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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复婚请排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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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梁在旁边捧着一杯咖啡喝,时不时悄悄望他一眼。几分钟后,见他还维持着那动作没动,忍不住问道:“真的是她做的啊?”
齐靖州睁眼,不带任何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周梁张了张嘴,迟疑道:“最近林阿漫一直闹着要见你,姿态放得很低。她以前之所以那样吊着你。愿意接受你的好,却不愿意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是因为‘恃宠而骄’四个字。你为了路与浓,和她撇清关系,让她知道了你原来也不是非她不可的,现在非常恐慌。如果你这时候回到她身边的话,肯定能事半功倍,要不你……”
齐靖州刚刚阖上的眼睛再一次睁开,眼眸里冰冷得仿佛覆盖了一层霜。他定定地望着周梁,没有说话,周梁却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干笑道:“我只是……只是建议一下而已。”
周梁对路与浓的印象,并不算好。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怎么样,只是因为路与浓出现的时机不太对,在齐靖州心里的位置也高出他的预期。
如果路与浓没有出现,他们或许已经攻克了林阿漫了。
齐靖州是多么冷静的一个人?为了林阿漫身上的东西,他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齐靖州从来没有迟疑或者动摇过。他的心像是生来就是冷的一样,在这样的任务里无往不利。
直到路与浓出现。
周梁本来以为,齐靖州之前对路与浓温柔,只是因为采取了他的建议,打算接近利用路与浓,将路与浓身后的人找出来——在路与浓怀了身孕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想的,直到现在。
看出齐靖州这次是真的在意。周梁幽幽叹了口气,道:“林阿漫那边我先顶着吧,但是你也不能一直不管,这事最终还是得你出马的。至于这位路小姐,齐哥,我们先不说这次这件事情,你再试探她一次吧。如果结果合你心意,那这次的事情可能只是个意外,或者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也不一定,但是……如果是另外一个结果。作为你的兄弟,我并不赞成你跟她在一起。”
再试探一次?
齐靖州眸光动了动,有些犹豫不决。周梁提出这种建议,是在根本不了解路与浓的情况下,他不知道他根本不敢赌。从这次的事情上。他已经窥见路与浓对他大概是什么态度,她不太可能对他心软。
试探?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吗?
见他没有回答,周梁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孙秘书将他的早餐送了进来,他随手抓起一个面包往嘴里塞,想到整日惶惶不安生怕不能挽回齐靖州的林阿漫。向往道:“我已经看到胜利在向我们招手了,等拿到方子,齐哥你一定要交给我负责,我要亲自体验一下赚大钱的滋味……”
……
路与浓在去公司的路上,遇见了路锦时。
没等路锦时发现她,路与浓先对司机道:“先停一下车。”
车子刚停下,路锦时就发现了路与浓,他有些惊讶,眼神又有些复杂,“……姐?”
路与浓有事情想问他,昨天没能联系上,这下遇见,自然要问个清楚,于是对司机说:“我有事情要和我弟弟说,麻烦等我一会儿。”
司机闻言。态度很好地点了点头,却拿了一个小东西递给路与浓,道:“这是警报器,遇见危险的时候可以用,请三少夫人带好。”
路与浓皱眉。“警报器?我不需要这东西。”、
司机说:“这是三少的吩咐。三少怕三少夫人出什么意外,交代了三少夫人要是想和别人独处,就必须要将警报器带上,或者带上保镖。”
跟路锦时谈话,带上保镖自然不方便。惹人注意不说,谁知道会不会让他们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路与浓不想浪费口水,相比之下,她自然选择警报器——尽管十分不甘愿。
司机望着路与浓跟路锦时走远,立即拨通了齐家老爷子的电话,禀告道:“三少夫人刚刚和她弟弟见面了,他们似乎有话要说,窃听器我已经让三少夫人带上了——用的是三少的名义。”说到最后这句话,他语气有些惴惴不安。
齐老爷子说:“你听我命令行事,靖州不敢拿你怎么样!”
司机稍稍放了放心。
……
路与浓和路锦时找好地点,她还没开口问,路锦时就问她:“网上那个视频……”
路与浓神色僵住。
路锦时声音艰涩地继续道:“是不是你做的?”
