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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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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享其成这种事她从小到大都养成习惯了,她和千静语不一样,她一出生就顶着千家二小姐的光环,没吃过一天苦日子,养尊处优,无忧无虑,所以什么事情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千静语的房间依旧没有仍和动静,千卉琪说着说着也觉得无趣了,便摇摇手下楼去了。
算了,对牛弹琴,她姐就是个有直线不走非要走曲线的傻子。
心里这么吐槽着她一下楼就看到了家中大厅坐着客人,是个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女子,气质婉约。
“卉琪,来,下来见过你陆伯母。”母亲看到她下来便招手唤道。
看到母亲在招唤她,千卉琪乖乖地下了楼。
“陆伯母好。”她嘴甜地叫人。
这 个陆伯母就是顾楷铭的母亲陆菁,第二次亲自来千家自然是为了儿子与千静语的婚事。自从大儿子上次相亲后回来就对她只字未提,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拒谈此事, 简直要愁死她了,千家这边也迟迟没有消息,她生怕是自家那个木讷的儿子不主动惹得千静语不开心了便又亲自上门一趟。
眼看儿子已经 三十岁了,终身大事还没着落,千静语是她看到现在最中意的儿媳妇人选了,家世、样貌、学历要什么有什么,她觉得就该这样完美的女孩子配她家儿子,所以这门 亲事她也是相当的看中。看到身前在跟自己甜甜打招呼的千卉琪,陆菁笑着朝她点头,心里却已经将她跟千静语做了比较,这庶出的跟嫡出的到底各方面都差了些 许,还是千静语一颦一笑间最自然大方。
“上去把你姐姐叫下来,就说你陆伯母来做客了。”钟嘉棠招待着陆菁就座又吩咐着女儿。
千卉琪只得又上一趟楼来到千静语房门口,再次敲响千静语的房门,千卉琪有些漫不经心了。
“姐,我妈说来客人了让你赶紧下去趟,是陆伯母。”
“……”
千 卉琪又敲了敲:“姐,这个陆伯母就是那个跟你相亲的警察吧,其实我觉得那个警察还挺帅的啊,虽然年纪吧大了一点,但好歹也是个刑警队大队长,又是将门之 后,你们两个简直就是郎才女貌,你不会是放不下你在英国那个男朋友吧?可是你都回国了也没见到他人影啊,缘分的事情吧……”
“哗——”千卉琪还在那里八卦地说着,千静语却突然打开了房门。
门毫无预兆地打开让千卉琪有些猝不及防,她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千静语,只见她的脸色已经比刚刚回来的苍白好多了,但好像还是不怎么开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姐,你吓死我了,开门也提前打个招呼好不好。”捂着胸口千卉琪表示受到了惊吓。
千静语没有回应她,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与她擦声而过,下楼去了。
千卉琪呆立在原地。
她她她,她居然被无视了?千静语肯定有情况!
***
下楼后千静语便来到大厅,已经重新收拾过自己,此刻她看起来跟平常无异,除了眼底黯淡无色的眸光。
“陆伯母。”唤了一声陆菁,千静语挤出一丝笑。
陆菁看着她聘婷的身影从楼上缓缓而下就十分欢喜,千静语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她特有的气质,美丽不失清雅,高贵不失谦逊。陆菁眼底带着笑已在心中赞不绝口。
很识大体,很好,不愧是她亲手挑的儿媳妇。
于是招手就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待千静语走近她便亲昵地牵住她的手,眸光在她精致的脸上流连。
“静语啊,上次见面你觉得我家楷铭怎么样?”陆菁一向是有话直说之人,也不和千静语绕圈子直接挑开了自己的来意。
她的突然造访已经让千静语料到了目的,她话音刚落千静语也只是笑着回应:“顾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陆 菁闻言更紧地握住千静语的手笑得愉悦,但很快又带着一丝歉意开口:“我们家楷铭平时工作有些忙,这孩子一忙起工作来就什么都不顾了,做事太认真,人呢可能 也不太主动,你别介意,一开始接触他确实有点不擅表达,但是深入交往、互相了解了之后就会发现他是个很顾家、很有责任心、很细致入微的人。”陆菁这样解释 道。
