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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在上之娇妻有色-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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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意外的。
戛纳电影节作为国际三大电影节，声望和地位不可谓不高。顾青山以前便是国际三大电影节的常客，还拿过大奖，但那些都是艺术电影，讲的是晦涩的人性，叫好不叫座的片子，以顾导的能力入选也是理所当然。
可《砰然》？
姜锦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但是仔细想想，又不觉得突兀。
《砰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部商业片，但实际上，很多细节都是顾青山在刻画时下的社会，影射了许多问题。但是他讲故事的能力非常高超，把一个应该拍得沉重疯狂的片子，以轻松欢乐的基调完成，还给了一个暖暖的大结局，将商业性和艺术性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普通观众看到的是爱情，影评人资深影迷看到的是内涵。
难怪当时的许多评价，都说顾青山的导演能力又上一层楼，各种精彩镜头信手拈来，以教科书的姿态把导演的能力玩得炉火纯青。
这般想想，《砰然》获得提名，又不那么奇怪了。
姜锦开始为了备战戛纳而准备，闲在家里无忧无虑的生活没两天，就被打破，阿元气鼓鼓地看着姜锦忙碌起来而忽略了他，却委屈地决定要听话，不能打扰锦锦的工作，偶尔还会帮着姜锦挑选漂亮的礼裙，逐渐找到了别的快乐。
若不是担心阿元会被狗仔拍到，姜锦都想带着阿元一起飞去戛纳了。
戛纳电影节在这周周三开幕，为期十二天，在次周的周日闭幕。
姜锦要提前赶过去，周一就从京城国际机场低调地出发。
－－－－－－题外话－－－－－－
为了不让大家说我进展慢，我先声明一下啊，这个戛纳情节不长很短，目的是为了某人的出场，然后就该两人真正表明心意了，本卷会在2到3天内结束。
第331章 戛纳电影节
戛纳一贯是女星争艳之地，看不见的硝烟战火从机场开始，一路烧到戛纳红毯。
姜锦作为奔赴戛纳的女演员之一，不免也要加入这场硝烟战争中。
周易提前就给她说了，从机场开始就要精心准备私服，因为姜锦的素颜出众，所以打算让她走舒适亲民路线，不带妆出现在记者镜头前，以此达到宣传效果。
姜锦这种路线，算是剑走偏锋的。
机场街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兴起，随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并获得大大好处之后，越来越多的明星喜欢在机场街拍，把机场当成走秀舞台，衣服无不用力过猛，浓妆艳抹。
一开始大众还很卖账，大呼美美美，到后来，产生审美疲劳的大众就开始抵触这种机场街拍的出现，并直接吐槽这些明星没一个是去赶飞机的，全都是走在秀场，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机场打转，累不累？
所以，这次周易对姜锦的要求只有一个——
不着痕迹。
机场。
最近戛纳电影节即将开幕，国内不少明星都奔赴战场，作为必经之地的机场，各大媒体早就安排好了记者在这里等待，随时准备抓拍意外之喜。
他们尤其关注一个焦点，比对白素等影后的关注更甚。
因为她是今年唯一一部入选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华国电影女主角，也是官方发函邀请前去戛纳。
至于其他明星，有的拿了官方邀请函，出演电影跟电影节沾了个边；有的老牌影后是戛纳电影史的常客，更是评委之一；还有的是品牌形象大使，受戛纳电影节的赞助品牌邀请前去走红毯。
以上这些都是名正言顺的，还有一些，连正规邀请函都没有，打着要去戛纳走红毯的标题大肆宣传，最后在红毯外蹭个角落，就当自己来了戛纳，居然也能被公关团队炒一波热搜。
这种红毯怪相持续很久，比如现在在机场出现的各路明星，真正的大腕儿都很低调，那某某某影后，人家还是戛纳电影节的终身评委，十几年前就开始走三大国际电影节的红毯了，戛纳跟自家似的，赶赴机场也是一身休闲装扮。
