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豪门殇Ⅰ前夫请签字-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呵!”何凌霄冷哼一声,“真巧!我老婆刚巧也姓‘靖’!”
“……”
不会那么巧吧?
……
“白泽……看不出来你手艺这么好……”云歌瞧着那桌上摆好的美食,就差流口水了。
捂着自己的肚子,之前在公司什么都没吃,肚子都饿了,有点想丢开形象狼吞虎咽。
明明是一些自己看着觉得非常普通的食材,到了他手中,竟然没多久就被换上了如此光鲜亮丽的包装,云歌觉得非茶的神奇。
之前是觉得,他的汤面做得好,那是因为他一个人住,是由时间长而自动学会的一款。
但看到今天面前的这一桌之后,云歌就知道自己错到底了。
白泽其实并没有喊她过去吃,他只说收留她一碗,没说包吃包喝。
换了是别人云歌一定会觉得这根本就是不用讨论的事,但换了这人是白泽,那有些事就要三思而后行了。
譬如,这个时候她只是站在一边赞美着,而不是已经一屁股坐下来笑着说“我开动了”。
不过白泽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拍拍桌面说,“一起吃吧,反正也吃不完。”
“我不客气了!”
云歌完全没有要跟她客气的样子,对着色香味俱全的几盘菜就下手了。
味道特别好,云歌吃一口就觉得太美味了,比餐厅里的主厨做得还要好吃。
眼看云歌的手往一旁的甜点伸过去,白泽说:“先吃菜!那个是饭后甜点。”
“不不不,对我来说是开胃菜。”
“……”
那是个做法很精致的小蛋糕,颜色很甜美,小心翼翼地拿到自己面前,用勺子舀下一勺递进嘴里,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就在脸上荡漾开了。
“唔……”云歌不断地点头给予肯定,“太好吃了白泽,你应该去开个甜品店的,我天天去给你捧场,好好吃。”
云歌笑得两眼弯弯,似乎对她来说,吃甜品就是能让她变得幸福的捷径。
对有些人来说幸福其实很简单,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需要一点点,即可满足。
云歌低头勺小蛋糕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白泽在微愣之后,脸上也化开了一抹淡笑。
而对他来说,她的笑容就是他的幸福。
“咣咣咣——!”
非常不美好的声音打破了现在的温馨画面。
有个人有门铃不按,偏偏将门砸得咣咣作响。
两人不用交谈就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原本发了床照过去何凌霄没回,白泽还以为自己输了,默默地去做了这一桌。
“原来……何大少爷不是不回,而是没时间回,直接杀到我家来了,”白泽笑说,“好怕怕。”
“显然他知道如果只是按门铃我一定会无视他,为了不把你们家的门砸坏了到时候还算我头上,我去开门吧,不介意吧?”
“不介意。”
门一开,何凌霄可能以为是白泽,扬着拳头就准备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云歌只感觉到一道拳风朝自己袭来,压根就没来得及躲闪,吓得骤然闭上了眼。
一个急刹车,总算是没把云歌的脸给揍得青了。
谁让她跟主人家似的来开门?!
他以为白泽来开门是一定的??
拳头就停在云歌的鼻子前不远,白泽晃荡过来,瞧了瞧那距离拍拍胸口说:“真可怕……好险开门的人不是我。”
说完他又拉了云歌到面前,口吻特别暧昧地说道:“宝贝,我瞧瞧,伤着哪儿没。”
“……”有个人的拳头紧握,青筋暴出,恨不能直接招呼他脸上去。
云歌吃蛋糕吃得嘴角沾上了一点奶油,白泽打了个擦边球,捧着她的脸低头俯身过去缓缓地舔了舔。
“真调皮,总要我来清理。”
“……”
白泽,你觉得你有几条命??!
何凌霄发誓,他想杀了他!
桃城已是那么冷
豪门游戏Ⅰ前夫莫贪欢,桃城已是那么冷
白泽,你觉得你有几条命??!
何凌霄发誓,他想杀了他!
