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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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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无惧连连点头道:“大哥傍晚时刚到……”

锦衣胖子一抬头,恰好望见海一帆正由大厅走出来,急忙抢前两步,屈膝跪下,便声叫道:“大哥——”只叫了这两个字,下面的话竟哽咽无法成声。

海一帆双手扶起,喜极而泣道:“天可怜见,咱们兄弟还有欢聚的时候。十年岁月不容情,二弟,你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

锦衣胖子抽泣道:“能再见大哥一面,小弟死亦无憾,岂在意几绺白发。”

海一帆感触万端,唏嘘不已。忙唤过海云和苹儿上前拜见原来这锦衣胖子,就是“神州四杰”中以智计著称的“鬼谷子”龙元庆。

一日之内,三杰聚首。这真是铁门庄从未有过的大喜事,常无惧好不振奋,立即吩咐重整酒宴,作尽夜畅饮。

大伙儿入后厅坐定,传杯呼觞,正述别后经过,哭一阵,笑一阵,三人都是半百以上年纪了,此时久别重逢,挚情流露,竟不逊少年。

海云和苹儿只能静静地听着,直到海一帆将韩家堡变故和琵琶岛上所发生的种种覆述完毕,海云才起身恭恭敬敬向龙元庆敬一杯酒,说道:“久仰二叔智计高绝,料事如神,小侄心中有件疑问,想冒昧求二叔指教。

龙元庆笑道:“贤侄,替二叔留点面子好不好?今天才见面,你便出题目考我?”

海云欠身道:“小侄只想请问二叔,怎会知道我爹已经返回中原的?”

海一帆心中一动,接口道:“是啊!愚兄也正感奇怪,咱们刚才还在商议着如何找你,想不到你就到了,二弟,你是从那儿得到的消息?”

龙元庆微怔道:“大哥重返中原的消息,五天前便已传遍武林,这……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海一帆神色肃穆地道:“你且先说听到传言的经过。”

龙元庆道:“五天前,小弟正在徐州分店内结算账目,老家人龙安由酒肆酒客谈论中,获知大哥已返中原,现在正兼程入关。小弟虽不敢断定传闻的真假,但猜想若大哥入关,必然先到三弟这儿,所以便单人匹马,连夜兼程赶来探听消息,一直到了燕京城中,才得到确讯……”

说到这里,似难掩内心的兴奋,把须微微一笑,接着道:“小弟由徐州府北上,五天五夜赶到燕京,途中几乎没有休息过.跨下虽是日行千里的名驹,也已经疲倦不堪了。抵达城中,本想歇息一宵,待明早再来铁门庄,不料人未离鞍,就碰见三弟派去城内采购的管事常福……”

常无惧一怔,道:“什么?小弟派去采购的管事?”

龙元庆道:“正是他。说来也真凑巧,那时我正好遇见一位商场中的朋友,略事寒暄,亏那老头眼尖,竟由人丛中挤了过来,喜孜孜道:“二爷来得正巧,快别耽搁,海大爷已经抵达庄上了,老仆就是奉命来城里来办接待用物的。”我听了这话,那还耽延,顾不得人困马乏,便迳自飞骑赶了来。”

海一帆等人听完这段经过,彼此面面相觑,惊诧莫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龙元庆发觉众人神色有异,不禁愕然问道:“怎么?是我说错了什么事吗?”

常无惧大声道:“二哥,你上当了,小弟庄里根本就没有名叫常福的管事,也没有派人去城中采购用物。

龙元庆吃了一惊,道:“可是那老头儿明明告诉我,自称是庄中管事,而且他说的也都是实情……”

海一帆沉吟道:“怪就怪在这里,那人假冒庄中管事,说的却是真话,他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海云接口道:“二叔可曾看清楚那老头儿的像貌?”

龙元庆道:“那人年纪约在七旬左右,头发已经全白,中等身材,略显瘦削,样儿颇为忠厚。”

“二叔从前见过他么?”

