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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复婚请排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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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啊……”齐靖州走近,“你是不是以为,他们真能走得掉?”
路与浓睫毛颤了颤,抬起眸子。眼神平静无波。
齐靖州抬起她下巴,力道重得让她下巴上都留下了红痕,“如果我没叫人拦着你,你现在是不是也走了?你将他们送走,下一步是不是就是策划自己逃跑?”
“所以你要我把继续关起来?”路与浓轻声问道。
她并没有否认。
齐靖州定定望着她无所畏惧的眼睛,良久之后,忽然笑了一下,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手腕被捏得生疼,路与浓想要将手抽出来,却不防齐靖州力道更大,仿佛要将她骨头都捏碎一样。
“我带你去看看,你是怎么害死他们的!”将路与浓拉上车后,齐靖州亲手为她系上安全带,俯身时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他语气中的恶意让路与浓觉得浑身发冷,本来安稳的心渐渐地惊慌起来,“你……你做了什么?”她一边这样问,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有齐靖杭在,怎么会出事?
☆、第101章 他是你儿子
齐靖州没有回答,他带上耳机,一路不停地接电话,不停地改变行驶的方向,最后在三相桥头停下。
上桥的地方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几个警察守在那个地方。桥中央停了几辆车,站了几个黑衣保镖,见到齐靖州,有人走上来汇报情况,“……还没找到人。”
一股恐慌开始在路与浓心里蔓延。
齐靖州望了她一眼,强行将她拉下车,然后走上桥,几分钟后,走到桥中央,路与浓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
那个地方停了好几辆车,走近了,她认出来。中央被围困的那辆车的车牌,分明和之前齐靖杭告诉她的,然后她告诉岳盈书的,一模一样!
齐靖州拉着她走到边上,说:“你妈妈,还有你儿子,就是从这个地方掉下去的,现在还没找到人。你说,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哦,听说,你儿子还发着高烧?”
眼泪夺眶而出,路与浓紧咬着唇就往边上冲。被齐靖州拦腰抱住,他俯首在她耳边恶劣地说:“你看,是你害死他们的,要不是你策划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不会出事……”
路与浓喉咙中发出哀鸣,几十米之下,江水滔滔,看不见熟悉的人影,“你骗我……”她哑着声音说,“你骗我的!他们才不会出事!才不会……”
“我没骗你。”齐靖州冷静又冷酷地说,“要是我开车开快一些,你或许能亲眼看见他们掉下去的情景。”他指了指身后一个被保镖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看见了么?这个就是给他们开车的司机,就算车牌号你不认识,司机你总认得吧?车在这里,司机在这里,你说,你妈妈他们不在下面的话,又在哪里呢?”
路与浓脑中混沌一片,快要听不见声音。
“……我本来不想为难他们的,只是让人带他们回去,可是你妈妈太任性、太不懂事了,她抱着孩子站在护栏边——就是你现在站的地方,说,要是逼她,她就跳下去。她最后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和在场的人都没关系,我跟你说清楚,你可不要把怨气都撒在他们身上。”他语气似乎带着嘲讽,暗示她连林菁菁都不放过。
“救他们!”路与浓猛地拽住他手腕,“求你,救他们!”
齐靖州也说,他们掉下去没多久,肯定还没事!
“我的人不正在下面搜救吗?”齐靖州淡淡地说。
路与浓视线放到下面,那些人的动作,慢得像是在收尸。根本不像在救人!如果没有齐靖州授意,他们怎么敢这样?!
“我求你……”路与浓死死地拽紧了他手腕,骨节泛白,“我求你,救救他们好不好?!”
“他们不在了,你做事的时候不就什么都不必顾忌了吗?”她用尽了力气。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依旧云淡风轻,“他们于你,只是累赘,不是吗?”
