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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枫的春天?-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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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双分不清人种的眼眸,很大,又似乎带着点天使的光晕。

但就是这样美丽的眼睛里,全无人类引以为豪的温柔、甜蜜。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残忍的戏谑,那是生长在无爱环境中孩子的眼神。

正是这对眼睛,冲闻人陵冰蛮妖娆地一笑。

终究还是觉察到,找上门来了么?!她想着,将自己颤抖的手指紧紧掐在一起。

塔佳的父亲,是一位留着胡须与长头发的瘦削老人,穿着番红色长袍,总是不苟言笑。

他的信徒很多,一些人告诉樱,在印度,像长老这样放下家庭顺从信仰的人并不少见,或许他们已经超越了世俗。

但是,当樱顺理成章地将那枚鸡血石放在这么一位圣人面前时,她还是看到了做父亲的眼泪。

愧疚也好,悔恨也好,拥有了修炼的自由却放弃了天伦之乐,但是父亲终究是父亲。

吃完这顿沉默的饭,出云驱车送流川回家。

路上,长笛曲依旧悠扬,但是流川却打定主意一般一言不发。

“喏,到你家了!”抵达目的地,出云停下车对流川笑笑。

“刚才在饭店弄脏了包,可否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间清洗一下?开回去还会很长时间,怕到家里洗不掉……”她继续道。

流川没说话,径直走进雪洞一般的房子,坐在黑色的沙发上。

出云整理好手包走到客厅,却发现对方竟然仍旧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

流川的刘海有点凌乱,遮盖着他的侧脸,却更显得轮廓分明。

“流川君。”出云一边说,一边坐在他身边,“这段日子,都不开心吧?”

他的嘴闭得与家里那些紧锁的房门一样紧。

眯起眼睛,出云繁有些陶醉又心疼地盯着他看。

流川枫的模样很帅,这点她第一眼见他就可以确定。

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个傻乎乎的小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而现在,除了心疼,她更有种心动的感觉。

“不开心么?”她小心翼翼向前靠了靠,试探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流川转过脸,望着她,或者说,望着她身后的墙壁。

“流川君,如果你向前看,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是不是?”出云温柔地说。

这句话显然没产生什么作用。

她摇摇头,探过身子,在流川的腮边亲了一下。

金红色的唇膏印在他白皙的脸上,像枚花瓣。

“这样,会不会开心些呢?”出云就势将脑袋靠在流川的肩膀上,虽然瘦削的肩膀令她的头有些痛。

流川呆呆俯视着她栗色的头顶。

栗色。他的脑海中又是一片空白,只有这两个字凄惶地盘旋。

以至于,连出云繁搂住他的手臂都没发觉。

他眼中只有那团耀眼的栗色。

从那个秋天,这栗色走进他的生活,就再也抹不去。

出云的体温,透过那淡紫色的罗衫轻抚在流川身上,他那薄荷般清冽的气息令她白嫩的脖颈也泛起粉红。

她好看的鼻子上也沁出一颗一颗的小汗珠。

淡雅的龙舌兰香氛随着她呼吸的一起一落渐渐弥漫开来。

或许樱木的“狐狸”没叫错,流川枫是一个嗅觉灵敏的人,即使灵魂都已麻木。

龙舌兰雅致娇美的香气混合着些许草莓般的甜香,冲进他的鼻孔。

好闻么?是的,这是高贵又解语的气味,足以令人陶醉,他的呼吸不觉也有些急促,下意识抓住那只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

但是,味道却陌生。

出云的嘴唇柔嫩而光艳,轻轻继续触在流川的下巴上。

这个亲吻令他原本空洞的脑海里突然“啪”地豁然亮起来,映出无数的图画。

那是漫天飞舞的樱花,粉红雪白,如云如雾。

久违的樱花香,瞬间从他几乎生锈的意识里倔强地横冲直撞,像根丝带串起难以计数的场景。

“狐狸君,如果,如果有一天,樱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樱呢??”

“狐狸君,你的下巴放在我头上很疼。”

“狐狸君,刘海都这么长了……不剪的话就编成小辫子好啦!”

“狐狸君,结婚以后,我要常住美国吗?”