路与浓理了理头发,故作轻松道:“是我做的,锦时怎么猜到的?”
路锦时说:“有那个视频的就那么几个人。我还以为是路君君,可是我问她,她说她的优盘被偷了。视频她并没有备份。”想到电话里路君君歇斯底里的谩骂,路锦时皱了皱眉头,他能察觉得到,路君君在顾起那边,过得并不是很好,“知道优盘的事情,并且可能偷走的,就只有……岳阿姨了吧?她拿到东西,又没有胆子做这种事情,只可能是你做的。”
路锦时不赞同地蹙着眉头。他并不问路与浓原因,只担忧地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不要再自己动手了,就是找个……黑客,也比现在这情况好。”他很担心齐靖州会查到路与浓。
路与浓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继而笑了。
没多说视频的事,路与浓对齐家人会怀疑路锦时的原因耿耿于怀,问起,路锦时面露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掩藏身份告诉她。
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她坦白,毕竟他还想将席绪宁的底透露给她,到时候还是要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席绪宁的那些事情——齐夫人威胁他说,如果他将席绪宁的事情告诉路与浓,将会受到惩罚。所以之前他一直顾忌着不敢说,但是现在他还是打算将一切都交代出来,一定要让路与浓看清席绪宁的面目!路与浓这次被齐靖州带着失踪那么多天,不就是席绪宁惹出来的事情吗?谁知道那个疯子什么时候又会回来?
然而路锦时正欲开口,路与浓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路与浓就将那个装着窃听器的警报器拿在手上,齐家那边,齐爷爷和齐奶奶将两人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齐爷爷尚且能隐忍怒气,一直将路与浓当亲孙女疼的齐奶奶却忍不住,她拨通了路与浓的电话,冷冰冰地道:“与浓啊,你回来一趟吧?我想当面问问你,我孙子到底是有多对不起你,才让你这样害他!”
☆、第77章 这样的孙媳妇,齐家不敢要
路与浓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下来,她不畏惧齐靖州知道真相,却不敢面对齐家其他人。
她没想到最先跟她说出这种话的,竟然会是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的齐奶奶!
“怎么了,姐?”见她脸色不对,路锦时连忙问道。
路与浓怔怔地摇头,她站起身,笑容勉强地道:“我有事,得先走了,你快回学校上课吧。”
路锦时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包间门忽然被人推开。两个保镖站在门外,“三少夫人,请吧。”
路与浓脸色又是一变,电话挂掉还没有三十秒,竟然就有人来“请”她了?这些人现在听的是齐靖州的命令,还是齐家其他人的?
保镖态度强硬,路与浓知道她是非回去不可了。外面已经有客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路与浓不想被围观曝上网。也知道抵抗没什么用,所以选择了配合。
“姐?”路锦时却不愿意看着她就这么被带走,“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他想要拿出手机报警,一摸口袋却是空的,才想起来他手机落在出租屋里了。
“三少夫人,请管好令弟。”在路锦时想要朝外大喊时,保镖淡淡地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路与浓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对路锦时说道:“回学校去上课吧,我不会有事。”
路锦时还想说些什么,路与浓又强调说:“我是回齐家,去见齐家长辈,不会有事。”
保镖听得出来,路与浓这是一句提示,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
齐靖州还在公司里等着路与浓,临近中午也没见到人影,他有些急。想要打电话问问,又不想听见路与浓毫无感情的冷淡声音。
他正想着周梁给的提议,忽然就接到消息:“老爷子半路把三少夫人叫过去了,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顿了顿,又补充说:“三少夫人半路上和她那个弟弟见了一面,后来是被强行带走的。”
齐靖州一听,就猜到齐爷爷知道了什么。当下东西也没来得及收拾就直接离开了公司,急急忙忙往齐家主宅赶。
想到路与浓要一个人面对齐爷爷的质问。他就着急不已。
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这时候会不会想起向他求助?
