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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征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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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文秀点点头,“我说这小子那时候为什么气性这么大,就算感情不再了,也不至于连孩子都彻底分割啊。唉……”她有些无语,又有些唏嘘,更多的是种极为复杂的,类似于受伤的情绪在心头绞在一起,让她不舒服。
  “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薛国瑞揽住了妻子的肩膀,感慨道:“其实说句闲话。如果不是这一出,我倒觉得璨东跟小悠的婚姻,也不见得能长久。”
  “什么意思?”丁文秀疲惫地靠在了丈夫肩膀上,准备听他的高见。
  薛国瑞反问她:“你觉得小悠跟其他女孩子,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丁文秀被他问着了,小悠的漂亮、学识以及待人处事,都很好。可这不能成为她跟其他女孩子之间最大的区别。毕竟优秀的人很多。
  薛国瑞笑了,自动解答:“硬气。”
  “啊?”
  “人跟人之间最根本的区别,不在于社会地位,贫富差距,文化水平的高低,甚至不在于教养的好坏。”
  丁文秀不怎么认同,反问他:“在于硬不硬啊?”
  薛国瑞笑道:“确切的说,也不是硬,而是心智。有些人即使一辈子没出过山,也照样比你所能看到的最光鲜亮丽的人优秀。活得明白,敢于承担,尊重事实,同时更愿意为此严格克己。”
  “你说的我懂,可是照我看小悠那孩子,并没有活明白。”
  薛国瑞笑了,有些感慨又有些认真地说:“别说她了,就是你跟我,谁敢说自己能活得足够明白?能做到后面那几点,就已经超越这世界上九成的人了。她还小,又有那样的家庭,糊涂得时间长点也是正常的。我看她真正能吸引儿子的点,可能还就是那股狠劲儿。十年的时光啊,换成你,你敢说你行吗?”
  丁文秀看了丈夫一眼,嘴上没说,心里却也有些认同。那丫头,确实有令人刮目相看的本事。虽然这本事对他们家来讲不是好事,却也不能否认,她确实不能算是个普通人。
  “你跟我都是做事的人,知道照计划执行一件事的难度。有些自制力弱小的人,甚至连一天都计划都完不成。那丫头,却做了十年。而且虽然结果不是她想要的,而她最后的选择也是尊重这个事实,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敢做,敢当,敢认错。有这种气质的男人都很少,更何况女孩子。”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说我不介意,她对我儿子和我们情感上的欺骗,一般人做不出这种事。”丁文秀虽然也明白儿子感情上的事她做不了主,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薛国瑞抚了抚妻子沮丧的脸,劝她:“是,但谁让你儿子眼高于顶,心里真正喜欢的,从来就不是一般人呢。受到欺骗谁都会不舒服,他会比你受的伤小吗?可是气性和自尊心过了之后,他还不是得面对自己的真实心意。”
  “你说的都没错,但是感情上我还是有些过不去,也拿不定主意以后该怎么对待那丫头。”信任一旦被破坏之后,人甚至会开始怀疑一切。
  薛国瑞点头表示理解,又劝导她:“那丫头一定是爱儿子的,不然生什么孩子,用那么狠的方式惩罚自己做什么。整个过程中最煎熬的一定是她。毕竟你对她这么好,儿子对她也肯定不差,她对你们的内疚,可想而知。依我看,那丫头的人品没有问题。”
  “你说得头头是道,这么理性,我就不信你一点不受伤。”丁文秀瞪他。
  薛国瑞笑了,“我不重要,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喜欢。他幸福,他们的孩子幸福,这就够了。”
  丁文秀没办法反驳这种话,跟丈夫对视了一会儿,又靠回了他怀里,心里那种不舒服只能自己慢慢化解,毕竟那不是她的人生。
  薛国瑞搂着妻子,继续安慰她,一会儿谈谈小孙子,一会儿又谈谈未来还可能有的小孙女,画了一幅又一幅美好的蓝图出来,直到两人的困意再次来袭才算作罢。
  第二天清晨,丁文秀带着孩子去看顾悠。而在客房呼呼大睡的薛乔瑾根本没来得及醒。
  她到的时候,顾悠刚打完点滴,一见他们进来,脸上立刻挂满了笑意。
  “您也来了。”
  丁文秀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和快乐,以及那具依旧恐怖的身子,内心一阵混乱唏嘘,最后还是选择若无其事地对她回以笑脸:“今天怎么样?”