倒是一些不出名的二三线明星，什么夸张来什么，什么潮流来什么，根本不符合自己的风格，也硬是要往自己身上套，也是眼累。
记者们揉揉疲惫的眼睛，被各路明星晃花了眼，抱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手工的时候，就看到一辆熟悉的保姆车停在机场前面。
“快看快看，是姜锦的车！”
记者蜂拥而上，也有路人粉丝听到声音，要不冲上去，要不去就远远站着打量。
姜锦鲜少在这种公众场合露面，对于媒体记者来说非常难得，现在一个个的都在抢占好位置，希望拍出更完美的照片。
就看到，姜锦从保姆车上走了下来，就像炎炎夏日一杯冰凉的柠檬茶，一下子就洗涤了记者们被五花八门的街拍女星所折磨的眼睛。
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看上去不出奇，剪裁却非常合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与曲线，下面搭配一条刺绣花纹的牛仔裙，华丽的花纹一下子就让她这身过于清淡的装扮鲜活起来。没错，这条牛仔裙是Gucci的新品，目前还没上市，姜锦已经穿上身了。脚下穿了一双潮牌球鞋，如此休闲却让浑身上下意外契合。
她已经过肩的长发扎成凌乱慵懒的高马尾，戴着墨镜，一身轻松地从车上跳下，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拍她，正在跟助理说说笑笑，背了个黑色的流苏包，一手推着个行李箱。
当记者的镁光灯亮起，粉丝围拥而来，她也不紧不慢，笑着挥手示意，顺便关心粉丝不要跌倒受伤，粉丝递出来的签名本她也没有拒绝，能签则签。
记者们高声提问姜锦对这次戛纳有没有信心的时候，她则笑而不语，过安检之前，还摘下墨镜任由大家打量拍照，毫不避讳素颜的行为简直博得大片好感！
一天之后，姜锦已经坐在法国南部的一处地中海沿岸小镇中，这里是星光之地，每天都会有无数的明星影迷从世界各地赶来参展，有的怀揣着梦想，有的期待着成名，梦想和电影，都为这个小镇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跟在国内不一样，在戛纳，姜锦就是一个纯路人。
哪怕有人因为蒂芙尼的广告认出了她，但也只是指指点点，没有人上来追着要签名之类的。受到如此冷落，姜锦反而松了口气，可以放心大胆地逛街购物。
因为戛纳每年都会来很多富豪明星，所以这座小镇看着不显，内里却云集了一堆国际奢侈品牌，琳琅满目地堆在一起，可以让姜锦慢慢挑选。
她拿着两件男士T恤，反复在身上比划，一旁的店员也不奇怪，热情地用英语跟姜锦交流，给她推荐新款。
跟她走在一路的是周易还有方圆，方圆帮她提着东西，周易则一直举着平板电脑在那里看来看去。
把今天新出的新闻都翻了一遍之后，周易很满意地把电脑递到姜锦面前：
“果然很有成效，你看你关于你机场秀的报道新闻，几乎都是正面夸奖你的，说你打扮随意，但是很具有参考性。还有说你为人随和，没有脾气架子的。”周易把那些新闻标题一一指出来给姜锦看了，“就是后半截标题写得有些夸张，《砰然》征战戛纳是否能载誉而归？我们都知道，《砰然》这次获奖的几率很小，基本上就是陪跑，能入围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跟其他深刻讲述人性的电影差距太大。”
不是说《砰然》就不优秀，而是电影节的导演贯来青睐那种深刻内涵的电影，《砰然》为了兼顾商业性，再加上顾青山把电影拍得太唯美，没有学院派评委们希望的现实与人性的残酷，获奖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只是姜锦还是选择来走一遭，算是致敬自己曾经付出巨大努力的电影了。
所以有些媒体的新闻，看看就够了。
姜锦也不甚在意，以至于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周易的话上。
她并不介意媒体因为自己的机场秀出了多少篇报道，也不介意《砰然》在戛纳能否拿奖，她现在只关心这件T恤是雄鹰图案好看还是老虎团好看。
“有儿童同款的吗？”
在得到店员肯定的回答之后，姜锦想，能够凑成一套父子装一定会更好看。
周易终于从平板电脑上抽离，皱眉看着姜锦不断地买买买，买的还都是男士的衣服皮带。