……
路与浓一踏进齐家,就直接对上了坐在沙发上的齐奶奶。
齐奶奶一改往日的和蔼,看向她的眼神复杂无比。或许太多情绪她辨认不出来,但是其中的失望和愤怒她是能察觉到的。
迟疑了一下。她终究还是没能叫出“奶奶”这个称呼。
齐奶奶见她站着不说话,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她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路上心就没静下来过,这时候路与浓却没了之前预想的害怕和紧张。她甚至浅淡地笑了笑,摇头说:“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齐奶奶还想说什么,佣人说:“三少夫人,老爷子让你上去,他在书房等你。”
路与浓礼貌地道了谢,然后就往楼上走。
齐爷爷一如既往地冷静,他坐在书桌前,盯着路与浓看了许久。又问了一遍:“这件事就是你做的?”
路与浓点头说:“是。”
她的坦然让齐爷爷不禁侧目,反光的眼镜后是什么眼神,路与浓看不见。
齐爷爷叹了口气,道:“说吧,原因是什么?”
路与浓张口就说:“我讨厌齐靖州,我想和他离婚,可是你们都欺我弱小无依,要将我绑在他身边。我没有办法,就只能自己做些事情出气了。”
齐爷爷愕然地望着她,路与浓像是终于将埋藏了许久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一样,松了一口气,继续说:“其实他要是死了就好了,那样就没有人再欺负我——还打着爱的名义。那样我就自由了,想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
齐爷爷死死盯着路与浓的脸,似乎想要分辨她话的真伪,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在她神色中发现一丝心虚,于是头一次气得失去了冷静。他抓起面前的茶杯往路与浓身上狠狠一砸,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还想他死?你竟然还想让他死?!他脾气是有些坏,是让你受了些苦。但他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想要什么?!”
路与浓没有呆愣愣地站着给他砸,她往旁边一躲,没让身上溅到一滴茶水。
看见她这反应,齐爷爷怒气更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齐奶奶本来躲在外面偷听,听见里面的动静,不放心地推门闯了进来。一看这情景,就猜到了怎么回事。连忙跑过去给齐爷爷顺气。
门她故意没关严实,就是想听听路与浓怎么说,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一番言论,顿时觉得难过至极。她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再给路与浓。悄悄拿帕子擦了好几次眼角。
以前看来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她是真心疼她,可路与浓怎么会有这种心思呢?她孙子哪里不好了?
“只是脾气有些坏?”路与浓想着齐爷爷说的话,就觉得好笑。于是她当真笑了起来,“他对我够好?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当初他要是不出现,我已经和别人结婚了,或许现在已经幸福美满。可是他硬生生毁掉了我的婚礼,强行将我带走,用那种不堪的手段逼迫我嫁给他,还直言说我不配站在他身边,娶我只是为了让我给另一个女人挡灾。”
那些事情齐爷爷和齐奶奶隐约听说过一些,却没有听人详细地说过,这时候听路与浓说起,竟然忍不住露出愕然的神色,还有些心虚。
路与浓深吸了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水迹,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想你们也不知道吧?但凡惹他一点不高兴,就会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你们以为我愿意为他生孩子?以为之前那个孩子是带着父母的期待出现的?不是这样的!从头到尾都是他强迫我的!当初要不是他中途闯进手术室。那个孩子早在还未成形的时候就没了!”
齐奶奶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会……”她不愿意相信,可是仔细想想,他们知道孩子的存在的时候,路与浓肚子都大起来了!他们之前为什么不透露孩子的消息?
齐爷爷沉默了许久,道:“以前的事情,靖州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之前闹着要离婚,不就是因为这些吗?你已经保证过,再给靖州一次机会,现在却旧事重提,拿这些事来当你害靖州的理由?”
路与浓冷笑一声,“前些日子你们知道他带我去了哪里吗?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即使她不说,两人也大概能猜到——尤其齐爷爷还审问过齐夫人,知道齐靖州的确可能做出一些偏激的事。
这时齐奶奶道:“那是因为你先跟绪宁不清不楚!将齐家的脸面、靖州的脸面都丢光了!还不许靖州生气?”席绪宁也是她疼爱的小辈,路与浓跟席绪宁牵扯在一起。让她愤怒不已。昨天晚上是顾着路与浓面子,才没有提及视频里的内容,却没想到今天就发现了这个她不愿意接受的真相!