“齐靖州!”路与浓直接跪了下来,“我求你!救救他们好不好?云罗他……他是……”埋藏已久的真相。到了口边,竟然有些不敢说出来。
“他是什么?”似乎她反应实在有趣,齐靖州挑眉。
“他是……他是——你的儿子。”她低着头,满脸的泪,声音轻得几乎要被下面的水流声盖过。
齐靖州神色凝滞了一瞬,而后竟然弯起了唇角,“你说什么?”
他的反应让路与浓眼底纷杂的情绪渐渐收敛了起来,心里一咯噔,她抬头,带着些许茫然地说:“他是你的儿子……”她心里有些慌,他为什么这反应?他难道……不相信她说的?
齐靖州笑出声来,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浓浓,你真可爱。”
“齐靖州。”路与浓的心渐渐凉了下来,“他真的是你的儿子,我没有骗你!他——”
“他几岁了?”齐靖州打断她,一语切入关键。
路云罗多大,齐靖州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问,路与浓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急忙道:“三年前,我们认识的第二十一天,在那个叫罗宁的小镇上——”
“三年前?”他冷下声音,笃定地道,“三年前,我没有碰过你。”
路与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你明明……”在他眼中,看不见一点类似心虚的情绪。绝望惊惶之外,路与浓又生出了茫然的情绪,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否认?路云罗明明就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不承认!
“你是不是就是想要他死!”路与浓嘶声质问,“你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你儿子!就像之前那个被林菁菁弄没的孩子一样,你根本就不想要我给你生的孩子!”
齐靖州静静地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发疯的女人,等到路与浓停下来,他才冷冷地说:“他们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你策划让他们逃走的原因——不要逃避这个事实,更不要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骗我帮你救人!”齐靖州的指责毫不留情,他要让她永远将这件事记着,让她明白胡来的代价。
然后,下次或许就不会轻易逃跑。
“我想我该跟你说实话。他们是你的亲人,但不是我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善待他们,但是并不会有多深的感情。他们活着,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是若不幸离世,我也不会多难过。浓浓,我要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齐靖州堪称冷漠地说,“我的人已经派出去了,能不能找到他们。就随缘吧。”
路与浓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从来不知道,她深爱过的男人,竟然还有这样一面,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艰难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路与浓站起身,后退两步,然后撑着栏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了出去!
齐靖州不可置信的脸在她眼前清晰地一闪而过,听见他的怒吼声。路与浓脸上带上了笑容。她想,不是只要她吗?那她也下去了,他是不是就会全力搜救了?
路与浓不会水,这一次赌博,一旦输了,将以性命为代价。但是她不后悔,她的儿子,她的母亲,也在这水中啊……
她弱成这个模样,都跪下来求人了,都将一直小心翼翼掩藏的真相说出来了,都没法打动那个男人,除了这种办法,她还能怎么办?
砸落在水中,路与浓就使劲地将自己往更深处折腾,甚至一个反应迅速的搜救人员摸过来,都被她一脚踹开——那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大潜力。
水流很急。搜救的人一时没法抓住她。然而没坚持多久,路与浓就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她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还好没被人救上去……
……
醒过来的时候,路与浓已经是在岸上。齐靖州将她搂在怀里,她一睁眼。就对上了他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他脸色沉得可怕,身体绷得紧紧的,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他衣服全是湿的,脸上还带着水珠,旁边的人给他递来纸巾,他都没接,看见路与浓醒了,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怎么,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路与浓想要开口,却先咳了一声,狼狈地吐出一口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还浑身湿着,他们还待在江边。
“云罗……云罗和我妈呢?”她挣扎着爬起身子,四处望。
齐靖州闻言,拳头猛然握紧,将她一放,径自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声道:“没找到人,估计是死了。”
没了齐靖州支撑,路与浓又倒回地上。她刚准备爬起来,乍然听见这话,猛地僵住了身体。
她面孔朝下,谁也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却能看见她身体在颤抖,手指抓在地上,刚长出的指甲都有要断掉的趋势。
一滴液体砸下来,落在地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头发上滴下来的水。
“不会的……”她摇头,哽咽着,自言自语一般,“不会的!他们才不会有事!你骗我的!你肯定是骗我的!”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骤然抬起头,望向齐靖州,眼底是谁也辨不明的复杂情绪——齐靖州却能看明白,其中有怨恨。
他面上没有一丝波动。
路与浓眼眶通红,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晕了过去。几乎是在她倒在地上的瞬间,齐靖州就蹲下身体,将她抱了起来。
☆、第102章 反正没什么价值了
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在家里。路与浓视线有些茫然地转了两圈,才彻底清醒。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就往外走,才出去,就听到楼下传来齐靖州不掩怒意的声音:“……她是你的弟妹!是我的妻子!二哥,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接着是齐靖杭平静一如往昔的声音:“你也说了,她是我的弟妹,是我的家人,既然是家人。她遇见困难,我出手相助,有什么不对?你非要往那个方面想么?”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对她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我对她做过什么?”
