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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复婚请排队-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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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想到路与浓会说出这种话来,岳盈书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口中无意识地道:“怎么可以……那靖州怎么办……”她眼泪又一次滑落,“浓浓,我们回去好不好?别待在这里……”她还想说简司随不是好人,但是看见路与浓看简司随时全然信赖的目光,她那些诋毁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简司随说得一点没错,她就是害怕见到简司随。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因为看见简司随,她就会想起,自己曾经背负的、现在都没有卸下的罪孽。
她那段时间做过很多个梦,冰天雪地里,小小的、刚睁开眼睛没多久的婴孩,被她丢弃在垃圾桶旁边。凛冽的风一阵一阵地吹过,他的哭声越来越弱,像是随时都准备死去。
她是家中独女,父亲老年得女,就只有她这么个孩子,将她宠得过分天真不知世事。荒唐事不知做了多少,但从来都有人帮她善后。那个被扔掉的孩子,大概就是她身上唯一的、没来得及洗掉的污点,看着就刺眼,想起就心虚。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变得强大,还有要报复她的嫌疑。
岳盈书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浓浓,我们走吧……”她又说,眼底满是期盼和乞求。
路与浓几度张口,才发出声音:“妈。”她知道一旦答应岳盈书,答应的就不只是“回去”,还有回齐靖州身边。尽管她什么都忘了,但不妨碍她从简司随还有顾起的反应来推断那个男人于她而言是怎样糟糕的一个选择。于是只能说:“我要和傅临哥结婚了,就在明天。”
岳盈书眼中的光彻底地熄灭下去。
她忽然说:“那你让我回去吧。”她话是跟路与浓说,带着戒备和敌意的目光却看向了简司随的方向。
路与浓有些迟疑,她还没弄清楚简司随将岳盈书关起来的事情,冒然让岳盈书离开,恐怕有些不妥,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岳盈书就看出了她要拒绝的意思,复又激动起来,“浓浓,我是你妈妈啊!你难道要帮着这个人吗?他关了我一年了!你难道要让他再关我一辈子?!浓浓,妈妈求你了,既然你不走,那就让我走吧……”
路与浓尚且不知岳盈书和路昊麟之间已经出了变故,还以为里城还有一个幸福的家,于是尽管觉得有些不妥,还是答应了:“好。”她乞求地看向简司随,希望简司随能让岳盈书离开。
简司随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了一下,他说:“想走?可以啊,随时都可以走,不过既然你那么急,我也可以让人现在就送送你。”
岳盈书立即道:“不用!我自己走!不要你的人!”
简司随竟然也没说什么,眼中只余冷漠和讥诮。
岳盈书分明已经猜到简司随的身份了,可是仍旧这样敌视抵触他,路与浓不知道简司随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有些担忧地看了简司随一眼,却见他对她露出一个温柔安抚的眼神。
岳盈书拉着路与浓,让她现在就送她离开。路与浓没办法,只能亲自给她买了机票,然后将她送到机场,亲自看着她上飞机。
岳盈书离开,路与浓总算得了闲,她问简司随:“你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还一关就是一年,她无法理解简司随的做法。
“她出现的结果,你也看见了。”简司随说,“要是一年前她出现在简立明面前。我的下场是什么,可想而知。”而在一年后的现在,简立明就算知道了他不是张慧的儿子,也已经没法将他怎么样。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不想让她和岳盈书接触,岳盈书太能折腾,他只有把她放在眼皮底下才能放心。
这当然不能告诉她,不然她又会问,为什么不让她和岳盈书接触,是不是因为他说的齐靖州的形象都是假的,到时候他不好回答。
路与浓总觉得原因并不止这个,但是简司随不说,她到底还是没追问。
……
回去之后,傅慕贞找来,让她再熟悉一下明天的流程,担心她会出错。路与浓听着她说,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你怎么了?”晚上要离开的时候,傅慕贞终于忍不住担忧地问。
路与浓还没回答,傅临忽然就进来了,他眉头紧紧地皱着,脸色十分不好。看着路与浓,他神色有些复杂,“司随被简叔又叫回去了,我爷爷他们刚刚也都过去了,事情……好像和你有关。”
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路与浓猛地站起来,“他们……想干什么?”