“既然他之前对我做的那些,都可以一句‘对不起’就揭过……”路与浓好像很不能理解地望着愤然的齐奶奶,“那为什么我这次做的事情不能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难道和他之前所作所为性质不是一样的吗?甚至我还只是和席绪宁有一个拥抱,还什么都没表明,他和林阿漫却比我还过分得多!我以一句‘对不起’道了歉,他却对我做出囚禁的行为来。我为报复他,将视频上传到网上,有什么不可以?”
齐奶奶哑口无言。
而齐爷爷沉默许久,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几岁。再开口时,他叹了口气,疲惫地说:“我让靖州过来,你们离婚吧。的确是我们齐家先对不住你,我跟你道个歉,没将我孙子教好。但是你这样的孙媳妇,齐家不敢要了。”
☆、第78章 浓浓很好,我不离婚
尽管这结果是她想要的,齐爷爷这副恨不得将她踢得越远越好的态度,却仍是让路与浓忍不住冷笑出声;她说:“很好,正好齐家这样的婆家,我也不敢再待了!”
齐奶奶气得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仿佛没料到路与浓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路与浓,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是颓然道:“让靖州他爸妈也过来吧,这事瞒着还有什么意思?早了了也好。”
……
齐靖州还在路上,就接到消息,说路与浓进了齐爷爷的书房,两人不知道谈了什么,气得齐爷爷摔了茶具。齐靖州一听就知道不好。他爷爷是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怎么会对路与浓发火?除非……可就算齐爷爷当真知道了路与浓做了什么,也不可能这样激动,除非路与浓又说了什么,触怒了他。
一刻不停地赶回家,齐靖州直奔齐爷爷的书房,才到门外,就听到路与浓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也对齐家的权势钱财没兴趣,只要离婚之后他不要再无故招惹我。我肯定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一点都不喜欢他?!离婚?!
齐靖州心中蓦然一痛,他有些慌张地推开门,看见里面路与浓和两位老人对峙的场面,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齐爷爷望了孙子一眼,“你来得倒是快。”他让人通知齐靖州还没多久,齐靖州就到了,估计是早就听到了消息,担心路与浓,所以急忙赶回来的。
倒是个情种!他又是愤怒又是恨铁不成钢地想道。
齐靖州两道视线都落在路与浓身上,她眼中的漠然刺得他心脏又是一痛。他已经在努力改变了,为了她扔下了那么多,甚至在知道她做了什么之后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什么她一点动容都没有?当真那样恨他吗?
“离婚?”齐靖州声音有些不稳,“浓浓,你刚才说的,是我们吗?”
路与浓笑了一笑,轻声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为什么?!”齐靖州死死地盯着她。
路与浓说:“我做了什么,我想你是知道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你当作没有发生,就不存在……”
“我不介意!”没等路与浓将话说完,齐靖州就扬声打断她。他深深地望着她,为她辩解道:“我知道你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由的,或者你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是要真的伤害我,对吗?我不怪你,我们仍然可以——”
“靖州——”齐奶奶看不得小孙子姿态这样低下,齐靖州对路与浓的在意让她感到难过不已。自己的小孙子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看见他在一个人面前这样卑微。若是别人还好。可是怎么能是路与浓?路与浓刚才还说恨不得齐靖州去死!
“靖州,”齐奶奶过来拉住齐靖州,不若他向路与浓靠近,哄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再找一个就是了。这个就算了好不好?”她甚至说道:“你最喜欢的那个叫‘林阿漫’是不是?奶奶不嫌弃她了,你喜欢就把她找回来……”
齐靖州不为所动,他说:“浓浓很好,我就想和她在一起。我不离婚。”
齐靖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齐奶奶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声音里隐约的颤抖。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拿手巾擦了擦脸,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齐爷爷,没有说什么,眼中却满是乞求——她的想法又有些动摇了,她不忍心看见齐靖州这个样子。现在还只是提出要离婚,要是真离了婚,齐靖州会难过成什么样?
齐爷爷知道自己老伴在小孙子面前向来心软,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可是对于路与浓这件事情,他的态度异常坚定。现在心软了,说不定下一次路与浓就能毁掉齐靖州,甚至毁掉齐家!