云歌,“……”
喊她宝贝喊得鸡皮疙瘩她忍了,要不是何凌霄在,就为白泽这一亲,云歌至少得白他好几眼。爱耨朾碣
“白先生,请自重!”何凌霄终究是没大打出手,只是黑着脸道轺。
云歌默默地想了一下,虽然他们互相知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像这样打照面却似乎还是第一次。
云歌就是站在那里,都能闻到一股很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老板!”白泽和凌云也有过合约,这么称呼的确是可以的,“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靖云歌。暗”
白泽抓住云歌的手,二人十指相扣,举得高高的。
其实云歌并不明白白泽总对何凌霄表现出来的那种敌意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
何凌霄潜娱乐圈女星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让白泽戴了绿帽子?
那就悲催了……
“所以我请你自重!”何凌霄说道,“白先生,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一个天王巨星,去勾引一个有夫之妇,不知道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如果我没有听错八卦的话,何总裁已经在今天的周年庆上宣布了和靖二小姐的婚事,就在下个月。我家宝贝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递了离婚协议书,何三少爷,你被离婚了!”
是的,白泽说的是“被”。
云歌的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其实这只是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字眼,但云歌却觉得,白泽很莫名其妙地在维护她。
他的说法是,是云歌不要何凌霄,而不是何凌霄抛弃了云歌。
尽管在周年庆过后,大家口径相传的,都是何凌霄为了妻子的妹妹而负了自己的妻子,但大家心底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版本和白泽所说的是一个意思:丈夫和自己的妹妹勾搭上了,心神俱伤,最后勇敢地选择了放手成全,独自离开。
听着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可怜的味道。
但她最后的放手,给自己留足了尊严,被大多女员工所称赞。
没有了心,要身做什么?
聪明的女人,就不应该对变了心的男人死缠烂打,放手成全他和小三,亦是对自己的一种放过。
一向被大家所不齿的云歌,一跃成了她们所膜拜的对象。
成就一段婚姻或许简单,但解除婚姻所要考虑的事却更多,放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她们在面对同样的事时,恐怕不会这么决绝。
放手需要勇气,那一刻,她们觉得靖云歌很勇敢。
“呵!是不是离这都是我们的家事,跟白先生没关系吧?”
“以前没关系,但现在有了。”白泽抓着云歌手没命地晃。
反正抓手不付钱,不抓白不抓。
要不是不符合气氛,她真想说一句:你们争,我去吃饭!
云歌正头疼该怎样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白泽手里抽出来,免得被他借机吃尽了豆腐的时候,左手又被人抓住。
不用说,那人就是何凌霄。
他们一人抓一边,云歌登时被拉到了中间的位子,横着身面前是门栏。
“白先生,以后你和谁在一起都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但是今晚你必须放手,”何凌霄宣布所有权,“离婚协议书的确是签了,但很抱歉,离婚证还没到手,法律上我们依然是合法夫妻!你是要害得她变成出轨的一方,得不到赡养费吗?”
“何三少爷不必操这个心,我不会像某人一样,结婚三年都不曾对外承认过她的身份,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比她要来得重要,更不会三年都不给她一分钱花,嫁个男人还得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白泽顿了顿,“哦,可能何三少的观念和我不同,三少走的是老外他们的夫妻AA制吧?我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我娶的老婆我来疼,连老婆都养不起的男人,还娶什么老婆!三少说是不是?”
说白了,就是你何三少的赡养费,要与不要又有什么区别?
“一旦谈妥,我就会立马宣告全世界,她靖云歌是我白泽的妻子,奉若只报
“我说……”云歌终于有点忍无可忍,“我不管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能先放开我吗?”
说归说,你们两个表面上笑里藏刀镇定自若的样子,但麻烦别把力使在手上行么?她手腕又不是钢铁做的,很疼好不好!
云歌这一提,才算是彻底地提醒了何凌霄和白泽,只是他们顿了顿之后,还是没有人放开她。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那表情都有“你先放”的意思,没有一个是有“让先”美德的,所以想让他们主动放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靖云歌,今天晚上你必须跟我回去!”
“呵呵呵!”云歌笑他一脸,
想用道德来绑架她吗?