“狐狸君……”

流川枫拼命睁大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出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那双简直要撕裂的丹凤眼。

“樱……‘”他的呼吸仍然急促得像捞上岸的鱼。

这个名字,俨然已经成了符号,即使再没别的意义,他也无法抹杀。

出云繁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是要从纯真的孩子手里骗走糖果一样。

流川枫,是那个纯真的孩子,樱木樱那双茶金色的眼眸,就是他手中紧握的糖果。

即使已经消逝,但孩子始终不可能忘记他的糖果,这是千古真理。

出云毅然决然跑出这所令她尴尬至极的房屋,末了,仍旧保持着骄傲。

她不会在他面前掉泪,挫败也好,感动也好。

造型优雅的法国车旁,竟然矗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和仓勇作微卷的短发上,有些潮湿,似乎外面刚刚下过一场小雨。

出云先是一愣,随即拼命用手包抵住胸口,哭出声来。

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她揽进怀里。

“你真不谦虚。”和仓勇作语气如常冷漠,却又像是在哄小孩般宠溺。

“你怎么会在这?”出云抽噎着问。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和仓勇作似乎仍旧对自己的一切都很臭屁。

世界上总有一双肩膀适合一颗心灵,活了26、7岁,出云繁第一次贴切地意识到这点。

完成塔佳心愿的当天晚上,印度马都拉一个靠近森林的偏僻村庄,闻人陵冰无声地望着木制的窗棱,神色有些惊惶。樱则把注意力集中在一支短蜡烛的火焰上。

自从装扮成朝圣者,不知不觉她也有了冥思的习惯。

那团跳动的火焰在她眼中不断幻化着,其中的图像令她很想流泪,眼睛却总是干涩的。

已经连哭泣的能力都没有了么。

等蜡烛点完,她仍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沉思,深陷的眼眶周围都是比忧愁更令人心碎的青晕。

忽然,深陷在青晕里的琥珀色眼珠转了转。

闻人陵冰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印度的森林充满潮气,远远能看到比比皆是的椰子树与槟榔树,晚香玉浓烈的香气充斥四周。

不过这些,闻人陵冰都无暇顾及,她正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考验。

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探员,什么是跟踪的眼神,她很清楚。

那两颗淡绿色猫眼石般的冰冷眼睛,如同枪口一般时时刻刻如影随形。

不过,这种目光好像紧紧局限于她,加上樱由于某些原因,与众多教徒与长老走得很近,看上去倒真像是一个普通的朝圣者。

趁着她还没察觉樱的事情,赶紧把这个祸害解决掉!抑或,抑或与她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进得森林,闻人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那只等待猎物的蜘蛛,还是已经粘在网上的苍蝇。

她摒住呼吸,吞咽着口水。

要预防偷袭,可能还有毒箭暗器!东南亚这方面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那女孩径直从巨大的绿色植物中走了出来。

“你是个漏网的,没错吧。”仍然是掺合了天使与魔鬼特点的笑容,声音很嫩,。

闻人戒备地看着她。

“我见过你,那段时间,你总跟着那舞女,怎么也有3个月。”女孩挑挑眉毛,“上次的任务,不小心忽略了你,所以我很快就想起不对劲,为了掩盖这个过失,我终于追到了这里。没办法,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犯错,被知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动手,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闻人打算分散对方注意力。

“对你这种快要死的人说这些当然没关系了。”女孩甩甩银发:“顺便说一句,那舞女只不过是我们猎物中的小杂鱼,至于你,我会很轻松地让你上路。”

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手枪,谁知那女孩却更快。

她的武器,是从背后抽出的一把长刀,寒光闪闪,瞬间,闻人的武器便被劈翻在地。

到底经受过专业训练,闻人敏捷一跳,躲过她的劈杀。

她的后腰处备有一把匕首,还有一罐催泪瓦斯,是救命稻草。

“不要浪费体力了,死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哦。”女孩子笑容满面地提刀走上前来,“上次我还用了迷药,这次在室外可不行,不过也没必要。”

她的刀法极其凌厉,即便蛟龙出海也没有如此锋芒毕露的冲击力。

细长的身体旋转如陀螺,轻巧地飘散着刀锋的白光。

闻人身手在同行里也算上乘,几个回合,她并没有受伤,只是顾及闪躲,还需要等待还手之机。

这个女孩的眼神依旧冰冷,似乎世界上一切东西对她都是毫无关系的累赘。

不过,杀人能够用如此优雅的动作,这点令闻人陵冰竟然生出某种赞叹。

靠!她暗地里想,还赞叹什么?!不小心命都要没了!

