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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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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咯咯”地咧开嘴,那笑容温暖到她的心底似要化开;那是她的宝宝对吗?
她越走越快想要去抱抱他,可是宝宝却在下一秒消失了,黑暗再一次向她笼罩而来……
“宝宝!”
千静语惊叫着从梦中醒来,浑身都冒着冷汗。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一直守在她床头的老佣人也立马惊醒,紧紧握住她的手。
“大小姐,你醒了?”
当 时千静语执意要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她就一直偷偷打车跟在她身后,当看着一直高高在上的她放下姿态去求一个男人,在雨中失声痛哭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 最后也是她将昏迷不醒的千静语背上车带回千宅,她特意走了佣人专走的后门将千静语安全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以最快的速度将她身上湿透的衣服换好,好在市长 不在家,她用陪大小姐去医院复诊风寒的借口瞒住了刚从娘家回来的夫人。
此时的钟嘉棠正有自己的心事,自然也没有注意千静语是从哪 个门回来的,老佣人这么一说她也没有深想,抚着眉心让其好好照顾千静语便没有再过问,老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千静语房间一直守着她,老佣人年事已高,也 略懂一些中医土方,她怀着身孕淋着雨,之前的风寒又未痊愈,她生怕她腹中的孩子不保,替她把了把脉才稍稍放下心,好在这个孩子命大算是保住了,于是给昏迷 中的她喂下土方后她便寸步不离地看着千静语。
她不断地向老天乞求保佑大小姐母子平安无事,许是真的灵验了,大小姐居然在午夜时分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她就怕她一病不起,到时候市长回来再请来医生,恐怕大小姐怀有身孕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千静语惊魂未定,额间手心都是汗水,看到老佣人她立刻反握住她的手:“王婶,我的孩子……?”
老 佣人明了,抚着她的手告诉她:“孩子还在。”言语间眼前又浮现起千静语在雨中苦苦哀求那个男人的模样,她的心又忍不住抽疼起来,眼中泪光闪烁:“大小姐, 请原谅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偷偷跟在了你身后,那个男人心太狠了,太狠了!你都那样求他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下车露面,这样的男人这个孩子不要也罢啊,你太傻 了!”她替千静语不值道。
千静语听着她的哭声,如鲠在喉,泪水却像已经干涸,她再也哭不出一滴来,而她的人则早已万箭穿心;手悄悄来到自己的小腹,她想感受一下宝宝,可是它现在实在太小了,她根本无法触碰到它。
“大 小姐,你的路还很长,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会成为你这一生的牵绊,那个男人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做,你还想留下这个孩子吗?你嫌我多嘴也好多管闲事也罢,你得 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啊,何况这个孩子,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老佣人边哭边苦口婆心地劝,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最疼爱的大小姐往火里跳。
千静语眼神空洞。
牵绊……这个孩子是她与他唯一的牵绊,她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
她舍不得在英国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舍不得将他从记忆里抹去,舍不得斩断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联系,舍不得这个最后可以怀念他的生命。
“不要,不要……”她喃喃地说着,对老佣人摇着头,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不要杀我的孩子,不可以杀我的孩子。”她望着老佣人不断地重复,眼底一片惊恐。
老佣人哭着将她抱紧怀里:“傻孩子,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固执这么傻?”
千静语靠在她的怀里已经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现在不能倒下,她还有宝宝,那是现在唯一能够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
“孩子现在还可以瞒住所有人,可是以后要怎么瞒住市长和夫人?”老佣人担忧地问道。
千静语静默了良久才开口,声音濒临死寂。
“王婶,帮我逃吧,离开这个家,离开这里……”
“……”
老佣人惊呆,半天没再说出一句话。
所以大小姐这是要离家出走?可是如今能够保住孩子的办法也的的确确只有这一个了,苦命的大小姐终究牺牲了太多,太傻,太傻了啊!