“你这是准备做奢侈品代购呢！”周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跟在姜锦身后的方圆身上已经挂了三四个袋子了，这才逛了两个店，接下来还有十几个店呢！
他习惯性吐槽之后，觉得不对。
姜锦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买男装？自己的却一件都没买？
该不会……
他压低声音：“你不会是真的谈恋爱了吧！”他闻到了爱情的酸腐味！
姜锦果然摇头：“没有啊，你想多了。”
“那你就是有喜欢的人了，这点准没错！”周易还能看不出来，姜锦这一身的荡漾开心，不是少女怀春是什么。
了解到事实的他却愁眉苦脸，深知恋情会给一个明星带来多大的影响。
他通过姜锦的关系也知道了乔珩隐婚的事情，可一旦曝光，乔珩的迷妹们不炸裂才怪！他现在的商业价值也要大打折扣，好几个代言也要跟着打水漂！
男星如此，女星更是苛刻，自古以来，对女性的限制和要求就要更多。女星一旦结婚生子，就再也拿不到爱情片的女主角了，没人想看已婚女士在电影里面谈恋爱！
这就是为什么娱乐圈很多女星，年过四十也没有结婚的原因。她们为了梦想，为了演员之路，放弃了很多东西。
周易想，姜锦呢？以她的性格，若是恋爱的，绝对不会隐瞒，媒体一问起就会公之于众！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周易猜测的正确。
他担心啊，现在姜锦这么年轻，又处于上升期，多打磨几年再去恋爱不是更好？到时候地位稳固了，她想恋爱恋爱，想结婚结婚，都没人阻止的啊。
他更怕姜锦早早结婚了，就息影退出娱乐圈，那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损失。
姜锦看出周易的担忧，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也侧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梦想是我人生的一部分，爱情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不会为了一部分放弃另外一部分。”
她不会为了爱情放弃梦想，也不会为了梦想放弃爱情。
周易听懂了，虽然放心不少，但还是对这个问题穷追猛打，希冀从姜锦嘴里找到她喜欢人的身份，就怕她不小心被人骗财骗色。
还别说，这种事情在圈内圈外都不少。
曾经一位女星，出道之后也如现在的姜锦一般，美得风华绝代，受尽了追捧。最后却因为盲目陷入爱情，插足了对方的婚姻，惹得公众指责，名气一落千丈，结果美貌和芳华都被蹉跎，令人惋惜。
他怕姜锦步上这位女星的后尘。
姜锦翻了个白眼，表示他真是想多了。
不理会老妈子心态的周易，姜锦继续买买买，没一会儿，三人手上都提着七八个口袋，姜锦自己就买了一个包一条裙子，剩下的全是顾寒倾和阿元的。
姜锦也说不清楚现在的心态，就是看到什么好看的衣服鞋子啊，都会想象穿在顾寒倾身上好不好看。
不用说，肯定好看。
刷卡！买！
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周易都已经在抱怨她是代购姐了。
继第一天的买买买之后，姜锦接下来几天偶尔会买一些东西，但没有第一天的疯狂，哪怕收敛的她，也在回程时，多了两个大箱子，装的全部都是此次战果，为顾寒倾和阿元买的东西！
除了购物以外的时间，姜锦的所有精力都献给了此次电影节的上映影片。
某号放映厅内，观众坐得稀稀拉拉的。
姜锦是其中之一，她眼睛通红地看着电影荧幕，到最后还是没有轻易落泪。
“杰克，我发誓……”伴随着女主角动人的声音，哀伤轻缓的音乐响起，淡淡的忧伤笼罩着整个放映厅。
“或许你需要纸巾？”
姜锦旁边响起一个声音。
她才发现，也她隔着一个位置的，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她有着褐色的长卷发，长得很漂亮，她的皮肤看上去不是很好，没有精心保养，经历过日晒雨淋后略显粗糙，眼角甚至有一道干纹。但这一切，都融化在了她热情阳光的笑容中，一种英姿勃发的气质在她骨子里扎根，让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潇洒帅气。
也看得出来，她刚才哭过一场，眼睛还有些红红的，与姜锦一样，都是被这部电影感动的。
姜锦侧头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看姜锦，并不掩饰惊艳和赞美。