  “好很多了。”顾悠笑笑,挪出些位置。
  丁文秀把孩子放到了床上,薛靖祺宝宝乖巧地坐在那里,看看妈妈,又看看奶奶,最后还是朝阿姨伸出了手,啊啊啊的叫着,阿姨心领神会,立刻把他的一堆玩具都拿了出来,摆在病床上让他玩耍。
  有了玩具的薛靖祺宝宝很是称心,一会儿玩一会儿咬,几个软绵绵的小卡通,被他弄得唧唧作响。
  顾悠温柔地看着,眼里都是笑,忍不住俯身过去亲他。
  丁文秀看着这母子俩,心里叹了口气,把两个阿姨都支出去后,还是决定跟她谈谈。
  “您有事要跟我说吗?”顾悠察觉到她神色突然有了些变化。
  丁文秀点点头,直视着顾悠的眼睛,轻声告诉她:“我知道了一些事,跟你父亲有关的事。”
  顾悠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本来她就没有打算隐瞒,但面对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要再次叙述自己对对方造成的伤害,实在是五味杂陈,如鲠在喉。不堪和难过冲上心头,让她埋藏在心底的愧疚更是喷涌而出。
  “我为了替我父亲报仇,确实故意接近了璨东。这期间我的一切做法都非常不道德,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现在……也仍然没办法宽恕自己。”她艰涩地说着,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哽咽不流泪,她是非常渴望得到到原谅,但却不是这种用眼泪的方式获得的原谅。
  “这些我知道。”丁文秀轻声叹息,“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你爱我儿子吗?”虽然昨晚老伴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不亲耳听到,亲眼作出判断,她还是不放心。
  顾悠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瞬间滑落。因为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了。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家庭,她真得配不上。
  “孩子,你别哭啊……告诉妈妈实话,我只要你一句话。”丁文秀也红了眼眶,知道这种痛苦内疚,甚至是感动的样子是做不出来的,演技再高,也不会让人这么动容。
  “妈……”顾悠哽咽着开口,但怕吓到儿子,又不敢大声哭,只能憋得几乎满眼通红,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地小声说:“我爱他,我非常爱他!”
  丁文秀点点头,垂首抹了把眼泪,又拍了拍顾悠,“好,好,……你们以后好好过。”
  顾悠捂住嘴,眼泪彻底决堤,身体抽噎颤抖得几乎要散了架子。
  丁文秀很难不动容,流着泪伸手抱住了顾悠,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好过就行了,不哭了,你这身体受不了的。”
  “……嗯……唔……”顾悠猛点头,并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要不要--!”薛靖祺宝宝脆生生的童音,突然从两人中间钻了出来,打段了婆媳俩的哭泣。
  两人一怔,同时看向一脸天真可爱的孩子,心里都化成了温泉。
  “不要什么啊?”丁文秀先反应了过来,轻声问小孙子。
  薛靖祺不吭声,一边玩着小飞机,一边还在嘴里念叨着‘不要不要’。
  顾悠忍不住抱住了儿子,狠狠地吻了他脸蛋一下。
  薛靖祺大概是平时被袭击惯了,被妈妈这一吻,竟然毫无反应,继续低头玩耍。
  丁文秀看着这母子俩,心里叹了口气,放下的放不下的,都要放下。有什么比儿子的幸福更重要呢。
  顾悠的情绪被儿子这一打岔,也稳定了一些,半晌后她突然开口:“妈。”
  “嗯。”