***
千静语一边在家养病,一边开始和老佣人密谋离家出走的事,她将父亲曾经打给她的生活费全部转移到自己的一张卡中,她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父亲再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先将孩子安全生下来,先躲过父亲,剩余的以后再说。
但是后母回到家的这几日家中并不安宁,只要妹妹一回来母女俩就吵得不可开交,千静语一开始并未在意,后来妹妹哭着冲进她房间来诉苦她才得知母女俩吵架的原因。
“姐, 我妈她简直太过分了,我都高三了,为什么不能有喜欢的人,你也看到了,那个易宇兮有多优秀,可是我妈死活不让我喜欢他,我真不懂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了让她 反应那么大,你去帮我劝劝我妈好不好?你说的话我妈她好歹会听的!”一无所知的千卉琪在千静语面前委屈的哭诉,殊不知她喜欢易宇兮的事对千静语而言更是雪 上加霜。
亲妹妹和自己爱上了同一个人,自己还怀着他的骨肉,她为了不伤害到纯真的妹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其实她坚强的外表下早已是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妹妹有她抚慰,而她呢?她永远都是承受最残忍真相的人。
她 无神的双眼不知落在何处,微凉的手轻轻放在妹妹的肩上,她苦涩地对埋在她膝间哭泣的妹妹开口:“你还太小,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如你所见如你所想,人生初 见时,看到的总是他最美好的样子,也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又是另一副样子,百变的面具,你根本看不透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思绪飘忽,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岁初遇他的那年,第一次见面他干净清爽的模样,第二次见面他狂野不羁的模样,第三次见面他纨绔蛊惑的模样……每一次他都是崭新的面孔,一步一步一点一点渗透进她的生活,悄无声息,最终让她输得一败涂地,摔得粉身碎骨。
她的低语让千卉琪听得云里雾里,她擦擦泪看向她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姐,你到底帮不帮我?我是真的喜欢他!”她告诉她,将心中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告诉千静语,她觉得这个家里只有姐姐能够明白她。
千静语的视线仍旧落在很远的地方,看不到焦距;她的唇角扯出一丝哀默的弧度:“喜欢?有多喜欢?愿意为他去死吗?”
这句话让千卉琪愣住。
去,去死吗?喜欢一个人跟去死有什么关系?
千静语去重复了一遍:“愿意么?愿意为他去死么?”
千卉琪:“我……”
千静语:“你看,你犹豫了,你并不喜欢他,你喜欢的只是他带给你的那份被重视的感觉,他教你弹琴,你崇拜他,敬仰他,从未有人那样对你,你以为那是喜欢,但其实不是……”
“够 了!”千静语还没说完千卉琪就生气地打断了她:“我好好地跟你诉苦,能不能别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不愿意帮我劝我妈就直说不愿意,犯不着拐弯抹角来教 育我,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我也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看呐,你跟我妈才是一伙的,都是让人讨厌的人!”说完千卉琪气呼呼地就离开了千 静语的房间。
千静语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苦难言。
***
那日淋了雨,虽然老佣人告诉她孩子已经没事了,但她终究还是担心自己的身子会影响到孩子,思前想后决定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
于是这天中午趁着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午休,她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便准备出门去医院,期间经过父亲的书房,门虚掩着,里面有后母的声音传来,她原本只想一走而过,却在听到“宇兮”这两个字时蓦然收住了脚步……
书房中——
钟嘉棠正在和远在g市的父亲通电话,她特意挑了家中所有人午休的时候才敢与父亲诉说积压在心头的事。
“爸, 都是我造的孽,现在卉琪口口声声说她爱上了宇兮,她怎么可以爱上他?他们是兄妹,同母异父的兄妹啊,这是*,我想到如此造化弄人我的心就抽痛,若不是我当 初狠心抛下宇兮和宇凌回到晋轩身边也不会让报应出现在我的女儿身上了,现在报应真的来了,爸,你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捂着脸低泣道。
她的一字一句全然落进站在书房外的千静语耳中,那一瞬间她如同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棍,惊恐地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兄妹,同母异父,*……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让她根本无法接受。
他是后母的儿子,卉琪是他的妹妹,天……
周围又变得天旋地转起来,她的力气仿佛都被这个震惊的事实给抽光了,惊得她双腿发软都快站不稳,跌撞地靠在了墙上她勉强支撑住了自己。
不,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全是假的,不可能的!
