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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爱成婚-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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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刚刚去了公司。”佣人们把她的拖鞋放好,回答:“太太很早就出门,去庙里上香。”
    “嗯。”楚乐媛换好鞋子,提着手里的皮包往楼上走,同时吩咐道:“不要让人上楼,任何人都不要上来打扰我!”
    “是的,二小姐。”
    楚乐媛快步往楼上走,神情隐隐透着一股紧张。她算计着这个时间家里应该没人,所以特意回来找到东西。
    那天在书房外面,她听到父母的话,也听到他们说遗书。她不确定遗书会放在哪里,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
    楚乐媛推开主卧的门,从梳妆镜到衣柜,甚至床下都找遍,可都是些日常用的东西,压根没有什么遗书!
    怎么会没有?
    她皱眉,又跑到储藏室去找,把很多许久不用的老物件都翻找出来,但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与遗书有关系的东西!
    难道没在家里?!
    楚乐媛长叹了口气,心想如果没在家里,究竟会在哪里?她双手叉腰,秀眉紧紧蹙在一起,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回到书房。
    反手把书房的门锁上,楚乐媛快步走到书桌前。刚才她已经找过书房,并没什么发现,但有一个地方她没找,保险柜!
    以前她淘气,偷偷趴在书房的门外,曾经看到过父亲的这个书桌下面有个暗藏的保险柜。她蹲下身,伸手把书桌的最后一个柜门打开,果真看到一个黑色的保险柜。
    不过保险柜是密码锁,她不知道密码!
    楚乐媛双腿跪在地上,琢磨半天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碰碰运气。她手指轻快的按下一串数字,输入的是父亲的生日。
    保险柜没有打开,显示密码错误。
    楚乐媛喘了口气,再度按下一串数字,输入的是她生日,依旧提示错误。
    已经浪费两次机会,她只有最后一次机会。
    深深吸了口气,楚乐媛抬手揉揉额头,心头纠结。密码到底是什么?
    半响,她咬着唇再度伸手,却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缓缓的按下。
    这次,她输入的,是楚乔的生日。
    滴滴滴——
    保险箱的屏幕一亮,柜门吧嗒一声自动弹开。
    楚乐媛怔了怔,心底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原来保险柜的密码竟然是楚乔的生日!
    她回过神后,顾不上多想这些,伸手进去,翻找她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她不敢乱动,只找她需要的。
    保险柜的最下层,放着一个木制盒子,楚乐媛眯了眯眼睛,伸手把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个泛黄的信封。
    她拿起来扫了眼,唇边立刻勾起笑。
    真的有遗书!
    楚乐媛瞪大了眼睛,把封信打开,掏出里面的信从头到尾的看过一遍后,满意的放进自己的皮包里,然后动作迅速的把保险柜回复原样。
    整理好东西,楚乐媛反复确认两遍,确定看不出任何迹象,这才打开门出去。
    她提着皮包下楼,随口敷衍两句佣人,便开车离开。
    楚乔公开拍卖股权的消息一经传出,全市再度闹的沸沸扬扬。她如此兴师动众,大手笔的动作,引来大家的众多猜测。
    加之先前与权氏闹的侵权事件,楚氏的股价一夜间跌落巨大。
    清早起来,电视新闻,早报财经版,满满的都是关于楚氏的报道。并且关于今天将要举行的拍卖会,多方众多揣测,都在猜想,这大笔股权最终会落入谁手?
    楚乔坐在桌前,手里搅动着勺子,山药粥的香气扑鼻。
    刚喝了两口粥,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是个陌生来电,楚乔犹豫了下,还是接听。
    “喂?”
    “楚小姐,我是胡警官。”
    楚乔愣了愣,想起这个人后,问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有点小事,”对方欲言又止,半响为难道:“您能不能亲自过来一趟?”
    算计了下时间,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倒是来得及。
    楚乔应允后,便把电话挂断。
    须臾,她换好衣服,开车赶往警察局。
    胡警官正在等她,见到她来,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麻烦您跑一趟。”
    他话语客气,楚乔也很礼貌,“没关系,有事请您就直接说吧。”
    见她这么好说话,胡警官暗暗松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权少过来,把遗书的复印件拿走了,可我们这里的档案要完整,所以能不能把东西给我,也让我好交代!”
    “遗书?”
    楚乔蹙起眉,质问道:“什么遗书?”
    “就是您母亲自杀前的遗书。”胡警官撇撇嘴,道:“那天权少看完后就给带走了,我……我看他那表情,也没敢拦着!”