傅慕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傅临脸色那么差,她也明白事态恐怕不好,“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走吧。”傅临拉过路与浓,“我带你过去。”又斜了傅慕贞一眼,“你别跟去添乱。”
“我去怎么就是添乱了?”傅慕贞不服,亦步亦趋地跟着。
傅临也没心思管她。
……
到了简家,一进门,路与浓就发现了形势有多不妙。
客厅里做着五六个人,除了简立明,还有傅老爷子,以及其他几个简司随的长辈。这些人身份地位都不低,聚在一处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存在。
而整个客厅,站着的只有简司随一个人,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简立明已经没了之前的恍惚,他沉着脸,眼中却又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周围几个长辈,都惋惜地看着简司随,像是在等他妥协什么。
路与浓一进去。一道道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
傅老爷子看了路与浓身后的傅临一眼,深深叹了口气,而后对简司随说:“小简啊,你这是何苦?你是受过教育的人,从小就是个优秀的孩子,应该知道什么叫‘伦理纲常’,这有悖伦常的事,就是别人不说,你自己就不觉得它是错的吗?”
路与浓听见这话,立即就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以为她和简司随……可是简司随为什么不解释?
路与浓走上去,拉了拉简司随的衣袖。正想开口,简司随却反手将她手给握住,语气坚定又平静地对面前的几个人道:“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
他话落,几个长辈立即就急了,路与浓更是心慌,简司随在说什么?!
简立明闭了闭眼睛,“我既然敢将这种丑事告诉你几个叔叔爷爷,就有让你改正错误的决心。司随,你也别怪我逼你,只是我简家不能被人耻笑。过去的事,我就不追究了,那个孩子也允许你养着。但是——”他锐利的目光转向路与浓,“她不能继续留在你身边!否则,就别怪我不讲父子情面!”
之前被简司随叫做“郎叔”的男人也苦口婆心地劝道:“司随,你爸还肯跟你在这僵持,不是拿你没办法,他将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找过来了——我们既然还坐在这里,就表明了决心,郎叔知道你聪明有能力,你爸一个人奈何不了你了,但是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一起,还能拿你没办法?之所以还在这坐着,就是想要你一句话。其实你答不答应对结果有什么影响?不管你答不答应。最后那姑娘还是得送走的!”
又有一个劝:“漂亮喜人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难道没了她还不能活了?”
见简司随依旧不说话,一个脾气暴躁的忍不住了,喝道:“简司随,你是不是忘了她是你妹妹?!你是非要简家兄妹**的丑闻传出去是不是?!”
路与浓脸色都白了,她拔高声音:“我们没有那种关系!云罗不是他的儿子!我们一直清清白白的,没有那种关系……”她的声音最后在几个长辈无动于衷的眼神下逐渐消失。
几人显然都不信,没有那种关系?简司随对路与浓至上的宠爱和在乎,在座的就没有不知道的,现在说两人没那种关系?谁信?
“无论如何,与浓都要送走!”最后郎叔下了定论。
简司随握着她的力道越来越大,路与浓的手疼得厉害,想要提醒他,抬头,却看见简司随闭上了眼,遮掩住了其中的无力和痛苦。
路与浓被他眼中的情绪刺得心脏蓦地一痛,沙哑着声音喊了他一声:“哥……”
简司随动了动唇,路与浓听见他低声说:“抱歉……”抱歉,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路与浓明白他没说出来的是什么。
握着她的手渐渐地松了,简司随回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说:“对不起。乖乖地等我去接你。”
字字都像锋利的刀,握在他自己手中,一刀一刀地割在心上,疼得无以复加,可是不得不下手。
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愿意让她离开,可是这次简立明是铁了心,不惜闹出大阵仗,就是要让他妥协。
几声叹息接连响起。
路与浓被人带着转身离开,几个长辈也一个一个起身离去。简立明终于稍稍缓和了脸色,对简司随说:“你放心,我只是让她远离你,不会对她做什么。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会让人送她出国,除了回来,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简司随面无表情,没说话,他眼眸沉如深渊,看了简立明一眼,而后径自转身离开。
他忽然意识到,他还是不够强。
只是,要到什么程度,才能放心地将她接回来呢?