本来她并不是非得留在白泽家的,对于气他还是什么的,压根就不在乎,只是他非要指定让她怎样怎样的话,她就偏偏不了。
“放手!”何凌霄对久久不肯放手的白泽怒道。
“你放。”
都不放手的两人因为对互相之间的怒意,双手动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往自己这边拉了起来。
云歌不想再被他们当锯子一样在中间拉扯,骤然一用力,两边的手都抽了出来,“你们慢慢争,争出答案了再来告诉我。”
“喂——”
何凌霄一愣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抓惯了,反应特别快地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不要你管。”
“回去!所有人都在找你。还有,你欠林夕一个解释!那时候突然上台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欠了你的吗?林夕因为这事一直在伤心。”
何凌霄不请自进,因此而进了白泽的别墅。
云歌顿了一下。
他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传话的人说是他的意思,他却完全不知情?
云歌发愣,想了会儿,然后就想明白了什么。
何凌霄是没有可能会欺骗她的。
他是对她混账了点,却还不到需要欺骗隐瞒的地步,既然他不知道,那就说明让她上台致辞祝福的人并不是他。
呵……
是谁?林夕?
算了,不重要了。
她也不想知道了。
“没有,你没欠我,”云歌说,“我表达的方式可能有误,让你误会了。——我肚子饿了,三少爷你自便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即便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但我也应该有我的自由,希望你学会去尊重我。”
“……”
尊重她吗?
这两个字似乎他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一样。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任何意义。
婚已经离了,只差一个离婚证,所以她和谁在一起他都不应该再管。
何凌霄看着云歌的毫不回头,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竟然有点死缠烂打的意味了,顿了顿说,“行,只要你给老头子打个电话,让他老人家别再折腾下去非要找你,我就不管你了!”
“哦,可以。”
电=话打过了之后,何凌霄就走了。
云歌的态度很决绝,他带不走她,只好自己走。
至于那天晚上她究竟在白泽家和他做了什么,他无从得知。
云歌心情不好,那天晚上白泽也就没再找她麻烦,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只是后来闲了云歌才响起,白泽做的,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一些菜。
他是怎么知道的?
并且回忆起了他和何凌霄之间的对话,他早就知道她和何凌霄是夫妻关系?那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又是??
……
原本何凌霄和靖林夕的婚礼是在十月份举行的,从靖父口中得知,因为何家很多人的不同意,特别是老爷子说靖林夕怀不上何家的孩子,就绝对不同意她嫁进何家,说好的婚礼暂搁了。
何凌霄一点办法都没有。
换了是以前,再叛逆的事他都做得出来,但如今他却不敢。
何广臣的身体健康一直是他担心的问题,不顾一切和靖云歌离婚已经让老爷子心里很不舒服了,再坚持娶靖林夕,他这是要把爷爷气死的节奏!
有人说老爷子是在为云歌出气,明知道靖林夕因车祸而损伤了身体,不可能再怀孕了,提出这样的要求根本就是在为难她。
但云歌却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
何家不能接受她,并不是因为她是靖林夕吧,而是因为她是不能生育的靖林夕。
老爷子想抱曾孙,又曾会让一个不能给他生曾孙的靖林夕嫁到何家去?