    权晏拓看过妈妈的遗书?那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楚乔咬着唇,心中有无数的问号,“遗书都写了什么?”
    “啊?”胡警官皱眉,尴尬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多时候,楚乔从警察局出来,人坐在车里发呆。妈妈自杀前还有遗书吗?
    楚乔从来都不知道!
    如果有遗书,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呢?遗书爸爸肯定看过,为什么不说?现在连权晏拓也看过,他为什么也不说?
    楚乔抿着唇,脸上的神情逐渐沉寂下来。她细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道爸爸的隐忍,权晏拓的突然改变,都与遗书有关系吗?
    究竟这遗书里,都写了什么?!
    楚乔心头狠狠揪了下,她沉着脸发动引擎,将车朝着别墅开回去。
    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权晏拓答应楚宏笙要保密,那他肯定不能说,而且他还要想办法帮着保全楚氏。
    这他妈真有难度!
    楚乔那死倔脾气,权晏拓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来硬的吧,以前还行,他能狠下心来!可现在,让他怎么狠心?
    这叫什么事!明明好好的,突然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闹心事,真是要人命!
    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睡,权晏拓早上起来,只喝了杯咖啡,随后接到助理的电话,说是拍卖会那边已经准备妥当,绝对不会出乱子。
    打开电视,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楚氏的新闻。权晏拓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以后招惹谁也不能招惹女人,这女人狠起来,绝对比男人狠!
    叮咚——
    家里的门铃响,权晏拓狐疑的走过去,见到门外的人后,微微惊讶。
    “可以进来吗?”池越站在门外,笑着问他。
    猛然间看到他,权晏拓先是一愣,而后将大门打开,转身往回走。
    池越也没在意他的态度,径自迈步走进去,并且把门关上。
    客厅的沙发里,池越与权晏拓面对面的坐着,气氛漠然。
    “有事?”
    权晏拓挑眉扫了眼挂钟,剑眉微蹙,道:“有话快说,我还要出门。”距离拍卖会的时间不远了,他还要去现场。
    池越耸耸肩,俊美的脸庞噙着笑,“我们喝一杯吧,干掉这杯酒以后两清了!我也不再追究你算计我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权晏拓黑曜石般的眼眸动了动,道:“池越,冯天真的事情我做的确实有些过,但要是不给你点醒了,你他妈还是没完没了!”
    池越抿起唇,从纸袋里掏出一瓶红酒,说道:“喝酒。”
    池越起身从厨房里拿来两个酒杯,把红酒倒进杯子里,径自端起一杯,道:“干了!”
    话落,他仰头灌下去。
    权晏拓端起酒杯,刚要喝下,却被池越伸手拦了下,道:“等等——”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失常,池越不自然的别开目光,“一口干掉!”
    权晏拓深邃的眸子一沉,嘴角的弧度渐渐抿起。他盯着池越的眼睛,精准的看到他躲避的目光,还有那抹深藏的紧张。
    茶几的侧面有两个雕花的凸起,算是一种装饰。权晏拓手指轻轻摩挲,轻晃着杯中的妖娆液体,俊脸的神情慢慢凛冽。
    “你怎么不喝?”池越蹙起眉,沉不住气的问他。
    须臾,权晏拓仰头灌掉手里的酒,看向他的眼神别有深意。
    眼见他喝掉,池越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他整个人靠进沙发里,沉声道:“哥,是我先遇见楚乔的!在你没有遇见她之前,在罗马是我先见到她的!”
    权晏拓抿着唇,幽暗的眸子一片厉色,“然后呢?”
    “然后?”池越低低轻笑,眼底的神情阴霾,“然后她就被你抢走了!”
    “池越——”
    权晏拓咻的恼怒,他抬脚想要踹过去,却发觉手脚无力,脑袋眩晕。
    “头晕吗?”池越问他,嘴角的笑容得意,“你之前不是说,给我喝的是酒,不是春药吗?!那成,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操!
    池越,你他妈找死!
    “想骂我是吧?”池越起身坐在他对面,挑衅道:“等你有力气再说!”