简立明也不拦他,等人走远了,他接起电话,“务必将人亲自交到齐靖州手里。”只是将人送出国,怎么能让他放心呢?路与浓最好的去处。还是齐靖州那个地方。
约莫一个小时后,简立明接到齐靖州的电话,他说:“这次多谢简先生了。”
简立明道:“合作愉快。”
☆、第135章 三少夫人仍旧是三少夫人
路与浓刚刚离开简家,立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就算要让她离开,为什么要这么急?简立明真的没其他什么目的?
几乎是想也没想,她拿出手机就要联系简司随,却不料身后身强力壮的保镖一把就将她手机夺了过去,刻板的声音里透露着威胁:“路小姐,您这不仅是在让我们为难,还是在让简少为难。”
路与浓脸色一沉,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都还没问,竟然就变相地承认了他们的确另有谋划?
路与浓戒备地后退了两步,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保镖知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遂直言道:“现在简少保不住你。”否则也不会任由她被他们带出来。
一挥手,五六个保镖分散开来,将路与浓牢牢围困在中央。
领头的那保镖说:“路小姐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话落,不等路与浓反应,他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路与浓。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路与浓心里冒出来的是担忧。
这些人想干什么?简司随现在情况怎么样?简立明会利用那几个长辈怎么对付他?要是知道她不见了,他会不会很担心?
还有云罗……
模模糊糊地能够感觉得到,她被人弄上了车,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下来。她似乎被人抱了起来。
耳边传来若有似无似梦境的声音。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她动手?!”
“抱歉……啊——”
路与浓经过长久的思考,迟钝的脑子回忆起来,一个声音是刚才打晕她的那个保镖,另一个有些耳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
路与浓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欣喜若狂的岳盈书,她一下子从床边蹦起来,关切地问:“浓浓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路与浓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睛,确定这不是做梦,可是她怎么会看见岳盈书?这里是哪里?
她抬目四顾。发现这是一个布置得十分精致却陌生的房间。
“……你脑门后有好大一个包,妈妈摸着心疼死了,还好靖州让医生来看过,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浓浓你肯定会很疼……”岳盈书叽叽喳喳说了一大通,见路与浓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不开心地瞪着眼睛,靠近捧着她的脸,“浓浓,妈妈跟你说话呢,你怎么理都不理?”
路与浓这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有些迟钝的神经终于感受到了脑后的疼痛,她紧紧地皱起眉头,摸了一把,倒吸了一口凉气,“妈,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听她这样问,岳盈书眉毛都飞扬起来,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路与浓,捧着她脸转了半圈,“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熟悉?
路与浓摇了摇头。又看了一遍房间的情景,虽然的确有些微妙的感觉,却并没有想起什么来,难道这里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可是看着也不像是她家里自己的房间啊?
岳盈书露出失望的神情。
“这是哪里?”路与浓又问。
“你和靖州的家啊。”岳盈书说,“这房间是你和靖州的卧室,这床是你和靖州共同的床。”
路与浓动作顿住,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复杂,“……靖州?齐靖州?”
岳盈书正想回答,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岳盈书立即跳起来,“一定是靖州回来了。你等等,我去开门!”
路与浓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跑开,自己慢慢地下了床。
门被拉开,门外站着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赫然就是齐靖州!
路与浓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怎么会在齐靖州这里?简立明不是说要送她离开吗?难道就是把她送到齐靖州这里来?!
路与浓气愤地握紧了拳头,简立明在简司随面前说的,明明是要送她出国!
可是现在这算什么?!