“看来你应该不需要了。”随着放映厅的灯光亮起，女人也看清了姜锦的眼睛有点微红，却没有落泪。
“不，谢谢。”姜锦接过了这份好意。
“你也是华国人啊。”
“嗯。”
“你是演员吗？”女人脸上灿烂笑容洋溢，“我觉得你很漂亮，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演员。”
姜锦跟着笑了：“没错，我是演员。”
“哇哦，看来我运气不错。”她朝姜锦眨眨眼，磊磊大气的反应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电影节放映的影片很多，上一部电影结束了，很快要放下一部，已经有观众走进来，姜锦和女人跟着起身，一前一后地走出放映厅，随意地聊着天。
她们说着刚才的电影，导演实在是个鬼才，用最温情的方式讲述了伤感的故事，听起来很俗套，却在他的镜头下表现得无比完美。
姜锦和对方并没有互通姓名，就已经相谈甚欢。
她们谈论刚才的电影，偶有争执，但大多时候都是眉飞色舞。
两人并肩走出很远，女人感叹了一声：“这就是电影的魔力，有的时候我都后悔自己选择了当初的职业，做演员多好，能够在不同电影里体验不同的人生！”
姜锦却看着她的眼睛：“不，你应该很热爱自己的职业，我看得出来。”
被看穿的女人仰头大笑起来，朝姜锦伸出手：“我是安娜，你呢？”
“我是姜锦。”
“姜锦……哇，我在宣传单上看到过你主演的电影，顾青山导演作品，入选了主竞赛单元对吧？”安娜并不掩饰她的惊讶和兴趣，“唯一入选的华国电影，我打算明天去看的。”
“希望你到时候观影愉快。”
两人边聊边走，不自觉竟然说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周易打电话来找她了，姜锦才跟安娜道别。
她们都有一种故乡逢知己的亲切，却在临走之前，很默契地没有互通联系方式。
所谓君子之交淡之水，有的朋友，并不喜欢紧密的联络和热切的来往。
意外的缘分，反而会更有趣。
姜锦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再碰见安娜，哪怕她有意在观众中寻找安娜的身影，希望能够再次跟这位爽朗大气的女子交谈，和她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享受的事情。
可惜，最后她都没有找到。
只好作罢的姜锦，迎来了最后一天的颁奖仪式。
无数明星红毯斗艳，姜锦也穿了一身大雅为她量身打造的礼服。
和她一起走红毯的是安飞白与顾青山，两人陪伴她一左一右，他们三人也是《砰然》剧组唯三出席的，看得出来，顾青山对自己拿奖也不抱希望。戛纳电影节的段位太高不奢望，能入围已是万幸，他真正瞄准的奖项，是下半年九月的金鸡奖、百花奖，这两个奖项都代表着华国电影的最高荣耀。
安飞白因为日程繁忙，两天前才赶来，今天走红毯之前，才跟姜锦真正见面。两人都没能寒暄上两句，就准备走红毯了。
哪怕没抱希望，三人还是以最好的姿态展现在镁光灯前。
姜锦更是惊艳，连不认识她的外国记者，也忍不住朝她狂闪镁光灯。
三人没有在红毯上停留太久，就进了会场内部，按照座位坐下来。
戛纳电影节的颁奖仪式有条不紊地开始，一个奖项又一个奖项颁出，作为提名候选的顾青山心情颇好地跟姜锦和安飞白聊天，一点也不在乎接下来的颁奖。
最终结果当然也没有电视剧小说里的反转，顾青山和媒体都看得很明白，《砰然》拿奖很难，提名已是极限。
戛纳电影节结束第二天，姜锦就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满载而归。
飞机起飞之前，顾寒倾在给她打电话，话里话外竟是在安慰姜锦。
姜锦觉得很好笑，什么时候顾寒倾也关注其这些电影奖项来了，居然还知道她主演的《砰然》名落孙山？
这种认知很新奇，姜锦故意作出伤心的语气，求安抚求抱抱。
好吧，后面两个字她是没胆子说出口的。
但姜锦很享受顾寒倾的关心，心情暖暖的。
隔着越洋电话，顾寒倾早已听出来姜锦是故意装可怜，她的心情远没有表现出来的糟糕。
但他却装作没发现，顺着她的话。
她开心就好。
－－－－－－题外话－－－－－－
还有一更，是给幸运儿958的状元加更，应该是七千加，但一口气码完太累，所以拆分成两章啦。
第332章 扎心了老铁（状元加更1）
姜锦飞机落地已是夜里，回到东国阙至少是晚上九点。
顾寒倾却答应她，等她一起吃晚饭。
姜锦被那一句“等你回来”撩得心颤颤的，挂了电话，人还在机场呢，心早就飞到世界的另一端。