千静语只是沉默地继续笑笑,顾楷铭的母亲似乎以为是自家儿子一直不主动才让她没有回应这门亲事的。
此刻千静语心底对顾楷铭充满了感激,可见他没有将她的事透露一丝半毫,他果然和他的职业一样是个很可靠的男人。
而陆菁这会儿看千静语怎么看怎么顺眼,于是一手拉着千静语一边又抬眸看向钟嘉棠。
“千 夫人,你们家生得两个这么漂亮懂事的千金真让人羡慕,我家那两个小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如今都没着落,这老大工作心强,从警校 毕业就一心扑在警队上,平时无暇顾及自己的事,你看这一转眼他都三十了,我这做母亲倒是一天比一天着急,自古长幼有序,老大迟迟每个着落我家那老二就以此 为借口也拖着,兄弟两个从小就串通一气,都说儿子好儿子好,我家这两个简直就是来气我的,要我说还是女儿好,又贴心又懂事。”陆菁看着千静语感叹道。
钟嘉棠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后笑道:“顾夫人谦虚了,你生得两个如此优秀的儿子才叫我们羡慕,况且男孩子事业心强是好事,年轻人就该像顾队这样有上进心,这样也值得女子托付终生。”言语中钟嘉棠朝千静语投去一眼。
千静语明白后母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情远远没有大人们想的那么简单,顾楷铭和她都各自心有所属,根本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这件事情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口承担,顾楷铭已经帮了她了,她不想再让他为难。
这样想着千静语决定自己做那个承担一切的人,于是她定了定神后,缓缓开口。
“陆伯母,其实我……”
“咳咳。”像是知晓她会说什么,后母突然打断她抢下话开口:“静语,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回来还是有些水土不服?”
这么一说也倒成功地转移了陆菁的注意力,她立马抬眸仔细看向千静语的脸,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钟嘉棠替千静语答道:“这孩子许是在英国待太久了,回来总是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天气和时差的缘故导致水土不服。”说着便又看向千静语:“若是不舒服就先上楼歇着去,我跟你陆伯母再说会儿话。”
有时候千静语的确很佩服后母的为人处世,父亲的仕途后来越来越顺利后母也是功不可没。
抬眸与她对视一眼,千静语垂了眸开口:“好,那陆伯母我先失陪了。”依旧礼貌道。
“好,好,快好好休息,注意身体。”陆菁握着她娇软的手慢慢松开。
这孩子,她打心眼里喜欢。
……
千静语上楼后就没有再出来,连晚饭也没有下楼吃,后母怎么劝都劝不动,直到千晋轩回来。
“你这是在和我抗议?”一回来,千晋轩直接打开她的房门不悦地质问道。
千静语此刻的心已是千疮百孔,她真的没有力气再跟父亲去纠缠联姻的事。
“爸,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顾楷铭,您不要再撮合我们了,我不会和他结婚的。”她坐在床头冷冷地告诉他。
千 晋轩大怒:“你知不知道顾楷铭是顾家的长子,陆家的长外孙?仅三十岁就坐上刑警队大队长的职位,前途无量。你以为我现在身为一市之长的风光能让你一辈子衣 食无忧?我这个位置有多少人在盯着看?一旦退位你立刻就能看到差距!而顾家不一样,他将门府第,人才辈出,背景势力雄厚非一朝一夕,把你交给顾楷铭有顾家 这个保护伞庇佑你我很放心!我的苦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千晋轩痛心道。
“那我谢谢您的好意,进顾家的福气恐怕我无福消受,卉琪一样是您女儿,您还是把这份好运留给她吧。”千静语却面无表情道,毫无领情。
“你放肆!”千晋轩怒斥。
千静语看着生气的父亲并没有畏惧,而是唇角扯过一缕苦涩。
“我 哪里说错了么?您爱的一直是棠姨,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是,我从小到大您抱过我几回?我一次的毕业典礼您又参加过几回?我有时候在想,您真的爱我吗?您 给我的确很多很多,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补课老师,最好的学习环境,包括您给我挑的结婚对象我承认也的确很好,但是您有问过我哪怕一句……你想要吗?你快乐 吗?”