    顿了下,他低下头,眼底的神情冰冷,“我就是不服气!就算我得不到楚乔,你和她也别想好好的……”
    后面的话,权晏拓都没听清,眼前渐渐模糊,整个人完全陷入黑暗中。
    开车回到别墅,楚乔看到院子里停着那辆黑色悍马,就知道他还在家。
    停好车下来,楚乔走到大门前按下指纹锁,推门走进去。
    玄关的地上,摆放着一双女人的鞋子,却不是她的。
    楚乔换鞋的动作一怔,她转身往四周看了看,茶几上有酒杯,红酒瓶。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香水味道,陌生的。
    四周很安静,楚乔抿着唇,清楚的听到她心脏咚咚的跳动声,絮乱慌张。
    她捏着皮包往里走,豁然看到对面的楼梯上,走下来一道人影。
    楚乔一下子停住脚步,手脚麻木的站在原地。
    迎面走来的女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男士衬衫,刚刚遮住腿根。
    夏嫣然迈着修长的美腿走过来,乌黑的长发挽在一边,红唇扬起的笑容浅浅。
    这一刻,楚乔脑海中一片空白,直勾勾盯着走来的人,明明心思再转,可喉咙就好像被人掐住,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夏嫣然就在眼前,楚乔想要不看都不行。
    倏地,楚乔瞥见夏嫣然脖颈中带着的那条白金项链,心头蓦然沉下去。项链坠的金色子弹随着那人的步子一动一动,那抹金色光芒晃的她眼睛生疼。
    “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传男不传女!”
    “借我戴戴行吗?”
    “不给!”
    “你给我生个儿子,这项链以后就归你了。”
    楚乔呆滞的眼珠转了转,竟然还记得权晏拓上次说过的话,一字不漏。


 ☆、甜性涩爱 109 爱情的滋味(高潮必看)
    面对面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隔。
    夏嫣然双手抱胸环在身前,嘴角的笑容明艳,“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惊讶?
    楚乔乌黑的翦瞳闪了闪,说不出是不是惊讶,以至于让她哑然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嘴角那抹若隐若现的笑容,落在楚乔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挑衅。她动了动手指,这才发觉竟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时候她应该说什么?
    楚乔呆滞的思维渐渐运转起来,沙哑的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在这里?”
    发出声音,楚乔才觉得,这么可笑的话是她说的?!
    怎么可能?
    夏嫣然笑了笑,抬手拨了下长发,柔声道:“楚乔,需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
    楚乔勾唇,脸颊僵硬的挤不出半点笑意。曾经捉奸在床这种事情,她很拿手的不是吗?她算是久经场面吧,可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傻了呢?
    呆滞的思维运转起来,楚乔木纳的盯着面前的人,寻思着这个时候,她应该做什么?
    以前捉奸的时候,她压根就不给对方说话的余地,拳头应该就挥过去了。
    可此时,楚乔想要攥紧拳头,却都发觉使不出力气。手脚软软的,真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长长的叹了口气,楚乔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人捉奸都要带着朋友,原来不是自己不想动手,而是这身体压根不受控制,半点力气也没有。
    她盯着夏嫣然嘴角拉开的笑容,整颗心缓缓收紧,那颗脆弱的器官,似乎正被人捏在手心里,肆意把玩!
    这种痛,是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即便当初楚乐媛把季司梵抢走,她都没有这么痛过。
    卯足全身的力气,楚乔才能抬起手,手指卷住夏嫣然脖颈中的那条项链,一把狠狠扯下来。
    “啊——”
    这一下力气很大,夏嫣然白嫩的颈中被扯出一道深深的红痕,泛着血丝。
    五指微微收拢,楚乔握紧掌心中的那颗金色子弹,沉声道:“别弄脏我的东西!”
    夏嫣然抬手摸了下后颈,沙沙的痛,肯定磨破皮了。
    攥着那条项链,楚乔转过身,再也没有多说,快步离开。
    推开门,坐上车,楚乔手中捏着车钥匙,却怎么都对不上插孔。手腕在发抖,手指也在发抖,其实她全身都在颤抖。
    抬起左手扣住手腕,楚乔艰难的把钥匙插进去,车子总算发动起来。
    红色跑车倒出车库,跳转个方向,开出别墅的大门。
    楚乔双手紧紧扣住方向盘,脚下的油门踩到底,车子直直往前开出去。
    这边鹅卵石铺砌的小路上,跌跌撞撞跑出来道人影,小孩子追着皮球跑来跑去,不知不觉就跑到路中央。
    “小心!”
    孩子妈妈紧跟着过来,见到有车,急忙喊了声。
    幸好是这一声,才把楚乔混沌的思绪拉回来。她倏然踩下刹车,嘎吱一声,车子停在孩子身前,几乎都能碰到那抹小身子。
    “咯咯——”
    小孩子怀里抱着皮球,看到有汽车开过来,还觉得好玩,裂开嘴笑出声。
    孩子妈妈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抱起孩子搂在怀里,骂道:“你会不会开车啊,在小区里开这么快,撞到人怎么办?”