毕竟在读书时被誉为天才少女,除了过硬的体能素质,她还很会些心理战术。

如此凶猛的对手,只有趁其不备才可能打中软肋。

于是,她故意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下一刀就要刺中自己一样。

不过,当那刀接近,她却又逃开了。

银发娃儿有点急躁,她咬牙切齿地直冲上前。

好机会!说时迟那时快,闻人陵冰熟练地掏出催泪瓦斯,狠狠按下按钮……

随着一声惨叫,女孩丢下刀,捂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

闻人陵冰得意洋洋地收好武器,正准备上前,却惊讶地发现,樱正蹲在那杀手身旁。

她的脸色极其可怕,即便看到魔鬼,也不会有第二种表情。

她纤瘦的手指已经颤抖着箍住了对方的脖子。

“小樱!不要!抓活的!”闻人慌忙赶上前去:别说杀她,就是自杀都不能发生啊!如果能抓到一个活口,如果她还能配合那么一点点,加上fbi的力量,破解这个猖狂于东南亚的恐怖组织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啊!

但是樱显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心,此刻已经被铺天盖地的仇恨压成了碎片。

“我要问问她,”她沙哑地说,“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能那么随便杀死那么多人?!人命在她眼里算什么呢?!”

“你给我住手!”闻人陵冰拉住樱的手臂,可是显然,对方已经发了狂。

就像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聚积了一年多的抑郁,终于在这双手中爆洪了。

“妈~妈妈~”被死死卡住喉咙的女孩突然挤出这么个词。

樱苍白的手指,触电般放开那已经全是血印的喉咙。

她默默站起身,歪着脑袋看了那女孩好久,随即摇摇晃晃地离开。

闻人陵冰看看她,又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杀手,一时不知该去扶哪一个。

 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306章 病

第三部春天的曲折第306章病

印度是那样一个地方,要么干旱要么洪涝,全凭老天的心情而定。

这场雨持续的时间很长,来势也凶猛,不过好在她们落脚的地方地势很高。

五花大绑的女孩还没醒,不过呼吸还算均匀。

樱盘膝坐在她身旁,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银白色的头发。

“这家伙,死不了。”闻人陵冰靠在简陋的窗户旁边,干巴巴地说。

樱拿起一瓢水,慢慢浇在那女孩紧闭的眼睛上。

她不禁想起流川家那棵小枫树。

刚才还拼命想掐死对方,现在倒好……看来真的是疯了。闻人不厚道,却又辛酸地想。

烛光摇曳,照着樱瘦削的脸颊,这张泛着青色的面孔上,只留下一双毫无表情的大眼睛,还能算得上动人。

生命似乎在她身上静止了。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银发女孩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一声呻吟。

闻人陵冰连忙赶上前去。

“渴了。”樱冷冰冰地说,重新拿起水瓢浇在对方嘴上,动作不温柔也不轻巧。

这瓢水虽然引起一阵咳呛,但却着实解渴,女孩睁开眼,看到的是闻人陵冰干练的面孔与樱冰冷的眼神。

“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她费力地抬起手指着闻人。

“你以为你杀了那么多人就很高尚么??”闻人嘴上不留情地骂着,心里却暗想:这家伙虽说是个杀手,但听说话到底是个幼稚的菜鸟啊!说起来,自己这种fbi的普通探员,或许也就能够对付对付菜鸟杀手……的4f

当女孩与樱对视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你也是漏网之鱼么?还有,想掐死我的是你么?!”她的语气带着质问。

樱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憎恶。

“看上去,你很恨我吧?”女孩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不好!得提防这家伙自杀!闻人暗叫:恐怖组织这样的成员很多,一旦被俘就会自行了断,要是那样就太可惜了!

“你想知道么。”樱的声音严厉中带着些愁苦。

女孩甩甩银发,瞪她一眼扭过头去。

“临死前会叫妈的人,暂时还不应该死。”樱站起身,背对着她靠在窗棱上,凝视窗外银白的雨帘。

淡绿色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随后,漂亮的眼眶里突然溢满泪水。

“妈~妈妈……!!!!!!”女孩抽噎起来,随后竟然变成号啕大哭。

闻人陵冰的面部肌肉有些抽搐:这又是怎么个情况?!这孩子不是个冷血杀手么??怎么,怎么在这里哭起鼻子了呢?