“……”千晋轩愣在原地。
泪水从千静语的眼角轻轻滑落,这是她长大后懂事后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落泪。
“但是卉琪却不一样,她小时候哭了摔了您就会把她立刻抱起来哄她,她不愿意吃饭您亲手去喂她,她的小学毕业典礼、初中毕业典礼,您没有一次是缺席的,我当时站在旁边看着你、棠姨陪她拍毕业照,我觉得我很多余……”
千晋轩怔怔地看着大女儿却一言不发。
千 静语继续哭笑:“您对我,只不过是对妈妈的愧疚,她在您一无所有的时候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您,却在您飞黄腾达的时候香消玉殒,也许这就是她的 命,她一辈子都在为您活,而她到头里又得到了什么?你的心至始至终都不在她那儿,连我替她觉得可悲,所以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活,我要为了我自己活,即便您 是我父亲也无权支配我的人生,既然您觉得顾家是您女儿最好的归宿,那么这个幸福的机会我拱手相让给卉琪,她也是您的女儿,您最爱的女儿。”
千静语说完便背过身去抹眼泪,这一刻她将心底多年来的积怨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千晋轩望着女儿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背影眸光沉杂,眉头紧蹙。
“原来……你一直就是这么想的。”蓦地,他沉声开口。
千静语不语,继续抹泪。
千晋轩沉默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整个房间只剩下千静语的低泣,直到他脚下动了动,他终是抬步离开,只留下一句。
“不管你怎么想,只要我还是你一天父亲,我就有权利让你过得好,和顾家的事我暂且可以不逼你立马答应,但是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妥协的,你的丈夫只能是顾楷铭,你给我记住!”说完便开门离去。
千静语听着门被父亲重重关上的声音跌坐在床上,泪水划过脸颊,她现在跟被牵在绳子上的木偶还有什么区别?
而这一次,她连唯一的那道光都看不见了,她还有谁可以信赖?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
翌日,易宇兮从公司大楼里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那抹身影,他沉眸。
千静语站在那里看着他,她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了。
“宇兮……”她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字,无措地站在那里依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仅几秒,易宇兮就收回了视线,抬步继续朝前走去,仿佛她只是个路人。
千静语跟过来又要伸手抓他的手却在触到他指尖的那一刻被他警觉地抽回手,这一次,他连触碰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千静语,自取其辱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接二连三地只会让人觉得你很掉价。”易宇兮滞声告诉她,那凌厉的眸光将她震慑在原地,不寒而栗。
这是她从未见到的阴冷模样,和记忆里的样子差太多,她一下子就被吓到了。手紧紧地背在身后攥着衣摆,指甲狠狠地嵌进掌心中她试图转移一下疼痛,呼吸也变得很艰难,就像被东西堵住了喉咙。
易宇兮没有再看她,决然带人离开,而后上车。
千静语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车缓缓开动,易宇兮坐在车后座面无表情,庄浩坐在副座轻轻摇头示意司机开快点。
那逐渐开始加速的车子离公司越来越远,反光镜里是她蜷抱着自己慢慢低下|身的模样,随着车子的离去渐渐地成为一个点。
易宇兮放置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心里堵塞得厉害,最终他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又是一天的应酬,今天的酒他来者不拒,只有这样的觥筹交错,他才会暂时将一切都忘却。
应酬完已将近凌晨,他揉着眉心被司机送回别墅,手机却蓦然响起,是庄浩。
“什么事?”此刻他异常疲惫,松开领带开口问道。
庄浩在那头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吞吞吐吐地告诉了他。
“哥,嫂子在公司门口坐了一天,现在还没走……”
沉默了片刻易宇兮沉声道:“以后她的事你们少管,都给我回去。”他下了命令。
庄浩:“哥,可是嫂子她……”
“我让你们现在回去!”易宇兮抬高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庄浩只得领命:“是,哥。”然后收了电话。
易宇兮放下手机独自坐在了沙发上,偌大的别墅里他没有开一盏灯,他安静地坐着听着钟声的“滴答”声,一下一下,就像小时候在家里。
指尖微微动了一下,他触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垂眸看去,是一条宽大的围巾,他总是应酬都很晚回来,有时候直接倒在沙发上就睡了,庄浩每次给他盖毯子都被他拒绝了,他只盖着这条围巾睡,一睡就是三年。
——“以后我每年都给你织一条围巾,每一年颜色都要不一样,这样你还可以换着戴,易宇兮我是不是很好啊?”