    楚乔没怎么听清那人在骂什么,只能看到她一开一合的嘴巴在动。须臾,那女人才抱着孩子离开。
    深深的吸了口气,楚乔整个人舒缓下来,全身紧绷的那根弦也松开。
    她慢慢软下身,脸靠在方向盘上,额头都是冷汗。差点她就撞到一个孩子,真的好险!
    紧握的掌心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搁着,生疼生疼的。楚乔一点点松开握着的力度,摊开后才看到竟是那颗金色子弹。

    她掌心里还紧紧攥着那条项链,一直都没松开过。
    楚乔低着头,将脸靠在方向盘上。眼角酸胀难抑,她眨了眨眼,只觉得有温热的泪水淌下。
    那泪水一经流出,仿佛带着生命般,片刻不停地从她眼底滚落。
    楚乔想要制止,却只能换来更加汹涌的泪水。
    她紧紧咬着唇,眼睁睁看到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她的掌心,一点点汇聚。
    无力阻止,只能任由这种感觉,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额头两边一跳一跳的疼,躺在床上的男人揉着太阳穴,逐渐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依稀清楚,权晏拓摇了摇头,馄饨的大脑渐渐清明。
    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眸眯了眯,瞥见窗边站着的人影后,嘴角一沉,道:“是你?”
    “醒了。”夏嫣然转过身,看向他的眼神温柔:“你醒的很快。”
    权晏拓从床上站起来,低头扫了眼身上的衣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一起的?”
    夏嫣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既然今天她站在这儿,自然知道再也不能隐瞒。
    “很早前。”她敛下眉,回身朝着他走过来。
    她的话,让权晏拓眼底的眸色一沉,彻底阴霾下来。

    夏嫣然身上穿着长裙,迈步走到他的面前,红唇轻抿,笑道:“阿拓,虽然你醒的很早,可还是晚了一步!楚乔刚刚回来过了!”
    闻言,权晏拓蹭的站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夏嫣然,你对她说过什么?”
    夏嫣然俏脸的神色慢慢发红,被他掐住喉咙,呼吸不畅,“我告诉她,你和我上床了,你爱的那个人,是我!”
    虽然被他掐着脖子,不过夏嫣然吐出的声音用力,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上床?!”权晏拓勾起唇,嘴角的笑容嘲弄。
    夏嫣然心里一突,眼神慌张的看向他。男人脸上的那抹笑,阴沉沉,让她心底发毛。
    脖颈中钳制的力气松开,夏嫣然整个人一松,双腿无力的往后退开一步,差点摔在地上。
    权晏拓紧绷的俊脸突然一松,忍不住笑起来。
    夏嫣然揉着脖子,狐疑的问他,“你笑什么?”
    权晏拓沉着脸,拽着夏嫣然来到书房,并且伸手将桌上的电脑打开。
    很快电脑屏幕就亮起来,夏嫣然看到里面的画面,惊讶的张大嘴。
    “这招对我没什么用,”权晏拓看到她煞白的脸,笑道:“如果我想跟你上床,早就上了,还用等到今天吗?”
    这句话狠狠戳在心口,夏嫣然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我应该感谢你。”权晏拓蓦然出声,俊脸的神情沉下来。
    “谢我?”
    夏嫣然揉着脖子,挑眉盯着他问。
    “是的,谢你。”
    “谢谢你给我们之间,选择这样的结局!”权晏拓敛下眉,深邃的眼底闪着精光。
    闻言,夏嫣然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她咬着唇,急声道:“阿拓,我,我……”
    碰——
    一声巨响。
    夏嫣然猝不及防,怔怔的看到他拿起桌上的玻璃缸,双手缓缓松开,任由它狠狠摔在地上,顷刻间碎裂成无数的残片。
    “不要!”
    夏嫣然本能的抬手接住,却终究慢了一步,徒劳的看着玻璃缸从他指尖滑落,粉粉碎。
    哒哒哒哒——
    玻璃缸中的紫色水晶球,一颗颗弹跳滚落,转眼间分崩离析。
    “不要……”夏嫣然双腿跪在地上,任由尖利的玻璃碴子镶嵌进皮肉中,她伸手捡起散落的水晶球,眼角的泪水汹涌,“权晏拓,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把这个打破?!”