齐爷爷冷哼一声,闭上了眼,不说话。
齐奶奶失望地垂下了眼睛。
齐靖州从两人无声的互动看出端倪,他蓦地转向齐爷爷,声音里忍不住带上了些许质问的意味:“爷爷,让我和浓浓离婚,是您的意思?”
齐爷爷睁眼,“是我的意思,也是路小姐自己的意思。你刚来,要是不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的话,我不介意再跟你说一遍——她说恨不得你死!”他冷哼,“你就是不怕死,想继续留她在身边,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呢!她恨你毁了她本该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本该幸福美满的生活?她想跟谁幸福美满?
齐靖州暗自握紧了拳头,极力压制着心底开始滋生的阴暗。
她还恨不得他死?
他不信齐爷爷说的话,求证一般望向路与浓,却得到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路与浓不甚在意地说:“你爷爷说得没错,我就是这样说的。”
几个字像针一样,毫不留情扎在他心脏上。
齐靖州忍不住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问道:“……为什么?你就那么恨我吗?你两年——”不,已经三年了,“你三年前明明对我——”
“你也知道那已经是三年前了?”路与浓讥讽。更何况。就算她的感情还停留在三年前,她现在也该恨他!他凭什么认为,在背叛她、利用她、差点害死她之后,她还能像傻子一样爱着他?
齐靖州的神色显得有些狼狈,他隐忍着快要爆发的愤怒,闭上眼睛,遮掩住了眼底的猩红和阴鸷。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又一次被人推开,齐夫人和齐浩中一起出现在门外。齐夫人神色焦急,呼吸有些不稳。显然是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齐爷爷这才睁开了眼睛,“来了?”
齐浩中应了一声,齐夫人却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齐靖州身上。她有些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齐靖州的神色,见他睁开眼睛,眼底除了难过之外只余一片平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都坐下吧。”齐爷爷坐直身体,“今天这事,得好好谈谈。”
来之前,齐浩中隐约听到了一点消息,齐夫人却什么都不知道。听齐爷爷这样说,顿时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她望望神色释然的路与浓,又看看情绪明显不对的儿子,心里有些慌。
齐浩中和齐夫人在离齐爷爷不远的地方找了位置坐下。齐靖州见路与浓站着不动,下意识走过去,想要牵住她手。路与浓却闪身一避,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挑了个离众人最远的位置。
齐靖州的手顿在半空,久久没有收回来。直到齐爷爷一跺拐杖,斥道:“还站着做什么?给我坐下!”
齐靖州一言不发搬了张椅子,坐在了路与浓身边。
将这情景收入眼中,齐夫人的心高高提了起来——她已经确定今天的事情肯定和路与浓与齐靖州有关,有些不安地开口问道:“爸,出了什么事?”
齐爷爷幽深的目光掠过齐夫人,最终落在齐靖州身上。道:“把我电脑打开。”
齐靖州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望了路与浓一眼,而后沉默着走到齐爷爷的书桌面前。手顿了一顿,他开了电脑。
之前和路锦时的对话忽然从电脑里传出来,路与浓身体猛然一僵。继而渐渐释然。她就说,齐老爷子怎么突然就知道是她做的了?原来原因在这里!只稍稍一想,路与浓就明白了,是那个报警器有问题?
她望着齐靖州,没有指控,没有怨恨,只是单纯的疑惑——那报警器是他的杰作吗?
齐靖州对上她目光,只觉得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早就猜到了是她做的,可是亲耳听到她说出来——还是以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终归是不一样的。他能看出她目光里的疑惑,可是他没有力气开口解释。
“竟然……是你?”齐夫人震惊地望着路与浓,“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很有可能会毁了靖州吗?!”从事发到现在,齐家动用了很多关系和力量,才暂时将事态压下,之后会怎么样还无法预料——想要趁机踩齐家的势力太多了,最后事情就算解决,齐家也必定会有不少损失!而这一切,竟然是身为齐家人的路与浓做出来的?!
想说的已经跟齐爷爷和齐奶奶说过了,路与浓不想再说话。于是她静默地看着情绪激动的齐夫人,脸上淡漠一片。
齐夫人被她那表情给刺痛了眼睛,抓起旁边的包包就要扔过去,被齐浩中一把拦下,“够了!”
