来你们都知道‘德兴盛’的事了。”
南宫骥微微一笑:“当然知道,整座应天府都知道了,‘德兴盛’烧得精光,但奇怪地是无人伤亡。”
燕子卿说:“怎么可能,应该还有几具黑衣人尸体在。”
南宫骥说:“没人见到。”
楚天阔眉毛一挑,说:“南宫家出手掩饰了?”
南宫骥笑笑,不置可否,说:“我向来不喜欢偷偷摸摸的事,非奸即盗,所以我不喜欢‘德兴盛’那伙人,你们不像坏人,所以我才警告你们一番。”
燕过涛说:“你也是南宫家的,为何要违抗少主之命帮我们?”
南宫骥正色地说:“我恰恰是不愿意南宫骐走入旁门左道太远,坏了南宫家的一世英名才出言相告,南宫家一直以来行事磊落,匡扶正义,我不能眼见这一切毁在南宫骐手里。”
楚天阔说:“你姓南宫,但不是南宫正朔,又不像南宫旁支,你究竟是什么人?”
南宫骥叹了一口气说:“我是南宫暗脉传人。”
燕过涛三人听着一头雾水,于是南宫骥说出了一个南宫家的秘闻。原来,最早祖上怕栖霞神功外泄,所以只有嫡系才能得到真传,但又害怕独脉传艺容易失传,于是另外寻了一个有天赋的子弟,传了真传,但要求这一支必须完全听命于嫡传的南宫正朔,而且不能涉足江湖,只能隐身于山野之外,随时听候南宫嫡系的调遣,这就是南宫家族的暗脉。南宫暗脉就是南宫嫡系的一个后备,在南宫嫡系有难时必须鼎力相助,如果南宫嫡系绝代,则将暗脉的传人过继到嫡系,成为嫡系传人,以确保南宫家族能代代相传,千秋万世。南宫暗脉也是一脉相传,只有其中的嫡系才能得到真传,其他旁支一样流散出去,沦为一般草民或者混迹江湖,南宫骥就是南宫暗脉的嫡系传人。这一暗脉百年来被困压在黄山脚下山野之中,耕读为生,不能见闻于江湖,最近却突然收到南宫嫡系这边的传信,要求暗脉派人出来相助,于是南宫骥就出山来,由于他身份特殊,不是家臣也不是家仆,但又不能公开暗脉的身份,所以就成为一个随从,帮南宫骐办事,隐身于暗处。
江湖人都以为南宫家的单脉相传,没想到其实却留有后手,楚天阔想这暗脉一系在山中上百年心无旁骛,苦修武艺,不知道会不会比正朔更高强,从下午南宫骥传贴的手法看,至少和南宫骐也已经不分上下。如果南宫骐知道自己召集来的暗脉助手,竟然背着自己向燕过涛警告有埋伏,不知道作何感想。
燕过涛听南宫骥讲完,说:“没想到南宫家还有这样的隐情,多谢南宫兄坦诚相告,出南宫府后是福是祸,只能尽人事了,如果侥幸存活下来,日后再答谢南宫兄一番好意。”
南宫骥微微一笑说:“我不能送佛送到西,下来的路只有靠你们自己闯出去,我相信郭少侠可以带你们出山。”
楚天阔说:“如果我们逃脱出去,南宫骐可能会怀疑有人走漏风声,会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南宫骥说:“南宫骐已经不信任我了,所以这些人的事我都没有参与,就算他怀疑我,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拿我怎样,大不了我就回黄山去。”
楚天阔点点头说:“大恩不言谢,日后江湖再见,定要好好和南宫兄喝一杯。”
南宫骥笑着说:“会有机会的,一路小心。”
话说间,马车已经来到南宫府正门处,四人下得车来,见车夫还昏睡在车厢前,众人不去理他,走出大门外,只见几个家仆牵着燕过涛三人原来的马候在门边,燕过涛三人翻身上马,回头跟南宫骥说:“有劳,老夫等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南宫骥抱拳说:“燕前辈一路小心。”