  “我对不起很多人,尤其对不起璨东,您跟我爸,还有爷爷。您对我好,选择原谅我,是因为您心善,爱我们。我却不能这么心安理得接受。我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不堪和愧疚,之前它们让我没办法呼吸,让我想死……,可是兜兜转转死了一圈又活了过来,竟然还有了璨东和孩子,以及您和爸爸……虽然那些愧疚和不堪还是深深地堆在心里,但是现在,它们却让我想变得更好,变得更善良。我弥补不了造成的伤害,更没有资格求原谅,但是……我会努力的,为了璨东,为了孩子,为了您、爸爸和爷爷,我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好人,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妈妈。请您相信我。”
  丁文秀看着这个把自己熬成这个模样的丫头,用无比坚定的眼神望着自己,向自己做着保证的一瞬间,突然明白了儿子到底爱她什么了。
  那是种顽强的,不屈服的,坚韧的……生命力。很美,很珍贵。虽然有时候可能会伤人,但却足够吸引。
  “好,好孩子,慢慢来。”丁文秀拍拍她的肩膀,内心感慨万千。
  顾悠强感激感动,一时间再度哽咽。


第59章 
  一觉睡到中午的薛乔瑾; 又气又恼。
  午餐做的都是她爱吃的又怎么样?!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害得她还得强颜欢笑地陪爷爷吃饭。一顿饭吃得她筋疲力尽,快要把一年的功力都用上了。
  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家; 在爸爸妈妈一通嘘寒问暖间,她撒着娇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原以为会迎来父母的惊讶和捍卫,结果竟然被教训了一顿。
  “别胡说八道; 你少掺和这些事; 学业完成了?为什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姓何的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不行!听不明白吗?”薛国梁难得对女儿说话大声。
  妻子王珺赶紧在一旁安抚他,“别发火; 别发火,你有高血压的,想吓死我吗?”
  薛国梁自然也不舍得对宝贝女儿大小声,可这事她不能掺和; 而他这个做丈夫、父亲的,也不想让妻女知道在自己冒名顶替的事。
  薛乔瑾委屈巴拉地撇着嘴,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这么说话; 内心一阵悲痛,从下飞机到现在积赞起来的委屈; 滔滔不绝地疯狂喷涌,张着大嘴就开始哇哇大哭。
  王珺急坏了; 哎呀哎呀地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又怕老公再生气,可努力了好半天工夫; 也没能让父女俩和好。薛乔瑾哼哼唧唧地回了屋,带着哭腔地宣布要跟爸爸冷战。薛国梁虽然也很伤心女儿不理他了,可还是得坚持自己想做伟岸父亲的原则,到底还是不让她再掺和这些事。
  这边父女俩不欢而散,开始冷战不提。那头的顾悠正大汗淋漓地坚持着自己的每日训练。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平静、安详。
  两个月的时间,从72斤到83斤,她成功的让自己有了些血色,不再那么恐怖了。虽然还是虚弱,月经也还没有来,但医生宣告可以出院慢慢调养了,只要按时来院检查,注意服药就好。
  车子缓缓驶入大宅,望着这栋越靠越近的洋房,顾悠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累,复杂,却也不乏幸福。
  一旁的薛璨东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抓回了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
  她摇头,“我想祺祺。”
  薛璨东笑了,“半天没见就想了?”