她怀疑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齐靖州,试图从他反应辨别出这件事情是否和他有关,然而男人脸上神色淡淡,眼底情绪翻涌。却全是炽烈又深沉的爱意。
路与浓被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岳盈书对路与浓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出了门,然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气氛实在太过奇怪,路与浓心脏扑通扑通地加快,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
“你……”她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抖。
齐靖州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暖了下来,他靠近,一言不发,毫无征兆地展臂将她拥入怀中,死死地禁锢着。
路与浓一惊,“你干什么?!”她挣扎着,男人却丝毫不放松,灼热的呼吸在她颈侧流窜,他声音低沉地喊她:“浓浓……”
顿了许久,他说:“我好想你。”
路与浓的动作蓦地顿住,身体紧紧相贴,她能感受到男人灼人的体温,能感受到他强烈有力又快速的心跳,还能察觉到他呼吸中的颤抖——一切都在昭示着,他苦苦压抑的感情有深沉激烈。
让人害怕。
“你……放开我。”路与浓咽了咽口水。
耳边响起一声满足的喟叹,似乎伴随着轻笑,他在她发顶蹭了蹭,终于稍稍松开。
路与浓抬头,就看见他眼中的笑意和爱恋。
她面无表情地将人推开。
路与浓最终没有拒绝他的拥抱,这让齐靖州满足又开心。然而将人松开,他看见的却不是预想中的羞赧或是气恼,他兀自情深,而她无动于衷。
她冷静带着怀疑的眼神犹如一碰冷水,从他头顶浇下。
齐靖州的笑意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路与浓退开,直截了当地问道:“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齐靖州眼中的感情已经尽数掩藏起来,他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径自解开西装外套,而后脱下来,挂到一旁的衣架上,“这里是里城。”他说,“这里是……我们的家。”他眼中又重新泛起温暖的颜色。
路与浓对上他渐渐灼热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她皱起眉头,“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齐靖州看着她,沉默了一瞬,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浓浓,简立明不会让你待在简司随身边。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
“可是他跟……司随说的,明明是送我出国!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愤怒地质问道。
看见她眼中的猜疑,知道她已经猜到这事情和他有关,齐靖州没有辩驳,却也没有直接承认,他说:“大概是因为,只有将你送到我身边,才能杜绝你再次回到简司随身边的可能。”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这个主意本来就是他跟简立明提出来的,能绝了后患,又能得到好处。简立明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路与浓心里一咯噔,齐靖州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到了齐靖州这里,就再也不能回简司随那里去?
将她的惊慌和抗拒看在眼里,齐靖州抿了抿唇,上前,轻轻抚上她脸庞,“浓浓,在我身边没有什么不好,我——”
“啪!”路与浓抬手就打掉了他的手,迅速退开,离他有三步远。才站定,道:“齐……先生,我失忆了,但是我已经听别人说过我们以前的事,那些过往我不想记得,也不想再继续,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她声音冷静而坚决,意思明白得很——她知道她以前和齐靖州有亲密的关系,但是现在她不想承认了。
齐靖州脸色神色并未因此有一丝变化,似乎并不在乎路与浓的态度。
然而在路与浓看不到的角度。他身侧的手已经握紧又松开。
“我不可能让你回去。”沉默许久之后,齐靖州开了口。
路与浓脸色蓦地一变,眼神更加的冷。
齐靖州的心脏像是被她那眼神扎了一下。
“你应该能猜到简司随现在的处境,就算我让你回去,你又能做什么?不过是再一次被简立明送走罢了,他不可能让你留在他的继承人身边的。甚至,你回去,会给简司随更多的麻烦。”虽然还不知道简立明为什么坚决抵制简司随跟路与浓在一起,但是这并不妨碍齐靖州利用这个条件来为自己谋取福利。简司随的实力他已经事先了解过,要解决简立明制造的麻烦需要费些力气,却不是全无办法,但是路与浓在他身边,简司随绝对不敢来抢人。
当然,这些都不能跟路与浓说,路与浓的弱点在于简司随,只要告诉她,她会给简司随惹麻烦,她必定会老老实实在他这里待着。
果不其然,听完这些,路与浓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来。
齐靖州趁机靠近,“我知道,我借这个机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是有些卑鄙了,可是浓浓,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呢?”