燕过涛三人驱马疾走,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第三十三章 九重关,奇门
燕过涛三人沿着下山的路驱马直走,马蹄敲在山路的隆隆声回荡在山林间,反倒显得四周过于寂静,令人心慌。很快地跑过南宫家在山腰处设的门楼,楚天阔知道踏出这个门楼,就算是出了南宫府,马上就要进入敌人的埋伏圈了,如果按楚天阔的脾气,他是想直冲敌人而去,杀敌人个措手不及,即便最后敌人势众,自己保命而逃还是足够,但现在和燕家镖局众人一起,就不能只顾着自己痛快,要护送燕家全身而退才行。
三人出了南宫府的门楼,在绕过一道弯后看不到南宫府的地方下了马,把马拉入林木深处,栓在树上,然后纵身上树,由林木间穿梭往山上赶上,楚天阔落在最后,听防后面敌人追踪而至,燕过涛在前头开路。三人凝神静气,尽量不发出声响,轻悠悠地在林木间跳纵,如果有路人看到,肯定以为是山魈在走动。
大约有两盏茶时光,三人又赶回到了南宫家的正门外,只见大门已经关闭,门外无人,留有两盏灯笼挂在门上,显得有点冷清,就仿似城镇上大户人家一般无甚出奇,而不是威震武林的南宫世家府邸,但燕过涛知道,就在这平淡无奇的门户后面,暗哨密布,高手如云,守卫森严,恐怕一只蚊子飞过都会被发觉。
燕过涛三人躲在门外山石后面窥视着南宫府,才明白这次的谋略是多么失策,如果知道必须要越过南宫府才能翻过栖霞山,恐怕他们都会另行想办法,南宫府雄踞山峰南面,两边都是悬崖,飞鸟难渡,要翻过山去只有从南宫府这层层叠嶂的亭台楼阁之间穿过,楚天阔仔细看了一下,从下至上山道盘绕了九次,南宫府的整个格局就有了九层,暗合九重云霄之数,最高层就是他们刚在里面喝了酒的摘星楼。要跨越这么高远的距离,还要避过其中暗中守视的高手,无论是谁都怕会为之气短,但事已至此,燕过涛三人已经没有选择,牛冲他们可能已经在山后面的扬子江边等候着了。
楚天阔指了指南宫府门墙左边尽头林木掩罩的地方,示意从那边可翻入南宫府内,燕过涛摇摇头,说:“最黑暗的地方往往是防备最严的地方,那里是背阴处,里面肯定有人防守,防守最易疏忽的地方其实是正门处,因为大凡人看到正门亮着灯都不敢从这里直入,因为乘夜而来本就是走旁门左道,所以看到正门处反而会避开。”
楚天阔暗道声佩服,燕过涛的江湖经验果然丰富,对于人性的缺点洞若观火,只见他点点头没有反对,燕过涛看着燕子卿,燕子卿点点头,于是燕过涛率先动身,轻步往南宫府大门口赶去,燕子卿和楚天阔疾步跟上。燕过涛到达墙边并不停留一跃而上,燕子器和楚天阔紧跟而至,三人次第落入南宫府内,背贴砖墙隐于暗处,楚天阔侧耳倾听,并无异常动静,门房中有平静的呼吸声,应是门房在睡觉。
三人鼠步蛇行,三步一躲,五步一隐,借着楼阁阴影,树木花丛的掩护,蹑手蹑脚地往山上走去,这时却是楚天阔在前面开路,而燕过涛则断后,因为只有楚天阔有足够的功力可以辨别周围埋伏的暗哨的气息,得以一一避过。楚天阔边走边听,极为小心,他担心的是燕过涛和燕子卿的脚步声,虽然已经是极轻,但如果遇上南宫骐之类的高手,还是会被察觉,所以楚天阔小心倾听埋伏的守卫的气息,如果气息悠长平稳,则可能是内家高手,须得加倍小心,所幸刚才避过的五个暗哨都没有这样的高手,所以三人得以潜行避过。非到万不得已楚天阔不想动手制服守卫,不然他们换防时就会被发觉,自己的行踪就会暴露。
就在第三层山道要转入第四层转角处,楚天阔听到暗哨中有人在小声说话,楚天阔挥手示意停步,只听见一个声音说:“谁说今晚会有大动静,这不都是风平浪静嘛?”