“没有”

“如果下次遇见,二叔还认得出吗?”

“我想会认得的。”

海云默然片刻,又问道:“他是独自一个人呢?还是另有其他同伴?”

龙元庆道:“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同行。”

海云眼中一亮,道:“那小厮是不是很健壮?皮肤很黑?”

龙元庆诧道:“正是。贤侄怎么知道的?”

海云神色凝重的转问海一帆道:“孩儿心中想到一个人,只不知猜得对不对。”

海一帆道:“你且说出来听听。”

海云道:“爹爹请想,咱们自从苦舟登岸,前后不过十日,而消息竟然在五天之前就传到了徐州府,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海一帆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一件令人费解的怪事。”

海云道:“依孩儿猜想,消息是在咱们登岸之前就已经传扬开了.”

海一帆愕然道:“那怎么可能?咱们还在海中,消息如何会泄漏?”

海云道:“以常情而论,自然是不可能。如果有人比咱们先登岸三四天,那人又到过琵琶岛,而且知道爹爹即将重返中原……情形就令当别论了。”

海一帆道:“你是说…”

海云道:“螺屋的无名老人。”

海一帆猛然一震,接着又困惑道:“可是那同行的小厮又如何海云道:“爹还记得他们暗中建造木排的事吗?那小厮就是他的助手。一个水性好,又常年在海里工作的人,体格必然健壮,肤色必然黝黑。”

海一帆恍然而悟,额首道:“这么说,一定是他了。看来咱们一举一动,都没有脱出他的耳目,此人若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龙元庆问道:“大哥,云侄口中的螺屋无名老人,是怎么一回事?”

海一帆轻叹道:“那是一个神秘莫测的老人,也是愚兄隐居海岛十年内,唯一接触过的陌生人…”

于是,便将妻子建造“螺屋”,收留麻疯老人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龙元庆听了,肃容说道:“大哥提起此人在琵琶岛上住了三年。

倒使小弟想起最近三年来,中原武林接连发生的几件怪事。”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转问常无惧道:“三弟可曾听到关于‘祸水双侣’的传说?”

常无惧点头道:“略有风闻,但不十分了了。”

龙元庆道:“所谓‘祸水双侣’,是一男一女两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有人说他们是夫妻,也有人说是兄妹的。三年前,这两人忽然在武林中出现,竟为平静的江湖,带来一片腥风血雨……”

在座四个人都听得耸然动容,海云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龙元庆接着道:“据江湖传说,那两个年轻人是由一处神秘地方出来的,那地方藏有某种神奇事物,有人猜测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奇珍异宝,诸如千古神兵和前辈异人‘风雷叟’所遗玄功秘籍之类,但实际上可能不是,而那地方凶险重重,幽僻难觅,唯有那两个年轻人熟悉出入路径,谁若得到他们的协助,谁就可以进入那神秘所在。

“于是,武林豪门世家,江湖各帮各派,莫不侦骑四出,寻找那两个年轻人,不惜威逼利诱,想获得他们的协助。这一来,杀劫便接连发生了。”

海云听到这里,仿佛兴味盎然,忍不住问道:“二叔,那两个年轻人就因此被称为‘祸水双侣’么?”

龙元庆道:“正是。三年来,男女二人先后被有势力的武林世家豪门发现过十余次之多,每次当那男女二人出现,必定带来一场横祸,凡是跟他们接触过的人,无论势力多大,都在一夜之间,被一批武功奇高的剑手杀戮殆尽,接着,那男女二人又失踪了,等到他们再被发现,那批武功奇高的剑手又随之追踪而至,展开另一次血腥杀戮……”

“谁也不知道那批武功奇高的剑手属于何门何派?只知三年之中,被他们屠杀的武林知名人物,业已不在少数,譬如雄据西北的玉门董家,以炼毒驰名的四川唐门、武陵傲月山庄的凌啸风、江南排教掌门人九指韦陀窦一虎、太原府三刃剑郭明辉、关洛大侠李延春、太行三煞、崂山六鹤,以及五龙山铁手门的段氏兄弟……”

海云一边听,一边默默在屈指计算,似乎对武林中少去了这许多流高手,感到很高兴的样子。

龙元庆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这些人,莫不是当今黑白两道极负盛誉的人物,都为了一个‘贪’字,一个个落得家破人亡,从此以后,大家对那一双神秘的男女,感到既好奇,又害怕,故而称他们为“祸水双侣’。”

话声甫落,海云便一击双掌,接口道:“好吸了!”