钟嘉棠突然听到书房外有动静立刻掐断了电话慢慢走出来一探究竟,她这才发现由于她急于给父亲打电话,进书房时门并未关上,于是心中一惊,伸手推开门朝外望去。
当看到脸色苍白如纸的千静语正靠在墙壁上看着自己时她的脸色也瞬间失去了血色,手中的手机狠狠掉落在地。
“静,静语……?”
她惊慌失措的声音落进了千静语和她自己的耳中,此刻她们各自跌入万丈深渊。
☆、第51章
钟嘉棠也惊恐地望着千静语,她不知道她会突然出现,更不知道她和父亲的对话被她听去了多少,那是她的秘密,她独自坚守了几年的秘密。
“静语,你,你……?”此刻不知该说什么,千静语的脸色和神情已经告诉了她一切。
千静语的手紧扶着墙壁,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后母,迟迟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一切。
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
“棠姨,您还有一个儿子?和卉琪同母异父?”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才问出了这句话,她现在只想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闻言,钟嘉棠知道自己与父亲的对话是全被千静语听到了,眼看再也瞒不住,她看了看无人的四周伸手牵过千静语,不等她有所反应便快速地带她进了书房。
当书房的门关上的时候,她紧紧地抓住了千静语的手,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静语,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钟嘉棠抹着泪水打算将事实全部都告诉她。
“我 前夫的名字叫易凯锋,我遇到他是个意外,年仅18岁的我疯狂地爱上了他甚至不惜为他与家中闹翻私奔远走他乡,我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下了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他叫易宇兮,四年后我又生下一个女儿,她叫易宇凌,他们兄妹两个都很漂亮,很乖很乖。”说到此钟嘉棠哽咽,捂着胸口的心痛继续:“但我前夫是黑 社会里的一分子,我嫁给他后每天都过着提醒吊胆的日子,有了孩子后更是跟着他几经周转,而他每次出门办事一去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他对他的老大忠心 耿耿,不管我怎么求他他都不愿离开那个地方,就是这样居无定所的日子让我过怕了,我最终狠下心抛下了他和孩子回到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身边,他就是你的父 亲……”
千静语听着这一切整个人已经呆滞,而后母却还在继续。
“那时你的父亲的事业已经开始露出端倪, 我明明知道你父亲那时已经有了你母亲和你还是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我们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你母亲得知后原本就薄弱的身子变得更差,最终病入膏肓撒 手人寰。”说到这里钟嘉棠已经泣不成声,她从未想到自己会站在千静语面前亲口对她说出这些陈年往事。
听后母说到母亲,晶莹的泪珠也从千静语的眼角一滴滴滑落。
对于当年父亲出轨的事她直到刚才都是一无所知,母亲从未在她面前说过对父亲的一点怨言,她只会在每晚睡觉时搂着她亲着她告诉她“我们家静语有一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爸爸,他认真、努力、上进,还那么爱静语,以后你长大了要孝敬爸爸知道吗?”
那个时候还小的她却傻乎乎地补充:“爸爸也爱妈妈!”但母亲总是对她笑笑不说话,然后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哄她入睡:“我的小公主,快睡吧。”
原来那个时候父亲已经出轨,而善良的母亲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责怪父亲,还要在幼小的她面前强颜欢笑,那时候她到底有多痛?一个人将委屈承受到最后离世。
一念及此,锥心的痛就向千静语席卷而至,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一切是这样的,她的母亲,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是这样可怜地离开这个世界的。
钟 嘉棠哭着更紧地握住千静语的手:“静语,这么多年我都欠你一声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的母亲,是我!”说着她便在千静语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如果不是我的 虚荣,你的母亲就不会那么早离开你,如果不是我的狠心,我的女儿就不会在八岁的时候被一场火活活地烧死,我的儿子也不会成为孤儿流落在外,最后都不愿认我 这个母亲,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我是罪人,该死的是我!”她痛心疾首地忏悔着,跪在千静语面前狼狈至极,此刻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市长夫人。
千静语抹着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忏悔的后母,她只觉得这个家何其的可悲。
他是棠姨的儿子,是卉琪同母异父的哥哥,她在英国爱上了他,毫无保留,现在又是卉琪,一切怎么会那么巧合?在她自行车坏的那一刻骤然出现在她身边,包括后来一次次的相遇,射击俱乐部,酒吧里,钢琴赛……太巧了太巧了。
蓦地,千静语的唇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她笑出了声来,绝望而悲怆。
她 懂了,她全都懂了,原来一切只是他布下的局,接近她走进她,最后再将她残忍地抛弃,然后再让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也爱上他,所有的目的都只是为了报复后母曾 经将他狠心抛弃的事实,从她开始,他在一点一点将她的家瓦解,最终达到他的目的,也让后母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是吗?