“二哥,别把我当傻子耍,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齐靖州沉声道,“今后请你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路与浓走到了走廊边上。齐靖杭正欲开口,却忽然看见了她。他微微仰头,对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叫她:“浓浓。”
其中缱绻与温柔,不知是由心底而发,还是就是故意的,听得齐靖州脸色又沉了几分。
路与浓脸色苍白,眼睛里几乎没有光芒,她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到齐靖杭面前,哑着声音说:“你能救救我妈妈,还有云罗吗?他们肯定……还没有死。”
齐靖杭脸上那浅淡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他垂下眼,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路与浓的眼泪落了下来。
齐靖州冷声说:“我这边还有事,就不留二哥了。”明摆着是要送客,不让齐靖杭和路与浓说话。
齐靖州淡淡望了他一眼,对路与浓说:“我改日再来看你。”
齐靖州眸色一沉,冷哼一声,没说话,意思却明白得很——他不会给齐靖杭这个机会!
路与浓低着头,默默流泪,没有说话。她知道,齐靖杭答应帮她,还不收取任何报酬。她该感谢他,就是这次出了意外,也不该怪他,她该给他一两句话。免得他心有不安。但是纵使心里这样想,仍旧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怕一开口,就忍不住无所顾忌地哭出声。
等齐靖杭离开。齐靖州看了她赤着的脚一眼,对刘非非道:“照顾好三少夫人。”然后竟然也跟着转身离开。
等齐靖州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路与浓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在客厅里大哭出声。
刘非非等人站在旁边,不敢靠近,也不敢出声。
……
吴秘书等在外面,齐靖州一出来。就禀告道:“没找到。”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齐靖州眼眸微眯,“派了那么多人出去,就算是尸体,不可能找不到。如今这样,只有一个可能——”他眼眸中射出锐利的光,“被其他人先找到带走了。”
吴秘书迟疑道:“可是我们的人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人掉下去了也第一时间派人下去搜救,怎么可能有人比我们还快?”
齐靖州没说话,但是心中有了两个猜想,要么是他的人里出了内鬼,要么,就是岳盈书跳桥,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有人趁着他的人准备下去搜救的那一小段时间,先行将人给悄悄带走了。
吴秘书自个儿想了一会儿,显然也想到了。不管是哪种情况,岳盈书和路云罗都极有可能还存活在世上。
“齐总,这件事……”他悄悄抬眼看齐靖州,“不告诉三少夫人吗?”
齐靖州沉默着,眼神依旧冷漠。
吴秘书见状。识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林小姐不见了。”
“嗯?”齐靖州回神,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回事?”
吴秘书说:“有人趁着您关注岳夫人这件事的时候,将林小姐从医院骗了出去。”
正想问要怎么办,却忽然听齐靖州说:“不用管了。”
“啊?”吴秘书惊诧地睁大眼睛。
齐靖州迈步离开,留下轻轻的一句:“反正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吴秘书打了一个寒颤,猛然意识到。安乐太久,自己竟然忘了自己的上司是怎样一个人。
……
路与浓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地蹲在门边,神色麻木。眼神空洞。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铃声停了,第二次响起。她才慢慢将视线移了过去。
在铃声又一次要停掉的时候,她降低电话接起,没有说话。
电话另一端,顾起疑惑地喊了一声:“与浓?”