路与浓抬头,撞进了他隐忍的眼眸。
恍惚了一瞬,路与浓清醒过来,连连摇头,“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拒绝什么,是不想理解他、没法理解他,还是拒绝他的靠近?
齐靖州眼神倏地变得黯然。
路与浓自然不知道齐靖州这反应就是故意放大给她看的,那瞬间她的心忽然就软了。她觉得愧疚。即使从简司随的讲述中,她知道自己并不欠这个男人什么,反而是他伤害她良多,但是现在她忘了一切,他却仍旧念念不忘,她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他却每一分心神都被她牵系。
“浓浓……”趁着她的愧疚冒头,齐靖州再一次靠近,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我们曾经是夫妻啊,我那样爱你。要我怎么放下你?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没关系,不要急着拒绝我,好不好?至少给我一次机会。”
路与浓想将人推开,又因为他几近卑微的语气,手都抬不起来。最终,她也只是磕磕巴巴地道:“可是……我已经有了想要结婚的人了。”虽然婚礼最终还是没有举行,但是在她心里,傅临到底已经不一样了。
齐靖州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实际上要不是傅临和路与浓定的婚礼日期太过紧迫,他根本不会用这种方法让她回到身边。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齐靖州说:“可是你还没有和他结婚。”
路与浓立即就没话说了。从齐靖州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已经想明白,他说的都没错,以简司随现在的情况,她不能回去,也不可能回去,只能老老实实待在他这里。就算拒绝又有什么用?她又不能管束齐靖州的行为,他想要追求想要表现,她也只有接受或者拒绝两个选择而已。
索性就不吭声了。
而抱着他的男人,却似乎把她的沉默当成了答应,激动的将她抱得更紧。还一个劲地说:“浓浓,你能重新回来,我好开心……”
齐靖州的开心不是假的,说的话也不是假的,只是他平时惯于隐忍,而在此刻,却是将本来就有的情绪放大了几倍放在路与浓面前。
只为了能够让她心软,不忍心推开他。
路与浓也的确没有将人推开,即使她已经浑身僵硬。
总觉得伤害这样一个情深难以自拔的人,是一种罪过。
垂眸看见她脸上的纠结表情,齐靖州眼中闪过满足的笑意,嘴唇微微动了动,“小傻瓜……”竟然这样轻易就相信了他。
一个拥抱,因为齐靖州的刻意表现,让路与浓几度抬起的手都默默又放了回去,于是无限延长。
直到女佣来敲门,让下去吃晚饭。
齐靖州恋恋不舍地松开,极其自然地牵起路与浓的书,偏头对她温柔一笑,“我们出去吃饭。”
路与浓用了点劲,将手抽了回来,而后自发和齐靖州隔开了距离。
齐靖州刚刚回暖的心又生了些凉意。
他怎么能忘了,刚刚的拥抱,不过是他“骗”来的而已,她根本,就对他已经没有一点情意。
她冷淡的眼神让齐靖州心里一阵钝痛,倒是希望她没有失忆,即使怨恨他,可是好歹,她那时候心里有一大半是他。
“走吧,我带你一起去餐厅。”齐靖州没有再试图靠近。
路与浓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一直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
这男人对她的感情,她并不怎么怀疑。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回应,并且给出同等的感情。
如果可以,她想回去,继续和傅临的婚礼。
到了餐厅,岳盈书已经早在那儿等着了。看见齐靖州和路与浓竟然一前一后地来,并且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和她预想的相差甚远,岳盈书来回打量了几次,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妙。
“浓浓,你头还疼吗?之前靖州已经帮你擦过一次药了,待会儿要是还没消肿的话,让靖州再帮你擦一次。”
齐靖州帮她擦了药?