海一帆不悦道:“好什么?年轻轻的人,不许这般幸灾乐祸。”

海云道:“爹!孩儿并非幸灾乐祸,而是替苹表妹高兴!”

海一帆沉声道:“胡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海云道:“刚才二叔所说‘祸水双侣’的故事,不是和韩家堡发生的灭门惨祸如出一辙吗?”

海一帆道:“不错。但这只不过证明‘祸水双侣,曾经到过韩家堡,此外还有什么意义?”

海云道:“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意义,那就是‘祸水双侣’的行踪,必然还在辽东一带。”

海一帆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海云道:“根据刚才二叔的叙述,武林惨变发生的地方,最初是玉门董家,然后是四川唐门,再往后是武陵傲月山庄和江南排教……”

海一帆截口道:“爹在问你关于祸水双侣的行踪,你扯到那里海云道。“从这些惨祸发生的地方,大致可看出祸水双侣经过的路线,他们由西而东,再从南到北,最后才到了关外韩家堡,岂不说明他们自下还在辽东一带?”

海一帆正要开口,却被龙元庆抢过话头,问道:“贤侄怎知他们没有再回关内??海云道:“这又要从韩家堡惨祸说起了…”

偷偷地望了望海一帆,竟没敢再往下说。

龙元庆微笑道:“别怕,只管再说下去,有二叔替你作主,决不会让你挨骂的。”

海云脸上一红,道:“小侄只是大胆猜测。因为听周奶奶说,那祸水双侣有一双随身不离的豹皮革囊,后来咱们在琵琶岛见到的八名黄衣人,身上也有同样的豹皮饰物.所以小侄猜想那些黄衣人,就是二叔所说的那批武功奇高的剑手……”

龙元庆点点头:“很有道理,你再说下去。”

海云道:“现在我们再假定那些黄衣人的确为了追踪祸水双侣而来,这就证明韩家堡变故中,他们并无所获,否则就用不到泛舟出海去搜索了。”

龙元庆缓缓闭上眼睛,额甚道:“‘嗯!不错。”

海云接着道:“那祸水双侣被黄衣人苦苦追踪.三年来辗转逃亡,已历万里,早已成了惊弓之鸟.韩家堡变故发生之后,以情推断,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下海;一是上山,如果下海,事实上一很难逃过黄衣人的追杀,而关外崇山峻岭,藏身反较容易。故无论如何,小侄敢说他们在短时间内,决不敢再回关内来。”

龙元庆含笑道:“你说他们不会下海,那些黄衣人为什么又会出海搜索呢?”

海云道:“那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龙元庆霍他睁开双目,凝声道:“怎么说?”

海云笑道:“如果小便是那年轻男女之一,我出会假作雇舟出海,然后转入深山,借以混淆追踪者的判断。”

龙元庆眼中精光连闪,追问道:“你怎敢说得如此肯定?”

海云道:“因为他们身边还带着一件重要东西,不甘任其流落海外,沉没在无底大海中。”

龙元庆道:“那是什么东西”’海云道:“豹皮革囊。”

龙元庆一掌拍在桌上,哈哈大笑道:“英雄所见告同。古人云:后生可畏。诚不我欺!”