她快乐的笑容闭上眼睛就能浮现在脑海,仿佛就在他面前,让他情不自禁地唇角浮起想伸手去触碰她。
可是眼睛一开,她就不见了。
心里空荡荡地犹如这栋没有生机的房子,易宇兮又坐了许久,蓦然起身拿过了车钥匙出门。
就像三年前她在电影院等他,他知道他不出现,她真的会在那里整整等一夜……
☆、第45章 无力承受
摸了摸千静语滚烫的额头,易宇兮打横抱起她回了离公司最近的一所公寓。
千静语是真的受了凉,千发烧得很厉害,浑身都滚烫,易宇兮将她抱躺进卧室的大床上便打开了所有暖气。从洗手间将干毛巾用水浸湿,易宇兮坐在床头耐心地替她擦拭着额上的汗。
千静语躺在那里此刻被烧得迷迷糊糊,大概是压抑地太久了,她一直在低泣。
“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把我一个人丢下,你说过让我乖乖等你来接我的,我每天都在等……我提前结束了学业回来找你,我很想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很委屈很委屈。
易宇兮坐在床头,怜惜地望着她,某处又在隐隐作痛。
“易宇兮,你是骗子,是大骗子,你说过会一直哄我的……”此刻,千静语将这三年来心底所有的苦楚都发泄了出来,他是她最后的依赖,可是他亲手推开了她,她痛得锥心刺骨,连梦中都是他冰冷的模样。
易宇兮的眸光流连在她涨红的脸颊,他伸出掌心落在她的脸颊,指尖传来她的温度,那份灼热险些将他的理智逐根燃烧。
他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我是大骗子,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等?”指腹摩挲在她的脸颊,这一刻易宇兮眼底的眷恋与不舍交织,这是他从不示人的一面。
她的人回来了,可她却将她的快乐丢在了英国,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为了他这样的人如此卑微。
眼底满满地承载的都是她影子,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有一刻,易宇兮贪婪地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定格,可是时间永远是留不住的,他和她之间早已是命中注定。
挑开她额前的碎发,易宇兮吻了一下她的手心。
“以后每一天都要很乖地吃饭,睡觉,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她开口温柔地对她说道,明明知道现在她听不到。
身体的某个角落疼得厉害,渐渐地开始肆意延神,就像小时候所有人都离他而去时,只剩下他一个人苟活于世,他别无选择。
一点一点地松开她的手,他起身欲离开,却被她紧紧地攥住。
“难受……”她烧得严重,小脸通红。
易宇兮回眸安静地凝望着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下心离开。
为了让她好受一些,他掀开被子和她躺在了一起,和三年前一样,他一坐趟进来千静语就伸手抱住他的腰肢埋进他怀里。
易宇兮伸手将她搂紧,下巴抵在她发烫的额上,他抱着她一声声地哄她。
“乖,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太过真切,和平日里的梦中不一样,千静语似乎感受到了他,挣扎着睁开双眼确认。
“宇兮?”她唤着他的名字,指尖顺着他的脸颊线条勾勒着,却迟迟不敢真的触碰上去,因为她怕又是一个一触上去就破碎的梦,醒来后他又不在了,只有她一个人。
就是这般小心翼翼的姿态又在不经意间戳中了易宇兮的痛,他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为力。
握住她的手带她再次覆上自己的脸颊,易宇兮让她触碰着他,眸色比阳光还要温柔。
她什么错都没有,她错就错在爱上了他。
那记忆中的温度透过指尖渗入肌肤,千静语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那张脸,似梦非梦。
“你来接我了?”蓦地她开口问。
“……”
他没有说话,她哭笑,她就知道,又是一场梦,只不过这一次比以往来得更真实罢了。
有些委屈地钻进他怀里,嗅到他气息泪水就无声地滚落了下来,她像以前一样伸手抱住他的颈脖然后埋首在他颈间。
“他 们说你是不要我了才走的,可是我都没信,我每天都做了你喜欢吃的菜等你回来。”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她吸着鼻子更紧地抱住他:“你的毕业典礼你缺席了,我 替你去了,还帮你带了学士帽穿了学士服拍了照片,可是我的毕业典礼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有来看我。”嘟囔着,此时她脆弱地仿佛轻轻一捏就能碎。