是这样的吧,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只有她傻傻地往里跳了,她一度还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梦境里,以为只要她放下姿态去求他就会回到从前在英国的时候,甚至前一秒她还为了保住他的孩子而密谋离家出走,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她千静语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最可笑的笑话。
泪水打湿了她精致的脸颊,她的笑凄厉苦寂。
愚蠢,千静语,你愚蠢至极!
钟嘉棠看着突然凄惨地笑起来的千静语只以为是她听到了自己母亲去世的事实而不堪重负,心中不禁更加愧疚。
“静语,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抓着她的手恳求着她的原谅,却被她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抽出。
此刻千静语的眼眶已经通红,她望着跪在地上的钟嘉棠脸上,眼底已经没有一丝生机,无止境的恨在她心口无限地蔓延,扩大,她真的恨极了这个世界,恨极了。
钟嘉棠企图留住她却被她一个用力直接甩开了她再次伸向自己的手,险些让钟嘉棠摔倒在地。
“别碰我!”千静语对她喝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滞。
而她这样的反应也让钟嘉棠手足无措起来。
这一刻千静语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柔弱的她,在知道一切真相后她只觉得从前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愚蠢的弱者。
易 宇兮,玩弄我于股掌间的时候很开心吧?你的亲生母亲害我早早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而多年后你又亲手摧残了我,你的棋每一步都走 得很好,看着我一次又一次地去求你,你一定乐在其中,你甚至为了报复连一无所知的卉琪也要利用,尽管她也是你的妹妹。好啊,多好,你让我看到了你是多么残 忍、无耻、狠心的一个人。
滚落下来的泪水无声地流淌在她的脸颊,却被她倔强地抹去。
现在她知道了,全都知道了,还好,不算晚,一点都不晚。
钟 嘉棠伏在她的脚步还在哭泣,千静语却一点怜悯的情愫都不再有,也许前几分钟的她还会选择原谅她,但是现在她不会了,因为在得知一切真相后从前的千静语就已 经死了,从现在起,她要为自己而活,那个男人所将她摧毁的东西她要一点一点地让他还回来,就从他的母亲开始好了。
漠然地从钟嘉棠身上收回自己的视线,千静语无情地开口:“对不起不要对我说,去对我母亲说,像现在这样跪在她的墓碑前,每一天都去忏悔。”
钟嘉棠泪流满面:“静语……”
千静语打断她:“请你别脏了我的名字。”她说着慢慢往后退着想要离开书房。
钟嘉棠哭着要继续开口却再一次被她堵住:“如果你不愿意去墓地忏悔也可以,我现在就告诉卉琪所有的真相,告诉她,她爱的男人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他们身上有流着相同的血,如果他们相爱,那就是*……”
最后两个字从千静语口中说出的时候钟嘉棠的身体都在跟着颤抖:“不,静语,不要,不要伤害卉琪,求你。”她苦苦哀求着她,跪爬着来到千静语脚边:“卉琪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她是你妹妹。”
千静语却继续往后退步,不让钟嘉棠再触碰到她。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之前一直瞒着我们你与你前夫有孩子的事实,棠姨,你猜……这件事被父亲知道,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欺骗着他,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千静语却毫无感情地再一次血淋淋地揭开了钟嘉棠的另一个伤口,而她的语气却是不紧不慢。
钟嘉棠看着如此陌生的千静语是前所未有的害怕,这个咄咄逼人,步步紧逼的人真的是从小被她看着长大的千静语吗?