亲手斟满一杯酒,递给海云,说道:“贤侄思虑周详,心细如发,判所敏锐,料事析理有独到的见解,前途末可限量,来!二叔敬你一杯。”

海云慌忙站起来,惶恐地道:“二叔谬赞,小侄如何敢当。”

海一帆道:“小孩子心思细密些是有的。二弟别太夸奖他,莫叫他自己也认为了不起了。”

_龙元庆道:“小弟从不随便夸奖人,云贤侄才智确非常人所能及,看来小弟这‘电谷子’的绰号,得退位让贤了。”

常无惧大笑道:“二哥也不用客气。姜是老的辣。有你们一老一少两个鬼谷子,何愁神州四杰不重振声威,来未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大家干杯啦!”

说着,仰起脖子.一连干了三大杯。

众人举杯陪饮.盏觞交错,连不善饮酒的苹儿.也皱着眉头喝了满满一杯。

海一帆环顾席间,感慨地道:“今日重逢,足慰十年渴念.遗憾的是四弟不在座中。”

常无惧道:“大哥何必烦心呢?如今消息既已传遍武林.二哥能闻讯赶来,四弟也会听到消息的,从现在起,咱们就把铁门庄改称四杰庄,多派人去各处名山寺庙,寻访他的下落。”

龙元庆道:“小弟这些年来经营商业,也算薄有成就,大江南北共有百十家店肆,从今天起——”

海一帆摇手道:“二位贤弟错了,愚兄此次重返中原,一为与诸们贤弟聚晤;二为韩家堡满门血仇。倘能借诸位贤弟鼎力相助,再振四杰声威,亦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此事只宜谨慎,决不能过份招摇,二弟事业分布大江南北,对咱们是一种绝大的掩护和方便,最好不要有任何改变;至于人手方面,只须多多借重三弟。”

常无惧大声道:“这个不需吩咐,小弟在庄里闷了十年,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是教导这些猴儿崽子练功夫,庄内上下也有百把人,武功谈不上好,心眼儿都还灵巧可靠。”

海一帆道:“如此甚好。明天你就挑选十名办事机警些的,叫他们备好行囊,多带盘费,愚兄自有调遣。”

又对海云道:“给你三天时间,务必要协助你三叔,将庄院内外作一番整顿和布置,尤其后院静室的周大娘,防护必须格外严密,她是唯一见过‘祸水双侣’迄今还活在世上的人。”

苹儿骇然道:“姑父,难道有人要杀害好婆吗?”

海一帆点头道:“不仅是她,连你也有危险。”

苹儿机伶冷打个寒噤,道:“这……为什么?”



第八章 万里追踪

海一帆道:“你没听到龙二叔说的故事吗?三年来,凡是曾跟祸水双侣接触过的武林人物,全都被杀殆尽,只有你和你好婆,阴错阳差,成了漏网之鱼。除非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决不会放过你们的。”

苹儿望望龙元庆,又望望海云,嗫懦地问道:“他们是谁?真的是那些黄衣人?”

龙元庆含笑道:“可能是。不过目下还无法确定,姑娘也用不着过份畏惧,只要多小心一些就行了。”

接着,向海云使了个眼色,又适:“时间已经不早了,姑娘家身子单薄,你送你表妹先去后院安歇,咱们还得聊一会儿。”

海云会意起身道:“表妹,我送你进去。”

苹儿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于又忍了回去,—一向三老施礼告退,随着海云走了。

回个年轻人一走,龙元庆脸上笑容立即收敛,肃然问道:“大哥,真的决心替韩家堡报仇么?”

海一帆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二弟认为不妥吗?”

龙元庆道:“小弟不敢妄论当年恩怨,但大哥应该想想,韩家堡收留祸水双侣,无非为了满足私欲,才招来灭门惨祸,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并不值得同情。何况……”

海一帆摆摆手,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愚兄也知道他们是咎由自取,但此事与韩家堡周围二三百户无辜百姓何干?那些可怜的老弱妇孺又有什么罪?这种不分皂白,动辄屠杀无辜的手段,未免太残忍了。”