“我看过新闻了,你现在很厉害,一个人奋斗的时候是不是很辛苦?你一个人的时候我没有陪着你,对不起……”又往他身上蹭了蹭,千静语不舍得松开一下。
“宇兮,我不要可以到处照到阳光的大房子了,也不要你赚钱养活我了,我只要你……别丢下我。”最后一声她终于放声地哭了出来,就像那一天被他在伦敦丢下一样,她一个人蹲在租住的公寓门口,哭得歇斯底里。
她痛,真的很痛。
为什么她深爱的每一个人都要离开她?妈妈、宇兮,为什么突然不要她了?她只是想有一份依赖和寄托而已,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奢望都被无情地剥夺了,最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又回到了一个人。
她的哭声犹如紧缠而来的线,一根根地将他的所有神经牵引着被触动,而后越收越紧,连带着心脏也要停止跳动,在她的哭声里他听到的更多是绝望,而正是他,让她陷入这层境地。
这就是他,所有灾难的源泉。
那就让她当做是一场梦吧,醒来后回到她最初的世界,不要再跟他这满身罪恶与丑陋的人再有任何的交集。
最后放纵一次,最后将她留在身边,最后拥有只属于他的那份柔情……
他想,大概是脑子烧糊涂也会传染,不然他怎么会将她压在身下。
当她白皙的肌肤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面前时,他仅有的最后一丝理智也随之断裂。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他精壮的身体覆在她娇躯之上,眼底暗涌着的欲|望将三年里的隐忍全部积蓄而发,似要将她生吞入腹,舔舐干净。
握住她的手,像以前一样让她紧紧地缠绕着他的颈脖,随后分开她的一条腿,易宇兮察觉到她的情|动迷离,于是他挺身而入,将自己送入她的体内。
千静语低|吟一声似被撞进了云霄,本能地将他缠得更紧。
“宇兮……”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他们的契合度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样,而她还是那般的紧|致,让他舒服得想死、
那盈|盈不可一|握的饱|满,易宇兮此刻只想狠狠地将之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入他的血液,印上他的标记。
她现在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他每撞一下她都难耐地呻|吟,她在他身下一如既往的羞涩也一如既往的迷人,她只是他的,从头到尾都是,她的滋味噬骨*。
易宇兮放轻了力道索要着她,带着温柔与眷恋,一次次地与她融为一体,直到她眩晕地昏了过去。
当 最后一次到达顶峰的时候,易宇兮被那紧|致的快感狠狠包围,以至于抽身而出的时候慢了几秒也未察觉。白色的“雪花”洒落在千静语的腰间和腿根,易宇兮最终 喘着气伏在了千静语的躯体上,生怕压到她,他很快就翻身躺到一旁,习惯性地将她搂进怀里,先前眸中的似火烈焰也渐渐消散,只剩下他们彼此恢复后的清浅呼 吸。
易宇兮将她额前的发轻拢到背后,他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颈间,密密麻麻,他从背后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拥着她,感受着她的娇软。
房间异常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还未及时褪去的欢爱情|欲,易宇兮与她十指交缠,一根一根地将她的指尖临摹过去,然后与睡梦中的她交颈而缠。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答应你……”他在她耳边蓦然低语道。
一如她第一次将自己交付给他时做下的承诺。
***
第二天千静语醒来头昏昏沉沉的,烧已经降下去一些,至少人是清醒的。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她下意识地翻了一个身却在下一秒呆住。
易宇兮的脸清晰地呈现在自己面前,就跟在英国同居的时候一模一样,此刻他在沉睡。
看着自己光裸的臂膀,再结合自己现在每动一下都酸痛无比的感觉,她有一丝震惊。
所以,昨晚的一切不是她的梦?他是真实存在的对吗?
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像是最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千静语眼底带着泪伸手就紧紧抱住他的腰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她就知道他不会不要她的!