  顾悠也笑,回握住他的手,垂眸不语。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所有工作人员都迎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搞得这么隆重,顾悠虽然也有一些不自在,却还是跟大家都打了招呼。
  之后她被薛璨东牵着,穿过熟悉的厅堂,来到用餐区。可爱的薛靖祺宝宝此刻正坐在儿童椅里,认认真真地用着早餐。两个阿姨一个负责替他添饭,一个负责安全。他胖乎乎的小手正握着个勺子,对着小碗捣来捣去,绿色的辅食被他弄得到处都是,活像个小花猫。
  一看见爸爸妈妈进来,他更是高兴地乱叫。
  “妈、妈--”前几天才过完一岁时生日的薛靖祺,已经学会了叫妈妈,和简单表达自己不满和喜好的技能。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被抱到医院跟妈妈相处,自然对她不陌生,甚至相比较起爸爸来,似乎更喜欢妈妈。
  “哎,宝宝在吃饭吗?”顾悠笑着上前亲吻他脏乎乎的小脸,“好吃吗?妈妈也饿了。”
  薛靖祺宝宝听得懵懵懂懂,但他向来是个大方的孩子,拿着勺子就要往顾悠脸上送,顾悠笑着尝了一口,忍不住又吻了他脸颊一下,“好好吃饭,待会儿妈妈带你去玩。”
  薛靖祺宝宝听得懂‘玩’是什么意思,立刻点点头,把勺子收了回来,胡乱往自己嘴里填。
  薛璨东在一旁看得满脸笑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
  正在努力用餐的薛靖祺宝宝‘啊’地抗议了一声,小眉毛还皱了起来,看得大家更是一阵欢乐。
  把孩子交给阿姨后,薛璨东领着顾悠上了二楼,来到两人曾经的卧室门前,轻轻把门推开。
  “累吗?先睡一会儿。”薛璨东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问她。
  顾悠摇摇头,跟着他走了进去,望着这熟悉的屋子,一时间酸楚又心颤。竟然跟原来一模一样。
  “我的东西……”
  “我让人搬回来了。”
  卧室连着衣帽间,她的那一半被填得满满的,梳妆台是他们结婚后加的,没想到还在,上面的东西也都是她用惯了的。
  他那一侧的床头,竟然还摆放着他们的合影,那是在三亚的海边,那时候他求了婚,她答应了他,他们正蜜里调油的时候,请服务人拍的照。
  他很喜欢,她却觉得照得自己不好看,一直不让他拿出来。她以为这些都会被他清理掉,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眼圈忍不住泛红,她赶紧控制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扫到墙上的装饰灯时,那天他愤怒到摔电脑的画面赫然进入脑子里。她怔怔地转过身来,凝视着他,凝视着他额上那道长长的疤。血痕消失,伤疤却永远留了下来。
  她轻轻抚上那道痕迹,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流,她好心疼,也好恨自己的残忍。
  “疼吗?”她泪眼婆娑,温柔地一塌糊涂。
  薛璨东知道她在问什么。那点伤不疼,可那道心里的口子,却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碎的滋味。但他不会这么告诉她,舍不得她再哭了,他微微一笑,把她圈进怀里,柔声道:“不疼。”跟失去你比起来,那些早已经不算什么了。
  顾悠抚摸着他的脸,突然发觉他也有些沧桑了。当初那个满脸写着‘一切都在我掌控中’的男人,那个时刻光鲜亮丽精致讲究的男人,变了好多。
  更沉稳,也更低调了。
  “对不起……”她又哭了,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
  薛璨东摇着头,俯身亲吻她,一点一点吻得极其细致,极其温柔。旧屋旧人,各种感慨涌上心头,以前的种种很难不冒出来干扰人心。他感恩那个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命运,感恩她还活着,还能让他这么抱着,亲着。
  半晌,他在她耳朵边低语:“我们之间早已经不存在‘对不起’了。明白吗,小傻瓜。”
  “……我要让你很幸福。”她搂紧他的腰,仰头对他承诺着。泪水在脸颊滑落,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得明亮过。