沉默许久,路与浓才迟钝地应了一声。
顾起立即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岳盈书和路云罗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普通人或许不知道,有些门路的,却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知道她现在肯定很难过,顾起心疼,想要安慰一两句。却笨拙得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干巴巴地说出一句:“林阿漫在我手里,你想怎么处理?”
路与浓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她轻声说:“以后你叫我出去的时候。我没办法应约了,你没必要再继续帮我了。”
顾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用那些,没法见面也没关系,我就是想帮你,想……想让你开心,想帮你报复欺负过你的人。”
路与浓无声笑了一下,她说:“那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你开心就好。”
接着就再没有其他什么话。
顾起挫败地挂掉了电话。旁边的人皱眉说道:“起哥,不太对啊,我们把那个林阿漫弄过来,齐靖州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
顾起也皱起眉头,“是有些不对。”又问:“问出什么来了吗?”
“还没,那女人怎么都不肯开口,一直拿齐靖州来威胁我们!”
旁边一个女人说:“看起来像是没脑子一样。我觉得这女人有点蠢,不像是宁死不屈的类型,起哥,你说她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不会吧……”有人接话,“她要真什么都不知道,齐靖州会在她身上花那么多时间精力?”
“可是现在齐靖州不是不管她了吗?”
顾起暴躁地皱起眉,他阴沉着脸,“给我继续审!用刑!我就不信了。她还会什么都不说?”
☆、第103章 将她还给齐靖州
又将自己关了几天,路与浓主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天天等在外面,不敢有所动作的刘非非松了一口气,“三少夫人,您……”
“麻烦给我准备一些吃的。”路与浓说。
刘非非眼睛蓦地一亮,忙不迭吩咐下去,看着路与浓摇摇欲坠的身体,惨白一片的脸庞,又实在不放心,“三少夫人,您先坐一会儿。”她亲自上前去扶。
好几天不吃不喝,路与浓身体早已经撑不住,刘非非过来扶,她也没拒绝。
“齐靖州呢?”慢慢扫了一圈,她主动开口问道。
刘非非听见她这话。猛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几眼,才斟酌着回道:“……三少他这几天忙。”
路与浓垂下眼帘,没说什么。
将手机开了机,立即就涌出数十个未接来电,其中大半来自路锦时,一些来自路昊麟,还有几个是顾起打的。
路与浓还没动作,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路昊麟。
路与浓接起。还没说什么,就听路昊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责问道:“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如果这是她几年前的父亲,路与浓可能会委屈地跟他哭诉,告诉他自己遭受了什么。可是现在她什么都说不出来,电话另一端的人也不是真心关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果不其然,没等她开口说什么,路昊麟就疾声问道:“锦时给你打电话没有?”
路与浓轻声说:“没有。”
路昊麟似乎松了口气,说:“你妈的事……不要告诉锦时,他就要高考了,别让他分心。”
路与浓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我妈的事?”
路昊麟沉默了许久,而后轻声说:“浓浓,你妈她毕竟和我夫妻一场,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她办后事。”
在试探着问出那句话之前,路与浓还心存侥幸,或许路昊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或许齐靖州将消息瞒得很好,其他人并不知道岳盈书的死讯呢?然而路昊麟的话,让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岳盈书死了,可是他竟然说,夫妻一场,可以帮她办后事。竟然说,不要讲消息告诉路锦时,怕影响他高考!
这就是他心里那几十年夫妻情分的分量吗?!