樱蹲下来,依旧冷漠地盯着对方哭泣的脸庞。

“为什么能毫无知觉地杀人。”她一把揪住那些银白色的头发,不过动作很轻。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女孩还在哭泣,但是却还在拼命地维护自己杀手的尊严:“问什么弱智问题!为什么不能杀人?为什么不能杀?!”

樱垂下发青的眼帘。

她松开手指,轻轻拍拍对方的脑袋。

“因为人死了,总有些人会伤心啊。”苦笑着,她轻轻吐出这句话,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淡绿色的眼珠被滂沱的眼泪冲刷得颜色更淡了,所谓杀手的尊严,就在这泪雨里灰飞烟灭。

“喂,”闻人也被这哭泣打动了,忍不住上前为她擦擦眼泪:“你叫什么名字?”

“杰,杰希……自从没有了妈妈……就再也没有人对我稍微好一点……没有一个人对我好一点……他们只会……只会……”杰希哭得噎住了嗓子。

恐怖组织里,这样的例子很多:通过非法渠道买来孤儿,然后用极其残忍的手法将其训练成毫无感情的杀人工具,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这种肉体做成的机器,内心仍然都还有那么一点柔软的地方,这种柔软一旦被开发,人性的复苏便指日可待。

毫不留情要了塔佳命的杰希,内心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善感的18岁少女而已,和世界上任何女孩一样,她渴望美丽,渴望爱,渴望着一切美好的事物,只不过这些渴望,都被病态地压抑在丑恶下面而已。

当樱持续为她擦去眼睛上残留的催泪瓦斯时,闻人陵冰挺体贴地为她松开绳索时,罪恶的坚冰融化了,少女温暖的本质,渐渐升腾而起。

闻人陵冰发现,这个杀手其实是个挺可爱的小家伙。樱依旧对她冷冰冰的,但其实也充满善意。

这场可怕的大雨终于结束了,救赎,却刚刚开始。

虽然只是个恐怖组织最低级的菜鸟,但杰希却异乎寻常地配合,单凭这点就至少算个很不错的情报源。

fbi与世界反恐组织接到闻人的报告后,极其迅速而又秘密地抵达印度。

小菜鸟在组织里当然是最不受重视的,也没有任何一个恐怖组织认为自己会栽在一个最低级的杀手身上。

但是正所谓蝼蚁虽小能掘河堤,这个道理向来被很多人忽略,虽然并不知道很多上层的信息,但杰希从小就在组织里长大,这点很重要。

“看来就要四两拨千斤了!”闻人陵冰暗喜。

不过,她也受到自己上司的批评。

“简直胡闹啊!”特意从纽约跑到印度的上司严厉地说,“作为一名专业的探员,你怎么能带着一个普通人在这里胡闹!!?”

当然,他指的是樱。

“这个这个~先生,说来话长~”闻人觉得这些复杂的理由解释起来简直有些挠头。

“好了,这先放到一边,现在马上收拾!带着樱木小姐回美国!”上司命令。

闻人一愣,盯着面前这位秃顶的大叔。

“您,您是说?!!”她兴奋地问。

“樱木小姐是证人没错,也是这次恐怖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吧?!好了,这里战斗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也没樱木小姐什么事了!继续留在印度会很麻烦,你现在的任务是马上护送她回美国,然后联系当地警方进行保护,记住,这种保护直到我们这里的任务成功才可以解除!”秃头大叔振振有词。

闻人陵冰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上司简直太英明了!

“遵命!!!”她活泼地应着,调皮地敬了一个礼。

“赶快行动吧!”

“是!”

“闻人探员。”

“嗯?”听见大叔叫自己,乐颠颠的闻人陵冰回过头来。

“等我们回去,庆功宴要你付钱!”大叔也耍赖一般撇撇嘴。

马都拉市区,樱在两边布满店面的马路上移动,闻人陵冰无可奈何地跟在她身边。

“我说,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你给我高兴一点好不好?”她终于忍无可忍。

“我不想回去。”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一枚满是斑痕的桃子。

“脑子有毛病!”闻人这次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腰:“你自己想一想,你妈妈,你哥哥,还有流川,还有大家,他们能重新看到你,该多高兴啊!!”

“我对他们犯了重罪。”樱转过泛青的脸颊,“当初,我欺骗了他们,现在又要厚着脸皮回去,不好。说不定,他们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回去不好。”

“你心里真这样想的?!”闻人又是一巴掌:“樱木樱,你给我用你那个榆木脑袋想想,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人死而复生更令人高兴的事情呢?!”