  他回视着她,深深地望了好久,在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中,他读懂了她想说的一切,他低低地笑了,点点头,再次轻轻地吻住了她唇。
  她还是这么瘦,这么轻,但他却看到了生命该有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进入收尾阶段,再处理些小摩擦,写写美好生活就完结了,可能还有不到2万字,争取月底前完结。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60章 
  清晨的阳光总特别诱人; 即使天气渐渐转热了; 也依然让人心情愉悦。
  六点,顾悠准时起床; 旁边的薛璨东也跟着转醒。
  “又这么早?”他闭着眼,哑着声,伸手把人搂了回去; 昨天睡得晚; 脑袋还有些疼。
  顾悠被迫躺回床上,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声音也没有完全清醒,有些懒洋洋的味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又去看那小子?”薛璨东颇为不满,吃起儿子的醋来了。
  顾悠笑了; 摸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捋着,“他生物钟很准时的; 这会儿应该饿了。”
  “这些事有阿姨去做。”
  “我是妈妈啊,我想做。”
  “只顾儿子不顾老公?”薛璨东把头埋进她的脖子; 闻了闻,亲了亲; 有些沉迷。早上的时候容易激动,但他知道不行,她还是太虚弱了。
  “对不起嘛; 你最近辛苦了。”顾悠仰起头,亲吻了他脸颊一下。自从回了家,她的情况也稳定之后,他就恢复了正常工作进度,每天早出晚归,下礼拜还要出差。
  “可以不这么累吗?”她不想他这么辛苦。
  薛璨东搂着她,感叹:“前段时间压了很多项目,等忙完这阵子就好了,之后我会把工作量减少一些。”
  “嗯,身体第一。”
  “这句话你也要给我牢记在心里。回家两个月了,还没养到九十斤,不要让我操心,知道吗?”薛璨东摸着她仍然像排骨似的身子,忍不住叮嘱她。
  “差一点点九十斤,我最近很努力了,昨天体测显示肌肉含量已经上来了。”
  每天按时按量吃饭,康复和运动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在那么多专业人士的帮助下,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原本凹陷干枯的面容有了血色和滋润度,头发渐渐浓密起来,嘴唇不再干燥蜕皮,指甲也硬了起来,虽然月经还是没来,整个人也仍然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时刻红润亮泽,可至少现在的她已经不恐怖了。
  薛璨东揉了揉她的脑袋,叹道:“我是嫌你太努力了……起早贪黑的,每天训练量也不小,还要照顾孩子,你身体才刚好一点,不能这么操劳。以后晚上不要等我回来了,知道吗?”
  “……好。”顾悠最近很听话,只要他说的,她几乎从来没有反驳过。
  薛璨东对她的乖巧很受用,抬起头,稍微把人松开些,借着透过窗帘缝隙进来的微光,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对,就是小丫头。
  “把头发留长吧。”他摸着她俏皮的齐耳短发,说了这么一句。
  顾悠一愣,摸着自己的头发,“不好看吗?”头顶新长出来的头发和其他的长度差距太多,不伦不类的顶在脑袋上,太难看了,还不如剪掉重新留。
  薛璨东摇头,“像个孩子,我下不去手。”
  顾悠笑了,抚上他的脸,温柔地说:“好。”
  薛璨东心口暖乎乎的,忍不住吻着她的小脸,轻声说:“慢慢来,等你好了,我带你跟孩子出去散散心。”
  “好啊。”
  “最近很乖啊你。”他又忍不住笑了。
  顾悠也笑眯眯的,“嗯。”
  薛璨东笑出声来,把人拉到身上,换了个姿势抱她,两人十指交叉的相握着。
  顾悠被他这么抱着,握着,内心十分幸福,只不过想到儿子应该已经开始吵着要喝奶粉了,心就有些不定。
  “……我去看看孩子吧。”她亲了他一下,小声提议。
  薛璨东乐了,捏了捏她的小鼻尖,“我还会真吃他的醋?”
  顾悠笑眯眯地望着他,缓缓地起身,薛璨东按了按钮把窗帘打开,室内瞬间一片明亮。
  “你也不睡了?”