这是那天和齐爷爷谈过话之后,齐浩中第一次跟她说话,只有两个字,还是吼她。齐夫人怔在原地,眼眶有些湿,眼眸里尽是悲哀——她从丈夫的眼睛里看见了冷意。
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已经认过错了,可是他不愿意原谅她!老爷子之前说过,齐家不可能出现离婚这种事,现在提出让路与浓和齐靖州离婚,是不是意味着,她和齐浩中离婚的日子,就在不远的将来?
齐爷爷看着小辈们闹,眼神没有一丝波动,等人人都安静了,他才开口道:“是怎么回事,现在都知道了。”说着,他望了望还站在电脑面前,一动不动的小孙子,“靖州,选个日子,你和路小姐去民政局一趟吧。”
☆、第79章 浓浓,你别走好不好
路与浓释然般松了一口气。
“爷爷。”齐靖州声音僵硬,却异常坚决,“我不离婚。”
几人都是一愣,路与浓忍不住露出愕然的神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离婚?他想干什么?
“混账!”齐爷爷动了怒,“不离婚?你是为了当情圣,连家里的情况都不管了是吧?!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严重吗?你是不是要看到齐家在这个女人身上栽了才甘心?!”
见齐靖州不为所动,齐爷爷冷哼道:“你不同意有什么用?那个林阿漫还在吧?那就是你出轨,导致你们夫妻二人感情破裂的证据!只要路小姐这边提出离婚申请,你以为你的意见还能起作用?”
齐靖州脸色微微一变。他张了张嘴,看向路与浓,“浓浓……”
路与浓却因为齐爷爷的话露出轻松的笑容来——她今天笑容格外的多。却无一不带着释然和疏离。听见齐靖州叫她,她摇头说:“我们这桩婚姻还有持续下去的必要吗?看在……三年前,我曾经让你开心过的份上,放过我,不行吗?我和你不一样,你本事大,又有家人庇护,想怎么折腾都可以。但是我不行,我没人能依靠,还带着一个不足两岁的儿子,我等的人还没回来。我玩不起。”
她等的人?!
齐靖州身侧的手蓦地握成了拳,她在等谁回来?简司随吗?他们这段婚姻算什么?一直都是他在强取豪夺?
齐靖州眼眸里的情绪渐渐沉了下来,他缓慢又坚定地摇头,说:“我不会同意离婚的。”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书房。
齐爷爷气得差点将拐杖也摔了。
路与浓抬起垂下的眼眸,对齐爷爷说:“希望您说到做到,我恭候佳音。”而后也转身离开。
……
路与浓走后,齐奶奶也离开了书房,接着是齐浩中。
齐夫人回过神来,就看到齐浩中起身离去的背影,她有些惊惶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却又没那个勇气。
直到书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齐老爷子,齐夫人哽咽着问道:“爸,您还认我这个儿媳妇吗?”
齐爷爷闭着眼睛,“浩中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是你们的事情,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来,我不会管。”管一个齐靖州,已经够他累的了。
“……谢谢爸。”小声道了谢,齐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起身追出去了。
她欺骗了齐浩中几十年,从事发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但是齐浩中一点要原谅她的意思都没有。一直住在外面不说,话也不愿意跟她说一句。这还是那天之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面。
但她还不能放弃。
路与浓做的事让她很是愤怒,但是她不能让路与浓和齐靖州成功离婚!要是齐家开了这个先例。齐浩中是不是也可以扔掉她?
……
岳盈书接到路锦时的电话,说路与浓被齐家的人给强行带走了,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但恐怕会有危险。岳盈书几乎没有迟疑,挂掉电话就往齐家主宅那边跑。
等到了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的别墅区的大门都进不去,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了齐夫人的车。眼睛霎时一亮,站在路边就使劲挥手,“姐!姐!”
齐夫人见到岳盈书,有些惊讶,但脑子稍微一转,再看看岳盈书的焦急表情,就猜到她恐怕是为路与浓而来,就让人上了车。她刚才还在想,要怎么阻止路与浓和齐靖州离婚,没想到办法还没想出来,岳盈书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按捺下欣喜,面露愁容地道:“盈书,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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