另一个声音答道:“是说府外有大动静,不是府里,谁吃了豹子胆敢到府里来闹事?”
“那倒也是,你说外头是怎么回事?”
“我听龚老大说是有一伙人追寻仇家,追到栖霞山中,今晚要在山中围歼。”
“这栖霞山谁不知道是南宫家的地盘,谁敢到这里来杀人?不要命了吧。”
“奇怪就奇怪这次府里居然就首肯了这事,上面传下话来,今晚无需到外面巡守,只要在府内盯防,慎防有人侵入就可以了。”
“竟有这样的事,这么多年来谁敢在南宫家脚下惹事,即便是仇家追杀,只要逃入到栖霞山求南宫家主持公道,南宫家多少会出面化解,化解不了只有把双方都请出栖霞山去争论,栖霞山内可有很多念没有仇杀了啊。”
“是啊,这是一个不祥之兆,感觉这片祥和之地已经逐渐被杀气笼罩了。”
“外头都是什么人?难道南宫家也忌惮这伙人的势力?难道是朝廷追拿钦犯?”
“即便是朝廷也绝不敢在栖霞山大开杀戒,如果朝廷要捉拿人,只要通报南宫家一声,南宫家也不会庇佑要犯的,江湖和朝廷向来不相犯,这点大家都是明白的,但这次外头是什么人,追杀的被追杀的,都没人知道是什么人,极可能是大有来头。”
“那到底是谁下得令?不会是主上吧?我觉得主上不是这样的人,那年我师弟得罪了赣州七星门,逃到我这里来,我托龚老大向主上求情,主上出面化解了这场恩怨,七星门也得给主上这个面子,后来我师弟赔了钱就了了这事,今年年关时候我回去拜会我师父,还听我师弟念着主上的恩情呢。”
“龚老大没有明说是谁下令,但他说今晚少主坐镇在摘星楼,有什么动静都飞报到摘星楼,所以应该是少主下的令。”
“唉,少主聪慧过人,怎么会做这么欠妥之事呢?”
“放肆,少主做事岂是我们可以评断的,少主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只顾着看好院子就是了。”说完,两人就都不再说话了。
楚天阔听出这是两个南宫家的护院在闲聊,似乎对外头的仇杀颇感兴趣,殊不知自己就潜在他们旁边,楚天阔不去管他们,示意燕家父女继续往前,三人悄悄躲过暗哨,转上了第四层山道。一转上第四层,楚天阔明显感到附近放哨的人的气息更细更悠长,可见内家修为更高,楚天阔不敢大意,提醒燕家父女放轻手脚,不能有意思差错,三人轻手轻脚,慢慢地挪动身形,从楼阁墙根下溜过,走得很慢很轻,走过这一层,燕子卿开始有点喘气,比大战一场还费力,因为要精妙控制自身力道反而是最耗精力的。楚天阔听着燕子卿的喘息,知道这样没法避过第五层的高手,于是抓住燕子卿的手背,拇指抵住她的合谷穴,一股轩辕真气灌注进去。
燕子卿正在调息,突然见楚天阔抓住自己的手,吓了一跳,芳心如小鹿乱窜,不知道楚天阔要干嘛,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合谷穴传来,经手臂下沉丹田,不仅平伏了气息,还感觉一股真气鼓荡,一时内力大增,才知道楚天阔暗传了自己一股真气,心里又羞愧又感动。
楚天阔听燕子卿气息已经恢复平稳,这才收回手,身处险境,两人都没有说什么,楚天阔做了个手势,三人继续前进。
转入第五层,楚天阔明显感到这里的守卫内功修为又高了一层,屋檐底下、草丛中都埋伏着高手,楚天阔知道自己这方三人只有有一步声响过大,必将被察觉,燕子卿得到楚天阔内力的灌注,步履较以往更轻盈无声,反而燕过涛的足音稍重,一旦走近暗哨,楚天阔就放慢脚步,几乎是用蠕动的步法在前进,行程之慢之累,难以想象。楚天阔心中暗暗叫苦,第五层的守卫就如此厉害,躲避起来已经十分吃力,再往上走恐怕寸步难行,不得已就要出手了,但又没有把握能无声无息放倒所有对手,而一旦发出声响招来其他守卫,不仅行迹败露,更可能身陷重围,即便杀出重围,以后也要受到南宫家的追杀。再说,燕家父女不一定可以从这个重围中逃出生天。