何凌霄想要排除众异娶靖林夕,恐怕还需要一点耐心和毅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明少在知道他一直在坚持不懈追求的女人竟然是何凌霄的妻子之后,一度生某大少爷的气,说他耍自己,但很快他就收到了有关他们两个之间闹得很僵的关系,马上就释怀了。
离婚证到手,云歌恢复了单身的身份,广大的男士现在是开展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不知道是谁把她的地址透露了出去,害得云歌为了躲避他们而干脆租了一个公寓求清静,也算是离开靖家,不想见到靖林夕的缘故。
近来孕吐越来越明显,见到靖林夕那种做作呕感更是止也止不住。
一次两次可以撒谎遮掩过去,但三次四次,乃至一天好几次,到时候是想瞒也瞒不住。
现在正值敏感的时期,被靖家或被何家得知她怀了何凌霄的宝宝,都是很不利的。
……
“靖小姐,我们先生说你们已经约好了,让我来接您去用餐。”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这并不奢华的公寓门口,有那么点不入景。
罗伊上去公寓,把云歌接了下去。
“靖小姐很冷吗?十一月份已经穿得那么暖和了。”罗伊问道。
“嗯我有点怕冷,穿得多不怕感冒。”云歌笑道。
肚子已经渐渐地隆起了,她不穿得厚一些,怕被人看出来。
躲去公寓清静了两个月,何凌霄的消息她只是偶尔猜从靖父那边听到一些,基本上是听他说起靖林夕,然后顺带着的。
云歌没有表现出什么很难过的神情,所以靖父一般不悔忌讳什么。
好多人都当她已经过去了,也称赞她自我恢复的能力实在太好,离婚似乎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生活上的压力,人也精神得很。
更有人说,她离婚之后,面色更加红润,容光焕发,皮肤也变得更好了。
苏素素不由得笑说,她这是浴火重生,用更美的姿态去迎接另一种生活了。
云歌当然不会告诉她们,经常吃补的,面色能不好吗?
以前听夕姑姑说,怀孕的女人皮肤会变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坐进车里,罗伊一路上多多少少说了一些话,说一些赫里斯的事给云歌听。
到了一家西餐厅,赫里斯还没有到。
“靖小姐,先生最近很忙,时间上他总是在安排,希望您能见谅。”
“没关系的,我有时间,坐在这里慢慢等。罗伊你帮我转告一句话给赫里斯,让他别急,慢慢来吧,我会在这里等他的。”云歌笑着道。
白泽闲了也会来追她一下,偶也不正经,云歌看不清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随口说着玩玩;和赫里斯,则经常有一起吃饭聊聊天,说说彼此的生活,像是一对暧昧的情侣,又像是一对蓝颜知己。
赫里斯倒是没像白泽一样总说要追求自己,他像是有心事,有时候总是欲言又止,云歌问他怎么了,他却是摇摇头,说是没什么。
两个人没戳破关系,赫里斯不提,云歌也就不问。
她不敢对赫里斯抱有什么念想。
那是个太完美的人,完美到她不敢不自量力地去接近他。
完璧的自己都不一定配得上他,更何况是怀着宝宝的她?
有宝宝的事,她也瞒着赫里斯,她找不到告诉他的理由。也怕告诉他之后他会看不起自己,都离婚了,还坚持生下她和何凌霄的孩子。
如果可以,她也愿意他们一直以蓝颜的身份走下去,有个偶尔能聊天的对象也就可以了。
“先生进来的确是抽不出身来,”罗伊说,“我总劝他不要太忙,累着自己,他不听,当自己是工作机器。”
在云歌看来,罗伊除了是一位很称职的管家之外,对赫里斯他也像一位叔叔一样,很照顾他
“嗯罗伊叔叔,你多劝着点,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是自己的。”
罗伊去餐厅外面等,云歌坐着喝热茶,看报纸,经过几个月的沉淀洗礼,远远地看着,整个人更有味道了,周身散发着的气质,是十几岁小女生所比不上的。
安静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道是第几次抬头,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再看看时间,心里有些沉了。
这是赫里斯第一次失约。
他们约好了八点,云歌一直等到十一点,也不见赫里斯的身影。
罗伊进来说:“靖小姐,不早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先生关机了,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您也知道先生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忘我,可能是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工作过了头。我先送靖小姐回去,然后就去找先生,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让先生给你回个电=话,你看行吗?”