“是我错了,全是我的错,我答应你我以后我每天都去你母亲墓前忏悔,只求你不要告诉卉琪和你父亲,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钟嘉棠此时此刻几近崩溃。
看着她这样卑微的姿态千静语只觉得可悲,却又觉得是罪有应得,更可笑的是,她的腹中也有着钟嘉棠的血液,造物弄人也不过是如此了。
千静语再也没有看钟嘉棠一眼,她迈步独自走出了书房,只留下痛哭流涕的钟嘉棠,而她走出书房她每走一步都似在飘忽,连她自己也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也许就是那个男人教会了她只有对别人残忍自己才会存活下去。
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它总是会不断地提醒她它的存在,而现在对她而言,这个孩子只是一个错误,对,它就是孽种,一个不能留在这个世间的孽种。
倘若它生下来,该叫钟嘉棠什么又该叫卉琪什么?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慢慢地她仿佛下了某个决定,走向自己房间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待她回到自己房间,她便立刻换衣服拿出自己抽屉里现存的所有现金放进包里,而后重新戴上墨镜和口罩悄包裹好自己,她无声息地离开千宅开车去了医院。
这个孩子不能留,她不要它了,她再也不要了。
***
医院里——
当千静语躺在手术台上望着头顶上刺眼的灯光时,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白色床单,莫名的恐惧朝她奔涌而来。
医生看到她这样紧张的样子便问:“想好了吗?”
泪水从眼角无声地横淌,千静语闭上双眼轻轻点了点头,医生终是摇了摇头然后开口:“双腿张开些。”说着她就分开了千静语的双腿。
黑暗中,零碎的片段从千静语脑海中闪过。
——
“易宇兮,我的名字……”
“小朋友……你好像在跟踪我?”
“你……求我?”
“你错了,我跟贾峥竞一样,都是流氓,还有……我也不是好人。”
……
“千静语,你是笨蛋吗?”
“那你乖乖地等我有一天来接你。”
“对不起,我来晚了……”
“生日快乐。”
他的笑容仿佛就在她眼前,眼底一片温柔。
“宝贝。”
他的声音蓦然响在她的耳畔,真实得让她一下子睁开双眼,她猛地坐起身来差点让医生摔倒。
“你怎么回事?!”一旁的护士有些生气地质问着却被医生拦下来。
只见千静语将自己的裙子拉下遮好,她流着泪颤抖着低泣:“我不做手术了,我要我的宝宝……”
医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隔着口罩叹了口气将戴在双手的橡胶手套慢慢剥了下来。
“想好了就好好把它生下来吧。”离去时她这样对千静语说道。
而千静语再也控制不住,终于失声痛哭……
☆、第52章 同病相怜
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它是无辜的。
千静语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失魂落魄地从手术室走出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阳光照落在千静语的身上异常耀眼,她抬手想要遮住那抹却只是徒劳。
留下了孩子意味着她多了一份责任,她再也不是一个人,可是日后的路她又该如何去走,逃吗?她真的逃得出父亲的手掌心么?
思绪飘忽,心乱如麻,她的手轻轻抚着小腹只觉得自己现在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迷茫而又无助。
垂下眸戴上墨镜,她将自己再一次包裹得严实。
既然决定了留下孩子,不管怎样的结果她都会承担的,就让他们成为彼此的唯一,因为她真的害怕成为一个人,只剩下她一个人。
***
就这样,当一个小生命在千静语的腹中悄然生长的时候,她已经蜕变成了另一个她,包括面对父亲,她也收起了她浑身的刺,开始愿意跟他说话了。
钟嘉棠目睹着她的改变却不敢多说一个字,现在的千静语令她莫名的畏惧,除了按照她的要求去她母亲的墓地忏悔,她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她,她就会将一切真相告知卉琪和丈夫,她真的不想再伤害到一无所知的他们。
这天一家四口坐在餐厅用着早餐,难得的其乐融融,尤其是千静语大病初愈,她的气色和对千晋轩的态度都在渐渐好转,让连日来公务一直很忙的他心中也着实宽慰了一番,但是想到另一件事他又不禁叹息。
“诶?爸,您怎么了?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么?好好的叹什么气啊?”千卉琪不解地问道。
千晋轩顺势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开口:“近日一宗走私案调查中,顾楷铭为了救下属不幸头部受伤,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听顾司令说,醒来后可能会失明。”
闻言,千静语正在碗中舀着汤勺的手微微一滞。
失明?顾楷铭他受伤了?