龙元庆默然垂首,脸上不期然泛起惭愧之色。

海一帆微微一笑,接着又道:“二弟别笑我用大道理压你。其实,当消息转到琵琶岛之初,愚兄也跟你一样的想法,这是人之常情,不能算错。然而,当我冷静地想了几天,才发觉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咱们活在世上短短数十年,生而故步自封,死后与草木同朽。这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至少,趁有生之年,咱们得做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替后人儿孙留点榜样。”

龙元庆缓缓抬起头来,诚挚地说道:“大哥的磊落胸襟和豪气,小弟素所钦佩,倘能追随大哥博一个万古流芳,亦是小弟平生最大的愿望。人生自古谁无死则、弟决不是畏避艰难,更不欲苟图安乐,只是唯恐万一遭到失败,有损大哥一世英名。”

海一帆笑道:“人生百年,沧海一粟。大丈夫但求马革裹尸,区区虚名何足珍惜?”

常无惧大叫道:“大哥说得对。与其老死,不如颈上一刀,反落个痛快。小弟这条命反正是捡回来的,索性舍了,谁爱要谁就拿去。”抓起酒壶,嘴对嘴喝了起来。

龙元庆微微一笑,道:“咱们厮杀半生,跟随大哥闯出这点薄名,谁也没有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既然大哥心意已决,兄弟们自是义无反顾。但不知大哥对此事的进行,准备从何着手?”

海一帆道:“愚兄本欲隐秘行踪,先设法摸清楚那些黄衣人的来历,然后再作进一步打算。如今消息既已泄漏,那就只好走一条险路了。

龙元庆低声道:“大哥是否打算由‘祸水双侣’身上着手?”海一帆郑重地点点头道:“舍此之外,别无更好的方法。以愚兄臆测,那些黄衣人追杀祸水双侣如此紧急,必然有重大原因,假如咱们能寻到祸水双侣,对那些黄衣人的来历,就不难了解了。”

微微一顿,又道:“问题是祸水双侣行踪诡密,不易寻觅,云儿疑心们仍在关外,但关外幅员广阔,崇山峻岭难以数计,要想找到他们,却是一桩难事。”

龙元庆沉吟道:“小弟以为寻找祸水双侣倒不是绝顶困难,难的是在找到他们以后,如何才能护卫他们的安全?他们不仅是黄衣人追杀的对象,也是武林中贪婪之辈搜寻的目标,如果无法保护他们生命安全,他们又怎肯把所知秘密说出来呢。”

海一帆点头道:“不错,所以愚兄准备多邀约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采取联合行动。”

龙元庆和常无惧都不禁一怔,异口同声问道:“大哥打算约些什么人?”

海一帆缓缓道:“首先,当然是设法打听四弟的下落,然后嘛,愚兄想分别拜访冀鲁一带有名望的武林同道,彼此作一番恳谈;譬如燕山段氏三雄、七里海的九环刀潘老头儿,还有祖徐山的一笔擎天范笠阳……,,话未说完,龙元庆已连连播手道:“大哥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此事绝对行不通的。”

海一帆诧异道:“为什么?”

龙元庆道:“大哥提到的这几个人,虽然都是雄霸一方的世家大家,却绝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常无惧接道:“这批家伙莫不以名门正派自居,平时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怎肯跟咱们合作?”

海一帆微笑道:“你们是说,他们会瞧不起咱们?”

龙元庆道:“那倒不是。论名气,神州四杰决不输给任何名门大派,只是这些自命正派的人,多半最重门户之见,很难与外人开诚合作。”

常无惧也道:“小弟平生最讨厌那种自命不凡的伪君子,好像天下只有他一个好人,别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跟这种人做朋友,会活活把人气死。”

海一帆笑道:“君子中有小人,小人中也有君子。善恶之别在心性,非关门派,名门子弟多半仗借父兄馀荫,行事谨严,歧视异己,门户之见是有的,但也并非个个都不堪做朋友,只要咱们以诚待人,何愁别人不以诚待我?”