路与浓动作顿了一下。这里那么多佣人,还有岳盈书在,帮她擦药,根本就不用齐靖州。
她又一次看见了这男人对她的体贴,却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保持距离。因为不可能答应他,所以索性不要给人希望。
“不用了。”一边想着,路与浓一边回应,“已经不怎么疼了,不需要再擦药。”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对齐靖州说了一句:“谢谢。”
齐靖州笑了一笑,看着她,没说话。
“不疼了?”岳盈书听见路与浓这样说,瞪了她一眼,揭穿道:“刚才摸一摸就疼得直吸气的人是谁?”又说:“你倒是不在乎,可是靖州心疼啊,你怎么能让他担心?”接着开始说一些路与浓已经不记得的事,主旨都是齐靖州如何爱她心疼她,而她又是如何不在意无所谓,伤了爱人的心。
听岳盈书说的话越来越离谱,路与浓皱起眉头,埋头吃了半碗饭,就站了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岳盈书都还没动筷子呢,路与浓就要离桌了,她瞪着眼睛,“怎么就吃完了?你才吃多少啊……”
齐靖州也不赞同地拉住她手,不容置疑地道:“你才吃多少?坐下,再吃一点。”
路与浓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齐靖州的霸道这样理所当然,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强势的男人。和刚才房间里那个敏感得几乎不能触碰的人,真的是同一个?
齐靖州见她不动,又说:“是菜不合口味吗?想吃什么?我让人重新给你做。”他站起身,耐心地问她。
路与浓摇头,“不用了,我吃饱了,不想吃了。”又问:“能给我找一间客房吗?”
岳盈书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地说:“你和靖州的房间那样大,床也够宽敞,为什么还要睡客房?”
“……妈!”路与浓额角青筋跳了跳。她就算以前和齐靖州有关系,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怎么能睡在一张床上?岳盈书到底是怎么想的?
忽然想到,在吴城的时候,岳盈书知道她要和傅临结婚,就发了狂似的反对,说齐靖州爱她,说齐靖州在等着她,说她除了齐靖州,不能再和其他人在一起。
那些路与浓全都不能理解,但是也知道。她妈妈的脑回路根本就和常人不一样,几乎都离谱至极,没有什么道理和意义。
“齐……先生。”路与浓总觉得这样叫起来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除了叫“齐先生”,她还能怎么称呼这个男人,“请问我住在这里,方便吗?”她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出去找地方住。
“叫我靖州。”齐靖州说。
路与浓没说话。
齐靖州就一直望着她,异常的执着,似乎她叫不叫他的名字,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张了张嘴。路与浓含糊地喊出一声:“……靖州。”
不太满意。
但总算是有了进展。
齐靖州笑了一下,这才说:“你住在这里,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佣人都还是以前那些,她们都认识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她们去做。”顿了顿,“对于她们来说,你一直都是这里的女主人,所以不要跟谁见外。”
路与浓没有应。
齐靖州说:“我知道你还不愿意重新接受我,没关系,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愿意慢慢来。刚才那个房间,的确是我们两个人的,你不愿意去那里休息,也没关系,可以去旁边的次卧。”
招待客人的客房,一般来说都在一楼,楼上的确也有两间,就分布在主卧的左右两边,刚才下来的时候路与浓都看见了,她不用问谁,也知道那两间次卧和下面的客房是不同的。
正要开口拒绝,就听齐靖州说:“你以前和我闹别扭的时候,就喜欢在次卧睡。”他露出怀念的神情,“里面的布置我没让人动过,还是以前你自己弄出来的样子,房间也一直安排了人定期打扫,很干净,你可以直接进去睡。”
路与浓闻言,拒绝的话就咽回了嗓子眼里。她对自己曾经的房间,倒是有些好奇。
于是礼貌地道了谢,“麻烦了。”
齐靖州微笑着望她。
路与浓装作没发现他的视线,跟岳盈书打了招呼,就跟着佣人上楼去了。
齐靖州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目光。
……
佣人推开房间的门,将路与浓迎了进去。
路与浓好奇地打量着,心底升起熟悉的感觉。房间的布置的确像她的习惯,甚至每一样东西的摆放都和她现在的喜好没什么差别。
齐靖州的话她信了几分。
“您看看还需要什么吗?”刘非非恭敬地站在一边,不时悄悄偷看路与浓。
路与浓发现了她的小动作,饶有兴趣地站到她面前,“你认识我?”
刘非非点头,笑着说:“认识。”女孩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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