周易颇不是滋味地在她身后晃悠来晃悠去，时不时用小眼神偷瞄她，见她捧着脸颊又魂游天外去了，咬牙切齿地哼哼，有一种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心酸和悲愤！
啊啊！到底是哪个臭小子叼走了我家锦锦啊！
此时，周易口中的“臭小子”，刚挂了姜锦的电话，就接到另一人的电话。
“在哪儿？”
“家。”顾寒倾随意拨弄着面前的菜，盘算着晚上要做些什么呢。
就听到手机另一头：“那我过来了。”
顾寒倾眉一皱，下意识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
“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挂断了。
顾寒倾冷笑一声，敢先挂他电话的，也就只有这小子了。
他丢开手机并不理会，亲自动手做了一顿晚餐，五菜一汤，绝对丰盛。
敲门进来的莫问，手里还提着装酒的袋子，看到这样一桌热腾腾的好菜，眼睛都亮成灯泡了。
“这……为我准备的？”莫问有点受宠若惊，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超豪华待遇！
当然，莫问没奢想过这顿饭是顾寒倾亲自动手做的，他脑子没坏掉，压根儿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他单纯的以为，这是顾寒倾让朱家菜送来的，他有幸在顾寒倾家吃过一次，深感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太过恐怖。
莫问人模人样地穿了一身西装，戴着眼镜，看上去严谨又斯文，用成语来形容是什么来着，对了，衣冠禽兽！
现在的莫问也顾不上什么贵公子的仪态和从小的良好教育，感动得稀里糊涂的他，直接上手想要拈一块肉片吃。
顾寒倾扯着嘴角，用眼神喝止了他的行为。
莫问的手僵硬在半空，跟顾寒倾打小就认识的他，自然能看出顾寒倾眼神里威胁的意味：“这不是给我的？”
“做梦做得挺好。”顾寒倾毫不留情捅他一刀。
莫问受伤地捂住小心脏，扎心了老铁。
顾寒倾连饭桌都不让莫问靠近，直接带他来了客厅，指着桌上那包零食，来自阿元的友情提供。
“喏，下酒菜，吃吧。”顾寒倾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打开了莫问提着的袋子，还是莫问酒窖里珍藏的罗曼尼康帝，挺大方。
莫问无语地拎起一只散装的泡椒凤爪：“我给你带来罗曼尼康帝，你就给我吃这个？”
“你可以选择不吃。”顾寒倾抬手看了眼腕表，“你还有两个小时。”
莫问有些懵：“什么意思？”
“两个小时后，离开。”顾寒倾的解释简单粗暴。
莫问伸出尔康手：“等，等等！一桌子菜，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该不会在等什么人吧？”
顾寒倾给他一个明白就好的眼神，手指极具节奏地敲着沙发扶手：“这两个小时，是一个朋友看在某人心情不好的前提提供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看出你心情不好，早就把你赶出去了！好好珍惜吧你就！
被一眼看穿情绪的莫问也不意外，对面这个变态的家伙曾经在军校选修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可以通过细节轻易推敲出一个人的心思。有一段时间，他疯狂研究行为心理学的时候，身周所有人都成了他的研究对象。
那是比他暴君时代，一言不合就动手更恐怖的镇压！从心灵到身体！
身边的人煎熬了数月，这位终于把目光转向犯罪心理学，去研究那些罪犯的时候，所有人弹冠相庆，恨不得普天同乐。
有了这段经历，莫问很清楚，顾寒倾拥有看破人心的能力，没有人的心思可以在他面前逃避。
不过。
若是他这话对顾寒倾说出来，顾寒倾会否定他——
他能分析所有人，偏偏有两个人是例外。
一个是阿元，超乎想象的脑回路有如他天生的对手，永远有出乎意料的行为，好在他能够以强力镇压。
另一位就不行了，他看不破她的所有，甚至做不到笃定和自信。在她面前，他积攒的千年道行统统没用，反而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忐忑期待她的青睐。
这个人自然是姜锦。
所以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也最无解的东西。
——莫问对此并不知道，心里默默吐槽了顾寒倾的分析行为之后，忍不住嘀咕着：“真正的好兄弟不应该陪着喝酒到天亮吗？”