“可是如果我回去会打乱他们的新生活呢?!”樱神经质地瞅着闻人陵冰的面孔。

近来,她内心的负罪感越来越重。

为了一个承诺,她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或者,她欺骗了多少人?

值得不值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种欺骗。

这样的自己,还会不会被重新接受?时时刻刻如影随形的问题如同蟒蛇缠绕着她的思想,拷问着她已经薄如蝉翼的神经线。

马都拉的市区还算繁荣,除了浓浓的印度风情,倒也有一些国际元素,不少店面用大音箱放着国际上挺流行的音乐。

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些旋律了。

那是什么声音?那样熟悉,而又温暖。

是《记忆》?依稀记得,是音乐剧《猫》中的名曲。

他们曾经一起看过两遍吧?一次在日本,一次在美国。

那歌,是这样唱得么?

回忆,独自沉没在月光下,

我才能向往昔微笑。

我还记得过去的快乐时光,

就让记忆重现。

新的曙光即将来临,

我必须考虑新的生活。

靠近我,离开我是那么容易。

如果你靠近我。

靠近我。

靠近

我。

樱在这歌声中软软倒在马都拉繁华的街头,连闻人陵冰急切的呼唤都听不到。

她病了,而且已经病入膏肓。

只有一种特效药,这种药的名字是:流川枫。

返回美国的专机上,闻人陵冰忙得个焦头烂额。

“医生!这瓶完了,请您换一下液!”她一边喊一边擦着樱冷汗涔涔的额头,对方正在高热中如同树叶般颤抖。

“这不是发汗了么,为什么体温还这么高?”虽也有若干医学常识,但闻人陵冰现在也是不安的。

“樱木小姐现在身体状况很复杂,循环系统很衰弱,这种状况不是一天形成的,所以也就很难治疗。”医生换上新液,看看樱的眼睑:“严重的贫血,营养不良,精神长期抑郁,没有器质性病变已经是万幸了。”

“以后可以康复吧?”闻人不放心地问。

“只要好好调养休息,康复是没有问题的,我想,比起肉体上的虚弱,恐怕心理上的问题更需要小心。”医生颇有深意地回答,“对了,为什么一定要去洛杉矶?纽约的话岂不是更方便些么?”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闻人陵冰笑道。

而樱,则一直是半昏迷状态。

说她半昏迷,实在是总有些光亮在她脑海中飘荡,你可以说那是太阳,也可以说是鬼火。

她想大喊,但喉咙却像上了锁一样,全无一丝发出声音的可能。

他清澈的嗓音时远时近,但却始终无法确定,是从哪个方向传出的。

樱烦躁地转动着脑袋,像是要甩掉将近40度的体温。

“小樱,坚持一下……”平素精明干练的闻人用从来未曾有过的柔和语气安慰着自己的学生。

她却根本听不到。

返回多伦多没几天,樱木花道接到了出云繁平静的电话。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洛杉矶流川枫那里看看。

不过由于身为nba不同队伍球员,有些不便,再加上球队的练习与比赛都不能缺席,最后商定,由三井前往。

“这小子从小就那么一根筋。”坐在飞机上,三井寿不禁想起高中时期两个人那场一对一。

自己要去做什么?对于这点三井很没把握,不过从心底里,他还是希望这个倔犟的学弟能早点走出这个阴影。

抵达洛杉矶一天后,三井就对自己的任务失去了信心。

流川枫除了玩命训练就是彻夜昏睡,想与他用篮球交流,偏偏这家伙现在的球技的气势都那么可怕。

但是,也那么让人心疼。

没办法,在家被人照顾惯了的三井,现在只好像个哥哥一样,开车接送流川训练,陪着他吃饭,然后说些自己都不会笑的笑话。

这种事情木幕做最合适了,不过,就算木幕也一样没办法啊!