  “我也去看看小家伙,感觉最近他对我都生疏了。”
  于是就这样,可爱的薛靖祺宝宝一大早就得到了爸爸妈妈的亲自照料。不但喝奶、吃饭、玩耍要看着他,就连在儿童坐便器上便便都在一旁不舍的离开。
  他捏捏小鼻子,口齿不清地喊着:“臭、臭!”
  薛璨东开怀大笑:“这小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顾悠也呵呵乐:“这么可爱,性格还这么好,像谁呢?”平心而论,她跟薛璨东都不属于好脾气的人。
  薛璨东笑:“应该是结合你我的优点吧。”
  “……嗯。”
  “你那什么表情?”薛璨东把顾悠搂进怀里,捏着她笑嘻嘻的小脸,故意质问她。
  顾悠小声求饶:“好啦,你说得对。”
  薛璨东瞧着她可爱,最近人活泼了,眼神也活了,过去那股让他喜欢着迷的劲儿也重新回来了,忍不住亲了她一口。顾悠窝在他怀里,正要回应他的时候,儿子发声了。
  “妈妈!不要不要!我、亲亲!”
  薛靖祺宝宝最近学会了占有,知道妈妈是自己的,绝对不能让给爸爸。
  顾悠一怔,随即笑开了花。薛璨东自然也乐了,臭小子,这么大点儿就学会抢人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直到薛璨东接了通电话,才打断了这欢乐的气氛。
  顾悠见他面色一下变得凝重,她也紧张起来,等电话挂断,小声问:“怎么了?”
  薛璨东看着眼前的妻儿,声音干涩至极,“爷爷走了。”
  ……
  薛老爷子的葬礼,庄严肃穆。
  薛家人的悲伤,也非常有节制。没有大哭大闹的场面,只有安安静静的缅怀。
  灵堂很大,身份年龄到了,有些事想低调也没有办法。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各界人士纷纷表达着自己对逝者的尊重和怀念。
  家属们在一旁守候着,清一色的黑衣白花。做着最后一点可以尽到的心意和责任。
  第三天晚上,送走最后一批吊唁者后,全家人齐聚老宅。悲伤总是会在热闹之后显得更加落寞,薛家人自然不例外。
  草草用过晚餐后,一家人齐坐客厅,虽然各个疲惫又悲伤,但仍然需要大家长薛国瑞讲几句话来安心、释放。
  “父亲生前的教诲,大家都要记住。行的正,坐得端。短短有限的几十年生命,好好利用起来,除了实现个人价值之外,还要多为社会做些贡献。不然枉费此生。父亲为国家奋斗了一辈子,确实称得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作为他的后人,自然要做得更好,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人走了,精神能留下,这比什么都宝贵。”薛国瑞虽然不擅长感性说辞,却字字真心实意。
  大家一致点头,内心非常认同。
  薛国梁眼眶一直红着,他一辈子都在求得父亲和哥哥的认同,这个时候是何等的伤感。父亲熬了这几年,还是走了,他怅然若失,老泪纵横。
  王珺擦擦眼泪,搂着丈夫的肩膀安慰他。一旁的薛乔瑾也抹抹泪,把脸贴到了父亲身上,早忘了父女间的冷战。一家三口悲伤成一团,跟坐在旁边的薛国瑞家形成鲜明对比。
  薛璨东自始至终都没掉过一滴眼泪,薛国瑞更不是会哭的性子。丁文秀和顾悠眼眶红肿,却也没有掉泪。
  作为老爷子生前最疼爱的孙子,薛璨东的悲伤,众人都明白。顾悠坐在他身边,一直握着他的手,默默地陪着他。
  这两天他憔悴了很多,一直很沉默。顾悠经历过父亲离开,明白那种痛苦的滋味。除了安安静静地陪着,她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方法去安慰他。
  “以后我们还是每年都回来给爷爷过生日,好不好?”薛乔瑾哭着对大伯提议。
  “……好。”薛国瑞自然不会反对。
  薛乔瑾抽搐着,突然又嚎:“我好想爷爷做得饺子啊--!”