说出这种话的人,竟然是她的父亲?竟然是岳盈书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手指指节泛白,路与浓隐忍着怒意和悲伤,说:“不用路先生费心!”而后断然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路昊麟仍旧将电话举在耳边。仿佛还在通话一样。直到举着的手开始酸痛,他才有些迟缓地将手机收起,而后抬手遮住了眼睛,眉宇间尽是疲惫和痛苦。
电话另一端是他的女儿,他曾经把她放在心上疼。她皱一皱眉头,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怎么会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失望和怨恨?他仍旧有些茫然,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只是因为他的偏心吗?
岳盈书死了,他对路与浓的牵挂强过前妻去世的悲伤。他忍不住地想,路与浓现在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失去了母亲,她是不是很难过?齐靖州有没有陪着她?
“怎么,她死了,你终于生出了愧疚心了?你想把路与浓又认回来?”汪雅贝出现在路昊麟身后,神色有些狰狞,语气堪称刻薄,“你别忘了,路家的公司差点破产是谁害的!你现在重新得势,又是谁帮你的!”
路昊麟回头。震惊地望着汪雅贝,在他眼里,汪雅贝一直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模样,怎么会说出这么尖锐的话来?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汪雅贝紧紧捏着拳头,“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春风得意都是君君出卖自己换来的!路与浓为你做了什么?她恨不得你死!恨不得路家消失!要是没有君君,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待在这么好房子里?”
她说着声音就哑了下来,不等路昊麟说什么,转身就走。她不敢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和那个男人厮打。
凭什么还挂念路与浓啊?路与浓做了什么,她的女儿又做了什么,路昊麟他全都知道!凭什么要这么偏心!凭什么路与浓坐尽坏事,还能不被厌弃,她的君君却在出卖自己之后,什么都得不到?
……
挂掉路昊麟的电话,路与浓就搜了一下那天的新闻,想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消息,却没想到,根本不用她搜什么,手机先跳出几条这些天的头条,全都表达的一个意思——齐靖州逼死了自己的岳母!
路与浓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将所有相关的新闻都看了一遍,发现外面传的消息都是一样的——她和齐靖州狼狈为奸,打压亲父公司,迫害亲母性命。
那天的事情。齐靖州不可能任由别人乱传,流言甚嚣尘上,只能说明,他又被对手抓住了把柄。
路与浓对齐靖州的处境并不感兴趣,对新闻里说她如何六亲不认也忽视不见,直接收了手机,正要关机的时候,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路锦时。
手指悬在屏幕上空,却犹疑着不敢接通。
路家唯一一个真心关心着她的人。
她的事情……该把他牵扯进来吗?
终究还是接通了电话,她尽量让语气变得轻松。“锦时,有事吗?”
路锦时却没被她骗过,“姐,你在哪里?”
一听见他焦急沉冷的声音,路与浓就装不下去了。在这一瞬间,这个少年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依靠。路与浓微微哽咽着,叫了他一生:“锦时……”
听见路与浓这带着哭音的声音,路锦时一下子就慌了,“姐。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路与浓捂着嘴,极力忍着眼泪,没有回答。
路锦时不知内情,外面那些新闻他也不信,只以为路与浓在为岳盈书的意外而伤心。他不善言辞,不懂得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听着她哭,偶尔笨拙地说一句:“……姐,你别哭,你还有我。”
最后他问:“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帮你的,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路与浓摇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路锦时一个学生。还没成年,他能做什么呢?再说路昊麟说得也的确没错,路锦时就要高考了,她何必让他分心?
路与浓拒绝,让电话另一端的路锦时皱起了眉头。他意识到,他如果不说些什么,路与浓可能会一直把他当成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子。虽然他也的确没什么本事,但总归不像她想的那样无能。
于是他斟酌着,将自己曾经以黑客的身份做过的,和她有关的几件事,告诉了路与浓。
在告知真相的时候,他是有些忐忑的。说起给齐老爷子报信那一次,他一句带过,不敢邀功。提及前些日子办的那件事情,他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愧疚和自责。要不是他自作聪明,也不会让路云罗差点出事,不会让路与浓差点惹上麻烦。
路与浓听完,终于明白了之前的事情路锦时为什么会被齐家人怀疑,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张了张嘴,只道:“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找你的,好好准备考试吧。”
她不知道,原来她的弟弟悄悄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他这样好。她怎么忍心将他牵扯进来?