顾寒倾懒散地靠着沙发，眼眸慵懒：“我可以帮你找成负，他会非常乐意的。”
“那可别！”对成负那小子，莫问敬谢不敏。
他是心里事儿多憋得紧了，想找个人倾诉倾诉，告诉成负就相当于告诉全天下。跟顾寒倾来场朋友之间的交流反而更好，虽然这家伙嘴巴狠毒，但也一针见血，直取要害。
莫问就需要有人帮他清醒清醒。
“你还有一小时五十五分。”
“行行行，两小时就两小时，我怕你了！”莫问在口袋里面扒拉了一下，抱怨着，“怎么没有麻辣鸡爪？我不喜欢吃泡椒味的。”
顾寒倾懒得理他，拿了醒酒器和开瓶器过来，准备打开这瓶罗曼尼康帝。
莫问瞥了一眼，有些心疼，却没阻止：“好好的罗曼尼康帝，就用来配泡椒鸡爪，你可真奢侈。”
“是你奢侈。”顾寒倾开了酒，倒入醒酒器，慢慢晃荡，让酒液和空气接触，蕴藏在其中的芬香随即氤氲荡开，稍微闻闻味道，就知道这是极品好酒。
莫问一开始心疼，但真喝起来，罗曼尼康帝配泡椒鸡爪也没有心里阻碍。
说起来，他跟顾寒倾当年称霸四九城的时候，现在蒋四一流的小纨绔还没冒头呢，他们才是真正的纨绔祖宗。这些小家伙的飙车、赛艇，于他们而言已经看不上眼。
就如顾寒倾吧，在大人眼中，他是个完美的晚辈，无论是品性还是能力，都让人争相称赞，满意无比。
私底下在朋友面前呢，他才会暴露出混蛋纨绔的一面，他年少时做过的事儿，至今提起来也罄竹难书，蒋四这点经历算什么，跟当年的顾寒倾差远了！
不过后来顾寒倾收敛，越发克制自己而已。
莫问当初跟在顾寒倾后面混，算个二号人物，两人的想法也差不多。
就拿这瓶罗曼尼康帝来说，珍藏红酒又如何？还不是拿来喝的，千金难买我愿意，别说配泡椒凤爪，就是拿来下小龙虾，只要我开心！
莫问晃荡酒杯，嗅了几下，正准备入口的时候，忽然停下。
“阿元不在吧？”别教坏了小孩子。
“他不在。”
莫问这才放心地一边喝酒，一边啃鸡爪。
贵公子仪态还是有的，比如鸡爪就啃得很优雅，跟一般的抠脚大汉完全不同。
但喝了酒，那点贵公子的束缚抛开，莫问就开始把心里憋着的话倾倒而出了：
“你说，我该不该放弃？”他开口就说。
没前没后的一句话，顾寒倾却了然。
“看你自己。”
“对啊，本应该看我自己，但我为什么就是看不明白呢？”明明知道她是潇洒的风，为什么还要试图去抓住她？若她愿意为一个人停留，那个人也不会是他。
莫问复杂地看了顾寒倾一眼，仰头喝了一大口。
“朝朝要回来了，明天。”
顾寒倾神色不动：“是吗。”
“明天是她的生日，你会来吧。”
“当然。”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顾寒倾挑眉：“你希望我说什么？”
莫问哑然，他希望顾寒倾说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莫问叹着气，不论他还是蒋朝朝，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就是不知道能荣幸在顾寒倾家里用餐的女孩儿会是谁，跟朝朝比起来如何。
许是酒精的作用，莫问脑袋有些糊涂，眼前不期然浮现一张笑脸，充满朝气的明媚脸庞，同样是大气潇洒的女孩儿，跟蒋朝朝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或许是他在漫长枯燥的等待中，太渴望光明，所以近来总是会想起这张脸，反而忘记苦恋多年的蒋朝朝。
莫问忍不住把自己的苦恼告诉顾寒倾，说他想要放弃这段无疾而终的苦恋，说他对另外一个女孩儿的复杂感情。
到现在，他竟然分不清对蒋朝朝的是爱情还是执念，对安夏的是逃避还是动情。
这种摇摆不定，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混蛋。
顾寒倾品着酒，眼也不抬：“你是挺混蛋的。”
“对，我就是个大混蛋。”莫问大笑起来，不知怎的就想通了：“或许我真该走出来了。”
至少，他不能辜负这个女孩儿，不想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
顾寒倾没理会莫问的自怨自艾，在他看来，莫问纯属庸人自扰。
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面前的酒杯，看着里面晃荡的液体，嘴唇微不可察地翘起意味深长的弯弧，想起成负那句话——
酒精，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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