    “为什么不能?”权晏拓俯下身,眼底的神情阴霾,“上次警告过你什么?夏嫣然,这是你自找的!”
    夏嫣然咬着唇,脸上的泪痕满布,“你答应过我,永远都会留着这个玻璃缸,永远都会记着我!”
    答应过吗?
    权晏拓抿唇笑了笑,深邃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那是个错误,所以我要纠正过来!”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抬,指着地上散落的水晶球,凉薄的唇抿起,“夏嫣然你记住,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有了!”
    “一切都没有了?”夏嫣然盯着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你要把我忘记吗?你要把我们的一切都忘记吗?”
    “对!”权晏拓回答的斩钉截铁,道:“全部都忘记!”
    “离开我的家!”
    权晏拓站起身,丢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如此。随后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飞奔着下楼,开车离开别墅。
    尖利的玻璃碴子,滑过她柔嫩的掌心。夏嫣然跪在地上,想要把水晶球捡起来,却发觉满地都是,到处都是,她要怎么捡?
    散落的东西,是她根本就拼凑不起来的!
    这二十五年的岁月,所记载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已经远去。
    夏嫣然突然就笑了,这场纠缠,终于还是毁在她的手里。
    ……
    楚乔开车来到拍卖行,下车的神情似乎已经恢复平静,至少她还记得有正事要办。
    拍卖行里面,人潮涌动。
    楚乔提着皮包往里走,却被人闪身挡住。
    “站住!”
    楚乐媛早就等在这里,此时趾高气扬的站在她面前。
    见到是她,楚乔抿起唇,越过她的肩膀径自往里走,但又被她拉住手腕,拽到一边。
    “滚开!”
    楚乔挑眉盯着她,心底的怒火上涌。
    她的眼神可怕,楚乐媛心头缩了缩。不过她有东西在手,底气很足。
    “楚乔,你凶什么凶?”楚乐媛瞥着嘴,含恨的瞪着她,道:“你要把股权拍卖掉,知不知道这样做,楚氏就要垮了!楚氏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楚乔冷冷的笑起来,眼神阴骘,“这是你们欠我妈妈的!”
    “欠你妈妈?”
    楚乐媛轻蔑的笑了笑,讥讽道:“楚乔,你根本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诬陷我妈妈!现在还要忘恩负义的来整楚家,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诬陷你妈妈?”楚乔失笑,骂道:“不要脸!”
    听到她的话,楚乐媛脸色咻的一沉,怒声道:“你妈才不要脸!我妈妈是清白的,背叛的那个人是你妈妈!”
    “你敢胡说?”楚乔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眼神染满厉色。
    楚乐媛自然不怕她,得意的笑道:“我胡说?楚乔,胡说的人是你!”
    她伸手掰开楚乔的手,打开皮包掏出那封遗书,语气尖刻,“你自己去看!去看看你妈妈做的好事!”
    楚乐媛把信封大力丢过来,楚乔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呆愣愣的盯着手里的信封。
    “哼!”
    望着她失神的脸,楚乐媛抿唇一笑,转身朝着拍卖行走进去。
    不多时候,楚乔开车回到淮西路的老房子,那是她小时候的家。
    斑驳的院门,荒芜的庭院。
    楚乔以前每次来,都没用勇气推门进去。因为这里保存着,她不算清晰的童年回忆。确实唯一快乐的回忆。
    嘎吱——
    推开沉重的铁门,楚乔抬脚走进去。
    脚下的落叶被踩的沙沙响,她迈上台阶,打开大门,终于重新踏进这里。
    房子里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上面盖着一层白布。当初妈妈去世后,他们便从这里搬走,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回过这里。
    二十多年没有人住,房子里难免有股潮湿味道。
    楚乔提着手里的包,一步步走上楼梯,按照她记忆中的方向,走进母亲的卧室。
    白色的卧室门,微微泛起黄晕。楚乔手指搭在门把上,只轻轻用力,房门便被推开。
    花团锦簇的手工毛绒地毯,是妈妈的最爱。小时候,楚乔经常坐在地上,在妈妈身边滚来滚去,滚的累了,她就会趴着肉嘟嘟的小身子,缩进妈妈的怀里睡觉。
    她走到窗边,依稀还记得。妈妈最喜欢靠窗坐在这里,手里拿着画笔,牵引着她的小手,教她如何握笔,教她如何画出人生的第一笔。
    这个房间的摆设,没有丝毫变化。
    楚乔眼角一挑,突然看到桌上的花瓶里摆放的东西,整颗心瞬间收紧。
    良久,她才重新涌起力气,走到桌前。
    桌前的花瓶里,插满干枯的花朵。楚乔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花,在心底轻轻默数一遍,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三朵。
    而最外面的这朵花,还能看出大概的模样,显然刚刚放进去不久。
    白色的玫瑰花。
    楚乔心尖一紧,眼眶酸涩。
    她曾无数遍的问过父亲,可还得妈妈的忌日?