报纸都翻烂了,云歌点点头:“好吧,麻烦你了罗伊叔叔。”
“哪儿的话。”
出去餐厅,云歌缩了缩脖子,眼前一片雾霭。
劳斯莱斯在马路上缓慢地开着,以至于载着赫里斯的那辆黑色的林肯从一旁开过去时,云歌看了个清清楚楚。
回过头,林肯从右边拐了出去,那是去桃城机场的路。
“靖小姐,不然你还是早点休息,先生一定是忙忘了。”罗伊说。
“没关系。”云歌淡笑,下车。
十一月份的桃城,竟然已经这么冷。。
脑海深处的记忆
豪门游戏Ⅰ前夫莫贪欢,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晚,云歌并没有忘记,下车的瞬间看到罗伊看了一眼手机。爱耨朾碣
那之后他才改口让她先回去休息。
云歌并没有去尝试,如果试着去拨打赫里斯的手机,是通还是不通。
但有一点她可能已经明白了,那就是赫里斯并不希望被她知道,他去了哪里。
至于究竟是什么事让一向准时赴约的赫里斯选择了失信于人,放她一个人在餐厅等那么久,那就不得而知了轺。
罗伊后来并没有联系云歌告诉他赫里斯去了哪里,赫里斯也没有打电话给她,解释那天晚上失约的事,一切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样。
这一个星期以来,赫里斯就像消失了似的。
她知道桃城只是赫里斯偶尔停驻的城市,听罗伊说,以前赫里斯一年来桃城的次数都不多,来一次也只小住几天,今年在桃城逗留的日子比以往多出了许多倍哀。
那天晚上,天冷,下起了小雨,就像很多年前多雨的那阵子里一样,下不停,悠悠扬扬。
云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暮春三月,小雨。
顾冉已经病了好几个月,医生都说不行了,流产后身体没养好,一日差过一日,心病还须心药医。
而这心药,掺了毒,顾冉不愿意喝。
彼时小云歌八岁,已是懂事的年纪。
她躲在门外,只露一个小脑袋看里面。
顾冉的声音很轻,说着什么,云歌听不见。她似乎还在哭,靖江站在床头,背影显得有些疲倦。
“冉冉,你何必——”
“别说了,”顾冉哭红了的双眼看向门外,看到了躲在外面的云歌,对靖江说道,“你出去吧,丫头在外面。”
靖江愣了愣,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他们的女儿,很漂亮,和顾冉一样漂亮。
云歌与靖江对上视线,不说话。
靖江沉默几秒,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小云歌进到房间里去,趴在顾冉的床头,脆脆地喊着:“妈咪……”
“歌儿……”顾冉揉揉云歌的小脑袋,笑得温柔,“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奶奶说妈咪不开心,就带我回来了……”小云歌努着嘴,“妈咪……你是不是和爹地吵架了?别吵了,我班上就有同学的爹地妈咪吵着吵着就分开了……我不想你们分开……”
小云歌一想到将来他们会分开,她跟了爹地就不能跟妈咪,跟了妈咪就不能跟爹地的生活,心里就不好过。
想着想着,双眼就噙满了泪水。
“不分开……爹地妈咪不会分开的好吗?”顾冉安慰她,只是没说几句就咳嗽不已,“歌儿……妈咪最舍不得的就是你……”
顾冉想起了什么,更暗殇了。
因为咳嗽,云歌没听清楚顾冉后面说了些什么。
“拉钩,不要骗我。”
顾冉随着她拉着自己的小拇指,心里难受得要命。
现在,她可以放下一切,却唯独放不下云歌。
只是自己这病,硬生生被她养成了肺痨,治也治不好。
早知今日,她也不会这么看不开。就算带着云歌离开,生活苦一点,又有何妨?
她何必非要守着这颗已渐进腐烂的树,最终连她的心都腐蚀完了……
“妈咪……你别哭了……”云歌也呜咽起来,小手伸去帮忙擦,“哪里疼,我帮你吹吹。爹地不好,我们就不理爹地了,奶奶说了,爹地不乖就赶爹地走,奶奶站在我们这边的。”
小孩子脆弱,一家人都选择瞒着她。
这件事如今已成定局,顾冉因此得病,更会在不久的将来撒手人寰,就更不能告诉孩子这么残忍的事,让她知道自己的幸福家庭其实并没有那么幸福。
顾冉宁愿自己活在痛苦中,也想让云歌一直活在幸福的祈愿里。
“没有,你爹地很好,只是妈咪自己有点疼。”
“哪里疼?妈咪,我帮你揉揉。”
“心……”
“心……心为什么会疼?心也能受伤吗?妈咪我帮你去买药,吃了药就不疼了。”
“你还小……以后你就会明白,心若疼,疼至四肢百骸,并且这种痛楚,无药可止……”
小云歌的确不明白,她听不懂顾冉在说什么。
吸吸鼻子,红彤彤的眼睛看着顾冉说:“妈咪,很快我就去考级了,我会很努力地学习的,以后也会像妈咪一样上台表演。下个月有汇演呢,妈咪到时候会和爹地一起来看的对吗?”