  她这种最真切的哭喊,顿时把大家心里的悲伤都勾了出来。薛国梁一家三口的情感比较外放,哭得稀里哗啦。这几天来在外人面前强装的坚强,瞬间化成了灰。
  纵使薛国瑞比较内敛,也不由得红了眼眶。丁文秀不用说,也留下了眼泪。顾悠虽然对薛老爷子的感情没有很深,可看着薛璨东微红的眼眶,再想起老爷子对她的好,一时也难过的哭了出来。
  薛乔瑾更是哽咽着大哭:“爸爸,大伯……你们、好、好可怜啊!呜呜……爸爸妈妈都没了,呜呜……以后……以后我会对你们好的!啊呜呜……”
  薛国梁看看自己的哥哥,两个老兄弟相互对视了一下,悲伤顿时加剧。再老的人,只要有父母在,就还能装装小辈。如今彻底的失去双亲,一种几乎快要轮到我的原始伤感骤然而生。
  全家人悲伤成河,每个人都在怀念爸爸、爷爷对自己的好。这一怀念,时间飞逝,草草吃下的食物早已经消化掉了,薛国瑞吩咐厨师上了汤,大家默默喝着。
  门铃这时响起,顷刻后老管家带着风尘仆仆赶回国的温青青出现在餐厅。
  “青青姐!”薛乔瑾看清来人后,起身去跟她拥抱。
  温青青一把抱住她,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很抱歉我来晚了。”
  薛乔瑾抹抹泪,“温妈妈手术顺利吗?”
  “很顺利,不用担心。你还好吗?”
  “不好……”
  温青青环住她的肩膀安慰着,薛乔瑾一边哭,一边把人拉到大家面前,一一问候。
  温家跟薛家交好,她个人也跟薛璨东和薛乔瑾的关系很好,如果不是母亲刚好要做手术,她也不会现在才从纽约飞来。
  “晚饭吃了吗?一起喝点汤吧。”丁文秀对温青青也不陌生,对待小辈她一向和蔼。
  “吃了,谢谢大伯母。”温青青被安排入座,对面恰好是薛璨东和顾悠。
  顾悠不记得自己见过温青青,接收到她投过来的视线,自然礼貌回应。大卷发、小麦肤,搭配着电眼妆,身材也前凸后翘,衣着更是十分得体,浑身上下写着‘性感’二字,却没有一分低俗。不过,这都不是引起顾悠注意的原因。引起她注意的,是这位温青青小姐投到薛璨东身上的那两眼,实在太过意味深长,让她很难不明白怎么回事。难怪嘴巴说刚下飞机,整个妆容却完美得跟预备上镜一样。
  顾悠扬扬眉,无心继续想这些,而身边的薛璨东显然也没工夫显示礼仪,他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又冷又静。
  温青青也很体贴,知道今天这种场合适合做什么,一边说着自己的歉意和对老爷子离去的悲痛,一边不忘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对面这对夫妻。不,应该说是前任夫妻。照乔瑾前阵子的话来看,他们应该还没有复婚。这会儿两个人左手那光秃秃的无名指,也说明了一切。她心里明了,面上却也不能显出什么来,毕竟这种场合,分寸很重要。
  诉说够了情谊,安慰了许久薛乔瑾之后,温青青就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了,虽然她算不上是陌生人,可也离家人的身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临别时,她一一送上拥抱给薛乔瑾和两位伯母,轮到薛璨东这里的时候,他却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冲她点了下头算作示意。看样子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接受任何人的慰藉,也没心思奉上自己的风度。虽然他没有面露不耐和冷漠,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温青青有些尴尬,却也知道他现在正难受,所以看了看薛璨东后,转向顾悠。
  “保重。”温青青主动伸出手来。
  顾悠礼貌地回握,嘴里不忘道谢,心里却忽然觉得这人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温青青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拨动几下大卷发后,转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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