……
齐靖州一直没有回来,路与浓也没再问。她将身体修养好之后,就径自出了门,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跟着监视。
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然后路与浓找了个热闹的公园,坐着发呆。一动不动的,像一尊石像一样。
几个小时后,手机震动了一下,路与浓终于动了动,低头看手机。
是一条新短信。内容是一个地址,那是齐靖州安置林菁菁的地方。
路与浓笑了一下,笑容浅浅的,却透露着骇人的疯狂。
她主动给顾起打了个电话,说:“林阿漫手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如果她对你没用了,把她还给齐靖州吧。”
顾起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路与浓没有回答他——不管他问的是林阿漫手中为什么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是她为什么要求他将林阿漫送还给齐靖州,路与浓都没有要回答的打算。
她收起手机,从长凳上站了起来,走到路边打了一辆车,报了刚才手机上的地址。
司机开车后,路与浓往后看了看,说:“师傅,后面有人跟踪我,不知道是不是想绑架我,能帮我甩掉他们吗?”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惜,司机二话不说就应了,还不住说话安慰。
路与浓低眉浅笑,没有说话。她将包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一只手伸进包里,紧紧握着水果刀的刀柄。
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林阿漫鲜血的气息。
☆、第104章 别让她出事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路与浓正欲下车,却忽然看见一辆车从出租车旁边擦过,停在了前方不远处。
路与浓认出来,那是齐靖州的车。
本来要开门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路与浓望着前方那辆车,轻声说:“师傅,麻烦等一等,我现在不想下车。”她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纸币,递给了司机。
那已经是车费的好几倍了。
司机接过,笑了笑,很大方地说:“没问题,什么时候下车都可以!”他目光顺着路与浓实现看过去,正好看到那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身形挺拔,面容英俊,气度不凡。再看看人家那豪车,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人身份不简单。司机好奇心冒了出来,想问问路与浓那是谁,一回头,却看见了路与浓眼中刻骨的恨意,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了,眼神中带上了小心翼翼的意味。
路与浓目光死死地锁在齐靖州身上,抓着刀柄的手已经紧得不能再紧,恨不得拉开车门冲下去,将刀子刺入那个男人的身体!她强忍着涌上来的愤怒和怨恨,身体隐隐颤抖着,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有被暴虐情绪支配。
齐靖州前方就是他安置林菁菁的公寓,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让司机将车子开进去,而是在大门口就下了车。路与浓看着他从车上下来,然后吩咐了保镖几句,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期间他实现在周围随意地扫了一圈,从她待的出租车上掠过,没有一刻停顿,她却紧张地手心冒汗,怕他发现她的存在。
司机发现路与浓情绪剧烈得实在是不对劲,因为路与浓脸色不好,又长得好看,先前还主动向他求助,让他帮忙甩掉了跟踪的人,他便对路与浓生出了几分亲近的心思,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他是你什么人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齐靖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路与浓回神,收回视线,对司机虚虚地笑了笑,道:“你能跟我一起在这里等着,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她婉转地拒绝,顿了顿,又开口,轻声说:“那是我的丈夫。”
可是本该和她最亲密的那个男人,害死了她的母亲和儿子,还将她害到这个境地!
司机惊愕地张大了嘴,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没再说什么,看着路与浓的目光却变得怜悯。
在车子里呆呆地等了将近两个小时,齐靖州还没有出来,司机频频回头看路与浓,路与浓视线仍旧落在公寓门口,没有收回来。她看也不看地将钱包里剩下的纸币都抽出来,给了司机。用带着乞求的语气,说:“能再等等吗?”
司机自然没有拒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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