顾冉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妈咪会去的……”
四月。
汇演开始云歌的视线扫遍了大礼堂,就是没看到顾冉和靖江的身影。
直到轮到她,也还是没有。
靖奶奶摸摸她的小脑袋说:“去吧,你爹地妈咪可能路上堵车了,歌儿好好表演,奶奶帮你录下来,不会错过的。”
大礼堂没有明亮的灯光,云歌看不见靖奶奶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花。
云歌当然不会知道,在她表演一首二级水平的钢琴曲时,她的母亲正在手术台上与死神做斗争,家里人里里外外都在忙碌地奔波。
虽然有些忐忑,甚至因为顾冉和靖江的缺席,有些心不在焉,但发挥并没有失常。
在钢琴曲接近尾声的时候,台下有个小身影突然跳下了座位,吵闹着要上台,老师当然是不让。
“何凌霄!你调皮也有个限度!”老师怒道,“别打扰云歌发挥!”
何凌霄不管,蹦蹦跳跳刷存在感:“小云歌!别弹了!你妈咪都快死了!”
“咣——”
刺耳的琴音响起。
云歌离场。
她站在高她半个头的何凌霄面前,“你别胡说!”
“谁胡说了!我妈咪就在医院,看得清清楚楚——”
“不许你咒我妈咪!”云歌使劲地往他胸口推了一把,赤目怒着喊,“何凌霄我讨厌你!”
……
钢琴二级的证书掉在走廊上,所有人都是用一种悲痛的目光看着刚到的小云歌。
顾冉的尸体被退出手术室,现场有满是压抑的哭声。
靖江痛不欲生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有人敲敲他,示意他转头。
“歌儿……”
靖奶奶就站在云歌的身后,看着这样的场景,愣是把云歌给拉了回去,抱在怀里不让她看。
云歌不动,抓着靖奶奶的手,明明已经知道了什么,眼眶里也都是泪花了,却还是努力地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奶奶,我们走吧,妈咪不在这……”
“歌儿……”
“奶奶,走啊……”云歌催促得更急了。
“……”
“走啊……”靖奶奶一直没有动,云歌急了,越急眼泪就越控制不住,最后汹涌掘地,“走啊奶奶……那个不是妈咪!妈咪没有死……”
好些人来安慰她,说小云歌不哭,你还有奶奶,你还有爸爸,你还有我们这么多爱你的人。
“呜……妈咪……你骗我……你说不会离开我的,你说会来看我表演的,你撒谎……妈咪是大骗子……”
“爹地你喊妈咪起来啊……”
“呜……妈咪……不要离开歌儿……”
“妈咪……”
“喂……?醒醒?”
何凌霄听到房间里不小的动静,推进来一看,并没有任何不对劲,一眼看去,就看到床上那个人很不安分。
她做噩梦了!
一开始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梦,他坐在床头,看她眉头紧皱,松不开,直到后来,眼泪从她闭着的双眼里流出来,浸湿了枕头。
显然,何凌霄怔住了,被她突然的泪水惊得没有了反应。
云歌的梦呓提醒了何凌霄,他这才把她拍醒。
云歌从那个真实的梦境里清醒过来,意识渐渐地回到现实,看到眼前是何凌霄,也意外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刚醒,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转过头,看窗外。
天已经亮了吗……
“岳父说你手机打不通,就把钥匙给我了,路过,过来看看!”
似乎说的是真的,他一边说着他就打了个电话给靖父。
“叔叔,云歌没事,手机没电了,在家睡着。”
“……”云歌没说话,望着头顶上白白的天花板。
何凌霄跟那边报告完了之后就挂掉了,地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梦见你妈咪了?”
他忘不掉,刚刚她喊着顾冉时那种悲伤到绝望的调调。
她的梦,也让他想起了不少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