相比之下,倒是湖人队的其他人容易相处些。

“我们也很为他的事情遗憾,这样下去的确令人担心,篮球这方面倒没什么,他向来很拚命啊!可是,人总是那样子可容易垮。”队友们虽然都是高傲之人,但除了钦佩这个日本球员的毅力与球技外,看得出也很惋惜。

玛丽大婶见到三井,也不免掬一捧眼泪。

“樱小姐是个好人,你不知道我多希望她也能住到这栋房子里。”她这样说,“亲爱的,你看,自从她出事,这还像人住的地方么?要不是担心流川先生,我真不知道这种房子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看着惨白裸露的墙壁和马马虎虎的几件家具,三井的鼻子也不知酸了多少次。

这天,流川做完常规训练后脸色极差,队医不敢怠慢,强行将他留下来输葡萄糖。

“你是不是想死啊?!”趁着没人,三井几乎在流川面前抓狂。

以前虽说不能和樱木相比,但怎么也是正常的男人饭量。

现在可好,每顿饭就是那么几口,谁劝也不听。好像吃东西是个苦差一样!亲眼见到,三井才相信天底下还有靠吃这么点东西打篮球的nba球员。

“你这到底怎么啦?为了你最喜欢的篮球,也得差不多点!”他继续埋怨。

“那又怎么样。”这是将近一年来,流川对三井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三井一愣。

“打球。”流川的声音有些嘶哑,“是现在这个样么。”

三井无声地看着他瘦削的面庞。

“没有知觉的取胜,什么感觉都没有。”流川抬起头。

即便夜幕下的坟场,也没有他此刻的表情恐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三井的声音在颤抖。

和樱木的感觉一样,他感到这样的流川枫,迟早会被死亡吞噬。

是的,他已经是亚洲顶级的篮球运动员,还是nba的干将。

但是,他内心的悲怆就和这些头衔的光芒一样强烈。

三井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动作却不重。

“流川,流川!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知道吗??你得好好活下去!”他知道自己在哭,在学弟面前哭很没有出息吧?可是他又怎么能继续抑制内心的痛楚?

流川垂下脑袋,像个静止的漂亮人偶。

“流川先生!您的电话!”这当儿,队医突然进得门来通知。

流川早就废弃了自己的手机,住宅电话也是千篇一律的答录机状态,所以找他的时候打电话给湖人队总部倒是个明智之举。

看看毫无反应的流川枫,三井站起身来。

“我替他听可以吗?”他问。

“没问题!”队医点点头。

屋里只剩下流川一个人,葡萄糖一滴一滴缓缓流进他的血管,却不能为他增添什么能量。

过不了多久,三井忽然像阵风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同样激动的队医。

“流川!!!流川!!!!快,我们快走!”三井漂亮的大眼睛红红的,声音却掩饰不住喜悦。

流川木然抬起头。

“我们去洛杉矶医院!现在就去!!哈哈哈!哈哈!”这位聪明又有点傻气的大哥现在笑得尤其傻,连淌下的泪都没工夫擦。

流川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这幅模样。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起来!小樱她现在在洛杉矶医院啊!!!”三井抓住流川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什么?!”流川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

“小樱!小樱还活着!现在在洛杉矶医院!!!!!”三井扯住流川的耳朵,一字一句地狂吼。

他还没吼完,对方已经一阵风般冲出门去。

洛杉矶的道路如同蜘蛛网,坐在湖人队的专车里,大家都恨这车不够快,交通不够好。

“我看你还是赶紧去买辆奔驰!开起来真的很顺!对啦,今年那新款可相当不错!”三井兴致高涨地说。

“流川先生,别动,你的手背~”队医一边说一边为他包扎着流血不止的伤口。

刚才跑得太猛,以至于忘记自己还在输液。

“这个很疼吧?”三井满理解似的问。

流川摇摇头。

他瘦削又结实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三井用力拍拍他。

“太好了,流川!!!”他带着哭腔说,“这真是太好了!!!!”

洛杉矶医院设计很人性化,浅绿色的墙壁干净而平淡,粉红天花板上,简洁的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医生护士虽然忙碌却始终面带和蔼的笑容,病人们也大多情绪舒畅。

不过流川枫可没时间顾及这些,他要寻找的,是那抹栗色。

看到闻人陵冰的时候,他愣了片刻,倒是对方先走了过来拉住他的胳膊。

“她在哪?”连客气话都没有,流川开门见山地问。

三井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漂亮女人。

“流川,不要激动。”闻人明晰地说,“她现在很好。随我来。”

那是一间挺隐蔽的单人病房,一般病人是肯定找不到这里来的,门口还有一个女警。

“来吧。”闻人轻轻推开房门。

流川的脑子里突然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完全的空白。

他已经连自己的呼吸都察觉不到了。

是她,可是,为什么会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还带着氧气面罩??

原本柔长的头发,现在只剩下短短一截。面色青白,甚至连那耳后的骨头也突出了。

但是,这却是她。

流川一步步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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