    如今,她看到这二十三朵干涸的白玫瑰,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年妈妈的忌日,父亲都不会在十二点以前回家!
    颤抖的打开手中的信封,楚乔咬着唇,明亮的双眸一片黯然。心中隐隐预感到什么,她手指紧扣在信纸的边沿,深深的印出一个手指窝。
    楚乔敛下眉,用尽所有的力气,看完手里的遗书。霎那间,她眼眶中蓄满的泪水,伴随着她荒凉的心,狠狠破碎。
    拍卖会已经开始,但楚乔迟迟未有露面。众人窃窃私语声不断。
    手机不通,联系不上她,工作人员急得团团转。最终因为错过时间,被迫取消这次的拍卖会。

    嘉宾席上,楚乐媛淡淡一笑,成功收场。
    黑色悍马行驶在车道上,权晏拓带着蓝牙耳机,双手握着方向盘,薄唇紧抿道:“立刻给我去查楚乔离开别墅后都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
    他挂断电话,心头的怒火翻涌。
    楚乔没去拍卖会,也找不到人!
    即便夏嫣然的话让她备受打击,但是依着她的性格,拍卖会一定会去的!可她竟然没有露面,权晏拓敏感的觉得,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一个夏嫣然不够,竟然还有个池越搅和,权晏拓心底的那股火,总要发泄出来。
    他沉着脸跳转方向盘,把车开到池家。
    门庭的台阶上,池越手里夹着烟,一根根吞云吐雾,神情沉寂。
    权晏拓车子都没熄火,直接跳下来,冲进去。
    见到他来,池越并没有觉得意外,俊美的脸庞微微扬起,笑道:“够快的!”
    碰——
    权晏拓抬手就是一拳,朝着他的嘴角打下去。
    “这是你欠我的……”
    他的话没说完,权晏拓又是一脚,直接把池越踹出去,后背撞到门板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怎么回事?”权正宜听到动静跑出来。

    “姑姑!”
    权晏拓拦住她,眼底的神情吓人,“你别管!谁也管不了,今天我要是打死他,我给他偿命!”
    “阿拓——”
    权正宜被他脸上的厉色吓坏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怔忪的功夫,权晏拓揪起池越的衣领,直接把他拉到楼上卧室,并且把房门反锁。
    “开门开门!”
    权正宜双手拍着门板,不停的叫喊,听着里面七零八落的响动,吓得一个劲的哭!
    “操!你他妈玩真的!”
    池越捂着肚子,吼道:“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权晏拓压根就没搭理他,挥起一拳朝着他招呼过去,拳拳力度都狠厉。这次真的给他惹急了!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报复不行,非要这个时候给我捣乱!你知道楚乔多可怜吗?!池越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真的弄死你——”
    权晏拓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俊脸扭曲,眼底泛起一片腥红。
    看到他的眼神,池越一愣,竟然忘记还手,问道:“出了什么事?”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剧烈,姑姑的哭喊声也让他烦躁。
    权晏拓抿起唇,松开池越的衣领,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妈,别闹了,我还没死呢!”
    池越心领神会,朝着门外喊了声,嘴巴微微一动,立刻痛的他呲牙咧嘴!
    “越越,阿拓!你们开门啊!”
    权正宜还是不放心,继续拍门。
    池越没办法,只能咬着牙站起来,把门打开一道缝,道:“你别管了。”
    权正宜扒开门缝就要进来,又被池越挡住:“妈啊,您别掺和行吗?”
    看着他满脸的伤,权正宜真是有生气又心疼,她抬手指了指池越的脸,吼道:“死小子,你气死我得了!”
    打发走母亲,池越反身回来,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抬脚踹了踹对面的人,道:“这种滋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权晏拓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
    “被人算计的滋味啊!”
    池越仰着头问他,“憋屈吗?”
    是有点憋屈!
    “这次你满意了?”权晏拓问他,眼神凛冽:“和夏嫣然一起算计我,你就那么得意?”
    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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