易宇兮一向警觉,腰间缠上两只手的时候他便醒了。
几乎是立刻抓开了她的手。
“千静语,男欢女爱的事情,你情我愿,逢场作戏的道理你不懂我可以教你。”他推开她下了床边穿衣服边启唇。
“……”千静语用被子遮裹住自己,看着又变得陌生的他,她觉得很难受。
易宇兮看着她回眸,唇角微撩。
“只可惜,三年的时间你还是那么青涩,没有一点进步。”
“易宇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千静语无法忍受他这样子羞辱她。
闻言,易宇兮整着领带收回了在她身上的视线。
“我已经说过,对我而言,你只是个女人而已,如果你还不明白,那我就说得更直白一点……”他再次转过身朝她施舍了一眼。
“千静语,你以为我非你不可?你太高估自己了,除了比她们更美貌,在床上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那一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戳中她的心脏吗,仿佛连血一滴滴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而脖子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把她掐得即将要窒息。
——“除了比她们更美貌,在床上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她们,她们……
原来,她不是他的唯一,那“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她自己编织的梦,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对吗?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那种跌入谷底摔得粉身碎骨的感觉快要将她折磨疯。
骗人的,骗人的,他不可能这样对她,不可能的。
泪水已经肆意地布满她精致的脸颊,她的长发带着凌乱披散着,她此刻非常狼狈,却还是对着他很努力地挤出一丝笑。
“宇兮,你不会的……你骗我的对吗?”颤抖着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快听不下去,她真的已经无力再承受更多了。
☆、第46章
千静语的视线被泪水充斥得模糊,她始终无法相信眼前站着的是她深爱着的人。
肩膀□□着,即便是开着暖气她也觉得很冷,冷得颤抖。
此刻易宇兮已经穿戴整齐,视线再也没有落在她身上,对她的话他置若罔闻,只是启唇告诉她。
“如果你执意要纠缠不清,我不介意多一个情妇。”稍稍顿了顿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只要你放得下市长大千金的身段……”说完他迳自走向了门口,头也不回。
指甲深深地嵌进指肉中,望着他又一次离去的身影,千静语已经疼得毫无知觉,眼泪一遍又一遍地干涸,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吗?他曾经对她说的话,对她所有的好,全都是逢场作戏?
“砰——”地一声,公寓的门被易宇兮关上,千静语的所有坚强也随之坍塌,从天堂陨落到地狱只是一瞬间,这一次她摔得粉身碎骨。
陌生的公寓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身边的枕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可此刻她宁愿昨夜只是一场梦。
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千静语放声哭泣,比三年前他把她独自丢在伦敦一声不响地离开还要伤心,什么才是真的,谁才是真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
……
公寓里是千静语悲痛的哭泣声,公寓外是易宇兮孤挺的身影。
他靠着门听着她的哭声面容暗沉,喉咙里苦涩的感觉在无限蔓延,他宽厚的背正细微地战栗着,和她心上的痛连接在一起。
那充满绝望的哭声仿佛无所遁形的线,牵引着他揪扯着他,让他定在原地迟迟无法挪动脚步离去。伸手想再次打开门看看她,可是刚刚抬起要触碰到的那一刻,却悬挂在了上空。
隔着一扇门,他和她却如同隔了一个世界,他无法跨出去,她也无法走进来,就像黑夜和白天永远没有交集的那一日,永远……
收回手,他终是抬起脚步离开,随着她哭声的渐远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那种感觉如同心脏被一刀一刀地凌迟,因为他亲手推开了他的太阳。
凄惶笼罩在他的周身,走出公寓楼他甚至害怕见到太阳。
亲情、爱情,这些都不是他该拥有的,而他这具随时都会死去的躯体能带来的只有灾难,他最亲的人,他所爱的人,一个个都在他面前离开,够了,已经够了。
就让她恨吧,有一天她会知道,恨他比爱他好……
***
庄浩来公寓替易宇兮开车送他回公司,路上易宇兮坐在后座一直望着车窗外。
庄浩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看看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知道公寓里是千静语,易宇兮还是没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公司门口,收回视线继续注视前方开车,庄浩心里真的替他们急。
“阿浩,你跟我多久了?”蓦地,易宇兮开口问他,语气中毫无波澜。
“九年了。”庄浩边开车边回答。
易宇兮的视线仍旧落在车窗外:“你最近跟一个女大学生走得很近?”
这平淡的一个问话却让庄浩一个慌神差点踩了刹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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