“啊?失明?那以后不就是瞎子了啊?那我姐可不能嫁给他,凭什么让我姐嫁给一个残疾人啊!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千卉琪更是反对地叫出声来,钟嘉棠立刻朝她瞪了一眼示意她闭嘴。
千卉琪朝母亲噘嘴,但还是忍不住振振有词:“爸,您之前看重的不就是人家优秀么,现在他眼睛都瞎了跟废人还有什么区别啊?您可不能把我姐硬生生地往火坑里推啊!”
听着小女儿的话,千晋轩的面容更加严肃起来,小女儿说的这些话他自然早就考虑过,的确,现在顾楷铭受了伤日后呢能不能恢复是个未知数,但如果现在提出取消联姻未必也太落井下石,不仁不义。
千静语看着若有所思的父亲未言一语,她继续低头喝着粥,倒是妹妹比她还着急。
“爸,我姐跟顾家的婚事您倒是给个态度呗?”
千晋轩终于朝她看去一眼,同时也瞥了一眼大女儿:“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还小,别多事。”好在千静语的反应比较淡然,他便这样搪塞了小女儿。
千卉琪吃了闭门羹一脸不高兴,再看看自家姐姐居然是一副淡定如此的模样,她更加不爽了,得,她简直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多管闲事!
但是没有人知道看似处惊不变的千静语实则内心在替顾楷铭担心,之前他毕竟也帮助了她,现在他身受重伤,他的女朋友一定很担心吧?她觉得她有必要抽时间去看望他一次。
正想着,一股恶心的感觉蓦然从腹中涌上食道,她立刻捂住嘴强忍着那差点要吐出来的感觉,为了不露出一点破绽,她忍住后还故意打了个喷嚏。
果然,千晋轩以为是她之前的风寒还未痊愈,便关切地开口:“近日衣服还是要多穿些,刚大病了一场更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千静语点头,埋首继续喝粥,桌下她一只手抚着自己的小腹心有余悸。
差一点,差一点就要被发现了,幸好……
***
别墅里——
易宇兮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额际都是汗,他的腿刚刚取出几个碎片,而全程中他没有打麻药。
当特用医生将他的腿消炎,他双手紧抓着的床单已经浸湿了一片,都是他咬牙忍痛的汗水。
庄浩在一旁看着脸色已经苍白的他,不忍地移开了视线,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痛恨着自己和其他几个兄弟的无能。
这批的货是从英国运来的,英国那片的走私一向就是易宇兮负责的,但三年前的那次任务后沈潭总要插一脚进来,于是这一次还是他和易宇兮一同完成,谁知他高调的作风早就让警察盯上了他,这一次警察就是跟着他的人埋伏在码头的,也一并连累了他们。
以 顾楷铭为首的一帮警察早就在那里守株待兔,正当他们在卸货时枪声蓦然划破黑夜,沈潭的那帮人根本就不堪一击,不是抱头鼠窜就是丢盔弃甲跳进海里,只有他和 三个兄弟拿着枪和那帮臭警察对抗,就在枪里的子弹要耗尽之时是易宇兮开车赶来带他们四个冲出了警察的围堵,但途中车子被狙击手打中了轮胎,车翻了,易宇兮 的腿也受了伤,他们四个人背着他逃进一片草丛,就是在那里一个兄弟劫持了跟进来的女警察,她一被擒获就不停喊叫,他们怕引来更多的警察本打算打昏她却被追 随而来的顾楷铭替她挡住,枪柄狠狠地重击在靠近他太阳穴的地方,他当场就瘫跪在了那里。
因为之前不少弟兄死在他的手里,还有当时易宇兮的伤也是因为他的围追截堵,庄浩心存余怒,举起枪便想当场毙了他。
“我求求你不要杀他!”那名女警察挡在顾楷铭身前哭喊着。
“你他妈给我让开!一会儿就送你一起上路!”另一个兄弟却踢开丁柔,当时庄浩已经将枪直指顾楷铭的太阳穴。
就在他的手指已经放到扳机上,他准备扣下的那一瞬间一只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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