就这样走走停停,挪挪闪闪,遮遮掩掩,花了一盏茶时间才避过第五层的暗哨,三人在转角的一处花丛中隐伏休息,楚天阔压低声音说:“我估计再过一盏茶时间,外面埋伏的人就会追踪到我们躲入了南宫家,到时南宫骐势必会封锁各个要道,恐怕恶战难免,到时我牵制住他们,你们先往后山逃出,和牛冲他们接头后你们直接驾船回乐山,不用等我,我另有办法出去,然后我就直接去往镇江。”
燕子卿急着说:“我们不能丢下你。”
燕过涛说:“子卿,楚兄弟没有我们拖后腿一定可以逃出。”
燕子卿低头不语,燕过涛对楚天阔说:“就依你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这就要道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楚天阔说:“办完事情,我要去蜀中唐门暗查,到时必然顺道去乐山拜访当家的。”
燕过涛点点头,他深知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挥挥手示意楚天阔继续赶路,楚天阔带头慢慢潜入第六层。
原以为第六层的守卫必定更加出类拔萃,怎料一进入第六层,楚天阔就听不到一丝气息,难道这一层无人防卫?难道是因为底下五层防卫已经足够御敌,所以第六层开始就无需防护了?如果是这样未免太骄傲了,虽说下边防卫森严,但是遇到高手还是可以无声无息地潜入,南宫家屹立江湖数百年,决不会如此掉以轻。难道……楚天阔举起手示意后面燕家父女不要动,难道这一层的守卫内功已经高到近乎龟息法,可以隐秘而毫无声息?那就太可怕了。楚天阔提起轩辕真气,灌注听宫穴,凝神静听四周动静,楚天阔这招开天聪是自己在摸索“轩辕神功”时候发觉的,灌注真气后可以听到十里范围内的叶落声,他甚至听到底下几层守卫的声息,但还是听不到第六层中有任何声息,如果这第六层有人,能这么无声无息潜伏,那武功之高真难以想象。
第六层比较简陋,只有一个铺满荷叶的池塘,中间一个亭子,路旁有一条曲廊通向亭子,池塘后边靠近山体的地方是一座古旧简单的木屋,木质古朴看得出有点历史,木屋和亭子之间一样是曲廊相连,亭颇有诗意,但此时木屋里一片漆黑,门窗紧闭,毫无人气,楚天阔心想这应该是南宫家已经荒废的庭院,所以才没有人防卫。
楚天阔正暗喜,准备疾步赶过,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亭子中传来,“既然来了何不多留一会?过门不入非礼也!”声音浑厚,震得楚天阔耳膜直颤,大惊失色,心想此人武功奇高,潜伏在亭子里毫无声息,恐怕一场恶战难免,我担心地燕子卿一眼,只见燕子卿眼中闪着惊慌,令人无比怜惜。
楚天阔还在等着亭里人出手,却久久不见动静,正诧异着,那声音又传来了,“怎么?敢闯进南宫府,就不敢进这小亭子?”楚天阔一听,热血上冲,什么龙潭虎穴都闯过来的,岂还在乎这样一个小亭子?宁可战死也决不能受这等羞辱,遂向燕过涛点点头,率先走向曲廊,燕家父女紧跟而上,怎料三人踏上廊桥走不了两步,周围景色完全变了个样,廊桥池塘都没有不见了,只见一片硬实的土地,错落地栽种着几颗大梧桐树,每一棵都有几人合抱那么大,枝叶繁茂遮住了天空,梧桐树下栽满了梅花树,纵横交错,楚天阔三人陷入了一片梅花花海之中,在梅花树间走了两步,找不到路,也不知道身处何处该往哪里钻,三人顿时陷入困局。
楚天阔没想到自己一冲动,竟然陷入了这样莫名其妙的困局中,一时怒火升起,拔剑就要去砍梅花树,燕过涛喝止他说:“不可莽撞,这是奇门遁甲,坏了阵就破不了了。”
楚天阔闻言一楞,奇门遁甲这种奇术他只是听说过,但从没见过,一直以为是一种言过其实的江湖骗术,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的阵势,掉以轻心了,三人正苦恼之时,突然眼前几株梅花树突然分两边散了开了,像长了脚似的跑开了,楚天阔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咄咄怪事,皆大惊失色,燕子卿以为有鬼,差点叫了出来。