脸色一整,接道:“何况祸水双侣的出现,已在武林中引起许多次血腥屠杀,凡属武林同道,都有切身关系,时至今日,已不容再存狭窄的门户之见了。”

龙元庆默然片刻,说道:“既然大哥心意已决,我等当无异议,但愿天下有识之土都能如大哥所想,能摒除私见,共谋消弭祸乱之源。”

常无惧道:“只怕别人不像大哥所想,未必能推心置腹,和衷共济。”

海一帆微微一笑道:“咱们休存猜忌,开诚相见,至于成败得失,那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大家又饮了几杯,天色已明,撤去残席略作梳洗,没多久,十名干练庄丁已经整理好马匹行囊,齐集前厅候命行动。

海一帆将十个人分为五组,每组发给一百两银子,并由海一帆面授机宜,当天便分头离庄出发。

接着又会同常无惧和龙元庆,亲自巡视庄院四周,调遣人手,重新加强警戒布置;又在后院密室内外,装设暗门和警铃,围墙顶上添装“倒鱼刺”,花园中撒下“串地锦”,分派机警庄丁日夜轮班巡罗守望。

一连忙了七八天,诸事大体就绪,铁门庄内外一片肃然,白天烟火呼应,入夜刁斗森严,戒备得直如铁桶一般。

海一帆这才满意的笑道:“现在总算减少了后顾之忧,可以开始进行大事了。”

又过了两天,第一组奉派出去的两名壮丁,兴冲冲赶了回来,禀报道:“小的二人奉命往七里海潘庄打听消息,特来回报。”

海一帆道:“听到些什么?一件件详细的说吧!”

那两名壮丁之一道:“九环刀潘老爷子如今已封刀不问外事,大小事务统归大公子潘剑英料理,门下弟子约有二百余人,大都聚居庄上,很少和江湖同道交往。”

海一帆问道:“你们见到过潘老爷子或大公子潘剑英没有?”那庄丁答道:“大公子没有见到,倒是潘老爷子见过四五次。”海一帆惊讶道:“怎么会遇见的呢?”

庄丁道:“潘老爷子封刀退隐,不问琐务,却专喜欢养鹰,每天清早总要领几名门下弟子去郊门溜鸟放鹰消遣,所以遇见过几次”

海一帆轻哦了一声,笑道:“最近潘庄可有什么事故发生么?”庄丁答道:“小的们正是为了此事赶回来禀报,潘庄一向平静,极少与江湖交往,最近却突然热闹起来,据说祖使范家、燕山段家和蓬莱羽山白云观的观主,都先后到了七里海。”

海一帆奋然道:“这是多久的事?”

庄丁道:“就是最近两三天的事,小的们得到消息,便连夜赶回来了。”

海一帆大喜,额首道:“你们打听得很仔细,下去领赏休息吧!”两名在丁退去不久,连续又有两组回庄报告,证实燕山段氏三雄和祖徐山一笔擎天范笠阳都已行后离家,赶往七里海潘在去了。

海一帆拈须笑道:“果然不出愚兄的预料,冀鲁一带武林世家中,七里海潘庄负誉最隆,若有事故,他们一定会去潘家商议的。”

龙元庆道:“大哥莫非有意赶潘庄一行?”

海一帆道:“不错,愚兄欲与冀鲁武林世家共议合作,又恐他们彼此推倭,所以特地命人散播流言,假称祸水双侣已在冀鲁现身,将求某一武林世家庇护。果然,他们就自动向潘庄聚齐了。”

龙元庆沉吟道:“九环刀潘伦声誉虽高,为人却胆小畏事,小弟耽心大哥会徒劳无功。”

海一帆坦然笑道:“胆小的人有时也会变得勇敢的,咱们但尽人力,何必多作担忧。”