愕然间,眼前的梅花散开空出一条小路,直抵中间的大梧桐树下,三人没有得选择,只有沿着小路直走,走到梧桐树下,突然梧桐树变成了一座亭子,就是刚才在外边看到的亭子,环顾四周,四周竟又是一片池塘,曲廊连着对面山路,与之前看到并无不同,楚天阔三人惶恐不安。
只见亭子中间的石桌上坐着一个粗布衣老者,正对着灯在琢磨石桌上的一盘围棋残局。老者样子清铄,留着灰白长须,颇有道骨,眼神沉稳,有几份像是穷乡下书塾先生。三人看着老者,暗暗戒备,但老者也不理众人,独自对这围棋盘沉吟,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把棋子放入小棋篓中,说:“此乃围困之局,不容易破解啊。”
燕过涛心中一动,似乎此人不是要捉拿自己,倒像有意要提点几句,不出声等着老者说下去。
老者说:“这南宫府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不速之客了,更不要说无声无息来到这第六层,江湖能人辈出啊,尤其是你。”说着盯着楚天阔看,“你步履无尘毫无声息,内功一流,如果不是他们脚步重了点,我发现不了你。”
燕过涛暗道了一声惭愧。
楚天阔说:“高人面前不敢称英雄,我没有听到这亭子中有声息,前辈已经达到龟息的地步,我望尘莫及。现在虽说落入你手,但鱼死网破,我不会束手就擒。”
老者哈哈一笑,说:“好个鱼死网破,你以为我没有声息?说实话我是用了点骗人把戏。”
楚天阔茫然不解,老者接着说:“这周围的阵法叫‘玉镜阵’,这里面的一切都如同封在镜中一样,一切声息都不可闻,一切色相都是幻象,不要说声息,就连这盏灯,在外面都看不到灯光,所以你才听不到我的声息,没有这个阵法保护,我瞒不过你。”老者这么说,但楚天阔却比听到老者练成龟息法更惊恐,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玄妙的阵法,难怪这第六层没有守卫,这个阵法就是最强的守卫。不过老者如此坦诚相告,如果不是准备把自己困死在阵中,就是没有恶意,于是楚天阔抱拳说:“前辈高人,晚辈孤陋寡闻不曾见识这等玄理,败得心服口服,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抚了一下颌下长须,说:“我是南宫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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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玉镜阵,溯源
楚天阔听闻这老者就是南宫家现任家主南宫璟,不由惊得嘴巴都合不上,燕过涛和燕子卿也是一脸惊讶,没想到威震江南的南宫家主竟然穿着粗布衣服躲在旧屋小亭之间,丝毫不像一个声名显赫的世家之主。燕过涛拱手说:“在下是蜀中乐山燕家镖局的燕过涛,这次受托押运一趟镖到应天府‘德兴盛’商号,不料中了圈套,在‘德兴盛’被埋伏,侥幸脱险后承蒙南宫少主邀请至府上赴宴,不料出门又有埋伏,所以擅闯贵府避祸,实出于不得已之苦衷,望南宫先生恕罪。”
南宫璟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我说今夜金星灼亮暗动,似有杀机自西方而来,没想到是你们从蜀中东来而至,真乃天意。蜀中燕姓,我听闻百多年前有位燕长空,武功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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