于是,留下海云和苹儿守护庄宅,自己和龙元庆、常无惧各跨快马,带领几名干练庄丁,匆匆往七里海而去。

七里海在冀东濒海,他当东引河上游,距离铁门庄四百余里,估计行程,最快也得四五日才能往返,在这段时间中,周大娘的安全重担,就落在海云肩上。

海云不敢懈怠,每日早起晚睡,亲自督促在丁们巡逻戒备,头两天平均无事.不料第三天的深夜,却突然接获一桩惊人消息——那天入夜以后,海云照例巡查全庄,回到卧室已将近子夜,刚想卸衣就寝,忽闻传报说第五组奉派外出的密探有紧急消息赶回禀报,正在前厅候命。

海云披衣来到前厅,果见一各短小精干汉子,满头大汗在厅内徘徊。显得十分焦急的样子。

那汉子一见海云,连忙施礼道:“小的刘诚,现有紧急消息回报,海大爷不在庄中,请公子速作处理。

“你探听到什么消息?”

刘诚道:“是有关祸水双侣的消息……”“慢着!”海云挥水截断他的话头,随即推窗掠身而出,飞快的将加边搜索了一遍,又加派人手在园中守望,以防窃听。

待一切妥当之后,才重回厅内坐下,低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不用性急,慢慢地说得详细些。”

刘诚深吸了一口气,也压低了声音道:“小的和赵七一组,奉海大爷之命,前往山海关要道开了一家茶食店,监视可疑的人物和打听祸水双侣的消息。”

海云点头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人物吗?”

刘诚道:“大前天深夜,关上红叶旅店有一男一女投宿,两人神情十分萎顿,衣衫也很破旧,但身上却携带着很多珠宝,而且是由关外来的。”

海云又点点头,道:“很好,说下去。”

刘诚接道:“红叶旅店就在小的们开设的茶食店隔壁,那男女二人住在后院一间偏僻客房中,整整说了一夜话,更不时低声抽泣,好像正遭遇到什么困难,他们虽从关外来,口音却是南方人,于是,小的和赵七哥便暗中起了疑心。”

海云道:“后来怎么样?”

刘诚道:“他们在旅店内闭门不出,饮食都由伙计送进房里吃,直到第二天夜晚,才结帐离去,临走时,曾到茶食店来买了一大包干粮糕饼,小的就仔细记牢了他们的面貌……”

海云眼中一亮,截口问道:“他们面貌有何特征?”

刘诚道:“两人都在三十岁左右,男的身材魁梧,女的比较瘦小,那男的站得很远,头上戴着一顶宽沿竹笠,大半个脸部邀在阴影下,所以看不十分真切。”

海云道:“那女的生得如何?”

刘诚道:“那女的瓜子险,尖尖的下巴,嘴唇很薄,右嘴角上有颗美人病,两眼哭得红红肿肿的,但眼神却十分锐利,卖东西和付钱都是女的出面,看上去透着极精明的样子。”

海云沉吟了一下,道:“他们是骑马?还是步行?身上可曾带着兵刃?”

刘诚道:“两人都是步行,也没看见兵刃,只是那男的背上背着一个行李包,窄窄长长的,不知里面是否藏着兵器。”

海云道:“买干粮的时候,他们可曾交谈过什么?”

刘诚道:“买的时候没有,但在他们要离去的时候,小的借口漏包了一份炊饼,趁着送过去的机会,听见那女的说了几句话……”

海云忙问:“什么话?”“刘诚道:“那女的说:你放心吧!不到山穷水尽,我也了不愿走那条路的。”那男的没有开口'奇+书+网',只不停的用袖子试着眼泪。”

海云一面颔首,一面喃喃覆诵着这三句话。过了好一会,才接着问道:“他们入关之后,走的那一条路?”

刘诚道:“他们没走官道,却是沿着长城向西而行,小的和赵七哥商议,由他一路跟踪下去,小的则兼程赶回来报信,途中遇见第四组的陈功和薛超二位,小的也要他们去接应赵七了。”

海云道:“沿长城向西,那不是燕山段家寨么?”

刘诚道:“以小的看,他们可能去燕山段家寨,也可能出居庸关远赴西北荒漠避难。从各种可疑情形猜测,这男女二人,极可能就是武林传闻的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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